“听说是因为三校联手，想去四川省进行比赛。”
“笑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董老板神情严肃地说道，“之前我还和李主任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想要试他一试，看看他是否是想要加害于小姐的，如此一来，他走了，这接下来的棋，让我怎么部啊！”
董老板说到这里之后，甚是后悔，心道，这样的大事儿怎么有跟由管家讲呢，这是他跟李主任之间的一个大秘密啊！于是他转而言道，“你去继续盯着谢轩他们，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最主要的就是盯一下上官法升，我现在因为四姨太的事儿，没心情跟他们玩儿这样的游戏，如果上官法升再继续搞什么阴谋诡计，就直接给他点儿教训！老太爷还有二十来天就回来了，我不希望到时候会出事！”
“明白。”由管家回复了一声，迟疑地转过身，董老板见貌辩色，见他欲言又止，问道，“老由啊，你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吗？”
由管家低头说道，“不敢。”
“你说吧，什么事儿。”
“老板，我在想，这个叫雪蝶，既然能离开小姐身边，那么看来如果小姐有什么事儿，是不是便能证明他并无怎样的居心呢？”
“小姐能有什么事儿？绝对不允许小姐有任何的事儿，听明白了吗？”
“明白，老板。”

5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地狱，但我知道人间的确是有地狱的!而且地狱就在我们的周围。
当暮色逐渐掩映下来，当阳光褪去了它的明艳，此时，黑夜便如同恶魔般，伸出了它嗜血的魔爪。
周边到处都能听到人将死时的哀鸣声，那声音此消彼长的轮番轰炸着我们的身心，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抱在一起，有人吓的直发抖，有人哭叫着，眼泪和着鼻涕夹着脸上的尘土，已然难以辨别她们之前的明艳。
我知道，此时的我一定要镇定得住，但是我的小腹中似乎有一团燃烧着的火焰，顺着五官七窍，随时都会喷发出来似的。
我的五脏六腑被这股莫的火焰烤炙着，我不知道这是我没吃药的缘故
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翻倒在了道路的瓦砾中，若不是那女子呼喊救命，谁也不会想到这翻倒的车辆中竟还有活人。
我们几个人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这名女子从一辆普拉多中拽了出来，我说道，“大家让她平躺！”
刘文畅托着她的头，慢慢地让她枕在一件衣服叠成的临时“枕头”上。
“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吕日娜轻声地问道。
那名女子痛苦万分地点点头，低声道，“谢……谢谢你们……”
“先别让她说话了，雪蝶姐，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吕日娜仰头说道。
“好吧。”我点点头，转身刚要走，躺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抬起右臂，抓着我的裤子说道，“你……你叫雪蝶？”
我诧异地瞧着她，吕日娜也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认识我们雪蝶姐？”
我也好生纳闷儿，便问道，“这位姐姐，我是叫雪蝶，与您相识吗？”
她似乎是费了好大劲儿的说道，“你……你是冰城的……冰城来的吗？你是……你是师大的吗？”
我们更是诧异了，怎么面前的女子将我的身份都了若指掌！她究竟是谁？！一瞬间，我觉得此人似乎和灵雯的事儿有着莫大的关系，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让这些女孩子听到的，保不齐谁能生出什么枝节来，因此向吕日娜使了一个眼色，日娜了解了我的意思，便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过来一下，让雪蝶姐照顾一下就好了。”
其他人都很识趣，纷纷走开，此时十米之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说道，“请问您是哪位？”
“你……你先说……你是不是冰城来的雪蝶？你是不是师范大学的学生？”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雪蝶，我也是冰城来的，同时也是师范大学的学生，你认识我吗？”
她急促地说道，“我没见过你，但是我知道你！”
我更加奇怪她说这番话，怎么没见过我却知道我呢？
“那您怎么称呼？”
“我……我叫施楠楠……”
“施楠楠？”我摇摇头，轻叹道，“抱歉，不曾耳闻。”
说到这里，我悄悄地将兜里的录音笔推到了录音的位置。
“我……我……你听说过施梦儿吧。”
我一惊，问道，“你是她的姐妹？”
“我是她的……她的妹妹……名义上的妹妹……”
这一下可给我听糊涂了，怎么是施梦儿老师的妹妹，却要说是名义上的妹妹，但是两个人为什么还都姓施呢？
施楠楠继续说道，“我……我本来不姓施，也不叫施楠楠……就像……就像施梦儿那样……她不叫施梦儿……”
我一听，更觉得骇异！怎么施梦儿老师的姓氏都是假的吗？不禁地，我便想起来灵雯之前跟我讲，施梦儿老师是在演戏！想到这里，毛骨悚然起来。
“那她原名叫什么？！”我急忙问道。
“她……她原名叫做余殿芷……”
“余殿芷？！”我听这个名字怎么耳熟，莫名的心中涌起了一个名字——余殿丽。
“余殿丽……”我随口说道。
没想到施楠楠说道，“是的……她有一个妹妹，叫做余殿丽……”
我一听，更是惊骇莫名！心道，施梦儿既然原然叫余殿芷，她的妹妹叫余殿丽，那么张老师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喽？！却听施楠楠继续说道，“雪蝶……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过今晚……”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活着！你相信我！”
施楠楠惨淡地一笑，说道，“就算我能活过今晚，可能我也不能继续活多久了。”
“为什么！？”
“雪蝶……有人……有人要杀你！”
我点点头，不再言语，要杀我的人，正被我关在一个车里，还断了一个手腕，于是我苦笑道，“已经有人要杀我了。”
“不是的……你不懂的……”施楠楠低声道，“上官法升要杀你和陈灵雯！”
“上官法升要杀我跟灵雯？！”我震惊地重复了一遍。
施楠楠肯定地说道，“是的……不……不光是他要杀你们……就是董……董……也要杀你！”
“董？！”我疑惑地瞧着她。
“董秋川……我……我是他的四姨太……”
董秋川这个人我没听说过啊，但是相信也是跟上官法升有着密切地关系。
可是我很奇怪，为什么施楠楠要将这一切话告诉我呢？
于是我问道，“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因为……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施楠楠有些失声地说道，“我本来是要与施梦儿会面的，因为我已经拿到了董秋川卖国的证据了……”
“你要在这儿……会面？”
“我们要在略阳……要在略阳会面的……我会把重要的证据交给……交给中间人的……”
我已经彻底被她们弄傻了！此时大脑中一片混乱，施梦儿不是中枪了吗？后来她怎么又跑了？她怎么又……
只听施楠楠又道，“雪蝶……现在……现在我把证据交给你……你……一定……一定要收好它！”
“什么证据？！在哪儿？！”我急切地问道。
“在……在我的……我的项链里……”

我瞧着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项链的坠儿还不小，她又说道，“你……你带着……千万……千万别弄丢了……”
“这……这是什么证据？”
“我……我们中国……有F20的机密技术，日本之前一直想要搞到……于是……于是董秋川就派人……派人在哈尔滨飞机制造厂卧底……但是……但是后来……后来被发现了……而那个人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不知道……结果日本人就很生气……但是……似乎也有一部技术资料流到了日本人的手中……”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低声安慰道，“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她摇摇头，继续说道，“里面有……有董秋川和日本人……的记录……你一定要……要把淞江……”
“要怎么样？！”我抓着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要怎么样？！”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头一歪，就不再言语了。
此时此刻，一种凄凉涌上我的心头。就这样一条生命在我的手中离开了，这让我能如何面对呢？更加麻烦的是，未来的诸多事情，又让我如何去面对呢？
“怎么办啊？！”我自言自语道，她刚才说，要把“淞江”怎么样？难道她是说“淞江集团”？
这时赵润民等人纷纷抬着几面巨大的黑色的垫子兴冲冲地回来了，我一愣，问道，“从哪儿拿的垫子啊？”
赵润民笑道，“是艳玲她们，从三河道小学那边拿来的，后面还有呢！能有二三十个垫子吧！”
我心中也是一喜，说道，“这些垫子都拿来，可是解决不少问题呢！”
赵润民笑道，“谁说不是啊！而且我们还找来了一名校医！”
“噢！？”我喜道，“有校医！这个可好啊！”
赵润民道，“是啊，我想让她帮咱们看看有谁受伤的，她自己倒是来了。”
“有信号啦！”突然不知谁从哪儿冒出这么一句，霎时间就炸开了锅！

6
灵雯看了一眼表，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零五了，她忘了一眼省医院大厅中央的生态园，只见在扶疏的树影对面，依稀有一个人影，隐隐的被一颗高大的椰子树遮蔽着，灵雯内心莫名有种恐慌感，但却没有流露出来，毕竟她知道，大权哥要自己引的人终于快要现身了。
灵雯刻意缓步走向了电梯间，她优雅的等待着，仿佛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内心的澎湃又怎么能是其他人所能理解的呢？
她的心脏突突的跳动着……
她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她……
灵雯按了一下上楼键，但是此时电梯却停留在十五楼，而且还在往上升，其他几个电梯有两部却下来的比较快，这让灵雯的内心更加的惊恐，也更为焦急。心便如同被人用小刀片一份份的割下来一般难受。
这时候，她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灵雯一惊，赶忙打开一看，原来是王莹给她发的信息，上面写到，“relax, i'm seeing u”
灵雯看完后，不禁淡然一笑，仰头看了一眼监控器，手中的手机这时又嗡嗡的响了起来，灵雯打开又看了一眼，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她看了一下表，此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她躲在一个角落里，坐在蓝色的塑料座椅上，不时的盯一眼不远处那个叫陈灵雯的女孩儿，此时她的内心慌乱无比，之前一直想要对她下手，但是却没有任何时机，毕竟她的身边还多一个叫雪蝶的家伙！她每次一出现，总是前后左右的乱看乱瞧，有几次差点就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对这个家伙谨慎防范。
没想到天助自己，竟然给了自己一个绝好的机会，那个叫雪蝶的家伙竟然要去南方，这可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自己可是从医院一直跟了她去学校，这件事儿可是假不了的了！这件事儿汇报上去之后，上级告诉自己今天就一定要找时机动手，这件事儿就算没有人跟自己讲，自己也是下决心今天晚上要把灵雯挑掉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得意的笑了笑。
这时候，她见到陈灵雯从一碗肉饭店起身了，那家店已经空无一人了，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究竟在等谁，晚上送她来的那些人，早已经走了，她还在等谁呢？难道她还在等雪蝶吗？
她见到陈灵雯拿起自己的纱巾，从大厅的右侧缓步走去了电梯间，她怕陈灵雯又去向别处便也起身，藏身在一颗高大的椰子树后面，想要看个究竟。
她又改变了一个位置，由于电梯间一堵横墙挡着，她有些看不清陈灵雯究竟在干嘛，等她再转一个位置后，发现陈灵雯在看手机，她心想，陈灵雯啊陈灵雯，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活多久了吧，我就让你再多过一会儿吧！
只见陈灵雯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她想道，“陈灵雯啊！你就是望天也没有用的！”
过会儿，陈灵雯又看了一眼手机，也不知道她的手机怎么就那么好看？！
再过一会儿陈灵雯上了电梯，她知道，机会终于来了，陈灵雯要面对自己宿命的时刻也终于到了！
她按捺着内心的兴奋，尽量平稳地走过去，按了下上楼键，一部电梯门也随机打开了。
她知道陈灵雯只能是回到九楼，因此毫不犹豫的按下了九楼。

第十六章 从今若许闲乘月
1
一名身材十分高挑的女生，穿着一件浅色的薄尼大衣，站在北站广场的正门口，她二目如电，剑眉入鬓，高挺的鼻梁仿佛寒松傲雪般巍峨不羁，嘴角悄然上扬，却总有几分说不尽的傲慢与倔强，又似嫉恶如仇办的傲然。虽然她长相颇为美丽，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美人。
她看了一眼手机，此时已经是五月十三日的清晨六点半了。
昨天上午她就踏上了此次回到冰城的征程，她知道她肩负重任，她更知道学校必须要让她回来的目的！
虽然她已经上大四了，今年六月底就要毕业了，可是学校仍然是要她回来，她也知道这里面事情的严重性了。
“雪蝶……”她暗暗地从嘴角里露出这个名字，不禁的，她的嘴角再次上扬，似乎在想着什么更深的事情。
一辆出租车缓缓地驶了过来，车门打开，两名乘客下来了，一名男子说道，“师傅，我后备箱里还有东西。”
那司机师傅点了点头，看到这名女生，便问道，“你走吗？”
那女生打了一下头发，说道，“我走。”
“你去哪儿？”
“哈师大。”
“哦？师大啊！你是去江南师大还是江北师大？”
“我去江北师大。”
司机打开了门，女生上了车，司机调头就去了江北师大的方向，一边开一边说道，“你是师大的吗？”
那女生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怎么了？”
“哦，没咋的。就是师大惹事儿了！”
“惹什么事儿了？”
“也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就有不少家长堵在学校的门口，找校长，说什么让孩子们都回来。”
“哦？”那女生似乎很感兴趣的问道，“学生们都怎么了？”
“谁知道咋的了？反正不光是师大，黑大也有来闹事儿的，好像是因为去四川，这不四川地震嘛，然后学生都被困那边了。”
女生点点头，若有所思。
司机继续说道，“听说死了好多，反正说啥的都有。”
那女生又是点点头。
几分钟后，车刚过一个立交桥就向右拐，拐了没多远就到了师大的门口。
“谢谢师傅。”女生给了钱就下车了，此时门口站着百十来号人，看样子都是学生的家长。
一人大声哭叫道，“那个什么雪蝶的！赶紧把孩子还我啊！”
女生见此时的状态，已经不是谁可以轻易控制得了，便加快脚步，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校门口，学校此时保安力量可是增大了不少，二十几名身穿黑色保安制服的人一字排开，不发一言，女生来到门口之后，一人将她拦下，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女生说道，“我是这儿的学生。”
“你是哪个院的？哪个系？什么专业？你们导员叫什么名？”
女生还是觉得，目前这个样子，学校或许真的有极大的难处了，所以才让自己这么匆忙的赶回来。
她还为搭话，导员陈平走到保安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保安冲她一点头，示意她可以通过了。
她通过大门后，又见十几名保安朝着她们这边的方向快步跑过来，陈平低声道，“什么都不要说。”
那女生一路跟着陈平走到了文院大楼前，陈平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很多办公室里的事情都无法处理的了了。”
女生问道，“导员，这是什么意思？”
“殷琪，我跟你说，雪蝶已经将咱们学校几乎全部的主力和精英都带出去了。现在她们那边根本没有联系，你作为系里的主席，现在应该发挥应有的责任了。”
殷琪沉吟不语。
陈平推开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进了办公室之后，王主任正在屋里面。
“主任您好！”
王主任只是笑了笑，但是眉宇间充满着愁容。
“殷琪啊！最近这段时间还忙吗？”
“还好主任。”
“答辩都完事儿了吧？”
“还没有呢。”殷琪依然没有笑容地说道。
王主任点点头，说道，“来，请坐。”
几人入座后，王主任说道，“这次吧，咱们学校呢，也是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麻烦，想必你也是听说了。”
殷琪冷冷地说道，“我才听说，主任。事实上刚才亲眼看到了。”

王主任点点头，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看到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得费点心了。”
“主任，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是不是学校这次的事故，你们想把我推到最前面？我什么都不想参与，现在就等着毕业，毕了业之后，我和男友就结婚了。所以这些事情，我不会参加的。”
王主任和陈平一听，都没想到她说话时如此的决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半晌，王主任才咳了咳，缓缓地说道，“殷琪同学啊，你要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毕业呢。”
殷琪冷冷地说道，“主任，难道您这是要强人所难吗？如果您是想用毕业来卡着我的话，我不怕，我爷爷是省委纪检委书记，想必您知道吧。”
殷琪的这番话又呛的王主任够呛，半晌才说道，“殷琪同学，你这是想到哪去了？没那些说法，就是雪蝶……”
殷琪没等他说完，就说道，“王主任，不是我打断你的话，如果你想把这些事情都推到雪蝶一个人的身上去的话，我觉得这件事不合适吧！”
王主任和陈平面面相觑，殷琪又说道，“雪蝶这个人我知道她，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但是我知道这个人，这个人的胆子再大，也似乎凡事都要通过学校领导的安排吧。我刚才来，听到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并且说的话不堪入耳，可见学校在这个方面已经是歪曲了事实吧！我相信雪蝶不是那样的人。”
陈平说道，“殷琪，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导员，请恕我直言，我觉得雪蝶作为一个天生肌肉增强症的患者，也是挺痛苦的吧，为什么你要要挟他呢？”
陈平听到这里，被惊地哑口无言。
殷琪又说道，“雪蝶刚来的那一年，我听到过你们的谈话，我也看过他的病例，他作为一个整天需要服用雌性激素来延续生命的人，我从内心中是十分同情他的，所以出于人道，我才在当年的模特队纳新中，吸纳他进入模特队，从某种方面讲，我也是觉得模特队才是不会排斥他的地方吧。他身边几乎每个人都为他守口如瓶，他的寝室室友，他的同学都为他保守这个秘密，其实这也是我当年的安排，我早就通知知道这件事儿的人，谁要是泄露出去，就是和我为难。我相信以我的影响力，没有几个人敢和我对抗吧。索性的是，我没看错这个人，雪蝶不错，这些年将模特队带领的蒸蒸日上，但是据我所知雪蝶不重视名利，这次却甘冒奇险，这说明什么，我觉得也就是不言而喻了吧。”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想说点什么，谁又都什么也不想说。
殷琪见状，冷冷地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也没等他们说什么，殷琪起身就走。
她来到走廊以后，只见一名身材十分婀娜高挑的女生站在走廊的窗前，殷琪看了一眼，觉得那女生好熟悉，仔细一想，心中顿时一惊，她不就是学校的女主持人陈灵雯吗？不也正是淞江集团的继承人上官玉蓉吗？
殷琪十分清楚自己的未婚夫上官法升所做的那些行当，虽然她也有过几次劝阻，但是都无济于事，她虽然也希望自己的未婚夫可以继承巨大的家产，但是她更清楚自己的大姨姥爷——上官云天的那些手段——如何笑着笑着就让一家又一家的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所以她的父母对上官云天总是又敬又怕！更是不允许自己与淞江集团有半点利益上的往来。所以她只是想好好的生活，而不想要去与淞江集团里的人争强好胜。
殷琪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走上前，灵雯仿佛是灵魂都死掉了一般的，直愣愣地看着远方。殷琪走过来之后，灵雯也感到了一个人接近自己，回过神来，一看是一位前辈，竟然是殷琪。
“殷……殷领……”
殷琪依然没有半点笑容，问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灵雯摇摇头，有些失魂地说道，“我……我在等人……”
殷琪摇摇头，说道，“你骗不了我的，你……你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
灵雯叹了口气，心想，“什么我家啊？我还哪有什么家啊？”
殷琪见她不愿说出自己的心事儿，这时候小四儿跑了上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姐你……”他一见殷琪，便是一愣，接着说道，“姐……你们……”
殷琪见到这个男生，不乐意地转过头又看了一下头，见到陈灵雯还是失魂落魄地神情，便也没太多想，这时感觉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她打开包，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信息，写道，“殷琪，快来救我！”

2
“姐！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小四不屑地问道。
“殷领。”灵雯黯然地说道。
“姐！”小四说道，“瞅给她狂的！”
“别瞎说！”
“姐，那你还去不去找导员，说你不上学的事儿了？”
灵雯又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要说了吧。”
两个人转身走下楼，小四说道，“姐，刚才谢轩政委那边来电话，说现在已经有证据可以起诉上官法升了！”
两个人来到楼下后，陈忠凯才挂了电话，走上前来说道，“妹儿，你说了吗？”
灵雯摇摇头，说道，“我没说。”
陈忠凯说道，“我觉得也是，这种事儿先别说了，等之后如果真的是你……你父亲回来之后，让你继承了淞江集团，再说也不迟。”
“董老板那天不是已经……”
陈忠凯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对了，飞哥刚才那边又来了电话，说现在的事儿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谢轩政委那边今天早上就要去提交什么申请，然后就要批捕……”
灵雯摇头，轻声说道，“这种事儿上车说。”
两个人陪着她上了车，关好了车门后，陈忠凯又说道，“那边说所有证据都已经全了，可以批捕上官法升了。”
小四奇道，“所有证据都拿到了？！”
陈忠凯也是兴奋地说道，“是啊！听飞哥说，今天凌晨经审讯，昨天晚上抓到的那个女的已经交代了，并且刚才谢轩政委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一个猛人，竟然用催眠术，让纪凌这个植物人都可以说话了！纪凌也供出来了，这个上官法升派人暗害我妹儿的细节。还有……”
灵雯却有些听不下去了，说道，“哥，我现在心里面很乱，这些话我不想听。”
陈忠凯也知道灵雯闹心，就是因为雪蝶的事儿，于是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车发动起来。
灵雯望着外面的天空，虽然晴朗，但不知道是外面空气的缘故还是车里开着空调，她不禁裹了裹衣服，喃喃说道，“天好冷啊。”
陈忠凯左手搭在了方向盘上，说道，“妹儿，那个……那个……”
灵雯见他欲言又止，转头问道，“哥，你想说什么？”
小四在一边插口说道，“姐，那啥，谢轩那边说，想让你出庭作证。”
灵雯一皱眉，不悦地说道，“出什么庭？做什么证？”
“就是，刚才不是说嘛，谢政委那边呢，证据都已经到手了，所以现在就希望你这边可以出庭……毕竟……毕竟……”
“毕竟上官法升要杀你啊，所以你得告他啊！”
“我就算告他能怎么样？这个官司我能打赢吗？”
“那你也得试试啊！姐！你不试咋知道呢？”
“灵雯，我们都觉得吧，开庭可能对咱们这边比较有利。”
“呵，我就算告他了，淞江集团的势力你们也不是没看到，他们要想除掉我不过就是转眼之间的事儿，我现在就想雪蝶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剩下的我都不考虑！”
“不是，你……姐你……”
“妹儿，我说吧，凡事你都再想想，不能意气用事啊！”
灵雯冷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们也别说我说话难听，你们现在想的难道就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你们都和淞江集团有关系嘛，如果没有利益关系，你们能这么来游说我？哥，咱爸咱妈这么长时间了，可是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来过吧？去年我坐了半个月的牢，咱家没人来看过我一眼吧？我遭到过这么多次的难处，谁在我身边能帮过我一把？有时候就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们会不会把我骨灰都扬了？”
灵雯这一番质问，陈忠凯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灵雯说完了这一番话后，虽有些懊悔，但是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积怨都说了出来，心中还是很明朗的。
“姐，你，你去哪儿？”
“我回香坊。”
陈忠凯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你回香坊干嘛？你在香坊有地方住吗？咱们……咱们……咱们还是……还是……”
“还是怎么的？”
“姐！凯哥这次是来接你的，我替他说吧！”
“接我？去哪儿？”
“回家啊！你还能上哪儿啊，姐！”
“是啊……我还能上哪儿啊！”灵雯又凄然地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回去雪蝶的住处，走吧。”
陈忠凯此时内心也是异常煎熬，本来这次他父母也是因为灵雯即将接管淞江集团的缘故，但是苦于之前把话都说绝了，这次也是觉得灵雯又是一个宝贝儿了，不过道歉这样的话实在是无法说出口，便让陈忠凯来把她接回去，但没想到，灵雯根本就不想回去。而且刚刚灵雯的一番质问，自己真的是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陈忠凯点点头，抿了一下嘴唇，将车开去了香坊区。

3
由管家打一辆黑车来到了平房区南厂保国大街，他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下了车之后，四下里环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才又带上了墨镜，直直地朝着平房区客运站走去。
这几天，他的脑海中一直传来董老板的那句话，“老由啊，我都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我那次让你做掉施梦儿，你却婆婆妈妈的，现在可好了，五个亿不声不响的给我弄丢了！现在人也给我找不到了！我让你找人保护小姐，现在小姐却受伤住了院，人也联系不上，还有二十几天，老太爷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让我怎么有脸去见老太爷？！”
每每当他想起董老板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背后总是发凉，似乎已经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屠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让他时时刻刻都有一种危机感，一重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错综复杂的感情。
虽然说这么多年来，自己服侍了董老板那么多，也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但是自己知道的越多，天天提心吊胆的事情就越多，他常常担心一点，说不定自己哪天开着车，车就爆炸了，自己哪天睡觉，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总有这样的担忧，当董老板对他发下了最后的通牒，就是指在给他三天机会之后，他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
所以他早早的就给自己布置好了后路，早早的就将自己的妻儿迁往了英国，并且早早的计划好了自己出行的道路。
他知道，如果哪一天自己要逃跑的时候，是根本不可能去乘坐火车或是飞机的，因为那是实名制的，董老板总会查出自己的动向的，所以他就先买好了飞机票飞往山西，而自己却是直接来到了平房区，要乘坐最后一班的长途客车去阿城。因为他在阿城秘密地购买了一个农村大院，那个房子是在阿城区下面一个非常偏僻的屯子里。这个房子就连交易的时候都没有他名字的半分影子，因为农村的土地不能流转，因此房子只是按着私下的协议进行签订的，更何况，签了协议的那个名字也是假的。
他看了一眼表，已经三点二十了，他的内心十分焦急，最后一班车是三点四十才会发，按理来讲，他也只能是坐在客车上等着了，但是他的心里十分忐忑，他想越早离开董老板越好！这时候，他看到客运站旁边的胡同有轿车似乎是在等活，于是他走上前问道，“请问您的车走吗？”
那司机看了一眼由管家，只见他穿着十分老气，就像是一个乡下来的老头，不屑的说道，“你去哪儿啊？”
由管家一笑，说道，“我吧，就是想去一下利新，你看看多少钱？”
那司机一听是要去利新的，便笑道，“利新是我家，走吧，我就收你四十得了。”
这利新是一个镇，顺着平房区往东开二十分钟就到了。
由管家故意的嘬了嘬牙花子，说道，“到利新就要我四十啊！太贵了啊！”
那人一笑，说道，“反正我顺路，拉你回去我也就不干了，你说多少钱吧！”
由管家伸出三根手指，笑道，“三十，你去不去？”
那一摇摇头，说道，“你再添五块，我就去！”
由管家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三十五。”
上了车后，两个人没有多大功夫就到了利新，给了司机钱之后，那司机竟直开车走了。
由管家见那车走远之后，看到利新食杂店的门口，还停着一辆面包车，于是他走上前，问道，“我说伙计，你上广庆多少钱？”
这广庆是阿城区幸福村的一个屯子，那人是个中年人，虽然是坐在车里，但是一瞧就是够高的，他看了一眼由管家，说道，“你给五十得了。”
由管家一听，还是故意直摇头，说道，“我上回去，都没说要五十。三十五行不行？”
那司机懒洋洋地说道，“三十五，你找别的车吧！”

“那你多少钱？”
“少四十不干哪！”
“行！四十！”
由管家上了车之后，司机开了车，两个人直奔五棵树就开去了。
司机打开了收音机之后，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广庆干啥？你家在广庆啊？”
由管家笑道，“去上我三姐家去！”
“你三姐家在哪儿啊？在广庆啊？”
由管家笑道，“不在广庆，在北岗，我先去广庆办点儿事。”
那司机点点头，也没有再问什么。
到了广庆的时候，夕阳还很明亮，由管家给了那人钱之后，又打了一个车才去了阿城。
到阿城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他知道客运站已经是没有人了，因此直接又打了一个车，说，“我去金龙山！”
那人一听，吓了一大跳，说道，“大爷，你去金龙山干嘛！这也太晚了！”
“着急啊！我闺女家有急事儿！”由管家煞有介事的说道。
那司机看了看表，说道，“你要去啊，二百吧！”
由管家说道，“太贵了！一百走不走？”
“一百，不走不走！”
“一百二！”
“这样，你给一百六吧！”
由管家想了想，说道，“行！走吧！”
上了车之后，车直接开往金龙山镇。等了镇中心的时候，由管家特意给他钱，都是零钱，那人还挺不乐意的。
到了镇中心之后，由管家看了看阳光几乎要落山了，于是又找了一台车，去了永春。
到了永春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由管家这时才放下了心，想道，“第一关是过了，接下来还有好多关呢！”
由管家摸黑下了屯子，屯子里面晚上一点儿路灯也没有，不过狗一听人近来了，都狂吠起来，由管家不禁快步走了起来，屯子第二趟西边的那个孤零零的房子就是自己的。因为大老远只有这么一户，并且房子已经破旧不堪了，所以也就没有谁会注意到这儿。
由管家又是小心的看了看四下，再次确定没有人跟从自己之后，才顺着湿滑的小路来到了自己的老房。
进了大院之后，随手带上了门，此刻，他的心才真的落地了。打开房门后，往里一进，摸了摸灯的开关在哪儿，但在还未等开灯之时，却分明听到屋里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声音不起则可，一传进由管家的耳朵中，由管家全身的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他就想夺门而逃！但双腿已吓得又麻又软，竟然动弹不得半分。
“你……你是人……是人还是……”
那女子的声音咯咯娇笑，由管家镇定了一下，仔细一辩认，这声音竟还有几分熟悉！
“由管家，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
由管家再仔细一听，心知原来竟是施梦儿！但是自己的恐惧之心虽过，可是心中顿时间百味丛生。
“是……是梦儿吗？”
“是我。”这声音三分温柔，却带着七分凄厉。
由管家再一想，施梦儿不是中枪了吗？她怎么还活着？本来不应该是死了吗？即使是逃走了，但是枪伤那么重，怎么她还死不了吗？想到这里，不禁又恐惧起来。
施梦儿笑道，“由爷，怎么您连我施梦儿的声音都想不起来了吗？”
由管家干笑了几声，说道，“梦儿啊，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最近都好吧……”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你……你不是中枪了吗？”
“是啊，我是中了一枪，但是要不是我是镜面人，再加上我穿着我干爹给我的密银衣服，恐怕我早就死了。”
由管家一听他并未死，心中才又安定了一分，半晌才道，“那……梦儿，你来是什么事儿？”
“呵呵呵，什么事儿？由爷，您明知故问吧！”
“我……我怎么明知故问了？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施梦儿笑道，“由爷怎么这么健忘啊，您的这处宅院，似乎当年还是我施梦儿给您办的吧。”
由管家一听，才想起来，当然的确施梦儿是参与其中的。
“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啊？我不过就是想一个电话打给董老板，让董老板瞧瞧他那五个亿的现金，都跑去哪儿了。”
“什……什么？”由管家接接巴巴地说道，“梦儿……你的话……我不太明白……刚……刚才你说什么‘干爹’？他是谁啊？”
“哈哈哈……”施梦儿冷笑了几声，没有回答他问的“干爹”是谁，反而说道，“由爷，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会把董老板叫来啊！”
由管家说道，“你叫他来吧，叫他来，我也没有什么亏心的！”
“哈哈哈……”施梦儿又冷笑了几声，说道，“原来这三天的期限，您没找到我，不亏心啊？”
由管家一听，施梦儿什么都知道，心知原来她已经切听了。
“由爷，您家的地窖里此刻有五个亿，警察呢正在赶过来，您说要是给您抓住了，并且让他们看到了这五个亿，您会怎么办？如果董老板来了，也看到了这五个亿，您说您又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由管家冷冷地问道。
“我应问您一句话，您说了之后，我就放您走。”
“那我现在就走呢？”
“我手里有枪，你信不信？你要敢动一下，我就先帮您操办后事了。”
“好……好！你说吧！你问吧！”
“上官裕德，是不是上官法升害死的？”
由管家心中一震，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是，是上官法升害死了上官裕德少爷。”
“怎么害死的？”
‘‘他。。。他使用一种神经毒剂，这种神经毒剂能在一分半的时间内就杀死一个人。‘‘
‘‘那是什么神经毒剂。‘‘
‘‘VX。‘‘
‘‘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上官法升的手下问起过我，曾经是怎么做掉某某人的，我就告诉他用的就是这种神经毒剂，结果上官裕德少爷一周之后就过世了。我看过上官裕德少爷最后一面，他死的表情异常痛苦。。。其实，我为了这件事，也是十分的后悔。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就说一定是上官法升害死的，但是那个人是他的心腹，这件事一定跟他脱离不了关系。‘‘
施梦儿沉吟了一阵，又问道，‘‘你很后悔吗。‘‘
‘‘我当然后悔。。。而且十分的后悔。‘‘
‘‘那么上官老太爷那边知道吗。‘‘
‘‘梦儿，这件事我是第一次跟你讲起的，你也是第一个听到过这件事的人。这段时间以来，我常常惴惴不安。因为我害怕下一个被做掉的就是我了。‘‘
‘‘所以你就跑路了。‘‘
‘‘我跑路还不是因为你，董老板限我三天之内就找到你，可是三天，我上哪里去找你。‘‘
‘‘我现在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呵。‘‘由管家苦笑了一阵，说道，‘‘梦儿，其实你跑了也就对了，毕竟，毕竟，毕竟。。。‘‘由管家连续说了三个‘‘毕竟‘‘，也不知他究竟想要表述什么。
‘‘由爷，别岔开话头儿，上官老太爷那边知道吗。‘‘
由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在他不知道，但是听懂老板说，老太爷只是沉默不语，当时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连六七次想要握起雪茄烟，但是却不能。。。后来也没有听见老太爷哭。。。不过一直到现在，都没听见老太爷那边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老太爷那边是怎么想的，当时只是让人把上官裕蓉小姐保出来，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指示。。。老太爷一生都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了，够了。‘‘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了由管家的耳鼓，由管家惊愕地仔细端详着，却见到黑暗中那个身影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又从厨房中出来了两三个身影。由管家不禁一呆，转身刚要走，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说道，‘‘你跑不了的。‘‘几个人上去就将由管家按倒在地，由管家几乎没有反抗就被制服了。

4
谢轩坐在电脑前，看着显示器上的屏幕保护，心中想道，马上就要开始围捕了。淞江集团，我终于要将你推倒了。曾经你不是自诩是冰城的根本吗？你不是觉得你不可一世吗？倘若没有我父亲，倘若不是你上官云天独吞了我家的基业，那么会有你淞江集团的今天吗？我会让你所有曾经吃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
正想到这里，手机响了起来，谢轩一看是田光军的号码，压抑着心中强烈的兴奋，接听了电话，问道，‘‘那边怎么样？‘‘
‘‘政委，一切都搞定了。‘‘
‘‘快点把人带回来。‘‘
‘‘是。‘‘
两边都挂了电话之后，谢轩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往日严肃的神情。
‘‘施梦儿果然厉害啊！‘‘他喃喃地说道，不禁想到施梦儿将这一步步都计划得如此周密详细，她匿名给自己送来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个已经录制好音频的录音笔，告诉自己由管家一定会在最近的某个晚上去阿城区自己的家里面，然后又天衣无缝的录制好了音频将由管家这个老狐狸抓到了手。这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到的呢？
突然之间，谢轩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他又一次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禁的他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施梦儿凭什么要帮助自己呢？她帮着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不过这些事情未来都会有结果的，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将自己所有收集起来的能够控告淞江集团的人证和物证都保护好，接下来，就能推到淞江集团了！
可是他也知道，以目前自己的这些证据，其实最多的也不过就是能够指控上官法升的，但是想要推到淞江集团，还要太长的路要走了，毕竟这可是一个巨大的盘根错杂的利益体啊！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之下，原来是妻子陈萍的，接了电话后，电话那边声音明显惊慌异常。
‘‘怎么了？‘‘谢轩也是焦急地问道。
‘‘咱们。。。咱们儿子已经一天没回来了！‘‘陈平在那边说道。
‘‘什么？‘‘谢轩焦急地问道，‘‘咱们儿子是不是还在学校啊？‘‘
‘‘根本就不是！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去了学校后，学校已经没人了。我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人家说孩子一天没来上学，还以为咱们孩子是生病了呢！‘‘
谢轩听到这里，头也是‘‘嗡‘‘的一下，胸口便如同是遭受到了重击一般，本来身为刑警队政委的狠角色，在遇到所有的事都会镇定自若的，但是今天，谢轩却再也无法镇定自如了！
‘‘他。。。他能去哪儿？他。。。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陈平在那边似乎也是在努力回想着，半晌才说道，‘‘我就觉得儿子这几天有点不对，他。。。‘‘
‘‘几天了？‘‘
‘‘就是那天我说你回来陪孩子，但是你那边可能忙，电话也没回一个，孩子那天晚上本来十分开心的，但是等你你却迟迟没有回来，结果当天他只是吃了几口饭，后来早早就睡觉了。我原本以为没什么的，可是后来几天，一直都是不言不语的，老师今天还跟我说呢，说咱们孩子这几天有点反常。‘‘
‘‘那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谢轩埋怨地说道。
‘‘你天天不是忙吗？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你一面！谁知道会有这事儿？‘‘
谢轩禁闭着双眼，不禁用手直抽打自己的面颊，一边抽打着，一边哽咽道，‘‘怪爸爸！！怪我啊！‘‘
陈平也是哭着说道，‘‘你天天忙，结的仇家那么多！咱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给你拼了的！‘‘
这一句话立刻点醒了谢轩，随后脊背发凉。妻子刚才说道，‘‘自己这么多年，结了这么多的仇家，万一要是哪个仇家寻自己的晦气一直不得要领，却要是从自己家人入手的话，那么这可就遭了！
谢轩安慰道，‘‘你现在赶紧在家等着电话，手机所有的通讯设备都随时待命，我一会儿派两个人过去，你等着我，我现在马上派人手去调查！‘‘
陈平听见丈夫都如此说了，便也不再言语。两人挂了电话后，谢轩还在想究竟是谁能办出这样的事儿呢？手机竟又响了起来，谢轩一看是陌生号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觉得这个非常有可能是仇家打来的电话。
谢轩不仅全身一震，接听了电话后，那边果然开门见山的说，‘‘请问是谢轩政委吧。‘‘
那声音显得是那样的无礼。
谢轩镇定了一下，问道，‘‘你是谁？想怎么样？‘‘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想劝你一句，有些事，适可而止。‘‘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哈哈哈。‘‘那边冷笑了几声，说道，‘‘你没听懂还是装不懂？我再说一遍，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上官家的事儿与你无关，这水你趟的有点深了。赶紧把所有不相关的人都放了。‘‘
‘‘我要是不放呢？‘‘
‘‘哼哼哼。‘‘那边又传来了几声倨傲的笑声，‘‘你家最近少点人吧，这样吧，咱们做笔买卖，一换四，二十四小时之内把人放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你的宝贝儿。‘‘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谢轩再要说话，已然来不及了，不禁的他全身似乎是失去了力量般的瘫坐在椅子上。

第十七章 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1
陈忠凯驱车来到黑生物对面的那家玉麒麟，车停下来之后，径直上到了二楼，一名服务生认识他，便对他说道，“陈哥，飞哥和嫂子已经到了。”
陈忠凯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二楼的角落里，飞哥见他来了，神情也是凝重，道，“凯子，过来说。”
陈忠凯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说道，“飞哥，刚才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我妹儿不打算出庭。”
飞哥的眉头皱地更深，半晌才说道，“灵雯现在在哪儿？”
“在香坊。”
“她自己吗？”
“不是，小四去了，艾楠也找了几个人跟着过去了。”
飞哥这才略宽的说道，“楠子跟着去就好。”
陈忠凯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飞哥，那下一步怎么办？”
飞哥望了一眼余殿丽，示意寻求她的主意。
余殿丽眼珠一转，说道，“忠凯哥，我有一事不明。”
“什么？”陈忠凯知道余殿丽向来是一肚子坏水，几次事情之后很害怕与她深交，但是今天也是没有办法，才只能找她出来商量对策，同时也是碍着飞哥的面子，才勉强同意她的参与，更何况，其实现在这几位也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好不了，大家都好不了。
余殿丽啜了口清茶，缓缓地说道，“我们在学西方历史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各个国家都是拥有帝王，然后就是先知祭司，再次是大臣，接着就是工商业者，最后才是平民。而中国的历史呢，几千年来，我发现，我们都是有着君主，然后是大臣，然后也是商人，最后也是平民，忠凯哥，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啊？”
陈忠凯知道她绝对不是在这里单纯的显摆，而是她想说更深的事情。
“丽丽，你想说什么？”
余殿丽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娇身乱颤，半晌才说道，“好了，好了，忠凯哥，我不笑了，你看我啊，怎么笑着笑着就忘记说了，灵雯现在怎么在两晋时期也算是个门阀士族吧？”
陈忠凯冷冷地说道，“丽丽，我是个学理的，你跟我说个通讯工程，机械制造我还懂点，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余殿丽慢慢的收起了笑容，淡淡的笑道，“忠凯哥，怎么说你也是个学生会主席，你也应该清楚，有些人生来就是做主席的料，而有些人啊，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做主席的。同样的道理，在晋代，不是人人生来都可以做官的，只有做官的父母才能生下来做官的。”
“你想说，我妹儿灵雯的亲爹是做买卖的，所以她才是做买卖的呗？”
余殿丽冷笑道，“忠凯哥，不是小妹说话不好听，您这个学生会主席是怎么当上的？难道就你一个人竞选吗？”
陈忠凯也不恼火，缓缓地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吧？”
“雪蝶是什么人？她有家世背景吗？她难道还能跟淞江集团未来的掌门人平起平坐吗？别忘了，陈灵雯……噢，不，是上官小姐的父亲是淞江集团的董事长，所以以现在的一切来看，上官小姐未来就一定是董事长，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所以即使现在上官法升那边再嚣张，也根本无法撼动上官小姐的地位的。”
“嗯嗯！”飞哥抿嘴点头说道，“我觉得丽丽说的有点道理。”
陈忠凯只是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余殿丽看到自己的观点有飞哥赞同，便更大了一些胆子，说道，“所以说，现在的问题，不是跟上官法升撕破脸皮，狗急了还会跳墙，别说人急了会干出什么乱子来。”
陈忠凯翻了翻眼皮，说道，“可是，这个上官法升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灵雯动手啊! 这件事，怎么算？”
余殿丽又是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忠凯哥，你现在还没有看出天命所归吗？”
陈忠凯不屑地说道，“我不信命理这套玩意儿。”
余殿丽笑道，“您可以不信，但是不能说没有吧。当年朱元璋的皇位可是轮不到朱棣的吧？但是朱标就是死了，朱允炆当年与朱棣大战时，每每朱棣落败，上天都会刮起一阵黑风，这可是明史上记载的，这个您不能不信吧？”
陈忠凯一言不发的听着，余殿丽又啜了一口清茶，继续说道，“上官小姐已经遭遇了多少次暗算了，可是有一次有事儿吗？吉人自有天相。”
“那上官法升这么嚣张，谁也保不齐他还会有下一次! ”
“他会有下一次吗？”余殿丽冷冷地问道。
“他……他怎么不会……应该会……”
余殿丽又是呵呵一笑，说道，“忠凯哥，我觉得不会，第一，这次要找他上官法升晦气的，可不是灵雯，是刑警队，所以逮捕证马上就要下发了，他上官法升就算再傻，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自己上眼药吗？第二，我觉得你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怪圈，这个怪圈就是陈灵雯其实并不想当这个上官小姐，而是大家逼着她当的，所以她会对这件事有本能的抵触，其实当不当不是她说了算，这个身份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而是生来就带的，所以大家的怪圈就是好像尽量的要帮助她去争取似的，试问，现在谁能把上官小姐这个身份从她身上拿下去？如果要是能的话，她的亲生父亲早就不管她了。因此现在活动最积极的，就是刑警队了，其实就算是陈灵雯不要这个身份，刑警队的谢政委也会找各种理由去抓捕上官法升的，我想到现在还没有实施，不过就是淞江集团错综复杂，谁也不敢先动，因此谢政委才积极的要陈灵雯作为原告去起诉上官法升，这样一来，就把矛盾给化解到最小了，但同时还能帮灵雯铲除一下路上的绊脚石，这就是谢政委的想法。”
陈忠凯一听余殿丽分析完，不禁在心里对她伸出大拇指，也重新认识了面前这个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可是不简单啊!
“那，照你说，丽丽，现在应该怎么办？”陈忠凯此时面露笑容的问道。
“照我说，大家不应该给你妹子施加太大压力，咱们顺其自然，我告诉你，这件事，在上官小姐和上官法升之间必定会有说法。”
“什么说法？我妹妹……她……”
“别你妹妹了，人家是上官董事长的千金，你想想，一位千金小姐遇到了这些事情，能没有一个说法吗？只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那他为什么当初敢杀我妹妹？”
“那是因为权力出现了真空，换句话说，就是没人压着。”
陈忠凯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个我不同意，我问你，当年上官家的少爷还活着的时候，他怎么就突然死掉了呢？”
余殿丽冷冷地说道，“你是说上官裕德啊？我告诉你，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败类，根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到二十岁就夜夜笙歌，他不死谁死？他就算是今天不死，明天还会死的？所以他死是很正常的事。”
飞哥和陈忠凯听完之后，都默不作声。
余殿丽又啜了一口清茶，才缓缓地说道，“忠凯哥，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儿别忘了，我既然告诉你谁要害你妹妹，你可就带我去见你舅舅了。”
陈忠凯点点头，说道，“我陈忠凯说话算数，这不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带你去吗？”

2
一辆奥迪A6缓缓地驶进了肿瘤医院，车向右拐，两边停满了一排排的车辆。
“小姐，咱们停在哪个位置？”
后排座位上的女子冷冷地说道，“前面。”
司机将车又往前开了一点，见到有一个位置，那女子说道，“停这儿。”
司机依言将车停了下来，那位女子打开了车门，捧着一束橘黄色的鲜花，关上了车门后，说道，“你在车上等我。”
她回忆了一下病房，是在外科楼，16层13病室。
她望见前面树荫扶疏，下面似乎是有一个小房子似的，却不知道那间小房子是干什么用的，她快步地走着，想找一个人打听一下外科楼怎么个走法。正好这个时候，过来一名保安，她迎上去问道，“您好，外科楼怎么走。”
那保安见她身着米黄色的西服，身材极高挑，看上去相当的干练，也不敢小觑了，便说道，“你往前边走，左拐就是。”
她点点头，也不道谢，按着保安指的方向就径直地走了过去。她到前面向左一转，突然看见前面有好大一个广场，广场上面净是停车位，她想还是回去让司机过来，但又一想，也不用劳烦人家的大架了，因而继续向前走着，她绕到了后侧的大门，一看大门竟然已经上了门闩，没有办法她环顾四周，发现左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门，上门用红色的纸，黑色的字写着，“入口”。
她又快步朝那个入口走了过去。
进了入口之后，有一台ATM机，此时还有两三个人排着队，走过他们之后，便路过一个超市，超市的正对面才是一个像机场般的入口。
她走过去，还在想，这里是不是能通行呢，恰在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询问入口旁边的保安，说道，“劳驾问一下，我探望是不是从这里进啊？”
“你又通行证吗？”那保安问道。
“我没有啊! 我就是来看看病人。”
那保安点点头，说道，“正常都得是有通行证才能进去的，那你们就从这儿进去吧。”说着掏出自己的卡，打了一下之后，一扇栅栏门打开了，那保安看看她，也示意让她进去。
她随着那名男子进去之后，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名女性的保安正在维持着秩序，她还好奇，这帮人在这里干什么呢？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是在排队等待着上电梯。
左边的那一排是单层楼的，右边的那一排是双层楼的。她一想，自己要上16层，就需要站右边了，于是便往右边一站，不一会儿队伍又长了不少。
这时，前面一名女保安说道，“来，双层楼电梯下来了，大家都排队啊!”
她随着众人，一点点的往前诺依着，还好就一次排队，便进入了电梯之内。大家进入电梯之内，都纷纷问道，“有没有8楼？”
“有。”
“12楼呢，12楼？”
“也有。”
“10楼。”
“按了按了。”
“那个16楼，谢谢！”
“也有了。”
她听到自己的16楼已经有人帮着按下了，便也放心了不少，后面有一个人说道，“那个，美女，你下不下。”
她摇摇头。
“你不下，你往后面串串，我们先下。”
她和那两个人串了一下位置，两个人下去了，电梯里似乎松宽了不少。
直到16楼的时候，电梯中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电梯门打开之后，她出了电梯门，左面是走廊，来到走廊之后，看到每个房间上面都有号码牌，按次序一数，便没走几步就到了13号病房的门口。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理顺了一下自己的言语，便缓步进去了。
门口边躺着一个人，她已然中年，头发花白，双目无神的正看着吊瓶里的液体。门口一个人正好起身，一见到她，“咦”的一声，问道，“殷琪小姐，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个女子正是殷琪，殷琪冲那男子一点头，说道，“你是小卜儿吧？”
那男子低声笑道，“殷琪小姐记忆力真好，我是小卜儿。”
那中年女子一听这小卜儿与殷琪相熟，便也侧过来身子，笑道，“您好，您好。”
“伯母您好。”殷琪依然脸色沉静的说道。
“我跟您介绍，这位就是上官老板的……”
“未婚妻，我是他的未婚妻。”
那女子一听，不禁惊讶异常，随后满脸堆欢，笑道，“哎呦，您看，您看……您坐!快坐!”
殷琪摇摇头，说道，“伯母，您歇着，我就是来看看您。”
“哎呦哎呦！上官老板真是好人啊! 我就说上官老板真是我们家的贵人! 真是活菩萨! 我还跟我们家姜儿说呢，以后可要有机会，好好报答这位活菩萨呀！今天再一看，这……您分明就是活观音啊！”
殷琪稍稍露了一丝笑颜，说道，“伯母，您谬赞了。我看您身体不错，还是好好养病，小姜去哪儿了？”
“小姜好像是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能回来。”小卜儿在一边说道。
正在这时，小姜从外面回来了，一回来见到殷琪在屋子里，不禁一愣，随即热泪盈眶的说道，“嫂子! 你咋来了呢？快坐快坐! ”
殷琪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我来看看伯母，伯母既然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请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小姜应道，“好的，嫂子，妈，你先躺一下，我跟嫂子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小卜见此情形，心中还犯嘀咕，见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他也趁机去扔垃圾，在不被二人发现的情形之下，只见二人走了很远之后才站定，起初跟殷琪说话还一脸笑容，接着便慢慢的低下了头，再到后来，则是一脸的羞惭，最后竟然是因为什么而擦起了眼泪……
小卜心中还在纳闷，究竟是殷琪跟小姜说了什么，才让小姜如此为难呢，正在这时，殷琪向这边转过来了身子，小卜立马撤身闪进了洗手间……
殷琪大步地向外面走着，心想，“法升，我一定会帮你帮到底。”
她快步地走了出来之后，顺着原路返回，穿过那家超市之后，折叠一过，才出了小门。殷琪走到了自己的车边，司机这时已经看到她出来了，便发动了车子，殷琪开门上了车，不发一言。
司机将车掉头开了出去，到大门收费站的时候，司机将一张蓝色的卡递了过去，收费人员说道，“五块钱。”
司机递给她一张十元，她找了一张五元的纸币。司机便将车子缓缓地向前移动了一下，不过前面似乎是堵车，根本出不去，后面这时候又排过来几辆车，由于车队一直不走动，后面的车便有讨厌的一直在按喇叭的。
殷琪这时也留上了神，问道，“前面怎么了？”
司机说道，“前面好像是……车刮上了吧。”
殷琪探头出去，见到好几辆车似乎是被堵上了一样，却不像是被车刮了一般，侧头再看，似乎是有一个人躺在了一辆车的前面。
这时候司机似乎也看到了，说道，“好像是车把人给碰了。”
殷琪不置可否，推开车门就要去看看，司机说道，“小……小姐，快上车……”
殷琪只当做没听见，也不理睬，径直地走了过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走到前面才看到，好多人正在围观，似乎地上躺着一个人，殷琪凑了过去，发现的确是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由于殷琪身材十分高挑，因此顺着人群的缝隙能看得更清楚，不看不说，一看却发现是有一个人全身似乎是赤裸着，躺在路边，看样是个男的，长得脑满肠肥的样子，不过浑身淤青，似乎是被人打的。
殷琪还纳闷，刚才来的时候没见这儿有人啊，正想着呢，一人说道，“刚才我刚交完停车费，我还寻思出来别碰着谁，正这时候，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侧门一开就推出一个人来。这给我吓得! 我还以为碰瓷儿的呢！”
殷琪就听这一句话，便知道其中的道理了，原来是有人将这个人殴打了一阵之后，才将此人扔在这里。但是这里面似乎并不简单，按理来讲，如果一个人被绑架，被殴打之后，绑架的人肯定会把这个人给处理掉啊，要不就是在无人的地方，就算是在闹市，也是要挑选一个人少的时间才对啊，可是偏偏把这个人就在中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扔在了人数最多的地方，就是这个肿瘤医院的门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殷琪还在琢磨着，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的开了过来，殷琪知道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便回身上了车，回首“哼”了一声。

3
“哼哼哼……”上官云德坐在太师椅上，从牙缝里探出了几声冰冷入骨地笑意。
“爷，这次你可得救救孙子! ”上官法升在一边哀求道。
“哼，你这个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大爷也是敢惹的？你大爷的亲生女儿，也是你这小子敢碰的？”
“爷爷，那个陈灵雯，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
“闭嘴! 这种话也是你敢说的？你也太放肆了一些! 我告诉你，就算她真的来路不明，只要是我大哥说了的，任何人都不能造次，懂吗？”
“那我大爷怎么不出来主持公道？现在咱们淞江集团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是群龙无首，他再不出来，咱们淞江集团就得变成什么样了？”
“哈哈哈哈。”上官云德又笑了起来，说道，“法升，你还是太年轻，就凭你现在这一点儿势头，怎么能跟你大爷斗呢？再说，当年又有谁能跟你大爷斗呢？我告诉你，我大哥现在那边没动静，我分析是在观察。”
“观察？观察什么？”上官法升不解地问道。
上官云德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说，我大哥这一生，把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了集团上，所以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所想的不是谁上位的问题，而是谁能上位的问题。”
上官法升不解其意，上官云德继续说道，“我好多年之前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说鲨鱼呢，每次只生下一胎，是因为在小鲨鱼出生之前，就已经在母鲨鱼的肚子中经过一番惨烈的搏杀了，所以只有那只最强壮的鲨鱼才能活下来，也才能生下来。而你们现在就是那两只拼斗的鲨鱼。”
上官法升此时才恍然大悟。
上官云德继续说道，“所以我说，现在我大哥应该是在观察着你们俩，看你们俩最后谁能上位，因为只有你们二人中最厉害的那个人，才能把淞江集团带领的更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能活到今天，明白吗？”
上官法升此时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几分微笑，说道，“孙子明白了！”
“但是我跟你讲，你做事儿太不漂亮了，我是今天才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想踢掉上官小姐，但是我跟你讲，你做的那种事都是下下策，你得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出的招数，就凭你得这一点道行，怎么可能去做掉人家呢？”
上官法升听到这里，不禁羞惭地抬不起头来。
上官云德说道，“我告诉你啊，你现在必须要争夺自己的势力，你要去争夺自己的股权，这才是你要做的，现在上官小姐无权无势，你要想怎么在股份上，在股东大会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这才是你要做的！”
“啊！”上官法升此时才更为恍然，经过爷爷的提点，自己才知道自己曾经做的这些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式，如果自己有了股权优势，甭管她是谁，到时候说了算的，不还是自己吗？想到这里，不禁喜笑颜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轻轻地敲门声。
“进。”
一位穿着职业女装的秘书般的人物推开门进来，说道，“老板，有事向您禀报。”
“什么事儿，说。”
“今天上午，安达集团，安科集团以及新建集团，龙江实业的股份都分别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暴跌。”
“什么？”上官云德不禁微微蹙眉，那女子将几份文件递了过来，上官云德接过看了一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有人在做空! ”
上官法升也很是惊奇，道，“在做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上官云德将材料递给了上官法升，说道，“你看看。”
上官法升接过来一瞧，也是不禁骇然，粗略的将几家集团被做空资金加一下，竟然高达四十个亿!
“这能是谁呢？”上官云德也是转着眼珠奇道。
“老板，我也是追查了一下。”说着又将几份文件递了过来，上官云德接过来，又看了几眼，不禁更是惊骇。
“如您所见，老板，里面罗列了一共一百二十七个账户，它们几乎是同一时间，于十天之前分批次购买了上述几家集团的股份，初始资金总额高达五亿。”
上官云德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快去，帮我联系董秘，这件事儿咱们得尽快，只能……快点去吧，下午要开一个大会! ”
“好的，老板。”
“爷爷，那我……”
“你还有什么事儿，法升。”
“爷爷，现在刑警队要找我的麻烦，他们要指控我杀人。”
上官法升冷冷地一笑，说道，“一个小小的刑警队指控你？瞅给你吓得，放心等爷爷处理了这边的事儿，再去平你得事儿。”
“爷爷，那边的事儿就那么急吗？”
“当然了，这么大的一笔资金入市，这些集团竟然没一个知道，都是一群饭桶，我最担心的是接下来那边将要做空咱们集团，所以咱们必须提前提高集团内部的金融风险等级，同时还得让做好完全的准备啊！”
“爷爷，那你觉得谁能这么做？”
“不好说，但是我觉得不像是一个人哪，而像是背后有一个组织早就预谋了这件事。”
“那爷爷，会不会是上次要对你不利的人所为呢？”
“哼！对我不利？”上官云德不屑地说道，“我已经知道是谁要对我不利了，所以今天我也要处理一下了。”
说着，上官云德起身便走，上官法升不禁喜道，“我爷爷都生气了，哈哈，淞江集团马上就要尸横遍野了，我也马上就要上位了!”
正说道这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上官法升不耐烦地问道，“又是谁，进来。”
门开了，却见到十几名公安干警站在门外。

4
“我马上就要上位了？”灵雯疑惑地问道。
“是的。”董老板在电话那边说道，“姨母，现在集团内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希望姨母可以出来主持大局。”
灵雯听了之后，将眼睛一眯，说道，“这样吧，你让我考虑一下。”
“姨母，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所以还望姨母不要再考虑，一定要出来主持大局啊！”
灵雯听到董老板在那边一口一声“姨母”的叫着，加之最近以来所出现的种种变故，因此不得不多了几个心眼，心想，原来我出事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些人出来为我主持大局，现在突然给我来了电话，说现在是淞江集团生死存亡的关头，却让我去主持大局？我一个小白人，什么都没有，我能主持什么大局？再说上官法升不是很厉害吗？他为什么就不能主持大局？我父亲上官云天现在还在，怎么他就不能主持大局？而偏偏就这个时候，就会让我来主持大局？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虽然董老板一直坚持，但正是因为他坚持，灵雯才觉得里面的事情很是复杂，绝对不是自己一个毫无经验背景的人所能主持的。
董老板见她毫无出来主持的意思，便也说道，“姨母倘若有什么顾虑，我觉得姨母大可放心，外甥这边可以全权替姨母解决。”
灵雯再一听，你这句话一说，可就表露你自己的心意了吧，你说是让我主持大局，那么你还可以替我去全权处理我所担心的事情，这样来说，就是请我出山，就是你自己的意思喽？而不是我父亲的意思，这样一来的话，我就算是出来了，真的有什么事，不是我父亲召的我，那么我不就是越权了吗？这样一来的话，未来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灵雯想到这里，便也说道，“这样吧，董老板。”
“外甥，您的外甥。”

“哦，好，那个，这样吧，我现在还需要在思考一下，刚才您所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就是现在您说有人已经做空了其他公司四十个亿，而下午集团要在我四叔的号召下开董事局会议，是吧，目的就是讨论一下，如何排查、防止我们集团内部的金融风险，是吧？”
“是的，是的，姨母，外甥就是这个意思。”
灵雯淡淡的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这样吧，我说了，我呢再考虑一下，就算是我不去的话，那么下午请务必按着我父亲，就是上官董事长的意愿，来处理这件事情吧。毕竟我人微言轻，还难以负此大任。”
“这个……”
“那个，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呢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我想休息一下。再见。”
灵雯挂了电话之后，陈忠凯在一边问道，“妹儿，刚才是董老板吗？”
灵雯点点头。
陈忠凯问道，“他是想让你去开董事局会议吗？”
灵雯又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肯定不能去啊。我现在有什么？而且开会的时候，我父亲……不去，所以这就是明摆着呢，董……想那我做挡箭牌，让我去做傀儡，这种事情我会去做吗？”
陈忠凯理了一下头发，望了望天儿，说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要等雪蝶回来。”灵雯坚决地说道。
“你……”陈忠凯十分不满地说道。
“妹儿，我不是说别的，你呢，也别怪哥现在心急，雪蝶可能已经无幸了，你知道吗？”
“她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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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他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要知道一点，雪蝶可能已经死掉了! 你现在要清楚是谁害的雪蝶! 你现在不是要在这里傻傻的等着，而是要给你的雪蝶去报仇，你懂吗？”
“哼！”灵雯不屑地说道，“好啊，哥，你现在也来游说我了，是吗？我跟你讲过了，我不可能去的，毕竟这不是我的战争。”
“怎么就不是你的战争？！”陈忠凯气愤地叫道，“你要是不把上官法升斗倒了，我们怎么翻身？！现在大家都指望着你呢！”
灵雯冷笑地瞧着他，陈忠凯此时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了，不禁尴尬地闭上了嘴，灵雯冷笑了两声，说道，“哥，你现在的心情，或者是说你的目的，我不说也应该是心照不宣了吧。所以我跟你讲，这次的事我不会去，因为这本来是杀人未遂，这个已经不是我一个小小的陈灵雯能解决的了，我相信这也不是你一个陈忠凯所能解决的事情吧，我们现在呢，一定要冷静，我们现在要想想接下来的对策是什么，我现在为什么要等雪蝶回来，是因为我现在要检验一下大权儿哥的话究竟准不准？他跟我说，雪蝶不会有事，因为他已经出死入生多少次了，我当初还不信，但是我觉得大权哥的话有时是对的，所以我要看他是不是在骗我，如果雪蝶不能够回来了，那么我一定要去完成我的计划，可是如果雪蝶真的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么我就可以相信大权儿哥的话，同时也可以相信，他是能够保护我的，到那个时候，我才会去出庭的。否则连大权儿哥都无法保护我安全的那一天，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跟上官法升完全撕破了脸皮，谁能来保护我？你有能力还是谁有能力？”
陈忠凯也点点头，说道，“那个，妹儿……你考虑的，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嗯……”
陈忠凯还要说什么，灵雯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她立马掏出了手机，可是接听之后却疑惑地说道，“您是……”

5
“你明天一定要出庭。”谢轩右手夹着一根香烟，说道，“党鹏，我告诉你，正是因为我们是同学，所以我才劝你。”
党鹏坐在椅子上，只是在一直摇着头苦笑，也不言语。
“兄弟，我跟你说的话，你就假装是没听见，是吧。”
党鹏依然在笑，光秃秃的头顶，满是横肉的脸，不屑地嘴角，浑身颤抖的纹身，似乎都在流露着无限的玩世不恭与生无可恋。
“兄弟，你究竟怎么想的，你说出来。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说出来。咱们老同学一场，我也不会难为你。”
党鹏依然摇着头，沙哑着嗓子冷冷地说道，“大权儿，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跟谁斗。”
“什么意思？”
党鹏用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眼神瞧着谢轩，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现在就好像一只猫，自以为抓到了老鼠的尾巴，但是你不知道，洞的后面，其实是一只眼镜蛇。”
谢轩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我会坚持。”
“呵呵，你性格一点都没变，大权儿，奉劝一句话，如果再坚持，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轩眉头一皱，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被绑架的事儿，虽然也派出了人手，明知道是淞江集团所为，但就是丝毫没有证据。
“今天谁给你打成了这样？谁把你扔在肿瘤医院门口的，你知道吗？”谢轩也是冷静的问道。
“呵呵……”党鹏依然在摇着头，不屑地笑着。
谢轩将桌角的一个纸袋，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在袋子上，慢慢地挪了过来。党鹏也见到了，不过是用眼角的余光瞄着的。
谢轩慢慢地解开档案袋的绳扣，党鹏只是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皮，谢轩接着慢慢地从里面抽出了几页纸和十几张照片，党鹏仍然板着脸，谢轩大略地看了一下，不禁吓得后背发凉，心想，“这施梦儿真是厉害啊！这都是从哪儿找来的照片？！”但是脸上依然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
谢轩将照片一张一张的，缓缓地摆在党鹏的面前，党鹏起初不明其用意，斜眼一看，不禁也是心惊胆战。
原来照片上都是一些幼小女童的死尸，其中有一张，还有党鹏的身影。
“你……你从哪儿搞到的？！”
谢轩只是笑而不语。
党鹏点点头，说道，“也罢，也罢！这些事儿……这些人……我这么多年来也是惭愧不安……既然证据都有了，我也就告诉你，这些女孩子当年是我拐来的。”
“拐来干嘛？”
“当年淞江集团的人找到我。”
“谁？！”谢轩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说他姓由。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轩心中马上就想起了一个人，然后说道，“继续。”
“然后，他就给了我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那个女孩子，那时候很小，估计现在也得二十左右了吧。”
谢轩点点头，接着递给他一支烟。党鹏接过来，谢轩给他点上了，党鹏吸了一口之后，烟云顺着口鼻缓缓地喷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党鹏说道，“当时他给了我一笔很大的钱。”
“多少钱？”
党鹏伸出一巴掌，谢轩问道，“五万？”
“再加个零。”党鹏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床，继续说道，“那是九十年代初，一套房子就几千块钱，五十万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一笔巨款吧。”
谢轩点点头。
党鹏继续说道，“所以啊，我也没忍住，然后呢……嗨……”
“兄弟，继续往下说。”
党鹏摇摇头，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是心里不安，年轻的时候啥也不怕，到现在这个岁数，就发现……天道……天道是真正存在的。我杀了人，老天爷就杀我家人……这么多年来我也想好了，反正人早晚一死，我要是能替这些孩子们偿命，家人可以幸免的话，我也心甘情愿。”
谢轩点点头。
党鹏说道，“当时，那个人，就是那个姓由的找我，跟我说，让我找九个跟那张照片的女孩子有些像的孩子，并且有一个条件，就是都要找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然后我就找了九个，可是其中有两个说是生日不对。但是那两个孩子却被留下了，后来我又千万百计的找了两个来，其中一个女孩子，就是我在肿瘤医院门前拐走的，也就是我今天被扔下车的地方，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
“后来这十一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其中那九个都被杀了，然后他们要我把这些女孩子的尸体给埋了，不过……”党鹏指着桌子上的照片问道，“大权儿，你能告诉我，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吗？”
谢轩摇摇头，党鹏点头说道，“这个……我很服你们刑警的，很多都是机密，是吧，我也不想询问那么多，总之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你是说，你一共埋了九个女孩儿的尸体，是吗？还有两个呢？”
党鹏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当时一共就埋了九个人，可能那两个女孩子没有死吧。”
谢轩点点头，然后翻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问道，“这个女子你认不认识？”
党鹏起初看了看，没认出，突然看到女孩子的脸上有一块不太明显的红斑，惊讶地说道，“是她？ 是她! ”
“谁？”

亲爱的读者们，咱们今天的内容暂时又要结束喽！咱们明天再见啦！祝您阅读愉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