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尧（你们要看的，撒泼打滚求赞求评论）

想想还是先把文完结然后给你们画个同款不必来的短漫。今晚更文

当破晓的曙光终于从云层出透，照进矮屋的漏缝，杉尧面容恍惚，神情懒倦，已是疲惫不堪。
高耸的腹部依旧沉沉的坠在那里，灰白的面色渡上黯淡的日光，第五天的日出已是逐渐明亮起来。
杉尧的心愈来愈冷，冷到全身发凉，背脊的汗水顺着脊骨向下，闭上的眼睛不住颤抖，他悲哀的发现，他真的生不下他。
昨晚的大雨，使得屋外的鸟叫虫鸣清晰明亮，活泼的气息传入耳膜。
杉尧愣了半晌，勉强扯出一个黯淡的笑容，手指轻轻的，轻轻的划过腹部，孩子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僵硬不明显。
宫缩也已经跟不上力度，乱了节奏一般，或毫无间隔的疼痛不止，或毫无感觉可言。
他整个人破败不堪，疼到神经麻木，咳嗽一声便惊动肺腑，连着全身跟着痉挛，在软软跌回墙面。
“你看，咳，出太阳了。”
杉尧忍着满腔的泪意，双手缓缓的摩擦着身前的滚圆，他从第一日断断续续的疼，到终于是后知后觉孩子的出世，他如同一叶孤舟，在深海中浮浮沉沉，经过惊涛拍浪，大风大雨。
最终沉入大海。
像是报应，他终于得到报应。
为曾经的滥杀为曾经的冷血，为曾经目光所至，皆为那个人。
他实在是累了，他实在是真的很累了。
白殊凉曾说，杉尧，你生活的这么卑微，不累么？
他记得他当时没敢看白殊凉的眼睛，只是侧着头看窗外绿树成荫，鸟停歇了一个院子。
“不累。”
我不是活的卑微啊，白殊凉，我只是喜欢一个人。
直到他明白，他在爱里，活的如此卑微，是真的很累。
“下了四天雨，今天天晴了。”
他捂着肚子，感觉胸口连接的闷痛，“宝宝。”
他望着，曾经冷若冰霜的面孔终于是无耐又温柔，他揉着他身前那团属于他和白殊凉的血肉。
“你今天出生，天就晴了。”
他明白的啊！他明白他带给白殊凉的烦恼，他从来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爱意与情绪，他明白的啊！
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多么渺小又多么可怜的偏执倔强。
门外突的传来一阵枪响，他浑身一震，强撑着力气，扶着肚子急急站起身，他听见白殊凉冷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怒意。
“杉尧你在哪！！”
枪声响亮，一声，如同提醒，如同寻找，如同他突然找不到杉尧时，猛然一闪而过的心慌。
“我在这，白殊凉……”他有气无力的朝着小窗够去，脚步虚浮不稳，心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雀跃。
他分明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那么一丝的惶恐。
“殊凉。”杉尧扶着肚子，只觉得身体沉重的厉害，隔着这么远，白殊凉根本就听不见他有气无力的回应，无奈的试着挪动脚步，他勉强还有那么些许的力气，他一点点朝着小窗挪去，嘴角挂着从未有过的微笑，泪痕干涸在脸上。
好像他总给那么些甜头般的希望，他就无论如何命都愿意给他。
“殊凉。”
他喊他，觉得天气晴朗的如同他的心情，他好想长出翅膀，飞速的够到他。
连着小窗就那么几步之遥，杉尧走的过急，脚步虚浮一个踉跄，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软若破布的身形再没稳住，直直的扑在了地上。
他痛呼也没来的急喊，只觉得下体突然爆破一般翻涌出淅淅沥沥的浑浊液体，腹底炸开的剧痛一瞬间淹没他的神经，再发不出声音。

呼吸急促几乎就要喘不上气，他眼看着跌了一跤羊水淅淅沥沥的开始涌出来，孩子顺着羊水开始下走，宫缩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剧烈的收缩着。
他疼到喊不出声，张着嘴拼命的呼吸，疼，手指狠狠掐进手掌，杉尧若是有枪，真想一枪子儿崩了他自己。
疼进血肉，疼到血液翻滚叫嚣，疼到骨骼错位不及万分之一。
他想喊白殊凉，他想爬到窗边，哪怕回应他前所未有混着惶恐的叫喊。
身体侧躺在地，下身浑浊不堪，他听见外头白殊凉一声声的杉尧，只觉得心痛的像是刀剜开血肉翻滚搅拌，肚子紧贴着冰冷地面。
杉尧半撑着身子，竟一点点的挪动起来，单臂的力量强撑着身体的重量，他额间细汗遍布，面色灰白不堪，一只手依然固执的放在腹底保护着孩子。
一步，一步，他的肚腹翻滚收缩硬如磐石，他的下体撕裂疼痛如同刀割，他的手臂酸痛不止，他眼神颤抖坚定。
他听见白殊凉的声音，愈来愈远，像是要寻到别处。
“我在这。”
不知不觉竟再次热泪满眶，他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因为那差一点点却还是错过的白殊凉。
“白殊凉，我在这。”
他想站起身子，但半撑着已经到了极限，孩子闹腾不止，已到了不得不生的地步，羊水一点点的流着，他呜咽一声，懊恼的终于卧倒在地，再无力气。
他断断续续疼了四天四夜，在好的筋骨，也已折磨的没个人样。
他想，我睡一会儿，我睡一会儿，我有力气了就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抱着儿子来找你。
他闭上眼睛，仿佛四方无声无音，梦里白殊凉的声音清冷好听，我带你去看萤火虫飞扬万里，亮成一片星星。
“好……”
带我去，我答应你，在那个曾经年少轻狂豪言壮志之后的唯一一个誓言里。
我答应你。
“杉尧！！你到底在哪！！！！”
白殊凉气到全身发抖，声音控制不住，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就好像，被抛弃的是他一样。
在曾经每一个日升月落的日子里，杉尧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木讷沉稳，他跟在身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早已习惯一个转身，对上他专注的眼神。
那个眼神神采奕奕，有光有色彩。
白殊凉恍惚觉得，他眼里的那些光彩，倒影着他的身影。
原来，他也在每一个清晨，专注而压抑。
“白殊凉，早上好。”
而他波澜不惊的面孔斯文的无悲无喜，只是例行公事一般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袋，喝上一口淡茶，挑眉问道。
今天周几。

我写的那么辛苦你们为什么不给我留言🌚
（推荐听：杨宗纬的（那个男人））
杉尧内心

晚点更新哦❤

马上就发出来啦！！！！！！！

白殊凉没能找到杉尧。
他侧站在山阴小道上，感受喧嚣的空气仰面而上，擦去他的戾气与怒意，成为一种，不易察觉的淡淡情绪。
他不懂萦绕在胸口那从何谈起的压抑究竟为何，只是恍惚在那个瞬间，陷进杉尧温柔的守候里。
让他有些许的心绪不宁。
立在荒芜人烟杂草丛生的地方，他感觉天地浩荡地远辽阔，他孤身一人。
虽从未畏惧孤寂，山风寒凉里，无人辨及你的声音。

杉尧从昏昏欲睡中醒来，羊水已经淅淅沥沥流了很久，他轻喘一声，慢慢的支起身子，只觉得全身疼痛酸麻。
那体力不济的昏睡，终究也是回了些力气。
“呃……”
胸口的一阵刺痛使他皱眉低呼，孩子压迫已经挤进了产道，抵在下体，他伸出手够了够，只硬硬的一块，摸不到胎头。
够了真的够了！
杉尧自暴自弃的狠狠锤向地面，碎石划破肌肤，流出血痕，他觉得他的忍耐已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他想摔下悬崖跌的粉身碎骨。
这是折磨，是爱中漫不经心的折磨，磨灭他的身心与灵魂，他生出的力气再多都是徒劳，已是滋生太多的绝望。
他疼到崩溃，已无法保持清醒与理智，若是明晃晃的眼前是天堂，他就想这样黯淡的死掉。
昏暗的角落，那束光依旧卑微的亮着。
好似无端提醒着他，今日天晴。
远远那头，隔着山阴小道，传来两声紧密的枪响，他听见秦昊声嘶力竭的声音与白殊凉辨别不清的怒吼。
“殊凉……”
杉尧眨了下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他想起秦昊那悲痛欲绝的面孔，染满着恨意。
他说，我要白殊凉死！
光是回想起这句话，杉尧突然就心慌到几近窒息，他借着墙壁慌张站起，肚子沉沉的拉扯腰身。
他摇晃三两步，面上藏不住的担忧惶恐，跃然在痛苦之上。
他活着的勇气是为他，活着的理由是为他，若是连白殊凉都守护不住了，那他这辈子的意义就付之东流。
若是白殊凉和宋楠相守一生，只要他活着，他情愿拱手相让，如果他自己，也能够有幸活着。
“殊凉。”
杉尧扶着肚腹，随着他的起身，羊水混着血水愈发奔涌出来，他勉强扶着墙壁喘息，眼神飘忽不定，巡视着屋内可用的东西。
他没地方借力，他生不出孩子。
墙壁上冰冷的铁链即便被日光照着，也依然散发着冷清的光芒，冰冷的镣铐就那样孤独的垂挂在那里，沾染着他手腕粘稠的血迹。
杉尧停顿了一下，目光温柔的望向腹部，手掌已是颤抖不已。
他摸了摸，低声一句，“可能有些疼，不过你忍一忍。”

他朝着铁链走去，面容已然坚定，一双黯淡的瞳孔带着些视死如归的灰败。
脚步是虚浮且坚定的，他扶着沉沉下坠疼痛不止的腹部，不知在眼泪涌现出来的时候，为何却突然笑开了花。
“其实你不必来的。”
你给了希望，又会要我眼看着它熄灭。
后背慢慢靠上那堵凹凸不一的墙面，他听见外头的声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冰冷的锁链缠绕上腹部的上端，他为了不让孩子再缩回去，已然用了最绝望的办法。
狠心的力度全然挤压着腹部，他感觉冰冷的锁链勒紧着柔软的皮肤，疼痛一遍遍更激烈更清晰，扬起的颈脖上软骨耸立，虚汗淅淅沥沥流满了全身。
他扬起的发丝粘着汗液，杉尧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发呆，他闭上眼睛，想起了白殊凉。
白殊凉的发色是清亮的，总爱穿白西装，配着一双曾亮的鳄鱼皮鞋，光洁的如同他的面容。
眸子里与心中好似贫瘠的土地，他曾想种上花，养上蝴蝶，哪怕建个房子，希望里头，能装个他。
可白殊凉的眼中从未落雨，他期待不了那场彩虹般的梦境。
肚腹下段因为挤压，不断扑扑的冒着血水与羊水，杉尧的肚腹被勒出红色的印记，他急喘着气，好似感受不到疼痛，扬起着头用尽全力向下憋气。
他感觉孩子的头挤开他的产道，硬生生撞开盆骨，在慢慢的，慢慢的滑出来。
“好，好孩子。”
杉尧伸出一只手，惨白的面容涨的通红，虚汗擦去又浮出，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底下隐隐约约的胎头，几乎要他喜极而泣，他发狠了心的用力，已是抛开痛楚于不顾。
他明知无人疼惜，可他偏认此命。
四方毫无声音。
他只感觉疼痛穿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绞开他的血肉，扯断接连的神经。
身体已不像自己，直到那噗嗤一声夹杂一股浓郁的气息，孩子的头坠在了腿间。
“殊凉……”
杉尧放开铁链，全身脱力几乎差点倒向地面，又在最后一刻用尽力气稳住身形。
他摇晃了会儿，气息出多进少。
眼神涣散不安定，多了些许游离。
“呃……”
他够着下身，托着孩子的头，听见外头再次枪响连声，闭上眼。
他怕等不及救白殊凉，他怕失去白殊凉。
双手用力拉扯，破败不堪的下体，与苟延残喘一般的躯体，他后知后觉的剧痛自下体弥漫全身，直到血流如注，怀中抱着血淋淋的孩子。
他不管不顾身子，拍了拍孩子，没有声响。
杉尧愣了愣，又反着拍向孩子的背脊，听见咳着羊水之后，响亮的哭声。
如同天明。
“你看，”
杉尧血红的眼眶控制不住的涌出泪水，他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亲了亲，如同一个珍宝。
“你看，今天天晴。”
白殊凉，你看，今天天晴。
是晴空万里白云悠扬。
是真的天晴。

好了包子生了，杉尧就该去了

杉尧要拖着这幅身体去寻找他的光亮了

屋子潮湿冰冷，杉尧脱下已是划破，浸满冷汗与血水的衬衣，轻轻包裹住孩子。
孩子的头刚出来的时候，他心急如焚白殊凉的状况，生不下孩子的肩膀，便使上全力，硬生生将孩子拉扯出产道，下体严重的撕裂，称得上皮开肉绽。
爆裂的疼痛依旧自下而上贯穿着身体，他因为失血，面色惨淡，眼睑微闭，昏昏欲睡。
脐带还连在肚子里，下体淅淅沥沥的流着血水，蜿蜒成一条又一条弧度，摊成一汪深红。
杉尧深呼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
依然凸起的下腹留着胎盘，他一点点揉搓着腹部，将胎盘慢慢挪了出来。
痛声呜咽在喉咙，只跟着喉结上下滚动，即便是轻微的揉腹，都能使得强行拉扯的皮肤疼痛刺骨，血水流注。

来不及再好好的看一眼孩子，他将裤子穿上，咳嗽了几声，扭头走向窗口那黯淡的光亮里。
他想，这是他所剩不多的勇气了。
屋外，是暴雨之后的不易天晴。

初遇白殊凉的那天，大雨混杂着细雪，软蓬草堆湿腻一片。
霉味自下而上，缠绕住杉尧瘦弱的身形，他只是用破布再包裹紧自己，哆嗦的祈祷大雨落尽。
巷口的垃圾堆被野狗翻了又翻，腐烂物不知疲惫的愈堆愈高。
他躲在阴暗湿冷的巷底，听不见他人的声音。
许是巷子，太深太旧，连日的大雨使得巷口原是抄着近路的行人也绕道而行。
杉尧瑟缩在草堆里，挨过饥饿寒冷。
不知多久，他听见巷口吵闹声骤然响起，越发的逼近，他恍惚看见一束光照亮了进来，后知后觉才觉得，原是暴雨冲刷过腐烂与丑恶，白殊凉那身洁白的衣服，才看起来如同一场从天而降的救赎。
三两个少年围着一个白衣少年，似是高年级在欺负低年级。
他看见领头的几个人大力挥舞拳头，被白衣少年冷着面孔侧身躲过，来去几回，崩出嗤之以鼻的一声轻蔑。
“垃圾。”
他眼底那种无端嘲讽，夹杂着淅沥雨声，要杉尧一瞬间瑟缩躲藏，草堆发出声响，白殊凉侧身而站，隐约瞥见一个瘦弱身形。
领头的恼羞成怒，但毕竟也只是少年，三脚猫的功夫被白殊凉见招拆招，似是玩够了，也到了忍耐的极限，他猛然拉住那人的手，侧身一个过肩摔，大力到掀开水花，砸在他冷若冰霜的面容上。
依然无端的轻蔑。
“滚。”
他嗤笑一声，眼底的厌恶与不耐烦一览无余。
直到脖子上横着冰冷的刀具，散发清冷的光芒，如同白殊凉白净的面容是嗜血的淡然。
那几个高年级才后知后觉的惶恐。
只觉得下一秒，颈间就会崩裂血花，炸现在瓢泼大雨里。
待那些人连滚带爬的跌撞逃走，白殊凉手指转了转小刀，收进了衣袋里。
多年训练的灵敏使得他清晰的辨认后方不自觉的惧怕情绪，他勾出一个微笑，破天荒的接近那潮湿粘腻的草堆。
杉尧双手包着脑袋，害怕到全身发抖。
“别怕。”
白殊凉沉默了半响，好笑又无奈的伸出冰冷的手，洁白的衣服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他覆盖上杉尧的眼睛，觉得他颤抖的睫毛在掌心带来轻微的摩擦，有些痒。
“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怕。”
眼睛上的温度是冰冷的，要杉尧不住颤抖的身体平静了下来，他感觉即便是这般温度，燃进心里，竟也是热热温温的。
“真是个脏小鬼。”
白殊凉抹去杉尧面容上的水花，露出他澄澈的双眼，有些湿漉漉的可怜。
“你，你才是脏小鬼！”
杉尧心急的蹩脚回应，一张面容上是紧张又自卑的情绪。
“我不是小鬼。”
白殊凉脱下一件外套，带着栀子花的淡淡香味，他的眼神温柔柔和，笑容淡如清风，偏是暖暖的清风。
他披在杉尧的身上，又摸了摸杉尧的头，明明是相仿的年纪，却好像有着遥远的距离。
杉尧看见白殊凉起身，溅开的水花如同他的人一般也是清冷安静的。
心中燃烧的无名情绪，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油然而生，即便是无路可去，不知可否追随你左右，与你寸步不离。
白殊凉转身走出小巷，听着身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竟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在巷口拾起书包，又从包里拿出一把伞，转身递给跌撞跟随又慌张想躲起来的杉尧。
“撑上。”
打开的伞足够遮挡两个人，白殊凉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杉尧撑着伞小跑着跟上，举起的伞，罩进两个人。
“你想跟着我？”
他侧头问比他矮了些许的杉尧，看见他憋紧着唇，极力的点着头，发丝沾染水汽，眼中若有若无闪现雾气。
“跟着我会受很多苦。”
“可我想跟着你。”
跟着你，是因为你温柔又温暖，是初来乍到一瞬间那覆盖眉眼的温度，是一把伞遮挡住的水滴。
即便日后，山穷水尽，我都想追随你。
他侧头与他在雨中相望，那眼中的情绪如同穿越时光，二十几个年头，他都寸步不离的守候。
只因那时他一句，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白殊凉。
于是光影之间，时间匆忙流走，即便他看清了他日后的冷漠，即便他了解了白殊凉的过往与伤痛，即便他看清他无心，看清他野兽的本能，即便明知万劫不复，他都跳了进去。
竹马竹马，影子也罢。
他守候了如此之久的岁月。
那时有个名字，叫白殊凉。
是那一刻，对杉尧而言，永恒的救赎。

求！！！！！表扬！！！！求！！！！回复！！！！么么叽🌚

其实挺想知道你们现在对老白的评价的，其实他不是渣，下半身思考的人就是这样，谁爽就和谁，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
他对杉尧是一种习惯，杉尧对他是深爱中带着信仰的习惯。
只是白殊凉不爱杉尧而已。
只是不凑巧的没能相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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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上之前说的漫画的链接！！
好，我去码字了🐣

今晚大结局，宝贝们，可以搬凳子出来等了。
祝你们放纵了崩溃哭泣。

凌乱的红色纸张，捆成一沓，或是散开在风里，又吹落在地。
白殊凉倚靠在树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阴冷的如同来自地狱府邸。
“秦昊！！！！”
他大吼一声，猛然侧身一枪，在迅速的靠回树后。
子弹顺着风极快的擦过秦昊的脸颊，血痕溅出火花，他后退一步，面色布满乌云般阴沉。
他心中掩埋许久的伤痛，就快能拥有一个结果。
那个使他梦想的生活地动山摇的伤痕，结上了痂，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永失所爱。
“白殊凉！！！”
秦昊双眼通红怒火中烧，长久的恨意奔腾，他朝着白殊凉所在的树猛开几枪，一声声枪声抵靠在身后，满含着绝望痛苦，却如同一种唤醒野兽的兴奋剂。
白殊凉只觉全身血液冲顶，有些生死一搏的快感。
他喜欢拿捏别人生死，那点于他而言轻描淡写的情爱，如同一场笑话。
悲伤的童话爱情，仅仅是一场蹩脚的喜剧。
看着悲痛欲绝的人声嘶力竭的呼唤，我的爱人呢？那凄惨的模样，好似就成了生命的绝笔。
击碎一个敌人，从击溃他的内心开始。
他从前便懂得，于是他走到了今天。
“秦昊，你想杀了我么？”
他在树后，声音如同魔咒，想要唤醒秦昊的梦魇。
白皙的指尖一点点抚摸过黝黑枪柄，散发出阴森森的漆黑光亮，嘴角的笑优雅嘲讽。
他漆黑的瞳孔盯着枪柄，带着笑毫无情感的等，等到秦昊一声。
“想。”
咬牙切齿的声音遥遥传来，是从牙缝中崩出。
白殊凉勾起唇角，起身而立，他摇摆一下，无关生死一般将枪丢在地上。
双手张开，他向秦昊露出一个微笑，风扬起他柔软的发。
他好似就站在那，不做所谓挣扎，等着秦昊一枪毙命。
秦昊眼眶愈加的血红，握着的枪竟也有些颤抖。
他从未这般与白殊凉对立，从前跟着他的时候，就见过他杀人如麻的模样，如同地狱而来，丢失七情，只剩欲望。
如今对立而站，他本能的有些惶恐，只觉得白殊凉冰冷中带着点温柔的声音，要他止不住颤抖。
手指冒着虚汗，秦昊发狠了心，流着泪大喊，
“白殊凉你去死吧！！！”
当声音骤然响起，摩擦过耳畔的风声。
白殊凉微微偏头，看着子弹飞速打进了树里，坠下绿叶散开舞动，像是卑怯的哭泣。
他张开着双手，仍旧含着笑，一步步朝秦昊走去。
“我了解你的枪法，比你自己还要了解。”
“秦昊，跟了我这么久。”
“你还怕我吗？”
他那无悲无喜的瞳孔，微是皱着，就能辨认他举枪的动作与子弹的朝向。
秦昊愣在原地，他差点忘了，白殊凉握着枪与人搏斗的年岁，非他所能及。
“我怕你。”
秦昊握着枪，额角流着些已经麻木了的血迹，“但我更恨你！”
恨你这般冷血自私，冷血无情。
秦昊的话语在白殊凉的耳中，像是唱了一首悠扬的歌，他扯出更大弧度的笑容，已是有些嘲讽。
“怎么办？？”
他笑道“你这么恨我，却杀不了我，怎么办？”
大风喧嚣而过，吹落的叶子再次飞舞，白殊凉瞳孔中的嘲讽，要秦昊心中升起浓重的绝望。
“我给你个办法，如同你所说的那样。”
白殊凉看着秦昊失魂落魄的模样，指了指包里已经散开不少的纸张，“拿着钱滚。”
“然后，把杉尧还我。”
一道生死何择的选择题，出题人是秦昊，做题人。
也变成了秦昊。
他看着手中的枪，白殊凉的话语依旧跌跌撞撞的传入耳膜。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般无能，至少他不该这般无能。
“白殊凉，在你的眼里，人都是没有感情的么？”
“我不在乎。”
白殊凉看着秦昊，他低着头颤抖哭泣的样子，要他觉得好笑，玩味的话语在心中烧起，他假装不经意的又点着额头，回想一番。
“哦，忘记说了，你死了的那个人，怀了两个月，被我一起做了。”
何为肝胆俱裂，秦昊在那一刻，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他呆愣的立在那，全身的血液似乎冻结。
他只是站着，感受大滴的泪汹涌掉坠，才后知后觉像是整颗心脏被人捏碎，那个人蹂躏过一次，在漫不经心的踩踏，直到碾成血肉模糊的样子。
他再笑着说，真是，我只是不小心。
“你杀了我的孩子！！！”
秦昊举起枪往前冲去，像是要与白殊凉同归于尽。
而当他终于满含着所有的勇气与伤痛，崩溃的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
枪再打不出子弹。

秦昊扔掉了枪，从袖子里掏出小刀，往白殊凉身前冲去，他感觉自己从未这般呐喊这般无助，他想死，他也想要白殊凉死。
“你没有心！！！！”
眼泪模糊了一片，他大喊着往白殊凉身前冲去，当胸口被捅进白殊凉的利刃，他听见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
惊起鸟群。
白殊凉的瞳孔逐渐放大，他咳出一口血，侧了侧身，肩膀打入子弹，血红了一片。
他一脚踹向胸口中刀的秦昊，不可置信的扭头，看见杉尧气喘吁吁的立在他待过的树后，举着的手枪，散发着阴冷的光亮。
杉尧血红着眼眶，裤子与身上沾染着大片的鲜血，他整个人惨白如纸，微微喘息，瞳孔有些涣散。
秦昊倒在地上捂着血淋淋的胸口，看见白殊凉拼了命一般怒吼，如同野兽的嘶喊。
“杉尧！！！！！！！”
而远在树后的杉尧，眼中盛满着痛色，他看着白殊凉被他打中的手臂，血红的颜色覆盖他时常拥有的洁白，手臂无力的垂挂着。
白殊凉冰冷愤怒的眼神要他有些心酸和哀伤。
他略是摇晃了一下，脚步虚浮踉跄，却仍旧一步步，艰难的往那走去。
“白殊凉，赔给他……”
他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扶着树咳嗽两声，裤子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他一步步的往白殊凉那走去，看见他怒火中烧的容颜，夹杂着些许的心疼，好似一闪而过的光影。
“白殊凉。”
“赔给他。”
杉尧再说了一遍，当他经历过生死，突然懂得了秦昊的苦楚，懂得了这一辈子的罪孽，懂得他不该对白殊凉事事放纵。
当他怀抱着一个会哭会笑的婴儿，他悲伤的不是他终于拥有了一个这样软糯的孩子。
而是秦昊，没来得及知晓，没来得及拥抱，就彻底失去。
失去那个孩子。
“赔给他什么！！”
白殊凉看着杉尧支撑着破碎的身体，跌撞的向他走来，竟不由自己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接过他站立不稳的身形。
杉尧看着白殊凉怒气夹着担忧，那张风云变换的脸。
他多想顺着那只手，滑进他的怀中，渐渐安睡。
可他只是喘着粗气，微微的侧身躲避。
他路过了白殊凉，走到了秦昊的身边。
“秦昊。”
他将枪放进了秦昊的手中，略是咳嗽了两声，眼睛里的光淅淅沥沥，如同小雨。
他用尽力气跪在秦昊身前，又伸出手阻挡白殊凉靠近的脚步。
他扭头，头一次深情的望着他，像是要把一场席卷一生的梦境重头再来一遍。
“殊凉。”
他温柔的喊他，
“这一次，随我吧。”
他那再也隐忍不住的脆弱模样，猛然映在白殊凉的眼中，他一瞬间觉得心脏如同被人捏在手里，有点酸涩的疼。
杉尧满身腥味，他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美好天气，声音清亮的如同发光。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满身血腥味。”
“就好像我这一生，都是这样度过的。”
从遇见你开始，为了跟随你，为了永远跟随你。
我也想干净的死去，穿一套笔挺的西装，与你相对，是黑色的。
我会把头发梳起，留下一个光洁的额头。
然后对着镜子练习最纯粹的微笑，暖洋洋的，能洒进日光。
我会有一双蹭亮的皮鞋，也是黑色的，鳄鱼皮，只是镜子里的样子，是我双鬓泛白，与你退于世间。
我想和你撑同一把伞，再回归初遇的那个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