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总算忙完拍摄工作，连夏澄精疲力竭的拨了电话告诉樊念实正在回家的路上。

只剩一段路就能回到家，连夏澄的脚步带著愉悦的越走越快。接近公寓大门，却看见不想看见的人，打坏了心情。

再次的选择忽略，连夏澄视若无睹的与那人擦身而过。正打算开门，却被那人用手阻止，「夏澄，好久不见。」

忿忿的甩开，让自己跟那男人之间隔出空间，皱著眉头有些厌恶「好久不见，不过我不太想见到你。」

那双眼神如同看到脏物一般刺著唐恩·赫克，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在先，对於连夏澄的话无法辩驳，「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不该跟那贱人一起陷害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连夏澄便抢先开口「你的确对不起我，你也不该跟珊一起陷害我，可是，你最不该的是骂女人贱，如果她贱，你也相同的贱，别忘了整件事你都有份，怎麽能把错都推到她身上？」

唐恩睁大著眼看著抢白的女人，他发现她真的变了，以前无论自己说什麽都会百依百顺的女人，如今却让自己哑口无言，淡淡苦笑著说「你变了…」

然而，连夏澄却扬起了笑「我没变，以前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顺著你，可你却对不起我，又怎麽能要求我和以前一样？男人最过份的就是自私，但女人不会永远都顺著男人的想法，我们会长大，但你们却只会陷在自己的世界。」

看见唐恩低下了头，连夏澄以为他不打算在缠著自己，於是再次拿起钥匙准备进屋，但唐恩却又再次的拦住她，「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真的反省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背叛你，绝对。」

眼神说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语气说有多坚定就有多坚定，只是连夏澄根本不吃这一套，用力推开拉著自己的人，脸上的厌恶更加明显「你够了。我不可能原谅你，也绝不会原谅你。时间过去了就无法往回走，我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不可能在重来的。」

此时，她偷偷地伸进包包，准确的找到手机，悄悄的按下快速键拨出。

不死心的再次上前，双手抓住连夏澄的肩膀，「不，可以的，我们可以重来的，我还爱你，很爱你，分开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一定也还爱著我，你的心该是属於我的，是我的。」

突然被架住肩膀，连夏澄有些惊吓，双手抵著他用力推著、吼著「你凭什麽这麽自信，凭什麽这麽认为，我连夏澄敢爱敢恨，不属於我的绝不留恋，你别这麽自大，我不爱你，不爱你。」

回到饭店的唐恩心中念念不忘越来越美的连夏澄，想著她突然离开法国就是对自己用情太深，所以不愿看到自己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相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连夏澄一定还无法忘记他们之间的情份，所以使用公权力，在ROSS的资料库中找到连夏澄现在的住址，来到大门等人。

只是，原本以为只要哄哄，说些甜言蜜语就能让她把目光继续放在自己身上，把心交给自己，没想到却听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尊受到打击，情绪开始失控。

「你骗人，我们这麽相爱，还曾被法国报导为最佳情侣，你该是我的，该是我的。一定是在台湾待久了，被这些俗人感染到俗气，跟我回去，跟我回法国，我要你只能跟著我，看著我。」

被强硬的拖著走，面对歇斯底里的人，连夏澄虽然害怕还是极力反抗，「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爱你，不可能跟你回法国，你放开我啊！」

如此不配合的行为惹脑了怒火中烧的人，唐恩一回头顺著势一手举起，挥下。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到预期的疼痛，然后眼前便看见那张带著担忧的脸庞，著急的问著「有没有怎样，这该死的家伙从哪冒出来的。」只是如此焦急的她，却温柔的揉著被抓红得手腕。

「念实。」轻呼一声，早已不在乎手上的疼痛，扑进她的怀中。刚才的害怕如今化成泪水，点点落入她的心。

抽痛，樊念实的脸色更加难看，却依旧温柔的轻拍她的背，「别哭，别哭，有我呢！」

接到连夏澄返家的电话，樊念实开始准备晚餐。等到准备就绪却又看见连夏澄打给自己，看看时钟也该到家，疑惑的接起电话，然而听到的却是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

仔细一听，女声就是连夏澄的声音，此时已顾不得吵架内容，冲出家门。

短短地时间彷若一小时般的长久，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就看见连夏澄被拖著走，樊念实冲上前想要阻止，却看见那男人竟突然回头动粗，没有多想，拳头一挥，正中男人脸颊。

还好自己及时赶到，她不敢想像那一巴掌如果真的打在连夏澄脸上会是怎样的光景，更没有办法想像自己会如何失控。

撇了眼正挣扎著站起身的男人，樊念实将连夏澄护在身后。

唐恩揉了揉脸颊，然后顺势擦了嘴角。嘴里淡淡地血腥味，他知道嘴角破了，果不其然手背上有著淡淡血痕，「你…是什麽人？」

被打了这拳也算清醒了点，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在看到连夏澄害怕的眼神心中更难受。

看著身穿西装衣冠楚楚的男人，樊念实将衣冠禽兽这句成语直接套在他的身上，「关你什麽事。我才想问你，你是什麽人？想对夏澄做什麽？」眼神恶狠狠的直瞪著男人，樊念实的敌意明显。

面对这样的她，唐恩却不认为这人有任何威胁性，口气平淡却理所当然的说「我？我是她男朋友。」

这话一出，连夏澄气的口无遮拦「靠，别睁眼说瞎话。」

樊念实讶异的回过头，突然笑了出来，「我…第一次听你说脏话。」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丢脸的让她红了脸，「一时情急…」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樊念实不在意的说「不打紧，情急之下的确很容易这样。」然后回过头对男人说「你听到了。她都用这种方式破天荒的方式否认了，我想…你不会厚脸皮的还想死撑吧！」

面对这两人的互动，唐恩突然心浮气躁起来，「那又怎样，现在不是，等等就是。我们吵架关你这外人什麽事，别挡著我们复合。」

樊念实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就是连夏澄说过背叛她的人，既然如此他说的话又怎麽可能会相信，轻视的笑了笑，「能这麽厚脸皮，真不愧是外国人，不害臊。而且，我不是外人我当然要管。」

握住连夏澄的手，偏过头眼睛直视著她的眼，相视而笑。

这个画面让唐恩有点震撼，心浮气躁是因为两人站在一起太过登对，有些怀疑她们的关系，而现在却是明朗，「你们…哼，如果是演戏，的确演得好，不过我不会相信的。」

几个月前还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就算很快的移情，也不可能会对女人移情，唐恩如此想著。

连夏澄轻声如耳语的说「念实，如果你想说，我同意，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她尊重她的决定，是好是坏，一起承担。

笑了笑，樊念实下定决心看著男人，「不是演戏，我和夏澄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别再来了，别来打扰我们。」

没想到猜测竟然成真，唐恩冷哼的说「哼，你这变态，好好的男人不要，偏偏搞同性恋，贱人。夏澄，别跟这种人在一起，她不能给你幸福的。」

听到樊念实被骂，连夏澄怒的想上前给他两三个巴掌以消心头之恨，却被樊念实制止。不解的看向她，却见她一脸笑容，「别为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依旧笑著，但却含著淡淡冷意，「同性恋又怎样，我不过是爱上一个和我相同性别的人，我不觉得和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什麽差异，更不觉得我不能给她带来幸福。」

再次的冷哼一声，唐恩不削的说「你当然不能给她带来幸福。你能娶她吗？夏澄的家人会同意吗？世俗又会怎麽看你们呢？这些压力你能承受多少？你能帮夏澄承受多少？」

偏起一边嘴角，樊念实冷笑，不以为意的说「一张纸就能代表婚姻，相同的，一张纸就能离婚，我不明白这样算什麽幸福。夏澄的家人会不会同意，这不用你操烦，就算是跪下恳求我都能抛下无谓的自尊。」

「虽然这个世界还有人无法接受，但这不代表我们就会遭受唾弃，一定有人支持我们，与其理会不认识的人冷言冷语，不如活的自我。」

轻视的看了眼唐恩，「我说得这些话你一定不认同吧！因为你不懂爱，所以，你不明白，爱，是没有界线的。」

第三十六回

晚间七时，许多忙碌的上班族或出外游玩返家的学生纷纷停下脚步看著公寓门前的吵闹，从男女的拉扯到三人的争论，窃窃私语的讨论，加重了三个人的压力。

不管说什麽那长相中性的女人都有办法反驳，唐恩·赫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马的，你到底以为你是谁，说出这种狂妄的话，你以为谁会接受你们？」

就在这时，唐恩突然大叫一声，「啊！」双手捂住屁股，转身大骂「谁啊？哪个混蛋打我。」

只是看见的却是倒拿著扫把撑在地上有些丰腴的中年妇人。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竟是这栋公寓的房东，樊念实在心中大喊糟糕，谁出现帮忙说话都好，就是不希望是房东啊！

亲爱的房东吼著开口，带著略低的声音，听起来更有魄力「臭小子你谁啊？竟然赶在我的地盘撒野，搞清楚谁是地头蛇没？我家念实、夏澄是你凶得的吗？人家郎才女貌多配啊！你小子在那废话一堆，找死啊！」

只是在旁观者的眼里看起来却是…黑熊在骂人。

而樊念实此时却在心里吐著槽「谁跟你郎才女貌啊！两个都是女的，哪来的郎啊！」

唐恩忍著痛回声吼著「你个老妖婆，这件事又关你什麽事？你凭什麽介入？」

用力的将扫帚往地上一敲，房东继续说著「哼，这里的房客都是我的孩子，只要是她们的事，就是老娘的事。」说得理直气壮，让人不禁怀疑这栋屋子的人真的都是她的孩子。

唐恩气得脸都红了，「说什麽疯话，哈，也是，有怎样的房东，就有怎样的房客，一个神经病，一个同性恋。」

没想到房东冷哼一声说道「同性恋又怎样，她们碍著谁了，而且，她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唯美的就像幻境，多麽迷人啊！再说，就刚才的对话来看，怎麽都是你这混蛋有问题。告·诉·你，她们两个在一起，老娘第一个挺。」

挺起胸膛，还豪迈的拍了拍胸口，江湖味有够浓厚。

气到浑身发抖，唐恩反击的说「只有你有什麽用，这样的人在世界上就是不容，就该消失，你是怪胎，不代表别人也是，看看其他正常人，谁会接受她们。」

只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四周的人纷纷开口。

「不会啊！这样的感情挺不错的，总比跟你这自大狂在一起好多了。」

「就是说啊！女人要得不过就是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才不在乎对方是什麽样的人。」

「没错，真的要挺，算我一份，我宁愿相信她们的爱情长久，也不相信你这样的男人。」

此起彼落的加油声纷纷响起，而且没有人说出反对的话语，令唐恩越来越抬不起头。

樊念实往前走了一步，弯腰低头说道「谢谢各位的帮忙，念实感激不尽。」

然后看向唐恩，「或许我们走得辛苦，但我知道我不会背叛她，不会丢下她。而你，在深深伤害夏澄后还要求她继续爱著你，我看不出来你比我哪里高尚。而且，我爱她，很爱她，所以我不可能让你带走她。若你想使用暴力，就算会遍体鳞伤，我也不会放手。」

一段发自内心的言论，感动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有人触动过往不自觉得落泪。

唐恩不发一语，心思乱糟糟的，为的是自己的失礼，为的是自己的失言，想不明白自己怎麽会如此鲁莽与不讲理。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连夏澄听著樊念实说的话，心里的感受更深，叹了口气，往前站了一步。

让樊念实保护自己这麽久，自己也该学著保护自己。

「唐恩，我不爱你了，但也不恨你。其实，现在我有点感谢你当初这样伤害我，让我逃来台湾，然后遇到念实。若不是这样，或许我不会有现在的幸福。」

「如果，当初你没有背叛我，那麽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甜蜜恩爱，可惜时光不会倒转，我们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我只希望身边有念实这就够了，那些伤都是值得的。」

看著连夏澄坦然的神情，唐恩垂下肩，一瞬间颓丧的没了英挺，「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为我的行为及言语道歉。但夏澄，你真的不考虑回法国？」

摇摇头，扬起笑，「我只想待在有念实的地方，她在哪里，我在哪里。」

释怀的笑了，唐恩终於知道自己为何失控。面对连夏澄不在意的态度，自己面临被辞退的危机，工作、自尊受到挑战让他失去应有的理智，蒙蔽了他的双眼，看不清事实，才导致如今的失控。

苦笑，没想到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我知道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举步艰难，还是默默的离开现场。

而在唐恩离开后，其他的人也慢慢的散去，有些人在离去前还会留下一两句鼓励的话。

等到人都走光了，樊念实讪讪的笑著「李阿姨。」

房东带著笑容「小帅哥，我替你找得邻居不错吧！」

害羞的笑了笑，樊念实回著「嗯，很好。」好得没话说。

看得出樊念实在害羞，房东也没多说什麽，「呵呵，好就好，李阿姨今天卤了牛肉，等等端上去分你们一些。」

不让樊念实有拒绝的机会，房东快步且愉悦的离开，满心欢喜的想著自己安排巧妙，总算看到有如偶像剧般的画面，盘算著等回儿要带相机上去，好好的合照一番。

『房东阿姨太有爱』

第三十七回

那天之后，虽然两人还是有去找连夏澄，却只有谈到法国区给的条件如何优渥，一切以利益相谈。

只是他们得到的答案从没变过，一直都是拒绝，直到回法国的日期到来。

照道理说，身为ROSS台湾区的专属模特儿，基於礼节，连夏澄应该送机，只是，虽然那天唐恩最后道了歉，但心中仍有芥蒂，所以当杜筱玟提起时就表明绝不会到。

他们离去的前一天下午，樊念实接到了一通电话，那是一个陌生却有些耳熟的男声「喂，您好，请问是樊念实小姐吗？」

皱了眉努力思考，她想起这个声音源自於何人，但仍无法肯定「我是，请问您是？」

对方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ROSS法国区的总编辑，唐恩·赫克。」

果然是心中所想的人，虽然对那天的事不满，但最后他的道歉减少了樊念实对他的敌意，所以没有直接挂掉电话，「有事吗？」

「关於夏澄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再次皱了眉，樊念实不解的说「我想上次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应该没什麽好谈的。」

正想挂电话，却听到他又说「这关系到夏澄的未来，难道你要她的才华就这样断送。」

放在按键上的手停住，樊念实顿了顿。说真的，她很清楚连夏澄是能够在世界发光发热的人，虽然她想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但又希望她能够自由飞舞於世界。

但是，如果她真的选择展翅翱翔，那麽自己也会放下一切跟在她的身边。

「好吧！你想约在哪见面？好，准时到。」

咖啡厅里，一名外国成熟男子和一名具有中性美的女子面对面坐著，太过耀眼的两人吸引不少目光，就连服务生端咖啡而来都羞红著脸。

一开口，唐恩说的话就是抱歉「对不起，关於上次的事。我一时被怒气充昏了头，所以，才会说这那些伤人的话，我真的很抱歉。」

看到唐恩如此诚恳的低头，樊念实也不好意思再说严厉的话，「算了，都过去了。你约我出来，想和我说些什麽？」

唐恩正色的说「你和夏澄在一起也有段时间，应该很清楚她是多麽夺人目光的存在，她不应该被困在这小小的地方，世界才是她飞翔的舞台。」

面露可惜，「可是，她现在却为了你而放弃这一切。身为法国区的总编辑，我不能就这麽轻易放弃一块璞玉，你能明白吗？」

樊念实思考著他的话，没有回答。

唐恩也不理会，继续说道「她还年轻，应该在更好的地方发展，为了她的前途，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说服她，回到法国担任专属模特儿。那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樊念实思考著说「你说得话我明白，也很赞同，可是你们下了这麽多功夫都说服不了，我又怎麽能成功，更何况她的理由是因为我。」

唐恩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已经想好一个办法了。但要成功，你必须真的愿意为夏澄牺牲。」

樊念实皱了眉问道「你说吧！是什麽办法？」

「好。」深吸一口气，「我要你离开她，离开夏澄。只有这样，她才会死心，才会想要离开台湾。」

身体微微一震，樊念实不可置信的低吼「你说什麽？你想上演同样的戏码，要我背叛她，让他对我失望，想离开台湾，然后跟你们回去？太可笑了。」

然而，唐恩像是没听到一般，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樊念实面前，「这里是美金二十万元支票，你拿了这张支票后马上离开台湾。只要夏澄找不到你，死了心，那我们带夏澄回法国的机率也就越大。」

「事成之后，我会在给你八十万美金，这些钱可以让你过上一段好日子。如何？愿不愿意这麽做？」看到樊念实犹豫的神色，唐恩又再诱导的说「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夏澄。」

没有理会唐恩，樊念实撑著额思考，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突然，樊念实笑了，扬起单边嘴角冷哼一声「这交易的确挺优渥的，一个人换一百万美金，你还真是慷慨。好吧！我接受。」伸手抓起支票站起身「你们预定明天就会离开对吧！等著再留下来多些时间吧！」

等樊念实离开咖啡厅，唐恩那原本诚恳的面容转为狰狞「哼，死女人，敢跟我抢，还不是见钱眼开。很快夏澄就会看清你的真面，伤心的离开台湾。这样我既不会被辞退，夏澄也会回到我身边。」

机场，弗迪奥，唐恩，原修锦，杜筱玟四人正站在大厅客套的说著话，突然，杜筱玟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夏澄，怎麽了吗？」

疑惑的问著，却在听到答案后惊呼「什麽？你说什麽？念实不见了。怎麽可能？好了，别哭了，我们现在人在机场，你先过来找我们，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好，那我们在这等你。」

挂掉电话，原修锦问著「发生什麽事了吗？瞧你紧张的。」

杜筱玟一脸焦急的说「夏澄说念实不见了，连手机都没开，完全联络不上，她很担心，我跟她说我们在机场，要她过来找我们顺便冷静一下。」

弗迪奥和原修锦一脸疑惑的问「念实？这个人是谁？」

『我爸在用厕所，忽然传来一阵音乐：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突然想起在场的人都不晓得，杜筱玟解释著道「念实是夏澄现在的情人，对夏澄很温柔，是个很好的人。」

知道这件事，弗迪奥决定留下来帮夏澄的忙，原修锦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将班机延后。

连夏澄急急的赶到机场，泪水早已布满脸颊，让在场的人都心疼不已。

杜筱玟迎上前，先用纸巾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好了，先别哭，到底怎麽回事？」

原本稍停的泪又开始往下滑落，「昨天拍完照想打电话给念实，告诉她我要回去，可是电话却转语音。我以为是她忘了充电，结果回到家才发现她根本不在家。手机一直不通，整个晚上又没回去，我也打了电话给芷惟，但是她也说不清楚，筱玟，我好怕，好怕念实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所以…所以才…」说到这，连夏澄已无法言语，不停啜泣。

看著她不停哭泣，四个人不停安慰，纷纷说出一些可能性，但却止不住她的泪。

突然，唐恩开口说「会不会是她怕社会的压力，不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离开你？如果是这样，夏澄，你就别管她了，和我们回法国吧！」

除了杜筱玟明白话中的意思外，其他两人都疑惑的看著唐恩。

连夏澄反驳著道「怎麽可能，如果是，那天她就不会在大家面前承认。」摇摇头坚决的说「，我不相信念实会这麽做，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怎样我都要找到她。」

看著连夏澄如此信任，唐恩不悦的啧了一声，又再说道「如果找不到呢？你打算一辈子耗在这？」

「是，」语气肯定「就算要耗费我一生，我都要找她。」

看著她冥顽不灵，唐恩急的说「你知不知道这关系到我的…我是说，我们的工作。要是你就这样像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的找，工作怎麽办？」

「无所谓，」连夏澄毫不在乎的说「没有念实，我做什麽都没劲，反正模特儿这麽多，不差我一个。」

眼看连夏澄没有要顺著他的意思回到法国，气急败坏的他下意识的说「她一开始就只是想要你的钱，所以接近你，让你爱上她，现在她得到一笔为数不小的钱，丢下了你，而你却还傻傻的相信，想要找她回来？」

听到唐恩这麽说，连夏澄的泪瞬间停了下来，眼神犀利的说「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这套说词是唐恩早就想好得，原本想隐瞒直到回法国在告诉连夏澄，没想到却因为一时怒气脱口而出，只好硬著头皮继续「我只是假设，假设她根本就是看中你的名气和钱，所以才跟你在一起。然后，再假设，如果有人给了她一笔为数不小的钱要她离开你，她也欣然接受，所以离开。」

连夏澄皱了眉，眼神中带著惋惜，「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唐恩疑惑的看著她的眼神，心中突然充满不安，但又觉得这件事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於是继续说道「我只是…昨天在街上闲晃时，在某间咖啡厅看见她和某个男人在一起，还拿走了一张看似支票的纸张，所以才这麽说的。」

当他说完这翻话，连夏澄的眼神犀利的瞪著，语气冰冷「你说得男人，就是你吧！」

第三十八回

唐恩心中一惊，却仍面不改色「你…你胡说什麽，我都说是我看到的。」

连夏澄却完全没听他的解释「是吗？可是我也看见了，看见你和念实在咖啡厅里说话，然后给了她一张二十万美金的支票，我有说错吗？」

唐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怎麽可能，我明明有注意四周的。」

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弗迪奥突然开口，「唐恩，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唐恩惊恐的看著四人，还想辩解「什麽，你们都相信她说得鬼话，怎麽可能是我？」

原修锦摇摇头「你前一句话已经出卖了你，还想狡辩？」

唐恩冷哼一声，「说什麽呢！你们没有证据，凭什麽断定是我做的。」想著反正樊念实已经离开，根本不可能有人指证。

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响起「谁说得，我不就是最好的人证。」

回头一看，站在他背后的人，就是他以为已经离开的樊念实。「你…你不是…」

绕过唐恩，樊念实走到连夏澄身边细心的拿起纸巾抹去她的泪痕才说道「你以为我会为了那些钱离开夏澄？到现在你还是不懂，我对夏澄的心意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我们的爱也不是虚假的。」

其实，那天之所以会拿走支票是樊念实故意的，虽然不能确定，但樊念实却怀疑他的企图，於是等连夏澄回到家后，就将整件事告诉她。

连夏澄虽然生气唐恩的作为，却不明白他的动机。明明那天该说得都已经让他知道，自己也一再强调不可能回法国，为何他要如此苦苦相逼？还是他真的是为自己著想，所以才使用这种恶劣的手段？

两人苦思不得结果，於是拨了通电话给杜筱玟，没想到正好原修锦也在一旁，她们才知道原来唐恩要是无法将连夏澄带回法国，那麽他就必须离开ROSS。

於是原修锦提议让弗迪奥总干事知道这件事，让他代表法国区做决定，所以，五个人瞒著唐恩在原修锦的办公室商讨该如何是好。

原本弗迪奥想直接将这件事提报给上层，直接由他们定夺。若上层不认同这种作为，一定会发布声明稿，那唐恩最后的下场就是一辈子都别想在任何一间杂志社、出版社工作，完全被封杀。

然而，基於过往情谊，连夏澄却不希望弗迪奥这麽做，甚至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唐恩不是那麽自私。

虽然樊念实觉得她太过天真，却也没说什麽，毕竟曾经是自己最亲的人，就算伤害过自己，如此善良的夏澄也不会希望对方有悲惨的下场，或许还会希望对方能了解自己、祝福自己，这点她是能明白的。
因为连夏澄的坚持，所以弗迪奥决定给唐恩一个机会，於是五人将计就计，合力上演一出戏。而连夏澄之所以可以哭得如此伤心，是因为她只要想到如果樊念实真的离开她，脸上的泪就停不下来。
唐恩看著眼前的五人，张大著嘴「你…你们骗我，该死的，你们竟然联合起来耍我。」
原修锦推了推眼镜，冷笑一声，「别这样夸奖我们，怎麽说始祖都是你，我们不过是跟你学得。」
弗迪奥也开口，「唐恩啊唐恩，我真没想到你如此自私，记得刚认识你时是个拥有理想抱负的青年，现在却…唉。」
唐恩铁青著脸吼著「哼，你们根本不懂，我花了多少心血才爬到这个位置，如今就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你们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手指樊念实，唐恩的恨意在脸上浮现「我恨你，若不是你，夏澄会乖乖跟我回法国，若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耗费这麽多力气。我要让夏澄知道你不过是贪图她的钱，而且，你不是也拿走了那二十万美金的支票，到头来还是一样，你不过就是玩弄夏澄的感情。」

樊念实从口袋中拿出，用两指挟著那张支票「这二十万美金的确不小，不过我不是小孩子，不会为了这点小钱出卖自己。再说，人有了钱就会失去自我，钱奴，哼，我宁可一辈子孑然一生，也不想当钱的奴仆。」
说完，樊念实慢动作的将那张支票慢慢的撕开，撕成碎片，撒在唐恩的脸上「还给你，在你丢了工作之后，我想这二十万能让你存活一阵子，直到找到下一份工作。」

两眼发红，早就已经被怒火占据的唐恩再也忍无可忍，冲上前去就想给她一巴掌，只是两脚突然腾空而起，狠狠摔倒在地。

原修锦帅气的拍了拍手，装模作样的拨了拨只有短渣的发「久久没用，我的柔道没退步嘛！」

挣扎的站起身，唐恩又再次扑向前，原修锦却只是避了身让他闪过自己，在俐落的从后面抓住他的手一拗，唐恩就被制止住。不甘示弱的他不停的扭动，想要挣脱原修锦，却毫无作用。

连夏澄走到唐恩面前，语气中已没有任何温度「我一直希望你有那麽一丝真心是为了我好，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扬手一挥，啪的一声打在唐恩脸上「这一巴掌是替念实打的，你可以污辱我，却不能污辱念实。」

再次扬手一挥，又打在唐恩脸上，「这一巴掌是要告诉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没有人陷害你，是你把自己推上绝境，要怨就怨自己吧！」

唐恩两眼无神的望著连夏澄，一点波动都没有的眼光让人无法看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只是就算他现在才开始反省，也来不及弥补所做的错。

弗迪奥摇了摇头，ROSS最重视的就是名声，所以只要是会让公司信誉受损的行为一概不被接受，而唐恩的作为无疑会为ROSS带来影响，「修锦老弟，放开他的手吧！在这麽拗下去就断了。」

原修锦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手，嘴上说著「人的骨头是很坚固的，没这麽容易断。」心里却想著，刚才是不是该抝用力点？没断真可惜。

只是手获得自由，但唐恩却依然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连夏澄偷偷地用手肘顶了顶樊念实说道「我是不是太用力…把他打傻了？」

噗的一声，不，是两声。樊念实和杜筱玟同时笑了出来。

连夏澄涨红了脸不满的用力拍著樊念实的肩膀「笑什麽，不准笑。」

深怕惹连夏澄生气，樊念实硬是压下嘴角，握著方才打人的手，轻轻揉著，「手会痛吗？」

看著她的温柔，连夏澄也消了火气，摇摇头，「嗯，不是太痛。」

轻扬起嘴角，樊念实笑道「那就表示你根本没有使劲的打，否则你的手应该会很红带著刺痛。既然你没使劲，他自然也不会被你打傻罗！况且他傻不傻跟我没什麽关系，我只在乎你疼不疼。」

冲进她的怀中让她抱著自己，连夏澄的嘴角完全放不下来。

看著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三人的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为了不再让自己的眼睛被荼毒，弗迪奥向他们道别「好了，延后的班机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走了，修锦老弟，筱玟小姐，好好保重啊！」

接著来到连夏澄面前，「我曾经以为自己对你就像父亲一样，只是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却帮不了你，我实在太自以为是了。」眼神转向樊念实在看向连夏澄问道「我不会要求你原谅我，可我想问你，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连夏澄笑著紧紧握著念实的手回道「我很幸福。而且我不恨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所以我不恨你。」缓缓的走向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也曾经把你当父亲看待，现在也是。」

弗迪奥开怀的笑了，自连夏澄离开法国后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终於从那段过往走出，伸手回拥，带著亲情的拥抱。

结束这个拥抱之后，弗迪奥对著樊念实道「你千万别欺负夏澄，否则我一定会从法国飞来揍你一顿，听到没有？」

走向前轻揽著连夏澄的肩膀，樊念实挂保证的说著「请你放心，我只会照顾她、疼她、保护她，绝对不会欺负她的。」

弗迪奥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眼神，然后转身抓著已经毫无反应的唐恩离去。

看著飞机自空中画出一道云，那段过往也从著云的飘散而化解。

据说在那之后，唐恩·赫克不但被ROSS开除，而且还提出声明暗指他的品性不好，导致一年找不到工作，慢慢耗尽自己的存款。最后只有一间专门出刊八卦的杂志社愿意收留他，每天过著粗茶淡饭的日子。

第三十九回

之后的每一天依旧过的幸福，樊念实也找到了工作。现在除了晚上的相处时间，就剩下假日，而且还得配合连夏澄的工作行程。

不过，即使见面时间稀少，但两人的感情却没有降温，她们会用那仅有的时间紧紧相依，会诉说最近所发生的事，会在睡前吻上好几回。

这天如此幸运，正逢周休，连夏澄又正好没有工作，两人本来约好要一起去逛逛街添购衣服，然后吃顿好得，庆祝樊念实找到工作。

然而，安排好的行程却被樊念实的一通电话改变。

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樊念实的手机响起，皱了眉看著来电显示，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起「喂？」

另一边是一名中年男子带点粗哑的声音「喂，念实，一个小时后到XX路的咖啡馆，我有事找你。」

本来就不想听到这人的声音，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命令，打断行程不说，重点是她根本不想看见这个人，口气十分不好到带些厌恶「凭什麽我要听你的，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正想挂断电话，另一边又说「你要是不来，别怪我耍手段。」说完，也不给樊念实消化的空间就将电话切断。

一肚子火的她差点气得将手机往地上摔，不过也许是穷到深根蒂固，身体并未做出反应。

连夏澄在她接到电话时就已站在身旁，担心的询问「怎麽了吗？」

意识到连夏澄还在自己身边，火气瞬间收敛，但点为难的苦笑「没什麽，我父亲找我。」

点点头，「既然你父亲找你，那今天的行程就取消吧！没关系的。」连夏澄不在意的笑了笑。

但樊念实却摇摇头「不用了，别管他，我们走吧！」说完便牵起她的手离开。

虽然不明白，但她看得出来樊念实的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她没再说话。

两人依照行程先来到热闹的商圈逛街，但不到半小时，连夏澄突然拉住樊念实，「念实，如果你在这样心不在焉下去，我们还是回家吧！」

樊念实心虚的顿了顿，与带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叹了口气，连夏澄说道「我不是在怪你，只是我看的出来你对刚才那通电话有些在意，既然这样，为什麽不去见你父亲？」

看著樊念实为难的开不了口，连夏澄又再说道「你答应过我，任何事情都不会瞒著我，对吗？」

点点头，樊念实叹口气道「我的确答应过你。好吧！这件事说来话长，先去见过我父亲后，我全都告诉你。」告诉你，我对那个男人所有的恨。

早已超过一个小时的期限，不过樊念实知道，即使如此那男人依旧会等在那里，就像早算准自己会犹豫不决。

牵著连夏澄的手，樊念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头对连夏澄说「等等那个男人如果说了什麽不中听的话，你别管他，也不需要把他当我父亲看。原因我会告诉你，但先记住我说的话，好吗？」

虽然不明白理由为何，但连夏澄还是点了头，将她交待的话记在心中。

推开咖啡厅的门，向服务生问了话，樊念实带著她往最角落的方向去。

一名身穿西装打著领带的男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将头发往后梳的整齐看来一丝不苟。严肃的神情增添他成熟男人的魅力，手拿一叠纸认真的看著。

意识到有人走近，抬头后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站在身后的男子，便挥手叫他离桌子远点。

樊念实完全没打招呼，温柔的拉开椅子先让连夏澄坐下，自己才坐定位。

男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

服务生带著menu前来点餐，却被樊念实打发掉，以不会在这待太久的理由，然后对著眼前的男人毫不客气的说「找我出来什麽事快说，我没那麽多时间。」

眼前的男人皱了眉头，带著火气，「你这什麽态度，对你父亲这样说话。哼，一定是那女人没教好你，没大没小。」

早已绷紧的理智，如今被他的一句话扯断「我警告你别说她坏话，对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我已经很尊敬你了。别说废话，找我来到底有什麽事。」

男人用力的拍了桌子，力气之大，连桌上的杯子都弹了起来，「你最好别再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否则，之后我不会让你好过。明天开始我要你到巨圣企业上班，从基层做起。」

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樊念实的口气带著怒气「你有没有搞错，我念的是设计学系，不是商业学系，你要我去你旗下的公司？你是想公司被搞垮，还是想被人说闲话？这跟走后门有什麽两样。」

对於樊念实的质问，男人根本不理会「什麽事都可以学，总之，你乖乖的去做事，只要做的好，有能力，谁敢说闲话。」

樊念实笑了笑，却没有任何含意「很抱歉，我·拒·绝。而且我已经有工作了，不需要你操烦。」

冷哼一声，男人笑著说「XX设计工作室嘛！你以为你拒绝了我，那间公司还敢留你？」

靠。樊念实在心中狠狠的骂了声，「你少给我耍这种手段，告诉你，就算我真的丢了工作，我也不会在你手下做事。」

砰的一声，男人再次拍了桌子站起身「你少跟那贱人一样，每件事都要反抗我，你是我女儿就该乖乖听我的命令。」

樊念实也气了，拍了桌子也站起身「别再这种时候才给我摆出父亲的架子，也不想想你对我和妈做过什麽事，还想我听你的，作梦。妈不是贱人，你才是。」

啪的一声，男人一个巴掌打在樊念实脸上，痛在脸上，但心里的伤痕更痛，回眼一瞪「哼，男人，只会动手的禽兽，你根本不配当我父亲。」

从进咖啡厅开始，连夏澄就没出声。看到樊念实的怒气以及脸上隐隐地哀痛，她不是不关心，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又不明白这对父女之间发生过什麽事，更无法插话。

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看见樊念实越来越燃烧的愤怒，还有当她提到母亲时的辛酸哀痛，连夏澄的心扯著，然后那一巴掌毁了她的忍耐。

站起身来，连夏澄语气带著讽刺「原来身穿名牌高档货的有钱人并不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而是不得理也不饶人的伪君子。」

心疼的抚上那已红肿的颊，原本还芥蒂著长幼有序的道德，现在完全被丢回课本。

男人的目光转到连夏澄身上，「哼，不过就是个卖身的人，有什麽资格教训我。」

听到连夏澄被如此污辱，樊念实气得双手往桌子一拍，吼道「你给我闭嘴，别用你那脏嘴污辱她。」

然而连夏澄却没有这般怒气，冷静的说「看来卓先生知道我。的确，我是卖身，但我卖的是才华，或许在你眼里我们不算什麽，但别忘了，即使是你旗下的产品，仍然需要我们的代言。」

这个男人连夏澄是知道的，ROSS除了衣服饰品外，也替一些产品做代言，而这个男人就是他们代言的其中一间公司的老板，卓轩诠。

卓轩诠为卓氏企业第三代的继承人，旗下除了十多间子公司外，甚至连海外都有不少子公司，跨足的行业更是多不可数，为目前台湾商业的龙头钜子。

看著能言善道的女人，卓轩诠并未因此赏识，反而说出更偏激的话「哼，念实，你就是交到这种朋友才敢反抗我吧！劝你最好跟这种人断绝来往，然后乖乖的回到我身边。」

看著自大狂妄的人，樊念实一想到自己身体里留著和他相同的血液，胃一阵翻滚。伸手握住连夏澄的手，压抑心中的狂恶，「不可能，我不会跟夏澄断绝往来，更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做你个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