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bl小说 >  【转载】《夜夜夜》BY:逍遥侯 (很好看,强推~)

【转载】《夜夜夜》BY:逍遥侯 (很好看,强推~)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小受受= =|||||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严若野笑,左腮边出现一个小小的酒涡,把照片还给他说:“你妈很有才。”
   “谢谢。”战原城把照片收起来,说:“这幅画是我妈五十岁生日我爸裱起来送她的。我妈对看过这幅画的人所说的评语无论褒贬都自动过滤为‘你很有才’。”
   严若野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失,手术室的门开了。他蹭的站起来跑了过去,腿上放着的薯条包掉了都不知道。战原城笑笑俯身捡起来扔进袋子里。
   “大夫?手术……”还没等到严若野问完。大夫笑说:“很顺利,不用担心,两天后检查没有问题就可以再做另一只了。”奶奶被推着出来了,严若野扑上去,看到奶奶的一只眼睛被包盖着,用力握着奶奶的手,感受到奶奶在回应自己。
   “小野,就像睡了一觉一样,我没事,你别担心。”奶奶握着他的手说。
   经过战原城身旁,严若野停住看着他,战原城挥动手里的袋子说:“谢谢你陪我吃早餐。”
   战原城开车出去买东西,道路还是不熟悉打电话回医院问值班的小护士。转来转去转到中午,在马路边发现了边走边笑的苏郁。他放下车窗打招呼:“嗨,苏!”
   苏郁听到有人叫自己一看忙走过来,认得他说:“战哥你好。”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走路都在笑,去哪里啊,上车我送你。”战原城笑着说。
   “不用,我回单位,这就是车站,很方便,下车就是。”苏郁忙谢谢说。战原城也不勉强,两个人摆摆手走了。
   苏郁站在车站等车,从心里往外透着开心。中午接到菜店老板电话让他去一趟。他心里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过了年通知自己晚上不用去了,中午去了之后才知道,胖子老板有个亲戚自己的出租车开晚班的人不干了自己也买车了,正着急想找一个老实本分的替班,胖子老板想来想去觉得苏郁最合适,在自己这里连司机带搬卸工白干了大半年一句怨言也没有,人又勤快,就极力推荐他。本来胖子老板的亲戚不太愿意,嫌苏郁开车时间太短了,可架不住胖子老板保证又说好话便让苏郁中午过去看看试试车。
   苏郁长得秀气人也客气,车主很满意让他晚上就可以上班了。苏郁一个劲儿的谢了胖子老板这才喜气洋洋地赶回单位上班。
   晚上六点,苏郁把车开回来带嘟嘟下楼。“哇,爸爸真厉害。”嘟嘟摸着被爸爸擦得干干净净的出租车崇拜极了。
   “嘟嘟乖,爸爸今天第一天上班,你自己晚上乖乖上床睡觉,不要害怕,等到你醒了爸爸就已经在家了。”苏郁做了晚饭让嘟嘟吃,自己简单吃了点便叮嘱她。
   嘟嘟等到爸爸走了,在家里兴奋得乱蹦乱跳,在她的小心眼儿里爸爸开车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这么了不起的事情一定要找人分享。她跑到房间拿出那幅画,拨了乌鸦的手机。
   乌鸦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过了正月十五,“夜色”营业,所有男孩子都到齐了。三十几个人坐满了大厅听龙宇讲课,今天上课的内容是“如何针对不同需求的客人来掌握叫chuang的技巧”。
   冷逸炎有点儿垂头丧气地坐在乌鸦身旁。乌鸦踹了他一脚:“干什么摆出一幅死人脸,不就是你鼓起勇气去看他他没在家,用得着这样吗?”
   冷逸炎过年回来下了决心去严若野店里看看,他倒不是去表白什么,就是想去看看他听听他说话,可是溜达了一个多锺头才敢走过去店里却关着门,他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再也提不起劲儿来了。
   “你他妈的给我出息点,长得比他帅的有的是,你说你就看了他两眼就迷成这样,他有什……”乌鸦正小声数落他,手机响了。“喂!”乌鸦没好气地说。
   “哥哥哥哥,嘟嘟啊!”电话里小女孩儿兴奋的声音。
   乌鸦愣了一下,走到大厅外说:“嘟嘟啊,找哥哥什么事啊!”
   “哥哥,爸爸开车了,爸爸今晚开车去了,爸爸好厉害啊。”
   乌鸦皱皱眉头:“嘟嘟,爸爸开什么车啊?”
   “红色的,爸爸说累了就可以上的车子。”嘟嘟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话很骄傲地说。
   “哦,是出租车吗?晚上开啊。”
   “嗯,对,出租车。”
   “嘟嘟,你吃饭了吗?”
   “吃了,哥哥,爸爸是不是很厉害?”
   “嗯,厉害,很厉害,好了,嘟嘟要听话哥哥要上班了,白白吧。”
   “哦,哥哥白白。”嘟嘟挂了电话。
   乌鸦挂了电话嘟囔一句:“开出租车,累死赚不到钱,哼。”
   没过两天,早上醒了的嘟嘟对苏郁说晚上他开车上班的时候那个哥哥来过了,留了一张字条。苏郁接过去看,字条上的字很潦草写着“明晚上开始凌晨2点半到‘夜色’来做员工车,一个月两千块,不准嫌少。”
   “爸爸爸爸,这字条上有几个字嘟嘟不认识,你告诉嘟嘟。”嘟嘟摇晃着苏郁的手说。
   摸摸她的头发,苏郁问:“哥哥还说什么了?”
   嘟嘟眨着眼睛想了想说:“哦,哥哥说……说让你穿得干净点不要给他丢脸。爸爸,哥哥为什么说你给他丢脸。”
   苏郁笑笑抱起她说:“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乖,爸爸做饭,你帮爸爸打鸡蛋好不好?”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代替雨伞
   苏郁平日里也是晚上六点半出车凌晨三点左右收车,每天睡五个小时。乌鸦说的报酬对他来说已经很高了。
   出租车座套洗得雪白,他又特意擦了一遍车内外,并不是介意乌鸦说的话,只是觉得人家好心介绍工作给自己不能给他添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车收拾干净准时去然后把他们安全送回家。
   “夜色”在一条宁静的街上,黑色的门面紫色的霓虹闪烁。苏郁第一次找来时间刚刚好两点半,门口停了一溜儿出租车。店旁边路口走出来几个男孩子,苏郁看他们俯身到出租车前说什么,一辆一辆到了自己的车前。
   “喂,你是不是姓苏啊?”一个男孩子皱着眉头问。
   “是。”苏郁忙答应。
   “乌鸦介绍你来得?”
   “嗯。”
   “快上车吧,是这辆啊。”男孩子回身招呼着,哗啦啦上来四个人。那问话的男孩子说:“这个乌鸦搞什么啊,连车号都不知道。喂,你也是,不知道进去打个招呼吗?还得我们挨个问。”
   苏郁连声说对不起,一个打着呵欠的男孩子说:“别罗嗦了,小心被乌鸦知道又要骂人了。开车吧。”说了地址,是“夜色”为员工租的当做宿舍的楼房。
   苏郁看了路口一眼问:“那个……不等……乌鸦吗?”
   “切,他多红啊,早就被带走过夜啦,几百万的房车接送,稀罕坐你这个,快开车吧。”一个男孩子催促说。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男孩子一个个下车,最后一个回头说:“哎,明天停到路口,不要在店门口。”苏郁忙答应着点头。
   开车回家的苏郁脑子里反复出现除夕夜满是泪水的那张脸,漂亮的不象话,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充满酒意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迷蒙,像小孩子认真地说,我没有家,我住在树上。
   第二天晚上,苏郁早来了一点点,停了车进了“夜色”。幽暗的长廊后厚重的大门,门上嵌着紫色怒放的花朵。推开门,是一个不算大的休息区域,迎上来一个礼貌的服务生。苏郁忙说:“我是晚间开员工车的苏郁,来跟老板打个招呼。”服务生让他稍坐,不多时,出来一个男人,长得很清瘦,白色毛衣浅灰色裤子,文质彬彬。
   “你好,我是韩无衣,是这里的店长。”韩无衣微笑介绍自己。看着忙站起来的苏郁点点头说:“辛苦你了,每天准时过来就行,每月22号会把薪水支付给你,等下签个协议。”苏郁忙答应着。韩无衣也不再说什么进去了。
   这天晚上的男孩子里依然没有乌鸦,此后的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坐过员工车。从其他男孩子嘴里苏郁难免听到他们艳羡甚至是妒嫉的评论,说乌鸦只认钱,只挑有钱人接,却又怕得病,他的规矩是必须要用套子,人又刁脾气又坏,总是抢客人……除了这个,苏郁也知道了其实“夜色”还有其他员工车这几个男孩子刚来本没有资格坐,是乌鸦对韩无衣说的,自己单独要一辆,如果自己不回家就给他们几个坐。
   “哼,有什么了不起啊,能红几年啊,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一张脸长的好看点,脾气坏透了,客人都投诉过他好多次了。”一个男孩子又忿忿地说。
   这天晚上下起了小雨,夜更冷,晚风冷冰冰湿淋淋得,苏郁特意拿了一把折迭伞挂在车里,早早地等在“夜色”门口。光临“夜色”的客人坐的车子也很好,但是大多在门口匆匆地停留,很少停进“夜色”的停车场。
   苏郁等着,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乌鸦站在“夜色”的大门前,穿得有些单薄,缩着肩膀原地一跳一跳的。苏郁忙把车倒回去,打开副驾驶的门。
   乌鸦愣了一下钻了进来,身上浓浓的烟酒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干吗不停在门口,害我等了半天。”他这个半天也就是不到十分锺。
   苏郁歉意地笑:“不好意思,其他人说让我停在路口,我以为你也从这里出来,不好意思,冷吧?”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围在乌鸦身上。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乌鸦翻过身靠在车窗上嗤笑说:“不干光看也要给钱的!”
   “你……我送你去医院。”苏郁也明白乌鸦一定是吃了什么东西。
   乌鸦抬脚踹他:“滚,用不着你管!”看他盯着自己大腿内侧看,挑着嘴角轻笑:“小爷我教教你。”
   他挺起下身,那里含着雨伞的景象映的苏郁无法正视。苏郁低下头,乌鸦的笑容黯淡了很多,冷笑一声:“假正经,不干就滚远点,还不如把雨伞过瘾。”冷风从大开的车门灌进来,从里往外冒得火无法熄灭,身体却已经冻得冰凉。他伸手把门带上。
   乌鸦放肆的叫声从车里出来。“砰”车门开了,冷风又进来。“你妈的关门,想冻死……啊……”乌鸦扭头话还没说完叫了一声,雨伞被抽走,一个灼热的跳动的有生命的东西代替了它,自己的手被温暖的手握住。
   两个年轻男人让狭小的空间更拥挤,乌鸦侧身肩膀挤在车窗上,一条腿高高地翘起搭在苏郁肩头,柔软的身体弯折随着他的撞击耸动,脑袋时不时撞在玻璃上。
   苏郁把手放在玻璃上垫着他的额角,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乌鸦横了他一眼,拉过他垫在头下的手放在自己的硬挺上,骂了一句:“是不是男人呀你,帮我弄这里啊!”
   火热的东西握在手心里,苏郁自然知道怎样才能快乐,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帮乌鸦要让他快乐,不能让他这么糟蹋自己,居然用雨伞。
   整个车子动起来。
   冷风呼啸,车里是两个人如急奔后的喘息声,乌鸦闭着眼睛,胸膛起伏着,苏郁手撑在座椅上低垂着头,良久,拿过纸巾盒,抽出纸来,轻轻把乌鸦身上的液体擦干净,捡起掉在座前他的裤子,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穿上衣服吧,太冷了。”
   乌鸦的胳膊搭在脸前遮住眼睛,殷红的唇张着喘息,却并不搭理他。苏郁只好把外套拽过来搭在他小腹上,握着他的左脚踝往裤腿里塞。乌鸦的脚暗夜里白生生的耀眼,脚踝正好被苏郁一手扣过来。
   “哎!”
   苏郁抬头,乌鸦拽着他的领口挺起身,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他软下来的东西。苏郁看到在他的撩拨下自己居然又……的脸火辣辣得烧了起来。
   “怎么办,他们骗我喝的东西很厉害,只做一次好像不行。”乌鸦仰着脸眼梢挑上去,睫毛抖动着,眼睛里水汪汪的像含着泪水,眼神无辜又纯良。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一、灼
   “怎麽办,他们骗我喝的东西很厉害,只做一次好像不行。”乌鸦仰著脸眼梢挑上去,睫毛抖动著,眼睛里水汪汪的像含著泪水,眼神无辜又纯良,手却在一个劲儿地挑逗著。一股粘稠的液体顺著乌鸦跪起来的腿上留下来,从腿内侧缓缓的蜿蜒而下。
   苏郁想起那些坐自己车的男孩子说过的话,乌鸦无论接什麽样的客人带套子是死规矩,无论多有钱的人。想到刚才自己居然就这麽射进去了,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起来。“那个……对……对不起,没……没用套子……”
   身前撩拨的手蓦地停住,视线还在交汇,乌鸦挑起的眼角和嘴角渐渐落下来,眼中的波光一圈儿一圈儿得静静地闪动。火热拥挤的车后排慢慢地冷起来,很安静,车外夜风呼啸的声音那麽得清晰。
   “好冷。”乌鸦低下头小声说,拿起自己的裤子,裤子的一端压在苏郁膝下,他扯了扯,“让开。”声音淡淡的,轻轻的,苏郁赶紧闪开。
   乌鸦扭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看著车窗外,套上裤子将手掖在腋下身体缩靠在角落里,只占了车座的三分之一。
   苏郁眼看他果然是刚才忘了这个,这会儿想起来生气了,心里不免有点儿惶恐,赶紧把还在硬挺著的东西塞回去提上裤子跑到驾驶座上。
   车子到了住的地方,乌鸦下了车“砰”一声大力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门洞。眼看著他身影消失了,脚步声响起,苏郁默默地把车子开走。
   走到二楼,靠在幽黑的楼梯拐角处,寂静中听著车子开走的声音,乌鸦从裤兜里掏出压瘪了的香烟盒和火机。嘴里叼著烟,拿著打火机,不知道是打火机不好用还是手抖得厉害,怎麽也打不著火。
   “妈的犯贱,不知道自己有多脏还送上门去。”狠狠地把香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碎,身体顺著墙根儿擦下去,脸深埋在膝上。
   一声深深地叹息,融进漆黑的夜中。
   “啪”的一声,一簇跳动的火焰出现,火光映亮乌鸦呆呆的脸。点著了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
   ……
   把空烟盒揉成一团抬手扔出去,楼梯上因为清晨的到来渐渐地明亮起来,脚已经蹲麻了,扶著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上楼。身影随著脚步声远去,只留下楼梯拐角处一堆烟头。
   嘟嘟揉著眼睛走出门口,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爸爸早。”嘟嘟扑过去跳上沙发在爸爸脸上香了一个。
   苏郁揉揉她的头发。忽然跳起来,“哎呀,早饭?!”急匆匆地往厨房跑,嘴里喊:“嘟嘟乖,爸爸很快就做好饭,你先自己乖乖地洗脸刷牙。”
   嘟嘟站在沙发前眨眨眼睛,走到厨房门口:“爸爸,今天不上幼儿园,今天星期六。”
   “哦?”苏郁一手抓著米,一手拿著锅愣住,一晚上没睡果然不清醒了,居然忘了今天周六,自己休息嘟嘟也不去幼儿园。绷紧的精神放松下来。
   锅里炖著粥,苏郁挽著袖子耷拉著脑袋看著锅,乌鸦的眼睛占据了整个眼前。苏郁晃了晃脑袋,他多大?19?20?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乌鸦”?一定不会是他的真名。怎麽会和一个男孩子做了这种事。这一想,他柔软的腰,修长的腿,那蠕动收紧的深处,还有他放肆的叫声……哗啦啦从新鲜的记忆中又放大出来。
   怎麽能,怎麽能在那个时候欺负他。苏郁一拳捶在台面上,明明知道他一定是吃了什麽东西,他那麽难受的时候还那麽粗鲁地对他……“该死。”
   “当”一声巨响,正在和粉红色毛绒小猪说话的嘟嘟尖叫一声跑到厨房,一看锅子掉在地上,冒著热气的粥撒了一地。
   “嘟嘟别过来,小心烫,爸爸没事,爸爸没拿稳锅,你站远点儿。”苏郁正在水龙头下用凉水冲手,见嘟嘟吓坏了忙安慰她,把自己烫起泡的手遮起来。粥虽然没有滚,可是手也被烫得不轻。
   从医院出来,苏郁给车主打了个电话,车主倒是个好人一听他烫了手让他好好休息,苏郁是真的不好意思,说晚上不能开车的这几天份子钱自己还会照常出的,车主在电话里笑笑说,小夥子,挣钱不差这几天,你当我是黄世仁啊。苏郁连声道谢。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回到家,苏郁拿出乌鸦的电话号码看著墙上的表,算著他没有这麽早起来,挨到快五点拨通了号码。
   乌鸦回家没洗澡就倒在床上睡了,留在身体里的东西也没有清理,不想清理,因为是自己喜欢的。
   冷逸炎被客人包了一夜下午才回到宿舍,走进他和乌鸦住的房间自己絮絮叨叨地说昨晚难得碰到一个温柔的客人,虽然有些奇怪的要求但是小费给了好多。半天没见乌鸦应声,他也知道乌鸦一向脾气不好,走过去坐在床边讨好他。
   “你不舒服吗?”说了半天冷逸炎发现他有点不对劲,自己手碰到他的脖子滚烫,脸也红彤彤的。“昨晚不是你自己说得不干活儿了坐员工车回家休息的吗?这怎麽弄得?”
   乌鸦闭著眼睛嗓子有点哑:“倒杯水给我,然后滚远点呆著。”
   “吃药吧,我试著挺烫得,不行我给你请假,跟店长说一声吧。”
   冷逸炎倒了一杯水拿了退烧药扶著乌鸦吃了,看乌鸦对请假的事儿没什麽异议便跑到外面给韩无衣打电话请假。
   枕头边的手机响了,打完电话进来的冷逸炎看乌鸦没反应就拿起来一看,“小猪嘟嘟?谁啊这是?”正说著,乌鸦伸手把手机抢过去。
   “喂!”
   传来声音,苏郁松了一口气,咳了一声说:“那个……是我,苏郁。”
   ……电话里没有反应。
   “对……对不起,今晚……那个,这几天我可能不能上班了。”苏郁很怕乌鸦会骂人,可是电话里静悄悄的,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那个,我只有你的电话,所以跟你请假,我……”苏郁犹豫著不知道该说什麽理由,不想说自己的手被烫伤了不能开车。
   乌鸦冷冷地拿著手机,这就见鬼一样躲起来了?!我还能赖著你吗?“不用跟我请假,想来就来,不想干也没人求你。”
   “不是,不是得,是大夫说……你,你生病了?”苏郁辩解著差一点说出自己烫伤的事儿,听著乌鸦的声音不对忙问道。
   去了医院?乌鸦心里一凉,真地是嫌弃自己……原来连他也这样……喘了口气,闭上眼睛,半晌说:“你不用怕成这样儿,我们每个月都会检查身体,你放心,我没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病,你就是不带套子也不会感染上的,就是感染上第二天也检查不出什麽来!”
   “哦?”苏郁有些糊涂了,电话里却传来了挂断后的声音。什麽检查身体啊什麽感染啊?
   “跟谁说什麽呢这是?”冷逸炎问乌鸦,看他闭著眼睛把头蒙起来,便上前拍拍他屁股说,“哎,我给你请假了,店长说让你好好休息。”
   “滚!”乌鸦掀开被子,眼睛竖起来骂:“谁让你帮我请假的,发烧怎麽了?你不知道发烧干起来更爽?!滚远点,不要耽误我睡觉!”
   “叮咚”门铃响,严若野开门,战原城笑的灿烂的脸出现。奶奶做完手术从医院里回家后,战原城便从医院转战到了严若野家里。
   “怎麽又来了?”严若野话语里有些不满,可并不知道其实自己的脸上是带著微笑的。
   “下早班啊,快,过来搭把手。”战原城说著走到车后冲他招手。严若野走出店门,看战原城打开他那辆沃尔沃的后备箱。走上前一瞧,是一辆折叠轮椅,还没等说话,战原城蹭的拎下来把车关上说:“自己拿进去,我只管送不管搬,赶时间去市医院开会,别给我打电话,打了我也不会接,有什麽话明天我来再说,白白。”最后一句话是坐在车上喊得。沃尔沃的性能就是好,蹭的没影儿了。
   严若野看著他的车屁股消失在路口,看著脚下躺在马路上的轮椅,拎起来拿进店里。“搬进来用不了2分锺嘛,真会找理由。”一边拎著上楼,一边说:“奶奶,那个战原城又送东西来了,明天他来你说说他,这次可是公家的东西,小心我去举报他。”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二、不敢要的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战原城早早地就来了,鹦鹉见他进门热情的打招呼,嘴里说:“老战、老战。”
   战原城冲它摆手:“翅膀,你好!”一人一鸟看上去亲密无间。严若野从二楼下来架著胳膊站在楼梯上,看他手里拿著半根油条吃得嘴油汪汪的。
   “早。”战原成又咬了一口油条。
   严若野走下来拉著椅子坐下问:“昨天的轮椅你从医院拿的?”
   战原城把油条都塞进嘴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擦手说:“我当然不会拿医院里的东西。”
   严若野点点头,把手里的纸放在台面上,纸上手写著战原城这些日子以来送的东西,营养品,按摩器,影碟,鲜花,台灯,水晶镜框……林林总总几十项,最后一样是轮椅。东西后面都标著价钱,严若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放在纸上。
   他靠在椅背上说:“东西虽然用不著我也收下了,钱算给你,请不要再往这儿送东西了,这些钱加起来对我来说也挺多的,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负担不起。还有……你工作很忙,我也很忙,没什麽事儿不用到我这儿来了。”
   战原城仰头大喊:“奶奶……”
   “不用喊了,这是我奶奶说的,‘无功不受禄’你听过没有?”严若野起身说:“我要营业了,不送。”
   “我自己去和奶奶说。”战原城笑笑若无其事站起来往二楼走。
   “你……” 严若野气结,想了一夜原本以为这样说了他会很难
   堪,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脸不变色心不跳,反倒是自己心里有些难受。
   上了二楼,严若野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正开门开窗通气。房间不
   大,收拾得很整齐。米色原木的衣柜、书架和书桌,还有一张单人床。床头柜上放著一盏灯座是维尼小熊的台灯,旁边放著一个很大维尼小熊的水杯。床头上方墙面的横板上摆著一个方形水晶镜框,是奶奶和严若野的合影,横板最旁边玻璃花瓶里插著一束灿烂的天堂鸟。
   紧跟著上来的严若野伸手想要把门关上,被战原城把门抵住,胳膊被拽住拖进屋里。
   两只手撑在门上把严若野包在怀内,战原城低声说:“好吧,如果你说讨厌我我就走。”狭长的眼睛弯起来,目光温柔却坚定。
   两人视线相交,严若野并不躲闪,下巴扬著,带著自己才知道的并不理直气壮的骄傲。看著眼前的他才知道说出违心的话居然这麽艰难,可是又不能不说,现在自私地把伤害给他总好过最后自己痛苦地背负鄙弃。
   严若野张张嘴,咽了口唾沫,还是说了。“我讨厌你。”眼睛却紧紧盯著他脸上的表情。
   战原城笑意更浓,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说:“小冰棍儿,你骗人。”
   严若野的脸一热,垂下眼睛一把把他推开:“没空跟你瞎扯,再不走我拿拖把赶你啦。”
   “小野!”战原城拉著他的手把他带进怀中。这一次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严若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须后水的味道,很清新,很健康,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过去。
   无数次的奢望,想要一个可以放心靠近的人,早上醒来装睡让他偷偷吻自己的唇,可以亲昵地帮他刮胡子,和奶奶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晚上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长街上,无人的时候可以牵著手。可是这一切不会属於自己。
   喜欢一个男人无所谓,看他笑得这麽灿烂就知道,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过去曾做过什麽他还能笑得出来吗?严若野不敢想。
   “小野?”战原城见严若野身体僵直看著自己却不知道在想什麽,眉头轻轻地拧起来,唇角淡淡的微笑,却有些忧伤的味道。
   严若野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你的肩膀很宽。”
   “嗯,你随时可以靠。”战原城点点头收紧臂膀,他抱在怀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瘦一些。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严若野搂住他的腰,声音呢喃:“你怀里很暖和。”
   “嗯,冷的时候你就靠过来。”
   胸膛和胸膛紧紧靠在一起。“你的心跳得很快很有力。”
   “嗯,我妈整天说要死在我爸前面,你放心我会每天锻炼身体。”战原城听他小声嘟囔后笑了,自己也开始不正经地开玩笑。
   严若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一字一句地说:“可惜,不属於我。”
   “小野……”战原城不明白。
   严若野想要挣开他的怀抱说:“你走吧,谢谢你。”其实很想让他这麽抱著,可是很怕,怕自己会贪恋这温暖,陷进去便是自取其辱,结果显而易见。
   战原城的性格百折不挠却并不喜欢强迫,第一次见严若野便心动往后是逐渐地被吸引,可若是他真的不喜欢,潇洒地说声再见是战原城身为男人的风度。
   可是,眼前的他口口声声地拒绝眼底却是隐忍不舍的眷恋,战原城有些糊涂,并不是因为同性相爱的禁忌,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冷冰冰地坚持。
   战原城心思转了转说:“你听我说,我告诉过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个课题研究今年就会回加大拿,三个月,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离开,不会缠著你好不好?” 
 三个月?三个月再三个月……自己不走看小冰棍儿能怎麽样。
   严若野看著他,三个月?这麽……快他就要走了?他愣在那里,心里存著点小小的侥幸。……三个月他应该不会知道什麽吧?就算知道,我也不会……不会多麽喜欢他。
   “那,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做我男朋友你绝对不吃亏的,我除了不会做饭,木瓦电样样都会,或者你就当给奶奶请个家庭医生好了,哦对了,我还没跟奶奶打招呼呢,来吧。”战原城根本不给他什麽机会反驳,拉著他的手出了门。
   奶奶正躺在床上听著电视机里的评剧“花为媒”,看他俩一起进来挺高兴的想要坐起来,床边是支起来的轮椅。
   一上午店里没有生意,严若野自己在楼下不理他,战原城脱了外套挽著袖子在楼上丁丁当当,把二楼所有的门槛撬了,方便奶奶坐轮椅到各个房间。严若野被他敲得心烦,走上去站在他身旁从监工变成不时地给他递工具。
   “喝口水吧,不用非得今天干完了。”看他干的有模有样,严若野倒了杯水递过来。
   “中午饭吃什麽?好饿。”战原城脱得直剩一件翻领T恤,一脑门子的汗,手里拿著虎口钳问。
   “炸酱面,爱吃不吃。”严若野横了他一眼。
   战原城大喜,喊:“真的?我最爱吃炸酱面!” 严若野板著脸转过身去却笑了,这麽好打发,胃口也不刁,很好养嘛。
   苏郁的手疼了一夜不太敢动,这几天夜里开出租车手里有点现钱,中午自己吃了碗拉面,给嘟嘟买了她想了很久的大M儿童套餐,嘟嘟拿到套餐里送的礼物怕丢了,一会儿放在外套口袋里一会儿放在裤子口袋里,最后还是紧紧用手攥著。
   领著嘟嘟回家路过菜市场,苏郁想起乌鸦哑哑的声音,一定是前天晚上冻著了,到鲜肉档买了点瘦肉央求卖肉的帮忙切成肉丝拎著回家。
   苏郁知道自己的手做饭是不行的熬粥还可以,再说不舒服的时候喝点粥比较好。嘟嘟知道乌鸦哥哥病了,很乖的帮他把皮蛋剥了皮。苏郁一只手淘米、切皮蛋,煮了香喷喷一锅皮蛋瘦肉粥。粥在锅上炖著,费了半天劲儿切了点姜末洒上,熬好的粥盛在一个带盖子的塑料饭煲里,用棉布包著装进袋子。苏郁嘱咐嘟嘟在家里乖乖听话,便出了门。
   乌鸦住的地方不算很远中间倒一次车,周日中午出门的人比较多,苏郁一只手拎著饭煲,举著被烫伤的手被挤得东倒西歪,大冷天出了一身汗。
   大概知道他们住的楼层,苏郁按了两家都没人,按到503的时候出来一个男孩子,认识,坐过自己的车。男孩子一看就是半梦半醒的样子迷糊地看著苏郁问:“是你啊,来干嘛?”
   “我……乌鸦在吗?” 苏郁手里拎著的袋子说:“他是不是病了?我给他送这个。”
   “切,发高烧也不耽误他赚钱,早就跟客人飞海南去了!”男孩子嘟囔说,把有些呆的苏郁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好啦,东西给我就行,咦,你手怎麽了?跟鬼爪子似的,烫的?”
   “哦?没事,没事。”苏郁忙说,看著粥被拿走了,只好说,“不耽误你了,那我走了,我会尽快去上班的,那个……麻烦你乌鸦回来你跟他说……”
   “知道啦,说你来过了嘛,你又不是不上班,见到他自己说。”男孩子说著“砰”地把门关上。
   苏郁看著紧关的门。真的病了,还是高烧,跟客人去了海南……苏郁回去的脚步很无力。
   “什麽东西还是热的?”男孩子嘴里说著把包裹的严实的袋子打开,“有没有搞错,稀饭啊!切!”
   “什麽这麽香!”睡在一旁的一个男孩子迷糊著转过头来,使劲儿闻了闻。“正好肚子饿了,来一碗给我。”
   屋子里的三个人守著饭煲喝的吸溜吸溜的,差点儿把舌头吞了。冷逸炎套上裤子从房间里跑出来:“给我留点儿,你们吃独得。”抢过一个人的勺子吃了起来:“唔唔,好吃,从哪儿买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谁这麽好这麽早起来?”
   “那个叫苏什麽的班车司机送给乌鸦的。”给苏郁开门的男孩子酸溜溜的边喝粥边说,“他还真行,有钱没钱的都能迷住了,手烫的鬼爪子一样还来给他送稀饭。”
   冷逸炎随口问:“哦,手烫了?怪不得晚上请假了。”
   四个人恶狼一样吃完了,那男孩子说:“哎,别跟乌鸦说,他那个脾气,让他知道咱们吃了他的东西……哎,你们可都有份,不怕挨骂就告诉他。”
   连冷逸炎在内三个人都说,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会说的。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三、粥对粥小苏赢
   苏郁回到家的时候,嘟嘟正在和大M玩具、粉红小猪玩过家家。苏郁眼前一亮,忙抱过嘟嘟来。“嘟嘟,爸爸拨乌鸦哥哥的手机,你帮爸爸说几句话好不好?”
   嘟嘟举着电话好半天摇摇头说:“爸爸,哥哥的电话说‘无法接通’。”
   苏郁亲了亲她的脸蛋儿让她自己玩,心里却不安起来,反复想着前后的事情,还有乌鸦电话里说得奇怪的话,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过了半个月,这期间苏郁还拨过几次乌鸦的手机,可是后来通了却是另外一个男孩子接的,只说乌鸦和客人在一起,问他有什么事。苏郁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乌鸦接的,还可以先来一句“对不起”,可是不是他。他只好期期艾艾的把电话挂了。
   等到手稍微好些了,他便赶紧打电话给车主,晚上抓紧时间上班了。
   第一天恢复上班,苏郁早早地进了“夜色”,想跟韩无衣打个招呼顺便看看乌鸦,没想到在休息区等着,出来的服务生说韩无衣正在陪贵宾,说如果家里的事解决了就正常上班吧。
   “请问,……乌鸦在不在?”不知道为什么苏郁很想当面见见他,觉得自己好像攥了好多话要跟他说。
   服务生很礼貌地说:“不好意思,他在和客人聊天,要我叫他出来吗?”
   苏郁张张嘴,手心攥出汗来,笑笑摇头说:“不……不用了,谢谢。”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一堆要说的话根本整理不出来。
   接连一个多星期,乌鸦都没有坐过员工车,苏郁把车子停在路口总是下意识的去瞄后视镜,希望店门口能出现他的人影。
   厅里客人陆续来了,大多聚集在跳舞的台前,一个浑身涂了油彩的男人只穿了一条性感的豹纹三角裤在随着音乐起舞。男子高挑健美的身材充满了阳刚,这舞蹈虽有些香艳更多的却是张扬力与美,也是“夜色”与那些跳SE情舞蹈的地方最大的区别。
   乌鸦刚剪的头发,短短的,只前额的发略长,很有层次的斜在脸侧,穿着新买的黑色衬衣、裤子,深紫色的条绒西装。从后面一走出来随意坐在吧台前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前面不远的散座上同屋的小方正在和一位客人交头接耳,一面殷勤地给客人倒酒点烟。那个客人虽然有些年纪气质倒不错,面生得很。
   小方见自己瞄好的客人正盯着吧台看,一瞧是乌鸦坐在那里。乌鸦也不笑,抽出一支烟两手拢着火机低头点烟,额前的发斜斜地垂下来,给他的脸遮上面具一样的阴影。
   点完烟,他抬手把火机潇洒地扔在吧台上,手挟着香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将他漂亮的脸笼起来,却笑了。小方恨得牙根儿痒痒知道他在冲自己笑,因为身边那个客人已经起身冲他走过去了。
   “你是这里的人?”客人说话的声音很浑厚,站在乌鸦身前。
   乌鸦吸了一口烟,手挟着烟支着额头,笑说:“你第一次来?”说着转身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说:“给我一杯酒。”拿着酒杯却不喝,舌尖在杯口上轻舔,口中的那个舌钉亮晶晶的。
   男孩子一上车气的把车里的防护栅栏拍的哗啦啦响。“气死了,最近总是这样,明明那个客人是我先看上的嘛。”
   “行了,有本事就和他争,争不过就别发脾气。”另一个懒洋洋地说,“乌鸦要不这么卖力气能这么快买上房子吗?你知道现在房子多贵嘛。”
   发脾气的男孩子喊着:“开车啊,你还等什么?”苏郁正在听着,忙发动车子,听他说:“有什么啊,不就是买了个阁楼嘛,有本事买别墅啊!”
   客人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乌鸦出来洗了澡换了衣服,一看韩无衣还没有下班,正坐在厅里,服务生在擦地。
   “哎,我买了一套阁楼,套三厅,利用面积70%还算不错,一次性把钱交清了。买了房子没钱买家具了,你是店长红包给一个啵?”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韩无衣笑笑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和一张卡说:“小冷早就替你宣传了,估计没人不知道了,那,卡是老板给你的,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谢啦。”乌鸦也不客气塞进口袋里。
   韩无衣瞧着他笑笑说:“你上次病成那样都拦不住你,身体是自己的,做这行不容易,别太拼命,你看你瘦的,想瘦成骷髅?再漂亮的骷髅也不会有人感兴趣。”
   乌鸦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摇晃说:“嗨,怕什么,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死也有个地方,总不会让野狗拖了去。”
   “呵呵。”韩无衣笑笑说:“哪天去你新家看看?他们都说要凑份子给你买礼物。”
   “别。”乌鸦摆摆手说:“你和小冷去我欢迎,我那儿只招待朋友,没地儿招待闲杂人等。”
   韩无衣起身摸摸他头发,拍了一下说:“臭脾气,看以后落在谁手里。”
   “男人的头不能乱摸。”乌鸦白了一眼说:“明晚我请假,拉上小冷帮我收拾家,你不准不答应。”
   乌鸦的房子其实收拾得差不多了,请了锺点工地板和窗子都擦出来了,他就是觉得家俱摆得不理想看着不顺眼,和冷逸炎两个人倒腾了好几遍,累得冷逸炎直伸舌头。
   “我说大爷,您满意了没有?我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累死了累死了。”冷逸炎说着瘫倒在地板上。
   “行了,差不多了,就这样吧。”乌鸦叉着腰环视了一下四周,点点头说。
   两个人忙活了一夜肚子饿得咕咕叫也困了,一看早上七点多决定出去吃点早饭回来睡觉。乌鸦鉴於冷逸炎表现不错,出门打上车直接到了五星级酒店吃早茶。
   粤式早点摆了一桌子,乌鸦要了两碗粥。冷逸炎饿极了唏哩呼噜地喝了半碗,咂咂嘴迷迷糊糊地说:“还五星级呢,这皮蛋粥比那姓苏的司机做的差远了。”低头吃东西喝粥,冷逸炎慢慢觉得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抬头瞄了乌鸦一眼,他正拿着勺子瞪着自己,脸色像被人包了一个月一样铁青。
   “他给你做过东西吃?”乌鸦很小声地问,可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乌鸦发脾气很可怕,冷逸炎考虑再三决定坦白从宽。“那个,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不准骂人。”乌鸦“当”一声扔了勺子,架起胳膊点点头,眉头拧起来,心里凉凉的酸酸的恨恨的。“那个你去海南的那天中午,姓苏的来过……做了皮蛋粥送给你,哎,不是我们趁你不在故意留下自己吃的……”冷逸炎看乌鸦张嘴要说话,怕他骂人忙说:“只不过看他手烫的鬼爪子一样做了还大老远给你送来,不好意思再让他拿回去嘛,所以就替你喝了,是吧,你又不在,就放馊了!”
   “他的手烫了?怎么回事?”乌鸦愣住了。
   冷逸炎缩缩脖子摇头吃了个虾饺说:“我怎么知道,反正看着挺厉害的不能开车了这才请假了,现在好点了就来上班了……哎哎,你……咳咳……你……咳咳……干嘛!放开……”
   乌鸦跳起来正掐住他的脖子使劲儿晃:“妈的,谁让你们吃他给我做的东西的?!啊?!放馊了长毛了那也是我的,你妈的,居然没一个人告诉我他手烫了才请的假!冷逸炎,白拿你当朋友了,我掐死你!”掐了一顿不过瘾,又捣了两拳这才罢手,拎起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就往外跑。
   “哎,乌鸦!你,结帐!我钱包在你家!”冷逸炎急了站起来跳脚狂喊。
   乌鸦大步跑着回头,手划过额头行礼大声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亲爱的小冷,自己想办法,我去找我的皮蛋粥啦。”
   “可恶啊,就知道不能告诉他,哎呀,我这张嘴。”冷逸炎哭丧着脸拧自己的嘴,上下掏口袋,“苍天啊,手机也没带!”
   “服务员!”严若野招招手对走过来的女孩儿说:“那桌的帐算在我这里吧,谢谢。”
   服务员点点头说:“请让我和那位先生说一下。”
   冷逸炎听了服务员说的话,忙歪头看,一看居然是严若野,身边还有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太太,对面坐着一个看上去成熟稳重可笑得嘴巴咧得大大的,很像蜡笔小新成年版的男人。看到严若野冲自己点点头,冷逸炎“咚”把脑袋磕在桌子上,恨不得从桌子底下溜走。
   “大地啊,让我钻进去吧,为什么在我最倒霉的时候让他遇见了,更倒霉的是他居然还认得我!”
   战原城看冷逸炎把脑袋一个劲儿的往桌子上磕,笑得更灿烂,问严若野:“这两位都是你朋友?怎么这么有意思!”
   其实严若野并没有认出冷逸炎,只是看见了乌鸦,乌鸦那张脸走到哪儿都能引人注意。看到乌鸦掐完他跑了,又听他那么大声音喊没带钱没带手机,既然是乌鸦的朋友总不好让他在这里难堪,严若野这才出声替他买单。
   他很认真地对战原城说:“我朋友的账单算进来了,这顿我请你。”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是吧奶奶,奶奶,你尝尝这个。”战原城夹了个烧麦放在奶奶面前的碟子里,又夹了一个给严若野,“你也吃一个。”
   “好,我朋友的我付,这里的你请,别再罗嗦了。”严若野把他给的烧麦塞进嘴里说。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四、我养你
吃完早茶出来,战原城把奶奶抱上车后座,再把轮椅折起来放进后备箱,这才和严若野上了车。车子开得不快,奶奶带著新配的眼镜紧靠著窗,一个劲儿地看窗外的光景。
"小野,这儿怎麽有这麽多高楼啦?都认不出来了。"奶奶的腿脚不好有好多年没到这麽远来了,加上现在看得又清楚觉得什麽都新鲜。严若野坐在奶奶身旁握著她的手看她高兴的样子伸手把搭在她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奶奶,现在天太冷了,等天暖和了咱们去公园吧,我去年刚来的时候去过,很不错啊,五月那会儿樱花都开了,跟彩霞似的。"车子里放著歌儿,战原城说完,和著音乐小声哼著,严若野从后视镜里看著他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不免有些小小的妒嫉。他身上有一种自信,自如地驾驭著生活。
"还有三个月你就走了,看不到樱花开了。"严若野淡淡地说一
句。
战原城闭上嘴从后视镜里瞄他,眼睛弯弯地笑说:"走也把你打包带走,和奶奶一起。"
"说什麽呢?你们俩?"奶奶有些糊涂。
严若野指著窗外说:"奶奶快看,小时候爷爷带我溜冰的地方。"
把奶奶的注意力引走,伸手狠狠地拧著战原城的肩膀。把脑袋从后面凑过来小声说:"别守著奶奶胡说。"
战原城被狠狠地拧著反倒享受似的嚷嚷:"真舒服,就这儿,再捏两下,这几天写东西肩膀都酸了。"严若野不吭声把手拿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只手在肩膀上轻轻地捏著,手法专业得很,战原城又从后视镜里瞄他,严若野低著头只管给他按肩膀。
"你家附近哪有书店啊,晚上吃完饭领我去书店好不好?去买两本书。"战原城问。
"看心情吧。"严若野小声说。
乌鸦出了酒店兴冲冲地打上出租车。"去哪儿啊您?"出租车司机问。乌鸦挠了挠头发,去哪儿?今天又不是周末,那个死木头不可能在家,小猪一定在幼儿园,又不知道他在什麽单位上班。
司机瞅瞅这男孩儿长得挺漂亮怎麽一脸迷糊相啊,"你到底去哪儿啊?"
"哦。"乌鸦想了想说了苏郁家的地址。
果然敲门没人。靠在门上,两只手抄在口袋里,嘴里叼著烟吸了一口,仰头看著走廊屋顶一个蜘蛛网,被风吹得颤巍巍的。
一地烟头,再掏烟盒已经空了,乌鸦转身趴在门上心里像小虫儿在挠。
"哎,干什麽的!"一个大妈走上楼梯瞧见他两只手在挠苏郁家的铁门,挠的刷刷响可疑的很,忙厉声大喊,吓得乌鸦一哆嗦。一转头,大妈看著笑了:"哦,你不是小苏的......"大妈还记得过年苏郁领他到家里拜年来著。
"对对是我。"乌鸦忙解释,"我给他送东西,忘了他上班了,我又没......带钥匙,呵呵。"
"哦,要不,到我家坐坐?不过......"大妈看看天色,"他下班还早著呢。"乌鸦灵机一动,冲上来拉住大妈的手。
装作忘了地址问出来苏郁上班的地方,乌鸦又急冲冲跑下楼打上出租车。到了苏郁单位已经快中午了,乌鸦冲进大门被门口传达老大爷拦住了。"哎,别往里闯,找谁啊?"
乌鸦瞧著这厂确实大,便笑嘻嘻地走到传达室外甜甜地叫:"大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长得多好啊,笑起来跟朵花儿似的,晃的大爷还有传达室里的人都晕了。"大爷好,我找苏郁,我是他亲戚,有点儿急事找他。"
"搬卸的苏郁?正好我找个人带你去,哎,老牛!"大爷叫,"别在我这儿吹牛了,正好,把这几封信帮我送了,顺便带这小孩儿去仓库那儿找苏郁。"
一个长得挺壮实的人起来答应著带著乌鸦往里走。拐了几拐指著大铁门说:"应该在里头了,今早上有料到了,他们在这儿搬料呢,去吧。"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乌鸦道了谢,走到铁门那儿往里瞅。几辆卡车停著,上头一卷卷的东西堆著,车上站著几个穿工作服的人,车底下还有五六个人。乌鸦一眼看见了苏郁,他正走到车边,蓝色工作服的肩头搭著一块儿布,车上两个人搬起一捆东西放在他肩头,他一只手扶了扶,仰头说了句什麽,车上的人又给他加了一摞。苏郁扛著走得不快,往仓库里去。
乌鸦盯著他曲著的左手,自言自语地说:"你在这儿干什麽啊这是,不是说了努力赚钱买房子开店自己一个人痛痛快快的活著吗?!跟这儿耗著干什麽,他有什麽好,又笨又木又穷,做爱都不会换姿势,妈的,还有一拖油瓶......"
伸手掏烟,烟盒早就扔了,眼看著苏郁又走出来,扛上两捆又往里走,脚下一晃,掉下一捆来正砸在脚上。
"妈的,这笨蛋。"乌鸦冲过去。
苏郁龇牙咧嘴抱著脚跳著,其他同事知道没什麽事儿都善意地笑,却见一个男孩儿气势汹汹地跑进来一把攥住苏郁的领口。"你笨啊你,你看谁扛两捆!逞什麽能,妈的,这麽有力气也没见你......没见你......"乌鸦脸红了红,泄了气,把手放开,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乌鸦!"苏郁急了,眼见他骂完了脸红的跟桃子一样扭头就跑,忙一瘸一拐的追上来。拐过铁门在院墙后抓住他肩膀。
"放开,摸我要给钱的。"乌鸦肩膀一晃没挣开,苏郁的手跟铁钳子一样。
"给给,别走,我有话跟你说。"苏郁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放,"我......我去医院是因为手烫了,不是去检查,不是因为和你那个才......我没没......"
"我我我,没没没......"乌鸦眼梢嘴角都挑上去歪著脑袋问,"你到底想说什麽!"
"乌鸦......"苏郁脸皱成一团可怜极了,"你,我嘴笨,你知道我想说什麽。"
乌鸦靠在墙上任他拉著自己的手斜著眼睛看他:"你是说你去医院是因为烫了手了,不是因为嫌我脏检查身体去了是吧?!"
"嗯嗯。"苏郁拼命点头。
"手不能开车了才请假不是要躲著我是吧?"
"嗯嗯。"苏郁的头点的鸡啄米一样。
"好了,我知道了,反正这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有什麽呀,我忙著呢没空想这些。"乌鸦看天满脸无所谓的样子。
苏郁张张嘴,说:"那......你这麽早跑来找我什麽事儿啊?"
乌鸦看看四周,是苏郁上班的单位,脸红了:"要你管,小爷我过来散步不行?!啊?!你罗嗦什麽?"
桌子上摆了好几个菜,两个人在皮件厂旁边的一个小酒店里坐著。乌鸦坐在苏郁身边瞅著苏郁放在桌子上的那只被烫的手,已经见好了可看著还是很狰狞。
"还疼吗?"乌鸦问,伸出手指来碰了碰,"怎麽弄得这是?"
"那天一晚上没睡,有点儿迷糊,熬粥的时候烫的,不要紧,快好了都。"
乌鸦知道他说的是那天晚上,问:"一晚上没睡?干什麽来著?不会是想我呢吧!"笑得很妖孽,没想到苏郁很认真地点点头,脸都没红。乌鸦张大嘴巴,给自己和苏郁各倒了一杯啤酒,自己咕咚咚干了抹了抹嘴凑过来掰著苏郁的肩头小声说:"想我什麽?"说著,手摸上苏郁的大腿,小虫子一样一点一点地往里。
苏郁咽了口唾沫说:"我,我通过了考试可以转到车间去干了,这样一个月能多挣点。"
"嗯,然后呢?"
"那个,晚上开出租车挣钱挺多的。"
"嗯,那又怎麽样?"乌鸦的嘴巴在苏郁的耳朵边吹气,手也不老实。
"我,那个,乌鸦......"苏郁把他捣乱的手抓住。"我,你,你别做那个工作了,我,我养你,我养你和嘟嘟两个人。"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乌鸦的手停住,呼吸也停住,只有睫毛还在动著,只有贴近苏郁胳膊的胸膛里那颗心还在跳著。
周围静下来,苏郁杯子里的啤酒沫儿渐渐地消了,黄澄澄的那麽通透,苏郁有些惶恐,端起杯子一口气干了,说:"那个,咱们和嘟嘟好好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我,我,我知道我很笨没什麽本事,那个,如果,如果你不愿......"
"嘘......"乌鸦把一根手指竖在苏郁嘴唇上,喊:"服务员,来包红万!"拿到烟,乌鸦刚抽出一支,整包烟掉在了桌子上,打火机又不好用了。
苏郁接过去"啪"地点著火,乌鸦凑近火苗点著烟深深吸了一口。"抽烟对身体不好。"苏郁小声说了句。
乌鸦瞥了他一眼,夹著烟说:"今晚我不上班了去找你,你带嘟嘟到我家来。"看苏郁愣著,乌鸦又靠过来说:"我总得为下半辈子的性福验验货啊。你说养我就养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是男人,又不是宠物,不过,如果你晚上表现得好,我就考虑考虑!"
苏郁看他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也分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只觉得把这些天攒在肚子里的话好不容易整理出来这麽一句,总算说了,而乌鸦也没有不屑地拒绝,自己放了一颗心。
看著苏郁进了工厂,乌鸦哆嗦著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久凝正在蛋糕店里,隔著西点冷柜,一个左耳打了一排耳钉个子高高的男孩子正趴在那儿看著他。手机响,接起来,乌鸦像被关在冰窟里一样,声音抖得厉害。
"小鸭子,你怎麽了这是?"
"久凝,他,苏郁他......他说要养我!"
"哦?"久凝眼睛一亮,瞅了面前的男孩子一眼,蹲到西点冷柜底下小声说:"就是那个你说他又笨又木又没钱的那个?"
"哎!"乌鸦不乐意了,走在马路边上说,"他那是老实本分为人厚道好不好,没钱怎麽了?有钱的男人我见得多了,还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呢!"
久凝捂著嘴笑,小声说:"好不好都是你说的,哎,你不是说他连做......做那个都不会换姿势吗?"
"滚!"乌鸦跳起来伸手去摘树叶,笑著说:"这是没经验,说明他不乱搞,再说,我会教他的嘛。"
"听你这意思是答应了?打电话跟我炫耀呢!有个这麽好的人照顾你我死也瞑目了,孩子,好好过日子吧!"久凝也挺高兴,乌鸦前两天心里不痛快自己跟著没少受罪,家里的啤酒瓶子卖了好几箱,还得听他喝醉了骂人,把那个苏郁骂的狗血淋头。
"哎,我叫他今晚来我家,你来吧,咱们吃火锅,你见见他。"乌鸦招手上了出租车。
"行,我去。"久凝停了停说,"小鸭子,你别做了,好好过日子吧。"手机里安静得很,乌鸦没说话。
乌鸦坐在出租车上,车子开得很快,良久,他瞅著窗外对手机说:"不干就不干,小爷我也干腻了,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有什麽呀,就是吃苦这不还有一大一小陪著呢嘛。"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五、饭前
战原城五点就到了,摆明了来蹭饭的,倒没空著手,拿了一瓶红酒,水果还有给奶奶的营养品。严若野那儿正有一个刺青客人没空招呼他,他自己熟门熟路的拎著东西上了二楼。
有了轮椅奶奶不用总坐在床上,喜欢坐在窗边晒著太阳看电视。战原城把葡萄粒一颗颗地剪下来洗干净了,用自己买的玻璃盆盛上端著,拉过椅子和奶奶坐在一起。
奶奶在看《锁麟囊》,电视里正唱著"......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战原城摇头晃脑吃著葡萄跟著哼哼,奶奶看他笑著问:"你也喜欢吗?"
嘿嘿,战原城笑,捡那又大又紫的葡萄放在奶奶手里说:"您别笑话我,我就看个热闹。"
"好好,看热闹好,人活著就是一出戏,自己卖力地唱,给别人瞧热闹。"奶奶点头笑,含了一颗葡萄在嘴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严若野上来了,刚一进门,战原城拿了颗葡萄站起来塞进他嘴里。甜甜的,严若野皱眉说:"唔~酸的。你怎麽又来了,吃那麽多,谁养得起你啊!"
"能吃能干嘛,走。"战原城推他往外走回头喊:"奶奶,我们去买菜啦。"
今天天挺冷,还没走到菜市场严若野的耳垂就冻得红红的,低著头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战原城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走到他身边给他把围巾围上,替他拉上羽绒服拉链。看看严若野墨蓝色的羽绒服和自己蓝黑相间的围巾配在一起颜色很搭。揉了揉严若野额前的发,战原城把他的领口拉高说:"瞧我这眼光,这围巾买得多好看。"
围巾把脖子的缝隙塞得严严实实,还带著战原城的体温,暖和极了,严若野低头看看,横了他一眼说:"土。"
菜市场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熙熙攘攘,卖的吆喝著,买的挑选著。"小野,我想吃红烧大肠。"
......
"小野,我想吃东坡肉。"
......
"小野,我想吃蜜汁排骨。"
......
无视战原城的请求严若野径直走过肉档,直接来到卖菜的地方,指著蔬菜说:"菜心和菠菜各来一斤。"
"只吃菜不吃肉营养不均衡。"战原城看著绿油油的菜说。
严若野瞪了他一眼:"你做饭我做饭?"
拎著菜又买了一条鱼,战原城全拎在手里。往回走路过肉档的时候,严若野走到一家档口处。"肋排来一斤半。"
"我这肋排炖著吃真好,你看这肉。"卖肉的说著,摘下来咚的剁开说。
"哦,做蜜汁的。"严若野随口回答,战原城美的眼睛弯起来,忙著掏钱,赶紧接过来拎在手里。
走到路口,听到有车按喇叭,一瞧,出租车里是苏郁,乌鸦抱著嘟嘟坐在副驾驶上。
乌鸦摇下车窗,嘟嘟挥著小手喊:"哥哥,哥哥。"严若野和战原城走过去。"我们去乌鸦哥哥家吃饭。"
苏郁歪头冲他俩笑笑:"战哥也在,买菜呢。"
四个人随便说了两句,严若野介绍乌鸦给战原城,说是自己的朋友,乌鸦也没否认,只说刚买的房子邀请有空一起到家里玩儿。
车子开走了。乌鸦冷著脸看苏郁:"笑那麽甜?!你和他很熟啊?"
苏郁忙解释了一下和严若野相识的过程,乌鸦把嘟嘟放倒在怀里,皱著眉头说:"小肥猪,什麽人也敢跟著回家,信不信他把你煮煮吃了?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开始咯吱她。
"哈哈。"嘟嘟咯咯地笑躲著,两只脚踢来踢去,笑得喘不过气来,嘴里说:"哥哥也是小肥猪,哥哥还跟著爸爸回家了呢,爸爸爸爸,把哥哥煮煮吃了。"
"你这个小鬼。"乌鸦的脸登时红了,偷眼看看苏郁,苏郁正在笑。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到了家按了门铃,久凝出来开的门,穿著雪白的毛衣干净极了。乌鸦把嘟嘟往他怀里一塞进门换鞋说:"让你买了东西来准备嘛,瞧你,不会什麽也没弄等我回来吧?"
苏郁跟在身后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来我来。"
乌鸦回头踢了他一脚说:"看好孩子就行,什麽你也抢著干。"
久凝冲厨房一努嘴说:"有人干,自愿的还是。"
正说著屋里出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孩子,长得英俊阳光,左耳上一排亮晃晃的耳钉。身上扎著围裙,两只手端了四五个盘子,说:"是不是人齐了啊?可以吃饭了。"
乌鸦不乐意了:"谁呀你就往我家里带?干什麽的?"
久凝瞧了瞧那个男孩子说:"哦,隔壁咖啡店打工的小孩儿,我的学弟,这两天总......总缠著我。"说话越来越小声,那男孩子在厨房和饭厅间进进出出。
"发春啊你!"乌鸦恶狠狠地压低声音骂一句,牵著嘟嘟的手往里走。
卧室床头一侧钉著木头的储物架,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床在斜顶下,斜顶上镶著玻璃,冬天的夜黑得特别快,透过玻璃能看到繁星点点的天空。嘟嘟一跑进来就睁大眼睛:"哇啊,好漂亮啊!"
紧挨著床头的架子上放著两个大型的塑料奶瓶,里头一个放著金色的五角硬币,一个放著银色的一元硬币,浅浅的在里面一层。苏郁拿起来晃了晃,乌鸦一把夺过去放回原处。
"你把它们放在这里了。"苏郁笑笑说,知道是自己过年给他的"压岁钱"。
"你的早就花了,这些是我自己存的好不好?!"乌鸦嘴硬,可是耳朵有一点点红了。手指轻轻推著瓶子说:"你看,五十块才这麽一点。"
悄悄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苏郁小声说:"以后每年过年我都给你,总会装满的。"
"谁稀罕!"乌鸦却不把手挣开,歪著脑袋说,眼睛里的光彩悠悠荡荡。脑袋越挨越近......"吃饭啦!"久凝在门口大喊一声跑开。
"啵"乌鸦在苏郁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声说:"吃饭。"
"哥哥哥哥,嘟嘟也要。"嘟嘟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两个人腿边,拽著乌鸦的毛衣边,指著自己的脸蛋说:"嘟嘟也要哥哥香香。"
乌鸦蹲下,露出雪白的牙齿笑说:"嘟嘟乖哦,不能让男生亲亲。"
嘟嘟扁扁嘴看看爸爸说:"那哥哥还和爸爸亲亲。"
乌鸦嘿嘿地坏笑:"男生可以和男生亲亲,但是男生不能和女生亲亲哦。"
"乌鸦!"久凝冲进来抱走嘟嘟:"别听乌鸦哥哥胡说,来,吃饭,吃火锅哦,小玉哥哥买了很多好吃的哦。"一边大喊:"玉阶堂,那虾好像还没洗,我腾不出手来了!"
站在门边,乌鸦又停住脚,苏郁看他亮晶晶一双眼睛盯著自己心里扑通通乱跳得厉害。
"忍不住了,先拆开包装尝尝。"乌鸦说著把苏郁推到墙上亲了过去。
舌头带著湿热的气息灵活的搅动,他嘴里还有嘟嘟草莓棒棒糖的味道,时不时地被他的舌钉划过舌下和唇内,苏郁从来没有经受过这麽热烈缠绵地吻,比起那夜的疯狂,这次真真切切的在感受。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身体和心灵一阵阵的悸动。那曾经朦胧的心动已经切实地变成喜欢。
依依不舍分开,唇齿间还有若隐若现的银丝,乌鸦搂著苏郁,手指在苏郁颈旁画著,在他耳边低声说:"不好,还是手动档的,晚上看看会不会变成自动档的。"
"你......乌鸦......你别......闹了,还要出去吃饭,我......"苏郁脸呼呼得热起来,要命的是鼓胀的下面听到他这几句话更加硬挺起来,这个样子怎麽出去见人?
"来,在这边,我领你去。"乌鸦大声说,一把把苏郁拖出来,冲饭厅喊:"我们去洗手很快啊!"
卫生间的门关上,苏郁急了,按住乌鸦解自己腰带的手说:"你,你干嘛?"
乌鸦眨眨眼睛说:"这个样儿,你不难受吗?出去被嘟嘟看到多不好啊!"
苏郁看到他慢慢跪下去,跪在自己身前,腿几乎要软了站不住了,脑袋一鼓一鼓的,只会抖著说:"你,你......要干嘛?要,要......要吃......"
"我在吃啊!"乌鸦拉开他的拉链看著那个很精神的东西,用手弹了一下,仰起脸来说。
锅里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鼓起来,热气腾开,水波荡漾,咕嘟嘟地,水开了。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七、爱的礼物
严若野闭上了眼睛,嘴里说着决绝的话,可是却流出了一颗泪珠。沾湿了那处的睫毛缓缓地滑落脸颊,流过他颤动的鼻翅和紧紧抿住倔强的唇角。
战原城的心理学不是白学的,明白眼前的人不是欲擒故纵或性格别扭的问题,而是有无法言明的东西。现在步步紧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擦去了那颗泪珠,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严若野,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本来想吃完饭和你出去散步的。小野,我先走,但是不代表我同意你的馊意见,明天我有个研究会议要开,三天,三天后我再来,等你用拖把赶我出去。"没等到严若野说什么,战原城拍拍他的肩头,刮了一下他挺直的鼻梁说:"别愣着,碗还没刷完呢!我走了。"
门轻轻地关上,严若野清楚地听到他走到奶奶的房间和奶奶说再见,然后是下楼的脚步声,甚至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那听上去遥远地"砰"一声响在耳中放大到无限,将他强自支持的精神击倒。
"为什么......你早没出现!"严若野苦笑,想起战原城说的碗还没刷完拖着无力的腿走到厨房。
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道路两旁的店面闪烁着霓虹,战原城不时瞄着放在架上的手机,终於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车子停在了路旁,拨通了电话。电话里吵杂的声音传来,说得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战原城摇摇头笑笑说:"别告诉我你说的是乌干达语......很好,工作很顺利......废话,找你当然有事了......帮我查个人......哈哈,好,我求你,你是最棒的征信......好,私家(河蟹)侦探,这个词儿可以了吗?......"
战原城说了严若野的名字和自己仅知的一点东西:"......但是有一点,这件事你能亲自负责吗?资料只给我一个人......他?很重要,对我很重要的人......多重要?你管得着吗?以后奄奄一息的时候别来求我......好,我想和他过一辈子你满意了吗?"手机里传来尖叫声,然后无数人争夺电话,战原城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喊一声:"......别废话,三天之内给我......"
久凝和玉阶堂走了,楼梯还没有安装照明灯,个子高高的玉阶堂拿出手机用微弱的光照亮久凝脚下的路,不忘回头摆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走吧,小肥猪,睡觉了。"乌鸦抱起嘟嘟进门,冲苏郁眨眨眼睛,"进来睡觉啊。"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郁的脸热起来,进门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嘟嘟自己洗干净了,拿出小背包里的睡衣换上,乌鸦把能看到夜空的房间给了她,自己和苏郁睡小房间。
抱着粉红色小猪盖着厚厚的被子,嘟嘟看着漫天亮晶晶都是星星的夜空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头一次临睡前没有缠着要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乌鸦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进来,毛巾搭在脖子上蹲在床前说:"快睡啊,你要是喜欢以后这个房间哥哥给你睡。"
嘟嘟用手指着天空说:"漂亮,哥哥,好漂亮啊。"
乌鸦摸摸她的头发说:"小笨蛋,夜晚每天都不会变,可是梦每天都不一样,你再不睡就错过了今天的梦了,说不定今天晚上会有长翅膀的粉红小猪来找你,带你到长满像伞......一样大的蘑菇的森林里哦,还有大老虎......哇呜......"
苏郁靠在门边看乌鸦张开双臂比划那个伞一样大的蘑菇,然后化装老虎猛地扑向嘟嘟,把她裹在被子里搓来揉去,嘟嘟的笑声从被子里传来。
关上房门,苏郁对走出来的乌鸦笑笑说:"看不出来你哄孩子这么厉害。"
"切~"乌鸦搂住苏郁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说:"我还有更厉害的呢!"气息钻进耳朵里痒痒的,苏郁缩起脖子,看到他腼腆的样子,乌鸦拉着他的手往另一个房间跑,嘴里喊:"验货验货,一定要验到小爷我满意为止。"
进了房间,乌鸦掏出手机,拨了韩无衣的电话。"......喂,韩无衣,我是乌鸦,没别的事,就是告诉你,小爷我不干了!"将苏郁推倒在床上,乌鸦把手机一扔嘎嘎怪笑扑了上去。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窗外是繁星璀璨的夜空。
日升日落不过是光线从窗户这边移到那边,昼夜交替不过是耀眼的亮变成惨淡的光。三天原来是二十五万九千二百秒,又一次用呼吸计算时间,严若野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战原城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手里是一杯滚烫的浓浓的咖啡,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手机铃响,是那个玩笑的声音:"老战,我很准时吧?还差几分锺才三天呢!"
"少罗嗦你!"战原城笑笑,出现了传送文件的提示。
"哎,我先提醒你,看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战原城还是笑笑:"搞什么,我的神经你还不知道?忘了在菲律宾帮你挖坟墓的时候了?"
那个声音沈默了一下,说:"作为旁观者,我想说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他都会变成野兽,但是作为朋友,我只能说,希望你看完了能保持冷静,好了,有事再找我。"
电话挂了,文件很多很大,传送缓慢。看着一点点到达终点,战原城屏住了呼吸。
无论是文字还是影像所表述的内容都超忽了他的想象。父母早逝,爷爷昂贵的医药费,奶奶病弱的身体,借钱借到被所有亲戚杜绝。照片上那个十五岁的男孩子站在夜色那一年所有新晋MB中毫不出众,身体单薄脸色苍白,嘴角紧紧抿着,倨傲地昂着头。
一年半以后,他已经是夜色的红牌。在夜色为他开的生日宴上,照片中的他被生日蜡烛的烛火映的脸庞幽幽的清冷。
......
战原城点开了那段影像,文件夹的名字被那个好友罗里罗唆的打着几个字"老战想清楚再看这个"。
影像文件开始播出,好友说这是花了大价钱搞来得,是他离开夜色前被天价包走的那一年里的一些片断。
屏幕上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映着战原城铁青的脸。
被凌虐的严若野散发着凄厉的魅惑,引发男人身体内残暴嗜血的负面。战原城学医多年自然知道人体的承受极限是什么,从凌乱晃动的画面中眼看着他一次次的在生死间徘徊,没有黑夜没有白天,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清醒着倔强换来更多痛苦,昏迷着哭泣还要被迫承受......
腿上湿湿的凉,战原城低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滚热的咖啡洒在了腿上都不知道,自己紧紧地攥着杯子把,剩余的咖啡连同杯子一直在手里抖动。
晃了晃杯子,水面一圈儿圈儿荡开,两只手捧着小熊杯子,啜了一口,严若野缩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着喜剧片,已经深夜了还是毫无睡意。赤着的脚边是久违的药瓶,离开那个地狱后严若野经过了很多努力才摆脱了靠吃药才能睡着的状况,可是这三天里好像旧病复发了。
看了看药瓶,还是没有吃,眼睛里有了血丝。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严若野对自己说,明天他要是来了就赶他走,赶他走,他走了一切都正常了,不会生气,不会开心,不会舍不得,也不会心疼得难受。
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让屋里渐渐得亮了起来,战原城闭着双眼仰头靠在椅子上,一夜间脸上的胡子茬儿青青的一层。放下架在书桌上的双腿,眼睛看到了笔记本屏幕。
漠然死寂的眼神,画面定格在严若野睁大的双眼上,带着口塞的他,流出一颗泪珠,只有一颗,凝在脸颊上。
战原城伸出手指触摸在那颗泪珠上,小声说:"傻瓜,原来小冰棍儿还是个小傻瓜。"
"唰"的一声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严若野猛地用手遮住眼睛。低头走进卫生间,镜子里是一张憔悴的脸,只有一双眼睛睁得莫名的大,带着些固执带着些惊慌。
"叮咚,叮咚"一楼挂的铜铃响了,镜子里那张脸露出欣喜想要往外走身形却停住了。脸上的表情渐渐的落寞,仍然回来低头洗脸。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铃声一直响,奶奶在旁边喊:"小野,是不是有人来了,你开了店门了吗?"
严若野答应着慢吞吞地走下楼,眼睛四处看,拎起楼梯下面的拖把来。
"哗啦"一声拉起卷帘门,放眼看却一个人影也没有。铜铃还在响,严若野一低头,门口放了一个带提手的篮子,篮子里布裹着什么东西在动。一根绳子,一端连在门边铜铃的绳上,一端在篮子里被拽动。严若野蹲下,用手掀起来。
隐隐泛蓝的眼白,水汪汪的眼睛,奶黄色的毛,一只冻的浑身发抖哆嗦成一团的小狗,左前爪拴着绳子的另一端,篮子边上一个很大的金色信封。
"叮咚" 声不断,严若野放下拖把打开信封,信笺上钢笔写着:
我很乖,我吃得不多,我很怕拖把,不要赶我走 ......>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八、爱你,包括你的昨天
严若野带著口罩蹲得远远地看著墙角那只金毛幼犬喝牛奶。粉色的舌头一下下地伸出来将牛奶卷到嘴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发抖。奶奶坐在轮椅上守在小狗身旁。"小野,给它起个名字吧?"
严若野抬起头看看奶奶说:"奶奶,真要养它吗?养狗......很麻烦的。"
奶奶低头仔细看两眼,笑笑说:"看著就让人心疼,养著吧,能吃多少呢,省两口就有了。"
严若野从来没养过狗,鹦鹉算是第一只活的宠物,一上午的时间在店里上网,查询这只狗具体是什麽品种应该怎麽养有哪些注意事项。看到成年金毛的体格,严若野开始头疼。
小金毛显而易见更喜欢能走动的严若野,跟在严若野的脚边亦步亦趋,好几次差点儿被踩到。严若野的敏感症状不严重,慢慢适应了也不过是偶尔打几个喷嚏而已。
下午来了几个女孩子买饰品,看到小狗连呼可爱,小狗没命地跑,躲进桌子底下不出来,鹦鹉像是有些吃醋,在架子上不务正业乱叫个不停!
晚上回到卧室,关门的一刹那幸亏严若野收手快,小金毛在门边用水汪汪清澈无邪的眼睛凝视著严若野,那麽得憨厚单纯。
严若野手扶著门边皱著眉头说:"你想干什麽?别想我会把你放进来!"小狗的眼睛连眨都不眨,只是那麽凝望著,无声的请求。
"告诉你,只准睡这里,敢上床我就把你扔出去!"把它的小篮子拿进来放在床脚处,严若野不忘恶狠狠地恐吓,小狗缩在篮子里下巴搭在篮子边上默默地看著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能听到房间里多出轻微的呼吸声,严若野轻轻掀开被子爬到床尾处低头看,那个小东西在篮子里缩成一团,淡淡一束月光照在它身上,身体轻轻的随著呼吸起伏。笑容在严若野唇角隐约出现,趴在床边伸出手,手指触在小狗起伏的肚皮上,柔软带著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窗外的天空逐渐透出朦胧的亮光,战原城坐在书房里,桌上的烟缸满是烟头,书桌笔记本屏幕上依然定格在严若野无助死寂的双眼上。
自小跟随双亲天涯海角的游历,长大后和一众好友出生入死的冒险,曾站在高山之巅俯视震撼人心的美景,也曾深入虎穴窥探灭绝人寰的惨状。战原城以为这些过往的轰轰烈烈足以让自己谈笑面对山崩地陷,却为了他一双眼眸一颗泪珠又一夜不成眠。
战原城想起一向睿智冷静的父亲总是对母亲所出的状况手忙脚乱,父亲常用来辩解自己失常的一句话就是"关心则乱"。
起身拉开窗,天边成白,清晨冷冷的风扑面而来,再一次被影像抨击的头脑在寒冷中渐渐清晰。回到桌前,鼠标点击,那双饱含著哀痛无望的眼眸放到最大。将手中的烟捻息在烟缸里,战原城揉捏双手,骨节嘎巴乱响,毅然将传送的所有文件从电脑中彻底清除。
洗了一个热水澡,围著浴巾站在卫生间里,脸颊下巴上涂满了剔须泡,手中高举刮胡刀,对著镜子里同样动作,眼神坚定,表情冷峻的男人说:"战原城,你要加油,从现在开始,让他的眼泪只为了快乐而流。"
"叮咚,叮咚"门上铜铃又响,严若野一跃三阶楼梯,三步并做一步下楼,抄起拖把跑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呼啦"把卷帘门拉起来。
一个方形的牌子出现在眼前,有人举著它挡著脸。白色的牌子上红色的粗线条写著:
我吃得不多,我很听话,不要赶我走 ......>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十九、睡吧睡吧 
严若野靠在他怀中不想离开,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照在身上,在肩头身侧融开,暖暖地渗进骨头里,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闭上双眼。 
"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战原城长长舒口气低声说,自问自答接着道:"想和你睡觉。"严若野一愣,还没等到情绪反馈出来,就听他说:"别乱想,真的是睡觉,这三天我白天连轴开研讨会,晚上想你想到失眠,不行了,不行了,好困,睁不开眼了。"说着,扯着严若野到床边一头倒下,踢掉鞋子将他紧抱在怀里。 
"现在九点啊,怎么睡啊!"严若野被他禁箍着嘟囔说,"哎,要睡也得把外套先脱了。" 
战原城闭着眼睛脱了外套,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处说:"一会儿,就眯一会儿。" 
胳膊搭在腰间,腿也压了过来,没几分锺,严若野就听到他发出轻微均匀的鼾声。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饱满的额头,浓浓的眉毛,还有挺有肉感的鼻头。他的头发短短的一层,严若野早就想摸一摸了。一伸手发现并没有想象当中扎手的感觉,反而毛茸茸的,让熟睡的他像只乖顺的大型动物。 
轻轻把脑袋歪过来,让他的头发蹭触脸颊,有些痒。"战原城,你怎么睡得这么快?"严若野挑挑眉毛有些羡慕得小声说了句。心情放松了,甜蜜的诺言还在心头,阳光照在身上,身边人微微的鼾声像催眠曲一样,三天没睡过的严若野也感到深深的倦意,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严若野的呼吸轻柔,战原城睁开双眼将他抱在怀中看着他。严若野的睫毛动了一下,浅睡中眉头不自知地拧着,手脚像小猫一样团起来将脸埋进肘弯间。抖开被子将自己和他盖住,战原城吻在他鬓旁,轻轻地说:"睡吧,别怕,如果做恶梦我会赶过去的。" 
   奶奶看他俩张牙舞爪追来跑去的,这会儿又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推着轮椅打开严若野的房门。单人床上拉着被子,严若野和战原城的脑袋紧挨在一起,两个人睡得正香。奶奶含笑将门关上。 
嘟嘟自己背好包包等着,苏郁打开房门进来,乌鸦还在睡着,这几年昼夜颠倒的生活这个时间是他睡得最香的时候。 
乌鸦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苏郁起来的这一会儿工夫他就把被子蹬到了地上,只肚子上搭着一个被子角。替他盖好被子,苏郁拢了拢他额前凌乱的发,将写好的字条压在他的手机下面。 
"爸爸,乌鸦哥哥还没有醒啊,那你不要给他小红花哦。"嘟嘟拉着爸爸的手出门。 
"好,小红花只给早早起床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懒床的小朋友没有小红花。"苏郁哄着嘟嘟下楼送她去幼儿园自己去上班。 
下午2点锺,乌鸦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房间里还拉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下床走了两步,扶着自己的腰晃了晃,一瘸一拐地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摸脸蛋赞叹说:"还是这么年轻这么帅啊。"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忽然哭丧起来,噘着嘴说:"可是......为什么?不过是来了三次骑乘势怎么腰会这么酸啊!" 嘴巴歪起来眼珠转转说:"要不然今晚还是后背式好了,不过......看不到他高(河蟹)潮的表情很亏哎!" 
在琢磨着今晚用什么zuo爱姿势的同时乌鸦洗了脸。其实刷牙是他很不喜欢干的事情,以前是嘴巴臭也不在乎,不过现在不行了,要给小肥猪做个好榜样,天天刷牙才不会长蛀牙。再说还要和苏郁湿吻,喜欢含住他苯苯的不会动的舌头。 
想着昨天晚上的湿吻,乌鸦自然又联想起了很多。没像到那个苯木头力气那么大,居然让自己用那个树熊的姿势做完了一次。边走边做果然感觉不一样啊。而且他居然肯......想起苏郁笨拙地学习,虽然被牙齿咬到那里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是真的很好。 
镜子里的乌鸦一嘴白沫举着牙刷傻笑,脸红红的,赤果的身体也粉盈盈的。一低头自己腿间颤颤地挺了起来。"咕噜噜"地漱了口,跑到卧室拿起手机。

楼主:123lavender123  时间:2019-02-02 20:46:34
今天单位里没有活儿,搬卸组的男人都围在一起打扑克,苏郁从来不参加,一是不太会,二是他们是赢钱的,虽然不多,一次一块两块,可是打一天如果运气不好会输掉两三天的菜钱。
苏郁还有半个月就要调到车间了,没事儿总拿著车间的生产手册看。耳朵听著他们嬉笑打骂,苏郁低头看书,偶尔起来帮他们添添茶水。
听到桌子上的电话响,接电话的同事喊:"小苏,你的电话,又是你表弟。"电话搁在办公桌上苏郁忙扔下书跑过来。
一个打扑克的同事嘴里叼著烟笑说:"小苏,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弟怎麽这几天一到这个点就打电话过来。"
另一个说:"你瞧著吧,下班前还得再打两次,哎,小苏,你不是欠他钱吧?"
苏郁脸有点红,同事说话声音很大,乌鸦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大怒:"妈的,谁这是?乱他妈放屁,我他妈打给我男人他管得著吗?这俩叫什麽,妈的,你等我,我这就过去,不打得他满地找牙小爷我就不叫乌鸦!"
听到他在电话里叽里呱啦地乱骂,苏郁坐在椅子上背过身去小声说:"你刚起来?"
"别废话,快告诉我那俩混蛋叫什麽!"
"早上给你做的皮蛋粥在锅里你热一下就行!"
"问你话呢,你不说我这就过去了!"
"你先垫垫,我下班买菜,你去接嘟嘟,晚上想吃炸鱼还是吃炖排骨?"最近钱富裕了一些,苏郁尽量让晚餐营养一点,嘟嘟还小,乌鸦也算半个孩子。
听到他一直这麽柔声地说话,乌鸦的火渐渐地消了:"炖排骨吧,我接嘟嘟的时候顺便买了,先炖上,菜我也洗,你回来炒就行。炸鱼太慢,不等做完你就好出车了。"
听到他这麽说,苏郁笑笑说:"行,抽屉里有钱,菜等我回家摘就行,很快。"
乌鸦坐在床前地板上,听著他说话,眼睛看著床头柜上原本压在手机底下的字条,上头端正地写著:皮蛋粥在锅里,热热再吃。
寥寥几个字,没有什麽甜言蜜语,简单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哎。"
苏郁听到他在电话里叫,问:"嗯?我在,还有什麽事?"
乌鸦觉得一种满足感填在心头,灌满全身,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出来:"腰很疼,晚上回来给我按摩!"
苏郁低下头,脸轰轰地烧起来,想起昨夜他回旋扭动上下起伏水浪一样的腰肢,诺诺地说:"哦,知......知道了。"
嘟嘟看到等在门口的乌鸦,背著书包小鸟一样扑过来,乌鸦抱起她转了两圈儿,一大一小欢快的笑声惹得来接小朋友的家长纷纷看。
"小肥猪,你比昨天又重了,今天幼儿园吃什麽好东西啦?"乌鸦抱著嘟嘟往车站走问她。
嘟嘟眼睛亮亮地说:"今天周宝生生日哦,周宝生妈妈中午来送汉堡包给他,他让我咬了一口哦。没有咬到肉,面包也很好吃。"
乌鸦眼睛眯了眯说:"让你咬了一口?小猪喜欢吃汉堡包吗?"
"嗯。"嘟嘟用力点头,又猛地摇头。
乌鸦抱著嘟嘟问:"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嘟嘟抿抿嘴,想了想小声说:"不是常常喜欢。"
公车来了,两个人上了车,乌鸦抱她坐在腿上问:"什麽叫不是常常喜欢吃?"
嘟嘟摸了摸小辫子说:"爸爸发钱的时候喜欢吃,不发钱的时候不喜欢吃。"
乌鸦愣了愣,半晌,拽拽嘟嘟的小辫子问:"小猪的生日是那天啊?"
一只大海怪从水里钻出来,浑身带著湿淋淋的水张开血盆大口。战原城手搭在严若野肩头从他手里的袋子里抓爆米花吃。电影院里哗声一片......海怪冲著站在岸边的人扑了过去......身旁一个女孩儿尖叫一声扑进男朋友的怀中,抖成一团。不怕不怕,男孩子安慰著。
严若野嚼著爆米花,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冷不防,战原城一头扎过来,揪著自己的衣领说:"小野,我好怕啊!"
严若野抓了一颗爆米花扔进嘴里,笑眯眯地说一句:"滚远点!"
"哦。"战原城坐直了,咂咂嘴小声附耳过来说:"你看你看,这海怪做的,多假。"
从电影院出来并肩走在街上,看看四下无人,战原城从背后抱住他,两个人左脚右脚一起往前走。
"听说这个城市云顶日出是一大景观,有没有兴趣早起陪我看看?再不看等咱们走了就没机会了。"战原城亲了亲他有些冰冷的耳垂说。
严若野点点头:"是很美,奶奶也一直想去看,可惜总也没去成。"
"你怎麽不早说啊,再过两天吧,天暖和些,咱们带著奶奶一起去看日出。"战原城低笑。
严若野回头横了他一眼:"不准笑,笑起来那麽贼。"
"好,听你的。"战原城答应著,牙齿露得更多,把严若野抱在怀中。淡淡的月光映著,地上是拖得长长的合二为一的影子。


楼主:123lavender123

字数:183141

帖子分类:bl小说

发表时间:2009-02-12 03:21:00

更新时间:2019-02-02 20:46:34

评论数:18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