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瑄看着意大利面，倒也开心地大口吃起来，丝毫不注意形象。
“瑄瑄，作业多吗？”
“嗷……咳，不多呀，在学校就写完了。”瑄瑄吃着意大利面回复我。
我欣慰一笑，揉揉瑄瑄脑袋。小孩子也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么难带嘛。
吃饱喝足，我捞起摸着小肚子直打嗝的小团子回了家。
刚回到家，手机一震。我摸出手机，是哥哥转来的学校通知。
“瑄瑄呀，你们老师说快期末了，今天作业有点多，让家长督促着早点写完，你怎么在学校就写完了？”
“啊？咳咳……小叔，没什么事瑄瑄就先回房间了，我复习……”孩子一脸惊慌，准备逃回屋。
“站住！”我三两步上前拽住了小侄儿，笑眯眯开口：“做完了证明我侄子天资聪颖，来，给小叔看看作业。”
“不，还是不用了……小叔你事情多，先去忙吧。”
“没关系，小叔不忙，瑄瑄的学习重要。”笑着揉揉侄儿脑袋。啧啧，哥哥一不在小瑄瑄都会撒谎了。
“呜哇哇……小叔不查嘛，不查不查……”瑄瑄说着就突然哭了起来，小眼睛红红的，蓄着眼泪，带着一丝胆怯望着我。
“怎么了？”我盯着瑄瑄带着躲闪意味的清澈眸子。
“没……没写完。”
“那刚才怎么说写完了？”
“爹地不在，呜，瑄瑄想玩。”
“小兔崽子，再有下次直接扔给你爹。”我瞪眼跟前的小侄子，捞起来不轻不重拍了两下。
“呜哇！不要，小叔不要嘛，瑄瑄错了，不敢了不敢了。”瑄瑄紧紧拽住我的衣角，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看了也是心疼，只好抱起孩子，
轻声哄着：“那这次就不告诉你爹，下不为例。待会儿乖乖去写作业好不好，小叔陪你。”
小泪包点点脑袋，委屈地埋进我的怀里。我轻轻揉把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心中轻叹：唉，瑄瑄你个小兔崽子，到头来还得我帮你兜着。


陪着瑄瑄写完作业，把这只气人的小团子洗白白塞被窝后，才算是闲下来有了自己的时间。
我从家里的书架上找出《朱子家训》，窝进客厅沙发里。
许久没有被要求着背书了，我有些生疏又带着一丝不愿地翻开书，熟悉词句入眼，竟戳得心直疼。
家规家训这种东西自幼时就没少背，偷懒没背被发现后，哥哥都会拿着小竹条重重打在我手上。
我每次都是在板子之下哭哭啼啼背完的。
因此，其实我是对这类东西十分抗拒的。
可是现在，哥哥还会拎着板子一个字一个字教我背吗？在他心里，我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他爱的，疼的，宠的弟弟？
哥，我好怕即使你原谅了我，我们也回不到当初。
我扣着书本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微凉指尖停留在扉页，轻抚上稚嫩笔迹——颜远儿专属。
刚会写字时，哥哥就让我这样写满了自己的所有书。
思绪被一点点牵远。
“远儿也要在哥哥的身上写上名字，这样哥哥就是远儿的专属啦！”
“本来就是你的。”

“远儿要哥哥一辈子也不离开远儿。”
“嗯，好。”

“远儿错了，远儿好好背书，哥哥不生气，哥哥别不理远儿。”
“下不为例。”

“哥哥，远儿要哥哥，哥哥别走。”
“哥哥不走，乖，哥哥只是去给你找感冒药。”

开门声响起，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还没睡？瑄瑄呢？”哥哥走进来关上门，显得有些疲惫。
我急忙起身站好，开口回答：“瑄瑄睡下了，我刚洗完澡，打算，咳……看会儿书。”
“早些睡。记得好好背书。”哥哥点点头，笑着揉揉我的脑袋。
“好，哥哥好梦。”我像个孩子一样很享受停留在头顶的温柔触感。
或许，不是享受，是贪念，是回忆。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尝试着努力看书，可终究看不进去，或许是打心底里想知道，如果这次自己没背，哥哥是否还会像自己幼时那样谆谆告诫呢？
可是，不背的话哥哥会失望，我最怕看到他失望又无奈的眼神。
我就在这种纠结和矛盾中，惴惴不安地度过了近一周的时光。
朱子家训，我只背到了不到一半的地方。

呜哇哇，楼上有人欺负小瑄瑄啊，有这么催文的吗！【坐地板上嗷嗷哭】没错！就是这个坏人！@nkhlggt

有没有想看小叔挨揍的⊙▽⊙

第十章 朱子家训
俗话说“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我的祈祷并没有起到效果。哥哥的记性依旧那么好，他出差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就把我叫到了书房。
“朱子家训背熟了吧？”
“……”我不敢开口，甚至是解释也不敢，一个劲低着头。
“嗯？没背熟？”哥哥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皱眉望向我。
“……”我不敢与哥哥对视，只好将头埋得更低。
“嗯。背了多少，先背。”
“……”
“颜远你是不是找打！”
“没有，哥！我……”
“背！”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宴客切勿流连。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馐。珍馐，珍馐……哦！勿营华屋，勿谋良田。嗯……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童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宗祖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不可不读……”
磕磕绊绊背完了一段，之后的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其实不是记不起来，是根本没背。我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低下脑袋，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当时的我并不觉得自己这副谦卑模样是显得非常欠揍的，直到后来看到瑄瑄也这副样子，才觉得真的欠揍极了。
“然后呢？你别说你一个多星期连六百多字都没背下来。”
我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颜远！我是不是真的宠坏你了？”
“哥，我不敢……”
“嘴里说着不敢，可实际呢？滚出去呆着，别打扰我工作。”
“哥……哥我错了。”
我本是害怕挨打的，可是现在，我发现我更怕哥哥不打我。
“听不懂？”
“是……”
我抿抿嘴唇，走出房门，也不知道该呆在哪儿，只好在客厅寻了一角落跪好。
哥哥生气了……我头脑中只停留着这一句话。
怎么办怎么办？我惹哥哥生气了，哥哥会不会，不喜欢我了……我弄丢了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越想越难过，就像一个孩子因为自己的愚昧弄丢了最心爱的娃娃一般难过。

“小叔，小叔你怎么哭了？你怎么跪着，快起来啊。”
我抬头才看到已经下楼的瑄瑄，急忙抹去眼泪，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孩子面前。
“没事。你去玩儿吧。”
“到底怎么了嘛！是不是瑄瑄没有好好写作业，爹地训你了？哎呀！小叔你别哭，别哭，瑄瑄错了，瑄瑄不敢了，瑄瑄好好写作业。你别哭啊……瑄瑄害怕。”
听见孩子的话，我的眼泪更忍不住了，搂着瑄瑄泣不成声。

“小叔惹你爹生气了，万一你爹不原谅我怎么办？”
“怎么会呢？”瑄瑄坐在我身边的地板上。
“小叔是爹地的弟弟啊，无论什么事爹地都会原谅小叔的。小叔你到底干了什么？”
羞于启齿。
这要我怎么说。
说你小叔因为没好好背书被训了？
丢不起这个人。
其实……哥哥大概不是因为这个生的气吧。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了。
“做了一些很幼稚的事。”
“打碎了花瓶？”
“不是的。瑄瑄乖，小叔会处理好的，你去玩儿吧。”
“我去找爹地！怎么能因为一个花瓶让小叔跪这么久呢！大不了瑄瑄用压岁钱给你赔上。”
瑄瑄一脸怒气冲到哥哥书房门前，开始敲门。
准确地说是开始砸门。
“爹地！爹地！”
“嗯。什么事？”哥哥居然没有生气。
“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花瓶让小叔跪这么久呢！你你你看你都把小叔骂哭了。”
“什么花瓶？远儿你还打碎了花瓶？”
我没有啊！这才是百口莫辩。

@颜承聿@杰平方@m一只路过的猫m爹地，小叔，你俩的朱子家训，哈哈哈哈哈

“远儿，进来。”哥哥说完转身走进书房，留下欲哭无泪的我。
冤，我比窦娥还冤。
“爹地你不许凶小叔！”瑄瑄拽住哥哥衬衫的一角追进了书房。
跪得腿有些酸麻，我扶着墙堪堪站起身子，捶了捶大腿，慢慢踏进了书房。
然后看到了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的一幕。
文件散落一地，书桌上只剩一片凌乱。
哥哥站在梨花木书桌旁，一言不发，只淡淡扫了我一眼。
我从哥哥的眼中看不出喜怒，但我猜，他此刻应该是喜不起来的。
而我亲爱的小侄子，现在正观察着周围还有什么是能砸的。
这个小兔崽子。

我尴尬地立在门边，不敢再踏进，也不敢退出去。
该怎么办。我焦急地攥紧手，思索着对策。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真是一句应景的词。
我小心避开脚边的文件，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抱起侄儿。
“哥，我让瑄瑄去写作业。”
“不写不写我不写！”瑄瑄在我怀里直扑腾。
“兔崽子你想死吗。看到你爹的表情没！”我压低声音恐吓着怀里的小团子。
瑄瑄侧过头看了眼，就闷闷不说话了，任我抱着。
“你放他下来。”哥哥淡然开口，隐隐的怒气在房间里蔓延。
“哥，瑄瑄还小呢，你让孩子先去写作业，有什么事慢慢再说。”我手心冒着冷汗，小心翼翼抱着瑄瑄往门外走。
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不能把瑄瑄交给哥哥。
“颜瑄，你自己下来。”
“哥，瑄瑄还小……”
“你闭嘴，朱子家训背会了是吧？一小时后，背给我听，一个磕绊十板子。”
我吓得不敢说话。瑄瑄抬头望着我，不肯下地。这熊孩子现在被吓得眼泪汪汪的，红着小眼睛，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丝毫没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
但是委屈的不应该是我才对吗。
“小叔，小叔救瑄瑄……”瑄瑄紧张地扯着我的衣服不放。
“你先乖乖听你爹话，我想办法救你。”我轻拍了拍孩子背，把瑄瑄放下地，然后蹲下身来开始收拾一地狼藉。
“爹地……不生气，瑄瑄不是故意的。”
“你自己收拾，你小叔帮忙的不算。”
“知，知道了……”瑄瑄委屈地瘪瘪嘴，开始一张一张地捡散落的文件，一边捡，一边用袖子抹眼睛。
我有些心疼，抬头看向哥哥：“哥，瑄瑄他……”
“你跪墙角背书去，你只有四十八分钟了。”

我拿着《朱子家训》跪在墙角，丝毫不敢分心，默记着还不熟悉的段落。
身后对话声不断。
“颜瑄，你能耐了是吧？”
“不敢……”
“你都敢给爹弄这么一出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爹地你答应瑄瑄周末带瑄瑄去游乐场的……呜哇！你不守信用，还骂哭小叔，还凶瑄瑄……瑄瑄和小叔是不是你捡回来的？”
我听得后背发凉，这跟直接问“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有什么区别。
一阵沉默，然后只听得瑄瑄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所以你就砸了爹的文件？”
“不，不敢了……瑄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趴过来。”
碎碎的脚步声接着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传进耳朵，我吓得不自觉闭上眼睛，可闭上眼睛之后听觉更为灵敏了。
“三十。”
“呜哇，爹地，瑄瑄错了，爹地轻点……”
天真的小瑄瑄。
“呜哇哇！爹地轻轻的……一。”
“瑄瑄错了嗷嗷嗷！二。”
“爹地不打不打，呜……”
“你想翻倍就挡。”
“不挡……哇！爹地，瑄瑄疼……三”
我听得有些不忍心，不再去分辨身后的动静。
六百多字并不算太多，况且还已经背了一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已经背熟了。只是哥哥没叫起，又还在气头上，我也只好接着跪着反省。
耳边只剩下瑄瑄抽抽噎噎的哭声，哭得似乎有些喘不上气。
“知道错了？”
“知，知道。不该跟爹地赌气，还，还乱摔东西。”
“你这都第几次了，你自己说。”
“记不清了……下次不敢了。”
“乖。去把你小叔叫起来。”

我抬头就看见眼睛都哭肿了的瑄瑄，伸手正要我抱。
揽了孩子入怀，轻轻拍着背给顺着气。
“小叔，瑄瑄困困。”
我顶着僵疼的腿，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
瑄瑄在我怀里迷迷糊糊累得睡着了。
哥哥走过来，看了眼我怀里的小团子，伸手轻轻替瑄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对不起，爹最近太忙了，忘了与瑄瑄的约定，爹下个周末一定带你去游乐场。”
“我能去吗？”出口才发觉自己这句话显得极其幼稚。
“朱子家训一字不错地背完再说。”

@沈纨之@颜承聿@Bliss_远@杰平方@m一只路过的猫m

这一章是来告诉小朋友们，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的。
瑄瑄还没写完作业，于是要开始长达五天的补作业时光了，记得要想我。

原来已经破两万了。

快中考了，暂缓更或者说基本没更，不定时诈尸。

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该以怎样一种心情把这篇文继续更下去。但是自己养的儿子又舍不得饿死，还是想继续把他养大。其实这篇文是很简单无聊的一篇文，因为没有大的时代背景，只有一家人的小小的温馨的家作为背景，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只有犯了错的弟弟面对兄长的焦虑不安，而且楼主文笔也很稚嫩，没想到能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更加努力地把儿子养得白白胖胖。
这个假期有点忙，至少从中考完到现在我一直在上课，偶尔放个一天或者半天假，连个正儿八经的周末假都没放过，一些事情也总在心头来来去去，整个人都是懵逼+浮躁的。其实以上这些都是废话，我想说的就是 虽然很忙，但是我会把文更下去，但是主体将会调整到以兄弟为主，而且更文时间不定。
以上来自诈尸的楼主

第十一章 自作自受
“去把瑄瑄抱回床上，然后过来找我。”
“是......”
我抱着沉甸甸的小团子往团子房间走去，看着他可爱的睡颜，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瑄瑄的小脸。小孩儿睡得不安稳，轻哼了声，扭扭身子一个劲往我怀里钻。我只好轻拍着他的背仔细哄着，生怕这小祖宗突然哭起来。
我把瑄瑄放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等小孩儿睡得熟些，才轻手轻脚地摸出门去。我理了理衬衣上的褶皱，战战兢兢地往书房走去。
我站在书房门前，深深呼吸了几口，才抬手敲门。
“进。”
身子一抖，扳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哥哥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盯着哥哥的背影楞了半晌。这个男人在外劳心劳力，回家还要被我和瑄瑄折腾，也算是命苦了……
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像儿时那般幼稚，不能让哥哥放心。小时候不懂事，赖着哥哥，现在大了，还是想赖着他。大概在哥哥这里，我是长不大的，我永远都是他弟弟，受他教导，挨他责罚，一直享受他的宠爱。
“哥……”
哥哥收回目光看向我，走回书桌前坐着，手握戒尺轻扣桌面，清脆声响刺激着耳膜。
“过来。”哥哥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我快步走到哥哥身边，想了想，还是跪了下去。“哥，我错了。”
哥哥起身把我拉起来。“不用跪着了，背吧。”
我调整了呼吸，一字一词地背完了全文。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听我背完，哥哥点了点头。“看来记性还没退步，怎的之前就死活背不下来？非要敲打敲打才能背？”
我支吾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低头请罚。“哥，我错了，你罚吧。”
脸颊发烫，咬咬牙心一横，把手搭在皮带扣上，解了皮带，把裤子拽下去，俯身趴到书桌上。小腹碰到微凉桌面，不自觉地缩了缩。
感觉到戒尺抵上身后，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
“不打你多了，80，给你长个记性。从明天开始，每天5km慢跑，到什么时候为止看你表现。记得报数，放松。”
“是……”

“不打你多了，80，给你长个记性。从明天开始，每天5km慢跑，到什么时候为止看你表现。记得报数，放松。”
“是……”
我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闭上眼睛认命地等着戒尺落下来。
伴着一阵破风声，疼痛在身后炸开。“啊！疼，一。”
还没消化完第一下的疼痛，第二下又重着第一下的地方落下，疼得我蜷紧了脚趾，手抠着桌沿试图缓解疼痛。
“嗷啊！哥轻点，二。”
千万不要再打在这里了啊，快受不住……“啊啊啊！哥哥哥疼啊，三。”
第三下又重叠在了前两下的伤上，疼得我生生逼出了眼泪，小腿不受控制地蹬，却不敢挡更不敢躲。
第四下又落在了那处，但是力道似乎轻了两分，可还是疼得我带了哭腔。“呜，四。”
在第五下落下的时候，拼命忍住的眼泪再也控不住，刷的一下全下来了。只感觉到身后那处绷紧了般，肉疼得突突地跳着，定是肿起来了。“呜啊，五！”
要是接下来的七十五下都重复在这处，我今天怕是要交代在哥哥手里了，这样想着，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第六下哥哥终于挪了位置，打在了紧挨着的旁边的肉上。我大口喘着气，不敢忘了报数。“六。”
接着又是四下重叠，抠住桌沿的手指似乎被要被自己掰断了。
“疼死了，哥轻点！”
“啊！”
“不要打了不要了！”
“嗷啊！十……”
接下来的七十下，还是每五下一组，把身后两团肉整整覆盖了两遍。到最后，别说报数了，哭得话都说不出半句了。
哥哥加快速度打完了最后十下，我软绵绵趴在书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戒尺又搭在了肿得老高的屁股上，身子一抖，带着浓浓的哭腔。“哥，不打了不打了，远儿受不住了哥……”
戒尺只是抵着，没再有动作，我的一颗心还是悬着落不下来。
“这次就算小惩大诫了。”
“小惩…？大诫？”这还算小惩我以后还要不要活了，不就是书没背下来吗！暴君啊。
“不信任哥还不算大诫？你以为我就是打你背书这一件事？我看还是打得轻了。”心思被哥哥看穿，我把头埋得更深。
原来哥哥早就知道我是有意没背下书来的。小把戏被揭穿，脸上又红了两分。
“远儿不敢……”
哥哥无奈地揉揉我的头。“趴好，我去拿药过来。”
“不不不！我不要上药！”我不想再死去活来一次。
戒尺突然从身上移开，不轻不重地落在大腿根上。“那就再挨一顿。”
“不！哥不要！我错了，我听哥的。”


冰凉药膏在滚烫的臀肉上化开，哥哥一边涂着药一边用力揉着硬块，我疼得龇牙咧嘴，这疼痛根本不亚于再挨一顿。
不过……只要哥哥在我身边，他还是以前那般待我，疼一点又算什么。只要他愿意原谅我，再挨十顿我也能挨。
“哎哟！哥，疼，轻点……”
“哥不疼，某个欠揍的小孩儿疼。准你休息几天，下周再开始跑步吧。另外，瑄瑄的课业我就交给你了，出了问题，我就打你。”
“我才不是小孩儿……等等，那就是说我可以随时教育小侄子了？嗯……小孩子就该多敲打敲打才对。”
哥哥揉伤的手顿了顿，笑道：“是该多敲打敲打。”
我怎么听着这句话感觉有哪里不对呢。

上好药后，哥哥把我扶起来，给我提上裤子，布料在高高肿起的臀肉上摩挲，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哥哥屈指轻敲了下我的脑门。“自作自受，疼着活该，才好长点记性。”
我轻咳一声，假装没听见。
哥哥把我扶回房间趴着休息，这一趴就是三天。趴到瑄瑄都知道了他叔挨了一顿胖揍，下不来床了。
丢死人了。
没脸见侄子了。
捂脸缩被窝。

本章完

我是不是咕咕了好久了……我还更不更啊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