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烫伤

第二天雨停了，空气格外好，秦朗心情极好地走进教室上早自习。

没大会儿艾霏也走进来了，看向秦朗的眼神分外哀怨。

秦朗：？？？

艾霏坐到自己位子上，瞪了秦朗一眼：“就是你乌鸦嘴，我手机被收走了。”

秦朗忍着笑问：“谁收的？老汪吗？”

艾霏：“冯主任。”冯主任是年级主任。

秦朗：“咳，问题不大，周五就给你了，今天就周三了。”

艾霏咬牙道：“都是你乌鸦嘴！”

秦朗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拿出语文课本开始背文言文。

艾霏碎碎念：“我不是抄答案的时候被发现的，我就是快下课了看个时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窗户外边站着笑眯眯的冯主任，不分青红皂白就收了我手机，还和我说等周五去班主任那拿……完了，老汪绝对要让我写检讨……”

秦朗和艾霏坐倒数第二排靠走廊窗户的位置，可不就是在外面一眼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为了安慰艾霏受伤的心灵，吃早饭的时候秦朗特意给他买了蒸饺。

中午第二节下课是二十分钟的大课间，梁绍南要去办公室送收上来的练习册，一摞练习册有些重，秦朗站起来主动拿掉了一半，要和梁绍南一起去送。

艾霏从秦朗手里拿过那一半练习册，道：“我去吧，反正早晚得被叫去喝茶，说不定主动点还能坦白从宽。”

秦朗笑着拍了下艾霏的后背：“去吧。”

果然，到了办公室汪老师正坐着等人，和蔼地教育了一通艾霏，并要他写八百字检讨。艾霏说我是看时间没有玩，汪老师继续和蔼地说，行吧，五百字。

汪老师向来不重罚学生，但是会让学生写字数不等的检讨，也是一种痛的领悟。

本以为收手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到周五回家的时候拿回来就行了，但是下午上课的时候汪老师捧着一个挂式表走进了班里，挂在了后墙上，说是以免同学们拿手机看时间被主任看到，班里同学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片哈哈哈。

艾霏在一片哈哈哈声中含恨写检讨。

自从教室后面挂了个钟表，六班学生在上课时候的回头率直线上升，尤其是每次最后一节课的快下课那会儿。

刚开始秦朗还有些不适应，但一个星期不到他就适应了，并且熟练掌握了越是快放学同学们回头次数越多的规律。

这天上完一上午的课，秦朗照例喊孟晔和他们一起去吃饭。

难得三个人都想吃面，一同往里边的窗口走，艾霏向来就是吃饭最积极的，他走在前，秦朗和孟晔在后。

今天吃面的人有点多，窗口前面来来往往的人有些挤，一个捧着碗的女生走到孟晔前面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热汤溅出不少，眼疾手快的秦朗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挡了孟晔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站稳后红着脸急切地道歉。

孟晔没有被烫到，但秦朗被烫到了，手背红了一片，裤子也被溅上了汤。

“没关系，你烫到了没有？”秦朗没有说什么，反倒问女生有没有伤到。

“没有，对不起，我......”女生愧疚地道歉。

“没事儿，以后小心一点就好，你去吃饭吧。”秦朗温和道。

“怎么了？”已经在排队的艾霏察觉到动静后也走了过来。

“他被烫了一下，我带他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你先吃。”秦朗还没说话，孟晔就直接说道。

艾霏没见过脸色这么不好的孟晔，呆呆地说好。

孟晔拽着还想说没事的秦朗的手腕先去了洗手池，一只手托着秦朗被烫的手臂一手打开水龙头清洗掉秦朗手上的汤汁。

看着脸色不好的孟晔，秦朗到嘴边的“我没事”又咽了回去。

洗净秦朗的手，孟晔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诶，我们还是先吃饭再去医务室吧，学校做的饭并不怎么烫，我手只是红了一点，其实没什么事儿。”秦朗道。

学校卖的面并不是完全现做的，是把下好的面捞出来，然后加进去事先做好的汤。所以并不是真的滚烫。

孟晔停下步子，放下秦朗的手，转身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衣服也脏了。”

秦朗低头看看自己被溅上油渍的深蓝色校裤以及没能幸免的有几点油的白色短袖，笑了一下。

“你先换我的衣服吧。”孟晔看着秦朗身上的油渍道。

“啊？你穿脏的？”秦朗不解道。

孟晔：“我住的很近，另一套校服也放在这边。”

秦朗这才明白孟晔的意思，笑道:“也行。”

育德高中在白天出校门是要写假条的，无论是走读的还是住校的都要写。但是秦朗和几个门卫叔叔都很熟，打个招呼说明情况直接就和孟晔出去了。

孟晔住的房子不大，就是专门租给学生住的，只有一间卧室，但是客厅厨房浴室都有。

进了门之后，孟晔直接带秦朗去卧室给他拿校服。

“你的浴室能用吗？”秦朗问道。

“能用。”孟晔拿着衣服递给秦朗。

“我能先冲个澡吗？我觉着我身上全是饭的味道。”秦朗闻了一下自己身上说。

“好，你去吧，我下去给你买烫伤药。”孟晔道。

“我手真没事儿，你看，已经没那么红了。”秦朗举起手。

孟晔沉默地看着秦朗依旧红着的手背。

“行吧，”秦朗败下阵来，“不过刚才上来的时候我没看到药店啊，远不远？”

“不远。”孟晔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秦朗，然后指着一扇门：“这是洗手间，再拉开一道门是浴室。”

“那我去洗了。”秦朗拿着毛巾就走进去，洗手间的门没关，拉开浴室的推拉门随手关上，就开始脱校服短袖，但是由于浴室的推拉门并不灵敏了，只被划上了一半就不动了，秦朗脱完短袖才动手拉严。

洗手间的门是正对着卧室门的，孟晔随着秦朗移动的目光没有收回，猝不及防看到一片白皙的后背，脸猛地一热，脑子里嗡了一下。

等回过神，孟晔揣着跳动加速的心把洗手间的门也关好，快速下楼去买药了，一直走到楼下脸上的热度都没散。

【话外】
秦朗：其实我有点疼，但我不说。
孟晔：虽然我很想看到他的背，但是我不想他因为我烫伤。

第九章 叫哥

浴室里有一双蓝色的防滑拖鞋，秦朗脱了脚上的室内拖鞋换上防滑的，比他的脚大一号，但是穿着也还行。不用想秦朗也知道鞋子是孟晔的，因为只有一双，而且明显没有其他人和孟晔合租。

然而秦朗不知道的是，在之前下那场雨之前，秦朗租的房子里的室内拖鞋也只有一双。那场雨之后孟晔就新买了一双室内拖鞋，也就是他刚脱下来的那双。

秦朗冲完澡又把浴室收拾了一下，把防滑拖鞋放回原处，穿上孟晔的校服，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来，想等孟晔回来问他有没有袋子可以装自己的衣服。

厨房传出来滋滋啦啦的声音，秦朗抱着衣服探头往里边看。

孟晔正在翻炒什么东西，身上围着个浅灰色的小围裙。

“你还会做饭吗？”秦朗看着孟晔系着围裙带的腰问道。

“会一点简单的，现在已经过饭点，估计回学校没饭了，将就一下吃我做的吧。”孟晔回头答道，又说：“烫伤药在小茶几上，你去涂一下。”

“好。”秦朗答道，但并没有去，倚在厨房门框上看孟晔。

孟晔熟练地翻炒锅里的菜，过了会儿又往锅里加入热水壶里的沸水，下面，盖上锅盖。

秦朗依旧站着没动，他觉得很新鲜，没想到孟晔还会做饭，而且像是做过很多次的样子。其实孟晔是会做些简单的饭的，因为他初二的时候就是租房自己住了，初中正是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晚饭吃的少了就会晚上饿，孟晔就是那段时间学会了自己给自己做饭。尤其是煮面，十分熟练。

孟晔看了看站在门口抱着衣服的秦朗，说：“你直接洗了吧，干了我带给你。”

秦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衣服，“也行，省得时间长了油渍不好洗，那我先去泡一泡，吃了饭再洗。”然后转身去洗手间找了盆子接水，倒了点洗衣液进去。孟晔用的洗衣液很好闻，秦朗凑近闻了一下，很舒服的香味。

很快面已经好了，孟晔盛了两碗叫秦朗过来吃饭。秦朗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赞道：“你太厉害了，比我妈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饭都好吃！”

接着又吃一口道：“没有说我妈做饭不好吃的意思，哈哈哈。”

孟晔接着他的话说道：“我——雯姨做饭也很好吃。”虽然孟晔很喜欢雯姨，但是他没叫过妈，有些叫不出口，柳雯也从不在意他的称呼。

“嗯？家里请的阿姨吗？”秦朗随口问道，看着孟晔就知道他家境很好的样子，家里请阿姨做饭也肯定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孟晔顿了一下，说：“是我，继母。”

秦朗筷子稍微停了一下又接着吃，欲言又止。

孟晔笑了一下，主动说道：“没关系的，她对我很好，我爸妈是因为性格不合和平离婚的。”

虽然秦朗和孟晔已经算是很熟了，但是他们从来没说过关于孟晔家里的话题，他也没想到孟晔的父母居然离了婚，不过看到孟晔的笑又放下心了。

“那你妹妹——”秦朗确定孟晔提到家里人是开心的，想起了那个孟晔用语音发消息的小孩，于是继续问。

“是雯姨和我爸的孩子，”孟晔嘴角的笑没有淡去，又补了一句，“很可爱。”

秦朗羡慕道：“我也想要妹妹，但是我只有个哥，我妈说我都是个意外，她不想再养孩子了，一点儿都不想那种。”

孟晔想了一下，说：“有个哥也挺好的。”

秦朗开玩笑：“那你叫我哥好了，我挺乐意当哥哥的。”在学校就有人“朗哥朗哥”地叫他，从小没当过哥哥的秦朗听着挺爽的。

孟晔当然没叫，秦朗就坐在他对面一边无声地笑一边吃面。

秦朗很给面子地把锅里剩下的面也吃完了，还很自觉地要洗碗，孟晔拿过他手里的碗自己洗，并再次确认了他的手没事之后就让他去洗衣服了。

等秦朗洗完衣服拿到阳台晾好，孟晔正坐在沙发上看烫伤药的说明书，招手让他过去涂药。而秦朗已经忘了要涂药这回事儿了，看见孟晔手里的药之后才走过去坐下。

孟晔拧开药膏的盖子，挤了一点在自己指尖，拉过秦朗的右手开始涂药。秦朗的手因为刚洗完衣服有点凉凉的，被烫伤的那块皮肤还有点微红，摸起来有点糙糙的，没有其他皮肤滑。

“对不起。”孟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眼睛盯着那一块已经涂了药的皮肤。

秦朗看着垂着眉眼道歉的孟晔，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暗影，显得有点委屈。于是秦朗抬起手摸了一把孟晔那看起来很好摸的头发。

“不用道歉，又不怪你，餐厅那么多人，磕了碰了都很正常的。”秦朗摸了一把孟晔的头之后觉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摸，忍不住又揉了一下，接着说：“再说我被烫一下也没什么，你这细皮嫩肉的被烫到就不好了。”秦朗现在都还记得开学那天去领教材，孟晔的手臂内侧被书硌出来的红印子。

孟晔被秦朗摸了头，耳朵又红了，转移话题道：“你去房间睡会儿吧，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们进不去校门，等到时间了我叫你。”

秦朗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软啊，得亏我以前还差点信了那些女生说你高冷的话，哈哈哈——”

孟晔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软，想反驳又怕秦朗换新花样说他，只好劝秦朗去休息一会儿，秦朗又问他不午休吗，孟晔推说不困。

开玩笑，床就那么大点地儿，离得近了他怕秦朗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且躺一张床的话自己肯定睡不着。

午休时间一过，他俩就到了校门口，门卫大叔看见秦朗后说了他们几句，秦朗笑着认错，并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进了教室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后走，秦朗总觉得程思思看向他俩的眼神分外诡异，而许小圆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自己是抛夫弃子的渣男。

“你们可回来了我的朗哥，”艾霏叫道，“我还以为你抛弃我和我们学霸私奔了呢。”

秦朗拍了艾霏一巴掌，笑着坐到自己位子上：“我衣服被弄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去换了一下。”

艾霏闻言瞅了瞅秦朗身上的衣服：“学霸的吗？”

秦朗点点头。

艾霏：“行吧，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今中午午休的时候老汪问我你俩去哪了，我说你手烫伤了学霸陪着你，要是老汪问起来你可别穿帮了。诶话说你的手有事吗？”

秦朗晃了晃自己的手表示没事：“我手机在教室没带，也没给老汪请假，回头我和他说一声就行了。”

艾霏瞟了他一眼，道：“为什么我犯错了就要写检讨，而你和学霸无故出校园还不请假却没事？”

秦朗啧了一声：“因为我们俩看起来就是好学生。”

隔了过道坐在后排的梁绍南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问：“那好学生你今天的物理题写了吗？”

秦朗：“没有。”居然忘了物理每日一题了。

又转头问孟晔写了没。孟晔说写了，眼神询问秦朗要抄吗。

秦朗拿过孟晔的作业本，起身抱起梁绍南收好的作业，道：“我去送吧，顺带解释一下今中午的事儿。”

梁绍南笑眯眯地挥手送别：“谢谢朗哥~”有点欠揍，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话外】
秦朗：孟晔头发真软，人也软，想rua（＞U＜）
孟晔：摸到小手了，在一起还会远吗 (•ω•` )

今天是最后一次日更啦，以后是每周双更或者双更以上，因为开学啦~

应该是每周三周六更新，差不多也是下午，或者晚上

第十章 我们学霸

次日孟晔把衣服放在秦朗桌子上的时候神态有些不自然，因为——

昨天晚上，孟晔回到租的房子以后，洗完澡直接把自己的校服洗了，怕穿的时候不干还特意用了洗衣机烘干，然后和秦朗的校服晾在了一起，他的在左边，秦朗的在右边。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去拿校服穿，不小心收错穿成了秦朗的校服短袖，等穿好了也没发觉。因为孟晔虽然比秦朗高了一两厘米，但是校服的尺码是一样大的。

等孟晔拿着袋子去阳台想要把秦朗的衣服收下来装好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是把中间的衣服收走了，而现在阳台上挂着的是自己的短袖和秦朗的裤子。

孟晔思考了一分钟，脑子里的恶魔打败了天使，决定不换回来了，反正校服长得都一样，尺码都一样，而且由于用了同样的洗衣液，现在连味道都一样了。

所以上早读的时候孟晔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秦朗桌子上以后就有点脸红，秦朗这会儿还没有来，孟晔的心跳就有些加速了。

然而秦朗来了之后看都没看就把衣服放到桌肚里了，还笑着和孟晔说了谢谢。

孟晔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心跳如鼓，点点头开始背文言文。

然而这个时候的孟晔没想到他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后来，只要他穿到秦朗的这件短袖就一面受着羞愧一面又很满足，好在很快转凉就该穿长袖，这件衣服被孟晔收在衣柜里了。不过这些就是后话了。

眼看着就到了九月底，高二的学生们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接着就该是十一小长假，按照育德高中的惯例，十月中旬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也就是说将近半个月都可以很放松了，这对于身处题海里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天堂，所以学生们比起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这会儿体委陶然正拿着一张统计表往黑板上抄比赛项目，秦朗看着他那狗爬一样的粉笔字哈哈直笑，和艾霏在下面吐槽。

陶然走下来的时候秦朗还没刹住笑声，陶然威胁道：“再笑给你名字写在一千二那一栏。”

秦朗赶紧刹住笑声：“四百米还行，一千米不行。”

艾霏笑的更大声了：“你是不是瞎，四百米是男女混合接力，男生只有五十一百和一千二哈哈哈哈!”

秦朗对陶然道：“那我就捧个场报接力吧。”

陶然不客气地把秦朗名字写上，又道：“朗哥再表率一下吧，再来个一千二！”

秦朗拒绝：“不来，你忘了我上年跑完一千二差点累成狗了吗！”而且并没有拿到奖，前三名有奖他是第四。

陶然哈哈笑着继续拉拢他：“来吧哥，你行的！说不定今年一努力还能不小心拿到奖呢！”

梁绍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来吧朗哥，我报个一百米你来一千二！”

后边坐着的男生都和秦朗很熟，平时就会开玩笑，这会儿更是纷纷表凑热闹示你报一千二我就报XXX项目，一片哈哈哈。

但秦朗表示坚决不从。

孟晔抿了下嘴唇，说：“我报一千二吧。”声音不大，但是后排的人都听见了。

秦朗无奈地看了孟晔一眼，道：“别了，还是我来吧。”大不了累成狗吧，孟晔这白白净净的样子哪像是能比赛的人。

陶然唏嘘：“你看你朗哥，我们说了这么多都比不上学霸一句话，昏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片笑闹。

陶然笑够了才道：“我写你的名字了啊班长！”

秦朗的一声嗯还没嗯完，就听见孟晔的声音：“写我的吧。”

陶然讶然：“学霸？你来真的？”

孟晔点点头：“写吧。”

秦朗震惊，重复问道：“你来真的？”

孟晔平静地点点头，那样子好像是决定了明早上吃什么饭一样自然。

艾霏道：“诶呀多大点事儿啊，反正重在参与，拿不拿名次没关系的。”

秦朗一想也是，大不了跑不动了走，反正到终点就行了。

“班长还报其他的吗？”陶然问道，“只报一个项目？接力赛？”

“我这不是给你们留表现机会呢吗？别问了！”秦朗道。

“那行，我多报个项目，但是今年你领方队！”陶然立马道。

每年运动会开幕的时候都有每个班的方队走个过场，而班里女孩子练队形的时候总会叽叽喳喳说累了，练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陶然实在无力招架这些。上一年高一刚军训完还好，稍微练练就能走好，今年可不行。

秦朗目瞪口呆，从未发现陶然的脑子这么好使过。

陶然美滋滋地道：“来吧同志们，你们学霸男神都报项目了你们也不能退缩！快来报名！”

孟晔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开始写题。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孟晔的报名带动了气氛，今年报名运动会项目的人分外积极。

吵吵闹闹地统计完报名表，刚好午休铃响了，陶然争分夺秒地把一张新的统计表和自己写的表往秦朗桌子上一放，道：“帮我重新誊写一份，谢谢哥！”说完就走。

秦朗看了一眼他那张牙舞爪的字，忍不住又笑了，又想到自己物理题还没写，转头问小声孟晔写物理题了没，孟晔说写完了，然后不用秦朗说他就伸手接秦朗手里的两张纸，十分默契。

秦朗就把两张纸递给了孟晔，低笑着说谢了。

午休时间的校园很安静，六班也很安静，根本不用维持纪律，想睡觉的趴在桌子上小憩，想学习的在看书写字，连写字翻书的动静都刻意放轻了。

秦朗写完自己的物理一题后回头看了看还在对照着陶然那惨不忍睹的字抄名单的孟晔。

秦朗在刚才演算完物理题的草纸上写：“能看懂吗？”放在孟晔桌子上。

孟晔抬眼看了一下他，轻轻点点头。

秦朗又写：“那我午休了。”后面还添了一个笑脸。

孟晔又点点头，把那张草纸收了起来。秦朗转头趴在桌子上睡了。

等午休结束，秦朗刚醒陶然就走了过来，秦朗从孟晔桌子上拿了名单递给他，说：“别谢我，要谢我们孟晔。”

平时陶然他们说孟晔的时候都是说“我们学霸”，几个字没有重音，但是秦朗说“我们孟晔”的时候把重音稍微放在了我字上，有种强调孟晔是哪边的感觉。还没怎么清醒的秦朗自己并没有感觉到。

陶然接过报名表，说道：“学霸怎么变成你们的了？学霸是大家的学霸！谢谢学霸，字真漂亮！”

秦朗一边把物理作业交给梁绍南一边哼了一声：“就是我们。”

但是由于声音太小陶然没听见，离得近的孟晔却听见了，忍不住心里微微一动。

秦朗晃晃脑袋，有点刚睡醒的迟钝，起身去洗手间了，想洗个脸清醒清醒。

【话外】
秦朗：没想到，我居然在没睡醒的时候预见了未来，孟晔真变成我的了。
孟晔：ヾ(。｀Д´。)ノ彡

第十一章 多配

很快，考试完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小长假，没几个人管考的如何，全都投进了假期的怀抱。

今年的十一下小长假里正好连带着中秋节，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就算再不情愿，也得面对开学，面对这次月考的成绩。

分完文理科之后的考试变成了只考三门主科加上理化生，班里成绩的排名也有了些许变化。

要说变化最大也最小的就是吴子聪，上一年他在班里的排名一直是第一，现在变成了第二。

第一毫无悬念的是孟晔，他虽说不是次次年级第一，但十次至少有七次是。分了科以后只做他更为擅长的理科，总分直接比年级第二多出三十多分。

孟晔在高一的时候排名一直是十几名，现在排名变成了第八，他文科不好，尤其是历史，没了政史地他的成绩直接上升一截，也算是正常发挥。

老汪站在讲台上慈祥地说一次考试并不代表什么，考好的继续努力，没考好的也不必气馁巴拉巴拉，末了又单独夸了秦朗和梁绍南，秦朗进步较大，梁绍南是年级唯一一个物理满分，老汪夸自己课代表的时候乐得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