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了。
两个主角要分道扬镳一段时间了。
艾登确实渣，求轻喷。

emmm...我想问问。。之前的剧情，大家都看懂了吗（虽然估计没几个追的）。。这个案子大概，也许，应该不难懂吧？虽然有些坑还没埋（埋了就破案了嘛），至少是按时间轴单线叙事的对不对。。
（今天晚上突然有点怀疑人生_§:з)))」∠)_）

哇，各种抽楼。云盘链接也发不上去，心态崩了_(:з」∠)_

先把昨天抽的楼补上，稍晚更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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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3月12号的楼，看过的请无视。。。】
【强迫症就是要把抽的楼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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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艾登站在污水横流的背街小巷中，面对着阴暗的公寓入口，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
那天他垂头丧气独自返回警局，准备私下里向泽维尔认错，却发现对面的办公桌已被收拾干净。询问后才被告知泽维尔当天下午已被通知调回刑侦科负责新案件——上面甚至没有给他清点个人物品的时间。
尽管一头雾水，艾登在最近的经历中已经学会了闭紧嘴巴——何况他还没做好面对泽维尔的准备。然而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在魂不守舍中度过，仿佛依然置身于昏暗的牲口棚中。空气中漂浮的灰尘，chi luo 的被鲜血覆盖的 shi （^&*）ti，以及青紫僵硬的婴儿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隔了一日，他终于忍不住向兰迪要来受害人的身份和住址，此刻便站在受害人生前所居住的公寓楼下。
艾登沿着狭窄陡峭的木质楼梯向上攀登，朽坏的木板在脚下咯吱作响，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充满敌意的鬼祟目光。这里居住着不少人，艾登最近对他们无比熟悉——被社会所遗忘的yin jun zi，苍白消瘦，沉默寡言，仿佛一缕幽魂，目光却如同毒蛇一般狠毒。艾登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就如同黑夜中的烛火一般醒目，而落单的 jing cha 被杀害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不动声色的将枪套调整到身侧，用汗湿的手掌抓住枪托。
尽管一路上不怀好意的目光令他芒刺在背，一把普通的格洛克19手枪所起到的震慑力足以令艾登平安无事的登上三楼。走廊比楼梯间更加昏暗，地板上覆盖着一层油腻的黑色污垢。艾登经过两间看上去已荒废许久的房间，又经过一群明显是 ke 大了的饶舌青年，突然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一只带着针头的注射器，已经碎裂成几段。
艾登嫌恶的绕开，一转头却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背靠墙壁、坐在空酒瓶和香烟盒中的瘦高男人，穿着破烂的旧牛仔裤和一件肮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工字背心，光着脚，满脸胡茬，眼眶通红。浑身刺鼻的酒气提示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也许从来没清醒过。而在艾登看来，他更像是被悲伤撕裂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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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李？”艾登问道。
瘦高男人缓缓的抬起头，艰难的抬了抬眼皮，瞄了艾登一眼。“*，你们到底要派多少人来通知我老婆 si 了？”
艾登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泽维尔已经来过了。这当然并不意外。“嗯……我们属于不同的部门，需要你提供一些额外的细节。”情急之下艾登撒了个蹩脚的谎，好在切斯特并未对此做出什么反应。“莱曼·李——这是你伴侣的名字，是吗？”
“你知道我最难以相信的是哪一点吗？”切斯特·李双眼放空，慢慢地说。“就是他死的时候还冠着我的姓——他走了整整三个月，我从来没想过去找他……我以为他早已经打掉孩子跟哪个 （野）ye 男人跑了……如果我知道……”他猛地用双手捂住眼睛。
艾登看着他痛苦蜷缩着的身躯，内心充满矛盾。这个衣不蔽体的酒鬼，任由怀孕的伴侣失踪了三个月，此刻却坐在垃圾堆中为他惨死的伴侣和孩子哀悼，说不清是值得同情还是罪有应得。他不由得想起泽维尔，若是现在是他站在这里，会对这个男人说些什么？
“对了，长官，我有些东西要给你。”切斯特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摸索着牛仔裤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艾登手上。“昨天那位长官过来，拿走了一些莱曼的东西——他有个小本子，里面有些照片之类的，像是相册一类的小玩意，我不知道。”他结结巴巴的说。“然后我在抽屉缝里发现了这个——我想给那位长官打电话，但是我弄丢了他的名片——最近我的脑子不好使了。”
艾登将纸展平，发现是一家名为“希金斯”的诊所名片，上面简单的印着地址和电话，却没有写治疗项目。
“对这个有什么印象吗？”
“没听说过这家，但是这些诊所都是一个样子，专门解决那些不想要的胎儿。”切斯特摇摇头。“莱曼自从怀孕之后一直有点歇斯底里，月份大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大对劲——他害怕分娩的痛苦，并且开始讨厌自己的孩子。有可能是他背着我偷偷联系了医生，也有可能是他那些教会朋友推荐的。”
“等等，你说他加入了教会？”艾登急切的打断了他。“为什么你觉得一个教徒会考虑 duo 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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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奇怪的看了艾登一眼。“我以为你知道的，一开始我就对那个长官说过了——虽然我不是个信徒，也能看出来莱曼待过的那个组织真的很不对劲，只要看那些教众是什么人就知道了——男 ji，假姑娘，异yi 装 （zhuang）癖（pi），而莱曼偏偏很喜欢那里……”
艾登突然感到一身寒意，指尖如同有电流经过一般微微刺痛。肾上腺素在血液中疯狂奔驰。“你知道那个组织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切斯特惨笑了一声。“光明之路。这个名字我变成鬼都不会忘掉。”
“*。”艾登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但你并不能证明教会跟这种事有关——”
“嘿，听着。你们根本不明白！”切斯特大声反驳。“莱曼说过教会能够帮助他的信徒解决掉不想要的孩子，不管是一两个月还是快足月的，只收取很少的费用——他们称为“解决麻烦”。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合法的，但听上去很不对劲，不是吗？我是说，一个 ji du 教的教会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艾登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得走了。这是我的名片——别再把它弄丢了。”
“喂，长官。有件事……求你帮帮我。，”切斯特在艾登走到门口时住了他，看上去犹豫不决。“昨天那位长官……他告诉我莱曼死的很快，可能根本没有感受到痛苦。可是他不肯给我看他的照片……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的……”
这听上去完全不像泽维尔的风格。一个理智到近乎冷血的人怎么会故意编造谎言来安慰别人？更何况对面是个将怀孕的伴侣抛之脑后的渣滓。但是——
艾登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发现他时孩子已经快要足月了——他们至少撑过了那三个月。”他想了想，补充道：“也许他们在那三个月里一直盼望着你能找到他们。”
切斯特愣住了。
艾登走出门，即将走下楼梯的时候，背后幽深的走廊中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哀嚎。

今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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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泽维尔终于懊恼的关闭电脑屏幕，阖上酸痛的眼睑。
这两天他一直在研究莱曼的笔记本——更像是一本相册。莱曼似乎将他的一生都收藏进这本薄薄的小册子里，从穿着短裤在玉米地中玩耍的孩提时代——相片因为被水洇过而模糊不清——到沉迷金属摇滚的叛逆少年。最后一张照片是他与切斯特在家中沙发上的合影，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目光清亮，笑容灿烂。向前翻过一页，一张照片中莱曼与一位留着精致胡须的中年男子并肩而立。泽维尔一眼就认出那个中年男人是汉密尔顿牧师。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都比现在年轻一些。据切斯特所言，莱曼与他相识之前就是光明之路的教众。两人结合之后，在切斯特的要求下，莱曼不再参加互助会举办的活动，但一直与牧师保持着良好关系。
那个互助会表面看上去似乎只是个慈善机构，深挖下去却发现能获得的信息少得可怜——机构的收支、人事调动等均直接向教会总部负责，大部分都在他的权限之外。除了这些只剩下那份薄薄的宣传册，其中一段语焉不详的文字令他格外在意——“教会与多家医疗机构存在长期合作关系，旨在为教众提供优质便利的医疗服务”。这让他不得不回想起K的住所中那一叠传单……纷杂的线索如毛线团般缠绕在头脑中，理不清头绪。泽维尔索性关了屏幕，才觉得倦意如潮水般袭来。他伏在办公桌上，尽可能的舒展肢体，忍不住发出一声疲惫的 shen yin。
半梦半醒之间，办公室的门轻轻响了一声，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脚步声在身边消失了，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泽维尔不想睁开眼睛，疲倦如同一张结实的网将他牢牢束缚，朦胧之中竟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又过了一会，一条毛毯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却令他瞬间清醒。他猛地抬起头，看到的竟是露娜惊慌失措的脸。
“我……今晚值夜班。”露娜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我知道。”
“我以为你睡着了……没想打扰你。”
“没关系。谢谢你，今天晚上的确有些冷。”
露娜镇定了些许，却依然不肯离开。她纠结的扭动着手指，刻意避开泽维尔的目光，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难言之隐。泽维尔眯起眼睛，腰部持续的酸痛令他几乎丧失耐心。这丫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踟躇了许久，露娜终于露出坚定的神色，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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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泽维尔大惊失色，愣在原地。
大概泽维尔的反应并不是她期望的，露娜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黯淡，随即又恢复了坚定的神色。“从我刚进警局，被安排在你手下实习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我花了很长时间来确认这一感情，直到你被调离的那段时间才令我确信。也许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但总有一天我会成长起来，与你并肩而立——只要你愿意等我。”
面对露娜的灼灼目光，泽维尔竟有些失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从来没有把你看作小女孩。事实上，凭借你的天赋和努力，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警探——比我出色的多。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过了很久，他慢慢说道。
露娜咬着下唇，紧盯着泽维尔的脸。
“如果你有机会翻阅我的档案，会发现许多文件都被列为机密，那是因为我留下了太多的烂摊子——他们无法收拾，索性直接抹掉。”泽维尔注视着桌子上的一支铅笔，借此逃脱菲比的注视。“你眼中的我，只不过是因为不谙世事而自我修饰出的假象。等你再大一点，就会明白我这种人才是最应该远离的——我只会像沼泽一样把你也拖进深渊。”
“听着，如果你想拒绝我，直接说就好了。”露娜竭尽全力地保持冷静，而声音中微小的颤抖却出卖了她。“你觉得我有勇气向你讲出这些话，会没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吗？用这种话来骗我，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懦夫。”
“我不期望你现在能接受——”
“够了。”露娜打断了他的话。泽维尔抬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晶莹的泪水，以及强撑着的微笑。“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便等到那一天再看，究竟是你错还是我错了。”
说完，露娜夺门而出。泽维尔听到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响，越走越快，最终奔跑起来。
泽维尔静静的坐着，直到外面重新恢复寂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揉了揉额角，从办公桌最下层抽屉中摸索出一包香烟，掏出一支点燃，起身走到窗前，凝望着窗外已经转为墨蓝色的夜空和远方101号公路明灭的的灯火。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露娜。泽维尔默默的想。如果每个人成熟的代价都如我一样，那么我只能向上天祈祷你永远不要长大。

神马？刚打出 今天没了 就发现被抽了一层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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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再一次被屋外的喧哗声惊醒时，天色已经大亮，很快便是上班时间。
他踉跄的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走出办公室，惊讶的发现走廊上聚集着不少人，他的顶头上司罗杰斯也在其中，正背对着他与两个陌生男人说话。泽维尔正准备回到办公室避开风头，却被一名同事一把拽住。
“你居然在这里！来了两个教会的人要向你了解情况，罗杰斯正准备派人去找你——”
“我从昨天就没离开警局。教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位同事一副紧张而关切的神情，语气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你手里那个案子，你前天是不是去找了死者的丈夫谈话？”
“是的，我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嘿，老兄，我一点没怀疑你，我甚至敬佩你有勇气接这个烂摊子——”同事压低了声音。“就在今天早上，你谈过话的这个人拿了一支双管 (^&*）(猎) lie 枪，把一名牧师 she 了个对穿，然后把自己的脑袋 (^&*）hong 开了花……”
泽维尔耳中“嗡”的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将仍在喋喋不休的同事推开，大步向罗杰斯走去——途中似乎撞到了什么，有个女人尖叫了一声。泽维尔向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却突然意识到视野中全是刺眼的白光，几乎无法看清面前的事物。他本能地伸出右手，徒劳的希望能够抓住什么支撑住自己，却撞到了一整块坚实而冰凉的硬物。是了，身边就是墙壁。他装作要与身边的人说话，侧过身依靠在墙上，用右手按压住自己一侧的颈动脉窦，强迫自己的心跳减慢下来。晕厥感慢慢消散，视野逐渐变得清晰，泽维尔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位妇人，将她的手提包撞翻在地，包中的东西散了遍地。他捡起手提包，交到对方手中。
“很抱歉，女士。”这时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没人知道刚才的几秒钟内他经历了什么。
“霍德探员，原来你在这里！”罗杰斯在前面向他招手。泽维尔咬了咬牙，走上前去。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今早发生的案子，真是太不幸了。”罗杰斯虚情假意的拍了拍泽维尔的肩膀。
“是的长官，我刚听说，对此我感到非常遗憾。”
罗杰斯奇怪的看了泽维尔一眼。“这两位是霍夫曼探员和杜鲁门探员，专门负责 zong (^&*） jiao 案件，希望向你了解一下情况——教会和总部都对此十分重视。”
泽维尔与两位探员握了手。杜鲁门探员是个瘦小的中年人，一脸苦相，沉默寡言；而霍夫曼探员身材健硕，眉眼中带着笑意，看上去十分随和。泽维尔却感觉他才是主事的人。“辛苦了。我为汉密尔顿牧师遭遇如此不幸表示遗憾。”
霍夫曼探员微微点头。“汉密尔顿牧师的确非常虔诚而勤奋，为教会的工作开展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我们都为他的逝世悲痛不已。这件案件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泽维尔一眼。“据了解您可能是最后一位见到凶手的人，我们想希望您能复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泽维尔点点头。“当然，我会尽力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大概也许今天不会被吞了，那么 今天没了。
明天有好长的一段要更啊。。
_(:3」∠❀)_

那个，你们还记得艾登和泽维尔分别姓什么吗？
其实他们两个的名字是有意义的。。

唉居然没有人记得他俩的全名。桑心_(:з」∠)_大概他俩的姓出现次数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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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几乎在经历一生之中最尴尬的时刻。
他到达传单上写着的地址时，才发现与自己印象中的诊所天差地别——这只不过是一间老旧的下沉式二层建筑，如果没有门口油漆斑驳的的招牌，看起来更像是间杂货店。艾登满腹狐疑的推门进去，接下来目睹到的一切令他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怀有身孕的男人，不同肤色，月份有大有小，大部分看上去衣着寒酸，健康状况欠佳。他们默不作声挤在等候区的长椅上，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艾登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事实上，他刚从泽维尔身上接受男人也能怀孕的事实，并在私下里偷偷想过或许泽维尔是个怪胎——他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避开那些神情复杂的目光，环视四周确认了护士站的方向，径直走过去。
所谓的护士站也只不过是张寒酸的办公桌而已，上面摆着一台老旧的台式机，电脑后一名穿着白大衣的年轻人正在昏昏欲睡，胸前别着一块印有“霍尔特护士”的名牌，看上去年纪不超过二十岁。
艾登向年轻的男护士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他很快了解到这家诊所配有三名医生和两名助手，以及包括他在内的五位护士。霍尔特护士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然而尽管看上去很想帮忙，他依然果断的拒绝了艾登的要求。“虽然我们这里的患者大多一文不名，他们的隐私权依然值得保护。在您取得直系亲属授权的隐私赦免证明或是警方开具的正式调查令之前，我不能向您提供他的就诊记录。”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向等候区瞥了一眼。
艾登再也不想回到那栋阴暗堕落的公寓向切斯特讨要一份该死的赦免证明——他完全不知道此时切斯特已经不在人世。他想了想。“那么如果我找到他的主治医生，让他提供就诊记录——你觉得这可行吗？”
霍尔特护士点点头。“别人如何处理这件事与我无关，但至少我可以为您通报——今天值班的是皮尔森医生。”说完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向电话那头简单交谈了几句。“他现在正在手术，大约还需要半个小时，您可以在办公室等候。”他向艾登使了个眼色。“皮尔森医生有点……古怪，但他的那位助手倒是很通情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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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森医生的办公室位于诊所二楼，空间狭小，一张实木办公桌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桌上摆着一台破旧的台式电脑，一台电话和几本厚厚的专业书籍。剩余的全部空间堆满了各种纸张，多半是打印出来的专业文献，还有部分信件和手写的备忘录，字迹潦草，辨认不出任何信息；压在下面的纸张已经泛黄，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收拾过。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赫尔斯堡大学医学院的毕业证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私人物品。这位皮尔森医生的个人生活似乎颇为乏味。
艾登在会客沙发上心烦意乱的坐了十分钟，忍不住走到窗前向外眺望。这间办公室唯一的窗户正对着诊所大门，窗外没什么景色，只有一条灰蒙蒙的狭窄街道，以及道路另一侧同样破旧的公寓楼。唯一瞩目的是诊所对面停着的两辆车，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和一辆银灰色林肯MKX。这里的病人看上去不像是能开好车的。艾登暗想。那辆凯迪拉克估计是皮尔森医生的——正是那种无趣而守旧、手里略有富裕的中产阶级喜欢选择的牌子；至于那辆林肯，艾登听说这个型号近几年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尽管以护士的工资而言有些过于昂贵——
艾登正胡思乱想着，只听身后的门锁咔哒一声，一名顶着爱因斯坦般蓬乱白发、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进来，身穿一件磨损严重的白大衣，前襟和袖口染着可疑的点点污渍。他冲艾登点了点头，对艾登伸出的右手视而不见，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摇摇欲坠的真皮办公椅中，从眼镜上方狐疑地上下扫视艾登。
显然，自己在这里并不受欢迎。艾登心想。不等他开口，皮尔森医生便抢先表明了他的立场。“霍尔特护士已经告知了我你的意图，然而很遗憾的是，在这里就诊记录属于患者隐私，受到法律和行医规范的保护。所以，在你拿到有效文件之前，我不会向你透露一个字。”他的语气冰冷，似乎带着强烈的不快。
“我想，刚才霍尔特护士已将您的立场表达的很清楚了。”艾登笑了笑，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然而我想向您询问的不是这个。为什么教会会与这样的诊所——并无冒犯——开展合作？众所周知，duo (^&*） tai 是 ji (^&*）du 教中不可饶恕的罪名之一。”
皮尔森医生微不可闻的哂笑一声。“在您的印象中，男性怀孕的概率大约有多少呢？”
“呃……我真的不知道。大约1%？”艾登回答。不凑巧我身边就有一位。
皮尔森医生微笑着摇摇头，此时他看上去终于有点医生的样子。“根据大量的医学统计，目前有怀孕能力的男性占全部男性总数的10%左右，而由于目前尚不能解释的原因，男性所生的男孩成年后有怀孕能力的概率会上升至惊人的25%。根据简单的遗传学理论，男性生子2/3概率为男孩，而实际上生下男孩的概率会达到72%——按照这个比例，想象一下二十年后，我们社会的性别失衡将会达到多么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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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瞠目结舌。“我从来没想到……”
“是因为您在生活中从来没遇到过，所以形成了错误的印象？”
艾登摆出一副真诚的样子点了点头，希望自己的面部表情不会让医生察觉到什么。
“其实大部分人同您一样，有的人或许一辈子都没见过男性怀孕者。主要原因在于大部分男性‘中招’后最终都会选择duo (^&*） tai——尽管时间可能或早或晚——除非穷的连手术费都出不起。政府倒是很喜欢看到这点，教会也是如此。他们可以穷尽一切手段，只为自己可以晚点再面对社会崩溃的问题。想想我们的 ji (^&*）hua (^&*）sheng (^&*）yu 政策，谁能想到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它还是我国政府用来攻击他国人( ren)权( quan) 问题的主要武器，而现在又怎么样呢？从这一角度来说，教会放弃它那过时的教条实属明智之举——现在已经不是上帝眷顾的时代了。当然，这一切都要在地下进行，想想看群众如果知道这些duo (^&*） tai诊所都与教会有关，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外面那些人……他们会如此轻易的放弃自己的骨肉？而且是大多数？怎么会——”
“哈。”医生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长官，请您想象一下——只是假设一种最常见的场景，您突然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上司认为您如今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目前的工作，不得不从现在的岗位调离，此后终生都要面对上司和同事的排挤，因为他们觉得你太过 niang niang 腔，甚至不想跟你待在一个房间——在这种情况下，您还执意想要这个孩子吗？”
艾登又想起那个初夏的傍晚，泽维尔说出那几个字时，自己如坠冰窟般的慌乱。“我大概能理解了。”艾登轻声说。
“拥有生育能力从来都不是一项福利。”医生说道。“从科学上来讲，它是个体为了确保群体延续而必须承担的义务和牺牲，而从神学角度，这是为了与生俱来的原罪而遭受的惩罚。在既往成百上千的岁月中，赎罪的从来都是女性——且必须是女性，男性只是启动这一过程的钥匙。在这方面，社会观念的转变是很缓慢的。从第一个男性怀孕者被发现到现在只过去了三十年，人类社会对待这件事就像过于庞大的恐龙，头部已经被砍去，而神经冲动还没有传到尾巴——那时候您出生了吗？”
“刚刚。还没到记事的年纪。”艾登回忆着小学课本上印刷着的首位男性怀孕者的照片，一位大腹便便的黑人男子，模样憨厚，看不出任何异常之处。小时候他只将这件事视为如海市蜃楼般稀奇而罕有的自然规律，现在想来，这位男子的结局很可能不那么美妙。
“我的意思是，人类的天性是对陌生事物充满敌意的，而如今的社会还没对这件事做好充分的准备——尤其是这是个存在了上亿年的男权社会。男性生来就是自私和傲慢的，我们是天生的利己主义者，很难为了所谓血脉传承放弃已经到手的社会地位——尤其是，还有女性可供利用和剥夺的情况下。”
礼貌而克制的敲门声突打断了皮尔森医生的话。一位青年医生轻轻把门推开一半，探出半个身子。“教授，很抱歉打扰您，您的下一台手术准备好了。”
艾登长舒了一口气。“抱歉打扰您这么久，我想我该走了。”他向皮尔森医生伸出手。
这次医生同意与他握手告别，艾登发觉他的手皮肤粗糙，布满老茧，似乎不像医生而更像位农场主。“谢谢你听我唠叨这么久，还有问题的话，这里随时恭候您的的到来，不过下次最好带着赦免函。”他哈哈的笑了两声，似乎感觉自己讲了个笑话。“斯皮尔曼医生会带您出去。”

今天没了。
刚开楼的时候谁对这篇文的世界观好奇来着。。
感觉楼数不大对，但不知道哪层楼被吞了。随缘吧。。_(:3」∠❀)_

先把昨天被抽的楼补上，稍晚更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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