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天涯 >  莲蓬鬼话 >  工作原因,我和地府鬼差们产生了交集

工作原因,我和地府鬼差们产生了交集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是陈家沟的杨柳吗?”我问谢心安。
“你,知道她?”谢心安冷声问。
“……我就是陈家沟人,她是我小姨。”我低声说,陈家沟不大,叫杨柳的,只有我小姨一人。
谢心安沉默了几秒钟,倒也没说什么别的:“去吧,五点到站,接到人,给我打电话。”
“是,谢大人。”我挂了电话,把她号存起来后,盯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
我爸姓陈,我妈姓杨,一开始,他们给我起的名字是“陈杨”,但外婆说我命里缺水,而且缺的厉害,都快渴死了,于是,上户口的时候,改成了“陈洋”。
我外婆生过四个孩子,都是女儿,后来又抱养了一个女孩,我妈叫杨鑫,是长女,二姨杨淼,三姨杨焱,四姨杨垚(yao),抱养来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小姨,她排行最末,本应该叫“杨森”,不过我外公叫“森”,外婆便给小姨起名,杨柳。
五朵金花,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全了,不知道外婆起名时是基于什么考虑的,现在看来,貌似并不只是好听、好记那么简单,我只知道外婆是农村“跳大神”的,她可能懂一些阴阳五行之术,或许是对这方面比较在意?
至于小姨,她刚出生就被外婆抱来了,那时候,外婆已经快五十岁,算起来,小姨才比我大 岁,今年才 。
“柔柔,我有急事,得去火车站了,你去医院吧。”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收起诺基亚,对梁馨柔说。
“嗯,咱一起走。”
出了宾馆,车被雷娜开走了,我们步行出胡同,梁馨柔打车去医院,我穿过马路,来到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进站等候,看看手腕上的迪通拿,现在时间下午三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
正想给小姨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事,我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来!
今天早上,在王美丽家的时候,赵东来说要找个萨满师傅过来帮忙,也是从长白山过来的,他管那位萨满师傅叫“杨姐”,难不成,那个“杨姐”,就是我小姨杨柳?!
我上午问过赵东来,他只是说,杨姐是萨满,萨满是一种原始宗教,跟道教类似,道教擅长对付鬼,而萨满教擅长对付妖,说实话,除了早年玩“魔兽世界”之外,我从未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过“萨满”这个词。
萨满,到底是干啥的?
我想了想,没给小姨打电话,而是用手机上网百度“萨满”词条。
萨满一词,也可音译为“珊蛮”“嚓玛”等。该词源自通古斯语saman与北美印第安语shamman,原词含有:智者、晓彻、探究等意,后逐渐演变为萨满教巫师,即跳神之人的专称,也被理解为这些氏族中萨满之神的代理人和化身。
又往下看了看,大概明白了,萨满就是东北“跳大神”的人,这个我知道,我外婆就是跳大神的,或许是她把“跳大神”的手艺传给了小姨。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见过几次外婆跳大神,都是给同村人治病,跳神的时候,外婆穿一身类似原始人的服装,很多碎布条,胸前挂个铜镜子,腰上系着几个铜铃铛,左手拿个抓鼓,右手拿鼓槌,一边敲鼓,绕着病人转圈,一边嘟囔着,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语。
最后,外婆会喝口烧酒,“噗”患者一脸,病就算治好了。
我一直以为那是封建迷信,不屑一顾,现在看来,或许这种萨满巫术是真的,因为,无论龙组还是地府,都认可萨满的实力。
对于除妖,似乎萨满比道教的道士更靠谱,谢心安肯定也是基于这种目的,才把小姨请来的吧?我只是不清楚,小姨到底有什么能力,她可从来没在我面前跳过大神。
网上关于萨满的信息,寥寥数语,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也把萨满巫术归结为“封建迷信”,没什么参考价值,还是问小姨好了。
之前,谢心安好像说,小姨是“七铃萨满”,铃是不是指外婆跳大神时候,腰间系的那些个铃铛,我记得外婆有五个,小姨是不是又弄来两个,升级了呢?
蛮有趣,我抽了一支烟,正式给小姨打电话,却是我妹接的。
“小米,小姨呢?”我问。
我妹叫小米(周小米),是我二姨的女儿,二姨、二姨夫亡故后,我妈把她接过来抚养,视同己出,爸妈亡故后,五朵金花里,就只剩下我小姨了,而五朵金花的后代中,也只有我和周小米两个。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三姨、四姨莫名死亡,死前都还没结婚生子,因为小米的双重身份,所以小姨才会对她格外上心,宁可三十岁不出嫁,也在家陪着、照顾小米。
“小姨去茅厕了,干啥,哥?”小米问。
“哈哈,火车上哪儿有茅厕啊,那叫卫生间。”我笑道,除了去县城检查过几次心脏,小米还没出过山区,盛京,是她即将进入的第一座大城市。
“我知道你们城里的卫生间啦,尿尿得坐着,可火车上的跟咱家一样啊,也是蹲着,不叫茅厕叫什么?”
“懒得跟你斗嘴,等小姨从卫生间回来,让她给我打电话。”我说。
“是茅厕,不是卫生间!”小米坚持道。
“行,茅厕。”我服了。
“那你重说一遍。”
“……等小姨从茅厕出来,让她给我打电话,行了吧?”我无奈道。
“嘻嘻,这还差不多,哥,你在哪儿呢?”
“车站,等着接你们呢。”
“好呀,好呀,你说的给我的惊喜,带来了吗?”小米兴奋地问。
“淡定!你别激动,小心犯病。”我赶紧劝她。
“没事,哥你快说啦!到底是什么惊喜?”
本来,我给小米准备的第一个惊喜是宝马X ,可惜被雷娜开家去了,第二份惊喜,就是那个房子,可惜带不到火车站来,第三个惊喜,是给她治病,移植心脏。
但这事儿,必须要放在后面,甚至我都打算过根本不告诉小米,直接麻醉之后推进手术室里,因为我怕小米高兴过度,来不及换新的心脏,她那个旧心脏就停止跳动,那可就乐极生悲了,小姨会扒了我的皮!
“哥在盛京买房了。”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只得先把第二个惊喜说出来。
“真的呀!哎,不对,哥你哪儿来的钱买房?”
“呵呵,那你就别管了,反正都是我自己努力挣来的干净钱!”我笑道,钱干不干净我不知道,但确实是我努力挣来的,差点连命都搭进去,能不算努力么!
“哥,小姨回来了,我把电话给她,”小米说,几秒钟后,小姨的声音传来,“喂,小洋,怎么了?”
“柳姨,你避开小米一下,我想问你点事情。”我严肃地说。
“小米,你哥要跟我说悄悄话,你去那边自己玩儿会。”小姨直接开启驱逐模式。
“干嘛呀,嫌弃我给你俩当电灯泡啊!你俩在家总眉来眼去的也就算了,连电话都不让我听?切,走就走。”小米气鼓鼓地离开,只留下小姨在电话背景里嘿嘿怪笑。
“她走了,我手机要没电了,你快问。”小姨说。
“好吧,长话短说,第一,你认识谢心安吗?”
“认识啊,我的一个好朋友。”
“朋友?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我问,心安和必安一样,也能幻化成人类。
“废话,朋友还能不知根知底吗?第二个问题!”小姨直接把问题跳了过去。
“好吧……赵东来,你认识吗?”我又问。
“也是我一个朋友啊,他好像跟你一个高中同届的呢!”
“他是我高中室友。”我说。
“哦,这么巧啊,怪不得看他有点眼熟,你还记得吗?高中那前儿,有次我去学校给你送换洗衣服,应该是遇见过他,还说过两句话。”
“啧,你不用转移话题,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皱眉道,小姨的语气,分明是在遮掩。
“你知道什么了?”小姨警惕地问。
“告诉你吧,第一,是谢心安派我来接你的;第二,上午赵东来给你打电话,让你来帮忙,就是来帮我的忙。”
“什么?”小姨一惊,“你……你惹上妖了?!”
“嗯,算是吧。”我说。
“唉……”小姨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躲不过去?什么躲不过去?”我问。
小姨迟疑片刻,才说:“陈洋,你记着,咱们家和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爸、你妈都是被妖害死的!”
“他们不是进山挖人参,被熊瞎子给拍了么?”我疑惑道。
“挖人参,呵呵……小洋,先这样吧,我手机没——”
电话自动挂了。
我默默放下手机,陷入回忆。
那年,我 岁,几个赫哲人打渔的时候,在江边发现了两具尸首,死者身上有身份证,被他们给送了回来,那两具尸首就是我爸妈,我至今仍记得他们死的惨状,全身上下被撕得支离破碎,除了面部依稀能分辨,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
赫哲人说,两口子应该是遇到了熊瞎子,而且不止一只,被它们给拍了,拍,是长白山棕熊的主要攻击方式,成年棕熊一掌可以拍出 . 吨到 吨的力气,东北虎的咬力才不过 吨,巨大的熊掌,再加上利爪,袭击在人肉之躯上,后果可想而知。
听小姨的意思,不是熊,难道是妖?
我准备给小米再打电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等她们到了再说。
等候的一个半小时中,王美丽给我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问我和张安琪怎么样了,我没有瞒着她,把赵东来反水的事儿告诉了她,王美丽很生气,建议让王柿长查查赵东来的老底,王柿长位高权重,自然能和省龙组厅说得上话,我默认了王美丽的建议。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王美丽的第二个电话进来,龙组厅那边说,赵东来于今早递交了辞职报告,他是龙组的临时工,辞职不需要走程序,也就是说,这人已经和龙组没有了关系。
“没查查老黄吗?”我问。
“老黄没问题的,他对这个赵东来也是一知半解,是老黄的一个道士朋友推荐加入的龙组,那个道士朋友年初已经去世了。”王美丽说。
“也就是说,赵东来是个黑户,查不到他的来历?”我问。
“也不是,”王美丽说,“老黄跟我爸讲,看赵东来的道术,颇有紫阳门遗风,不是紫阳门弟子,就是和紫阳门关系很近的人。”
“紫阳门是什么?”我问,谢必安也提过这个门派,说他们的门人会观气——跟我天生的超能力一样。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再帮你问问老黄?”
“不用了,以后再说吧,对了,你不是得搬出去住吗,定好去哪儿了吗?”我问,王美丽家在市区有十几套房子,本来王柿长让赵东来帮选个风水好的,说王美丽搬过去就能减肥、去痘,彻底清除体内妖气,可现在赵东来消失,没人看风水了。
“老黄说他会帮我选住处。”王美丽说。
“也好,算他将功赎罪。”我笑道,这黄处长,荐人不淑!
紫阳门,好像在哪个网络小说里看见过……想不起来,我有点累,见站台里没多少人,便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火车的呜啦啦声将我吵醒,睁眼看,刚好五点,一列老式绿皮火车冒着滚滚白烟,由远而近,停入站台,我不知道小姨和妹妹在几号车厢,只能原地等待。
一波一波客人下车,出站,等了能有五分钟,站台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俩还未出现,难道是我接错班次了?我看看手机里谢心安给我发来的列车班次短信,没错啊,而且车厢上写着呢,白山-盛京,我以前上大学经常坐这次车。
正要掏出手机打给小米,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列车员从一节车厢跑了下来,边跑边喊:“快打 ,快去找医生,有个乘客要不行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小米的心脏病犯了,赶紧拦住列车员:“怎么回事?谁不行了?”
“哎呀,你别捣乱!”列车员一把推开我,要往车站里面跑。
我又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就是医生!”
“啊?你是什么医生?”
“你是什么病人?”我反问。
“产妇,大出血,快生了!”列车员着急地说。
我心里长舒一口气,不是小米,呃……应该不是小米。
“我会接生。”我说。
“可你、你是男的吧?”列车员皱眉。
我白了她一眼,我虽然长得秀气了点,但性别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用得着加问号么?
“我就是产科医生,快点吧,人命要紧!”我催促道。
“好吧,你跟我来!”
“不用,告诉我产妇在哪个车厢就行,你去叫救护车,两手准备。”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我说,万一自己没法处理,还得留个后路——不是给我留,是给产妇和婴儿。
“喏, 号车厢!在过道呢,车里还有几个乘客在照顾着!”列车员给我指完,赶紧跑去叫人,我转身跑向 号车厢,登上列车,果然,中间过道围着不少人,还有妇女痛苦的呻吟声。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医生!”我一边喊,一边往前挤。
“诶,哥,你来的正好,这大姐要不行了!”小米在人群里,她正抱着产妇的脑袋,小姨站在一旁,皱眉看着。
产妇满脸都是汗,羊水早破了,还流了血,幸亏她穿的是裙子,操作上应该比较方便,如果是裤子,血夹杂羊水很黏,不容易脱掉。
“小米,你让她躺好,深呼吸,”我开始临场指挥,“男同志瞎看什么,一边去,那个谁,你去打点热水过来,女同志们过来,把车座套拆了围起来挡住,啧,谁开的窗户啊,赶紧关上,产妇怕风!”
很快,一个临时产室搭建起来,我不顾水烫,强行洗手清洁,然后跪在地上,指挥产妇尽量顺产,试了能有五分钟,不行,本已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我手指伸进去,探了探胎儿的位置,胎位正常,就是太大了,大的夸张,而产妇又很瘦小,盆骨太窄,现在已经有了大出血的兆头,如果再这么拖下去,非得一尸两命不可。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救护车还没来?”我有点着急了,扯着嗓子问,那个列车员已经回来了,也焦急地说:晚高峰,救护车堵在路上了!
“大夫、大夫!”产妇忽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别、别管我,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你剖吧!”
“大姐,没有麻药,也没有手术刀,怎么剖啊,你再坚持一下!”我说。
“我有刀。”身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你有病,”我头也不回地怼了回去,“没麻药、没止血钳、没缝合伤口的针线,这种情况下硬剖,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那你眼睁睁看着一大一小就这么死了,跟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她又说。
我回头看,说话的居然是小姨,她手里,举着一把小铜刀,递给了我。
“你疯了啊!”我低声道。
“你不来,我来!”小姨见我不接刀,阴沉着脸说。
“大夫,快点剖吧,”产妇摇着我的胳膊说,“再不剖孩子就不行了……”
周围的人思维都比较正常,纷纷劝说小姨不能剖,还是再等等救护车吧!
但小姨不管不顾,一把推开我,蹲在产妇身边,开始用打火机烧刀刃消毒。
“靠,你真弄啊!”我去抢她手里的刀,小姨却一掌把我打开,就要下手!
“别!我、我来!”我说,小姨会功夫,别说是我,即便车厢里所有人一起上,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从小性格执拗,说得出,就做得到,但她不懂解剖学啊,看她下刀的方向就知道了,别再把里面的孩子扎死,非要动手的话,还不如我来呢!
小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把刀递给我,让开了位置,我抑制住抖动的右手,把刀刃贴在产妇高高隆起的腹部,产妇看着我,居然也笑了,笑的很邪,嘴里还露出两颗尖牙,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大家看的舒服麻烦给楼主点个赞,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右手灵异】继续阅读,回复91352,从“第31章 绣春神刀”开始阅读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小姨见我拿着刀犹豫不决,低声催道:“陈洋,你还在想什么,快动手啊!”
我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集中全部精力于双眼和右手,这次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剖腹产可不只是划开一刀就能取出胎儿那么简单,需要先在产妇腹部,划开约 公分左右的伤口,再依序切开皮下脂肪层、肌膜层、腹肌层、腹膜层、宫壁层,最后,才是取出胎儿。
这还不算完,取出胎儿,减了脐带,还得倒序依次缝合那些层伤口,现在我手头没有线,根本无法缝合,我这一刀下去,如果救护车无法在十分钟之内到达并作出有效处置的话,可以肯定地说,产妇必死无疑!
但现在产妇已经开始大量出血了,如果我不动刀的话,母子二人,最多也就能撑十分钟,反正都会死,只能冒险试试了!
“米,给她嘴里塞一个东西咬着。”我对小米说,小米点头,将一只座位套沾了水,拧成瓷实的湿布棍,塞入产妇口中,让她横咬。
我又呼吸了两次,待铜刀头稳定,我用左手摸着产妇腹部的位置,右手衔刀,慢慢下压手指,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静静地看着。
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流血,我选择竖切,刀入肉,冰冷的刀刃传来无比熟悉的切割触觉,虽然我曾经上百次像这样切开过人体,但我从未紧张过,可这次不同,因为这次我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药品、血液和其他医护人员作后盾,完全是裸切。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皮肤切开,下面是一层薄薄的黄色脂肪,还算顺利,成功避开了两条静脉血管,我刚要进行二层切割,忽然,产妇的伤口,向左右两侧剧烈翻开,两根棍状突起物从伤口里支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周围人,也都发出了惊呼。
产妇下面那几层身体组织,被这两根支出来的东西撑得很薄,我仔细一看,是两个小拳头的形状,肯定是那婴儿的!
好顽强的生命力啊,婴儿知道母体要不行了,他会被憋死在里面,出于逃生本能,想扒开伤口自己出来!
可他这样扒着伤口,而且动来动去的挣扎,让我没法继续下刀啊!
“小姨,帮我按着他点。”我只好求助杨柳。
小姨点头,蹲下来,抓住了那双小手,轻轻掰到一侧,我刚要下刀,小姨忽然“嘶”了一声,将手快速缩回。
“怎么了?”我问。
小姨展开手心给我看,居然出现了三道血痕!
“啊!”周围人又一阵惊呼,并对产妇指指点点。
我疑惑看向产妇的伤口,婴儿那双手,已经撑破皮肤,伸了出来!
他的手,黑皱皱、毛茸茸的,更奇怪的是,指甲还特别的尖,他是硬生生撕开了产妇的肚皮,自己钻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个妇女疑惑地问。
“呵,果然如此,你们闪开,危险!”小姨冷笑着,从我手里拿过那把小铜刀,高高举起,要扎向产妇的肚子。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哎,你干嘛!”我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让开!不想活了啊你!”小姨一扭肩将我荡开,刀刺入产妇腹中,刺进去之后,小姨还左右搅动了两下!
“嗷!”一声惨叫从产妇肚子里传来,那双小黑手缩回,产妇的肚子,瞬间像一只撒气的气球那样,开始慢慢往回憋,而与此同时,一股黑乎乎的浓稠液体,自产道汩汩涌出,还伴随着腐烂尸体的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似的,而且还不止一次闻过。
想起来了,那只假扮成妖的女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个假的李天佑(男白无常,实则为妖),他俩被张安琪击杀后,尸体都化为黑色的脓水,那脓水,就是这个味道!
难道,产妇肚子里的东西,是一只小妖?
众人都看傻了,愣了十几秒钟,才有个大姐迟疑地说:“她、她杀人了吧?”
“没错。”小姨看看那大姐,将铜刀拔出,一股黑血,从伤口中窜出高老,跟喷泉似的,差点溅在小米脸上,幸亏我手快,将她推开,这液体可能有腐蚀性,因为我看见产妇身下垫着的白色座椅套布,已经碳化变黑!
“杀人啦!”
“杀人啦!快跑啊!”
这就是擅长围观之国人,她们真的关心产妇和婴儿安危吗?我看未必,她们只不过是留下来看热闹罢了,还会带一带节奏,不过那位大姐的这个节奏,带的不错,很快,除我们一家三口,车厢里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那个列车员——她留下是为了坚守岗位。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这可咋整啊?”列车员惊恐地说。
“什么咋整?”小姨白了她一眼,“打电话叫龙组来收尸。”
“产妇怎么办?”我问,她还活着,奄奄一息。
“救不活了,咱们走吧。”小姨轻松地说。
“你们……”产妇虚弱地发出声音,我回头看她,她慢慢睁开眼,死死盯着小姨,“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小米,走。”小姨没理产妇,踩着座椅边缘,从车顶行李架取下行李箱,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小米,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厢尽头,我注意到,小姨把行李箱拉开了,里面露出一截细长的棍状物,用长白山日报包着。
是不是给我带来的熏狍子腿肉啊,最爱吃了!
“走啊,小洋!”小姨催促。
“噢。”我点头,又回头看了产妇一眼,她已经慢慢坐了起来,一双阴冷而混黄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小姨背影。
忽然,产妇从坐姿变成了爬姿,手脚撑地,像蜥蜴那样,摇摆着裸着的身子,向我们这边快速爬来!
“洋,闪开!”小姨大喊,还用她喊?我知道躲,因为这东西是奔小姨去的,我直接跳上了座椅,又回头看小姨,她左手将小米推进座位,右手把行李箱中的那个东西抽了出来,不是狍子腿,而是一把刀!
小姨左手往刀背上狠狠一抹,然后,右手提刀,迎着产妇冲了过去,产妇四肢蹬地,跟青蛙似的跃身而起,扑向小姨,小姨双膝跪地,向后弯腰,借助惯性,贴地滑行,刀却举在空中。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碰、碰两声,产妇分别落地,为何说分别呢,因为,她从一个整体,变成了左、右两半!大量黑红相间的液体,从两半尸体中间流出,蔓延开来。
“啊!”那个列车员终于扛不住这恶心的视觉冲击,逃出了车厢。
“找死。”小姨回头看看尸身,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没事吧?”我跑过去问她,小姨摇了摇头。
“你手流血了!”我抓住她的左手,翻开,只见她的掌心处,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
“我不流血,怎么杀她?”小姨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
我又看看她手里的刀,这是一把长刀,将近一米,跟旅馆大哥家那把“绣春刀”长得非常像,唯一不同的是,小姨这把刀的刀背,靠近手柄的部位开了大概二十厘米的刃,注意,是刀背,一般刀背是不会开刃的。
我记得小姨出招前,左手有个动作,就是在这个背刃位置抹了一下,她掌心里的伤口,应该是那时候造成的。
小姨刚才说,“我不流血,怎么杀她”,难道,这刀是一件法器,需要自己的血,才能激活?好神奇,不过,貌似不如谢必安的那根战斧巡航哭丧棒!
小姨抓过我袖子,擦了擦她嘴边的血,又捡起一只座椅套,擦她挂满血的刀,我见她没事,跑去小米那边,怕她因为受到惊吓,心脏出问题。
等我跑过去一看,咦……人呢?。
31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难道小米让妖给吃了,不能啊,妖都分两半了。
我找了半天,终于在座位下面发现了小米,并把她拽了出来,本以为她是被吓得,没想到我把她拉出来后,小米只是问了一句:“完事了?”
“……嗯,完事了。”
小米看看地上的妖尸,点点头,坐在座椅上,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表情异常平静,就像眼前的血腥光景,她早已见怪不怪似的,难道,小米早就知道小姨的厉害,甚至,还见过小姨杀妖?
真是可怕……
那个女列车员未必知道龙组,已经搞出人命来了,还是由我来向上面报告吧,我掏出手机打给王美丽,没多说什么,只说在火车站遇见了妖,被一位萨满师傅给宰了,请龙组的同志过来洗地,王美丽对我身边的奇闻怪事也已见怪不怪,马上打给王柿长。
我想让小姨和小米先离开火车站,我留下善后,可刚一下火车,几个车站民警同志围了过来,我解释说龙组的人很快就到,几位警察同志都没有配槍,又见小姨浑身是血,手里还有一把刀,也就没敢采取强制措施,但他们不让我们离开,只得又回了车厢。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和龙组的同志一同赶到现场,龙组的人都穿着黑色制服,类似军装,但又不是,他们的左臂上有显眼的绿色臂章,上书俩个黄字:龙组。
为首的一位同志,中年男子,胡子拉渣,不修边幅,我迎上去跟他握手:“您好,首长,我是陈洋。”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林峯,省厅特别行动二处。”中年男子简单自我介绍,又向我身后的杨柳、小米微微点头,然后,开始指挥手下封锁、勘察现场。
跟来的救护车团队和我们仨一样,被请到站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里面忙碌。
五分钟后,林峯从车里出来,摘掉口罩和帽子,插着腰,略显疲惫地问:“谁干的?”
“我,我干的。”我抢答,想替小姨背锅。
林峯看都没看我,直接向不远处的小姨走去,她正盘膝坐地,微微望着天空,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姿势,不是在装B,就是在练功。
林峯走到小姨面前,蹲下来轻声问:“您是萨满师傅?”
小姨从天空上收回视线,看看林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递给他,林峯接过翻开,马上恭敬起来,立正,啪地给小姨敬了个礼:“首长!对不起,不知道是您!”
首长?小姨什么时候当上首长了?她不是一直在家照顾妹妹吗?
我走过去,小姨起身,从林峯手里接回证件,我伸手想看看,小姨却抽手,歪着头,顽皮地看着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拿来吧你!”我抢过证件,里面确实是小姨的名字和照片,单位是华夏龙组总局,职位是东北局特别顾问,括号,正厅级!厉害啊,跟王副柿长平级,怪不得林峯得管她叫首长!
“首长,您可以离开了。”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林峯憨厚笑道。
“嗯,提我向你们赵局带个好。”小姨说,赵局应该是的林峯的顶头上司,长白山属林吉省,这里是奉天省,小姨未必跟这边的龙组很熟,但她是东北局的顾问,估计三省有头有脸的龙组人物,她都认识。
三人出了火车站,天已经快黑了,我要打车,小米吵吵着想坐地铁,因为她没坐过,其实地铁更快些。
地铁站离我那个新小区两百米,出站,小米又说饿了,要“下饭店”。
“家里有饭,已经做好了。”我说。
杨柳疑惑:“你不是三点多就到火车站了么?什么时候做的?”
“不是我做的。”
“……嫂子?”小米惊喜道。
杨柳的脸立即沉了下去,停下脚步,阴阳怪气地说:“哟哟,买了新房,就有人陪床,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呗?”
“不是我女朋友……”我无奈苦笑,之前还怕雷娜的存在吓着杨柳和小米,不过现在,我觉得以杨柳的本事和地位,谁吓着谁还说不准呢。
到了小区门口,杨柳再次停下,打量了一下小区,眉头微皱。
“甭看了,聚阴池,对吧?”我说。
“你也知道?”杨柳惊讶。
“赵东来跟我说过,进去吧,没事。”我拉着她俩进小区,到了自家楼下,不忘向小米展示新车。
“哇,这车好……好大啊!”小米绕着X 转了一圈,很是欢喜。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等手术完了去学车,然后送给你开。”我笑道。
“好呀,好呀——等等,”小米皱眉,“手术?谁手术?”
“呵呵,那个,小姨你看,咱家就在三楼,最好的楼层。”我打着哈哈,想绕开小米的问题,可她却死缠着不放,又问了一路,不得已,我只得告诉她,说已经凑够了钱,准备给她换心脏。
“又买新房,又换心脏,你到底哪儿来那么多钱?”小米皱眉问我,“哥,你是卖肾了,还是卖身了?”
“卖命!行了吧?”我揉了揉小米的脑袋,掏钥匙开门,刚要插进去,还没插呢,门自己弹开了。
“嗯,感应门,高级。”小米很懂似的点了点头。
当然不是感应门,我没让她们进,先探头查看,雷娜就站在门里面,一丝未挂,身体透明得跟玻璃似的,如果不是因为房间里开着灯,连我可能都看不见她,这就是她作为鬼的基本形态。
雷娜这样做是因为我有过嘱咐,别让她吓着我小姨和妹妹,所以她索性选择了“隐身”,我能看见她全是因为阴阳眼的缘故。
为了万无一失,我又伸手试了试,手直接陷入雷娜的身体,基本没有触觉,雷娜低头看看我的手,笑了,身体向后飘退,去了沙发那边。
“进来吧,家里没人。”我将门打开,请杨柳、小米入内。
可她俩却站在门口,都张着嘴,惊讶地看向房间里,不进去。
楼主:夏有青树  时间:2019-04-27 17:47:21

“惊不惊喜?”我得意道,“是太漂亮了,不敢相信是咱们自己家,对吗?”
俩妞同时伸出手,指向房间里,又齐声说:“她怎么不(光)穿(着)衣(身)服(子)?”
括号里的话是小米说的,括号外的是杨柳说的。
“你们……能看见她?”我惊讶道。
雷娜也懵了,赶紧用手捂住要害部位,飘进了卧室。
“你是不是傻!”杨柳戳了戳我脑门,“就你有阴阳眼啊?还搞金屋藏娇!什么障眼法啊,太low了!”
“你们萨满不是抓妖的么,也能看见鬼?”我疑惑道。
“我能看见鬼不是因为我是萨满,”杨柳指了指自己额头,“我跟你一样,天生的,好不好!”
“那你呢?”我又问小米。
“我可是你妹!你有什么,我就有什么呗。”小米笑道。
“可你是表妹啊!”
“遗传自姥姥那边!”小米又说,我懂了,我俩的妈妈是亲姐妹,我跟小米都是外婆的直系后代!
不过事情变成这样,我反倒舒了口气,让雷娜隐形主要是怕她吓着小米,可小米从小见鬼,根本就不怕——我不怕鬼,正是因为经常见到它们的缘故。
“你们进来吧,”我无奈道,又冲卧室喊,“娜娜,出来吧,没关系的。”
卧室门开,雷娜穿了一件很保守的睡衣出来,腼腆地看着我们,身体也不再那样纯透明了,变成了果冻状,这样是可以摸到的。
为缓解尴尬气氛,我拉过小米,搂在身前,故作轻松道:“娜娜,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妹,周小米。”
“你好,我叫雷娜。”她跟小米握手。
“哇,好凉快,”小米略显惊讶,回头笑道,“哥,你晚上抱着她,都不用开空调了呢!”
我重重咳嗽了一声,放开小米,又指向杨柳:“我小姨,杨柳。”
“你好。”雷娜伸手,杨柳却没跟她握手,而是背过身去,四处打量房间。
“这么拽啊,呵呵。”雷娜轻声笑道。
“你说什么?”杨柳回头,冷冷盯着雷娜。
我怎么隐隐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火药味……。

楼主:夏有青树

字数:233975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2-14 20:07:45

更新时间:2019-04-27 17:47:21

评论数:1510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