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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卤煮报社之作，文风略写实，个人色彩浓烈，反正主角渣就一个字
小学生文笔，望包含

一、梦




最近时常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我看着梦里的我和他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相恋，从相恋到怨怼，从怨怼到分离。




自始至终这场梦就像是一场主角戴上面具的哑剧，没有对话，我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然而随着梦的叠加，梦里的剧情也随之改变。




男人的肚子在一天天变大，身形却越发萧条瘦弱，形同枯槁。




我不知道梦里的我和他发生了什么，我想帮他，可我更像是坐在放映厅里观看电影的观众，跟着剧情前行，然而所有的剧情都像是照着编排好的剧本在推进，我无圌能为力。




他躺在床圌上，大开着双圌腿，高圌耸的腹部因用圌力而绷紧，然而羊圌水混合着血水不断的从他的后圌穴流圌出濡圌湿卧单，却未见腹部有丝毫下移。




他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卧单，手臂因用圌力而冒出青筋，汗水打湿圌了他的头发。




我看着他一次次弓起上身用圌力，又一次次因为失力而躺下，像条搁浅在浅滩的鱼。




我仿佛能看到他因疼痛眼角分圌泌的泪滴，我仿佛能听到他因疼痛而嘶嚎到沙哑的嗓音。




可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没有办法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为他擦汗，哪怕只是握紧他的手告诉他我在这里，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也好，可我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焦急万分的看着他痛苦的独自分娩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在心里默默为他打气，最终我看到孩子混合着血水从他的后圌穴娩出，我看着他颤颤巍巍坐起，小心翼翼的把孩子倒吊过来拍孩子屁圌股，在孩子张大嘴放声大哭后，轻轻的揩去孩子脸上的血迹，视若珍宝一般将孩子搂进怀里。




明明看不清他的脸，却在那一刻如负重担，我想，面对孩子他一定笑得特别温暖。




我看到梦里的我突然出现向他走去，我看到他把连着脐带的孩子递给我，而我却像躲避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连连后退着不肯接。




那一刻，我终于听到他虚弱而嘶哑的声音：“瑞，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为你生的孩子......”

二、被盗




浑浑噩噩做了一晚上梦，不论梦里发生什么，生活都将继续，然而起床上班路过客厅却发现家里门户大开，门锁被撬得松松垮垮的挂在门上，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被翻得底朝天的钱包和背包，像垃圌圾一样被随意被丢在自家门口。




清点失物的时候发现天杀的小偷居然连我的公交卡都没放过！




临近过年，本想过个好年，刚把工圌资取了，谁知这钱还没捂热乎就进了小偷的腰包。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在心里哀嚎着，穷人何苦为难穷人，这到底得有多穷，才能洗劫得这么彻底？




好在我有睡前玩手圌机的习惯，手圌机被压在枕头下面，并没有被顺手牵走。




给老板打电圌话请假，简单的陈诉了我的悲惨遭遇，老板说事情办完后，先回店里找他预支下个月的工圌资。老板的豁达，让我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暖意。




“没有破圌坏现场吧？”来勘圌察现场的警圌察放下手里的工具箱，套着手套抬头问我。




“没有，你们来了看到的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警圌察打趣我说：“小伙子看着挺高圌挺壮实的啊，晚上做什么了睡得那么死，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我被问得老脸一红，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可我只能尴尬的笑着敷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的那么死，以前从来没有过，早上醒来发现房门被撬，包被丢在门外就报警了。”




“肯定是被下圌药了，不然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一旁看热闹的大妈1煞有其事接茬道。




大妈2附和着：“是啊，我听人说有那种可以吹的药粉，一吹人就睡着了，这附近肯定有人踩点，专盯着你家......”大妈2越说越起劲，就像当晚她亲眼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一样。




听得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觉得头大。




可能看到我脸色不太好，“不知道就别瞎说，哪有那么玄乎。”某个看热闹的大叔说道，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叔，然而大妈毕竟是大妈，讨论起来根本就容不得别人插话，大叔的话很快被掩埋在了热烈的讨论声中......

二、老板




从派圌出圌所录了笔录回来，立马有热心的大妈围上来给我介绍信得过的锁匠，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买东西原来还有抠的潜质，以前想买什么，从来都是只要钱够拿了就走，然而为了换门锁，我怕是嘴皮子都磨破了。




“叔，我这刚被盗，手头一点钱都没有，那积蓄更是别提了，这大过年的，没钱生活都不知道怎么过了，你就当积福行善，便宜一点，以后谁家要换锁，我知道了第一个冲上去递你家锁行的名片，给你做口碑宣圌传，你看这广告打的又不要钱，好事也做了，广告也打了，何乐而不为对不对。”




锁匠大叔被我绕得晕的不行，最终思索一番比了个数“那行吧，就这个数，不能再低了，我活这把年纪，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嘴皮子这么利索的小伙子。”




其实在警圌局我就打过锁城的电圌话，防盗锁芯那个报价听得我是一口老血三尺高，老锁匠的报价相对而言还是接地气的，但我摸了摸兜，还是不能接受现实的残酷，于是我说了个我大概能接受的价圌格，一人让了一步，锁匠大叔一松动，我就立马掏了钱，掏钱速度之快，看得锁匠大叔是一愣一愣的，锁匠大叔走后，我摸圌着新换的门锁心在滴血，默默的发了一个朋友圈......




拜朋友圈所赐，去店里的路上不停的接到好友们关心的电圌话跟微信信息，直到进了店里手圌机也响个不停，索性把手圌机调了免打扰，朋友圈统圌一回圌复人没事勿担心。




刚发送，手圌机还没退出微信界面，就被人由我身后从我手里抽走。




“小瑞，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有时候不管不顾的决绝，还真是让人有一种想要掐死你的冲动。”老板把预支的钱放到桌上，把圌玩着我的手圌机随口说到。




我被老板出其不意的出场方式吓了一跳，抱怨道：“老板你能换种出场方式吗，我心脏不好，我怕你还没动手我就先翘了辫子，那你得少多少乐趣啊，再说了，我这不忙着呢嘛，电圌话我等下一个个回圌回去，不是显得我更有诚意。”我捞过桌上的钱，埋着头点了起来。




“你啊...阿嚏..你..阿嚏....”可能是穿的单薄了，老板接连打着喷嚏。




签了字，从老板手里抽回手圌机调侃道：“老板你这身圌体素质完全不行啊，连狗都不感冒的季节你居然感冒了，叫你平时多穿点，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大男人讲什么要风度不要温度，早晚温差那么大你看你穿的像过路的游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在店里睡了？”说着特别嫌弃的瞥了瞥他的长款呢子外套，中看不中用，还是羽绒服暖和。




老板没有接过话头，而是岔开话题道：“小瑞，你还有十天圌年假没休吧，没别的事就全休了吧。”




“咦，老板你这是要赶人啊，年假不是留着有需要的时候休吗，也行吧，反正我每天也两点一线，那我先休着，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扛不住了记得吃药，实在不行就去看医生，觉得累了就让吴亮他们守着，别老觉得自己Super man什么都自己扛着，不还有我们吗。”




老板笑着说“知道了，走吧，趁着还早去把证圌件什么的补了，别老拖着。”




“行，有事电圌话联圌系。”




“嗯。”




出店门没走多远刚好遇到睡眼惺忪慢慢往店里挪的吴亮，一看是我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凑上来：“瑞哥，看你朋友圈家里被撬了，要不要哥几个轮番上你家站岗？”




“别，你有这闲心还是看好老板吧，他刚喷嚏打的能把屋顶掀了，别再把你们都给传染了，哦，对了，他让我休年假来着，怎么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了？”我疑惑的问到。




“什么！！！让你休年假？老板怎么这么偏心，不成，瑞哥你能不能跟老板说说也给我放个年假？我想出去看看，来一场说走就....诶，瑞哥你别走啊.....”

三、裴谞




事情发生后，问候的人虽然很多，但始终一句话没说，直接给我支付宝转账的却是裴谞，看着到账提醒，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圌话。




手圌机里传来裴谞久违的调笑：“小虎子，你这一个人住完全不行啊，在家睡觉都能被偷，等哥圌哥我回W市了去你那，晚上跟哥睡，看谁敢来你家撒野，哥圌哥我替你把他打的他圌妈都不认识。”




“我呸，这大过年的，你不回你自己家，来我这干啥，伯父跟伯母怕是惦记你惦记的头发都白了，你要上天也不要拉上我啊，我又不是充气式发射机。”




“哎哟，我说小虎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妈他们年年过年出去浪，完全不带惦记我这儿子过得好不好的好吗，前天我跟他们说H市的项目完了人事调动，今年回了就不走了，他们还怨我早不跟他们说，说他们都出W市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快活呢。”




“他们不说你就不能自己问吗，你这儿子当的也太业余了吧，他们作为长辈活得或许是挺有自己的风格，但毕竟年纪大了，你作为晚辈，最起码他们的去向总要关心的吧。”




“谁说我没关心他们了，我当时问了，是他们那风声太大听不见好吗，说话基本靠喊，我爹这人吧，平时看着挺温吞的，性子爆着呢，估计一直鸡同鸭讲他也燥，直接就把我电圌话挂了。”




“那你后来也没打电圌话问问？”




“哪能啊，好歹也是亲生的，再打他还不接了，可能是嫌弃我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吧，发了短信也不见回，也不知道看到没，反正他们总要回家的，回了问不一样的嘛，你说他们都这么大人了，还能丢圌了不成。”




“说都这样说，真丢圌了我看你上哪找去。”




“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他们简直是老年人里面的战斗机！去年不知道他们是哪根筋触动了，一言不合就去了H市，让我请假跟他们一起爬山，那罪受的，简直憋屈到爆。别看他们年纪大，说起来老胳膊老腿的，我爬到后半程走的都要瘫了，好不容易找个地方坐下来，喘口气休息一下喝口水，他们倒好，没事人一样，还嫌弃我，说我拖油瓶走路像蜗牛，说我还没有别人小姑娘走的快，给人小姑娘说的脸通红通红的，说我一看就是办公室坐久了缺乏锻炼亚健康，那一套套给人说的，都不带重样的，要不是我是他们亲生的，绝壁就当场掉头走人了。”




“二狗子，你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这人怎么老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那还不是想你想的，你说你这几年也不回来看看，他们惦记你去看你，还要被你乱扣帽子，说成是因为想爬山了顺道过去找你麻烦，他们才憋屈呢。”




裴谞听完这话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行吧，你要真不想我去你那，那要不你来我家也成啊，你看我这都好几年没回W市了，也不知道圌家里是怎么一个情况，你也知道，以前读书那会儿我家就没什么烟火气。这样吧，我晚上八点的飞机，到时候先把行李丢你那，咱俩见面先吃上一顿，到那时再详细的聊聊我晚上在哪落脚，我现在公圌司这边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先挂了，晚上见面说。”说完不等我反应，电圌话那头已经挂了。




有些头大的把原本床圌上的四件套拆下来洗了，换了床干净的。




裴谞这人，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挖空心思想着法子也要办成。




我话题都扯到八丈外了，他都还能记着绕回来，依着他的脾气，说了行李丢我家，又怎么可能会走。




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四、再聚




裴谞是个flag插得特别稳的人，基本上是去哪坐飞机，飞机都晚点。




我在机场大厅越坐越冷，给他发了定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戴上耳圌机就开始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感觉身边有人坐下，然后肩膀被人搂住带进怀里，湿圌热的鼻息喷洒在我耳朵上，我一下就给惊清圌醒了。




可能是真的撞的疼了，裴谞眼泪都下来了，揉圌着下巴问我：“小虎子，你羽绒服里面是不是藏了暗器！”说着还像确认一般，捏了捏我的肩膀。




我笑着拍开他的手回他：“我羽绒服里面要是有暗器，那你脑袋里面肯定装的是核桃仁，叫你皮，撞疼了吧，活该。”




他并没有顺着话题接下去，而是咧开嘴角笑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圌抱，在我耳边说道：“梁景瑞，我回来了。”




裴谞上车之后特别安静，看着窗外什么也没说，车晃着晃着我就被晃得睡着了，裴谞把我推醒喊下车的时候我还迷迷糊糊的。




他说：“小虎子，你梦到什么好吃的了，我袖子都被你口水浸圌湿圌了，回去衣服你洗哈。”




我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什么都没摸圌到，看到他笑弯的眉眼才发觉自己被耍了，朝他恶狠狠的比了比拳头“看，砂锅大，怕不怕。”




他笑着无所谓的耸耸肩，拉着行李箱走开了。




一进家门我就直奔卧室，趴在床圌上动也不动，裴谞喊洗澡的时候我“嗯”了一声，他推了我两下见我不动，扯了我没压住的被子盖我身上，转身清他行李箱去了。




我侧着头看他，他行李箱里面也没多少东西一下就清好了，用他的话说，他出门恨不得什么东西都不带。




等他洗完澡进来，发现我还跟条咸鱼一样，连姿圌势都没变过之后，他怒了，掀了被子吼道：“梁景瑞，****一变天就病，稍微冷一点就受不了，能不能好好去洗个热水澡，暖烘烘的进被子好好睡不行吗？你看你现在窝被子上面像个什么样子。”




突然灌过来的风冷得我一哆嗦，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裴谞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动气了，一骨碌爬起来，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圌室。




洗完出来发现裴谞居然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吃烧烤，桌角还放着一箱豆奶。




“现在豆奶也能送货上圌门了？之前不是不让的吗？”我一脸诧异的问裴谞。




裴谞听到我的声音，把电视的声音打小后，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过来吃，至于豆奶，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年头，还有什么事情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解决不了，那一定是你钱还没花到位的关系。”




“你这歪圌理，霍金听了想打人。”




裴谞笑得一脸无辜。“你不会就行了。”说着递给我一串脆骨。




我没接，“知道要吃东西，那你刚才还凶我？让我去洗澡？”我一脸不可思议。




他放下脆骨“小虎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我那哪里是在凶你，我有大小声吗？我那是跟你讲道理，告诉你那样睡是不对的，你就说你现在暖不暖和吧。”




“暖和。”说罢我拿起一串脆骨，嚼得嘎嘣响。




他笑着撬了瓶豆奶递给我“那不结了。”




我喝了一口豆奶，窝到沙发更里面“可我现在不进被子待会还是会冷。”




他指了指对着沙发的空调说：“你家空调遥控放哪了，我刚就找了没找到。”




我笑得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你觉得我这么怕冷的人，如果它能用，而我又天天开，遥控会不在视线可视范围内的几率有多大。”




裴谞擦了擦手，起身去卧室扯了条毯子出来，搭我肩上说“你这都什么垃圌圾玩意。”




我灌了口豆奶回到：“你怎么不说是我家空间大了的锅。”




裴谞极其夸张的环顾四周乐到“你觉得你家大吗？”




我塞他一串鸡翅“闭嘴，你想消失吗。”

六、矛盾


裴谞笑着接过鸡翅，没有吃又放进盘子里，拿起我放在桌上的豆奶把最后一口抽圌了。




裴谞把圌玩着手里的空玻璃瓶说道：“景瑞明天跟我回去吧，公圌司那边我已经交接清楚了，今年回了我就不走了，等年过了你这房子就租出去，去我那住，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裴谞，我不是小孩子，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被盗只是个意外，我换了防盗锁，等开年了也会找圌人安防盗网，没事的。”


“那些吸毒的为了钱，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地方有多乱你比我清楚，现在是你圌的圌人身安全比较重要你知道吗！”裴谞有些急了。


可我哪也不想去，可我就想守在这里，这里承载了太多无法磨灭的记忆，我并不想走，即使，我比谁都了解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乱的有多么可怕“可你明明知道，这个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裴谞低喃：“我知道，可就算是租出去这个房子也还是你圌妈留给你的，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我有些恼了，声音不由自主高了起来：“不，这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裴谞闻言失控的抓着我的肩膀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走了，她不会回来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够你看清现实？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我有多么害怕....”


我不知道裴谞为什么要哭，明明该生气的人是我，那些我以为不去想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伤口，明明已经结了痂，却被他轻描淡写的挖开，他却反倒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委屈，让人不知所措。


我叹气，起身想去厕所给他拧条热毛巾擦脸，他见我起身，立马神情慌张的扯住了我的手臂，冲我摇头说着不要走。


我安抚似的拍了拍他抓圌住我的那只手“我去给你拿条热毛巾擦脸。二狗子，你说你都多大人了，说的急了还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老人们可说了，这大过年的哭，可是要哭一整年的，你可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我还打算多穿几天的。”说罢坏心眼的揉乱圌了他的头发。


他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打开我故意使坏的手，也没有咋咋呼呼冲我嚷嚷着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而是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我，抓着我手臂的手突然放松，又在我要抽圌离的时候突然收紧。


我一脸莫名其妙，刚想开口他却松开了手。


“也不早了，脸擦了就睡吧。”说罢把毛巾递给了他，他接过毛巾捂住脸，空气好像在那一刻凝结，就在我以为他捂着毛巾睡着了，开始想他要是窒圌息了我是先打120还是先打110的时候，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七、妥协




果然还是在客厅坐久了，被子里冷的可怕，裴谞躺下时我本能的面朝着墙往里挪了挪。




说来也怪，刚回来时困的睁不开眼，洗个澡在客厅坐了一下吃了点东西人反倒是清圌醒了。




在我数到第八百五十只羊的时候，裴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景瑞，你睡了吗？”




“嗯，我睡了。”我在心里答道。


裴谞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一连又问了好几次同样的问题。




我在心里嘟囔着“二狗子你能安静睡觉吗，打个岔我羊都数忘记了又要从头开始数。”




而原本跟我背对背睡着的裴谞，却突然翻了个身贴了过来，将我圈进怀里。




他炙热的胸膛紧紧的贴着我的背脊，温热而潮圌湿的鼻息喷洒在我后颈骚圌动着我的每一根神圌经，霎时间我心里警铃大作。




可能是觉察到了我本能的抗拒，裴谞宣誓主圌权一样越缠越紧，甚至用腿夹圌着我的腿让我不能动弹。






“裴谞，我不是女人。”说着拍了拍裴谞圈在我胸口的胳膊。




裴谞闻言身圌体一震，感觉到我有挣脱的迹象“别挣，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裴谞恳求着，仍旧倔强着不肯放手。




“裴谞，我们心里都清楚，有些话我不想在说第二遍，要么你现在给我撒开，要么我们以后永远别见。”




裴谞闻言果然松开了对我的禁圌锢背过身去，沉寂了一会儿，他起身点灯，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我听见他拖行李箱的声音，也听见他开衣柜门的声音，然而直到房里的灯熄灭，他拖着行李箱出去带上房门，我都始终面朝着墙躺着，没有起身说上半句。




我知道他没有走，他在等，我也在等。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后来，我感受到身边床垫的凹陷，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叹息，他脱圌去外衣躺在我身侧，再也没有多余动作。




我突然有些茫然，甚至开始怀疑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是我忘了，忘了看似神圌经大条的裴谞实则内心十分敏圌感，忘了曾经的他是个抗拒现实，别扭着不肯长大的爱哭鬼。




那件事真的发生的太久了，久到裴谞成了众人眼里沉稳可靠的青年，久到我再也无法将他和那天记忆里，那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年相重合。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包括你对一个人的惯性思维。




我以为他变了，他也确实变了，但我忽略的是，无论他怎么改变，本质上的他都还是那个他，敏圌感、笨拙、小心翼翼。

八、松动




一夜无眠，我有些烦躁。




而他就坐在那里，不过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低着头不紧不慢的搅着碗里的稀饭。




我下面的时候他就在搅他那碗稀饭，等我两碗挂面下肚打了个饱嗝碗都洗了，回头看他还在搅那碗稀饭就是不送进嘴里。




他这到底是在糟践谁，是我？是他？又或者两者都是？




我很想冲他大声吼叫，问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这样做到底幼不幼稚。




但我不能，我甚至做不到像曾经那样，即便是我俩出现意见冲圌突，也能在打上一架后讲清楚重归于好。


清晨我已经捏着脾气，臭不圌要圌脸的过去强行尬聊了一把，撞了他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这会儿有点怂。




但台阶这东西，真不是说你给别人，别人就一定要看着下的。




尤其是，这个要下圌台阶的人还是裴谞。




裴谞这人有一破毛病，一生气就甩脸子，一甩脸子就一副老圌子不好过，你个小彪砸也别好过的恶圌毒气场，即便是他会服软，会转弯，但就是能整的你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跟着他一起不舒服。




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又折回厨房下了碗挂面，特意加了个糖心蛋，放他跟前。




把他那碗搅成水的稀饭强行抢进厨房倒了，回头窝沙发上看他，他居然连筷子都不伸了，趴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进退维谷，头疼的厉害，想着自己的十天圌年假，索性牙一咬回了房。




他见我回房，立马跟了过来，看我拖了自己的行李箱，一件件清了衣服往行李箱里塞，他径直出去捧了那碗面，站在房门口故意吃得特别的响，像是怕我听不见一样。




难道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在看我，见我突然回头，他像是吓到一般迅速转移了视线，颇有些欲圌盖圌弥圌彰的调调在里面。




衣服清好后，裴谞的面也吃完了，他端着空碗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我。




“出去坐着等，或者检圌查一下看你有没有清掉的东西。”说着顺势接过他手里的空碗。




我把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裴谞就坐在客厅喝着豆奶看着我进进出出。




“走，去你家过年。”当我拖着两个行李箱出来的时候，我明显觉得他的眼神都亮了。

九、偶遇




我们都聪明的选择淡忘不说粉圌饰太平，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矛盾都被隐藏在美好的玻璃纸下。




我以为只要我们都默契的不去说破，那一切都是和谐而美好的。




然而，是我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了。




对手戏从来都需要两个人来演，一旦一方不愿配合，那么整场戏都无法进行下去。




这世界说大很大，大到即便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人，都有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不知道自己住的这一栋楼里，都住了些什么人，更有甚的，可能连自己隔壁住的是谁都不知道。




又说小太小，小到十年不见的人，就这样不经意的遇见。




不是没想过会遇到熟人，只是没想到这个熟人竟然会是万晴。




认出是万晴的时候，我就开始踌蹴，是要上去打招呼，还是在裴谞没发现万晴以前，拉着裴谞离开。




我没想到的是，裴谞也注意到了万晴，还早我一步走上前跟万晴打招呼。




万晴看到我俩，起初很是惊讶，但很快便热络的和裴谞拉起了家常。




我和万晴的老公在旁边大眼瞪小眼，完全插不上话，裴谞的落落大方，是我不曾想到的，反倒是我和万晴的丈夫显得十分圌局促。




裴谞似乎很喜欢万晴的孩子，一直逗得婴儿车里的孩子咯咯直笑，伸着手要裴谞抱。




万晴的丈夫推着婴儿车，见孩子十分喜欢裴谞，便把孩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递给裴谞，让他抱抱孩子。


裴谞笑着摆手：“孩子太小了，抱得不好怕伤了孩子，还是不抱了”。




万晴扯了扯自家老公的衣角，让他把孩子放进婴儿车，笑着对我们说：“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夫圌妻俩回去吃年饭，有机会下次去我们家做客再聊。”说罢拉着他老公推着孩子就走了。




裴谞看着万晴消失的方向说：“你跟她好歹初恋一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你们尴尬成这样，你刚那样，我看着都替你尴尬，话说，她刚那什么意思？是在防我吗？难不成这么久了她还记得我讨厌小孩子的事？”




“你啊，刚才表现的可一点也不像是讨厌小孩子的人啊。”我和万晴......或许，我欠她的情，永远也补不上吧。




裴谞眼神闪烁“是哦，也不知道以前一接圌触到小孩子就立马炸毛的人是谁，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要去买吃的？买完就快点回去吧，超市开的暖气太足了，闷人，你不觉得闷得头晕吗？”说罢裴谞推着购物车就直奔零食区，径直选起了零食。

十、失控




窗外是喧嚣的烟火，电视里放着春节晚会。




我披着被子窝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腿，眼睛盯着电视，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裴谞喝了些小酒，脸红扑扑的，裹圌着被子蜷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起身拉了窗帘，打小了电视音量，客厅只留了一盏夜灯，打算抱他回房。




刚伸手扯他被子，他却突然睁眼将我扯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我慌了手脚，显然过窄的沙发并不能承载两个成年男人，一个重心不稳，我带着他一起滚到了地上。




裴谞压在我身上，脑袋搁在我颈窝，呼吸急促而湿圌热。




“我说过我爱你，可是为什么你却不回应我！为什么你要狠心的一次一次把我推开，万晴算什么！为什么是万晴？为什么万晴可以我不可以？就因为她是女人？当年信誓旦旦说你找到了你想要的幸福，我才选择离开W市，结果你们居然没结婚，她居然嫁给别人生了儿子，呵，真可笑，这就是你要的幸福？那我这么些年到底算什么，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他声音软圌软糯糯带着鼻音，似是撒娇，而后却一点一点拔高音量，直到失控。




虽然地上有地毯跟我刚披过的被子，但硬生生被撞到地上后脑着地，确实是被撞得不轻，我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人恍惚的不行。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再也不会...谁也不能...”裴谞魔怔的一遍一遍重复，我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挣脱不掉，我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裴谞像暴躁的野兽，撕扯着我的衣服，他宽大的手掌紧圌贴着我的皮肤在我身上游走，喷洒着淡淡酒气的唇，雨点般在我身上烙下痕迹。




这样的裴谞是我不曾见过的，就算是当年裴谞那玩笑似的告白后，我慌了阵脚，强行拉万晴挡枪，他也只是像洞悉一切一样，淡然的看着我蹩脚的表演。




我本以为他会大吵大闹，像我想要他融入我其他社交圈，跟他介绍我认识的其他朋友时，他故意使小性子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面那样，让我下不来台。




而他只是平静的问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




我本能的点头，他笑得苍白：“那我祝福你。”




他的不争不闹，他的淡然，在那一刻，让我莫名失落，一切明明都是照着我想要的发展在继续，可事情真的发生了，我却觉得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的自作多圌情。




事情发生的隔天裴谞就转校了，起初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而后，接肘而来的是莫大的落寞。




我承认我是个胆小的懦夫，我一直都清楚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却什么也不去说破，默默地享受着他对我的好。




即便是他表现出对我身边的人的敌意，我也是只是默默打圌压他，并没有好好去正视过他对我的感情。




我没想过当年的他哪里来的勇气跟我把话说开，我也没有想过他还规划过我们的未来，我只觉得他在逼我，逼我到无路可退，逼我到不得不利圌用万晴。




只因为那个年代，两个男人，谈感情？谈何容易。两个男人，又怎么可能有未来......

十一、卑微




不得不说女人啊，真是天生敏圌感的生物。




无论我表现的多么体贴入微，万晴最后还是和我分了手。




扪心自问，万晴作为女友挑不出半点毛病，即便是想得长远一点，和她结婚我们也只会是幸福的。




然而她很好，却怎么也走不进我心里。




感情这东西，真的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即便是演技再好的人，骗的了世界，也骗不了自己。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梁景瑞，我开始有些懂裴谞了，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你就像阳光，吸引着各式各样形形色圌色的人向你靠近，你的温柔更像陷阱，使人溺毙其中，而你却是个作壁上观没有心的混圌蛋。我原本以为只要没有裴谞，只要我更努力一些，我们就能走到最后，但你就是这样，你看，你明明不爱我，却仍旧扮演着最佳男友的角色，就连分手的话，你都绅士的让女生先讲，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陪你演那出戏，但我并不后悔跟你交往了这么久，谢谢你圆了我一场梦，但现在，这梦该醒了。”万晴哭泣的脸好像近在眼前，而裴谞离我这么近，哭的像个孩子，我却连简单的抬手都做不到。




我一直是自卑的，我以为没有我，裴谞总会遇到那个他觉得对的人，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我们都是男的啊，两个男人......是没有结果的啊。




我曾一度惧怕他的父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我惧怕一旦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而后会发生的一切，我惧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我甚至不敢细想我对他的感情。




然而，“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




然而......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吗？




“裴谞，我也喜欢你，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我哪也不会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别哭了，我不走......”喉圌咙干涩，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停止动作，而是笨拙的继续撕扯着我的裤子，越着急却越解不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我的身上晕开水花，明明只是一条皮圌带的事情啊，看来是真的喝多了，都这样了还想上我！大哥你认真的吗！然而，就他解我裤腰带那动作，他还有能力上我吗......




眩晕感越来越严重了，胃里面翻江倒海，好像随时都会抑制不住喷他一脸，整个人左半边被他压实了，右臂被撕圌裂的疼痛感笼罩着我，无力的叹了口长气，或许他真的有能力上了我...前提是我的裤腰带...他能解圌开的话......

十二、告白




“裴谞，我胳膊好像脱臼了，动不了挺疼的，你先起来，我们回房，你想圌做什么都行，我不走，真的，别在这，成吗。”




裴谞闻言，停止了撕扯我裤子的动作，右手从我左臂挪开，提了一下我的右手，我立马疼的抽圌了一口凉气。




肩膀被“咔嚓”一下续上的时候，我疼的“嗷”得一声惊叫，医院很安静，医生被我惊的一跳，反手给我胳膊来了一巴掌。




我很委屈，我想医闹，裴谞在旁边憋笑憋到内伤，我横他一眼：“小伙子，过分了啊。”他侧过头去不看我，但他肩膀抖动频率出卖了他的思想，我气闷，却也无可奈何。




打夹板的时候，我十分抵触，问医生：“能不能不打夹板。”




医生收回扯绷带的手说：“也行吧，那给你上个石膏吧。”




我拉住医生缩回去的手满脸堆笑“别！”内心却犹如养了一万只羊驼，它们在我心里疯狂的撒欢，所经之地寸草不生。




打完夹板出来，发现裴谞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个轮椅让我坐，顿时觉得头大，我用左手指着自己心口一字一顿的说：“裴谞，我这里痛，你知道吗，这里痛！”




裴谞看着我一脸无辜：“没听说摔了脑子心疼的，不然等下CT照了我们再去做个心电图？”




“太晚了，不然我们还是回家吧，我头疼。”说着就往大门走，反正夹板也打了，本来我也没打算来医院。




“不行，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说要看CT才能确诊。”裴谞这人不轴还行，一轴起来不得了，被他死活拉着去拍了CT。




等结果的时候突然想到要跟老板打招呼，微信发了个打夹板的自圌拍，顺便把病例截了个图，发了个坐标给老板说要住院，老板秒回，发了个大包给我，并叮嘱我安心休息，说有空的时候让我去庙里拜拜，我......老板你听我解释，我发坐标不是为了要你的大包啊.....




美滋滋的给老板回了个小包，手圌机“叮咚”一下。




点开一看，裴谞给我发了个更大的红包，我抬头看他，他冲我笑得像朵向日葵，贼鸡儿灿烂。




“傻气。”我嘟囔着。




“什么？”裴谞问我。




思绪百转，我道：“裴谞我头有点晕，你过来肩膀借我靠。”




在他靠过来那一瞬，鬼使神差的我亲了他。




趁他愣神，我的左手绕过他的胳膊，拉了他的右手和我十指交圌缠。




靠在他的身上，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我能感受他轻微的颤圌抖，我用上夹板的手拍了拍他的右臂：“之前说的话可都是我打心里过的，等我好了，我们回去，继续你之前想完成却没完成的事情。”




半晌我困的睁不开眼，听到他淡淡的一句：“好。”

十三、住院

醒的时候，房间很安静，没有点灯，有些许微弱的光透过窗帘撒进来。

“裴谞。”我喊，没人回答我。

我环顾四周，不知道裴谞去哪了。

记忆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病床圌上的。

脑袋里面天旋地转，抬手去揉，手背一片刺痛。

这才发现手上插着的吊针，因为我的动作开始回血。

手放平，闭上眼，想睡，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睁眼，突然的光亮刺的人眼睛生疼。

裴谞见我醒了，问道：“醒多久了？我刚回去拿了些必需品，头还疼吗？还想不想吐？饿不饿？”裴谞放下手上的东西，抬眼看了一下输液袋，又立马起身去拿保温瓶。

我眯着眼瞅他，说道：“没醒多久，现在几点了？就头疼的厉害倒是不饿。”

他把灌好的热水袋包在毛巾里面，掀开被子，在我脚下放好，再跟我掖好被子，掏出手圌机看了一眼说：“凌晨三圌点了，你这药也快吊完了，我去找护圌士，你先忍一下。”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夜灯打开，俯身把床头的大灯开关关了。

护圌士端着药要进来的时候，裴谞拦了一把，早她一步进来。

拿了本杂圌志横我脸上不近不远的地方，我跟护圌士瞬间二脸懵逼。

他开灯，灯光刚好被他横在我脸上的杂圌志挡住，懂了他的意图，瞬间老脸飞红，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会撩的？

“进吧，他惧光。”可能裴谞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点怪异，尴尬的对护圌士解释到。

护圌士笑着没说什么，换了药就走了。

裴谞关了大灯，拖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嘴唇煽圌动。

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药打了没多久，我脑袋就没那么疼了，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来的药里面加了东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十四、针锋相对




老板送汤来的时候，裴谞刚好来了个电圌话，跟老板打了个照面，就急冲冲的去走廊接电圌话了。




不锈钢的焖烧壶一打开，一阵浓郁的海带香气扑鼻而来。




“我起一大早，上市场买的食材给你熬的，我给你放年假，是让你来医院度假的吗。嗯？”老板把汤倒进碗里，说到“嗯”的时候定了一下，抬头看我，那个眼神......看的我莫名有些心虚。




“老板，我也不想的，这不都是意外吗。”我小声的反驳着。




老板拖了椅子在我床前坐下，端了汤，叹了口气：“好了就去庙里拜拜吧。”




“老板，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我挑眉。




老板低着头吹着汤，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别废话，来，张嘴。”




我不淡定的看着老板吹凉，喂到我嘴边的汤，不自觉的向后退着，全身写满抗拒。




尤其是......默默地撇了一眼开门进来黑着脸的裴谞。




老板你故意的吧？？？？？




我尴尬的笑着推拒：“老板我手能动，我自己来。”说着用左手去拿老板手里的勺子。




“右手折了就好好听话，你是想练成杨过？你老板要喂你，那是你福气，拒绝什么？”裴谞说着走到老板跟前。




“老板，你好。我是裴谞，是跟梁景瑞从小穿一条裤子玩到大的发小。刚才实在抱歉，忙着接电圌话，你来看他，也没能顾得上你。梁景瑞这人吧，虽然有时候特别容易犯蠢，但总得来说还是踏实、肯干、有能力的类型，也看得出来老板你对梁景瑞的赏识，不然也不会亲自来看他，还亲自喂汤，希望老板以后遇到他犯蠢的时候，能多担待。”裴谞说着朝老板伸出了右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裴谞那句亲自喂汤说的咬牙切齿。




老板见我乖乖喝汤，收了勺子，面带微笑起身和裴谞回握，“裴谞是吧，你好，我叫元启俊，是小瑞的老板，等小瑞好了，让他带你来我们店里玩。”




老板不会看不出来裴谞对他的敌意，居然就这样云淡风轻的带过去了。

十五、调令




我不大喜欢医院的环境，闹了几次出院，裴谞的脸一次比一次黑，我也只好作罢。




最近裴谞的电圌话特别的多，但他总是背着我出去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概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因为电圌话的关系，他的眉头越锁越紧，我看的出来他很烦恼，可他却绝口不提。




后来他索性电圌话关机，倒也过了几天圌安静日子。




可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实在没法叫人放任不管。




虽然我很讨厌医院，但坐在庭院晒太阳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和裴谞坐在医院休息的长凳上，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偶尔有微风徐徐吹过倒也舒服。




看着医院里行色匆匆，神色各异的人们，开口道：“裴谞，我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我看的出，他莫名有些小紧张。




“最近是谁在给你打电圌话，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希望我能为你分担，但如果你不希望让我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我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是为我好，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只会让我更担心。”我蹲下，抬头看他，将他的手，包裹进自己手里。




裴谞低头看着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说道：“我没想过你会想的这么多，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电圌话是公圌司的人打来的，还有合作商，他们让我即刻回H市，因为之前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那个项目从开始就一直是我在跟，项目结束我就申请调职回W市了，现在尾款都结清了，突然说项目有遗留问题让我回去，我...我真的不想走。”说着裴谞的声音有些颤圌抖，握着我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我起身将他拥入怀里，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到：“事情解决之后回来不就好了吗，又不是去了之后就不能回来，越快把事情解决掉，不是能回来的越快吗，你在担心些什么？项目的事情很棘手？”




他沉默不语，半晌才喃喃到：“我回W市的调令被驳了。”

十六、春风一夜




调令被驳？




这无疑在我心里投了一个重磅炸圌弹，那如果换做是我，我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抛开个人感情不谈，不论是社圌会发展还是个人前景，我都是愿意他留在H市的。




那么我呢？去了H市，我能跟他并肩前行，还是只能跟在他的身后扯他后腿？




有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也有人说学历只是敲门砖，最终看的还是悟性，执行力跟工作能力。




那么没有学历的人，少了学历这个敲门砖，即便是社圌会阅历丰富，工作能力强又能怎么办？




我...连敲开那个世界的门的能力都没有。




“去吧，回去吧，下寒了。”我放开他，向住院部走去。




我从楼上看他，他一直呆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天黑，他带着饭，笑着问我：“饿了吧。”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打从住院开始，一直都是裴谞在跟我洗澡，虽说一开始有点尴尬，倒也没越雷池半步。




有时我也会好奇，裴谞之所以不让我出院，是不是因为医院水压高，洗得爽的缘故。




只是，这次......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太对劲。




我洗白白了在床圌上等他，他进去的也太久了，就像不把医院的开水洗完不出来一样。




他出来的时候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光礻果着上身，走路别别扭扭，跟蹲坑蹲麻腿一样。




我看着他头发湿哒哒的向下滴着水，走到房门口落锁，然后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虽说病房里面开了空调，但多少比不上夏天，我用被子把他裹圌住带到床边。




他潮圌红着一张脸，微微颤圌抖着，坐下时闷圌哼了一声。




“撞着了？”我问。




见他摇头，我起身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




头发擦的快干的时候他说：“你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吗。”




“嗯？”我挑眉。




“你说做我想圌做的事，还作数吗。”他说道，脸红到能滴圌出圌血来。




“作数。”我笑了，轻轻答着。

车门焊死，进来的谁也别想去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