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反反复复，空降副总
若老大时常不能满意后台特别是HR的管理，争来斗去的员工令他头疼，他自己不想管也不擅长管，于是，他总想找个副总来替他完成这个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再加上一次又一次地被反对HR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各种不满反应所裹挟，若徽自然不自然地就反复进入同一条轨道，重复着一轮又一轮空降新副总的循环，这回大概还夹杂着不少对曲肄伟的不认可，否则他该起用曲大副总才是。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进程应该是，新副总将主抓财务、行政和人事工作，然后他会有“三板斧”：抓报销、抓考勤、抓考核，再然后，公司里将或急或缓地一通儿站队、互撕和混战，最后，根据战事不同，新副总将在三个月至一年之间，因种种外因不同但内因极为类似的矛盾不可调和事件，在中币担保再也混不下去而黯然离职。以前那小半个班的副总都是这个套路，反复相同得一点儿新鲜感也没有，更谈不上有什么惊喜了。
虽然诺兰芷脸上还是一幅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表情，但脑袋里已进行了条件反射，她瞬间聚焦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点上，心也在灰心丧气和喜出望外间来回地折了好几个个儿。
考核规则今年估计是连续不下去了，这是其中的一个极让人灰心丧气的事儿，因为去年一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不过另一个喜出望外的点，便是她诺兰芷又有机会离开HR去做业务了！哈哈！谁说这不是因祸得福呢？

【续前】
“这没公布的重大人事安排，她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 陆镇疆很明白HR的那套“工作原理”，他略带嘲笑地继续说：
“HR都没听说过的事儿，你是从哪知道的？哪条小道儿上的消息？靠谱吗？”
“什么小道儿消息，真事儿！”梅落雪白了一眼陆镇疆，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她也拿了一颗草莓，边吃边很认真地说：
“我一早儿去跟曲总汇报‘德褐项目’，有个人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进来了，曲总对他特别客气……说是新来的副总，过几天就到任。”
“这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这几天就到任’，你还问什么问？”诺兰芷嫌弃得特别夸张。
“说他负责哪一块儿了吗？”说话不多的宁旭一开口就关注到了重点的重点。
“没有。领导怎么会跟我说这些，也就随便招呼我两句而矣，然后就把我打发出来了……但那人一看就是管行政的，一脸的奴才像儿，肯定不懂业务，估计他连担保是什么都不知道。”梅落雪的脸上也挂满了鄙视，她能振振有词地做这样番推测，一看就是长期跟着诺兰芷混被HR洗了脑的结果。
陆镇疆闻听这些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他想了一会儿，冲诺兰芷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那个‘项目终身制’不少人都跟老大提过，毕竟是出事儿的项目项目经理都拍屁走了，老大对你特别不满意，要不然那天会上他就不会那么说你了……还有那个考核规则，去年耽误了不少人挣钱，又有些人上老大那儿反映你们的政策不合理，这新弄来个副总……不会是专门儿来‘纠正’你们HR的吧？”
“纠就纠呗，反正纠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纠不好还纠不坏吗？最好再把我纠出HR，我还巴不得呢。”身经百战的诺兰芷在HR的位子上已是几下几上，自然早就嗅出了环境的异样，但她并不介意这些，说心里话，她还是愿意去做业务，可以最大限度地远离人事纷争，尽管她很会在纷争中游刃有余地获利。
她对若徽又空降来个副总感到很无语，来来去去空降的副总真快有半个班了，哪个也没呆住，职位“寿命”最短的一个连四个月都没到就被众人挤得走了，诺兰芷特别纳闷儿，净找些“外人”来干副总，这“外人”的智商还非常一般，真不知若老大是怎么想的，中币担保的这帮爷哪个是省油的灯啊你好歹找个找有点脑子的来不行吗？公司这么左一个右一个地换副总跟走马灯儿似的，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续前】
“你那领导‘赏’的项目怎么样了？这回靠点儿谱没？”诺兰芷找了个气口儿就把话题岔开了，在饭桌上跟中层们八卦高层的是是非非实在不是HR该干的事儿。
“快愁死了，曲肄伟拿来的项目怎么可能靠谱？” 提到“德褐”，梅落雪立马儿愁容满面。
“又怎么啦？你不要对领导交办的项目心怀抵触。”诺兰芷煞有介事地说，“领导拿来的项目也有能做的。”
“能做？我怎么没赶上过？”梅落雪实在是郁闷，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可怜巴巴地求助：
“真的真的，你们帮我出出注意……那个破项目本来就有1000万的逾期，代偿正在发生与不发生之间，仅有的那点儿资产全押在这1000万里了，新厂房没建成，新设备没到位，新土地没土地证，这么大一新项目，除了跟政府的一纸委托经营协议，其它傻傻都没有，却愣是要贷8000万……”
“空手套白狼的特征这么明显？！”陆镇疆感叹着。
“可咱领导铁了心地非要给人家做担保，说担不了8000万就先担个1000万的‘过桥’……你们说，什么实在的反担保都没有，6个月后他要是贷不出这8000万怎么办？这桥还过得去吗？到时候不是1000万的代偿就是被迫再担8000万，这跟现在就担8000万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现在就全担了呢！”梅落雪越说越焦虑，气愤之情溢于言表。
“你担了全额那8000万展行就一定能贷下来吗？”宁旭又问了个关键中的关键问题。
“肯定是不一定啊……”梅落雪越发地郁闷。
“这谱离得有些太过了吧？”众人哂笑不绝，这不明摆着冲着给人家代偿就去了嘛。
只有梅落雪笑不出来：“这不是曲肄伟脑殘就是彪动数据的翻版……比彪动数据还过分，彪动数据咱手里好歹还有筹码呢。”
彪动数据，这个公司最著名的项目之一真是有驱之不散的阴魂，这么多年它一直都飘来飘去，没完没了地缠绕在梅落雪的左右，驱之不散。
“赶紧赶紧，给普及普及，那个传说中的彪动数据怎么个著名法儿？”陆镇疆来神儿了，他和宁旭来公司的时间都短，虽然对这个项目早有耳闻，但对内情没什么概念，他无比好奇，曾经是怎样的一番过往，才成就了这个项目一个夏天的动魄惊心，让梅落雪至今都念念不忘。
【本章完】

第46章 新的副总，旧的厚望
“怎么个著名法儿？”梅落雪很来神儿，眼睛都比刚才亮了许多，“你们要是见过‘彪动数据’的阵仗，咱公司现在这些各种被追债、封帐户……那就都不叫事儿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梅落雪一幅经风雨、见世面的表情，她绘声绘色地给那个夏天的溃乱往事开了个活灵活现的头儿，话里话外居然还带着满满的自豪。
“那回一个晚上，帐户全被封掉，一大早儿，楼下齐刷刷一排法院的警车，下来一队倍儿酷的法警小哥儿，把老大跟财务全都堵里边儿了，直接开电脑查账、查资料，财务部那保险柜人家都是带着人来的，钥匙跟密码你给不给反正人家都能开你们自己看着办……出去办事儿的出纳算是幸运，没给一锅烩了……小姑娘根本不敢回公司，拿着财务章在外面溜达一上午……还有一堆一堆逛轰乱炸的电话，银行、客户，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追着你问你们公司出啥事儿了……”
梅落雪的故事讲得很生动，正在她栩栩如生还要展开故事情节的时候，诺兰芷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阮平平的名字，她瞟了一眼，稍有些意外地嘟囊道：“阮平平？大中午的他给我打电话干吗？”
“兰总，你什么时候回来？”诺兰芷刚接起电话，阮平平的声音就急急地传了过来，“若总叫你开会”。
“什么会知道吗？都有谁啊？”诺兰芷觉得大概是新副总的事儿，慢条斯理地问。
“领导没说，只让我叫了你和戴总。”
“好。十五分钟到。”诺兰芷略带反感又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跟几个人招呼了声“我先回”就站起来走了，剩下的三个人也只好收摊儿结帐，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八卦”，都跟着回公司上班去了。

【续前】
当诺兰芷赶到若总办公室的时候，曲肄伟、廖银光和戴钢已在这儿聊了有一会儿了。
除了他们仨，曲肄伟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头发里花白的颜色有点儿多，看上去挺显老，怎么也得六十往上的年纪了。诺兰芷觉得这个人很面熟，脑子里依稀记得他好像是下属哪个公司的总经理，但具体是下面哪个公司、姓什名谁一下子想不起来，印象中，这老爷子是个大嗓门儿，性情极为豪爽的样子，人也很精干，做事儿干巴利落脆，人家没什么阿谀奉承的模样啊，诺兰芷一下儿没想明白梅落雪是打哪儿看出这人的奴才像儿的。
“葛总，给你介绍一下，”见诺兰芷进来，若总立即笑着冲那人道：“这是诺兰芷，公司的人力总监，你见过吧？”
“哦，兰总，见过见过，久仰大名啊，哈哈哈哈……”那人果然中气十足。没等人家继续客套，若总已接着朝诺兰芷介绍开了：“葛总你认识吧？原来风险公司的，现在调上来做行政副总，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多跟葛总汇报。”

【续前】
诺兰芷想起来了，这人是风险公司的葛占山，他最擅长的事儿就是给若徽弄钱，中币担保那些应急的周转，用的都是他给找来的钱，听说最高的息有4分儿的，一年的利息就是48%！真是不折不扣的高利贷。
“您好。”诺兰芷朝那人笑笑点点头，即不热情也不疏远地打了招呼，正要礼貌性地再挤出几个字寒暄一下，若总已经开始给她布置工作了：
“葛总下周上班，三个副总重新分一下儿工，回头你发个任命，葛总分管后台，任行政副总，曲总、廖总分管业务和风险，分别是业务副总和风险副总。”
“好。”
“另外，项目要终身负责……”又提起这个意见相左的话题时若总不由得抬眼瞧了一下诺兰芷，很快就转了头朝新副总道：
“葛总啊，你刚来，回头向戴刚了解一下情况……公司的项目一出事儿，项目经理拍屁股就走人，现在的人太不负责任……这事儿你跟人力资源，还有法律部商量，要把这个‘终身制’写进劳动合同里……你来先把这件事儿办了。”
“行！行！，我来办！”葛总一点儿都不含糊地应着。
接着，若总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苦口婆心的味道数落诺兰芷道：
“你跟戴钢好好沟通，别动不动就吵，这公司就跟家一样，葛总也来了，有什么事儿大家一起商量，大家都伸把手，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有什么可吵的呢？”

【续前】
大家都是混江湖的，谁都听得出来，若总对诺兰芷虽然语重心长，但话里也饱含着极度的不满，连新来的副总都一眼就看出了老大的倾向性，更不用说其他那些知道事情原委的人了。
戴钢不自觉地拔了拔胸脯，本来就坐得倍儿直的他挺得更直了。
诺兰芷郁闷不语，心生反感心里嘀咕着：“又是‘公司跟家一样’”。
她最烦老大这点，公私不分，典型的家长制，怎么跟他说都说不明白。这公司能跟家一样嘛？要是员工都当家人管、遇事儿都靠大家商量、工作全仗大家帮忙，那个最基本的责、权、利统一往哪放啊？真是扯！
“谨择群臣而分任以事，高拱穆清而考其成败以施刑赏”，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治道”他是一丁点儿感觉也没有，现代管理对他来说真是天方夜谈了。
诺兰芷心中厌烦一声不吭，她这模找死的模样别人也不好随声附和老板，房间里的尴尬气氛逐渐漫延着。
顿了半天还是没人答话，若总有些奇怪地看着诺兰芷厉声道：“我说了半天你听见了没有啊？！”
“听——见——了——”诺兰芷不情愿地应着，每个字都被她故意拖得老长。
“听见了就照着去做！”若总加重了语气训斥道。
“是——”诺兰芷把字的尾音儿拖得更长了，她冲着若总夸张地撇撇嘴以示她的心不甘情不愿。新副总刚来，自己就身处此番不利局面，诺兰芷也只好用这种现场效果做点儿自身防护了。
这要是没有多年的默契，谁敢在这当口用这种口气跟老板说话？在座的几个人都默默地看着，心里暗自掂量了一下诺兰芷在老大那儿的份量。没人拿得准喜、怒、哀、乐里老大会选哪种心情，他们格外地注意着若总的表情变化，谁也不敢轻易插话。
若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笑了，他被诺兰芷的语气和表情给气乐了，说话的声音随即变得柔和了：“行，知道就好，忙你的去吧。”若老大当然是知道诺兰芷的，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两句话就改了对戴钢的态度和看法？但若老大也是了解这个聪明的女人的，以她的头脑她接下来必定是会听话的，不会再跟戴钢起争执了。
“这样就行了，剩下的就让葛占山去协调吧。”若徽暗自思忖着。跟以往一样，他对新副总是寄予了厚望的。
【本章完】

第47章 枫岚别院，云泥之别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不留痕迹地就匆促溜走了，转头回望，才发现的四时的交替轮回里，那些被标注得妙趣横生的时间符号、那些被描画得美轮美奂的季节印迹，都被忙碌的人在百忙的瞎忙里给忽略掉了。
又是一周很快过去，气温忽地一改前些日子的冰冷，一下就暧了起来。三月中旬将过，天儿时好时坏，时晴时雨，北京的春天真是像极了娃娃的脸。
快6点了，京城傍晚的下班高峰里，密集的车流像是就要煮糊的粥一样稠，身下长着四个橡胶轮子的各色“铁盒子”相互拥挤，停滞不前，挺宽挺阔的五环路俨然就是个硕大的环型停车场，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车从屁股里喷出各种达标或不达标的尾气，伴着雨雪过后的融融暧意，把本就短暂的春天迅速地向夏日里推去。
赵钱开开着公司配给他那辆别克挤在这周五晚高峰的车山车海里缓慢地向前爬行着，他不时看看仪表盘上的时钟，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也到不了“枫岚别院”，心里甚是有些着急。
坐在副驾上的梅落雪却是一幅爱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到的懒惰表情，她的心情极其懈怠，反正这个下班后的周末美好时光肯定是全糟蹋了，她才不着急呢，爱咋地咋地吧。
临下班的时候，梅落雪被曲肄伟一个电话抓到赵钱开的车上，急三火四地要她跟着一块儿去“枫岚别院”，说是“德褐项目”有了新的融资方向，胡剑飞、彭志强已经都赶过去了。
梅落雪知道没啥好事儿，再看看一并同行是赵钱开，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开始在心里若隐若现，她还不确定这项目变了什么套路，但只要跟赵钱开扯上了什么关系，好好的事情就一定会变得整个儿都好不了。

【续前】
赵钱开个儿不高，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短小精干类型，眼睛不大，里面的眼珠子总是一闪一闪地转来转去，亮亮地透着精明。他极擅长投其所好，进入中币担保的时间并不太长，但颇得若徽的赏识，公司为了做投行业务而专门设立的投资子公司很快就被交到了他的手上，除了纯担保项目以外的投融资业务基本都被若徽装在了投资公司里，由赵钱开全权管理着。
赵钱开同时头顶两个头衔儿，一个是中币担保的投行部业务总监，一个是投资公司的总经理。他不愧是做投行的人，左右逢源信手拈来，八面玲珑随手挥就，说话习惯性头头是道，天生具有说服力，而且煽动性极强。
投行部里的人也都是这样同时有着双重身份，后来更发展为多重身份集于一身，根据项目、根据情况，需要见人时就说人话，需要见鬼就说鬼话，“需要哪里点哪里”，要用哪个身份随时变换就好。
只有在若总面前，赵钱开才会多出许多的收敛，低眉顺目，不敢造次。什么情况用什么面目，拿捏到什么样的尺度，他游刃有余，这真是他的特长。
掌握着26个亿中币担保的若徽不可能是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看不明白的傻子，只是他太需要赵钱开了，对赵钱开这类型的巧言令色和阿谀奉迎更是不具备抵抗能力，他需要人们的仰望，自然也就丧失了某种识别能力，或者，根本也不想识别出巧舌如簧里的真真假假。

【续前】
“枫岚别院”是一座古香古色的著名庭院，坐落在西郊小西山的山峰之中，院落始建于唐大历年间，藏存其中的珍品里不乏古代文人墨客的手书碑文，更有明清天子帝王的御笔石刻，已历经了一千三百多年朝代更迭的“枫岚别院”，历史悠久得真是一塌胡涂。
整个院落殿堂清雅，庭园别致，青石假山瘦劲玲珑，小桥流水汩汩潺潺，近，可赏花木掩映、枝叶扶疏，远，望尽峰峦叠翠、松涛林壑碧连天……
如此历史源远流长、景色美不胜收的一方风水宝地，在跨越千年后的盛世今朝，居然被若徽收入囊中，成为了中币担保在西山脚下的一处私人会所。
4年前，若徽通过关系拿下这处古院落50年的使用权，之后，他狠是下了一番功夫，里外重修，修旧如旧，补新以新，中币担保三、四千万的银子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扔了进去。
在皇城脚下的这种地界儿上，能弄下这么一片“赏亭台楼榭，享鸟语花香”的难得去处，财富菲薄不厚肯定是不行的，但……若是仅有累累万千的财富，肯定也是远远不够的。
这两年，若徽已很少再去到别处请客吃饭，几乎所有的应酬他都约到了这里，一是公司自己的地方什么都方便，二是因为这里……太TMD值得炫耀了！若徽特别享受这种所谓的低调奢华和隐性权势带给他的那种被众人钦慕的满足感。

【续前】
刚刚穿越繁华闹市赶到这里的胡剑飞和彭志强被这幅世外桃源般的景象瞬间迷惑，立马儿对这人间天上的时空交错生出无限的感慨。
夕阳金灿灿地挂在西边的山顶，光线依然耀眼地洒向微波荡漾的湖面，一座古拙无华的庭院临湖而居落在对岸，四周草木新叶初展，花香将浓未浓。相同时间不同空间的西山脚下，依山傍水的“枫岚别院”里完全是另外一番云泥之别的景象。
“真是个难得的清雅之所在！”彭志强望着眼前如画的风景倾心叹道。
“你就别清雅了，咱就路过一下风景，不是风景里的人物，赶紧走吧，一堆事儿呢。”胡剑飞开口便大煞风景。
彭志强叹了口气，摇头笑笑，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也就是那么一瞬的感慨罢了，春生夏长还有秋收冬藏的四时变化他们早就无暇顾及多年，此时此刻，哪儿有时间和心情遍赏这烂漫将至的春暖花开呢。
展行那边儿又有了新情况，1000万的“过桥贷”果然没过汪白扦那一关，还没上会就被评审处给否了，他们本希冀能略微轻松一下下的小心脏又重新被“钱”这个大石头压回了沉重，摆在“德褐”面前的路只剩下一条：他们必须另想办法找到钱，还掉“瑾融”的1000万，再拿到大公司的全额担保，才有可能从展行贷出那救命的8000万。
什么都是未知的不确定，只有十万火急地需要钱是已知的十二万分的确定。
【本章完】

第48章 免费的午餐？不存在
仲春的微风沙沙地摇响成片的竹林，鲜翠欲滴的竹叶掩映着假山林立、怪石嶙峋，一座踩上去便吱吱作响的小木桥跨过不大的湖面，静静地向对岸的清幽静谧里曲直延伸，两人快步踏上小桥，桥面的木板即刻吱吱呀呀地托起他们沉重的脚步，一路向对岸咯吱咯吱地响了过去。
胡剑飞和彭志强是奔着中币担保的全额担保来的。
上周他们绕过梅落雪找了曲肄伟两次，听曲总那口气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他说中币担保并非不能给这8000万担全额的保，但也许还有对双方来说都更保险的方案，胡剑飞的脑袋里一直存着疑问，悬着的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那个前提的前提是绕不过的，胡剑飞心里清楚得很，“德褐”必须先弄到1000万，否则，背着个代偿的黑记录，中币担保能给担这个保？
可他们这刚起步没几年的小公司，1000万上哪去找啊，高利贷是万万不敢碰的，他们承受不起那份儿高额的利息，即便是1分儿的息，按最少最少两个月算也得要20万，要是借上六个月，那可就是60万的利息呐，更何况，1分儿的高利贷，那还叫高利贷吗？
还有那个快一年了也没办下来的土地证，生生把这一个好端端的政府垃圾处理项目变成了垃圾，变成了根儿吃也吃不进、吐又吐不出的鱼刺，没钱开工，没胆儿放弃，一年下来，他和彭志强纠结得脸都憋绿了。
现在还是没有土地证，也没其他足额的财产可押，那么大的风险敞口，担保公司能给担全额吗？忧心忡忡的俩人左右思量许久，也得不出个稍微踏实点儿的结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熟人帮忙好办事上了。

@诺兰山人 2019-04-21 16:37:48
顶帖，欣赏！
-----------------------------
感谢！多谢捧场，︿(￣︶￣)︿，

【续前】
两人很快过了小桥，沿着一弯曲径穿过一片即不茂密也不显疏落的松树林，再拾级而上，爬上一段挺长的石阶，那座院子的大门就近在眼前了。院墙上散落着一整片斑驳的树影，半开半闭的大门极清雅地伫立在那儿，一个挺文静的服务小妹已等在门前候了他们好一会儿了。
服务生把两人带进一间精致的茶室，招呼他们坐下，布好茶点，正要去请自家的领导们过来，却见曲肄伟已笑着迈步走了进来。
三人一番寒暄后一一落座，彭志强由衷地赞叹起这座院子的曲径通幽，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胡剑飞可没那闲情逸致去聊什么庭院深深、古色古香，他心里急着那1000万的逾期和8000万的贷款，没过多一会儿就把话拽到了正题上。
“曲总，您电话里说的那个全额担保，咱们公司确定能担吗？我们那点儿资产都押在前面那1000万上了反担保可真没什么东西，咱具体有什么条件没有？”胡剑飞一上来就把他最担心的问题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曲肄伟见胡剑飞问得这么不含蓄，知道他是真着急，也就不再讲这院子的新趣闻旧故事，直言不讳地回答道：
“全额担保能做是能做，但就像你们说的，没什么反担保，风险敞口太大，自然就得加别的风险控制措施。”
曲肄伟语气沉稳，不急不徐地先给了个结论。
胡剑飞和彭志强静静地听着，瞪着眼睛等着听他们最关心的那些控制措施。
“若总一会儿就过来，我先大概跟你们说一下。”曲肄伟略微停顿，继续道：
“一共有两个方案，一个还是从展行贷款，另一个是万一从展行贷不出款来，该怎么办。”
“是，是，评审处已经把‘过桥贷’给否了，就算有担保公司给做担保，他们这8000万也不是百分之百地就能贷出来，这个我们确实也挺担心。”胡剑飞诚恳地附和着曲总，又充满希望地期盼着两个方案的细节。
“不管是哪个方案，都得需要我们的全额担保，如果想拿到这8000万，你们的反担保也只有保证金质押这一项能做到并且有实际意义，也就是说，你们得增大保证金的比例，这个全额的担保我们才能担。”曲肄伟也直来直去地一下切进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