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潇湘溪苑 >  【潇湘溪苑】【原创】离心 (皇帝×太子 虐文当道)

【潇湘溪苑】【原创】离心 (皇帝×太子 虐文当道)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双更求表扬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48
最炽烈的火焰中才会腾飞出最骄傲的凤凰,死亡往往都意味着新生。
两年前,慕容泽决意用自己的死亡平衡各方力量,保住九州大陆难得的平和,也护住那人的江山,可当他从彻骨的寒冷中脱身的时候,他想试着活下去。
慕容泽的胸口上有一个交叉的十字刀痕,剖心之痛,在他醒了之后变得更加清晰,他不得不整日依靠寒玉床,养护心脉,整整六个月,慕容泽如同被镇压在冰湖的谪仙,喝冷水,吃冷食,彻骨的寒冷,让他觉得尘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可过往的一切总需要有人扛。
当他慢慢的恢复,总有那么一笔账等着和他算。

“娘亲,玉若姑姑说我可以出去了。”慕容泽抱着冰床上唯一可以存住温度的软枕,盘腿坐在冒着凉气的床上,他脸上挂着笑意,可仔细看却又寻不出开心。
北堂月正在收拾碗碟,她伸手探了探慕容泽的脉搏,他恢复的很好,心脏的跳动变得规律而又力量,被蓝灵蝶封住的内力重新流回四肢百骸,若是舞剑,肯定是特别的好看。
“你做好准备了?”
其实慕容泽早一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不想出去,这里有娘亲每日陪伴,还有小归尘天天绷着一张脸给他讲话本听,虽然冷了点,但这种纯粹的日子,仿佛是上辈子才有的。
“嗯。”
慕容泽笑着回答,他身上寒气重,也不敢抱北堂月,只待看到娘亲点头,他便踏上鞋子,衣角抚过床边,慕容泽已是快步走出了寒洞。

十月份的南疆并不冷,太阳饶有温度地洒在慕容泽的白衣上,只把寒冰化清水。
归尘本在一边侍弄草药,慕容泽冷不丁地闯入他的视线,就像很多年前,他刚拜到国师门下,因为旧恨未泯,被罚在窗前跪默《道经》,抬头便看见那人长睫轻阖,白衣映在晴空之下,似是人间最好的光景。
从那一刻,归尘开始相信了笔下的那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可也是那片刻的美好,北堂月站在慕容泽身前挡住了一片阳光,他道:“我们下山吧。”
慕容泽道:“好。”
拒绝了归尘跟随,北堂月带着慕容泽离了南疆,可他们没回平渊的帝京,而是骑着马去了西洲,慕容泽隐约猜到北堂月的打算,心中越发不安。
那是一座极其简朴低调的山庄,却结合整座山布了移形幻影的阵法,十分的隐蔽,门前朱笔黑匾,写着“赤焱”两个字,慕容泽觉得娘亲带他来这里估计是要准备和他算账了。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写作热情,急需大家冒泡支持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双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又开了一个坑,ABO监狱文,你们可以爬过去看看。2333
http://tieba.baidu.com/p/6102368772?share=9105&fr=share&see_lz=0&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10.1.8.1&st=1555331344&unique=0993ADF2C802D2387AB9F542AC769C31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49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从迎出门的老管家,到言笑晏晏,各有特色的四位漂亮姑娘,慕容泽一个不识,可他们都一样喊着慕容泽少主。
北堂月没有给慕容泽适应整顿的机会,带着他跨越整个山庄,到了山庄最里面的一间净室。
净室无非是用来惩戒,关禁闭的地方,空荡荡的,三面墙上密密麻麻地刻着沈家一千三百条家规,用朱砂浸染成红色,格外显眼。

北堂月一到净室,神情便冷了下来,她声音清越,“给你一夜的时间准备好说辞,明早我来审你。”
慕容泽知晓母亲意思,他面墙跪下,双膝落地,低眉应是。
北堂月站在慕容泽旁边,轻轻帮他整了整乱发,转身离开。慕容泽听到身后落锁的声音,山风隔着墙呼啸,仿若群鬼夜宴。
他抬头去看这面墙,沈家已逝,北堂月却用家规把沈家留住。
蓄意欺瞒要打五十杖,阳奉阴违要关禁闭四十五天,立于危墙鞭背八十下,明知故犯跪十二个时辰,口不择言噤声十天,慕容泽算下来自己明天可能要横着出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家规的最后一条写着,凡自戕未死者,针刑。

人体有很多穴位,有些地方是把银针扎进去是救命的,可有些却会让人痛不欲生,他不怕死,自杀的时候只当自己情愿,可针刑,慕容泽是怕的,他从前听沈桥形容过,银针入体并不是像利器割开皮肤那样尖锐的疼,而是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同时啃噬,铺遍每一寸皮肤的刺疼,不会流血却疼的纯粹清晰。

慕容泽低眉看自己的十指,第一次产生了退缩和不安。
夜格外的绵长,可总有更明天白的时候,慕容泽跪的膝盖发麻,一片青紫。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北堂月走进来,身后的四个侍女每个人手里都奉着家法。
慕容泽一眼看过去,水色藤条和刑棍长鞭自是不用说,最后面的红衣服姑娘捧着的托盘上,恰是五十一根三寸银针。

慕容泽苦笑也笑不出来了,他膝行到北堂月面前,扣首请安道:“阿泽见过娘亲。”
“嗯。”
北堂月应了一声,等侍女放下东西离开,才拿着藤条点了点慕容泽的右肩,声音没有波澜地道,“把衣服脱了。”
“是。”慕容泽轻声回。
山上的清晨有些冷,但慕容泽受惯了寒洞,养了一身寒骨并不惧怕,可衣衫一层一层地落地,全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犹豫了,父亲面前不避羞处,母亲面前便另当别论了。
好在北堂月并不打算难为他,看他脸红羞涩,只命令他把脱下来衣服叠好放在角落里。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我啥都准备好了,就是有点不忍心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50
慕容泽赤/裸的上身白皙紧致,胸前的十字刀口格外醒目,他忍着膝盖上跪了一夜的疼痛,重新跪落在北堂月面前,道:“孩儿多年荒唐,烦劳娘亲问责训诫。”
北堂月悉心照顾他六个月,一句不提过往旧事,大概便是等着这一天。

她开口问第一件事,声音冷冽:“你三哥他们被你关到哪里了?”
“西林城陌上阁。”
“你什么时候和陌上阁如此亲密了?”
“不敢欺瞒母亲,四年前,阿泽去西林查郡尉被杀一案,偶遇陌上阁主为忘年交,后来他故去,便把陌上阁玉令给了阿泽。”
“都四年了,还不敢欺瞒?”北堂月知道慕容泽身上总有一种魔力,让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去拥护他,但她确实没想到天下排名第二的杀手门派,已然挂在他的名下。
“阿泽知错。”
陌上阁和慕容泽的关系几乎没有人知道, 除了把沈桥送过去,他甚至从未去过陌上阁。

“啪嗖”
藤条破空砸在慕容泽肩胛处,疼但还不至于无法忍耐。
“为什么关你三哥他们?”北堂月又问。
“金卫查到他们的行踪,阿泽怕他们落到父皇手中,白白丢了性命。”
藤条重叠着落在同一处,沾了水的藤条若是用点力一下子便能让慕容泽皮开肉绽,但北堂月偏生能打的皮肤红紫,疼痛更甚,她道:“再答。”
“当日阿泽以为命不久矣,不愿三哥作无用的努力。”
北堂月手中藤条起落带出风声,连着十下砸在慕容泽背上,她眸中起了怒意,“我们数万赤焱余民多年来的企望,你就用一句命不久矣做了结吗?”

慕容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母亲,他身上流着赤焱皇族的血,可他也是平渊的太子啊,他夹在他的父母中间,做什么都是错!

北堂月见他沉默,更加生气,手中的藤条也重了许多,她一边动手,一边说:“你未曾见他屠我赤焱,但你可还记得他灭你舅父满门?”
恨这种情感,在慕容泽快死的时候,没有什么价值,可他一旦活着,所有人都逼着他去恨,可他能去恨谁呢?他的父皇吗?他做不到啊!

藤条咔嚓一声断裂,随之是慕容泽的一声压抑的惨叫,他整个后背都被藤条打的一片青紫,每一块皮肉都疼。
可他还没从后背沉重的疼痛中回过神,北堂月手中便已然换了鞭子,她开口道:“第二个问题,可还记得七年前,我曾吩咐过你什么?”
慕容泽抿了抿嘴唇,许久才答道:“积蓄东宫实力,勤读书,苦练剑。”
“错何处?”北堂月语气平静了一些,只像是一场平常的问询。
慕容泽低头,他本该手握重权,待自己羽翼丰满迎回自己的母亲,可他却选择逃避,放弃一切,祈求景帝放他母族自由。

“阿泽知错,不该…逃避赤焱和平渊的仇恨。”
北堂月把一捆绳子扔到他怀里,道:“罚你三十。”
“是!”
慕容泽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把绳子对折,并在一起的两头穿过弯折的地方,把双手穿过绳圈,一点一点收紧,然后费力站起来,把绳子抛过房顶的横梁,攥住绳尾,一点点把自己吊起来,直到脚尖离地,无所倚仗。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还差十个人阿舟就有五百个粉丝了,你们今天点够关注,我就再更一章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51
北堂月的鞭子没有给他喘息停歇的机会,啪地一声打在他已经肿成一片后背上,带起一串血珠,慕容泽紧咬牙关,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痛觉神经狠狠地控诉着慕容泽,可他还要集中注意力去攥住手里的绳子,一鞭下去他的额头已经出了薄汗。
第二鞭下错两寸,破风甩过去,慕容泽大口吸着气,让自己尽量适应这种疼痛,可疼这种东西,是经历过多少次也不会适应的啊!
鞭子重叠着藤条的痕迹打在慕容泽背上,每一鞭都带起他隐忍压抑之下的闷哼,他不敢看他的母亲,怕自己会忍不住求饶,他尽量让自己遮在被冷汗打湿的长发下。
是他的错,他活着便逃不开这场争端,他哪有什么资格求饶啊,若不是母亲千里带他奔南疆,徒步背着他上山求药,他早该死了。

他胸腹双腿也没有避免被鞭子照顾,血淋淋地翻开皮肉,让慕容泽抓住绳子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等好不容易数到二十五,鞭尾却狠厉地缠上他的小臂,长鞭在他脸上蹭出一道红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惨叫,双手像是断了一样使不上劲,绳子从手中溜走,等他反应过来去抓绳尾的时候,他的双脚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他挨过死牢的骨鞭,也尝过奉在金殿的雀鞭,可在他眼中都没有他母亲手中的黑色牛皮绞成的长鞭可怕。
他头皮发麻地去重新攥住绳子,把自己尽量吊的高一点,这样就不会来不及抓住自己,这样就不会重来。

皮肉被抽打的声音更加清亮地在房间里响起来,混着压抑不住的惨叫。
等北堂月罚完,慕容泽已经一身血色,满头大汗,他无力地从绳子上脱落,跌在地上,满头大汗。
他好疼啊,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可看到横在一旁的刑棍和一排排的银针,慕容泽也忍不住恐惧。

可他母亲立在身前,他便不摸不撑着跪起来,红肿的膝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低着眉眼,嘴角微微渗出血,一口银齿咬碎抵不住长鞭狠厉。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谢谢大家支持,我承认我是后妈来着!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52
“第三件事,你既知命不久矣,何故隐瞒亲母?”北堂月脸上还能保持平静,双眸深处却浮现出愠怒和一丝恐惧,若不是祁玉若和她少年相识,若非归尘与他传信,慕容泽怕不是只剩一副枯骨了。
慕容泽打的是用自己的死成就平渊永安的主意,他怕见了母亲就舍不得死了啊!
他不敢说,只会认错,“惹母亲担忧,阿泽知错。”
“欺瞒本该罚五十,因你今天负重责,折半。”
“谢娘亲体谅。”
“趴在墙上。”
“是。”

慕容泽把充血肿/胀的双膝费力拉开,站起来,手撑着刻满家规的墙上,深吸了口气,才道:“劳母亲教训。”
长棍拎在北堂月手中,有成人男子的拳头般粗,和沈桥在祠堂打他的那根一模一样,母亲这是教给他,他身上流着沈家的血脉,沈家的仇,赤焱的仇,该落在他身上。
漆黑的长棍砸在臀腿之上的鞭痕,是仿若火灼的疼痛,血渗出来,染红慕容泽唯一一件衣服,他疼的眼睛有些模糊,双指发白地叩着墙壁。
闷闷的棍声,慕容泽沉默着,他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只觉得意识一阵一阵地飘起来,只靠着信念撑在墙上。
可长棍终有时,刑责未尝止。

长棍的罚熬过了,可那五十一根银针,却让慕容泽越发地恐惧。
等他一步一血印地走到房间中间的时候,他已经跪不稳当了,身子微微摇晃着,听他母亲再次开口。
“最后一件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父皇让你死你就去死,你问过我的意见吗?”北堂月声音愈加严厉,“你要救慕容连有千百种方式,为什么偏要赴折鹿台,你以为够惨烈吗?”

“台下打着主意救你的人何止赤焱和陌上阁,刀没砍到你脖子上,你自己倒拿着短剑自刎了。”
北堂月是在控诉,“你怎么舍得啊?”

“母亲…”慕容泽想要解释,可那一桩桩事确实都是他做下的,他看到北堂月眼中洇出水色,却飞快被她抹去,她的母亲过的也不容易。
国仇家恨,十年幽囚,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啊!
“阿泽…知道错了,母亲罚我吧!”慕容泽低着脑袋,眼睛不敢去看摆在一边的银针。

北堂月收了情绪,捻出一根银针,站在慕容泽面前道:“我要你永远记得这种疼痛,就算遇到绝境,也不要放弃活着。”
北堂月为了避免慕容泽的内力在体力带动银针错位,伸手先封了他的内力,慕容泽尽力不让自己颤抖,可他藏不住眼中的恐惧和退缩。

北堂月的手轻轻整了整慕容泽被冷汗打湿的长发,逡巡到慕容泽的后脑,手指微微叩了一下,算是给慕容泽一个准备。
银针无声地刺破皮肤,针体有一半被埋进慕容泽的黑发中。
“啊”
慕容泽隐忍的闷哼终于变成破天的惨叫,他觉得整个脑袋都在被重力撞击,头皮一阵发麻,仿佛只有掀开自己的颅骨才能按住这种跳跃的疼,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被棍子打的木讷的痛觉神经,一下子席卷过来,在脑袋中嗡嗡地控诉着他。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我先撤了,你们多留言,别打人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53
他如今方知,此前的三样家法根本算不得责罚。
慕容泽真的跪不住了,他全身的汗混着血脏了净室的一片地板,可还有五十根,他想赶紧晕过去,可银针却又让他无比清醒。

慕容泽颤抖着往角落里退,却总也逃不掉,银针刺破后颈,似乎有一根绳子在逐渐收紧,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娘亲,我知道错了…”
“求您饶过我吧!”
慕容泽眼中早已都是泪水,他心里知道他不该求饶,可他受不住了!疼,真的好疼啊!
“抬手。”北堂月声音不大,却炸在慕容泽耳边。
“不要,娘亲,阿泽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求死了,求求您,阿泽不要了…”
慕容泽满脸都是泪水,他嘴唇苍白着起合,求饶认错,可带着鞭痕的双臂早就先于意识伸了出去。

银针错开被鞭痕撕裂的伤口,精准地找到那些穴位,无声无息地刺进去,却带着慕容泽的放声惨叫。

他下意识地收回双臂,却被北堂月一下子拽住手腕,慕容泽抬头看她,泪水顺着苍白削弱的脸颊落在地上,他在心里劝自已,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

双臂上落了有八针,慕容泽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第一次恨自己双臂健全。
求饶在这一次刑责中并没有用,罚下的总要全部落在他身上,银针扎进红肿的后背,惹得慕容泽十指扣地,骨节发出错位的声音。

后背上落九,前胸落八,如此二十六根银针入体,慕容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他对疼的感知似乎更加敏感,那种生生把皮下的血肉骨髓拔/出来的疼痛,让他此生都不敢遗忘。

“不要了,娘亲,阿泽真的不要了!”慕容泽口中嗫嚅着恳求北堂月停手。
“疼吗?”北堂月没再拈针,而是强迫着慕容泽抬头看她。
慕容泽眼泪横流着点头,他费力地伸手去拽他娘亲的手,求娘亲放过阿泽好不好?阿泽真的知道错了!

“阿泽,我知道你不愿和你父皇为敌,你做了二十年的平渊太子,即便母族被屠戮,仍旧心向平渊。”北堂月一脸肃穆,慕容泽一身银针,阳光透过门缝招进来,不时反出亮光。
“但你可知你为何能安稳做那么多年的平渊太子?”
慕容泽隐隐觉出不安,却又呆愣在原地听北堂月讲下去。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手疼!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54
“二十年前赤焱国灭,我虽承袭赤焱长公主爵位,可我未曾养在赤焱宫廷,本无复国之心,可十年君侧,我为后,你为储君,便是我们犯的原罪。”

北堂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明黄的丝帛,一点一点展平放在慕容泽面前。

慕容泽被身上的银针折磨的整个人都很颓靡,他抬眼去看,明黄色是帝王的象征,丝帛是圣旨。
那上面有很多字,落点的最后一句却如同一把刀破开慕容泽本就残破不全的心。

“废泽惠太子,夺慕容姓,流放暗庭。”

“娘亲,您骗我?”慕容泽后退着把视线从丝帛上移开。
北堂月仍旧在说:“十年前,赤焱残军联合边境五国起义,那个时候他就容不得你了。”
“若非你舅父进献家财,我手握赤焱双龙乾印,承诺你做一天太子,我便守一天寒寺,赤焱军便一天不入平渊,你早沦为无数人脚下的奴/隶,哪里轮得着你在折鹿台自杀?”

慕容泽觉得他又犯了心疼的病,他母亲说的,句句都在诛他的心。
他以为他的父皇纵使有过无情,终究是教养了他,说过会爱他,可他的娘亲却突然告诉他,早在十年前,他就是弃子,他活着只是因为母族的妥协。

慕容泽觉得针刑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了,皮肉之疼,哪里比得上诛心之痛!
“他教阿泽诗书礼义,赠阿泽守岁铜币,记得阿泽的生日,他怎么会是因为乾印呢,娘亲,阿泽不信!”慕容泽瞪着眼睛看北堂月,满眼都是祈求,这个真相对于他真的太过残酷了,他不想接受?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接上
北堂月见他似有绝望,也信生不忍,伸手去帮他拔银针,可慕容泽却低头,声音冷清地道:“娘亲,银针还有二十五,不若也都赏了阿泽吧。”

“我看家规上说针刑最后要罚进十指,您来吗?”
慕容泽眼泪落干,他把双手伸到北堂月面前,双臂上的银针晃得人眼疼。

“我不来。”北堂月说。
“那不若阿泽自己动手吧。”慕容泽眼前一片模糊,他被被杖责的后臀和肿/胀的双膝让他站不起来,双臂也总实不上力气,可他还在往前爬,右手拈针,左手受刑。

银针穿破食指指尖的皮肤,在指甲下方如一条毒蛇啃噬着神经末梢,诛心破指之痛,痛不可言。

“娘亲,您怎么不早说啊,您要是早告诉我,我就不会恃宠而骄,以为他心疼我,舍不得我死。”
慕容泽再次拈起银针,这次是中指,分明痛的他要疯掉,可他却无比的清醒,甚至能感受到银针的温度。
“您还不若别救阿泽,针刑哪里能比得上您这句话?”错乱的光影下,慕容泽脸上冷汗大颗地滴落,双眸呆滞着却毫不留情地继续把银针往无名指上推,甚至银针越发地没入指尖血肉。

“无论平渊还是赤焱,总归是这片土地,您不就是想让阿泽做这片大陆的主人吗?”
慕容泽疼到已经无法把针对准自己的手指,银针在他眼前晃着划破指头,渗出鲜红的血来。

“我去就是了!”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赶紧留言啊,盆友们,快到一千楼了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掉粉丝了都,是被我虐跑的吗?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55
北堂月再不忍心看他自虐,半跪在身前,轻轻攥住他的手腕,夺了他手中染了血的银针,把他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地往外拔。
拔针的疼虽不比入针,却生生让慕容泽咬碎了嘴上的一块皮肉。
他手上的那三根银进的毫无章法,甫一拔/出来,便渗出血,疼的慕容泽身子一颤,双眼顿时一片漆黑,终是挺不住晕了过去。
北堂月抱着满脸苍白,一身冷汗的人儿,轻叹了口气,说到底,是她不该嫁给慕容彻。

慕容泽在西洲的山庄里挨了沈家的四样家法,惩诫虽未至筋骨,却让他醒来便呕出一口鲜血,缠绵病榻,左手三指始终虚弱无力。
转眼间,已至十月中旬,慕容泽刚刚能走便顶着白露寒霜跪在了北堂月门前。

“母亲,阿泽来辞行。”
慕容泽知道他母亲的打算,他这些年虽被景帝猜忌,但终究当的是个称职的太子,平渊的四大军营倒有一半是他的人在管,尤其是江南俨然成了他的封地,京中甚至屡次有人上奏他们识储君而不知陛下。

两年前,他便被逼入绝境,他若携赤焱旧民重新争夺帝国统治权,并非没有胜算。
可这块大陆安定下来不过二十余载,他怎么能重新掀起战火,让苍生再次遭受劫难,让全天下看着他们父子刀剑相向呢?
他只能一个人回到帝京,逼宫!
可北堂月好不容易把他从景帝身边带走,怎么舍得让他回去。

北堂月没有理他,他便一直跪着,直到夜色渐浓,寒星寥落,门才被吱呀一声打开,北堂月一身灰色仿若夜中的迷雾,眸中染了风尘,不复十年前的光华。
“你当真要走?”
自慕容泽上次醒过来,整个人都变沉寂清冷,养病的那些天始终神色呆滞,如今的这句辞行,竟是他半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
“是!”
“允你半年为期。”北堂月甩下一句话,转身便又回了房间,慕容泽俯身扣首,双手重叠,额头点地。

慕容泽收拾了衣物,没多做一刻的停留,顶着一身没有完全愈和的伤,趁着夜色便离开了赤焱山庄。
北堂月站在山崖上,冷风凌冽,看着慕容泽离开的方向,她的阿泽这一回怕是真的生气了。
慕容泽纵马离开,一路没有多做停留,等他到帝京的那天,恰是十一月初一,雪落纷纷,像极了三年前他被押往折鹿台的那天。

楼主:惟余楚  时间:2019-04-24 09:30:53
忙中偷闲稀里糊涂地码完就发过来了,应该修一下再发的

楼主:惟余楚

字数:63727

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9-03-10 06:23:00

更新时间:2019-04-24 09:30:53

评论数:237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