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吴德峰传》了解中共地下交通史
——革命工作性质的不同对昔日当事人党内地位的影响

夜间一个冲锋，读完作为《隐蔽战线春秋书系•人物卷》系列之一的《吴德峰传》，此时已快凌晨2时了。
本书是由中共湖南省委党史研究室编写的，共有11章。

一、显赫的身世
吴德峰的父辈是湖北人，系“清末第一批（1898~1902）留学日本士官学校的中国学生”（P3），率部参加1911年辛亥革命。
他的二伯父吴元泽，曾任湖北陆军第八镇（师）第四十一标统领（团长），辛亥革命后任总统府侍卫长兼征兵局长，授陆军上将军衔。他的父亲吴元钓曾任湖北陆军将弁学堂堂长（校长）、总统府侍卫武官，授陆军少将军衔，1915年因伤寒早逝。
因此，吴氏家族在湖北的军政界影响甚大。这也是吴德峰1925年2月得以在武昌黄土坡建立崇实中学，那么年轻就在国民革命时期中脱颖而出，担任要职；在革命进程中，能够得到族亲关照，能够收到继母源源不断大洋接济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吴德峰的革命经历主要可分为两个阶级
一个是他多彩的政治生涯，另一个是在隐蔽战线上作为前后两任中央交通局长在建立党的地下交通线（网）中所作出的杰出贡献。
其实，他是一位多面手。在领导武装斗争、主持地下交通、从事情报工作、主政一方上，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在当时严酷激烈的对敌斗争中，由于他忠诚无私、意志坚定、能力非凡、作风严谨、办事慎重，几乎没有出现过工作中的重大失误。
除了那个为“纪凯夫事件”承担政治责任而被撤职一事。
自大革命前后开始的革命生涯中，吴德峰首先于1926年冬担任武汉国民政府常委、国民党湖北省党部商民部长和国民政府武汉市公安局长（胞弟和堂兄分任局中要职），并利用所任职务，为保卫了先后在武昌第一小学、汉口济生三马路黄陂会馆召开的党的五大和在汉口俄租界三教街41号八七会议的顺利召开，作出了重要贡献。
随着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和此后不久的蒋汪合流，大革命宣告失败。吴德峰以中共湖北省委军事部长等身份，先后领导过中共鄂南、赣西南和赣北三个特委的工作。他领导鄂南崇阳通城通山蒲圻嘉鱼五县秋收起义、赣西南十余县秋收起义和赣北的武装斗争。建国后担任武汉直辖市市长，同谭政、张平化一起接管大武汉，为稳定作为当时国内五大城市之一的武汉，在平抑物价、恢复生产、维持普通市民生活等方面卓有建树。
由于发生“纪凯夫事件”转到北京中央政法系统，吴德峰在董必武领导下任最高人民法院常务副院长。

三、吴德峰一生中最精彩的一页
自郑州党内任上因党组织被破坏返回上海后，他担任上海中央直属中央政治局领导的中央交通局长。在此期间，他先后成功建立起上海到国内大城市，上海到苏区地下交通线，并很少出现被国民党特务机构破坏的情况。
当时，吴德峰领导的中央交通局先后建立起上海到天津等地的华北线（北方线），上海到广州等地的华南线（南方线），上海到武汉等地的长江线。通过长江线可进入赣西北、鄂豫皖、湘赣、湘鄂西等红色根据地和四川。其中最重要的是联系红色苏区的中央交通线。其实行大站、中站、小站的组织体系，在汕头还有一个绝密站。其中的关键节点是香港、潮安、虎岗、青溪和合溪等地。其间党充分动员组织国统区和红色根据地的地下人员和群众，在红军长征前一直保持着畅通。
这个地下交通网，先后将为数不少的中共领导干部平安输送到各地苏区，在顾顺章叛变后将包括周恩来在内上海中央机关的干部近40人安全转移到中央苏区，为此吴德峰甚至事先还亲自沿线走了一趟。为到上海的各地干部同党组织接上关系，为解决红色根据地的物资短缺，尤其是食盐、药品、布匹，出力甚大、建功甚伟。
为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其中他表弟龚增祥的牺牲尤为惨烈。
在延安时期，设在侯家沟的“中央农委”也属重操旧业，主要是建立敌后地下交通网。其中最成功的就是，将分散在各地主要是抗日根据地的数千名中高级干部转移到此地，参加1942年开始、为期三年的延安整风运动。
吴德峰继李克农担任中央联络局长后，还曾利用“西安事变”后的国共合作时期的有利时机，在西安以《工商日报》记者、杨虎城38军“高参”的身份，在此地开展四年的情报工作。有关龙潭“后三杰”熊向晖、申健、陈忠经的工作，西安王石坚情报系统及后来的王超北情报系统的起点也应在这里。据说，他同陈养山为此曾发生分歧，李克农为此还进行过调解。吴德峰很重视战略情报的收集，为延安中央的战略决策提供了不少的资料。因为“实际很多的情报就存在于社会市井与千变万化的现实生活之中。任何事物的发生演变都可留下蛛丝马迹可寻”（P94）。
1946年内战爆发前，他还曾在汉口从事过军调工作。

四、幸福的家庭生活与文革中的艰难处境
吴德峰的妻子戚元德是湖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1926届学生，共同的理想和生活情趣，使俩人走到了一起。患难见真情，此后一直相濡以沫，共同度过了充满追求而又曲折的一生。并在工作中同党内同志建立了密切的战友情谊。他们共育有四个子女。
当1966年“文革”开始时，时年已经70岁的吴德峰在高法受到严重“冲击”，遭到迫害，被丧心病狂的造反派多次抄家，并曾一度丧失人身自由。经当年的直接领导和战友周恩来总理直接出面，在毛泽东亲自过问下才得以最终解脱。一张老人家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吴德峰等人的照片，可作为这段历史的佐证。随后，在这场天愤人怨的巨大政治波澜中艰难地渡过了余生。
对书中吴德峰在文革中的处境印象尤为深刻。
江青极“左”思潮，搞这些经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忠贞不渝的老共产党员、党的老干部究竟想干什么呢？本来就因为从事情报工作，这批有能力的老资格在任职和党内地位上屡受影响。
这的确是不得人心的！
尤其是这些人对于谭冠三仗义执言的态度。

【图书要素标注】《吴德峰传》，中共湖南省委党史研究室著，中央党校出版社，2018年4月第1版，191页，定价28元。

完成于2019年2月17日

【修改后】（一）在革命早期的政治生涯
其实，他是一位多面手。在领导武装斗争、主持地下交通、从事情报工作、主政一方上，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为此，中顾委常委伍修权曾经说过，吴德峰同志没有当选过中央委员，是因为他的革命经历不曾为同志们所知晓。
在当时激烈而严酷的对敌斗争中，由于他忠诚无私、意志坚定、能力非凡、作风严谨、办事审慎，几乎没有出现过工作中的重大失误。他的对手国民党对之有评价，曰，“中共特务三大亨，犹若孺子是康生，喜怒无常李克农，老奸巨猾吴德峰”（1）。

【修改后】建国后，担任政务院武汉直辖市首任市长，同谭政、张平化一起接管“大武汉”，为稳定作为当时国内五大城市之一的武汉的社会局势，在平抑物价、恢复生产、维持普通市民生活等方面，卓有建树。
1952年，因发生涉嫌“官僚主义错误”的“纪凯夫事件”，吴德峰为承担政治责任而被撤职。两年后转到北京的中央政法系统，任国务院第一办公室副主任。1961年，在董必武领导下担任最高人民法院的常务副院长兼党组副书记，直到“文革”爆发。

【修改后】中共的地下交通网同时还承担为到达上海的各地干部同党组织接上关系、分配工作的任务。张闻天从苏联回到上海后，就是依靠交通局同志的奔走，分配到江苏省委工作的。此外，其进在解决红色根据地的物资短缺，尤其是食盐、药品、布匹，出力甚大、建功甚伟。
为此，组织上也曾经付出过不小的代价。其中，吴德峰表弟龚增祥烈士的牺牲，尤为惨烈。

【修改后】江青极“左”思潮，搞这些经历无数次生死考验、忠贞不渝的老共产党员、党的老干部究竟想干什么呢？本来就因为从事地下工作，这批有资历有能力的“老资格”，在任职和党内地位上早就屡受影响（对从事地下工作的老同志的不当任用，在中央、在上海、在其他地方，都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历史问题）。
这的确是不得人心的！

【修改后】五、对从事地下工作的老同志的不当任用，在中央、在上海、在其他地方，都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历史问题
党的七大对中共地下党在“王明路线”影响下，遭到100%破坏的历史评价，在党内一直存有异议。以曾任八路军副参谋长、山西省长和中央监委委员王世英之代表的真正地下党领导人对之并不认同。
刘少奇成为党在白区正确路线代表之后，所任用的主要是他在重建中央北方局时，以彭真为首的老班底。其实就是刘氏宗派系统，也就是毛在“文革”开始时就要整肃的那批人，其中就包括所谓的“61人叛徒集团”。而上海的潘汉年、杭州的沙文汉，以及西北的李茂堂等人也多少涉及这个范畴。
建政后，地下党系统真正得到重用的实在不多。周恩来领导的南方局系统的骨干主要调入外交部，如刘晓任驻苏大使。各地社会部系统的领导骨干，主要进入当地公安局系统和中央调查部系统。但在潘案前后，在主要城市公安厅局系统担任领导职务中的广东的两陈、上海的杨帆等均受到审查，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