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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五个月我回来了！

Chapter13
通道里安静得可怕。
只听得见彻希杂乱无章的步伐，踢踢踏踏的，和地面摩擦着，他像个普通少年一样喜悦而兴奋着。
他走至一个拐角处，突然停了下来。
头顶的角落处赫然是监视器。
彻希把眼睛弯成一道，看起来笑眯眯的，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随着那笑容的加深，彻希手里的刀子狠狠扎入了监视器里，滋滋响了两下，彻底报废。
彻希一共拿了没几把刀子，两把插进了人身体里，一把插在监视器里，还剩最后一把。
他玩味地摸了一把最后的武器。

男人把彻希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抬手又看了一眼携带终端，校对了一下时间。
他调出了五十岚所在位置的监控，深深地看了一眼，像是对死者的怜悯般。

彻希在十分钟之内绕着弯弯绕绕的路找到了五十岚，不出他所料，五十岚的表情很平静。
他笑了笑，“澄，跟我走吧。”
五十岚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慢慢抬起头来，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上的携带终端在不停跳动。
“公安局刑事一课，五十岚澄，特请批准缉拿对象——”
他对着携带终端说道，嘴唇颤了颤。
“免罪体质者彻希。”
这是他第一次叫出少年的名字。
彻希笑着双手举过头顶，装出投降的样子，笑道：“呐，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吗？”
——能够将监视官轻易击溃，不成疯便成魔的免罪者。
他只是个人，并且被这个世界排外而已。
仅此而已。
五十岚盯着携带终端的屏幕一动不动。
“是安装了炸药啊。”
彻希用肯定句看着他的手腕。
“你看，你在我面前是毫无保留的，任何想法都被我看透了，为什么呢，”彻希走近了他，“因为我，从未像人类一样思考过。”
他的声音仿佛沉入了谷底，带着渗人的波动，但五十岚仍旧坐着。
他开口了。
“你是免罪者，为什么不感到幸运。”
他没有用疑问的口气，他能够确定，彻希从未为此感到过幸运。
“你知道的。”他说。
“只有你知道，在这个被西拉比掌控的世界里，仍旧有人被放弃，他们不是免罪者，他们是正常的人。”
五十岚盯着屏幕，开始倒计时五分钟。
“这个世界将被人类放弃，而不是他们，那些拿着支配者对准我，吓得瑟瑟发抖，色相浑浊又丑陋的虫子，”他说，“我在邀请你，澄，来到这个新的世界吧。”
五十岚沉默了一会。
“还剩三分钟。”
彻希拿出了他最后的一把刀子，干净的刀面把他照了出来。
那个沾满血迹，肮脏又丑陋的自己，正咧着嘴角残忍地笑着。
携带终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那是爆炸前的十秒。
彻希笑了。
“你看，其实它有千万种方法杀死我。”
“轰隆！！！”
几乎是爆炸的同时，彻希挥舞着刀子，明亮的眼里映出火光和五十岚的样子。
.
在那场爆炸后，上面委派了几个监视官对彻希进行了调查。
不仅仅是食人魔“猎人”，过去的三年里，厚生省发生的多起连环杀人案件的罪魁祸首，都与彻希有关，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条绳子，把他们串了起来。
那群疯子——该死的免罪者，将他们尽情玩弄于手掌之中。
甚至是盯上了一位优秀的监视官。
这只是恶趣味吗？不，这显然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犯罪，而对于免罪者，只是一场游戏。
.
三个月后，废弃工厂内。
年轻的新任监视官们举着支配者，正在搜查附近的精神污染者，执行官在附近摸索着。
一个姓佐佐木的监视官突然瞄准了对象，“犯罪指数•二百四十•已解锁”
毫无起伏的电子音伴随着人体爆炸的声音一同响起，一个执行官模样的人正举着支配者，身旁留下一滩肉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旁边的女监视官尖叫起来，指着那个执行官叫道：“他杀了！他杀了自己的监视官！啊啊啊啊啊！”
场面混乱，有人对准那个尖叫的女监视官察看指数，一边另一个对准了执行官。
女监视官明显需要立刻精神治疗，而那个执行官却是几乎纯净的色相。
“你不是执行官！”
他认真地点点头。
“当然了，我不是执行官。”
齐刷刷的支配者对准了他，但无一例外扳机锁死。
“那你是怎么解锁支配者的！你是什么人！”
他的手里还在把玩支配者，手指灵活地转了两圈，“用西拉比的话来说，应该叫做——”
“免罪者。”
佐佐木是个新来的菜鸟，对于“免罪者”这个词并不陌生，只是……这是第一次看到。
面前的免罪者还是个少年，穿着不知哪里偷来的衣服歪头笑着，轻易地骗过了西比拉系统的眼睛。
或许在场的所有支配者都适用于他。
佐佐木不禁这样想道。
一个有些见识的监视官显然发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少年。
“杀人魔……”他喃喃道。
——那个将公安局变为屠宰场的杀人狂魔。
.

五十岚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糟糕过，就算是被人绑架蒙住眼睛，又算是被人凌辱般弓虽女干，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堪。
他向来拿枪的右手，没了。
他的携带终端随着砍断的右手滚落进黑暗里，砰的一声，爆炸了。
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升起的希望，破灭了。
五十岚澄，他其实是个疯子。
比谁都疯狂，比谁都会藏。
他把那个被撕扯得淌血的自己藏进了记忆深处，然后装出一副“我没事我很好”的模样。
那间充斥着白与红的房间在扭动着，无数人手伸向了他，想要将他的内脏撕扯出来，把他狠狠地碾碎再拼凑成那些西拉比虔诚教徒们喜爱的样子。
他在痛苦地嚎叫着，忽然看见那扇门的后面，伸出了一只沾满鲜血的手。
然后他也伸向了那双手，握住了，和它一样染上了污浊的颜色。
“彻希在，做什么呢？”

支配者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佐佐木看着满地的碎肉，狂呕起来。
“监视官五十岚澄，清理完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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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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