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只工作模式，还有辩论模式了，吴邪有一肚子的管理学原理要说，但扯到“危机”就只能憋回去，所谓危机指的就是他自己，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饭后两人都没什么活动，吴邪拽出一条长单子提出去超市，张起灵接过去扫一眼，说他一个人去就行，吴邪不赞成，工作日翘班，之前还被张起灵板着脸揶揄一句，他待不住，正好这是个工作日的下午，人少，可以两个人一起去，张总裁的低调政策总要带来点好。

吴邪换了衣服，张起灵还是上班那身行头，衬衫外面穿着黑色风衣，这人特别适合穿黑色，冷硬神秘跟他的性格相得益彰，而且他体格修长劲瘦，肩宽平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吴邪忍不住多看几眼。


超市就在路口，他们直接走着过去，张起灵推购物车，两人上了二楼，吴邪惦记家里还有一锅清水煮鱼炖着，打算买条萝卜，张起灵道黄瓜条容易入味，煮融以后口感更好，之后两种都拿了去称。

按着单子一路买好，两人去三楼结账，路过生活用品区，吴邪往安全套那个架子瞧几眼，也不多看，找最大尺寸拿了两盒就要走，没想到张起灵却正经停下，状似肃然研究起来，最后选了几盒。

吴邪盯着他的侧脸瞧，只觉得太有意思了，开玩笑道，所以你的“完全风险规避”政策就发挥作用了，咱们要是上头条了，谁来买这个啊，估计只能网购了。

没想到张起灵却略微惊讶，道这不是尽量不曝光、追求零风险的主要目的，更大程度是方便对公司的运营控制，张起灵随即把安全套放进购物车里，回身沉吟着解释了一番决策者跟公司整体的独立性与高效运营的关系。

吴邪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说的内容——除了开会的时候，张起灵不爱说话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长篇大论太难得，他隐约觉得张起灵这副严肃的表情还在表达别的，可他们就站在摆满了安全套的货柜旁边，张起灵阐述地慢条斯理，但旁人看起来就像他在做推销似的，实在太怪异了。

直到回到家吴邪才有机会静下心来想张起灵那番话，张起灵的管理风格虽然很独特，但估计是相当高效的，他想着回头跟阿宁打听打听才能更了解，而且理会完全以后，预防他们的感情暴露明显只是次要的、顺带达成的目标，对公司进行完全风险控制才是要务，听起来有点不近人情，但他自己这一方的压力也小了，吴邪放松不少。

他也没料错，胖子被张起灵这手段折腾得要发疯，那之后的一阵，一直是边吐槽边改方案，而且这次还颇为郑重，如果张起灵的风格和套路搞出来，那公司的公关政策都要跟着大改，胖子逮着他就得念叨一通，又是困惑又是感叹，

“你说这人多神，想当幽灵总裁吧，混什么娱乐圈哪？口子收得太紧回头让底下人怎么干活啊？”

吴邪问了问，张起灵没跟他们作出什么正式的解释，会上宣布完了之后，把胖子叫过去吩咐强调一通，然后就是你们该怎么调怎么调去吧，就结果而言，胖子给出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下面人不理解的占多数，还得各部门自己找理由跟下属解释。

既然张起灵都没发话，他不可能代替去把那套理论搬出来，只跟胖子道：

“老板谁能没几个秘密，张起灵从老美回来，也许人家可有不一般的秘密，当然要捂紧点，而且你看他那性格，像喜欢对着镜头胡咧咧的吗。”

这些胖子不是不明白，可主观臆测不能当饭吃，吴邪暗忖，张起灵说的那些应该有一套完整的体系，但如果不加以说明，那么只有两个途径能证明，一是超凡的业绩，二是爆发一次危机。

他们在茶水间，胖子一向把咖啡当药喝，憋着闷完半杯，倒出一句，“霍老太也不嫌弃他。”

吴邪被这句话劈得不轻——说得什么跟什么似的，鼓着眼睛瞪了半天愣没说出话来，还是胖子自己接了茬，半是解释半是叹道：“对待合作伙伴要厚道。”


最终决定由解雨臣做头出席奠基仪式，当中有点意思的是，本来如果张起灵要出席，公司安排了霍玲当他的女伴，解雨臣则带着霍秀秀，可总裁不去，霍玲跟解雨臣的风格不太搭，但没有办法，霍玲比霍秀秀资历老，必须站在前头，于是霍秀秀挽的是李四地，于是报纸上又写，霍秀秀是新生代玉女掌门人，跟着长一辈的李四地走一趟，更加不搭，让霍仙姑看着不合适。

这是小事，胖子还挺乐意，总之能让人写上一笔，比什么都没有强，他本来准备好了多少材料，让张起灵能来个闪亮登场，结果黄了。


闪亮登场是胖子的原话，吴邪想一次就要笑一次，设想一下那个画面就乐得不得了，胖子嫌他不体谅劳动人民的辛苦，不过算起来吴邪真是最轻松的，知道实情，分摊的压力也小，这些还要放在后面，他对张起灵在安全套货柜前严肃做报告的画面太印象深刻了，报告的内容是太另类的管理理念，张起灵在大会议都没有解释过，却认真告诉了他。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就像张起灵撑着他的腿发狠往里顶，同时俯身舔吻他的膝盖内侧。

由充实带来的爽，由刺激带来的痒。

这应该就是太高兴。

TBC

昨天这章写得慢，情节没把握完全，发完看了会才急起来，半夜爬起来撸了点，现在第28章完整了
我真麻烦……谢谢看文的大家
现在先去睡

今天是暖瓶的作者楚默的生日，俺把贺文发在不老歌了，设定是我的第一个短篇，记一次助人为乐事件 的后续，这篇是个肉梗，于是爬上来在楼里也发一次（喂
地址戳：http://bulaoge.net/topic.blg?dmn=smily&tid=2578414#Content

另外在不老歌首页的置顶发了导航和之后的更新计划，包括长篇和短篇是否有后续，大家有空可以看看，楼里的我下次更新的时候一起发

阿九

蒙面爬上来，我还在图书馆，预习得要死要活了，本来在不老歌发完更新计划之后，想着这两天应该能更新，到时就可以一起说之后的安排，可这几天都没怎么撸。。
考试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更新没有规律，会很慢，大家别等，有更新会有提示或者艾特的，到放假就能嗨皮地撸起来了，到时绝壁来补偿大家
考试压力太大了救命，抱歉姑娘们

29

吴邪去电影院的经历不多，今年新春强档开场惨淡收官更惨淡的新闻，在他眼里比不过一条某企调高坏账准备金率的消息，不过公司很关注，关注后也有了大动作。

这年头各种合作方式千奇百怪，安谢公司来了一招更奇更怪的——与一家国际顶尖的导演工作室签协议，将其挂靠在公司名下五年，驻扎在两年后建成的影视基地内，期间所有的作品都要顶着安谢公司的大盖头发表。

消息一出外头就炸了，现在炒什么都比不过炒资源，国内这点翻来覆去拌没什么好玩的，引入也得看你引的是什么，这家工作室在国际上鼎鼎大名，从不跟任何经纪公司合作，而且这次往外说的甚至不是以合作方式，而是挂靠、从属，虽说安谢在国内也是顶尖娱乐公司，但这么来一遭，不得不说是钓着了金龟婿。

公司下了血本，但这种资源不是血本能换来的，提案出来的时候没人敢往前冲，毕竟碰一鼻子灰的几率太大，没想到意向书送过去没多久就有了好消息，高层领着人去美国谈，那边派人来公司考察，从口头谈判到草拟协议初步谈成，竟然只花了短短一个半个月时间。

胖子这段日子乐疯了，天天加班也浇不熄他那股热乎劲，来十八楼串门的时候说，老子这辈子都没经手过这么硬的货，他娘的做梦都得笑醒！

吴邪笑道，什么货不货，纯度多高？

胖子嗤他一声，道：“你就是不懂行，纯金知道不，这就叫纯金，换了你坐我办公桌，怕你晚上兴奋得闭不上眼！”

吴邪把签好的条递给他，胖子接过去瞧了一眼又放下，眼睛半阖，乐悠悠哼起歌来，半晌道，

“咱老板也真是能来事儿，胖爷算是服了。”

这项合作公司上下都出了不少力，可换一家公司付出同样多的努力，却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胖子说这是张起灵的人脉和手段，这是事实，但真正厉害的还不是这个，扯到长期发展上，现在国内顶尖娱乐公司三足鼎立，这段时间大热的影视基地建设与资源扩充计划，两个动作一个在建设期一个甚至还没开始，安谢公司已经有了老大的范儿，接下来走的路就更加宽：

工作室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出作品，等两年后影视基地落成，再绑定三年，到那时候是真正的瓜熟蒂落，不管挂靠的工作室撤出不撤出，产业线已经形成规模，资源吃到肚子里消化完，吐都吐不出来了。

好处还有不少，单就财务而言，去年底到今年年初，吴邪着实放了几次大血，两项计划单来一个都是无底洞，但是整合起来就大不一样，两者互相促进，简单来说就是——能吸钱——这就是顶天的好了。

张起灵来之前，不只安谢公司一家，国内娱乐公司大体风格只能说中庸，小打小闹不断，大动作也是老路子，现在公司调整风格走激进路线，可预计的后续又稳又狠，业界反响很大，估计之后带来的大动静也不会少。


吴邪琢磨一阵，道：“你说我如果去找小花，让他把家当还我点，他能同意吗？”

胖子嘿嘿乐道，大爷您去问问，看他能把肉骨头还您不。

没谱的事，这也只是事后酸葡萄心理，进驻的导演工作室就安排在十七楼，投资部规模还小，正好分出一半给那帮搞艺术的打卡，解雨臣牵头负责日常接洽，这是肥差，流进的银子滤一次再出来，落到投资部的老母亲财务部眼里，就好比自己身上剜走了一块肥肉，那块肥肉长成人生出思维了，还跟他老子抢肉。

这显然不人道。

胖子也替他捶胸顿足，吴邪乐过一阵打卡下班，进了电梯一看，里面之前贴的演唱会、专辑宣传海报都揭了，换成了即将进驻的导演工作室的版面，不仅是电梯，外面宣传板随处可见，计划安排那边过来的人先在公司参观一圈，紧接着召开记者招待会。

吴邪取了车，迎着光开出地下停车场，到外面抬头就对着一个电子广告牌，依然是那家工作室的宣传版面，小海报看着还不觉得，广告牌短而宽，失调的比例看上去显得突兀又怪异，一副墨镜横在上头占了整版，镜梁位置竖版印着工作室名。

——TBC——
字数太少我晚上接着更！
姑娘们久等了，考试压力忒大伤不起，谢谢大家的鼓励，年底了大家考试加油工作加油！！

居然更加短小了……本来打算更完这章我就暂时消失，放假后再来，结果没写完，那就明后撸完再消失（喂）
——————接上文————————

这个墨镜有点说法，是个标志，说到圈子里特立独行的导演，数再少也不能忘记这一位，最鬼才的青年导演，独立电影圈的先锋人物，单说这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就透着十足的怪，据说是有眼疾，也有人说是个噱头，毕竟哪位导演没点自家特色，也不知道是“黑瞎子”这个名字带来的墨镜，还是先有墨镜这一标志性饰物再喊出的名字。

吴邪不怎么关心，除了划款，这项业务他不沾边，只没想到第二天在24楼就见着了，电梯门应声一开，一进一出两人差点撞到，吴邪先看他左右两边的解雨臣和胖子，再才看到的一副墨镜，黑夹克白t恤，深黑牛仔裤。

四个人堵在电梯口立着，那黑眼镜咧嘴一笑，招呼道：

“哟！”

这招呼打得随意，吴邪想着回一声“哟”是不是不合适，好像两人之前很熟似的，用握手回也显得太过郑重，总不能喊“黑导演”或者“瞎子导演”，只好点点头，等胖子做了介绍，侧身让他们进电梯，没走两步听见里面传出一句“这人名字挺好玩”。


等签字都一会的工夫，吴邪拎了文件夹要走，张起灵叫住他，道，我今天晚点回去。

应该是有应酬，吴邪随口应完走人，等进了电梯降到二十层一停，往旁边挪点地方，往外边扫一眼，还是刚刚碰见的三个人。

几人点头打了招呼，解雨臣问他什么时候去吃饭，吴邪想了想还没答话，旁边有人应了，嘿嘿道：“既然碰上了，吴总不如跟咱们一道吃好了。”吴邪回头，撞上一副墨镜。

胖子也乐了，说挺好，反正最后也得上天真那报销，正主去签单再合适不过。

吴邪嘴角抽了抽，让他们先去停车场，自己把文件送回去再到，下去的一路倒没想别的，就琢磨着怎么称呼那位导演合适，黑导和黑瞎子导演都不靠谱，得问问胖子他们，他们仨应该还挺熟。

他们用的是公司的车，解雨臣跟胖子在车旁边站着，黑瞎子在不远，刚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动作应该是挂完电话又开始发短信。

正好趁着机会去问问，吴邪快走几步，解雨臣听见声音回头看他，点点头又转那边扬声喊道，“Brad！”

啊？

吴邪下意识停下步子，他没听清，解雨臣叫的该不会是“Blind”，联想一下词义，这未免有点太搞笑。

黑瞎子走过来，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吴邪也仍然只冲他点头，到了车里，胖子坐副驾驶，他们三个人在后排，一路上胖子找着话题来挑黑瞎子的兴，解雨臣在旁边插着搭上几句，吴邪还想着称呼问题，半晌没说话，直到中途黑瞎子手机响了，他才拍拍旁边的解雨臣，低声飞快问，你们怎么叫那人。

解雨臣看他一眼，垂眸想了想，偏头也轻声道，

“你就喊他，布莱德。”

“……”

——TBC——
怎么办这梗太蠢我自己hold不住了……
短小了再次抱歉QAQ，二更不艾特人了，我速度滚下去看统计，大家挥挥！

解雨臣带着人找了间沙发四人席吃西餐，吴邪跟胖子坐在一边，胖子体型在那了，两个人没挤着，但这点空间也决计不够再扑腾几下，吴邪挪了挪往后贴上靠背，让公关上前冲锋陷阵，从电影侃到演员，从演员聊到人生哲学再装模作样贱嘘几声，，解雨臣坐在黑瞎子旁边，嘴角噙着一抹笑，客气周到。

叫布莱德还不如直接叫黑瞎子，起码不洋泾浜似的装逼，吴邪不怎么了解这位导演，想着之后交集不会多，懒得凑过去装熟络，也插不上话，索性垂下眼权当认真听众，摸出手机按亮，耳朵半支不支，捡着漏听话。

过了一阵听胖子问：“我说兄弟，你跟哥说说你那墨镜，到底有啥讲究，跟哥透点儿？”

黑瞎子咧嘴一笑，回道：

“以前拍外景，光打得忒强，娘们儿的胸都他妈反光哪你知不知道！真假都分不清了，哥们儿想这不能啊，就想招整了副墨镜戴着，什么自然光高光白炽光都挡不了老子，嘿嘿…嘿嘿嘿…”

这算什么理由，吴邪哭笑不得，十分想回上一句“扯什么蛋”，那边已经淫笑开了，黑瞎子兴冲冲吞了口茶，又道：“咱国内的没啥看头，没那个基因！哥们儿开始还真不乐意回来，这不浪费咱的墨镜钱吗，可好兄弟来打招呼，我心想这人电话真他娘的难接着，那必须当圣旨似的捧着，一听是让我回国，气都没喘一口就卷着家当颠儿来了，啧！”

解雨臣笑笑，问好兄弟是哪位，黑瞎子摆摆手，随意道：“可不就是你们张总，别人老子一个不认识。”

吴邪耳朵一竖，抬起头来。

不用他开口，胖子就跟掏着宝贝似的问开了，黑瞎子笑得欢实，只说两人私交颇深，转头不经意对上吴邪的眼神，愣了愣，然后笑着一扬下巴，吴邪也冲他笑笑，他还是倚着靠背，手也垂着。

胖子在一边感慨，说张总可神，有眼力手腕高杆，黑瞎子挥着叉子笑道，早年哥们儿有一次捞着部好片子，他是我投资方，我跟他咨询咨询选角的事，过一阵你猜怎么着——给我一份报告！上边写着什么什么百分比，老子懂个鸟，拣着那什么率最高的走了，结果那人还真得奖了，我算服了。

吴邪剥出一块鱼肉往嘴里送，他其实吃不下，被撩得有点急，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堵着，这时候再咽东西挺困难，一边仔细听一边在心里评价道，这人说得有点夸张，但并不妨碍他从中提取有用的——听别人说张起灵的过去，实在是新奇，要找这么一个“别人”太难，让张起灵主动说到也难，就算问起也只是淡淡带过，还不如夸张点的好。

吴邪满心满意想听更多，再多一点都是收获，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了，胸口一股包着布的火，温热熨帖，他甚至还有点微妙的紧张，心里做着对比，忖度黑瞎子口中的张起灵跟他眼中的是不是不一样，他也乐得见那些不一样。

胖子眼中的张起灵，除了手段高以外，绝对离不了一个“清醒寡欲”，果不其然到了这茬，黑瞎子听完道，“一直都那样，哥们儿还专门带他去找过乐子，没见他玩，也没见他家里有人，有时候老子真觉得他啊……”他没接着说下去，只摊开右手手掌然后慢慢从微曲蜷到虚握，掂手冲他们嘿嘿一乐——

在座的顿时都懂了。

胖子的侧脸一抖一抖，嘴还咧着，估计还想着笑出声来不合适，解雨臣嘴角侧着勾出点弧度，眼里是尽在不言中的暧昧意味，黑瞎子的手还握着，吴邪看了只觉得刺眼，脱口怒道：

“你放屁！”

这下没人笑了。


几个人都有点愣，胖子急忙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吴邪脚背被碾了个彻底，龇牙咧嘴一阵，不尴不尬坐着听胖子给黑瞎子解释，说我们小吴这人就是实诚，不爱开老板玩笑，兄弟别见怪！

黑瞎子表示不介意，捏着酒杯跟他碰碰，还是笑，墨镜下一双眼睛黑得亮了，显然越笑越高兴，吴邪悻然告了罪，他还憋着气，没去思考黑瞎子到底知不知道张起灵之前性冷感，只想着这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这话题对他而言太糟糕，跟当事人被击中一个感觉，根本经不起挑，还有别的，类似于“自家孩子交到损友”的想法在他看来也很糟糕，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解雨臣也在下面踢他，吴邪瞅他一眼，正好手机震了，埋头看了看，果然是解雨臣发的，问他怎么回事。

吴邪回句没事，冲他含糊一点头。


张起灵回得晚，他一向习惯谈完走人，今天倒不太寻常，这时候吴邪已经躺下了，即使没什么睡意，好歹也还躺着，卧室没开灯，只有客厅还留着亮，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犹豫几下，没起来，闭着眼睛听动静，卧室门开了，床边软软陷进去一块，张起灵没开灯，安静地坐了一会，起身进了浴室。

——TBC——
我这就……圆润地消失了
厚爱的正文停到这里，等我放假再写，期间大概撸短篇，大家有空去不老歌坐坐~
PS 木有黑花

没错！你没看错！没节操的家伙又来伪更了……听说明天就末日了，我来证明我存在过（喂！）
解释一下昨天瞎子那个蜷手的手势，意指张总不玩是因为勃不起，那根是软的，的意思，所以小吴才会跟踩着尾巴一样跳起来，毕竟这绝壁是对他工作成果的藐视对不！

解释完了，我接着看统计去，短篇已经在撸着了，过两天就发上来
祝大家末日愉快，末日前能遇到大家真是最大的福利
这段日子只能靠手机在微博上蹦哒了，微博id叫 江九讲究不将就 如果大家能来找我玩就太好啦！

爬上来~
被期末虐成傻X，撸了个晦涩地流水账短篇，现在还只有上篇，大家凑合先看看，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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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_Q大家久等了，我今天已经考完了，现在在机场等回家呢，回家就能复更了；
计划先更之前欠的番外一个，然后是正文；中间新开一个中短篇，是考试期间脑内的梗，三、四章的篇幅，不会影响正文更新
大概就是这样，谢谢大家等我

番外：吴总财失明篇

日理万机的张总裁，今天没有来公司。

胖子到了24楼，一屁股坐沉在沙发上，等着秘书给里面打电话，没想到秘书不去捞话筒，只笑看着他，温温和和地说：

“张总今天不在。”

胖子拎着文件走了，他没听说这位今天出差或者应酬，虽然大老板可以自由翘班，对张起灵来说，倒不是这么个说法。

不过不来也有不来的好处，起码他一上午就少了件业务，他想想一乐，按下到18楼的电梯，打算去找吴姓总财唠会嗑。

“吴总监今天病假！”——云彩笑眯眯地，多亏了这个，她今天也不太忙。

胖子“昂”地一声，站那思索一会，觉得这小天真啊，说大病可能是小病，说小病可能是没病，毕竟现在刚出四月，搞财务的都小死了一回，好不容易清闲了，要是我也要想方设法要请假休息休息。

他觉得这逻辑很合乎情理，正好看云彩也闲着，于是来了兴致，坐那就不动了，调戏起小姑娘来。

至于小吴啊，等会打个电话问问，胖子计划道。


吴邪是真的病了。

忙的日子每天下班都能看见日出，恨不得躺死在路边上，等突然一松下来就垮了，半夜发起高烧来，全身疼。

张起灵夜里醒来，摸摸枕边人的额头，连温度计都不用试，把人拽起来换好衣服就要去医院，吴邪烧迷糊了，浑浑噩噩抬手抬脚，等到了门口张起灵要扛他，人才稍微清醒点，“嗳、暧”两声，勉强提起步子。

张起灵牵着他一路下了楼，路上没碰见什么人。


到了医院挂完号量完体温，吴邪靠着床，睡睡醒醒感觉手背上一阵凉，知道是在输液，过了一会张起灵走回来坐旁边，他没睁眼，歪头就要睡，睡前想起点什么，半死不活地：“完了叫我。”

“嗯。”张起灵沉声说。


第二天吴邪醒来是在自家床上。

也不知道几点了，他躺着闻了闻味道，是家里没错，头重得跟压了百十来斤的石头一样，挣扎着睁开眼，以为被子还盖在头上，撩上一撩，没撩到东西。吴邪眨眨眼，眼前还是白蒙蒙的，像被糊了一层纱，手伸出来在眼睛上面晃了晃，晃完一愣，木着脸推推旁边躺着的人，哑声说——

“……老子烧瞎了。”

看不见当然不等于瞎了，昨晚医生开药的时候说，里面有一种药水是会让人暂时失明的，静养一天就会好，那会吴邪都烧糊涂了，当然没听见。

吴邪听完问：“什么药水？”

张起灵说了个药名。

“……”应该把电脑或者手机抓过来查一查，可是眼睛不能使，吴邪闭着眼睛哼唧几声，不动换了，半晌才回神，接受事实一般地，颓然伸手出去摸手机，抓到了往旁边一递：“帮我给云彩发给短信，就说我病了，让她有事找阿宁，啊对了现在几点？”

吴邪只感觉那边有人接过去静静按起来，发完才有个声音慢慢地说：“十点半。”


说完伸手过来探他额头，然后是轻微的撩被子起床声，卧室开门声，吴邪跟着坐起来，等了一会听见靠近的声音，手背被玻璃杯蹭了蹭，杯子塞到他手里，再是掰药板的噼里啪啦声，胶囊药片放他另一只手，最后才是一句语气淡淡的：

“吃药。”

他脑子还有点懵，吞完药，不乐于在没有东西看的境况下，还没有声音让他听，说：“你没去上班啊？”

张起灵言简意赅：“嗯。”

吴邪还不甘心，说：“云彩怎么回的我？”

对面静了一静，答道：“让你好好休息。”

吴邪张口结舌，把眼前那片白雾都瞪穿了，简直要抓狂，他现在只听得到声音，听说瞎子都靠听声音来找安全感，偏偏家里的这个人简直跟个哑巴似的——话不要太少！


浴室地板有点湿，新的室内拖是云彩组织团购买回来的，没有底，踩上水就湿，吴邪摸索着走进去，脚板湿凉，这地方他闭上眼睛都能找着，张起灵沉默地跟在旁边，把牙膏挤好塞他手里，然后一声不吭站那等着。

有些人不说话就跟不存在一样，有些人不说话，可是偏偏存在感太晒，吴邪吐出一口牙膏沫子，偏头看旁边，瞪着一层白雾说：“你别站这，我摸得对路。”

张起灵没说话，倒真转身出去了。

洗脸刷牙找路，都是小问题，等上了饭桌就抑郁了，张起灵把前三项当大任务，走路都跟着，就没想到吃饭才是重点，还递给他一双筷子，桌上是他们昨晚吃的，有鱼有粉蒸肉还有汤，没有一个好捞，摸索着夹完一筷子，碟子旁边已经不能看了。

两人都沉默起来，简直就是无措，之后张起灵支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

“……”起码先这么吃着。


这项业务他们谁也没操练过，太生疏，一吃一夹掌控不住节奏，夹的那个人基本没吃，吴邪没咽几口就又尴尬起来，悻然说：“那什么，你就给我一次多夹点堆碗里。”

然后是椅子被推开的声音，张起灵走过来坐他旁边，抽走他手里的筷子，就着吴邪愣得微张着的嘴，一声不吭严肃认真往里拨饭，结果拨出来的有点多，没补救住，饭粒从嘴边滑出来，五粒六粒掉成一串。

吴邪悚然，差点没惊得跳起来，合上嘴机械地嚼巴几口咽完，不用摸就知道脸上温度在蹭蹭往上走，心里急得大骂，老夫老夫玩什么脸红心跳！

就算他眼睛是好的也看不到自己现在脸有多红，又没人说话，张起灵约莫也意识到了，这业务比夹菜还困难，沉吟片刻，起身进了厨房，出来后递给他一把勺，给他舀好汤夹好菜，好歹先把这顿饭折腾好了。


胖子绝对是神公关，关键时刻救场他最管用，吴邪接到电话就差没放免提，给屋子里长点气氛，张起灵把电视调成静音，听吴邪扬声激动地道：

“快说话！”

“……”

胖子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好着，嘿嘿说：“胖爷打的是慰问电话，您这状态可不需要慰问了吧？”

吴邪听了一顿，心想我能说自己瞎了吗，只好说没事，胖子那边还笑着，说：“你说你怎么老跟大老板撞巧啊，咱们张总今天也翘班了知道吗？”

可不吗人就在我旁边坐着，吴邪腹诽一声，随口聊上几句，挂完电话偏头问：“没什么急事找你吧？”

张起灵摇头，摇完才意识到吴邪看不见，他的目光是涣散的，又说道：“没事。”

然后又没有话说了，真是奇怪，平常没事的时候，两人对着互看半天不说话都不会显得尴尬，今天眼睛看不见，沉默的环境就显得压抑了，知道人明明就在旁边，还是觉得焦躁，偏偏还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股情绪在屋子里绕了有整个下午，吴邪偏头嗅自己的衣领，起身去洗澡，张起灵走在前面，给他放水，眼睛看不见不能淋浴，回头摔了就得不偿失了，吴邪往浴缸里一跨一坐，张起灵脱了衬衫，上身只穿着背心，站在旁边，把肥皂塞给他，自己挤了洗发液给他洗头。

吴邪挺直了腰坐着，心想洗头不用眼睛吧，一边任张起灵在他头上揉，边拿肥皂在自己身上搓，好不容易洗完了头，张起灵把挂钩上的毛巾拿过来，也不吭声，径自给他擦起背来。

张起灵一手压着他的背往下按，压久了听吴邪“嗷”地一声喊，只好停了手，顿了顿，安安静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跨进浴缸坐在吴邪身后，就着这姿势才方便一点。

吴邪两手撑着膝盖，想了想，反手拨开张起灵铺在他背上的毛巾，使点劲往后压着仰了过去，靠坐在张起灵胸前。

张起灵把手绕到他身前，两腿支起夹着他的腰，手搭在膝盖上，问：“还洗不洗？”

吴邪伸手往后去摸张起灵的纹身，现在这东西他也看不见了，在肩头蹭了一阵，抬起头，张起灵俯过来吻住他，两人含着舌尖缠了一会，吻完了也没变姿势，鼻尖蹭脸颊，水漫到胸前，张起灵在那片皮肤上揉了起来。

吴邪喘了几口，突然道：“你话太少了。”

张起灵停下动作，不说话。

“我以前没这么觉得，”吴邪自嗤一声，接着说：“我都看不见你了，你就不能多说几句？”

说到底还是个娘气的安全感问题，张起灵显然也意识到了，顿了顿，似乎很是想了一会才动作起来，两手穿过吴邪的膝盖，往两边一掰，吴邪听到挤洗发液被挤出来的声音，被两指戳进之后才意识到，挤出来的东西是用到自己身上的。

等扩张好，张起灵扶着他那根慢慢挺进去，完全进去后就不动了，把着吴邪的腰往下压了压，压实了，才闷声开口：

“这样行不行？”

“……”吴邪愣了愣才觉出这话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一句荤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张起灵没等到回答，“啧”了一声，撑着他两条腿就逞起凶来，浴缸里的水晃出大半，到最后他们又放了一缸水，吴邪被顶得发疯，睁着眼看面前的白雾，怎么晃它都不动，哪里都是白的，心想这层鬼东西怎么就烧不穿呢，老子自己都快被烧化了，到底什么东西做的。


等到两人都射出来，张起灵还是埋在里面不动，反正是坐姿，也不会滑出来，吴邪趴着直喘，半晌才说得顺话，道：

“要是我瞎一辈子，你就不出来了？”

这算对前一句的回答，是个诡异的认可态度。

张起灵在他眼睛上吻了吻，说好。

END
之前欠@抠抠抠抠你娃_妹子的番外一篇，欠得太久了特别不好意思，娃妹子特别体贴，么么哒
肉拉灯了，天冷实在伤不起炖不粗肉QAQ，不过之后的短篇会肉足的（握拳
还有特别抱歉的事，之后艾特做不到了，回家才发现南方没暖气简直冷得要冻伤，一直抖……
明后天开始更正文，谢谢大家等我。

前一章回顾请走这：http://bulaoge.net/topic.blg?dmn=smily&tid=2586749#Content
30

吴邪侧身对着浴室门躺着，张起灵洗完澡撩被子睡过来，安安静静地，头枕在靠着他的这一侧，隔着那么一点距离，离得倒还挺近，薄荷牙膏的味道，吴邪压着呼吸嗅了嗅。

还隐约有股酒气，明显没能刷鼻子。

张起灵的呼吸有些重，吴邪估摸着这人可能喝得多了，不禁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温热带着点水汽，张起灵握住他的手贴在嘴边吻了吻，再把那只手放进被子里，搭在他自己腰上，动作做得无比自然顺畅，说：“醒了？”

吴邪“嗯”了一声，挪过去跟他靠紧，脸也贴上去，蹭这人脸上少有的温度，边道：“喝多了？他们还敢灌你？”

张起灵应该是想了一想，才道：“不多。”人往下走了点，头埋到他的颈侧，酒气都喷在上面。

吴邪躲开被呼得最痒的地方，被子里蹬过去一脚，张起灵顺势夹住他的腿，往前凑了凑，在他脖子上蹭起来，鼻尖磨几下再吮一口，吴邪被勾得要上火，想起黑瞎子下午做的那个手势，跟这情况一对比，简直让人气都气不起来，问道：“那个叫黑瞎子的导演，你跟他熟不熟？”

张起灵顿了顿，道：“还行，在外面认识的。”

可能就是投资方跟片方接触的时候认识的，吴邪没上心，酝酿了酝酿，还是把想问的话吞了回去，说：“我车扔公司了。”

张起灵说：“嗯。”

吴邪等了一会，没等到有下文，倒也说不上有什么感想，只道：“明天早点叫我，多少年没坐过地铁了。”

张起灵亲亲他，两人的嘴唇静静地贴在一起，都没动，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隔天就是安谢公司预定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日子，解雨臣和胖子牵头，带着半队人，黑瞎子那边领着人，在公司的名人厅坐镇。

吴邪打发完来请假的女会计，连云彩都不见影了，只好自己跑上24楼给张大老板送文件，没想到在电梯口又碰见了黑瞎子，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不过就是只有他一个人才奇了怪了。

吴邪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问道：“怎么没有助手跟着你？”

黑瞎子堵着电梯口，先是嘿嘿笑了两声，把他的手腕扒拉过去，刻意凑过来，隔着墨镜瞪大眼瞅准了时间，然后装作深沉地思考一会，咧嘴笑着答道：“我啊，有点儿紧张，出活动之前来拜个神。”

说完往后指了指。

总该不会对着张起灵上了两柱香吧，吴邪笑了笑，示意他借过，没想到黑瞎子却没动，上身一偏靠着墙，腰瞬间瘫软下去，以光传播的速度变成一副萎靡的颓像，指着自己的脑袋哼唧着说：“我说吴总监，我这不是宿醉吗，有点儿晕哪，您那有没有药啊？”问完看着他笑笑，慢悠悠道：

“应该有的吧？”

吴邪等着他让路，没多想这里面的意味，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宿醉怎么不让助理照顾着，还跑这儿来乱晃，随口回说没有，又道：“打个电话让助手给你买吧，打给胖子他们也行。”

然后看他直起腰侧身进了电梯，道完再见就走了，回头想提醒他注意时间，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这人确实挺怪，吴邪心想。


下班的时候他在大厦门口碰上了解雨臣，解雨臣正从外面进来，正装领带，没穿他那身标志性的粉，两人打个照面，吴邪乐道：“翘班被叫回来的？”

解雨臣眼一眯，很不赞同的模样，道：“哪啊，我最近工作多认真，什么时候翘过班，外边办着事被保卫科临时叫回来的。”

吴邪奇道：“怎么是保卫科？你犯事了？”

解雨臣正经停了步子，蹙着眉头说：“我找他们要录像，黑瞎子上完厕所没拉拉链露鸟了，还在电梯里调戏小姑娘，我来不及等自动覆盖，就让皮包知会他们一声，结果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要我亲自去一趟，你说难道是老子权限不够？”

吴邪答道：“可能要当场签个字，不过你怎么不让他们给你送过来？”他略微回想了一下下午见着黑瞎子的时候这个人有没有拉拉链，解雨臣提步要走，吴邪犹豫了一瞬，叫住他，还是问出来了：“你最近怎么老跟公关部抢活干？”

解雨臣一愣，抬起嘴角笑了，道：“胖子说我了？”

吴邪摇头，道：“我就是看你挺上心，以前没见你这么认真干过活，尤其你还有过撒手不干的黑历史。”

解雨臣垂着眼想了一会，脸上露出“非也非也”、“此一时彼一时”的神色，颇为正经，认真地说：“给自己打工，不上心不行。”

这个时候居然生出主人翁意识了，吴邪还要问，解雨臣冲他摆摆手，说：“他们马上要换班了，我先过去，咱们回头说。”


解雨臣从没想过自己会看到这段录像。

不是什么多劲爆的场景，两个男人在电梯里接吻而已，一个压着另一个，脸叠着脸的时候谁也认他们不出，浅尝即止的吻，甚至没有拥抱，美感是一点没有的，空间狭小齤逼仄，四壁冷硬光洁，里面扭曲地映着两人的互动，贴贴合合，拉拉扯扯，生涩笨拙，蠢到极致。

难怪张起灵看不上前头贡上去的人啊，解雨臣恍然地想，原来人家喜欢潜规则后头人，给他兢兢业业干活的人，难道是利用这些人都会对他产生盲目崇拜的心理？

不知道为什么能蠢成这样，一个是公司总裁一个是财务总监，连电梯里有摄像头都不知道吗，总不会是什么该死的情难自禁，他们怎么可能有情。

不过就是证明吴邪对男人也可以而已。

如果没有吴邪出电梯前回头看的那一眼。

他背对着保卫科的楚光头，两手撑在闭路终端的屏幕两侧，眼底发红目眦欲裂，恨不得把屏幕烧穿，没人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有过腿软，没人知道他有多怒有多怨，也没有人知道他对那一眼有多么熟悉，——学生时代多少次见过的自己。


解雨臣“唰”地回过头。

楚光头被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吓得倒退一步，口中直喊：“解总？”

解雨臣挺直脊背，僵化的脸慢慢缓和下来，甚至显出几分缓和过头的刻意，似乎从来没有不正常过，他把椅子拽过来端坐下，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对楚光头笑着说：“你坐。”

他全身紧绷，面上却仍然是柔和的，要是吴邪看见他这副模样，恐怕又要说他装模作样了，可惜对面坐的不是吴邪。

楚光头讪笑着应了，听解雨臣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把东西交给他，毕竟距离这段录像的刻录日期已经有近半年了。

距离刻录日期有半年，早就超过了自动覆盖的区间，楚光头明明白白就是刻意保存下来的。

这事说了挺巧，保卫科一众值班的，对工作都不怎么认真，谁乐意成天盯着几个小电视不放啊，一般都好聚着打个牌，摄像头录到什么录不到什么，他们不管，复检也只是走个形式。那天碰着下班时间，正好保卫科换班，楚光头进门随意往屏幕上了一眼，就站着不动了。

这东西他收着没用，更加不能自己里里外外捅，伤人还伤己。平时偶尔碰着什么好料，保不准就可能往外透一份，可这次就不行，主角不是明星，这两个人登娱乐杂志，说实话有些不伦不类，搞不搞得出大动静不管，反正他是捞不着多少的。

真正的赚头在别的地方。


解雨臣跟张起灵不和的事不算新鲜，早从张起灵就任时解雨臣完全不给面子就传出来了，楚光头掂量着自己这行为有点像商业间谍，他没想自己干得了干不了这活。只是解雨臣消失了四个半月，说是休假，不知情的人怎么看怎么像败走败退，这就玩不起来了；等年初解雨臣把投资部从财务部拽出来，再霸着联合计划不放手，整天跟公关部那帮老贼抢活干，楚光头估摸着有戏了，正好趁着解雨臣找他，赶紧把东西拿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帮了解雨臣一个大忙。


解雨臣笑眯眯的，他说，“谢谢你啊，帮了我一个大忙。”

楚光头心里乐开了花。

解雨臣抿着嘴角，状似不经意又道：“这东西除了我没别人看过吧，你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

楚光头急忙摇头，汗都冒出来了，他哪敢给别人看！

解雨臣很满意，许诺给他好处，把光盘从光驱里退出来放口袋里，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人还是笑着的，说：

“我不要求你不留档，知道这做不到，只能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这东西我拿走了，你今天跟我说没给别人看过，以后我要是知道还有第三个人有这份东西，我谁都不找——只找你，明白了吗，楚先生？”

他没等楚光头答话就走了。

解雨臣给24楼秘书处打电话，得知张起灵还在办公室，秘书问他要不要预约，他礼貌地说了不用，取完车开出公司。

胖子正在陪黑瞎子工作室的一帮子人吃席，接到解雨臣的电话很是不以为然，不耐烦道：“胖爷一身膘，哪有地方按得进什么狗屁闷罐子，回头帮你问问！”

解雨臣挂了电话，车窗开到底，停车位对面小区的名字叫做水韵春城，早年的简装公寓楼盘，当时吴邪兜里就那么一点钱，还不乐意借他的，贷款买了房买了车，到现在有钱了，破房子住着不换，破车更没换，出去谈生意就坐公家车，没一个公司的高管是他这样的。

解雨臣盯着小区入口，他今晚不打算走了。

TBC
久违的正文。这章开始抖点包袱，没说明清楚的地方之后会再解释，谢谢看文的大家。

明天更新，今天发了短篇，其实昨天就发了，今天才写完，欢脱短篇《记一个传言误事的典型案例》，地址戳http://bulaoge.net/topic.blg?dmn=smily&tid=2611143#Content大家看得愉快

31

他在打卡机上印了个脸戳。

云彩递过来两份早餐，吴邪拧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不是在锁状态，先把脑袋探进门一看，果然沙发上正躺着一个人。

解雨臣懒洋洋睁开眼睛，嗡出一声招呼，他把这里当做他自己的办公室来，平时去21楼也没这么勤，偶尔皮包直接来这里就能找得到人，如果不是保密条例不能给钥匙，恐怕办公桌上还得摆上一个人的名牌才合适。

早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热豆浆塑料杯萎躺在包子身上，细吸管滚了出来。吴邪把外套脱了，扯松衬衫领口走到窗边，想了想看着他问道：“你还睡不睡？”

解雨臣挥挥手，让他把窗帘拉开，迎着光也不挡眼睛，挺了挺腰，猛一起身坐直了，道：“我先去洗个脸，包子你全吃了，给我留点喝的就行。”

这还是早年的段子，肉包子毒嗓子的歪理，又不是和尚，吴邪不跟他贫，自己抓过一袋扔嘴里，咬着咬着对大老板的早餐生活水准生出十分好奇，短信发过去，张起灵就回了一个字——“面”。

吴邪歪嘴表示不屑，好好一碗面端到24楼早糊了，助理脑子不灵活，给海归喂什么面，应该是火腿土司蔬菜汁，让其他人瞧着眼绿中带点不予苟同资本主义的鄙夷才是，没想到张起灵又来了第二条短信——“面包”。

这是吞字了还是怎么的，吴邪憋不住一乐，得意道还没老子的好！给他回过去一条“本来打算要是比包子好我就去蹭！”发完抬头，解雨臣悠悠站在办公室门口，擦手的纸还抓手里握着，半紧不松捏着好玩似的，眼角吊着见他抬起头来才开口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分享一下？”

吴邪没答话，装作若无其事收起手机，把装包子的塑料袋往他那边拽了拽，等解雨臣坐下才道：“昨晚加班？”

解雨臣揉了揉眼睛，眼光朝下轻轻缓缓道：“我忙，太忙了。”

他确实很忙，吴邪笑道：“你这是找我发牢骚？”

解雨臣道：“我没有牢骚。”

吴邪把豆浆拿出来，插好吸管递过去，道：“你还是回去睡一觉吧，说话跟萎了似的。”

解雨臣接过手喝了一口，把着杯子摩挲一阵，突然道：“我来找你帮个忙。”

吴邪道：“有话说话，别拐弯。”

解雨臣笑了，沉吟一会，酝酿着道：“我打算再开个选秀节目，让黑瞎子挑演员。”


这话一出口吴邪就知道要找他干什么，无非是要钱，他想了想道：“去年年底那档签上来的还没消化完，怎么又要折腾，不是谈好了说自家公司艺人优先吗？”

解雨臣道：“动静大点好，闹过这波有没有下波还不知道，趁着现在火。”

吴邪道：“先不说我这钱紧，这事你不该现在找我，会还没开，张起灵指不定就不答应，咱们谈好了也没用。”

解雨臣微微皱起眉头，道：“我不管他，这边两个方案，一是一箩筐海选，所有演员揉在一起；二是分角色甄选，我已经跟工作室那边通过气了，他们偏向第二种。”

吴邪一听这话就不对，道：“又不是他们给钱，他们当然要扑腾个够，影视基地那边的后续补款跟僵尸似的没完没了，你说的前面那种还可以考虑，分角色开不同场，简直就是钱多了烧腰的人干的，公司现在干不起。”

解雨臣摆摆手，道：“这个我考虑过了，节目可以双冠名，还有赞助，我估摸着另一边肯定是新月影视，到时我出面，让霍仙姑多掏点钱不就行了，再说她们霍家两位小姐都在公司里，如果能分到角色，少不了要让他们投钱。”

吴邪道：“你不是要分角色海选，总不能让公司的一线也跑过去轮吧？”

解雨臣道：“最后选出来也只是让他们试镜，不会影响。”

听这话好像已经决定了似的，吴邪头都大了，这种前头业务他管不到，想来想去只得气道：“你坑死爹！”

解雨臣不说话了。

两人默了一会，吴邪道：“这事你跟胖子通过气没？”

解雨臣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已经松了口，之前的意见到开会的时候都不会再提，道：“这我等项目批完再说，胖子听的是张起灵的，提前通气没用。”

吴邪一愣，怎么琢磨这话都不对味，奇道：“你又不是要造反，怎么说得阴阳怪气的。”

解雨臣嘴一勾，眼神高深莫测，道：“我造什么反，我就是给自己找点乐子，干一轮大的玩玩。”

的确是一轮大的，他差不多把整个联合计划都握在手里扑腾了，吴邪笑笑，道：“行啊，干成了别忘了哥哥我，没干成可别哭。”

解雨臣握着空杯子起身，笑着说道：“没问题，到时给我准备一粒蹬腿闭眼丸。”


冒沙井村东头的破医疗所，只有一名老医生，上了年纪性格也挺古怪，你往他面前一坐，手腕一伸，他能半天不理你，就让你等着，等他老人家晒完了太阳打好了吨再说。小时候解雨臣跟他四处玩，吴邪不敢惹长辈，解雨臣倒经常跑去那家医疗所，病人正坐在老医生对面杵着，医患都不动，他趴门边上脆生生地喊：“爷爷，给我来一粒蹬腿闭眼丸！”语气乖巧温顺，似乎真是来买这味药的，每次都把老医生硬生生从入定状态镇醒，然后小孩一溜烟跑得没影，吴邪蹲在门边，听老医生在里间咆哮：“别让老子找着你！！”他回家认真对解雨臣道：“然后他马上就开始看病了，你真厉害。”解雨臣那时还扎着辫子，两眼一眯笑得好不得意，好像干了什么救国救民的大事。

太蠢了。


吴邪在他身后“哎、哎”两声，手里拎着装包子的白塑料袋，道：“速速将其带走！不扔就给我吃了，这么难伺候，饿死活该。”

财务部的格子间还差着几个脑袋才能填满，领导连饭都吃完了人还没来，这到底是不会做事还是不会做人，偏偏门口的去向栏上上班一栏全划着勾，也只有吴邪才不计较。

电梯还在八楼，盯着数字一层一层上来怎么也显得慢，电梯门开了，里面空荡荡地没人，15楼往上都是后头部门，大概人都在下层走干净了，他顿住脚步，稍稍侧过身，略一偏头往电梯里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自嘲一笑。

等电梯，等电梯停，等电梯开门，他在脑子里一遍遍模拟，等打卡，等下班，等远行的车，等远归的人。


车窗开了那么一个小口，里面都是暗色，亮色只能通过从这个口子泄进来，好像只有靠着这么一个口子，车里的空间才能亮堂、鲜活起来，才能和外面交换新鲜空气，才能听到鸟鸣声和小孩放学回家的笑闹声，这是在北京少有的、少扬尘的时刻，那辆车开进小区，仅有的一窗亮色也没有了。

他按起车窗，幸亏这时候没人看见他的眼神，季节倒转一般地冻起来，见者胆寒。

TBC

32

吴邪听到开门声，发出一声惊讶的“哟”，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眼睛一瞪忿忿不平道：“我只比你早回那么十分钟，太不人道！”

他们说好先到家的人做饭，张起灵的下班时间可以自由调控，年后的一段时间在家里吴邪基本上处于“吴大爷”的生活状态，饭来了张个嘴，即使在办公室累得跟一件没洗的衣服似的，在家的时候还是过得相当舒坦，等到他出了财务忙月，张起灵就开始忙了，这阵子吴邪端锅铲的概率比之前明显提高不少，生生体会到了全日制家庭煮夫的苦，以及上班被压榨、下班还要继续被压榨的痛。

张起灵把外套挂好走进来视察工作，站在一边看他炒菜，吴邪百忙之中转过头打量他一眼，道：“你可以把手背在背后，再对我说一句‘同志你辛苦了’。”

张起灵不发一言走得更近一点，帮他接小半碗水在锅里扫了一圈，里头兹兹响了起来，然后转身要洗手过来帮忙，他一来吴邪又不好了，拧腰拐过去挡他，铲子大开大阖挥得跟指挥棒似的，边佯装不耐道：“关键时刻别捣乱，去洗澡，洗完大爷您赏脸尝我一口就行。”

张起灵听完笑了，放下挽袖子的手，凑过来吻他的脸，吴邪迷迷糊糊跟他嘴对嘴吮了几下才觉出味来，气道：“是要你尝老子的菜！”

他不说还好一点，张起灵闷笑着往他脖子上啃，沿着T恤的圆领舔了半圈，温热的呼吸煨罩在上面，被一胳膊肘顶开以后眯着眼评价道：“菜色不错。”

“操！”吴邪扔开锅铲去箍他的脖子，“把你的头砍下来炒菜行不行！”

张起灵从他的胳膊弯里退出来，捏捏他的手，脸上还留着笑意，道：“我去洗澡，等会吃熟的。”

吴邪给的回应是飞起一脚，目标是张起灵的屁股，结果身手没施展开，脚后跟蹬在了流理台上，差点把拖鞋蹭脱，幸亏那上面没放碗碟，目标人物已经出了厨房。


饭桌上张起灵主动提起了解雨臣打算开选秀节目的事，吴邪听到半路差点把筷子咬折，含着筷子尖啧啧两声，道：“你还知道得挺详细，他离交报告还早，本来也不打算先告诉你，你从哪里知道的？”

“不是什么收口的事。”张起灵动作不停，道：“你可以私下跟他说，这个项目公司不支持。”

吴邪暗暗叫苦，心道我这边的理由都已经被小花一一驳回了，转头再给他透风说公司不打算开，那我得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在公司就不要这么为难你大爷行不行。

张起灵接着道：“现在公司财务紧张，他的预算缺口太大，可能还要往上报。”

“这个我想过了，董事会那帮老爷子跟小花、嗯就是解雨臣，他们不是一般的熟。”吴邪脑子转得飞快，“啊”地一声，抬头问道：“是不是不管上不上报，你都不支持？”

张起灵面色不变支起筷子，抬眼淡淡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支持？”

吴邪脸上的表情明显纠结起来，吃了几口饭，突然道：“他最近已经在着手跟电视台接触了。”

张起灵道：“嗯。”语气平平淡淡，显然他不怎么关心，既然到最后肯定是个废项，那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在决策者眼前没有价值。


吴邪道：“那你换个人跟他说，我说不合适。”

张起灵看他一眼，没表态，吴邪也没继续说下去，默不做声埋头扒饭，张起灵的态度也不是不对，主要是他这边跟解雨臣太熟了，一个项目而已，比各种追加预算体面多了，开始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虽然没想着通过通不过就会有什么好或者不好，但是从张起灵这里出口的拒绝，尤其还让他传话，他心里却突然生出了那么一点心虚，有点“我家内人对你不客气，那就是我不好意思”的愧疚感，顿时整个人都微妙起来。

吴邪一脸心无旁骛的专注神情，吭哧吭哧吃完一碗还再去盛了一大碗，转了转腰才觉出撑了，张起灵吃完也没动，坐在对桌等他。

他以为张起灵也一直在想同一件事，不过他酝酿了两碗饭，还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一时有些讪讪然，起身收拾碗筷，边道：“反正你找人跟他好好说话，说好话，我总觉得解雨臣最近有点不对，他压力太大了。”

张起灵略想了想，先点了头，又道：“他用不上这样。”

这话不知道是在否定哪一句，意思是不用说好话还是不用装备这么大的压力，吴邪愣了愣，觉得还是按前一句理解比较省心思，就道：“谁不爱听好话，打完我一棍子总要给点甜头吧。”

张起灵把椅子往后挪出来一点，抬起头看他，道：“你是这么想的？”

吴邪点个头，索性把端着的碗筷又放回桌上，他吃得比往常更多，刚才坐着的时候还没觉出什么，现在肚子撑得厉害，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扶了扶腰又嫌这个姿势太扭曲，只好放下来，才道：“那是当然，你被拍马屁拍惯了，不知道马屁有多催人奋进。”

他一直低着头，视线乱滑的时候扫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又道：“当年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压力挺大，还有一些人不怎么待见我，总之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我大概都知道，大厦对面的云顶酒店你知道吧，有人告诉我是公司的‘定点食堂’，到那报上名字，连餐劵都不用，我心里想这福利真心好，傻不拉唧什么都没带就过去了，进去还大摇大摆冲服务员报名字，说完我就知道不对了，当时坐在那情绪特别不好。”

张起灵认真听了一会，把他拉到跟前站着，吴邪看他一眼，笑道：“你摆什么表情，我还没说完哪，丫就想让我多花点钱，我虽然不够格签财务部的单，不过还可以写解雨臣的名字，还可以让人送钱，别的坑不到我。不过我报完公司名以后，正好大堂经理路过听见了，他们酒店本来就要财务部归口的，之后当然都客客气气招待着，经理本人陪席，其实我那时候本来心情特别差，结果被夸了一桌，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多大的气都散了，当时有一句话当时我没觉得怎么特别，现在倒经常想起——”

他说着咳了咳，脸色怪异起来，居然有一点不好意思，等张起灵问了一句才接着道：“就是我起身的时候，他说——‘噢，您的身材真跟模特一样啊’。”

“……”


张起灵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长期坐办公室积就的一团好肉，基本上都长在肚子上了，松软的一块，腹肌早就不能指望，年底再怎么玩命工作也练不回来，其他地方还稍微好点，就是腰上肚子上，吴邪自顾自回味了一会当年，直到从下而上传过来一阵痒才去捞人，果然是在笑，推都推不开，还伸手把他朝那边揽过去，脸隔着T恤贴着肚子，隔靴搔痒的感觉不要太怪异！

过了一会人才抬起头来，吴邪摸了摸他的头发，刚洗完不久还没有干透，张起灵的下巴抵在他的肚子上，软软趴趴的触感，他还往里压了一下，太他妈痒了，吴邪低骂一声，松开要手去挠，张起灵挥开他的手，把他身上的T恤撩起一截，嘴唇贴上他的肚子，吻了几下后含住一块软肉往外吸了吸，这更加不能忍，发麻的战栗感，吴邪整具躯体的温度直直往上窜，掐着他的脸急道：

“你还要吸多大！”

张起灵动作一顿，抬眼往上看，吴邪说完也愣了，两人默了一会，显然都在回味刚才那句话，半晌张起灵慢慢垂下头，吴邪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这人连肩膀都在抖，顿时脸上一阵高热，急急忙忙要把T恤拉下来，张起灵正好抬起头，脑袋被整个罩住在吴邪的肚腹上，被衣服兜住了，他也不客气，直接在里面吸吮起来。

吴邪被他吮吻地一阵抖，吃饱的肚子跟足气的皮球似的绷着，被嘴唇触碰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异，又痒又撑得荒，家居T恤宽松得不像话，张起灵简直畅通无阻，嘴唇还在往上滑，坐姿的发挥余地有限，吻了几下后终于松脱出来，吴邪一手撑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拄在桌上，腰还是弯的，正怒瞪着他，道：“不知道的以为老子有多胖，肚子鼓成个西瓜！”连胖子都没这么胖，他今天真是妙语连珠。

张起灵轻声说了句“模特身材”，把人拉下来跨坐在自己身上，吴邪调好平衡，这次张起灵把他的衣服呼噜两下整个撸到胸前，凑过去含住他的一侧乳齤头吸了起来，空余的一只手照顾另一侧。

这明显是来感了，吴邪往前凑了凑，抱住张起灵的头喘了起来，一手摸到他的肚腹处，解开家居服上下的扣子往里摸，摸上那块田字格，边喘边暗暗吐槽这不科学，等两人都差不多了，吴邪突然弓起腰“嘶”地抽了口气。

张起灵吻了吻他的脖子，低声道：“怎么了？”

实情就是刚吃完饭再加上呼吸太快，有点岔气了，吴邪挣扎着退开一点，张起灵给他揉了两下，再往后坐了坐，稍微拉开了距离。

刚才两人都有了反应，吴邪动了动脖子，尴尬道：“做不做？”

张起灵定定看着他，含着他的舌尖吃了一会，让他起身，自己也站了起来，边往客厅走边问：

“家里有没有消食片？”

TBC
饭后还是不适合剧烈运动的

开了个中篇故事，不会影响厚爱正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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