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商肃个妹子叭，我看阿若就挺好

不留言我就开新坑了！！！

三十一、
笑完，萧怀染道：“好了阿若快起来，别闹了，再闹怕是要将禁卫军引来了。”见阿若慢吞吞地从地上起来，又转身对着围观的人道：“今日是为了奠当日在我醉月楼里无故丧命的二百一十二人，打扰各位了。”

当日在醉月楼丧命的不只有楼里的娼_妓，连带着当晚在楼里的嫖_客，只要是那人看见的，一个不留，全都惨死。这件事早就被压下去，城中校场上贴的不许再提的告示还剩下要掉不掉的一半，上面连通缉犯身份都写的明明白白。

大多数出了事的人家知道是谁做的恶，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尸体领回家，却连个灵堂都不敢设，毕竟死在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草草埋了了事。

当然，能忍的只是大多数，他们会在背地里骂。还有少数的，仗着家里在京都多少有点地位的，直接堵在醉月楼大门口，指着萧怀染鼻子骂。

他们骂的大多都是诸如：“他只要你一个人的命，你去死就好了啊，凭什么要搭上这么多人。”

凭什么要搭上这么多人？

谁知道呢？青彦当时只是要他一个人的命，如何却将楼里的所有人屠了个遍呢。

萧怀染曾经想，自己做的选择到底对不对，那天说的话戚杌听了会不会伤心。他又觉得自己那天不应该让戚杌走，而是应该跟着戚杌走，让所有人以为他死了。当然，真这么做了，说不定有一天他就真的死了。

他有时候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商肃听，商肃会静静听着他说完，然后摇着扇子，什么也不说。阿若知道了也会骂他，骂他爱了这么多年，把自己都爱没了，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那个畜_生会不会难受。

阿若骂完也会问：“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你这么爱？”

萧怀染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对谁都好，从来没有对不起谁，就连对商肃和陌陵，都从来没拿他们当属下看待过，他们从来都是直呼他大名，也从来没人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唯独对他。

唯独对他，坏到了骨子里。

从最初将他从乱葬岗里拖出来，过了几年学医习武的快乐日子，到后来的骨肉分离，天各一方，强迫自己在恶心透了的男人身下承欢，萧怀染的半生苦难，都是拜他所赐。

戚杌的心很大，装的下父母仇人，装得下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姐姐，装得下所有人，唯独装不下一个他。

或许是装得下的，只不过与他之前装在心里的所有人一样，他被挤在一个角落里，想起来的时候便拿出来捧在手心，想不起来的时候便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在角落里，落了灰。

萧怀染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戚杌。他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换来了一个用他元神凝练而成的吊坠。

那个吊坠，后来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用了此生最阴毒的语气，说了在他自己看来最恶毒的话，他让戚杌带着这东西滚，说自己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他可以为了所爱之人献出性命，但绝不能接受所爱之人亲手了结他。

人群不仅没有散去，过于喧闹的动静以至于还是将巡城禁卫军吸引过来。

“何人在此喧哗？”巡守的禁卫军巡到花街处，听见街上传来的二胡声音，奏的是一曲丧乐，心想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当街奏这种不知好歹的曲子。

当即叫了一个小队，准备去将这个奏丧乐的狂徒拿下，说不定还能领个赏钱。

平日里的白天，花街上除了有些走街串巷卖小玩意儿的小贩会到访，其它时候可以算得上是冷清，今日倒是不冷清，因为今日是个大日子。

挂着白幡的门头在一众挂着红幡的门头里异常扎眼，巡城小队长几乎当下就在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对当今的王不满意，故意在登基这一日惹事。

把围观的人们拨向两边，便看见里面被团团围住的三个人。

一人白衣红伞，脸被伞遮住，看不太清楚。另一人身着墨绿长衫，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手肘里竖着一把折扇。一个女子被墨绿长衫的男子挡在身后，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二胡，丧乐便是从她手上那把二胡里发出来的。

再往上看，醉月楼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巡城小队长打了个冷颤，醉月楼那档子事儿虽然已被压住，但他多多少少也听过点风言风语，死在这楼里的，可是二百多条人命。

女子现在虽然没有在拉二胡，却还是对他道：“怎么？嫌二胡不好听？”

巡城小队长被噎了一下：“这……”

“这还不好说？商肃哥哥，帮我去拿一下我的琵……”

“胡搅蛮缠！”巡城小队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人：“拿下！”

一队人纷纷佩刀出鞘，为首的巡城小队长大声道：“今日捉拿反贼，闲杂人等回避，若是误伤概不负责。”

围观众人迅速散去，他们本就是来看个热闹，若是被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连累了去，那可真是无去找人说理。

何况有些人倒是巴不得醉月楼赶紧彻底倒了，这样一来，与他们抢生意的地方就又少了一处。

见众人离去，巡城小队便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纵使阿若再怎么泼辣大胆，碰上这样的场面还是有些怕的，从未见过真刀的她，被这架势吓得脸色煞白。

却没想到包围着他们的人冲上来之时，赫然被一股力量震飞出去，十几个人几乎在一瞬间就甩在地上。

“各位，在下并不想与你们为难。”商肃折扇捏在手心里，与在地上挣扎的那群人假惺惺的施了个礼，笑着道：“但若是各位今日真的想与我们过不去，在下也不会手下留情。”

阿若拉着商肃的衣角，颇有些崇拜道：“商肃哥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

“这才算得上什么？”商肃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还有更厉害的呢。”

萧怀染这时才道：“我奠我刚落地就没了命的孩儿和这楼里飘着的二百多条冤魂，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那事过去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先王和先王后还未发丧，此时也不是国丧期。早不奠晚不奠，偏偏今日奠，摆明了就是要捣乱的。

领头的人便从地上爬起来，举起刀，仍是说：“在新王登基之日行丧，这也是大罪一件，不管怎么说，今日也是要将你们拿下的。”

巡城小队长早就遣部下去请人，两方对峙一番，禁卫军这方便来了人。

来的这人商肃是认识的，他们在哪晚曾经见过一次，正是褚统领。

褚统领自然也认出商肃，知道他是跟着戚杌的，只是从哪晚之后他便没有出现在商肃左右，原来是在这里。

认识商肃，自然也猜到了他身边这个白衣人是谁，他曾听闻这人不论何时都是一袭红衣似火，十分高调，故而首看这人时并没有与他所想的那人对上，见他头顶那把仍是高调的红伞，才确定这人就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唉。”褚统领背着手，甚至连刀都收起来，对那小队长道：“撤吧撤吧。”

那人还想说什么：“可是统领……”

“我说撤！”

他们不知道，褚统领却是知道，这人在戚杌心里是什么地位，哪怕他做了再过分的事情，戚杌也不会将他怎么样，因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便过去了。

褚统领俯首抱拳道：“萧公子，对不住了。”

萧怀染也回礼道：“有劳了。”

见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走光了，萧怀染又道：“商肃，想不想出去看看？”

商肃道：“都听你的。”

阿若插话道：“掌柜的要去哪里玩？能不能带上我？阿若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都……”

“都去。”萧怀染淡淡笑道：“我突然想凑个热闹了，不如我们去江南吧。”

我发现我的错别字真是太多了，我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话说有没有发现这一章怀染换衣服了

我膨胀了，我居然想申精……

三十二、
说走就走，当晚回去收拾了行李，三人一路边走边玩，本来一个月不到的路程愣是被延长了一倍不止，到达姑苏时，已是七月中旬。

一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乌篷船悄无声息地划开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阿若坐在船头，看着他们行船走过的湖水，心里总觉得此情此景应当做点什么。

于是她对篷里喊道：“商肃哥哥，麻烦将我的笛子丢出来。”

话音刚落，一管白玉笛应声而出，准确无误的落在她身上。

清脆的笛声悠远绵长，引得桥边岸上众人皆回首观望。

船渐渐行到湖心处，阿若脚便多了一堆碧绿的莲蓬，是在行船时用一根发簪换来的，另一艘船上摘莲蓬归来的姑娘见她的发簪好看，碰巧阿若看着那船上小山一样的莲蓬眼馋，便用那根发簪换回一堆。

一曲毕，兴也尽了，白玉笛子被插回腰间，阿若捧着一个莲蓬剥开，白嫩的莲子吃在嘴里带着丝丝甜意。

不多时，阿若捧着一捧剥好的莲子递到萧怀染面前，道：“公子你尝尝，果然地地道道长在水乡的莲子就是不一样！”

萧怀染与商肃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俱是冷着一张脸，见阿若过来，萧怀染从她手里拿出来一个莲子放在口中吃下去，才道：“不知长在水乡的莲子和醉月楼里我那个长在水箱里的莲子有何不同？”

“不一样的！”阿若道：“这莲子多大多好吃啊，公子你养的虽然也好吃，但我们这是在别人地盘上，总不能说人家的不好吃吧，公子再吃一个。”

萧怀染笑，只好又从阿若手里拿了一颗莲子放进嘴里，含糊道：“也是。”

商肃摇了两下扇子，眼睛盯着湖面的涟漪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阿若，你真是好偏心，有好吃的东西都不想着我，别看你平时一口一个哥哥左哥哥右的，现在在我看来，你却是压根没把我这个哥哥放在心上吧？”

阿若便回头瞪他一眼，道：“想吃过来吃就是了，又不是不给你。”

商肃打了个哈欠，对她眨眨眼，道：“有我的份？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了……”阿若嘟囔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话，便看见商肃哈哈笑着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她手里的莲子全部抓住，张开嘴就要往里填。

阿若：“……”

阿若：“……岂有此理！”

阿若暴起去抢他手里的莲子，怎料商肃一只手就能把她两只手才能捧着的十几颗莲子攥在手里，阿若便去掰他的手，谁知竟也掰不开，两人在乌篷船里一番比试下来，阿若便又去船头坐着，不再说话。

商肃：“……我开玩笑嘛，你别生气。”

阿若便抬起眼，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然流下来两行眼泪。

“唉。”萧怀染憋住笑，拍拍商肃的肩膀，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商肃便移动到船头，和阿若挤着坐下，在她面前把手摊开，十几颗圆润饱满的莲子正静静躺在他手心。

阿若顶着通红的眼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干嘛？”

虽说商肃一向喜欢逗逗小姑娘小少爷什么的，但把人直接弄哭在眼前还是头一遭，以前可能有逗哭的，只是他看不到，便觉得是没有，可他也挺怕把人逗哭的，倒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只是他觉得实在的麻烦。

可今日，商肃实在是只是想恶作剧了，谁知道就把她给逗哭了，便耐着性子哄道：“我逗你玩呢，我一个都没吃。”

阿若一脸怨愤的歪头看他，道：“很好玩？”

“……不好玩。”

阿若便伸手把他手里的莲子重新捧回手中，抬起胳膊迅速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几步跑回小蓬里占据了他原先的位置，对他道：“可我觉得逗你挺有意思的。”

商肃：“……”早就该想到，她这样一个楼里长大的泼辣货，怎的就能轻易掉眼泪，看来以后还是得防着点。

小蓬内蓦的响起震天的笑声，商肃站在船头，突然觉得今日的风吹的好像有点萧瑟。

上了岸，三人一路逛逛吃吃，终于在天将黑时，找了家客栈歇脚。

本来三人的房间打算要在一处，互相说话也方便，哪知店家爆满，二楼剩了两个房间，三楼只剩了一间，阿若又撒泼打滚要同萧怀染住在一处，便只好将商肃挤去了三楼。

收拾完东西已经很晚了，商肃美滋滋的躺在自己房间里，心想终于可以睡个好觉，若是萧怀染喜欢这里，自己明儿个一早起来就去物色宅子，买了宅子就可以睡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并没有舒服很长时间，门外响起来三声敲门声，商肃起身对门外道：“谁？”

门外的人应道：“商肃哥哥，是我。”

商肃便打开门椅在门边，只见阿若端着一个带着盖子的白瓷碗，站在门外。

商肃便对她眨眨眼：“怎么了呢？”

阿若竟然难得有些扭捏：“那个……今日在、在船上，实在是不、不好意思。”

见她这样子，商肃忍不住玩心又起，故意转着弯的说了一个：“哦？”

阿若“滕”得就红了脸，磕磕巴巴道：“我、我刚刚去、去街上买了莲子，剥好了……”

商肃接上她的话，道：“剥好了给我吃？”

“嗯……”

商肃便笑开了，道：“没有今日在船上的那个大，我可是不吃。”

“都、都是我亲自去挑的，自然是、是一样的。”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话磕磕巴巴，好像是被调笑了一样，便又恼怒道：“你若是不想吃，我便给公子送过去……”

商肃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心想这女人变脸怎的这样快，刚刚还说给他剥了莲子，眨个眼睛的功夫，怎么说不给就不给了呢。

“唉那可不行。”商肃到底还是把阿若手里的白瓷碗抢了过来，道：“都送到门上的东西了，怎么能再拿回去呢。”

阿若低着头，道：“那、那我走了……”

阿若本就才刚刚到商肃肩膀处，此刻她低着头，商肃更是看不得她的表情，只自顾自的用胳膊夹住白瓷碗，打开白瓷碗上的盖子，捏起一枚莲子便放进嘴里，听阿若说她要走，也只是含糊不清的回了个：“嗯……”

阿若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低着头背对着商肃说：“公子哪里，我刚刚已经送过去一碗了。”

“哦……”商肃咽下去嘴里的莲子，回她道：“那这碗你要是再送过去，怀染指定是吃不下了。”

“嗯。”

丢下这一个字，阿若便噔噔噔跑下楼，回去了自己房间。

商肃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心说她奇怪，也没多想，便也端着白瓷碗进了房，关上门，准备睡觉。

后来阿若渐渐大了些，便时常跟着一些看起来有些学问的恩客认几个字。

她总觉得会写字读书要比整天在楼里扭扭腰唱唱歌是好的。

哪怕是她真的没有什么要用到学问的地方。

就在前一天晚上，阿若终于觉得自己读的书练的字有用了，结果……

唉。阿若抱着白瓷碗直叹气，有什么用呢？

萧怀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商肃，把后者看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你在这里等着阿若，我先回去了。”

商肃：“为什么是……”

“我”字还没说出口，便见那人白衣蹁跹，一眨眼功夫就闪没了影子。

商肃：“……”

阿若皱着眉头叹着气从厨房里走出来，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门边的商肃，没好气道：“你怎么在这？”

“啊……哈哈哈……”商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随口道：“这碗不错啊，送给我吧？”

话一出口，商肃立马在心里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心想什么时候自己见她要这样支支吾吾了，一定是刚才偷听她说话，心虚了。

这样给自己打了一番气，又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道：“把碗给我吧，我找个行脚商将这东西送回京都。”

阿若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商肃便抢着道：“这个碗我们拿着也是占地方，不给我也行，总归带着也是不方便，还是找个行脚商带回去……”

话未说话，一个硕大的白瓷碗便向他砸来，商肃身体总比脑子快，反手接住，又听阿若道：“那就麻烦你了。”

萧怀染踱步回自己房间，推开门，便听里面有人道：“好久不见。”

三十四、
听出那人的声音，萧怀染的身子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也就只有一下，他迅速调整好状态，反手带上门，也道：“有多久？”

心中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的，转念又一想，戚杌在京都现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说不定早就在他还在醉月楼的时候便差人盯着自己了。

一早便在房里等他的人没说话，萧怀染往房里走了两步，看见那个坐在桌前的人，一双眼睛盯着他，又说：“我都记不清了。”

戚杌眼睫轻轻的颤动一下，终于开口道：“……你别这样。”

“那样？”萧怀染站在离他四五步的地方与他对视，戚杌莫名被他这种带着怨恨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良久，他才又道：“戚杌，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

萧怀染也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再想以前的事，好像只要他不想，以前的事情就都像没发生一样，他们各走各的，互不理睬，两不相欠。

而戚杌，偏偏还要追着他来了这里，偏偏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的时候。

才刚刚被尘封的记忆，又被人揭开封条，最不想记起的，犹如滔天巨浪一样翻滚着席卷而来，萧怀染脸色越发阴沉，再一开口，便是无尽的质问：“你又想干什么？怎么，救不活你爹了，又想到我了？这次又是听了哪个国师的话？特地来抽我的元神了？”

戚杌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对他道：“我们好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能不能好好……”

谁知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萧怀染简直是暴怒，灌注了内力的手掌拍在桌子上，竟是将桌子都拍碎了。原本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的茶具掉在地上摔得稀碎，整层楼甚至都随着他的下掌而震动一下，戚杌仍旧坐在原地，只不过现在面前的，是一堆烂木头混着陶瓷片的垃圾。

戚杌从未见过他这样暴怒，好像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他，以前的他，都是假的他。

萧怀染却没心思去猜他在心里想什么。

他只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然后是腰带，外衫，中衣，最后，只露出洁白的里衣。

萧怀染站在他面前，对他道：“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给过我什么？”

戚杌一时语塞，好像除了那一块用他元神凝成的玉石，便再也没有其他了。而那块玉石，最后终究也是“物归原主”。

萧怀染从前从来不敢想让戚杌给他点什么，可能与他们的位置有关，戚杌救了他，教会他功法，给他改了名字，萧怀染改头换面，便跟着他了。

一跟就是十几年，直到后来，戚杌在萧怀染心里不再是主子了，萧怀染擅自把他放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上。他认定了他。

萧怀染总是小心翼翼，自始至终不敢过问关于戚杌的事，每天在等待中醒来，又在等待中睡去。十几年里，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等待中度过。剩下一半的时间里，他忍受着分离、疼痛和思念，也未曾想过要离开他一步。

哪怕戚杌知道了他的心思，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对，没拒绝，但也没回应。在他们的感情上，从来都是萧怀染主动。

戚杌只是在想起他的时候，去找他一度春宵。想起来便去，想不起来，便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是更长时间的冷落。

直到有一天，戚杌说要将他送去醉月楼，并对他说：“今日起，你是我冥府的魅。”

萧怀染想都没想，答应了。

在他身怀六甲的时候，戚杌又对他说：“你体质特殊，在特定时间生下孩子，用他们来喂我的蛊虫，说不定可救我父亲。”

因为他的一个“说不定”，萧怀染抱着肚子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又答应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索取和付出，那时候萧怀染想，哪怕戚杌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他也认了。

因为他实在是爱惨了戚杌。

万万没想到，现如今他刚刚从名为“过去”的泥沼里脱身不久，戚杌便又迫不及待地跳下去。

或许大多数人就是这样，总是以为失去了的才是最好的。

可他萧怀染，是最好的吗？

萧怀染上前两步，站在戚杌面前，两手捏住里衣下摆，将里衣撩到胸前，整个腹部便在戚杌面前一览无余。

那腹部却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布满了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沟壑，密密麻麻，仿佛是一条条蜈蚣爬在他的腹部上。腹部的皮肤松松垮垮赘在腰间，与戚杌记忆里的样子相差甚远。

戚杌呆呆盯着眼前的事物，突然想起来，他几乎已经忘了上次在床笫之间仔细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了。

“你知不知道我跟着你多久了？”

良久的沉默，见他不答，萧怀染知道他是忘了，苦笑了下，道：“十二年了，我跟着你十二年了，你给我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指的是腹部上可以称得上狰狞的疤痕。

十二年了，萧怀染二十二岁了，他已经能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也能很冷静的质问戚杌，甚至学会了与戚杌讨价还价。

顿了顿，萧怀染又问：“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欢好的时候我都要穿一件衣服吗？”

随即，萧怀染又道：“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

戚杌看着萧怀染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捡起来穿好，才猛然惊觉，原来这几月，他已变了这么多。

他只知萧怀染已不再穿他以前常穿的红衣，可戚杌最终还是忘了，萧怀染之所以常穿红衣，也是因为他当年一句：“你穿红衣最好看。”

良久，戚杌动了动嘴唇，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别。”萧怀染道：“受不起，你还是快回你那王城，此生不复相见才是我想要的。”

戚杌静静听他说完，低声道：“你有空……不看我，也回去看看驷儿吧。”

萧怀染忽然心脏漏跳一拍，却还是道：“不必了。”

打死戚杌小纵队在这里集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