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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作品】调音师(悬疑,谋杀,反转)

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时间:2019-04-19 23:56:55


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时间:2019-04-19 23:56:55
致敬短片和电影《调音师》
一晚上构思的框架估计只是短篇作品
再者,吧里很多人也不熟悉了
就不在这楼圈人了

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时间:2019-04-19 23:56:55
当心!他一沉思,就立即准备好了一个谎言。
——《人性的,太人性的》


【一】


北京地铁10号线,已经是十一点钟了,车厢内的人很少,窗户外是嗖嗖而过的网游广告牌,在某一处为人所不见的罅隙,陈旧的锈铁摩擦轨道发出刺耳聒噪的声音,可以说和地面上那个热烈而繁华的北京完全割裂。我叫吴邪,在当地一家不大的报社任职,在北京像这样的报社数以千计,即使纸媒被不断出现的新兴媒体所替代,总还有一些人依赖于这种铅墨气味的实体。
我收起看到一半的报纸,开始打量面前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观察每一个人的外貌、穿着和言行举止,然后推测他的人生经历和性情脾气。比如那个缩在角落抱着一个Star bucks手提袋的年轻女人,她盯着手机屏幕,紧紧皱起的眉心拧出一个川字。她身上的宝蓝色A字裙是件并不高明的仿品,浓烈而廉价的香水味让整截车厢仿佛置身在某四星级酒店的盥洗间。她应该是从事一些与性相关的工作,我恶劣地这样揣测,依据是她脚踝处夸张又艳俗的刺青和被烟熏得微微发黄的食指关节。

我将目光落在正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他跟我一样是在起点站就上了车。很难具体去形容,只能单从外观上来说,身材高大,穿着一件与初夏格格不入的黑色高领毛衣,过分白皙的脸上驾着一副过于宽大的墨镜,几乎盖住了他半张脸,使得整个人有几分神秘的。右手握着收起的导盲棍,漫不经心地划着手里的手机。见我打量他微微抬起头来,像是朝向我的方向,稍微侧了一下脑袋,又似乎是在专注地听什么声音。

他站起来,我以为他准备下车。但看他手往下一甩,就着导盲棍在地上哒哒作响,摇晃着走到我前面顿了顿而后问我,“你旁边有人坐吗?”声音不大,有些薄,却听得很清楚。
我摇头,他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又收起棍子,整个人往后一仰,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子,“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什么?”虽然之前在地铁上也遇到过类似侃侃而谈的人,在惊讶之余,我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你说吧,希望我能听到故事的结尾。”
“故事的结尾就在这趟列车的终点站。”
我微微一笑直言道:我到潘家园下,那故事岂不是听到一半?
他并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善意的笑容,“我想你会为了这个故事留下的。”


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时间:2019-04-19 23:56:55
【二】


“你知道M市七年前的一宗杀妻案吗?”这是男人的开场白。
我就是从M市来的,七年前我还在那里,但是每天都在发生着谋杀事件,尤其对于我这样的新闻从业者而言,更是见怪不怪了。所以我没有即刻想起究竟是哪件事,或许是见我疑惑,他提示道,“死者是著名作家解雨臣的妻子。”
我的大脑像被狠狠的钝击了一下,震荡着过往的记忆簌簌抖落,但那些碎片尚不至于拼凑出什么具有意义的完整句子。“这个事情——“我犹豫着措辞,”我记得当时警方对外声称,他的妻子是在郊区被人谋杀的,根本没有证据说是解雨臣杀死自己的妻子。”虽然当时各路留言甚嚣尘上,小报更是刊载了关于这个故事各种各样的版本,但是官方媒体却不置可否,最终也就不了了之,成了悬案。

——列车运行前方是北土城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The next station is Bei Tucheng Station——
——Please get ready for your arrival——

门开了又关,车厢里恢复了安静。
“我们要讲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盲人,为了方便起见就叫他黑瞎子吧。“看他满不在意的样子,似乎这不过是信口胡诌的一个名字,”据他自己说在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压迫视网膜神经,所以是完全看不见的。不过他还有一技之长,就是弹钢琴,所以他最主要的工作是给钢琴调音,当然有时候也接一些钢琴演奏和教学的私活儿。”


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八月,M城陷入烧灼的热浪里,沿江的榕树散下褐色深长的树须,似一个年迈的老者,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聒噪。人在此时最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黑瞎子是在一天前接到这个订单的。他的收入比起其他的调音师来说丰厚很多,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的盲目,人们更信赖没有威胁的人登门。而有些人则相信失去视力的他,必会由上帝在另一方面予以补偿,比方说灵敏的听觉。
林安区白鹤西路18号中华城四二栋1803——这个地址找起来并不费劲,在靠近城市边缘的富人区。黑瞎子站在这户人家的门口,伸手去摁门铃,门铃响了两次但无人应门,他又从剪裁得体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巴掌大的日程本,核实了一遍地址,1803没有走错…随后又摁了一次门铃,“请问,有人在吗?”


终于里头传来了一点动静,“你是哪位?”应门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调音师。我想应该是您的妻子预约的时间——下午两点——”黑瞎子透过墨镜偷瞄了眼表盘,“我大概早到了五分钟。”
“不好意思,我的妻子现在不在家。”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含混,像是隔着一层保鲜膜一样失了真。
“没有关系的,”黑瞎子迅速地接口道,“我只是来给钢琴调音的。不会花费太久的。”
里头沉默了片刻,就在黑瞎子尝试去揣测对方的想法的时候,收到了不留情面的逐客令,“我会照常付给你钱的,但是请回吧。”
“钱不钱的不是最重要的,”或许是屋内男人的不客气,让黑瞎子某种奇怪的自尊心作祟,嗓门不由得高了许多,“我是位盲人,我到你这里来费了挺多时间的,你不能老待在屋子里,至少跟我当面道个歉。”


在来来回回的拉锯里,门终于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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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
请大家看文的时候一定字字句句看,不要跳。本身我写的就是短篇,一目十行的朋友可能会错过很多细节。

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时间:2019-04-19 23:56:55
【四】


在来来回回的拉锯里,门终于打开了。


黑瞎子没有想到的是,门后面是一个刚洗完澡的年轻男人,湿漉漉的头发蜷曲着搭在脸颊两侧,不知道是斑驳的阳光还是浴室里带出的水汽,让他的面目模糊起来,在数倍的模糊之下依旧是好看的轮廓。男人抬起头有些懒散地睁大了那双褐色的瞳孔,像是一只在日光下伸长身子匍匐在瓷砖上的猫咪。胸前敞开大片牙白的肌肤,被腰带束紧的浴衣勾勒出窄细的腰线,锁骨深深凹陷出弯月形状,水珠从发尾落下,顺着锁骨滚落而下,像一尊古希腊少年的塑像,每一处都是精确的黄金分割比例。

黑瞎子一时愣在原地,倒是对方率先开了口,“抱歉,但是请你下次再来吧。现在我不方便。”
“请问你是解雨臣先生吧?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黑瞎子一手压在门框内侧,身子微微转向内里,“再说了你应该对盲人给予一点怜悯的。”
解雨臣有些为难,正当二人还在僵持的时候,黑瞎子身后的门啪地一声突然打开,那是对门的1804。从里探出一张写满了疑惑的脸,看着年轻的男人,又看了看戴着墨镜的黑瞎子,显露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在这个片刻解雨臣让步了,他侧过身子,对黑瞎子道:“进来吧。”随即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钢琴放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黑瞎子摸索着钢琴的座椅坐下,眼睛透过墨镜稍微打量,这是一架漂亮的施坦威三角钢琴,或许是用云杉木…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站在他身后的人突然开了口,“您完全失去了视力吗?”黑瞎子有些紧张,手指微微蜷曲起来,虽然撒谎对他而言轻车驾熟,但紧张还是不可避免的。
“是的,我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压迫到视网膜神经。”黑瞎子将钢琴的琴盖掀起,手指搁在琴键上,像往常那样他先弹奏一段音乐来判断钢琴的走音程度。黑瞎子手指快速地在黑白键上移动,他侧着头聆听着每一个旋律,从这里可以看到阳台上簇拥的海棠花,日光洒在白色瓷砖铺满的水池里。
黑瞎子回过头,从刺眼的光亮中猛然抽回视线,顿时一阵的头昏目眩,就在这持续了不到三秒钟的眩晕里,他看到了那个倒在走廊尽头的女人。
黑瞎子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手指继续机械地在钢琴上运动,一秒,两秒,直到他确定那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同时他也嗅到了空气里被稀释了的锈铁一样的腥味。

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时间:2019-04-19 23:56:55
【四】


在来来回回的拉锯里,门终于打开了。


黑瞎子没有想到的是,门后面是一个刚洗完澡的年轻男人,湿漉漉的头发蜷曲着搭在脸颊两侧,不知道是斑驳的阳光还是浴室里带出的水汽,让他的面目模糊起来,在数倍的模糊之下依旧是好看的轮廓。男人抬起头有些懒散地睁大了那双褐色的瞳孔,像是一只在日光下伸长身子匍匐在瓷砖上的猫咪。胸前敞开大片牙白的肌肤,被腰带束紧的浴衣勾勒出窄细的腰线,锁骨深深凹陷出弯月形状,水珠从发尾落下,顺着锁骨滚落而下,像一尊古希腊少年的塑像,每一处都是精确的黄金分割比例。

黑瞎子一时愣在原地,倒是对方率先开了口,“抱歉,但是请你下次再来吧。现在我不方便。”
“请问你是解雨臣先生吧?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黑瞎子一手压在门框内侧,身子微微转向内里,“再说了你应该对盲人给予一点怜悯的。”
解雨臣有些为难,正当二人还在僵持的时候,黑瞎子身后的门啪地一声突然打开,那是对门的1804。从里探出一张写满了疑惑的脸,看着年轻的男人,又看了看戴着墨镜的黑瞎子,显露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在这个片刻解雨臣让步了,他侧过身子,对黑瞎子道:“进来吧。”随即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钢琴放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黑瞎子摸索着钢琴的座椅坐下,眼睛透过墨镜稍微打量,这是一架漂亮的施坦威三角钢琴,或许是用云杉木…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站在他身后的人突然开了口,“您完全失去了视力吗?”黑瞎子有些紧张,手指微微蜷曲起来,虽然撒谎对他而言轻车驾熟,但紧张还是不可避免的。
“是的,我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压迫到视网膜神经。”黑瞎子将钢琴的琴盖掀起,手指搁在琴键上,像往常那样他先弹奏一段音乐来判断钢琴的走音程度。黑瞎子手指快速地在黑白键上移动,他侧着头聆听着每一个旋律,从这里可以看到阳台上簇拥的海棠花,日光洒在白色瓷砖铺满的水池里。
黑瞎子回过头,从刺眼的光亮中猛然抽回视线,顿时一阵的头昏目眩,就在这持续了不到三秒钟的眩晕里,他看到了那个倒在走廊尽头的女人。
黑瞎子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手指继续机械地在钢琴上运动,一秒,两秒,直到他确定那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同时他也嗅到了空气里被稀释了的锈铁一样的腥味。


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手掌不受控制地按在琴键上,发出畸变的高二度re音调。
“怎么了?”解雨臣问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外头阳光普照,黑瞎子却感到一阵寒凉从后脊升起。
他咽了口唾沫,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压低了嗓子问,“能借用你家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解雨臣将手轻轻搭在黑瞎子的手背上,“我来带路。”解雨臣的掌心有温度,但扣着他手腕的指腹却是冷的,像某种吐信的爬行动物,在黑瞎子的大脑里猛然出现动物世界里蚕食鲸吞的原始杀戮。
“你在发抖?”对方问。
“我尿急。”他又撒了一个十足蹩脚的谎话,对方没有回应。从客厅到洗手间不过一条走廊,却像走过了四季一样漫长。尤其是离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越来越近的时候,黑瞎子克制住自己想夺门而出的冲动,从墨镜下瞥了一眼,女人惊慌的面目,失去起伏的胸腔,这是一具已经死亡的肉体。为了强装镇定,他甚至有意一脚踩在了还没来得及擦净的血污上。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这样说服自己。


“到了。”直到解雨臣停在洗手间的门口,他还愣在原地,解雨臣很体贴地替他将门打开,“我在外面等。”
黑瞎子摸索着走进了洗手间,将门关上,从里落锁。就在那根时时紧绷的弦将要松开的前一秒,余光里似乎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影。黑瞎子憋住那口气没有卸下,像一个称职的盲人那样摸索着回转过头,如果不是墨镜遮挡住他大半张脸,露馅是在所难免的。
因为那里站着一个拿着枪的男人。


对于枪,黑瞎子没有什么概念,至多是在电影里看到过,他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所以他也无从判断这把枪是真是假。但是那个拿着枪的男人,却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白,肤色比大多数的中国人要白,深深凹陷的眼窝显得整个人森然可怖,那最让人无法忘记的是嵌在里头像是在发光一般的浅金色瞳孔。黑瞎子有些哆嗦,摸着墙壁找到了马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上厕所,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有心理障碍,更何况是在杀人犯面前。


生存。 前端渗出几滴微黄的液体。
还是死亡。 稀稀拉拉的水声。
这是一个问题。 从镜子里,黑瞎子看到背后的男人放下了枪。

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时间:2019-04-19 23:5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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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曾经也会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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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黑花

发表时间:2019-04-05 20:49:00

更新时间:2019-04-19 23:5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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