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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红颜多薄命,唯有白发哀长生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看着士兵们东倒西歪的昏在眼前,林微凉一刻都不敢耽搁,撩开帐篷招呼郑渊城:“王爷,时间不多了,快走,姐姐在城门口等我们。”
没有任何犹豫,郑渊城走出帐篷纵身上马,再把林微凉拉上马背,他双腿一夹马肚,马扬蹄飞跑冲了出去。
由于身后没有追兵,陆莫柔将报信用的烟火攥在手中没有点燃。
巡逻的士兵见看押郑渊城的士兵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怎么喊都不醒,慌忙进帐篷检查,发现人已不见,即刻奔赴王宫禀告耶律。
王宫寝殿内,耶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任下人们如何叫都无济于事,其中一名婢女大着胆子往他脸上泼了一杯茶水,耶律瞬间清醒。看着满屋子的人,耶律心中“咯噔”一下:“出了什么事情?”
“回禀王子殿下,tian朝的犯人跑了!”
“什么?”耶律拍案而起,看着追上的酒杯,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追!”
一路上,没有任何追兵,林微凉顺利的在城门口与陆莫柔汇合。陆莫柔已卸去脸上的伪装恢复原有的面貌,见到郑渊城下马,她迫不及待地跑上前抱住郑渊城:“王爷!”
郑渊城在陆莫柔发上轻轻一吻:“想不到,在本王最危难的时刻,是你来救本王。”
“妾身与王爷夫妻本为一体,王爷有难,妾身理应首当其冲。”
“姐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去和林举汇合吧,若是奴军追上来就糟了。”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微凉说得对,王爷,我们快走吧。”
陆莫柔和郑渊城同骑一匹马,林微凉和香秀同骑一匹马。香秀在奴族医术高明的大夫悉心照顾下,腿伤已大好,偶尔能下地走几步。
就当四人心稍宽,准备出发之时,一道极其响亮又激动无比的声音传入四人耳中:“幼美!”这个声音穿透半个奴都,直刺进林微凉的耳朵里。
在颠簸中回过头,林微凉向后看去,身后追赶的奴军党首便是耶律。他一脸的焦急和愤怒,还有一种复杂而痛苦的神色。耶律高举马鞭挥下,正奋力向前冲来。
林微凉微微有些心慌,没想到耶律这么快便追了上来。眼看耶律极速之下已经把距离拉得越来越近,陆莫柔逆着风朝林微凉大喊:“不要让他追上了!”嘴上说着,陆莫柔手上也没空着,她放出了信号通知林举前来接应。
林微凉抓紧缰绳,镇定心神回道:“不会让他追上的!”
眼看距离一米米的拉近,耶律大喊:“幼美,你回来!”
就在此时,香秀冷不防地向后推了林微凉一把,毫无防备的林微凉顺势向后倒去,她惊恐地看着面带诡异微笑的香秀。林微凉摔到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并无大碍。幸好之前随军走过,这种程度的摔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看到林微凉摔下马,陆莫柔和耶律都心急如焚,耶律快马加鞭奋力前进,陆莫柔则勒紧缰绳不顾安危纵身下马。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所幸陆莫柔在紫禁城向御前侍卫学会几招,现下才没有受伤。
耶律率先达到林微凉身边,他惊魂未定地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嘴上不住地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痛?”
话音刚落,陆莫柔也赶到了,她拔下发上的玉叶金蝉钗便要刺向耶律。林微凉见识过玉叶金蝉钗内毒药的厉害,自打自己来到匈奴之后,耶律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忍见耶律就此丧命,林微凉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进耶律的胸膛。见耶律已受伤,陆莫柔也无心要他的命,将玉叶金蝉钗重新插回发上。
“幼美,你……”耶律捂着伤口,声音紧绷而颤抖,饱含动人心弦的慌张和不敢置信。
也是第一次,耶律看清了陆莫柔的容貌,肌肤胜雪,双颊晕红,只是一切都比不上她的那双眼睛,黑色的瞳眸墨染的纯粹,仿若一池秋水,明明深不见底,却清澈得令人心惊。此刻,耶律才明白,之前的陆莫柔是顶着他人的容貌,那林微凉呢?
趁着耶律分神之际,陆莫柔拉着林微凉便向前跑去。耶律想要抓住她们,却只是撕开了陆莫柔外衣的一角,破损处露出了天蚕衣的一角,耶律震惊地松开手重重倒在地上大喊:“幼美,不要走!”
不想听,声音却还是一意孤行地钻进耳朵,林微凉略微有些震动,看着这位异族王子一脸仓皇的在风中显得越来越模糊。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此时,林举带着众将士赶到,眼看就能在士兵们的保护下向着东方而去,空气中突然有道锐利的气流犹如流星一般向着马上的林微凉刺来。
林微凉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凉凉的触感一闪而逝,一支长箭贴着衣料飞过。心下大骇,林微凉立刻回头,不远处,几个奴兵见自家王子受了伤,正高举手中弓箭,对准了林微凉的方向。
耶律看到此刻的情景,冷汗淋漓,心也忧了起来,用尽力气怒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准许你们放箭的,都给我住手!”
奴兵们听到命令,都放下弓箭不敢妄动,只有其中一个士兵反应不及,手中的箭已经离弦而去,穿透了风,射向马上人。
耶律奴从心中起,在士兵的搀扶下挥刀砍掉了那个士兵的脑袋,血溅了一地。
耶律的父亲也闻讯赶了来,看着tian朝的两万精兵,只得无奈地劝说道:“王儿,别追了,他们是有备而,我们不能为了一个汉人女子损兵折将。她不惜为了那个王爷伤了你,可见他们关系不一般,她可以为那个男人要你的命。”
“不,”耶律坚定地道,“她不想要我的命。她的妹妹穿着天蚕衣,定是皇上身边的人,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胸口的血顺着刀刃而下,滴入荒野的大地上,耶律的脸上带着深刻的不甘,凝望着庞大的队伍消失在荒野的大陆上。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风刮过的呼啸声刮过许久才停歇,确认奴兵没有追来,几声高低起伏的长鸣声之后,马停了下来。郑渊城将缓过神来的陆莫柔抱下马,陆莫柔急切地察看林微凉是否有摔伤:“微凉,方才这样重的从飞驰的马上摔下来,没受伤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来呢。”
林微凉跳下马,望了一眼还在马上的香秀,淡然地笑道:“没事,一时重心不稳。以前随军走的时候再危险的情况都遇到过,这点不算什么。”
听闻林微凉从马上摔了下来,林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间忘却了周围全是人,上上下下地将林微凉打量了好几遍,嘴里不住地问:“摔哪儿了?有没有觉得哪儿疼?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林举还是第一次在郑渊城面前如此失态,失态到手足无措。
陆莫柔朝着郑渊城努努嘴使了个眼色,郑渊城立刻心知肚明。
“这位姑娘,谢谢你救本王出来。”郑渊城打断林举的关心,“本王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直到郑渊城开口,林举才意识到自己还未向郑渊城问安,随即双手抱拳单膝着地跪下请罪:“奴才救驾来迟,还请王爷责罚!”
郑渊城轻轻一抬手,示意林举起身。
林微凉走到郑渊城跟前,朝着他盈盈一拜,柔声细语地道:“民女林微凉,见过王爷。民女是王妃娘娘从聚贤雅居赎回来。”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只是你的长相与本王的义妹着实太相像了,若不是她chan绵病榻,本王都要信以为真了。”
陆莫柔掩唇轻笑:“微凉,还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微凉浅笑着撕掉脸上的伪装,看清她的真面目,郑渊城更为震惊,惊呼道:“娴儿?”
“很像是吧?妾身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很震惊呢。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吧,我们不能为娴公主做什么,所以上天送来了微凉。”说到娴公主,陆莫柔不免有些伤感,“妾身私下已认了微凉为义妹,随妾身姓陆。”
“你决定便好,本王都差点忘了,你有改人容貌的绝活儿。大家若是休息好了,我们便继续赶路吧。今夜事发突然,奴兵没有准备,所以才没有追来。我们若在此地久留,保不齐他们会整装待发追上来。”
“那我们即刻便出发吧,早日回到京城,我们可以去找义兄。林举,你找一个擅长马术的士兵保护香秀,你来保护微凉,她不能再受伤了。”陆莫柔做出这种安排,是看出了林举对林微凉有意,想让他们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香秀一直坐在马上未下地,冷眼地看着四个人有说有笑,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而他们却像是一家人。
没有了追兵,马儿也放慢了脚步,在这凉风习习的夜晚缓缓前行倒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第一次与林微凉这样近距离接触,林举能清晰地嗅到她发上散发出的桂花香。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从未谈过情说过爱的林举不自觉的有点害羞。微风吹过,有些凉意,林举关切地问:“姑娘,你会冷吗?”
林微凉摇摇头,侧首浅笑道:“不冷,你都把风挡住了。”
林微凉水汪汪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林举见了又是一阵脸红。见到林举一改往日严肃的模样,林微凉忍俊不禁。见林微凉“咯咯”笑出声,林举愈发不好意思了。
“姑娘,你笑什么?”
“以往见你都是一脸严肃,让人见了便觉得害怕,现下见到你害羞的样子,倒觉得十分有趣。”
“是吗?吓到姑娘了,真是不好意思。”
“别一口一个姑娘了,显得我多高贵似得,叫我微凉就好了。我只是一个罪臣之女,若不是姐姐心善,我现在还在聚贤雅居呢。”林微凉苦涩地笑着,连同脸上的神色都变得黯淡了。
“不,你跟别的大家闺秀是一样的,你的遭遇都是身不由己的。微凉,请你不要妄自菲薄。”
“谢谢你。”
话还说着,香秀的马来到了林微凉所骑之马的边上,两匹马并排地走着,香秀状似关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方才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而且明明是香秀推自己下的马,她却装作毫不知情,林微凉自然之道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别有用心,但她并不打算和香秀起冲突,只是淡然地回答:“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小姐到底是花容月貌,惹得那奴国王子对小姐魂牵梦萦,非要娶小姐为妻,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这等福气,旁人是求都求不来的。”香秀这番话是故意说给林举听的,还让他以为林微凉是个随便的女子故而嫌弃她。
“我们三个女人手无寸铁,为了救王爷,也只能出此下策利用奴国王子了。不过那奴国王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多谢你关心了。”说完,随着一声“驾”,林微凉一夹马肚,马儿立即加快了步伐。
看着眼前发丝飞扬的林微凉,林举突然有一种想让时间静止的想法,他自觉是配不上林微凉的,害怕回到京城之后二人的关系又会变得生疏。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京城中,紫禁城内,皇上已有新人在怀,但他还是对陆莫柔念念不忘。他凭着记忆通过描述让画师画了一幅陆莫柔的画像,画像中的陆莫柔站在开满杏花的杏树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每每看到这幅画,皇上总觉得陆莫柔还在身边。正当皇上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徐贵英神色匆匆地跑进养心殿禀报:“皇上,大事不好了,颔林王带着大批禁军,把紫禁城给包围了!”
“老八?”皇上愕然,“他不是在匈奴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匈奴人没道理不杀他的!”
“皇上,颔林王说要亲自与您谈判,并且明确表示不进宫,要皇上您亲自去宫门口。皇上你看……”
“大胆!”皇上勃然大怒,“竟敢带兵恐吓朕!走!”
带着几个御前侍卫,皇上亲自去宫门口会见郑渊城。
虽然郑渊城带着兵将紫禁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皇上并不担忧,他步履轻松,甚至面带微笑。当皇上越走越近,看清郑渊城身前的陆莫柔时,他再也无法淡定,他激动、欣喜又落寞,他百感交集地唤道:“柔儿!”
陆莫柔并未理睬皇上,而是郑渊城戏谑地笑道:“皇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皇上也虚情假意地笑道:“老八,你终于平安归来了,朕很是担心呢。匈奴若是再不将你放了,朕就要出兵了。”
“哦,是吗?可是臣弟觉得皇兄比较关心贱内呢。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皇兄,臣弟无意冒犯,只是想带着苏澈一同离开京城,去往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安静的度过余生。”
“你带兵包围紫禁城,已是谋逆,还想全身而退?”
“那皇兄想如何?”
二人针锋相对,一时间气氛紧张到极限,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苏澈和宁公主进宫小住已有几日,在宫中的这几日,苏澈想尽了办法,却始终没有见到尚幼美的身影,那景阳宫终日大门紧闭,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他更加确信尚幼美不在宫中。
自打成亲那天起,苏澈便没有碰过宁公主,二人有名无实,宁公主有苦无处诉说,心中已然扛不住了。二人坐在寝殿内相对无言,一名小太监脚步匆匆地前来禀报:“启禀驸马,颔林王带兵包围了紫禁城,说是要带您一块儿离开京城,皇上让您赶紧去宫门口瞧瞧。”
听闻郑渊城要带苏澈走,宁公主神情紧张地问:“你会跟八哥走吗?”
“会,我会带着幼美一起走。”
“那我呢?”宁公主满眼期待地看着苏澈。
“苏澈真的非常感谢公主的厚爱,只是我心中只有幼美一人,恕我不能带公主一同走。公主金枝玉叶,定会找到比苏澈好千百倍的归宿。”
这大概是成亲以来苏澈第一次诚诚恳恳、温文尔雅的和自己讲话,还是在临别之际。临走了,他依然只想着尚幼美,甚至连带自己同走都不愿意,宁公主的心满是疮痍,她再也绷不住了。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眼泪自脸颊滚落,宁公主凄凉地笑道:“就连带我同走你都不愿意?你不是想带尚幼美走吗?告诉你,不可能了!你永远都带不走她,永远都带不走!她已经死了,就连尸体你都别想找到!”
“你说什么?”情绪激动的苏澈抓住宁公主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一样!我说了,尚幼美已经死了!她的尸体早就被拉去了乱葬岗,你永远都找不到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是我逼她喝下了毒酒,她才死的!哈哈哈哈!敢和我抢,就只有死路一条!要是,她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她是被你害死的!哈哈哈哈!”宁公主笑得得意,笑得猖狂。
这个消息对于苏澈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双拳紧握,咬着唇瞪着眼,脸上青筋尽现。顺手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苏澈毫不犹豫地刺向宁公主的心脏。前一秒还笑得前仰后翻的宁公主立时没了笑容,她神情痛苦地看着苏澈,脸上写满了哀伤。
鲜血自宁公主的嘴角一点点溢出,她强忍着疼痛满眼泪水地看着眼前自己爱到无法自拔的男人问:“我对你的爱,你就一点儿都不感动吗?我对你真心付出,你竟舍得杀我?”
苏澈冷冷地回答:“你对我的感情,我一点儿都不在乎。我答应过幼美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所以,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
随着长剑被拔出,一团鲜血飞溅到苏澈脸上,宁公主无力地向后倒去,看着眼前苏澈的脸越来越模糊,那个温文尔雅的楚侯爷,此刻是那么的令人害怕。
荨花端着燕窝进屋,看到满脸鲜血的苏澈以及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宁公主,放声大哭:“公主,你怎么了!公主,你醒醒啊!公主!”
报信的小太监见此情景,吓得转身便跑。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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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郑渊城和皇上僵持不下,报信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跌跌撞撞,三步一摔地跑来,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禀报道:“启禀……启禀皇上……驸马……驸马把公主给杀了!”
“你说什么?驸马何在!”皇上龙颜大怒。
“我在这儿呢。”苏澈眼神空洞,步伐缓慢地朝着宫门走来。
“把苏澈给朕抓起来!”
“嗻!”
还未走到宫门处,苏澈便被几名御前侍卫控制了。
陆莫柔早已在回京的路上将尚幼美的死告诉郑渊城,所以他并不同意宁公主。
“皇兄,臣弟今日无路如何都要带走苏澈!”郑渊城向皇上喊话。
“他杀了宁儿,难道还想活着走出京城吗!”皇上咬牙切齿,怒不可遏,“老八,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要如何,皇兄才能放过苏澈!宁儿毒害尚幼美在先,又欺骗苏澈娶了她,苏澈得知真相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宁儿毒害朝廷重臣之妻,理应赐死,皇兄莫不是有意包庇宁儿吧?”
“朕有意包庇,你又能如何?即便宁儿有罪,也该由朕来处置,轮不到苏澈来处决!”皇上怒目圆睁,第一次在陆莫柔面前露出凶恶模样,“老八,你带兵逼宫,还想全身而退吗?朕愿意放你走已是仁慈,你不要得寸进尺!陆莫柔和苏澈之间你可以选一个带走,另一个留下,任由朕处置!”
“皇兄,今日的情景,你是否想到那夜,你带兵杀入皇宫夺位?那夜,臣弟也是这样带着兵静静地守在宫门口,只要臣弟一念之差,坐在龙椅上的人可能就不是皇兄你了。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皇兄,你知道臣弟对权势和政治兴趣平平,臣弟什么东西都可以让给你,包括臣弟手中的兵权,但是柔儿和苏澈,臣弟一定要全部带走!皇兄若是执意要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于臣弟,臣弟可以勉强接受!”
皇上面色铁青,气得几乎要爆炸,但他只能克制,他想要为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报仇,却只能权衡利弊隐忍着。一时之间,二人之间又陷入僵局。
“人是我杀的,我愿意一命换一命。”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生无可恋的苏澈打破了僵局。
皇上顺势找台阶下:“既然苏澈自认为罪孽深重自愿留下,老八,你也不要再强人所难了。”
“我说了,两个人我都要带走,一个都不能少!”郑渊城不再是一副嬉笑的面孔,声音变得低沉,眼神也变得阴戾。
皇上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手上青筋暴现,他不甘,从小他便不得xian帝的喜爱,为了少受白眼,他从xiao便格外的努力,也格外的暴力。好不容易坐上皇位,他再也不用活在别人的眼色和闲言碎语之下,如今却要顾及郑渊城的实力不得不退步,他真的非常不甘。
“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得知公主的死讯,晕过去了!”
祸不单行,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形下,皇上艰难而又绝决地下令道:“所有人,都跟朕回宫去!”
“臣弟多谢皇兄不杀之恩!待臣弟离开京城之后,便将所有兵权交于皇兄!”
没走几步,皇上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绞痛,闷声倒在地上。他痛心于陆莫柔的离开,以及宁公主的离世。
“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不管身后的喧闹,郑渊城带着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人渐行渐远。
一天之内,宁公主死了,皇上和太后都病倒了,整个皇宫都乱成了一锅粥。乱归乱,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宁公主的后事全权交由皇后来操持。
躺在病床上,皇上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陆莫柔,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他念念不忘,每每这时,皇上又会想起死在苏澈手上的宁公主而愧疚不已,两种情感夹杂在一起,令他痛苦不堪。在宁公主发丧的那天,皇上下定决心,将那副自己视为珍宝的陆莫柔的画像一把火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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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赶了一天的路,离开京城也有些距离了,陆莫柔一行人才停下脚步找了间客栈准备吃点东西住一晚。一到客栈,苏澈便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不喝,不管大家怎么敲门就是不开。明白苏澈心中伤痛,陆莫柔他们只得让他独自静静,平复心情。
数月紧张的神经终于可以在此刻得到放松,陆莫柔询问郑渊城:“王爷,您打算带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陆莫柔思索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地摇摇头,她从未出过京城,所以不知道哪里才是好去处。
“我听人说江南烟胧雨,很是美丽,一直想见识一下,却一直没有机会。”林微凉浅笑着道。
林举附和道:“奴才有幸和王爷去过江南,景色怡人,令人流连忘返。”
“既然如此,不如就听微凉的,去江南,王爷意下如何?”
“如此也好,本王早年在江南买了一处宅子,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既已离开京城,我们就低调些,往后就不要唤我做王爷了,往后你们就称呼我为老爷,柔儿呢便是夫人,微凉作为柔儿的妹妹,就是我们家的小姐了。”
“是,老爷!”陆莫柔俏皮地朝着郑渊城眨眨眼。
看着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俨然一家人的模样,香秀沉着脸放下碗筷冷冰冰地道:“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不再吃点吗?需要我扶你上楼吗?”
对陆莫柔的关心置若罔闻,香秀一瘸一拐地扶着楼梯缓缓上楼。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香秀心里对陆莫柔是有不满的,她明显的感觉到陆莫柔有意撮合林微凉和林举。
“她怎么了?最近好像情绪一直很低落的样子。”林微凉实在是看不懂香秀突如其来的情绪。
“随她去吧,估摸着是腿伤太久没有痊愈心情烦躁。”陆莫柔忧心地望着香秀的背影,香秀的心思她多少还是能看出一点的,她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劝说香秀。
客栈后院有一个池塘,打开窗户正好能看见。陆莫柔慵懒地靠在窗沿上,微风吹来,透气清凉,这样安稳的日子,真是久违了呢。见陆莫柔心不在焉似在沉思的模样,郑渊城从后面轻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柔声低问道:“想什么呢?”
陆莫柔靠在郑渊城怀中浅笑:“好像恍若隔世一般,这样安稳的日子,真是来之不易呢。”
郑渊城在陆莫柔侧脸轻轻一吻,颇为愧疚地道:“让你担心了。”
“老爷,”陆莫柔转过身,昂起头对上郑渊城深邃的眼眸,“林举跟着你多久了?”
“自打我八岁起便跟着我了,怎么了?”
“说来,林举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你觉得微凉如何?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林举似乎十分喜欢微凉,而微凉对他似乎也不排斥。待到了江南,不如由我们做主,将微凉许配给林举,如何?”
“既是你的义妹,你决定便好。林举自幼伴随我长大,如我的弟弟一般,微凉嫁于他,也不算亏。”
房间内,陆莫柔和郑渊城美好地畅想着未来,房间外,听到二人谈话的香秀紧咬着嘴唇,右手紧紧地抓着门框,指甲几乎陷进木头里。
一脸阴冷地回到房间,看着熟睡中的林微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香秀脑海中闪现。她悄无声息地拿起椅子上的坐垫,一瘸一拐地来到林微凉身边。窗户大开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微凉脸上,柳叶弯眉,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如雪般的肌肤,香秀不得不承认,林微凉要比自己美丽太多。虽说林微凉在聚贤雅居待了很长的时间,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林微凉沦为军妓之前,她的生活过得要比香秀滋润的多,同理,她的气质也要比香秀好得多。
就这样站了良久,香秀平复了心情,抱着坐垫爬上床,睡到了床的内侧。
熟睡中的林微凉翻了个深,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微微有些光亮的房间。原来她一直都在装睡,方才她一直忐忑的等待着香秀有所动作,现下她还是惊魂未定。林微凉终于明白,从匈奴逃亡的路上,香秀是故意推她下马的,只是她不明白香秀为何想置自己于死地。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毕,陆莫柔顾不得吃早饭便去敲苏澈的房门。苏澈自昨日到达客栈之时起便将自己关在房内,滴水未喝,滴米未进。陆莫柔一边敲着门,一边向苏澈喊话:“兄长,你醒了吗?醒了就起来用些早餐吧,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兄长,你听见了吗?兄长?”
敲了许久,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还未来得及欣喜,看到苏澈的那一刻,陆莫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苏澈哪还是那个黑发飘飘,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只见他满头白发,面容憔悴,脸上竟长出了好几条皱纹,陆莫柔心痛到无法言喻。
“阿澈。”郑渊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苏澈,一声简短的呼唤,包含了千万种情绪在其中。
由于无法接受尚幼美的离世,郁郁寡欢的苏澈终是病倒了,并且一病不起,在前往江南的路上郁郁而终。知晓苏澈不喜热闹,陆莫柔他们找了一处青山绿水的幽静之地将他埋葬。同一日,太后病逝,全国哀悼。
一路上,半赶路半游玩走马观花般的到了江南,与京城的宏伟壮丽不同,江南的美是幽静的,就像一位温婉的女子。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江南的秋天静静的,秋风拂过,叶子就像无数旗帜随风飘扬。
看着眼前的美景,林微凉不禁感叹道:“从前只听人家说江南美景美不胜收,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林举幸福地望着身边的林微凉,在他眼中,林微凉要比这江南景色美上千万倍。
“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老爷置办的宅子如何吧。”
来到要栖身的宅子,一进前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直指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廊前放着红木制的桌子和椅子,离桌三尺,花草还浓,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映衬下显得生动了些。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鸟鸣。墙面虽然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来看,依然可见其洒脱简丽的风格。这些种种,不禁让陆莫柔揣测,这宅子原来的主人,或许是个飘逸灵秀的世外君子吧。
见到郑渊城来,看房的吴伯小跑着出来迎接:“老爷,您来了。”
“这是吴伯。”郑渊城向众人介绍,“当初看这处宅子质朴又不失风雅,很是合眼缘,便买了下来。不曾想过会到此处来长住,所以未做修葺,只托了吴伯在此处照看。”
“有劳吴伯了。”陆莫柔彬彬有礼地向吴伯微笑道谢。
“想必这位就是夫人吧?夫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儿。”
“吴伯,往后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了。林举你早就见过了,这是微凉,是我的小姨子,这是香秀,是我夫人在京城之时的贴身侍婢。你对这里比较熟悉,还劳烦你帮忙找些家丁和婢女进府。”
“好好,我这就去办。”
“我们先去看看房间吧,微凉、香秀,你们各自选一间喜欢的房间。”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陆莫柔也不再把香秀当丫鬟看了。
因为未做修葺,所以宅子内的房间算不得豪华。最大的一间自然是属于郑渊城和陆莫柔的。房间里粉色的纱幔随风飘动,屋子分三间,外面是客堂,中间是主人活动的地方,里面是卧室。地板都是用紫檀木做成的,白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浅黄的hua蕊娇羞地藏在里面。卧室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的茶杯,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里屋有一个金色的香炉,闲暇时可用来焚香。房里有个楠木柜子,还有一个梳妆台。房间虽然简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林微凉选了一间相对僻静的房间,林举跟随她的步伐,选了她隔壁的房间,香秀则刻意选择林举隔壁的房间。就这样,林举夹在了两个女人中间。
五人的江南新生活,就此开始。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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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江南好,风景美如画。自从来到了江南,日子似乎变得悠闲自得了。陆莫柔四人偶尔一起出去骑马、游玩、野炊,大部分时间,郑渊城和陆莫柔都是恩爱地待在府内赏花、喂鸟,林微凉和林举则经常去策马嬉戏。
今天,林微凉和林举像往常一样去湖边骑马游玩。来到湖边,林微凉将马栓在树上,朝着林举明媚一笑,然后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扔向平静的湖面,湖面立即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对于林微凉这种洒脱不做作的性格,林举实在是喜欢得很。
“你跟寻常的大家闺秀真的太不一样了。”
林微凉侧首朝着林举俏皮一笑:“有什么不同?”
“与众不同,更叫人喜欢。”
“可能是我不当大家闺秀好久了吧。”
林微凉闭上眼,呼吸着青山绿水间的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空气中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天公不作美,正当俩人沉浸在美景之中,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像铜钱般大的雨点狠狠地打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快跑!”
林举拉起林微凉的手便向树林中跑去。好在林中有一间废弃的屋子,二人牵着手跑进屋内避雨。
雨实在是太大了,林微凉被淋了个透,整个人都水淋淋的。雨越下越大,闪电和雷不停地给雨伴奏,外面的花草树木好像都不得安宁似的,摇摇摆摆,惊慌失措。林举找了一些没用的木头升了一堆火供林微凉取暖:“你把衣服脱下来烤一下吧,你放心吧,我不会看的。”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时间:2019-03-17 19:08:18
说着,林举自觉地背过身去。
林微凉自然地褪去身上的衣物,只留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在身上。看着同样湿淋淋的林举,林微凉轻柔地道:“你转过身来吧,我又没有脱光,你也淋湿了,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烤烤吧,这样穿着该着凉了。”
“好。”林举应着声转过身,眼睛始终看着地面,完全不敢朝林微凉这边看。
看着林举拘束的将上衣尽数褪去,林微凉逗笑道:“看来王府的日子还是很安逸的,你身上的伤疤还没我多呢。”
林举闻言抬眼望去,林微凉身上的肤色异于常人,身上布满了一道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疤痕,痕迹深浅不同,形状各异,就像一幅美丽的画被稚子拿笔乱涂一气,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通过残留的部分细细琢磨。林举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脑海中努力用那不完整的部分修补着疤痕,但每去掉一条,自己身上却感觉多了一条,隐隐的泛着疼痛。林举心痛不已,他有太多话想说,末了却只说出一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林微凉苦涩地将脸埋在腿间:“是不是很恶心,很恐怖?”
“对不起,我来的太迟了,我若早些出现,定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
林微凉蓦地抬起头望着一脸真诚的林举,眼中有感动,有欣喜,也有不可思议。她慢慢地挪到林举身边,与他四目相对,她的睫毛在微风中颤动,他的心尖也随之颤动,他静静地凝视,她默默地靠近,没有任何激情荡越,她轻轻吻上他的唇。就这样,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就像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凝结……
雨停之后,二人同骑一匹马回府,林举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牵着另一匹马,与以往不同,今天的林微凉很自然的将身子稍稍向后倾倒靠在林举怀中,二人有说有笑的。
看出了俩人日益情深,陆莫柔觉得是时候将林微凉许配给林举了,同时,还有另一个人觉得时间已到,那就是香秀。

楼主:一枝杏香兔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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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11-22 02:21:41

更新时间:2019-03-17 19: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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