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婷说罢便收拾东西赶着开会去了。那个课间大家好像都在订正那道题，学霸们都在各自刷着自己薄弱的科目，只有我叼着根棒棒糖在嘴里含着，拿着新换的iPhone6刷微博刷的正起劲。


“这个求最值为什么不用二次函数求最值，非要用不等式求最值，想诚心搞麻烦了让自己算错吗？这谁写的？”


听到讲台上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全班才抬起头来，看着王思齐拿着课本已经到了。她一向来的很早，下课的课间往往就已经在班里了。

等等，她刚刚说啥？


等我把自己的眼镜戴上，盯着黑板上刚刚自己写的那道题最后的求最值步骤...踏马地好像真的是二次函数求最值更简单一些？

可....可她不是教语文的嘛...


“哎哟还真的！王老师厉害啊，不教数学可惜了！”

“哇哇哇真的诶！小遥，你是不是刚才太困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麻烦的方法吗？”


“......”


我服了。冤家路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避免尴尬，拿了水杯开门出去接水。嗯，刘晓说，我那天的气压低的难以名状。最可气的大概是我都回班了他们还没结束这个话题。

算了，喝点水吧。

“老师，那您高考数学多少分啊。”

“142。”


唔...咳咳！还不如不喝水呢......


她的余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瞟了我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大家赶紧订正，就准备上课了。

“下周就月考了，正好可以看看你们真实水平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语文这个学科是个经年累月的过程，在一个月以内很难有太明显的改观。所以大家不用太有压力，尽力就好。”

“你们高二是赵然赵老师教，高一呢？”

“沈颖沈老师。”


“人家可是特级教师呢，怎么你们就这么不听人家话学成这样了？”

班里一听这话好像炸开了锅一样，要么就是张大了嘴觉得不可思议的，要么就是觉得有些不服气的。

沈颖，我高一的语文老师。学校响当当的人物，有着特级教师的名号，快四十岁了才刚刚结婚，听说是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诚然，她的知识储备和授课方式还是有的，只是太过势利眼，学生缘实在太差。


“诶！王老师，您是几级啊？”

“一级。”

面对着班里同学的发问，她的回答反而显得沉静了许多，和她平日里的风格倒是大不相同。要说作为教师这个职业，最能受到认可的就是这个特级教师的称号了吧，怎的她却一副云淡风轻，好似满不在乎一样。

“那...那您为什么不是特级啊！虽然您年轻，但是教得也很好了啊！”


到底是年级里胆子最大的班，总会有人问出我想问却问不出口的话。倒不是不敢，只是，总觉得有些搁不下面子...好像我对她多好奇一样。


她的眼睛里好像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黯淡，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像一级二级这种职称是可以慢慢随着履历得到的，但是特级教师，是需要到市里去参加作课，有市里领导的认可才可以的。我不够优秀，所以也就没去咯。”

“好了，不耽误时间了，把我昨天留的卷子拿出来。”


不知为何，我自以为现在正是和她怄气的时候，可是听到她刚刚的回答，却只是为她不平而已。而且，事情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吗？

如果不够优秀......她凭什么能在高三留三年，屡次救火；如果不够优秀，又为什么能让这么多学生对她亲近有加；如果不够优秀，怎么连个数学题也能一眼看出端倪......

终于好了，刚刚抽风了 所以前半章只能用图片发了

去次饭了 看评论看心情决定今天要不要再更一章

各路大神，走过路过点个小赞赞

好了我心太软了，12点以前肯定还会更一章，现在还没写完

有人吗

第十一章 愿赌服输

咚咚咚。

“谁呀，快进来。”

“何姨。是我。”

“哟，遥遥来啦！快坐快坐！怎么今天有空上阿姨这里来了？”

我是再三犹豫才敲开的这扇门。何雨，是我妈妈的高中好闺蜜，在我们学校教化学。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阿姨，她经常说如果化学有问题就去找她，其它科有问题也可以告诉她，她找老师给我讲。可是三年来我却一道题也没问过，一个是因为我的化学老师高逸是她亲徒弟，再者...也的确没有什么不会的题。

“何姨。是这样，今天我想跟您打听件事情。”

“没事，跟阿姨客气啥？有什么就问。”

“何姨....为什么王思齐不是特级教师。”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她本想拿起杯子喝口水，听到这话却又把水杯放了回去。我认真地看着她的脸色，想从她复杂的神态里读出些什么。

“孩子，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呀。”

“何姨，我真的想知道，您就告诉我吧。”

其实，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当年的自己为什么这样执着于这个答案。我不是一个好奇心过重的人，甚至可以说任何与我无关的事情我都可以置之不理，但却惟独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大概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让某些人相遇，相知。


“唉，罢了。那是三年前，那时候啊，她才二十七岁，就已经有了一级教师的职称。学校啊，看重她，就想让她去作课参加市里的特级教师评选。”

“你也知道，这特级教师，就是咱们这样的直辖市，就是咱们这样的学校，又能有几个啊。那时候她整天忙的不可开交，还在带着毕业班呢，又是班主任。沈颖啊当时和她带同一届，不知道怎么着，那年高三一模的时候，沈颖抓了个学生作弊，是思齐她们班的，非要给人家安个处分。其实是考试的时候手机揣错兜了掉出来了，还是关着机呢，人家孩子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这个事吧又确实是那孩子理亏。高三这节骨眼了，谁愿意自己班孩子背个处分啊，万一毕业的时候撤消不了，这辈子不就毁了。”

“后来啊，思齐就去找校长，说把这个特级教师的参选名额让给沈颖，说沈老师更有资历。其实谁都知道，这是卖人情给她呢呀！”

“沈颖从来不在乎人缘怎么样，一向心高气傲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这下可是高兴了，作弊的事情也没再管。结果倒是还蛮顺利，评下来了这个特级。”

“思齐呢，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沈颖一句不是，只是从那以后，就跟学校申请不再当班主任了，也再也没有去参加过市里评选。”


“为什么呀！”

“她一向淡泊名利，本来也不在乎这些，许是经历了这种勾心斗角，就再也不想涉足其中了吧。”


阿姨的话像是流水一样轻轻地说着，但那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间。一直都觉得学校是一片净土，起码相对于职场里面的勾心斗角来说还算安宁，如此，看来是我想多了。

“何姨，我知道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嗨呀，这有什么的。你现在是思齐在教吧，她可是个好老师，长得又漂亮。当年她高考可是考了六百好几呢！”

“六百好几？她不是师大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的高考成绩的确是非常高的，至于为什么去了师大，你就要问她了。”


解决了一肚子的疑问，又带着另一堆疑问回到了班里。回忆着我和她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回想着康若羽对我说的话，盘旋着何姨刚刚与我讲的陈年往事。没有怄气，也没有不服。只觉得她一定是个足够优秀且有故事的人。

等我一下 又抽了

现在好了 看图吧

不给我真情实感的评论明天我就休息！！休息！！

好了我明天想休息了

今天赞赞超过400再更（给正文点赞！！别给我这种回复点赞）

不好意思，我哪次说希望多评论多点点赞是作为一个作者很正常的需求吧，谁还不希望自己的文多点人看？而且我哪次说看心情更新，多评论就更新，无论怎样，我都更新了吧。我怎么就不能逗着玩提提我自己的需求了？不想看就出门左转👌

今天晚点更新，在搞数学建模的事情

要不要建个qq群把你们拉进去

文还有一点没写完，一会儿更新。征求下大家的意见，是建个微信群还是qq群。在楼里回复就🉑️。扣1qq群，扣2微信群。

第十二章 宁缺毋滥

“没事，我可不着急。”

“我...”

倒不是不服气，也不是输不起。只是看着办公室里另外三个老师面面相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饶是我的脸皮再厚，也没那么容易能叫的出来呀。

事实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我对她的了解也渐渐多了起来。夜深的时候，我把我们相识的点滴拼凑在一起，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想到何姨和我提起的旧事，我竟惊奇她比我还要不重名利。她好像真的会做很多很多事情，身上也经常带着一种强势，但却没有给身边的人带来丝毫的疏离。

真实而亲切，坦诚而正直；自信但是谦虚，骄傲但不自负。我忽然觉得她好像并没有在社会的历练洗礼中变得圆滑世故，反而清高的很。

虽然还是不好意思，虽然还是羞于开口。但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再拗也拗不过天意如此。我干脆心一横，哪里还管身边有旁人在看着我。

“师...师父。”

我可不愿意和她对视，更加不愿意看到她那副得意的眼神。我的声音很小，小到我根本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

“嗯。”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个字，但还好还好，她听到了就行，至少不会让我当着这么多人再喊一遍。我这才把刚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脑袋抬起来一些，办公室里的另外三个老师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

“这年头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连思齐都有徒弟了？怎么着，想明白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在那说‘要是现在是从前那个时代多好，一个老师就这么几个学生，就可以教他们做人做事，把所有我会的东西都教给他。’说完以后倒好，也没看你对哪个学生怎样，对谁都不近不远的，还跟我们谈什么公平对待。”

“不公平的这不是来了嘛！好饭不怕晚，人家宁缺毋滥！”

这三个老师一人一句话地侃侃而谈，虽然表面上是在开王思齐的玩笑，事实上我听得出来，这大概是为她高兴呢。

“她可不是什么好饭。”她斜眼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只不过，阴阳相生相克，万物周而复始。她注定逃不过我手里罢了。”

只是，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和满足。这是后来坐她旁边的张骥张老师告诉我的。


“回去上课吧，放学来找我。打电话跟你妈说今天不回家了。”

“？？？那我怎么说啊。”

“实话实说啊。我就这么给你丢人？”

“......”


我当然没有觉得她给我丢人，我的父母更是从小就对我实行放养模式。可我还是不想如实告诉他们，而且着实不知道怎么说呀。难道说我认了个师父？那他们不得笑掉大牙......

给妈妈发了个微信说晚上和刘晓一起住，余下的几节课过得实在煎熬。人啊，往往还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更容易胡思乱想。

我的高三七点就放学了。班主任曾经说：你们相对于各个高考大省，真是幸运的多。人家从高一开始就晚上八九点放学，高三更晚。你们倒好，前两年每天五点半就放学了，偏偏出了减负政策，周六也不许加课。就算是现在高三，也不过最晚七点放学，周六补一天课而已。

九月底的秋天，已经开始有了些许萧瑟。我没有穿外套，只是校服长袖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半袖T恤。潦潦收拾了下东西，便向着她办公室去了。

“小遥，你哪去啊？去不去吃饭！”

“不了，今天有事情。”

我走在长长的楼道里，从一边的尽头走到另一边的尽头，看着窗外一片灯火通明，微微开着的窗户缝漏进来几丝微冷的秋风，有些凉。这感觉竟是让我生生地想起了一句诗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人群已经渐渐走净，各个办公室也早就关了灯锁了门，只有她屋里还亮着那盏灯。我没有敲门打招呼，只是轻轻地推开门进去了。她可没有像小说里写的亦或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认真的批改作业或者准备教案，而是...在逛淘宝。

“来了。”

“嗯。”

她没有像白天一样纠结我的称呼，似乎也是看出来了我一时叫不出口。左手依旧划着店里各式各样的衣服，右手从她的教案夹里抽出来了一张A4纸放到我的面前。

“成绩刚刚出来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这大概是所有科的成绩、班级排名以及年级排名。我饶有兴趣的拿起来端详着，毕竟能提前看看自己考得怎么样，我还是挺有这个好奇心的。

只是在前五名的人里并没有看到我的名字，再往后看...前十名也没有。直到我的目光所及落在了第十一名的位置，才赫然看到了我的大名。眼神从左至右看着我的各科成绩，虽是略有下滑，可也没有什么巨大的退步啊。直到看到最后一个格子里面，年级排名61名的时候，我的身子竟是不易察觉的晃了一下。

从高一入学到现在，除了高二那年有一次发高烧快四十度还勉强参加考试考了年级91名，我从来都没有出过前三十。在第一考场呆得风生水起，好像那里就是我家一样。可是这名次...怕是在第二考场都要排个后半部分了吧。

“我说过。如果别人都在进步而你原地不动，那和退步也没什么区别。何况，你自己本身都在退步，考成这样不是情理之中吗？”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我一番吗。”

尽管她说的句句在理，可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或者说是，没有脸面像以前一样骄傲的面对她。我不想看到她失望和瞧不起我的眼神，只能尽量压着自己的语气，冷冷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先回去了...咱俩的约定取消。”


“给我站那别动！”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大呼小叫。在我的印象里，这一个多月以来，她都是一个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的人。喜怒无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即使生气了，也会面不改色的细数你的罪状在哪里，让你无话可说。

“你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傀儡吗？我忍你很久了，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跟你也没必要控制情绪。”

我竟是被她震得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也第一次觉得自己，自卑又有些害怕。她也站起身来，径直走到门前，把门锁好，又回到我面前，与我驻足对视。

我的目光躲闪着，不想和她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她也不强求，好像很努力地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些以后，才开口。

“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刚那句话。如果五分钟以内你不收回，那你可以直接出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以后还是你的任课老师，绝对不会对你心存芥蒂。”

“当然，你若是承认我是你师父，以后便再也没这么好商量了。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你不是号称从来不哭吗，你看我能不能让你哭。”

“我今天可没有晚课，等你到七点。我没有家庭，我没有孩子吗？你弟弟今年都上学了。”


一瞬间，我的心里竟流过一丝暖意。我是知道她有孩子的，只是一直不知道几岁。而她刚刚...好像没有说“我儿子”，而是用了“你弟弟”。虽然这个辈分我很不服气，你不是也只比我大十三岁嘛..

大概是真的一物降一物，再倔强再骄傲的人，也总会遇到一个克星，把你的处处棱角慢慢抚平，陪你慢慢成长，看你渐渐长大。

“师父...对不起，我刚刚不该说那句话。”

哪里有五分钟，我几乎是两秒钟就开口认了错，时至今日，我竟有了种不想失去她的感觉。

“那今天就把我认识你以来你欠我的账都好好还还，就当给你个拜师礼。”

“把裤子脱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挨她的打，自是并没有多震惊。反正也锁了门，不怕不怕。把校服裤子缓缓褪下来，奈何是站着，校服素来肥大，直接就落到了脚踝，真是尴尬。

“全脱。”

？？？

“你...你说什么？不不不...不可能的！”

“我可没在跟你商量。”

“你这样羞辱我你就这么开心吗，我都十七岁了。”

她反而一点也没有因为我的话受影响，精致的脸庞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不是说你还不到十七岁呢吗？而且我又不是男的。”

末了又要死不死的加了句

“上次不是差点儿给你打坏了吗，我可不得看着点。我有老公有孩子，可不会占你便宜。跟你说了啊，我没经验，你也得体谅体谅我吧。”

“这次我可提前锁好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