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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鬼故事》驱邪世家瓶*通灵世家邪(灵异向,有鬼怪!)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1L祭鬼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2L食用须知:
1.依旧是无耻的自我介绍,应龙,无聊写手一枚,瓶邪吧大婶,已完结的坑有《花满长安》,《暮雪晨风》,《轮转医师手记》,《琴师》,此坑为第一次尝试灵异向,不喜勿入。
2灵异向,内含迷信思想,封建余毒,童言无忌!
3做不到周更,也不会更的太慢,坑品有保证,不喜欢艾特人,大家自己收藏
4灵异向,算恐怖,胆小慎看,以免心脏病发作,后果自负。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放文引狼
第一章 相棺之术

吴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二世祖,在很多年前,当他坐在老家的栅栏上像一头驴子一
样思考人生的时候,他以为他的一生,必然以十分简单而平凡的形式过去,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爹和他妈都是极为简单而平凡的人,尽管他爹的他爹,也就是吴邪他爷爷,曾经叱咤一生,风光一世。
吴邪他爹的他爹,是解放初期有名的风水先生,不过和那些帮人相地相宅的江湖骗子们不同,吴邪他爷爷从事的职业,是罕见的“棺材先生”,其实说白一点,就是帮人相棺材的,吴邪小时候好奇问他爷爷,说这棺材也要用“相”的?他爷爷笑呵呵地拍着吴邪的脑袋,说这“相棺材”学问可大,一口棺材用什么木料用什么漆艺,那都是有讲究的。他爷爷还说一口棺材,不仅要防虫防蛀防进水,而且这棺材的木料、木龄,甚至纹理都要和主人的生辰八字相契合。由于年头有些久,吴邪已经忘了他爷爷所说的很多东西,但有一段传奇的故事,至今还令他记忆犹新,这段故事,是有关于这相棺之术的渊源:
清朝末年,闭关锁国的华夏大地在洋人的枪杆炮火下轰了开来。宦官流匪,恶人刁徒趁着乱世,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几千年传承的大国,外有洋人枪炮的威胁,内有恶人势力祸乱,一时间,华夏大地乌烟瘴气,黎民百姓叫苦不迭。
正值乱世,生活艰难。一些人迫于生计去当了土匪,从此变为烧杀抢掠的十恶之徒,一些人依附洋人,成了一心一意服侍洋人的走狗,还有一些人,铤而走险,打起了死人主意,也就成了人人惧怕且唾弃的盗墓贼。
在这样的乱世之秋,某地的某个村子住了个年近五十的老张头,在此之前,老张头家大业大,有数十亩地,生活倒也不发愁,可就在某一天,洋人的一颗炮弹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在了老张头的田间地头,“轰”地一声,老张头一家老小的心也跟着这炸裂的炮弹一样碎了开来。随后,一伙流匪又洗劫了老张头的村子,这无疑又是雪上加霜,老张头无奈,只能在一个月也不黑风也不高的晚上,重操旧业,聚拢了一班老兄弟,开始又一次的“掘坟之旅”。接连几次的大丰收,让整个村子都吃饱了肚子,但一次的失误,让老张头他们沾染上了不祥之物,很快老张头病重撒手人寰,只留下一本泛黄的古册子,以及一颗鲜红如血的,不知是什么用途的珠子……
(摘自网络小说《相棺之术》,有删减改编)
那本泛黄的古册就是《相棺之术》,吴邪他爷爷没有拜读过这本古册,吴邪自己也知道,他爷爷的本事,其实是一个故人教的,这个故人姓“张”,应该是和故事里的老张头是本家,这个张姓的故人很神秘,听说最初那阵子是东北的一个军阀,后来跟了孙中山闹革命,成了民国里挺有名气的一个将领,早些时候,似乎还与吴邪他爷爷有书信往来,还托人送过几次东西,不是山参就是鹿茸,都是些东北贵重的山货。可是再后来,在一次大的战役之后,这位将军就失去了下落,不知是随军退守了台湾,还是一个不留意,死在了战场里……
吴邪小的时候听他爷爷讲过很多有关这个将领的事,但令他着迷的,还是那些“封建余毒”,他曾经不止一次问过他爷爷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但他爷爷只是乐着用一双大手捏住了吴邪的小嘴,告诉他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还让他保证,以后离家里的古书柜远远的。
吴邪觉得他爷爷非常神通广大,不然也不可能知道他偷看古书的事。他那时识字很少,但还是喜欢有事没事往他爷爷的旧书堆里钻,还好,他虽然那时候识字不多,但那些古书里的图画还是认得的,那都是很离奇的鬼画符,还有几本是教人识面相的书,但又和现在市面上的那些面相书不同,那书上人的长相,都有点死气沉沉的。等吴邪长大了一些才知道,那些面相,是死人的面相,那本书,就是教人相尸体的书,后来的后来,在一段尴尬的时间里,他们家所有的古书都一起消失在了吴邪眼前,在一个晴朗的夜晚里被付之一炬。
1966-1976年,正是国民经济调整基本完成,开始了第三个五年计划,意识形态领域的批判运动逐渐发展成矛头指向党领导层的政治运动,一场长达十年,给人民和党造成严重影响的错误浪潮席卷全国,国民经济在这种情况下急速倒退,国家经济发展也延缓了十多年,而在这场错误浪潮中,吴邪的爷爷,那位解放初期有名的风水先生被当做“牛鬼蛇神”打到了。
吴邪只记得在那个晴朗的夜晚,臂挂红袖章的红卫兵们队列整齐高喊口号闯进了吴家祖宅,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们翻箱倒柜毫无信仰俨然暴徒一般又砸又烧,而他那个“牛鬼蛇神”的爷爷,就被那些小年轻从睡梦里揪了出来,胡须拉碴狼狈不堪,然后就是每夜的批斗,被指“迷信思想”,“封建余毒”。连续两个月的批斗结束,他爷爷神情恍惚精神极近崩溃,还好他在外当兵的三叔赶了回来,甩了领头的红卫兵几个巴掌,又扬言要上报党组织,这才让吴老爷子免遭了很多罪,但是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熬了几个年头后,还是没能留在尘世,驾鹤西游去了,只剩下吴邪他奶奶,一个人守着祖宅,说是要为吴老爷子守灵。
说来也讽刺,吴邪他爷爷替人相了一辈子棺材,最后却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棺材掌眼,而吴老爷子的三个儿子,也因为出了那件事没能学到老爷子的本事。而那件事对老吴家的影响,甚至牵连到了吴老爷子的丧葬上,以至于吴老爷子死后,吴大爷也就是吴邪他爹问老太太意见时,老太太也只是回了句:“烧了吧,烧了干净。”于是,吴邪他爷爷就像那些古书一样,被一把火烧成了渣渣,塞进骨灰坛子里,与他一起塞进的,还有老吴家那段不光彩的历史。
吴邪他爷爷走后,有一段时间里吴邪经常盯着家里供奉的骨灰坛子出神,他觉得那骨灰坛子里,似乎他爷爷在那里边冲他说话冲他笑,而每当他因为思念爷爷而流泪时,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甚至有的时候,他都能听到他爷爷在那轻声细语,但当他想听清楚他爷爷说什么的时候,耳朵里的声音却消失,就像被突然挖出来一样,而幻听之后,他就变得异常疲惫,就好像身体里的力量被剥离一样。然后就是时常晕厥高烧不退,老吴家上下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隔天晚上,高烧不退的吴邪被他奶奶灌进了一碗水,家里人告诉他这是个老中医开的药,有点苦,但是一喝下去就好,吴邪记得当时的味道,除了烧焦味,还是烧焦味,吴邪一直在疑惑,那碗水到底是什么东西。从那以后,他倒是再没听见没看见装在坛子里的他爷爷,而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快二十年,但也不知道是作死还是怎么的,现在的吴邪回想起这件事来,还是一阵的唏嘘,他是真的犯傻,怎么当时就信了家里人的鬼话。
当然,最终的最终,他普通二世祖的生活是终结了的,一切的转折,还得从另一件事说起。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继续放文引狼
第二章 转折(上)

那件事发生在吴邪高二的暑假,即将步入高三的吴邪面临巨大的升学压力,整天愁眉苦脸焦虑不安,晚上睡不安稳一度神经衰弱,吴邪他爹他妈都很焦急,每天在家变着法子哄吴邪高兴给吴邪做好吃的,但吴邪的情况就是不见好,而且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抑郁,他爹妈怕儿子的情况转成抑郁症,就请了长假带吴邪回了老家,心里盘算着老家山清水秀应该有助于儿子恢复。
回老家的第二天,吴邪那个退伍后在外地做生意事业繁忙的三叔就大老远赶了回来,飞进了家门,一进门看到吴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地逗弄着老太太养的鸭子,就大声嚷嚷着什么“老大你给我出来,上什么大学学个屁,你瞧瞧你把我侄子整成什么德行了!”家 里人知道吴老三的脾气都不跟他一般见识,但吴邪的情况真的挺不容乐观的,嚷嚷了几句撒气,接下来吴老三倒是也没有继续埋怨什么,直接从包里翻出来两套渔具拉着吴邪到山上钓鱼去了。
吴邪老家的山上有一条小溪,前两年有些村子不注意保护环境生活垃圾乱丢,将整条溪都污染掉了,后来有一年省政府官员下乡督导,看见这里一片绿油油的拍手叫好,回到了省上,政府就把这一片山给划了设立了个森林公园,然后上行下效,省上的文件一批,乡镇的官员也不敢懈怠,又是过滤又是治理的,再加上环境好,自净的能力本来就强,很快那条溪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澈样子,自然环境一好,再略微广告一宣传,观光客就自动找上门了,又是“背包客”又是“驴友团”的,靠着这股子旅游热,地方也合时宜地做起了小生意,什么“农家乐”,“家庭旅馆”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还有些有头脑的,搞了一些本地盛产的花花草草,封制成标本装进了盒子里,以高价旅游纪念品卖出。
但有利就会有弊,景区其实从风水学的层面来讲,是一个蛮邪门的地方,而邪门到了一定程度,是会死人的。景区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种为人文风景区,大多是写名胜古迹之流,另一种是自然风景,最多见的就是森林公园之类。前者邪门,是历史沉淀的缘故,越古老越辉煌的地方就越邪门,其实也说得通。古老就是年代久远,年代一久远了经历的生生死死也就多了,越辉煌也就是繁盛,但繁盛的代价,就是建立在无数的枯骨之上。最著名的一个例子就是故宫,网络上有不少关于故宫的流言蜚语,最著名的一个就是有游客见过身着大清服饰的宫女太监在回廊里走来走去,听说早几年间,大半夜的还吓疯过一个看门的老头。当然这件事在媒体上有“砖家”也做出过解释,说粉饰故宫墙壁的油漆里头含有一种金属元素,这种金属元素具有记忆功能,就像是一个U盘一样将过去的某种情景存储了下来,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进行了“重播”。这种说法听上去倒是附和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观,但是现在“砖家”这么多,连哈士奇都能一口咬定是野狼的都大有人在,扯出这种“重播”的2B理论的,大抵又是哪所著名院校的知名“叫兽”。曾对故宫事件有网友留言评论,要求请这位教授用现代科学方法重演这个“重播理论”,但这位教授却再没有就此作出回应。其实孰是孰非很难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还有个现象,有去过故宫旅游的人都应该是清楚的,那就是故宫会在下午5—6点准时清场关门,而且故宫的很多院落都是上了锁的从不对外开放,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有知情的人士透露,每到了夜深人静,故宫里都会出现不干净的东西。至于后者自然风景区,那就更好解释了,山高水险的,总是会发生游客意外死亡,而“驴友团”,“背包客”钟爱的穷山恶水,往往都是些人烟稀少的地方,人一少嘛,世道就不安稳了,偶尔碰上一两个心存歹念的,那地方正好方便抛尸掩盖踪迹。
吴邪他们老家的那片景区,两年前就发生了一件邪门的事,有个喝醉酒的村民从镇上回来,走夜路回村误打误撞进了景区里,也许是吹了夜风有点清醒,突然他就想洗把脸,然后就借着月光跑到溪边洗脸去了,溪水很清凉很舒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股子腥味,总之和平时感觉不太一样,那人没在意,洗了脸还觉得不过瘾,又俯下了身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酒劲却又上来了,他就这么头往后一仰,栽倒在了溪边。等到他醒过来正是太阳当头,他发现自己半个身子浸在溪水里,就急忙爬起来,结果一仰头,正对上了一张残破不堪的脸,那张脸已经烂的不成了样子,皮肤组织像是破布一样挂在脸上,而颧骨处,都已经露着骨头,最恐怖的是那眼睛,从眼窝里整个凸出来,甚至有一边都只剩下了半拉眼球。那人“嗷”地惊叫了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看清和自己面对面睡了一晚上的是一具女尸,那女尸也不知道在这溪里躺了多久,整个身子被泡的非常肿胀,后背还裂了口子,一股又一股往外冒着黑水,那人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就着这溪水又是喝又是洗的,禁不住一阵干呕,他又鼓起勇气看了那女尸一眼,这不看倒好,看了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恍恍惚惚的,他却觉得那女尸似乎在扯着一脸的烂肉冲着他笑。“鬼!鬼啊!”那人尖叫一声,一溜烟跑回了村子里,这一闹景区可出名了,镇上来了三辆警车把案发现场封了起来,那些警察又是走访又是记录又是拍照又是调查的折腾了半个月,结果还是没有查出什么头绪来,尸体在溪水里泡的太久,上面已经没有半点线索留下,警方发布的公告寻找尸源,结果也没有家属认领,也没有哪里上报人口失踪,所以那个案件就这样悬着,成了无头公案。而对于尸体的脸烂成那个样子,经过法医的检验,警方的回应是尸体的脸,是被这溪水里的鱼给吃掉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从那以后这溪里的鱼就变得非常肥美巨大,村民们都说是因为那鱼吃了人肉的关系,但还是有垂钓的不以为然,不远千里开车到这溪边来钓鱼,一年两年过去了,倒是也没出现什么状况,所以这种说法也就逐渐没了踪影,而那个无头公案,也淡化成了人们记忆里的一个墨点。
吴三省要带吴邪去的就是那条出事的小溪,他去年回来的时候还在这溪里钓上来了个8斤重的大青鱼,看着那鱼年岁大,肉却一点也不老,还非常的鲜美嫩滑,只可惜老吴家的其他人没这个口福,鱼肉上桌的时候,他们因为那件无头公案没人敢动筷子,所以8斤的大青鱼,除了骨头,就全进了吴三省的肚子,吴三省吃饱还响亮地打了个饱嗝,以此取笑他们家其他人的“迷信思想”,“封建余毒”。
“怕个屁!就算真他娘吃了人肉,也早就屙成屎了!”当年的吴三省豪迈地一甩膀子干掉了整只鱼,但今天的吴邪却远远看到景区的牌子,不愿意再往前多踏一步。
“小兔崽子,你他娘还是不是我吴三省的侄子!”一看到吴邪的怂包样吴三省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只手拽着吴邪的衣领,就跟拎着个小鸡仔一样,一头扎进了景区里:“就说读书有什么好读的,老大偏不听,看你这德行,真丢我们老吴家的脸!”
“三叔我不是……”高二的吴邪个头就快一米八了,比他三叔还高半个脑袋,但是他白白嫩嫩的,完全就不是他三叔的对手,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只能扯着嗓子解释:“我……我就是觉得这儿不舒服!”
吴邪没有说谎,从刚刚进入景区开始,他就觉得周身非常的冷,这种冷很难形容,并不像寒冬他穿的单薄的那种感觉,这种冷,是一种直逼心底的阴冷,它无孔不入,钻进吴邪的身体里,让吴邪觉得连血液都似乎凉透了,并且随着路程的缩短,这种冷的感觉尤为强烈,当到了小溪边,吴邪觉得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吴三省看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阳吸了口烟,然后不理会吴邪开始摆弄他的渔具,吴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三叔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带自己回去,可当他看到他三叔把拌好的鱼饵搓成团钩到鱼钩上时,他知道,他三叔一旦决定了的事,靠着他吴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更改的。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一章 转折(中)

今天天气很好,所以溪边垂钓的人也很多,但这些人基本都来自外地,因为本地人都清楚,这条溪发生过什么,他们是万万不会来这儿钓鱼的,当然这要排除“无神论”的吴三省,以及被吴三省强拉硬拽来的吴邪。
“土包子!”吴三省选了个水流平缓的位子,用硫磺绕着撒了个圈儿,把吴邪和背包一起拽进了圈里,然后忘了一眼对面上游相距十几米元的一帮土大款,笑骂了一句。
那帮人应该是来自江浙一带操着一口“你侬我也侬”的江南软音,听着嗲嗲,面相肥肥,有点土鳖有点可爱。清一色的白色遮阳帽,清一色的雷朋墨镜,清一色的深灰色户外冲锋衣,清一色的……海竿!更操蛋的是,有个土大款的海竿手柄处还镶着一颗钻石,在太阳的照射下,那钻石明晃晃的,晃的吴三省眼睛疼。
“个傻X,湖南溪边用海竿,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吴三省不爽骂了一句,拎着包和吴邪又往下游退了几米,以避开晃眼的光线。
“呦呵,眼孔浅!侬伐晓得,阿拉是宁波一哥!”(PS:请人翻译的,普通话大意是:看不惯人家有钱,你不知道,我是宁波第一竿!)那个手柄上镶钻的土大款一咧嘴一挑眉冲吴三省笑的灿烂,渔友间互相排挤取闹是常有的事,吴三省也不放在心上,从包里掏出了十几罐啤酒,让吴邪送了过去。
“宁波一哥啊,西马诺(国际渔具大牌)的海竿在这山坳坳里可不经用,从这开车下山,东南方向十分钟的车程有个渔具店,迪佳(国产渔具品牌)的竿不要太贵,200左右的,配12块钱100米的傲龙鱼线,保准比你的海竿好用,你们这些人啊!还没那小哥专业!”
吴三省话音刚落,土大款那边“啪”地一声,断线了,这溪水不深,用海竿那算是浪费,而溪底水草横生乱石林立,海竿打水太深,很容易钩到这些东西被扯断线,那群土大款是第一次来这儿钓鱼,看到吴三省的话应验就冲他一竖大拇指,跑去开车换竿了。
而吴邪也是因为吴三省的话,才注意到他们旁边相距不是很远的地方坐着个年轻人,差不多和他一样大,戴着棒球帽刘海很长几乎可以遮住眼睛。他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双眼平静地盯着溪面,瞳仁很黑,非常专注的样子,他的身上有一股忧郁的气质,好像下一刻整片天都会崩塌下来。他的面前排了5根竿,不是很贵重的样子,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沉稳,吴邪发现其中一根是自制的,用的是斑竹,没有上漆,看起来工艺绝佳。
“嘿,行家啊!比那群土包子强多了,小邪,去我包里拿几袋牛肉干和几罐啤酒给那小哥。”
吴邪听到他三叔使唤,也就屁颠屁颠拿了牛肉干和啤酒跑了过去,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从他三叔包里顺了两包泡椒鸡爪,他虽然对钓鱼这项运动的行行道道没什么研究,但听他三叔的语气,这小哥应该是个挺牛逼的人物,而在吴邪这类小男生的心里,总是会对牛逼的人物,产生莫名其妙的好感和崇敬。
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心理因素,越往那小哥那边走吴邪越觉得身上的那股阴冷在逐渐减轻,等到真正站在了那小哥身边的时候,除了偶尔风吹过来让吴邪打了一个哆嗦,阳光静好的时候,是彻底感觉不到那股阴冷的,而发现这一点的吴邪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喏,小哥,这个给你。”吴邪将牛肉干和啤酒递了过去,那小哥没有接,只让他放在了一边。他又对吴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旁边的背包里拿了一袋东西出来掏了一把撒进了溪水里,然后这才看了吴邪一眼,又一头扎进背包里找什么东西,吴邪也不敢打扰他,就站在了一边,过了一会儿那小哥掏出了一个饭盒,从里面取了一块糯米纸包的四四方方的东西,然后将它递给吴邪。
“吃下去。”
“哈?”吴邪接过拆开了糯米纸,发现那里面是一块煮熟的糯米糕,白白的糯米中间嵌着红枣,看上去香甜可口。
“可是……”虽然看起来这个小哥很有安全感很可靠的样子,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吴邪心里还是有戒备的。
“吃下去就不冷了。”那小哥又开口了,好像是在解释,但这句话就像利剑一样直刺进吴邪的那颗小心肝里,他又没有说他冷,这小哥,是怎么知道的?
将信将疑地吃了那块糯米糕,果然身体慢慢变得暖和了,吴邪压抑不住好奇,就问那小哥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不舒服的,结果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热脸贴在了人家的冷屁股上,那小哥并不理会他,而是专注地盯着溪面,这时,吴邪的耳边传来了连续不断的铃声。
铃铃铃……铃铃铃……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四章 转折(下)

吴邪还在奇怪这是什么声音,那小哥已经去了放鱼竿的地方,观察了一会提了一根鱼竿上来开始慢慢收线,吴邪知道这是上鱼了,就凑过去看,溪面上激起的水花不小,看情形应该是条大鱼,吴邪撸了袖子裤管就想下水去帮忙,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跟着三叔去钓鱼,他也知道一旦有大鱼上钩,靠着捞网或是鱼线是不能够将大鱼拽上岸的,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有熟识水性的下水到岸边去把那鱼连拽带抓弄上岸。而作为回报,垂钓者往往会将钓上的鱼分些给帮忙的小伙子,这也是渔友间不说出口的默契。吴邪走进了溪边正想下水帮忙,却被那小哥给拦了下来,吴邪看到那小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焦急,就急忙停住了脚步,乖乖站到一边去。那小哥用手指捏着鱼线开始收线,吴邪注意到他的手指,右手的食指中指颀长,这种手指让他联想到他爷爷跟他讲过的“发丘中郎将”。
那小哥收线的方式很特别,并不像普通的垂钓者那样狂拉猛拽,而是一点一点地收着,时不时观察着鱼竿的弯曲弧度和溪面的水花,偶尔还会将线放一些出去,吴邪从没见过这种独特的收线法,一时间有点看的呆了,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溪面的水花已经变得很小很小,水里的鱼也开始变得很不活泼,被那小哥拉到了岸边。
“拿网。”那小哥说了一句,吴邪一愣神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急忙从地上拿起了捞网向溪面伸去,鱼很乖,乖的有些离谱,很轻易就被吴邪收进了网里。吴邪终于明白,刚刚张起灵那样收线放线,其实是在耗费鱼的气力,不张不驰,有张有弛,其实才能控鱼于无形。
高手!牛逼!吴邪在心里又对这小哥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哥钓上来的是一条青头,就是吴三省去年独吞的那条,只是这条显然比吴三省那条大的多,看情形应该有十斤上下。吴邪第一次见这样的鱼,感到非常吃惊,其实他当年见到吴三省的那条8斤重的鱼就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了,但那小哥看上去却好像不太在意,只是在鱼上岸时看了一眼那鱼的眼睛,就让吴邪帮他,将鱼丢进了悬挂在岸边没在溪水里的网兜里,拴死网口。
“小哥,这么大你是打算清蒸还是红烧?还是鱼头清蒸鱼尾红烧。”吴邪其实骨子里是个吃货,这么大的青头在他眼睛里其实就是一脸盆鱼肉,再佐以姜丝蒜瓣料酒烧熟,那么人生是多么美好。
那小哥的心思是完全没在那鱼上,从看到那鱼的眼睛开始,他的目光就变得非常难以捉摸,吴邪一度认为是这鱼还不够大,不能满足这小哥的胃口,但是显然,他并没有猜透张起灵的心思。
铃铃铃……铃铃铃……
铃声又响了,那小哥径直走到了那根斑竹鱼竿那里,眼光深邃地望着平静的溪面。
没有水花……
吴邪也观察起那溪面来,却猛然瞳孔一怔,惊叫出声:“血!好多血!那水里好多黑色的血!”
血?
那小哥侧着脸望了吴邪一眼,眼光更加难以捉摸。看来钓了这么多天,那东西终于出现了,不过……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他……看得见?
吴邪的惊叫声吸引的吴三省也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溪面,气恼地踹了他侄子一脚,骂骂咧咧道:“吼吼吼,瞎吼什么吼!哪里来的血?他妈的就跟老大说读书他娘的有个屁用,你看看你现在大呼小叫的这德性,娘们啊!”
那小哥对吴三省教育侄子没什么兴趣,但是还是咳嗽了一句打断了吴三省,吴三省虽然为人有点粗鲁但是也识趣,就和那小哥寒暄了两句,聊了些有的没的,拽着吴邪要回去,但是显然那吴邪也是正在气头上,吴三省来拽他,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斜瞪着他三叔不肯走。
“妈拉个巴子怂包玩意。”吴三省低声骂了一句,瞟了他侄子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去继续钓他的鱼了,而吴邪就呆在了那小哥身边,看着他又开始拉线。
“你看得见?”那小哥回头问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想缓和刚刚的气氛。
“你看不见?”也许是正在气头上吴邪反问了一句,也没在乎这小哥仅仅是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那小哥见他这样子愣了一下,然后默默转过身去,嘴角上翘了一个弧度。他觉得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
吴邪见那小哥不理他也是讨了个没趣,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也只能拿了袋牛肉干凑到那小哥身边去,撞了撞他的肩膀。“哎,这个给你,刚刚……”
话说一半,无意识松手牛肉干落在了地下,那小哥听到响动回头一看,正看到吴邪眼神空洞,瞳仁越发明亮,而异常的是,他全身都在颤抖,就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被吓呆了一样。
铃铃铃……铃铃铃……
斑竹鱼竿上捆绑的铃声还在响着,但声音断断续续,和刚刚的节奏不同,十分杂乱无章的样子,而吴邪突然做出了一个骇人的举动,他竟然迈开了步子,朝着溪水里走去,嘴里还在呢喃:“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那小哥低头略微思忖了片刻,突然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上吸了一口,然后猛然拽过吴邪,将一口烟嘴对嘴地吹进了他嘴里。之后那小哥飞快地用双指在吴邪的太阳穴上点了一下,又掏出一张黄纸,用烟点了扔进了溪水里。
平静的水面猛然出现了很多的浪花,那张烧着的黄纸遇到溪水并没有熄灭,反而被那溪水卷进了漩涡里,火星一闪一闪,片刻的工夫那溪水又恢复了平静,而铃声,也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铃铃铃……铃铃铃……
“小哥,刚刚是怎么了,咳咳,我嘴巴里哪来的烟味啊。”头有点眩晕,嘴巴里好像进了烟沫子又呛又难闻,还有刚刚的溪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出现血来。吴邪抬头又望了一眼水面,这次却发现没有任何异状,难不成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吗?
那小哥没有答话,只是继续收线,等到他把东西拽上岸来,吴邪才看清楚那支斑竹做的鱼竿上,这次钓上来的不是什么鱼,而是一只足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的乌龟,纯粹的黑色,一点都不像是平时乌龟的样子,最奇怪的是那只乌龟的眼睛,整个像是被砸扁了一样,竟然是盲的。
“这谁这么伤天害理,真可怜。”吴邪自小就喜欢小动物,他看到这只乌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少媒体有报道过虐猫虐狗的事,每次看到这样的报道吴邪都很气愤,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到的时候,心里却又说不出的一股子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只乌龟很感兴趣,他觉得这只乌龟虽然是盲的,但却是有灵性的,它虽然看不到,却转过头来看着吴邪,好像在对他说些什么。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一章 人头

“你知道它在说什么?”那小哥突然问了一句。
吴邪盯着那乌龟眨了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小哥话里的意思,他又想到刚刚那湖面的情景,终于知道张起灵是问他乌龟的事,才说了一句:“不知道。”可那小哥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那双深邃的眼睛仍旧是瞟着他,像是不十分甘心。“这个真不知道。”于是吴邪又加了这么一句再次强调。
那小哥看了他一会,似乎有些无趣地转过头去,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吴邪很清楚地在他的神色里看出了些无趣来。
真是个怪人!吴邪这么想,刚刚溪面上的情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他压力大神经失常也难免,况且他吴邪又不是什么“猫语者”,“狗语者”之类,怎么会清楚这只盲的乌龟在想什么,虽然它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真的像是在想说什么不假了。
恰是在这两人沉默的档口,从远处慌慌张张跑来个人,看样子非常的焦急,吴邪认出那是刚刚的那位“宁波一哥”,就奇怪他财大气粗的怎么也有这么慌张的时候。可那“宁波一哥”却没有他们那么悠闲,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在喊着什么,等到了近一点才大约听的清楚,可他娘的这人危急时刻又喊的是他们那片的方言,弄得吴邪他们也跟着火烧屁股。
“操你姥姥,舌头给三爷我捋直了再说话!”吴三省那边刚上了鱼,铃铛响的跟蚊子叫一样,应该是水底下的鱼在试探,可结果那“宁波一哥”一来,已经开始响的铃铛也没有动静了,看样子是鱼已经被吓跑了。本来就够丧气的,又听着“宁波一哥”在那“呜里乌拉”吴三省顿时火大,直想一鱼竿子把那货打晕了清静。
“人头!人头!救命!有人头在车上。”在吴三省的淫威之下那“宁波一哥”的舌头终于捋直了。
吴三省没弄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只听到“人头”这两个字知道事态非常严重,一时间叼着烟举着竿愣在了原地。但吴邪身边的那小哥却一溜烟就跑远了,还拽走了“宁波一哥”。那两个人一边往远处跑一边还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吴邪好奇心驱使的也追了上去,而吴三省想要阻止也来不及,没办法,也只能放下了竿跟着他们一起跑,从远处看过去,这四个人就像是四个奔跑中的傻逼一样。

到了事发地,一切终于开始清晰。
在距离垂钓地点约两千米的地方,停着一辆小型的豪华客车,车顶一颗人头被像垃圾一样丢在了那里,周围并没有一丁点的血迹,但车内,驾驶座上,一具没有头颅的成年男性尸体脖颈处正往外喷着血。而车上其他的乘客,却是受到了大的惊吓,都躲在了离那车有些距离的树荫下。
吴邪跑到距离那车两百米的地方猛然停滞,他感觉到一股比刚刚更加强烈的阴冷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向那小哥的方向靠了靠。那小哥不着痕迹往吴邪那瞟了一眼,见他没有异状又收回了眼神打量起现场来,这时候吴三省也赶了过来,看到这情景,又是一声感叹:“我靠。”
“宁波一哥啊,你说你们好好钓个鱼换个竿,咋半路还杀人抛尸了呢?起了争执解决它不就好了么,就算解决不了打一架也行啊,可别伤性命啊!”吴三省是当过兵的,什么生生死死没见过倒也不怕,除了刚刚见到现场有点震惊发出了那一声感叹之外,镇定下来又充起了侦探分析起案情来,但是也就是随口在那胡诌,真相是不是那样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不!不是!谁杀人了谁抛尸了!”那些渔友里有个女的看情形是个商业强人,听吴三省这么说就手叉了腰开始理论,吴三省见她是个女的,就奉行“女人是不能同她讲道理的”的黄金准则,缄口不语玩起了深沉来,但那女的却不依不饶,尽显江浙女子“小家碧玉”的独特气质,只是这“碧玉”没见着,小家子倒是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吵了两句也没吵出朵花来,倒是把现场恐怖的气氛驱走了几分,吴邪看到那小哥一个人上了那辆豪华客车想阻止,毕竟这破坏案发现场的罪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担待的,但是又看到那小哥戴上了手套避开了阻拦轻车熟路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觉得这小哥没准应该就是干这行的,警察就算来了甚至可能也得买他几分面子,吴邪甚至看到那小哥摆弄尸体,还无聊猜测起这小哥究竟是干什么的,最后的结果,也大抵只怀疑他是个侦探。
那小哥从车里看到车外,又是用手指丈量血迹又是摆弄尸体人头的忙了十几分钟的工夫,然后从车里钻出来把那副手套脱了下来下了结论,什么“尸体痉挛”“皮肤全层开裂”什么的专业术语扯了一大堆,吴邪既没听清也没搞懂,但最后那小哥得出的结论却是:那司机,并不是被人谋杀。
这个结论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群渔友的惊慌和恐惧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吴邪本身对悬疑故事侦探小说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平时这方面的书也看的不少,研究过很多,他记得一本书上写过,说一个人什么表情都装得出来,唯有恐惧是不能伪装的,因为这种表情是突然发生时发自内心的下意识反应,即使伪装的再巧妙也会很容易露出马脚,其根本原因就是恐惧来自于未知,而在这个世界上,未知是最可怕的东西。
那小哥说,司机的头,是在车辆高速行驶中被拽下来的,但还好他事先应该是有感知到什么的,所以临死下意识踩下了刹车,不让一车的渔友就得去阎王那里报道。但那小哥的说法立即遭到了许多人的质疑,反对最强烈的就是吴三省,他说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有谁有那么大力气,能够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头颅给拽下来,吴邪听到他三叔的话猛然一怔,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来,但他还没说出口就自己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结果那小哥还是替吴邪说出了口,他说:“有,超自然力量。”
所谓超自然力量,就是异于常人的力量,不受自然限制能发挥强大的特殊能力或者威力,即在自然界无法见到,同时无法用通常的手段证实的力量或现象,超越了当代自然科学知识的极限而被认为不可能产生或无法解释的现象。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观将之称为“伪科学”,但这一名词,有部分已被国外科学家印证,最广为人知的就是“磁场论”和“电波论”,再说的明白一点,就是当这种力量出现时,磁场和电波均会受到干扰,这种现象可以应用为超自然力量出现的指征。
超自然力量的含义其实很广泛,但吴邪清楚地知道那小哥指的具体是什么,在这个扑朔迷离的事件里,那小哥所指的,就是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鬼做的!
“你们谁能把事件从头到尾说一遍?越详细越好。”吴三省是事实的依据者,这会儿正在找能把事实叙述完整的人,这次他直接绕开了“宁波一哥”,看样子那男人的“娘炮”是让吴三爷有些避恐不及了,但那群渔友不知是受惊过度还是怎么的,反正说叙述都是有叙述,贡献性的理论却没有,归类起来都是一句话,“我当时在干什么什么,但是突然怎么怎么,结果就看见了什么什么。”而这样的叙述,能了解个屁!到了最后也只是和吴三省吵架的小家女人说了一点比较有用的东西。她是个女老板,生意场上很成功,本身不是很喜欢钓鱼,这次来事被她弟弟拽来的,她弟弟就是那个鱼竿手柄镶钻炫富的“宁波一哥”。当这些渔友在车里叽里咕噜讨论着各种垂钓相关的时候,她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窗外的风景和车里的人打发时间,所以在变故出现时,她很“有幸”目睹了整个过程,她看到司机正在有点疲劳地打瞌睡,然后突然后仰起脖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强迫他那样做一样,然后他的头发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拽住了往上提,接着就是惨叫,然后就是血,喷射的血,那之后司机的头就消失了,但是当时车窗都是封闭的,也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也是在车子停下以后,她们下了车才看到司机的头颅就被抛在了车顶。
“那还真是怪了!”吴三省也疑惑,终于放弃继续做侦探的想法,郁闷地当起了旁观者。又是一阵的沉默,整个事件突然像是一棋残局,陷入了将死的境地。
“你们难道都没有报警吗?”吴邪一直觉得像是忽略了什么,一想起来就急忙发问。
“谁说没打啊!车刚停下来就打了,结果我们手机都没信号,也真是他娘的奇怪了,我们这又不是山寨机,就单我这款,进口的好几万呢,也是一样没有信号,按说不可能啊,这条路来的时候我们也开过,当时信号都是满格,还打电话的打电话,上网的上网,该不会……该不会真的和那小哥说的一样……有……有鬼吧……”女老板这么一说,其他人又都紧张起来,有俩大老爷们愁眉苦脸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抹开眼泪儿,他们相互抱怨掐架,一时局面又乱成了一锅粥。
女老板的叙述又让吴邪想到了国外科学家关于超自然力量的“磁场论”和“电波论”,心里也觉得瘆的慌,反映在面部表情上面色也就不怎么好看,但那小哥还是面无表情,眼神波澜不惊,似乎早早的就洞悉了一切,吴邪看到他证实性地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走到车边观察起车顶的人头来,他又掀翻了自己刚刚对于这小哥身份的猜想,再加上回忆起的那块糯米糕和自己魔怔后清醒过来满口的烟味,隐隐觉得,这小哥的身份,肯定不是“侦探”这么简单,看他对于这些鬼啊神啊的熟悉程度,他的身份职业肯定与这些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么……难道……这小哥是个道士?
脑补了一下那小哥身着道袍头戴巾冠脚踏十方鞋手拿拂尘面无表情地站在道观里,旁边再放一个点着香烛的三足香炉,那情景让吴邪顿时觉得一股恶寒。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时间沉淀0
@亦言的风筝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童鞋们晚安明天见!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一章 特殊体质

一切似乎陷入了僵局,为今首要的,就是尽快联络上警察,可是这里虽然算是景区,却
距离最近的警察局也要三十分钟的车程,手机没有信号没有网,唯一的一辆车子又成了案发现场不能开,那么目前联络上警察的唯一办法,就是跟着吴邪到老家的房子里去,用他奶奶居室里的座机通知警察。但案发现场又不能留在那里不管,只是提起看守现场的事,那些渔友都打起了退堂鼓,这么恐怖的事在他们眼前发生就已经够他们吓破胆了,谁还愿意在这里守着?更何况这个案件的凶手,还可能是一只看不见摸不到的鬼。
“看那小哥那么有本事,那肯定是他来喽,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凡人俗子可做不了。”说话的是“宁波一哥”,他这么一提议,就有不少渔友附和,中国常见的“踢皮球”,越是经济发达的城市,似乎人就越精明,越不懂责任与担当。
“那小哥或许是最合适的,也可能,不是最合适的。”吴邪这么说,“你们作为案件当事人,应该是留在这边等警察来,而这小哥,目前可能是这里知道的最多的人,我想他来通知警察,告知一切经过,那么无疑这样的安排,是最有助于案件的侦破的,毕竟你们这里面,有些人,害怕的好像连案件的经过都说不清楚。”
不能怪吴邪这句话为什么这么锋芒毕露夹枪带棒,而是出于某种私心来说,他是想拽着那小哥回去,顺便搞清楚某些事情的原委,比如说自己所看见的那些异象是什么,比如说那小哥是什么人,又比如说,自己所看到的那些,和这个案件本身有没有联系。
那些渔友虽然被吴邪呛得脸红,但是谁都不愿意留下,而正在他们嚷嚷得没完没了的时候,吴三省却突然开口:“小邪你带那小哥回去打电话报警,我和这群渔友留在这里看着,就这么安排这样定了!谁他娘再吵吵,三爷毙了丫的。”
所以说在某些情况下还是恶人好使,吴三省一句话,那些吵吵的嚷嚷的就突然全都安静了下来,默认了吴三省的决定,看来从某方面来说,吴三省留下是给这些渔友吃了一颗定心丸的,因为毕竟这些人都是来自外地,在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还真是怕再发生什么意外客死他乡,而有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本地人作陪,这无疑是最安心的,更何况吴三省虽然长的不高大,但看起来却有那么一丝正义与狠劲的,看的出来是个老江湖,而在某种场合下,一个老江湖甚至比一个真枪实弹的警察更管用。
安排就这样定下了,由吴邪带着那小哥回去报警,而其他人则留在原地,由吴三省带着保护案发现场。
走在路上那小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偶尔也只是四处看着好像在观察什么,吴邪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神秘很闷,所以为了撬开那小哥的嘴巴,吴邪决定先开口,询问一切事情的缘由。
“小哥,你到底是……”
“从某种程度而言,我的确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渔友,我只能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确是受到了委托来调查某些事,但是是谁委托我以及我的身份,我没有责任告诉你。”
吴邪第一次听到那小哥说出这么多字,觉得很震惊,其实他觉得他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就很好了,他原本就抱着这小哥不会回答的打算的,现在,得到的答案已经足够令他惊喜。
“那么……不谈这些,你能告诉我一下有关我的事吗?”吴邪顿了顿,继续问,他的语调很轻柔,有点中气不足,似乎没有什么把握,“从你专业的层面讲……我的体质……是不是很特殊?”
吴邪的询问一出口,就让那小哥多看了他一眼,从这个问句来分析,那小哥已经确定这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子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提到“专业”这个词,无疑是大致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而这小子的体质,确实很令他惊讶,因为当他第一次看见那小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的八字真是轻的离奇,三火不旺也就算了,(人的额顶,肩头有三把火,传言说这三把火是可以驱邪的,三火不旺的人很容易生病和被不干净的东西纠缠,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如果三火熄灭,那么这个人嗝屁着凉回天无术)连命格也是天生的灵媒,只是似乎有高人作法,在他身体里定了些什么法物,不然依他的体质,也许早就在某一天的某段时间就被什么东西吓的魂儿也丢了,魄儿也散了。
“你的体质是特殊,不过有高人作法帮你修改了你的命格,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那小哥这么说,继而又问:“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我帮你算算。”
一直怀疑的事得到验证,吴邪本来认为自己应该觉得害怕,但反而心里,却像是巨石落地,而至于那小哥所说的高人作法,他却是搜刮干净了脑袋也没有想起印象里的“高人”,只回忆起一件事,就是他看见坛子里的爷爷之后,他家里人给他灌的那碗药汁里,浓烈的烧焦味,以及从那之后,骨灰坛子里再也看不到听不见的爷爷。也许,那碗药汁里大有文章,而他一定要在这一次,找他奶奶问个清楚。只是这生辰八字……
吴邪抿了抿唇,还是道出了实情:“小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爷爷就告诉我两件事,一,不要去街上算命,二,不要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给任何人知道。”
“噢?看来你爷爷是个相术家。”
如果是别人听到吴邪这么说一定觉得他是个疯子,毕竟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都是身份证或者各种文件档案白纸黑字印在上面的,如此的光明正大,又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但这个小哥,听到自己这样说,非但没有取笑自己,却反而,猜到了自己的爷爷是个相术家。可见只有行内的人,才懂得这生辰八字的重要性。
其实也不奇怪,自上古有一些奇人异士创立了相术到今,它做为一种上古传承的技术发扬到今日,不仅衍生出各个流派,还有无数的残疾人士,非残疾人士,非残疾人士伪装而成的残疾人士将它作为一种谋生的职业,但却不见这些人为自己或家中的人的命格或生辰摆上一卦,并且那些真正的奇人异士是不会去为人算卦的,一方面可以说这类人清高。另一方面就是常说的泄露天机会得到惩罚。还有一方面,就是知晓了别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用法来破解别人的命局,所以不泄露他人命局,不随意为他人摆卦,就成了行内的规矩。生辰八字是一个人命局的基本所在,如果被堕落的相师或修炼异术邪术的人知晓,那么小小的生辰八字也可以关乎命局,或是性命。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有本事的人越来越少,这种悲剧发生的概率也越来越低,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人总是应该谨慎一点,才能活得久一些。
“嗯,我爷爷是个相术家,相棺材的。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阶段,他被当做牛鬼蛇神打倒了!”
一场腥风血雨被吴邪这样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也许是未曾经历,又或者是有些伤痛,只能掩埋在记忆里。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7章 转机

到达吴邪家老房子的过程很顺利,并没有像吴邪担心的那样因为他的体质问题而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那小哥说虽然他的体质很特殊,就像一个磁场对那些东西有吸引力,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看到碰到的,不然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到处都充满了灵体,你吃饭被他们盯着,你看报纸被他们盯着,就连你蹲马桶撇大条也会被他们盯着。当然那小哥说出来的话没这么粗俗,他只是强调灵体不是随处都有随处都可以碰到而已,后面的蹲马桶之类是吴邪脑补进去的,吴邪觉得那绝逼是一种恐怖至极的场景,当你酣畅淋漓的在蹲在马桶上撇大条的时候,却不知道狭小的空间里,你看不到的角落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你,什么春光啊,什么春色啊,全部被一览无余……
一阵恶寒,旁边的小哥看到吴邪打了个哆嗦,还以为他又感到阴冷,就关切地看了他一眼,吴邪不好意思将头转向一边,他是绝逼不会让那小哥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被笑话。
那小哥倒是也没说什么,两人停在了吴邪老家门口,他示意吴邪敲门,吴邪直接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把大门打开,这是一间古朴的小庭院,虽然有些年头了却被打扫的很干净,连庭院里的花草树木都被修剪的很整洁,整体给人的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是小邪回来了吗?我刚刚听见老三的声音,老三带你到哪玩去了?大小子出门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哟,还带了朋友来啊……”还没进厅就从里面走出个老太太,虽然头发都已经全白了,但精神还很好,见吴邪带了个年轻的小伙子回来,似乎很开心:“小邪啊,快带朋友屋里坐,快屋里坐,家里好久都没来客人了……哎呀,这小伙子长的还真是,比你俊俏多了哈!”
“哎呦我去,奶奶你要不要这么长别人志气灭你孙子威风啊……”从某方面来说,吴邪身上的某些特点是遗传他奶奶的,老太太从来就很乐观喜欢开玩笑,所以很开朗健谈,即使活到这个岁数精气神也是棒棒的。
“奶奶你好,我叫张起灵。”
吴邪正要介绍却意识到自己连这小哥的名字都没问,正在这个时候那小哥说话了,还笑了笑,非常礼貌的样子,整个人的气场也很柔和,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张起灵啊……
吴邪默默念了一遍,觉得这小哥的父母真是挺缺德的,怎么起个什么名字不好,非叫起灵……多不吉利。不过他一想到自己的名字也挺丧气的,邪……再配个吴姓,吴邪无邪,他爷爷当年起名字肯定是想让他一世安稳没有邪气侵体,但是很显然,无邪的这层意思没有被发扬光大,另一层意思却被传播开来,从小学到现在,吴邪的外号从来都没有变过,“天真无邪”,若是放在前两年学校里的同学这么叫就算了,偏偏到了现在,学校里还是有人这么叫他,甚至还省略了后面俩字,直接叫他“天真”。甚至现在,连老师上课点他回答问题也是说:“天真同学,请上讲台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天真?天真你妹啊!天真你大爷!天真你全家!不是天真是吴邪啊!
有关名字的悲惨历史先得放在一边,吴邪将他奶奶忽悠去了别的屋里,就用他奶奶房间里的座机拨通了镇上警察局的电话,那边警察打着哈欠问他有什么事,吴邪说出了命案那些警察才重视起来,简单问了几句弄清楚案发地点,就跟吴邪说他们会尽快赶往案发现场,让吴邪他们也尽快赶去。吴邪答应着挂了电话,就和张起灵又赶出门了,只是这次他孝顺了点,还跑去跟他奶奶打了声招呼,只说要带朋友去外面转转。他奶奶看他那样呵呵直乐,说去吧去吧好好逛逛,年轻人就是要有年轻人的活力,还说让他早点回来,带着朋友在家吃顿饭,今天中午吴邪他爸把他奶奶养的鸡杀了,打算晚上炖了全家人吃一顿,正好这小哥在,让他也尝尝纯正的土鸡,城里可吃不到……
吴邪听着他奶奶唠叨完才扯着张起灵上路,两个人低头赶路也没顾得上怎么说话,等赶到案发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远远地就看到来了三辆警车,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还有一个挺年轻的警察在向那些驴友询问什么,看到吴邪他们俩过来,吴三省冲他们俩招了招手,就对那警察说这俩就是报案人。
那警察走了走流程问了吴邪和那小哥几句,大抵就是案发经过和详情,吴邪将他知道的全说了,但是对于那张小哥进入案发现场什么的做了部分的隐瞒。那警察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对他的答案挺满意。然后那些警察又对现场进行了采样和保护,对所有人说,这件事要上报给有关部门立案调查,让他们跟着他们先回警察局一趟,做一下笔录,然后会派警车送他们回去,往后这案子要是有什么发现或者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方还请他们与警方多多配合协助调查。
去警察局笔录做完天已经黑了,警局那边安排了那些渔友入住了镇上的一间小旅店,打算明天安排他们返程,而吴邪和吴三省还有那个小哥,警局本来是派了一辆警车想送他们回去的,但是刚出门就撞见吴邪他爹和他二叔停好了车正往这边走。
“哎呦老大老二你们怎么……”吴三省刚迎上去打招呼就被吴邪他爹一脚踹到了地上,然后吴邪就被他二叔拽上了车。
“二叔你们这是……”
“有事回去说。”
吴邪看他二叔冷着一张脸也不敢吭声,只能冲张起灵挥了挥手让他上车。张起灵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然后冲吴邪的两位长辈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小哥你贵姓啊……”良久,吴邪他爸终于打破了沉默。
“张,我叫张起灵。”那小哥回答。只是在他说完了这句话后,吴邪很清楚地看到,他爸和他二叔的表情陷入了很凝重的深思中,就好像那一个“张”字,像是一个无尽的梦魇。
晚饭最终还是赶上了的,只是在吃着那盆香浓的土鸡的时候,吴家人都像是笼罩在了无尽的梦魇里,一个个面色铁青的,就像是被鸡骨头卡住了喉咙。只有吴邪他奶奶像是没多大关系似的,一个劲地给那小哥夹菜,那小哥虽然一直在低头吃而且吃的很快,但是碗里还是叠了很高的一堆鸡肉。
“奶奶你偏心……我的鸡腿……”吴邪嘟囔着嘴巴埋怨,其实只是想打破饭桌上的僵局。
“吃!吃!吃!满脑子就是吃!”吴邪他爹满面愁云地放下了筷子,指着吴邪的鼻子呵诉了起来。
“爸!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吴邪也放下了筷子,冲着他爸嚷嚷,他真的是不明白家里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好像全家都吃了炸药。
“行了行了……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带小邪去那么不干净的地方……老大你坐下,坐下!”吴三省嘴里叼着半拉鸡爪,碗也没放下就来劝架。
“对!就是你!妈的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吴邪他爸火气未消,一拍桌子又冲着吴三省吼了起来,完全没顾忌有外人在场。
“老大!给你妈我坐下!好好说话!吓着客人了……老三也是好意,都是为咱们小邪好,也是命里注定啊……你说小心着谨慎着,谁知道还是遇上了……”吴邪他奶奶这么说,然后用一双慈祥的眼睛,瞅着她懵了的孙子。“小伙子啊,你是姓张吧。”
“嗯,张起灵。”那小哥放下碗,很恭敬地回答。
“张大佛爷是你本家吧?”老太太笑了笑,其实从她第一眼看到那小哥开始,她就有感觉是有牵绊的故人,然后那小哥又自我介绍姓“张”,老太太当时心里就乐了,这肯定是故人,尽管她又很大程度上不放心,但就像是曾经的故人说的,吴邪天生命格是这样,那么如果某一天他的命局发生了转变,那么一切,也就只能听之任之发展了,尽管谁都不知道,怎样的发展,才对吴邪比较好。
“你们认识张启山。”笃定的语气,似乎张起灵也猜到了什么。“其实我到这里来,就是受了张启山的委托。”
“你称呼他直名,而你又叫‘起灵’,那么……老太太我是知道了。”吴邪他奶奶顿了顿,又说,“他没自己来,应该是不在了吧。毕竟当年叱咤风云的,最后都没落得个好结果。”
张起灵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吴邪,“这么说其实张启山委托给我的不是一个案件,而是一个人?”
“嗯,吴邪。”老太太回答。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把我委托给了这个小哥?我他娘的又不是什么东西被你们委托来委托去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吴邪是急了,他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今天的世界真是糟糕透了。
“小邪你不要急,奶奶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也许这小哥,已经跟你说了一部分……”
“妈!”
老太太挥挥手打断了吴大爷的话:“老大,你们爱他,我也爱,但是他已经知道了,就让他知道得彻底一点,当年是无奈怕小邪养不活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可现在他眼已经开了个缝儿,期限既然到了,也是时候让他明白了,只是张起灵,你既然叫‘起灵’,能力就应该是在张启山之上的,不仅是他委托你,老太婆我今天也委托你,以后要麻烦你了,照看好我孙子吴邪。”
张起灵盯着老太太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其实就算是老太太不说,吴邪的事,他觉得他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刚刚我在点赞里看到了唯爱无邪的影子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8章 通灵世家

老太太接下来叙述了一段往事,这件往事的一部分吴邪是听过的,就是关于那本泛黄的古册《相棺之术》以及他爷爷的一些相关事情,但是往事的另一部分,却令吴邪十分惊讶。
这往事的另一部分是关于吴邪的先祖,其实老吴家本源上并不是什么风水大家,老吴家的祖辈从来从事的都是一种很神秘的职业,叫做“通灵师”,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能和神鬼妖魔通灵对话的人,而通灵师所要从事的工作,有点像是警匪片里的“谈判专家”,只不过比谈判专家更吊的是,通灵师们谈判的对象,是妖魔鬼怪罢了。
吴邪听到这里就问他奶奶,说这比他爷爷相棺材牛逼多了,怎么没见他爷爷从事这个。他奶奶无奈地告诉他,因为“通灵师”不是吴家的所有人都能够从事得了的,其原因就是基因问题,老吴家有“通灵”的基因携带,但是能不能显现出这种本领,还要看天意和运气。这个道理吴邪是懂的,这种现象有点类似于生物学上所讲的“常染色体隐形遗传”,只是听他奶奶话语里的意思,他们老吴家通灵的概率,可能要比“隐形性状”凸显还要低。
其实吴邪的奶奶也觉得奇怪,她说很久以前老吴家的这种基因是非常稳定的,几乎每一代的子孙中都有一个人可以成为“通灵师”,但是后面却不知道怎么了,这种“通灵”的基因片段开始在吴家人的基因链条里缺失,相隔几代或者十几代才会有一个吴家子孙出现这种能力,而通灵的能力也大不如前,而最近的一代,就是吴邪爷爷的爹,也就是吴邪的曾祖父,他经历了清朝的灭亡和八国联军的侵华,日子过的非常艰难坎坷,可以说是苦了一生,而在那个封建迷信猖獗的年代,作为“通灵师”的吴邪曾祖父身上却没有通灵师们应有的光芒,他的那种能见鬼怪的特殊能力,被所有人视为不详,甚至有人称他为“妖魔的化身”“鬼怪的子嗣”。最危险的一次,吴邪的曾祖父甚至被当地人捆绑了起来,用荔枝树枝架好了高台,要一把火点了将他烧死,不过还好最后被人所救。但出了那件事以后,吴邪的曾祖父深感疲惫,就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娶妻生子,当他看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吴邪的爷爷)是个普通人,确实令他高兴了好一阵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家族传承的问题,又或是不管怎么样吴邪他爷爷血液里还是带了那么丁点通灵师的血,总之到了最后,他爷爷还是阴差阳错地从事了和通灵师有点擦边的职业,这也是吴邪的曾祖父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但是很悲惨的是,这种已经消失了两代的特殊基因又回来了,而且好死不死地,正好落在了吴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吴邪的身上。 老太太说吴邪降生的前一个月,吴邪他爷爷正好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吴邪的曾祖父苦着一张脸跟他说狗儿啊,这可咋整啊,你孙子是通灵师啊……当然老太太的转述原本不是这么说的,只是吴邪这么润色了一下而已,然后吴邪他爷爷从梦里醒来就惊了一身的冷汗,他也知道通灵师是多么的不着人待见,但又怀疑梦的真实性,所以就以折寿两年为代价,为自己即将出世的孙子卜了一卦,结果卦象却令吴老狗陷入了无休无止的焦虑中,卦象显示,他未出生的孙子,不仅拥有继承通灵师的资质,而且还会是个阴人命。(阴人命,即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拥有阴人命格的人命局会非常的不好,而且三火不旺,很容易生病。)于是那天晚上吴老狗失眠了,他觉得他必须要请个高人来,用术修改一下他孙子的命格,想办法镇压住这种基因的凸显,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于是失眠的吴老狗开始在老家的院子里兜圈圈,他一边兜圈圈一边想,有谁拥有这样的本事呢?
失眠的吴老狗一夜没睡,等到了天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吴老狗才躺在了床上,他让吴邪的奶奶在他头上和脚下各点了一盏油灯,然后就闭上眼睛,去梦里找他爹去了。他爹见了他知道他想干什么,就说狗儿啊你确定你要这么整吗?吴老狗说爹啊,老吴家就这一根了,传宗接代全指着呢,不拼他拼谁啊,你就赶紧跟我说找谁整吧。他爹也没办法,毕竟他家狗儿说的在理啊,跟逆天而行相比,还是无后为大啊!于是他爹就跟他说你去找那个谁谁谁你懂的!
吴老狗醒来就乐了,屁颠屁颠地拿纸笔让吴邪他奶奶给梦里他爹给他说的那个人写了封信,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教他相棺材的老张头,当年他爹差点给人一把火烧成渣渣,也是这老张头和他一个懂道术的本家搭救的。从那以后两家就结了渊源,逢年过节时常互相送点土特产什么的。
半个月后老张头没来,却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上门了,吴老狗看他肩膀上的星星杠杆挺多,认出来这是个将领,心里直打鼓,乱世当兵的找上门,准没好事!他正想着怎么应付的时候,那当兵的却说话了,老太太说那人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周身的气质和张小哥有点像。吴邪听了他奶奶的话,就觉得基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甚至可以从他奶奶的描述里,勾画出张家人的样子,统一俊俏的面貌,统一面无表情的脸,统一冷冰冰,统一忧郁的天都掉下来的气质,但是那个老张头……就算了,怎么听这名字都像是基因里的糟粕,血缘里的败笔。
咳咳……张小哥的咳嗽声打破了老太太的碎碎念和吴邪的神吐槽。老太太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距离话题有点远,急忙又将回忆扯回它该去的地方。
那个将领进了吴家宅院以后,吴老狗才知道故交老张头已经因为沾惹上了不详之物去世了,而这个将领叫“张启山”,是老张头的本家,是特地受了老张头的委托来解决吴老狗的问题的。吴老狗当时就感激涕零,和那将领结了拜把兄弟。他将事情的前因经过这么一说,那将领也皱起眉头,吴老狗一看他那样心瞬间就被揪了一把,他以为老张家也没有能够解决他孙子命格的办法。
“这件事不难也不简单。”
半晌,当吴老狗的心快要被揪成渣渣的时候那将领说话了,但是第一句话就差点把心焦的吴老狗给噎死。吴老狗书读的不多,他最讨厌说话拐弯抹角说了跟没说一样的人,但是人家手里有枪有势力而且还很有可能能救他孙子一辈子,他就又不能冲着那个人发作。只能发泄般用屁股在椅子上蹭来蹭去,看的吴邪他奶奶都想一脚把那老不死的老狗给踹下去。
“修改命格是比较容易,我弄道符纸,等他开始开眼的时候你用香烛点了把灰兑水给他喂下去就得了,只是命局天定,如果他注定要开眼,你也只能顺其自然。”
将领这么说,吴老狗当时那头点的就跟鸡吃米似的说好的没问题,我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着了,将领用黄纸沾着朱砂鸡血画了道符塞进一个锦囊里让吴老狗存着,然后就出门去征伐沙场了。后来每过一段时间,吴家就会有一两个当兵的上门,又是鹿茸又是山参地送一些东北珍贵的山货,代表国民大将张启山将军慰问一下他莫名其妙认下的兄弟,顺便将他兄弟的孙子的状况如实告知。
再后来就是吴邪出生吴老狗被当作牛鬼蛇神打倒了,再再再后来就是吴老狗精神崩溃承受不住打击仙游被一把火烧成了渣渣放进了骨灰坛子里。由于这么多年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老太太都差点忘了他孙子这颗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开眼的炸弹,可谁也没想到死了的吴老狗会如此地牵挂他孙子,日日在骨灰坛子里作妖,不是冲着他小孙孙笑,就是和从前一样给他小孙孙讲鬼故事。
从幼儿到儿童期是人生里重要的成长阶段,在这个阶段无论是智力还是身体都会产生一个飞跃的发展和进步。于是进步中的吴邪在他爷爷的作妖下终于产生了飞跃的发展,而这一发展让老太太吓破了胆。于是在他孙子发了高烧命悬一线的时候,老太太想起了将领给的符纸,并用供吴邪他爷爷的香烛点了,烧成灰兑了水喂给昏迷的吴邪,这才将吴邪刚开的通灵眼给封住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过,就像那个将领说的命局是注定的,吴邪因为符纸的庇佑逃过了本应悲惨的童年,却因为他三叔的2B栽在了叛逆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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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吴邪的查克拉

只能说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事已至此吴邪也怪不得任何人。他对那小哥说既然身体里的符纸都已经没用了能不能给他取出来,那小哥却说从某个层面上讲,这张符纸虽然没有起到它本应该起的作用,但还是帮吴邪定住了八字的,所以不可以。吴邪表示其实也没关系,只不过每次想到自己身体里有一张纸就会觉得奇怪而已,于是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只是吴邪还有一个问题,他问张起灵除了老张头和他曾祖父的交情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让张家人这么挂心他的事,毕竟从他奶奶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这“通灵师”真的是个不祥的存在。当他说到“不祥”的时候他看到张起灵皱了皱眉,张起灵跟他说有些事只是世人的无知罢了,他们一方面惧怕未知,又一方面在遭受到未知时企图从另一种未知中得到救赎。吴邪觉得这小哥的话有时候真的是很高深莫测,虽然他也不太懂,但是听上去还是非常的有道理的,虽然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不知道这道理究竟是什么。那张小哥还说,张家人这么关心他吴邪的事,其实也是在挂心他们自己的事,吴邪表示对他的这一种说法不太懂,张小哥说,其实他们张家是驱邪世家,而在吴家人还每一代都有通灵师的那个时代,张家和吴家就是非常好的世交,两家常常一起行动,在道上斩妖除魔。当“斩妖除魔”这个字眼从张起灵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吴邪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副神奇的画面,张小哥穿着豹纹短裙头戴紧箍咒肩扛金箍棒,而自己身着袈裟坐在一匹白马上,徐徐向西去……
其实,吴家和张家的合作从某种程度来说是逼不得已外加相得益彰。因为吴家虽然有通灵的体质,却没有自保的本事,因为在与妖魔鬼怪谈判的过程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故,没准儿谈判崩盘,老吴家的通灵师们连命也会搭进去,而张家虽然精通驱邪之术,却没有通灵师那样的特殊体质,只能依靠一些辅助技术来寻找灵体,但遇到比较难搞的带点修为的,张家人也无计可施,于是这相互缺失而又相互弥补的两个家族就强强联手,遇到一些灵异事件,先由吴家人通灵谈判,如果谈判成功当然是大吉大利,如果谈判崩盘,那么张家人就会出手,将那些不识好歹的灵体们送去早登极乐。
这样说吴邪就明白了,他奶奶之所以将他委托给张起灵,一来是这张起灵必定会有能力保护他,这二来嘛,张起灵有了吴邪的帮助,惩治恶灵的道路也会顺畅一点。
于是在这种牵绊下吴邪和张起灵走到了一起,一拍即合成了搭档,而也就是因为这一出,吴邪的人生路发生了极具的转变,当然,转变后的一切,就是之后的事了。
在吴家宅子窝了一天,第三天的清晨,镇上的警察局打了电话来让吴邪和那小哥过去一趟,这天吴邪他爹妈和二叔三叔有事外出,吴邪又还没有考驾照,于是开车去镇上的任务就只能落在了那小哥头上,那小哥也没推辞,拿了车钥匙上了驾驶座点火发动非常的老练,吴邪呵呵笑着坐进了副驾驶,看来那个通灵师的身份倒是没有给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大的困扰。
两个人沿着山间的小路往镇上开,路过当时案发现场的时候,吴邪特意多看了几眼,张起灵看他的神色不太正常,就将车停在一边,那辆豪华的小客车已经被警察开走了,只留下空地,张起灵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吴邪看的。但随后他又想到当时在溪边吴邪瞳孔发亮的异状,禁不住有点担心,就从兜里捏了一张符拿在手里,准备在吴邪出现异状之后尽快采取措施。
吴邪这次瞳孔倒是没发光,只是下了车站在当时停着那车的地方,闭着眼在感知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只是一言不发又走回了车里。张起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是真的没事才继续开车。开了又有大约几分钟的样子,吴邪才开口:“小哥,我刚刚看到了案发过程。”
张起灵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吴邪就说刚刚他在车里,到案发现场那边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吸引他往那边看,他竭力想和那种力量对抗,但无奈自己的眼睛根本就不受控制,于是就像是情景回放一样,看到了当时的整个案发过程。
小客车从远处开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是正常的,那客车的司机开了挺久的车子有点疲惫,就打了个哈欠,而那个女老板坐在后头一排,无聊地正盯着那个司机,正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小树林子里钻出一个披散着头发看不清楚脸的女人来,白色长裙垂到地上,她站在路边伸出那一只手拦住了车子,然后好像对那司机通了灵让那司机能够看见她,吴邪从那司机的瞳孔里看到那个女人的脸,那是一张残破的脸,脸上的皮质肌肉像是破布一样挂在骨头上,一边的眼珠还像是被啃了一半去。那司机受到惊吓慌忙踩下了刹车,然后那个女人突然消失在了大路上,出现在了客车里,她站在司机的肩膀上拽着司机的头发将司机的头颅向后拉,司机想要张嘴呼叫,却被那女人伸进嘴里的手夹住了舌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就是那女人用力的一扯,司机的头就像西瓜一样被她摘了下来,她捧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咯咯笑着窜上了车顶,然后像是摆弄艺术品一样,将司机的头扔在了车顶上……
“小哥,那个女人就是……对不对?”接受了自己身份的吴邪似乎也变的比以前要强大一些,虽然可以看出他所看到的案发景象对他的冲击不小,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看完了整个过程,并抑制住颤抖的身体将完整的叙述从嘴巴里说了出来。
“我想她就是两年前溪边发现的那具女尸吧……”张起灵回答,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五枚铜钱来,用一根红绳串好挂在了吴邪的脖子上,“五帝钱,化煞用的。”
“喔,谢谢小哥。”说到这五帝钱吴邪可不会陌生,他爷爷有几次卜卦也会用到,五帝钱即是古代汉族民间的信俗,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在位期间所流通的,是清朝最兴盛的五个朝代铸造的铜钱,五帝钱得天、地、人三才之气加上五帝之帝威,故能镇宅、化煞、并兼具旺财功能,还能强化主人自信,化解六神无主之缺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五帝钱的功效还是纯属心理作用,吴邪觉得心神瞬间就安定了许多,继续追问:“可是这两年都相安无事的,为什么那个女人突然要出来索命呢?”
张起灵跟他说其实这两年也不是完全相安无事的,之所以吴邪这样认为,只是相关部门封锁了消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当这类事件已经白热化,并达到政府的相关部门无法控制的状态的时候,内部的领导阶层便开始有求于那些被他们赋予为“牛鬼蛇神”存在的玄学者,而这些玄学者以帮助他们解决这类案件来换取光明正大的生存。这也就是为什么佛学道家如此随处可见却并没有被有关部门干涉的原因了,其实撕开“传统文化”和“宗教”的面纱,骨子里,佛学和道教,与那些在那个年代被赋予“迷信思想”和“封建余毒”的牛鬼蛇神,其实是一类东西。那张小哥这么一说吴邪就明白了,说难怪当年文化大革命怎么没把那些寺庙和道观给一把火烧了呢,搞了半天原来是留着以后有所请求啊。张起灵点了点头,告诉他如今国内在处理这类灵异案件的,有两大机构,一个叫做“国家安全局”,另一个,就是“玄学宗会”。
两个人一路开车讨论着案件的相关东西,一边探讨着整个案情。到了镇上的警察局,他们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他们做笔录,而是在昨天半夜里,镇上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凶杀案。
吴邪追问接待他们的警员到底是什么凶杀案能够用上“不可思议”这四个字来形容,接待他们的警员只是苦涩地笑了笑,一张脸惨白惨白。他说他现在三言两句也说不清楚,他要带吴邪他们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自然就会有人和他们交代整个案情,而且,会交代地清清楚楚。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十章 捉鬼

那警员带着吴邪和那小哥并没有进警局的办公室,而是坐了电梯去了地下二层,这是一间蛮大的会议室,但是好像很久都没有被使用,桌子和地面都积累了一层薄薄的灰,里面正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在讨论着什么,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那几个人看到吴邪和张起灵进来,点点头示意他们随便坐一下,但吴邪看了看积尘的桌椅,表示他们还是站着好了。
“哪位是张先生?”穿西装的一个谢顶男人问。
张起灵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吴邪悄悄问他说小哥这人认识你?张起灵低声跟他说,张家既然是驱邪世家,也肯定有族人帮政府处理过这类案件,那么这种事,就肯定会有所记录,既然是这样的话,偶尔几个认识他张起灵而他张起灵不认识的人,也算是常见的一种状况。
“张先生,久仰大名,在我们这一行里,你们张家可是功绩卓著啊……”谢顶的男人奉承到,他见张起灵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对他产生什么迎合的反应,也是有点尴尬,早听说张家人个个“冰山雪原”的,今天见到,也算是印证了。“既然张先生对这个案件不熟的话,我们先看监控,先看监控。”
有警员打开了投影仪,画面显示的是一段前天半夜的监控画面,吴邪看到那画面里的东西觉得有点想吐,但又想到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也就只能咬牙强忍着恶心,坚持住继续观看,只是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张起灵的手肘,似乎非常的紧张和不舒服。张起灵看了看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画面的血腥程度真的是普通人很难忍受的,但是一想到吴邪今后很大程度来说还是得面对这些,他又决定,让吴邪坚持下去,就当做是给他一次适应的机会。
监控画面显示的是在解剖司机的那具尸体,两名法医正在对那具尸体脖颈上的伤痕进行吻合比对和分析,这样子的情景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突然画面中的两个法医好像出现了什么争执,猛然一名法医用手中的手术刀刺向了另一名法医腹部,另一名法医摊到在地上后,那名行凶者突然面向摄像头走过来,监控画面拍到他的脸,非常的木然和诡异,还有他的瞳孔,竟然完全是纯黑色。
“就如同两位所看到的这样,目前嫌疑人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反锁在法医勘验室里,至于另一名法医,已经被刺破了肝脏导致大出血,不治身亡。”谢顶的男人汇报,同时寄予厚望般看了一眼张起灵,“张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些事情,还得多多仰仗。”
“这个案子我会接手。”张起灵给了那个谢顶的男人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就像从前你们部门所熟知的那样,我不喜欢阻碍,也不喜欢曝光,我只要你们准备好我所需要的东西,其他方面,我不希望你们插手。”
“这个自然。和张家合作,我们知道规矩。不知道张先生……酬劳方面怎么算的?”谢顶的男人这次被上级指来调查这件案子,就已经很头疼了,但还好他在警察的案卷记录里看到了有一个报案人姓张,就联想到了经常被请来帮助他们破案的张家,然后在连夜询问了那些渔友当事人之后,他就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张家人,但是这件案子只是乡镇出现的比较小的案子,所以上头派遣的经费并不多,而张家人,如同曾经合作的那样,每一个都是身价不菲的,曾经最贵的一次,他记得是请了四个张家的人协作才完成,而那次支付的酬劳,已经飚至六位数。
“这个你们看着办吧。”张起灵简单回答了一句,就要了一张纸来写了一些东西递给谢顶,“这些东西,叫人帮我准备好。”
“哎哎,是是,那个……那个小哥你要准备什么吗?”
谢顶男人看到吴邪就礼貌性问了一句,在他的概念里,能够跟张家人在一起的,那应该也是高人,他的想法倒是没错,吴邪确实是高人不假,但是他这种高人,显然不是谢顶概念里的那种高人。
“我不用。”吴邪不免尴尬地回答,他知道谢顶男人是将他也当做了张起灵那个牛逼级别的高人,但是目前除了偶尔见到了两次幻想之外,吴邪他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牛逼在何处。
谢顶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招呼大家一起去吃个饭研究一下案情,张起灵也没说什么就领着吴邪一起去了,饭桌上的阿谀奉承官话套话暂且不提,等到了酒足饭饱以后,谢顶让人准备的张起灵所要的东西也差不多齐全了,就有警察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好像非常的迫不及待,谢顶知道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平时处理的都是一些普通案件,这种超自然力量类型的自然会引起他们的莫大兴趣,但他说如果根据他们这么多年的经验,张小哥会选在半夜子时动手。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张起灵,见张起灵没有反应,就只当做他默认。
正当大家在警局里安心等待的时候,张起灵突然拿了一碗水将吴邪单独叫了出去,吴邪看到他用打火机点了香烛插在了警局前的空地上,又拿出符纸来在香烛上点了将灰对进了水里。
“我靠小哥不会吧又要喝?我身体里不是有一道了么?”
那碗混合着符纸灰烬的水显然勾起了吴邪不好的记忆,他还记得那股子冲鼻的烧焦味,禁不住有些退缩。但张起灵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只是那么端着碗,一点一点的走近吴邪。
“以防万一。”张起灵解释,之前张启山的那纸符咒虽然定住了吴邪的八字,但在来时的路上吴邪又看到了幻象,说明他的通灵眼又较溪边时更加张开了一些,这就意味着吴邪身体里的阴气又重了一层,而这些虽然于通灵有利,却恰恰对于他本身来说,是不利的。
吴邪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也就豁出去了,闭紧眼咬紧牙关喝干净了整碗水。虽然那味道足够劲爆和冲鼻,但不知是张起灵的话还是那张符咒,莫名其妙地,他感觉安心了一些。
时间过的很快,12点的钟声刚刚响起,张起灵和吴邪就跟着谢顶去了法医勘验室,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勘验室里面,行凶的法医和无头尸体呆在一起,背对着大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同跟来的几个警察有点提心吊胆,看着比吴邪还要胆怯,而吴邪看到那几个警察的样子反而镇定了下来,也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瞅着。
“张小哥,那个法医应该是鬼上身了吧?”谢顶虽然有把握,但还是向张起灵求证,他之前办理的案件,都是作妖害人,这‘鬼上身’,还真是没有遇见过。
张起灵点了点头,示意那些警察把他要的东西递给他,一个小包被递了过去,吴邪看到张起灵从里面翻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一桶红红的像是什么东西的血,还有一根粗粗的麻绳,一根柳条,一块白布以及一个有些年头的鞋拔子……
所谓鞋拔子就是街头小巷修鞋匠钉鞋掌的那个东西,要说这东西在现代也是很难找的,而且现在是在驱鬼,所以吴邪真的不知道张起灵要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而他看到谢顶也是一脸狐疑地往张起灵那边瞅,他就猜到估计谢顶也是一样,不知道张起灵要用他来干嘛。
张起灵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那根麻绳递给了谢顶,跟谢顶说让他们一会打开大门就冲进去,几个警察一起用绳子把那个法医给困了。谢顶答应了下来,但是那几个警察看上去似乎有点胆怯,抓着麻绳的手也在颤抖。
“没事,她上那个法医的身子还没满三天,应该不能操控自如,你们受过正规训练,眼疾手快点注意躲开他手上的刀就好了。”
警察们听了张起灵的话终于安心了下来,其实他们怕的不是拿刀的法医,而是在法医身体里那个鬼魂,在他们的概念里,鬼魂是无所不能的,甚至可能还带有一定的超能力,但是听这小哥这么说,好像从某种角度来看,这鬼魂的能力还是有相当大的限制,就比如现在,她上了法医的身体,就必须将大部分的灵力用来操控和适应,而不能像之前杀害那个司机一样行凶于无形。
张起灵用白布沾了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让吴邪呆在圈里不要出来,然后猛地拉开大门,那谢顶喊了一句:“上。”就带头拽着麻绳冲了上去,勘验室里被上身的法医举止僵硬地看见这些人扑上来,举着手术刀就往他们身上扎,这些警察虽然胆小了点,但到底是受过正规训练的,一个人一抬腿,就踢飞了那法医手里的刀子,然后另一个人十分配合地来了个扫堂腿,那法医就像是木桩一样倒地,被几个警察压制住捆绑起来。
“啊啊啊啊……”从法医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喊,似乎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不好小哥!她要出来了!”圈里的吴邪这时又看到了幻象,那法医的嘴正被一双惨白的手撑开来,一团乌黑的头发正顺着食道往外挤。
说时迟那时快,张起灵抄起地上的那桶血就照着法医抛了过去,然后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那法医脸上溅起无数的血花,接着又一个箭步晃到那法医的跟前,手里的柳条一甩,“啪”“啪”几下劈在了半空。
好一个柳条打鬼!吴邪看到那团头发接触到血又缩了回去,而那双惨白的手也被柳条劈到多了几道烧焦的痕迹,心里觉得好不痛快。
之后张起灵又让拿些警察把法医倒掉在半空里,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吴邪看到那小瓷瓶刻满了符咒心里也知道应该是个法器。张起灵走到原来的位置,从地上拿起那个木头鞋拔子就朝着倒吊的法医走了过去,然后左手捧着小瓷瓶将它放在法医的鼻子底下,右手拿着鞋拔子开始从法医的脚底往头顶一遍一遍地打。这时候谢顶解释说这小哥是在为法医驱鬼,只是这驱鬼的方式也确实满搞笑的,吴邪还以为驱鬼是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做一些法烧一些符念念咒语什么的,谁知道却是这么带点幽默色彩的方式。
但是虽然这种方式非常好笑的样子,但是效果还是很显著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法医鼻孔里开始向外溢出一股又一股的黑水,那黑水沿着鼻尖滴到了小瓷瓶里,就像是浓稠的墨汁一样。差不多流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样子,黑水开始慢慢变淡,并且在最后一滴时变成了血红,张起灵从法医鼻子底下拿走了小瓷瓶,正要合上盖子,却被一个声音阻止。
“小哥,等等,我觉得她像是……有话要说。”圈里的吴邪正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瞳孔里微微溢着斑驳的光彩。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我不是本人,你们感觉到了吗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十一章 鬼上身

张起灵并没有理会吴邪的阻止,而是毫不迟疑地塞紧了小瓷瓶的盖子,面无表情地从吴邪身边走了过去。吴邪拉住他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张起灵抿了抿唇告诉吴邪是他经历太少才会信了这些鬼的鬼话。吴邪眨了眨眼不置可否,的确是有“鬼话连篇”这个成语的,但他娘的他怎么就不知道鬼怪都是喜欢撒谎的呢?更何况刚刚那个女孩虽然面貌是恐怖了点,但是被张起灵收进瓶子里的时候,怎么看着那么可怜那么诚恳呢?没错,在那女鬼被张起灵收进小瓷瓶的一刹那,她就是像碰到了什么救星一样往吴邪那边看了一眼,一张烂脸好像想告诉吴邪什么事,嘴巴开开合合吴邪却没有听到声音,但通过眼神,吴邪还是看出了她并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像心里压抑着许多许多的事,急切地想告诉给吴邪知道。
“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她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说,说给我听,所以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要听。”吴邪态度很强硬很坚决,似乎没有给张起灵辩驳的余地。
手里的瓷瓶微微震动了几下,似乎里面的那只女鬼也在为吴邪的话增加说服力,张起灵握紧了瓶子抿了抿唇,也不做声,只是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犹豫。
“小哥!算我求你了!她不像是个恶鬼!”
“你求他也没用。”很久没有说话的谢顶突然发话了,“在鬼怪的世界里是没有声音和语言的。所以就算放他出来,你也没法和她交流,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她说不出话,你也听不到她。”
“这……”热心的吴邪一时语塞,看来张起灵说的没有错,他确实经历不多,不然也不会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不过这可怎么办?还好吴邪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在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都比较血气方刚,周末无聊凑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看点热映的恐怖电影解解闷什么的,所以当一切陷入死胡同的时候,吴邪突然想起来一部曾经看过的恐怖片叫做《笔仙》,他还记得他和几个同学玩过一次,虽然没成功,但是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思路。“虽然我不确定……但是,小哥,你说用请笔仙这种方式,能不能和她交流呢?”末了,为了动员谢顶多一个帮腔,吴邪又若有所思添上了一句:“也许她要说的,和两年前的那件无头公案有关。”
笔仙,名为笔仙,实则为鬼也,请笔仙,名义上为招魂,招魂者损阴德,死后受苦。按照道教的说法,招到的鬼都是平时跟在人身后吸精气的邪灵,扶箕巫术,其实是一种把自己身体的窍门打开,然后让鬼进入自己的身体控制手写字,古时候以此达到占卜的目的。但是由专业道士招到的,都是祖师正神,而普通人招到的,却都是在民间游荡的邪神恶鬼。这种巫术的流向民间,对很多普通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很多人因此而得精神疾病,本来只是偶尔害人,但是一旦你用这种巫术跟鬼结下了缘分,它就会认定你跟着,甚至叫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起吸精气。
这种游戏的危险程度是张起灵所知的,他本来想骗吴邪这个游戏本身就是杜撰出来的以达到让吴邪取消这个念头的目的。但想到吴邪那种执着的性格,他也只能打消这个想法,游戏的危险度可想而知,吴邪又是阴人命外加天生的通灵眼,游戏中自然更容易被鬼怪上身,即使有灵符震着,想必作用不大,更何况吴邪自身属阴而那符咒属阳,自然更容易和鬼怪这种阴煞产生共鸣对符咒产生排斥,再加上吴邪一心想帮那鬼,到时导致灵窍洞开,自然更容易被鬼怪附体,到时那鬼真像吴邪所说心底不坏才好,若是怨念太深,恐怕迟早变成一场灾祸。
“小哥的脑子确实不错!”张起灵那边没说话,谢顶却开口:“要说这笔仙我们当时为了破一宗案子也玩过,只是当时有个小子胆小中途逃跑,这才没有成功。不过小哥啊,这请灵可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从某种层面来说,鬼灵毕竟是不祥的东西,很有可能……”
“我信我自己,也信张起灵。”吴邪这么回答,继而又话锋一转,“当然如果小爷我不幸被鬼附体什么的,也算我眼光不济,到时候让张起灵把我灭了,那我也没什么话说。”
张起灵听到吴邪这么说也不再反驳什么,只是又写了一张纸条,叫两个警察去将请灵的东西买回来,而他侧着脸看着面色轻松的吴邪,知道自己又输了一次。也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信赖的力量。
请笔仙所要用的东西比驱邪要简单得多,所以在当天深夜就可以请灵了,地点仍旧是在那间地下办公室里,为了防止请到其他的鬼,张起灵叫那些警员提前将整间办公室都封闭了起来,外部都贴满了符咒。其实这样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毕竟警察局本身就起着一定的驱邪作用的,尤其是正气的警徽,从某种层面来说,如今的警察局就像是古代的衙门,所以作用上也是差不多的,但是这仅仅是针对外头那些没什么修为的孤魂野鬼来说,而遇到小瓷瓶里这种枉死带点怨念的,就算一整个局子里的警察排排站,那也是只有被撕的份儿罢了。
请笔仙需要三个人,最好的组合是两男一女,本来张起灵是打算由他、吴邪以及谢顶来完成这项任务的,但是吴邪突然说要让谢顶选一个有胆量的女警察替掉张起灵,谢顶狐疑地看了一眼吴邪,吴邪急忙解释说这是他刚刚百度的结果,上面说三个大老爷们阳气太旺会冲到鬼魂。谁知他解释完谢顶又斜着眼睛盯着他,那意思就像是再说吴邪其实你身上的阴气跟一个女人差不多。吴邪好像看出了谢顶是在故意挤兑他,也只能继续说如果张起灵也参与请笔仙的活动,那么一旦那鬼魂发起疯来,靠着你手底下那些屁屁都不懂的警察你觉得会有保障吗?吴邪这么一说倒是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张起灵也就默认了吴邪的做法,而谢顶也只能临时叫了个胆大的女警察来,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了,手拉着手,由吴邪和谢顶两个人两手交替握着一支笔。其实本来吴邪是要求和那个女警察两个人共同握着一支笔的,因为百度上说过要一男一女握着才好,但他的话遭到了张起灵的强烈反对,张起灵的理由是,吴邪已经是阴人命又有通灵眼,再和女人握在一起会更加的趋向于阴,一旦那鬼魂有什么企图这一点是不利于保护他们的,而谢顶也同意张起灵的说法,所以在众人的一致意见下,吴邪也只能和谢顶握在了一起。
在他们坐好之后,张起灵还在吴邪身后点了一盏油灯,用一纸符咒做了引线,说是利于观察吴邪的状况,吴邪有点郁闷,说是你们这么小心翼翼地好像真是这鬼魂一定会上小爷我的身一样,张起灵听他聒噪也懒得理他,只是自顾自找了距离吴邪最近的椅子坐下,那谢顶却和吴邪打了赌,说是那鬼魂一定会上吴邪的身,还说如果他赢了,吴邪得请他大吃一顿。吴邪其实知道那鬼魂上自己身的几率会比较大,虽然存在着一丝侥幸,但是还是对那局饭钱肉疼,也就懒得理谢顶,只催促张起灵快点开始。
张起灵刚打开瓶塞,瓶子里的那股黑水就化成了烟气消失在空气里,吴邪身后油灯的火焰明显被风吹得乱了一阵,之后,徐徐跳动着,若明若暗的样子,看起来是那鬼魂真的一早就盯上了吴邪,已经去了吴邪身后。
吴邪也感觉到了背后的阴冷,禁不住有点颤抖,耳边微微的有风在动,就好像有人在对着他耳朵吹气一样,让他觉得脸颊有些僵硬,耳边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想回头看一眼,但又惧怕这一回头看到一张烂脸情景可怖晕厥过去。于是只能颤抖着握住那支笔,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正在这时,吴邪觉得背后的阴冷正像是流动的溪水一样从自己的后脑勺钻了进去,很快那股子阴冷就袭遍了全身,而自己就感觉像是掉入了冰洞,那股子冷只让他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喂,小哥你怎么回事啊!刚说的那么好听这会可别掉链子。”谢顶察觉到吴邪的颤抖,急忙低声提醒,顺带瞟了一眼吴邪,只看到那人面色铁青,额头的某处已经变得有些微微发紫,心里一怔,怀疑这就是鬼上身,急忙屏息默不作声,对着吴邪使了使眼色让他快点提问。
“你问。”这时一边的张起灵开口,似乎并不奇怪吴邪的异状。
“那个……笔仙笔仙是你吗?”谢顶虽然刚刚还很轻松的样子,但语气里还是隐藏不住怯意,问出口的话就像是嘴巴里被塞满了棉花,细弱无力。连发音都是嗡嗡的蚊子叫一般。
执着笔的手被一个力道弹开,谢顶只能抓住吴邪的袖口。吴邪的手开始逐渐放松,不可思议的一切就在眼前发生,那支笔像是被一只虚无的手抓住一样,在纸上沙沙游走,只留下一个“是”字。
“问重点。”张起灵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站起来移到油灯旁坐下,将油灯拨得更亮一些,“她修为不足,如果你不快点问,她最后也会无力支撑。”
“可是……”谢顶犹豫,在请笔仙中有一项大忌,就是不能问到笔仙是怎么死的。
“问!”张起灵的声线提高了一些,很显然是有点不耐烦。
“你……你是怎么薨的?”碍于张起灵的气场,谢顶只能找了一个词来代替,但是很显然那鬼魂没有他那么博学,那支笔被虚无的力量执着,在白纸上开始疯狂的画圈,似乎谢顶的怯弱让鬼怪也有些不耐烦。
“问明白点,你是在浪费时间。”张起灵叹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吴邪的后背,好像是要把那里烧出一个洞来。“你不想破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你……你是……你是怎么死的?”无奈说出口,谢顶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造了什么罪孽,才碰上了张起灵这样不近人情的张家人,才会白痴地坐在这里,和一个枉死的鬼魂“谈天说地”。
这一次倒是真的出现了效果,那支笔开始沙沙地落在另一张白纸上,字迹工整娟秀,看得出那鬼魂生前应该是有念过书的。很快一张纸写满又落去了另一张,一张接一张总共陈述了八页,等到写到了最后一张的时候,字迹已经有些潦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病重的人因为虚弱捏不住笔所写的一样。
“好了,时间到了。”天色将明,油灯业已烧了一半,张起灵看到白纸上的笔停了下来,然后将油灯拿近吴邪的前额,开始距离他的眉心一指的距离开始灼烤。
“我不要离开……”白纸上突然出现这样的字迹。
如果张起灵所料的一样,枉死的鬼魂都是如此的贪婪贪恋尘世,所以他才不愿意吴邪棋出险招玩什么笔仙招鬼,捏了符咒在手,只要他张起灵愿意,大可以给这不识好歹的鬼魂来个形神俱灭,反正供述已经到手,这鬼魂于他也没有多大干系,只是……
执着符的手停在半空中,只因为那支悬空的笔在些许的停顿之后,又在白纸上留下了一行小字:“可是……我上身的这个家伙,是个好人啊……”
吴邪眉心处的油灯“噗”地一声灭了,整间办公室猛然陷入黑暗中,有警员打开了灯,发觉办公室里,只留下几张写满黑字的纸,茫然的女警察和谢顶,还有转醒的吴邪和扶着吴邪的张起灵。而那只瓷瓶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拿起来摇摇,里面的液体也跟着晃荡……
“小哥就是这儿吧。”回绝了谢顶的宴请,吴邪和张起灵开车返回的路上,再路过溪边时,吴邪瞟了一眼清澈的河水,将那小瓷瓶从张起灵处拿了过来,然后打开了瓶塞,将里面透明的液体尽数倒进了溪边,就像是在请笔仙时,他答应她的那样。
“喂,写完那些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之后,将瓷瓶里的东西倒进溪边,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好,一定。”
……
透明色的液体缓缓汇入溪中,很快将随着流水流遍整条溪,吴邪知道随着时光的推移,这溪水总有一天会被彻底清洗干净,然后再也不会沾染上不祥,或许这也算是生命的一种轨迹,以一种方式终结,然后再以另一种方式,回归原点重新开始……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LG,我是来打酱油的,挥挥~~

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第十二章 真相

那件案子昭示着吴邪作为普通人日子的终结,也暗示着吴邪作为通灵师生活的开始。在和张起灵过完逍遥自在的暑假之后,吴邪在和家里人的探讨下,还是决定以普通人的身份完成他的学业,当然附加的条件是,让张起灵作为转校生跟着他一起陪读。当吴家人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是在打鼓的,他们并不确定那位看上去不怎么好搞的张小哥是否会答应这个请求,毕竟在同龄人的概念里,学校作为一种恐怖的存在,就像是少管所一般束缚而没有自由,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小哥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似乎上学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消磨时光的特别方式罢了,所以吴家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暑假接近尾声时,就带着吴邪和张起灵驱车赶回了城里。
在吴邪家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张起灵接到了谢顶的电话,谢顶告诉他酬金已经汇到了他的户头让他查收,并让他和吴邪出门去最近的书报亭买一份本地的报刊。张起灵倒是不在意谢顶说的这些有的没的,反而是吴邪非常的积极,几乎是拖着张起灵去了最近的一家银行,在看到张起灵卡里的转账记录时,内心世界其实是一只小奸商的吴邪同学几乎“惨叫”出声,最近一笔的转账记录,谢顶给的酬金竟然高至十万,当张起灵告诉他其实这次只是案件比较简单谢顶那边资金有限所以只有这么多的时候,吴邪嘴巴张开的程度几乎可以塞进一只馒头。那小哥你到底有多少……吴邪的心里真的很想这么问,但他又顾忌这样的话问出口,张起灵告诉他答案后他会不会因为惊讶过度而心脏骤停。所以聪明的吴邪没有问出口,他觉得自己应该多活一些日子,来享受张起灵带给他的美好生活。张起灵默默看了内心纠结的吴邪一眼,提出这酬金应该是吴邪拿的,毕竟这次案件里是吴邪出力最多,如果不是他提出鬼上身,这案件也不会终结,但吴邪并没有接受,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论功劳并没有张起灵说的那么多,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吴邪自己的银行卡都受到爹妈的监控,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他爹妈收了去“充公”,那他还不如放在张起灵卡里,安全又可靠,而且……看这小哥的样子,好像也不怎么懂得花钱,自己就当发发善心,“勉为其难”教教他好了。
两人从卡里取了些现金出来吃了早饭,路过报刊亭买了一份本地的早报,头条便是他们前几天所侦破的那个案件,报道中还有蛮大的一幅谢顶的照片,吴邪看了报道才知道,原来谢顶正巧姓谢,叫谢图梓,倒是蛮有文化气息的一个名字,只是谐音太不幸,刚好和“谢秃子”相近,再加上案牍劳形压力山大导致中年苍老提前谢顶,这一造型配上那个名字,简直就是人如其名,贴合,真他娘的贴合!
其实那个案件的案情很简单,吴邪在那女鬼上身时也从那女鬼那里知道了一些。那女鬼生前是个大二的学生,摄影系的,因为性格安静喜欢一个人背包旅游采景,所以就在两年前的暑假独自背了相机出发去旅行,采好了景拍了好些照片之后,却意外发现错过了最后一班巴士,就想找地方借住下来,沿着溪边走到了上游的一个村子,结果刚到村口就碰上了村子里平时游手好闲的三个男青年,那三个人那天喝多了酒,夜路回家撞上了女大学生,看女孩子长得漂亮而且人生地不熟的,就围了过去意图不轨,那女孩子觉察到危险撒腿就跑,结果到上游溪边的时候一个踉跄被石头绊住了脚摔倒,那三个男青年如同恶狼般扑了上去,但是在女学生的强烈反抗之下并未得逞,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其中一个男青年恼羞成怒,就从兜里掏了把刀子出来捅死了女大学生,然后那三个人看到血酒醒了,意识到自己杀人了更是慌张无措,然后其中一个就提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他来个毁尸灭迹,其他两个人看到事已至此也知道没办法,就同意了那个人的做法,他们在将女大学生的衣物焚毁后,为了防止尸体被认出来,杀人的那个人还在尸体的脸上刻了好几十条道口,然后他们三个人就把女大学生的尸体扔进了溪水里,还怕它浮上水面在尸体上系了块石头。而其中一个贪财,却把那架昂贵的摄像机带了回去。两年的时间里,女大学生幽怨地沉积在河底,静静等待着昭雪的那天,泡烂的皮肤是她对这个世界最深沉的控诉,直到两年后的某一天,捆绑石头的绳索再也承受不住鱼虾的啃噬,女大学生的尸体终于被浮上了水面,尽管已经面目全非,并且在随波逐流里被石头划破了脊背,但她的冤魂还是没有离开溪边,并且时时刻刻寻找着报仇雪恨的机会,直到有一天有村民误打误撞发现了她破烂不堪的尸体,她本以为自己会随着尸体一起被警察带走,却在尸体被搬离的那一刻,发觉自己已经不需要躯体的束缚,可以自由活动,于是她开始蛰伏在河底,从深渊中探出头来,于一波又一波的人中寻找杀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但她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本地的居民,因为这溪边发现了她的尸体,是很少来这里的。
后来,就是有几次在阴天时有台湾来的旅客看到了她,然后就是远在台湾的张启山听到了消息,想起那里应该是吴邪的老家,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吴邪的通灵眼就委托本家张起灵走一趟,接着就是吴邪在溪边看到了那个女孩子,但由于当时他的通灵眼还没到能看到鬼魂实体的地步,所以他也只朦胧地看到了湖水的异状,而张起灵钓起那只盲眼的乌龟,则是证实了水下蛰伏着不干净的东西。
接着,负责接送那群江浙来的富商的司机因为尿急跑到距离溪边不远的一棵树下撒尿被湖水里的女大学生意外看到,她认出这正是加害她的三个男青年中的一个,所以便一路的跟随,并在豪华客车行驶的中途下了杀手,之后她将那司机的头颅丢在了车顶,然后她并没有选择离开,她知道不久警察就会赶来,她想跟着警察去警局,这样就可以伺机进入档案室获取当年自己案子的信息,也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于是在避开张起灵之后,女大学生就附在了司机的尸体上,随尸体来到了镇上的警察局,说巧也巧,谁知道这警察局负责解剖尸体的其中一名法医就是当年的杀害女大学生并毁掉她面容的主要嫌疑人,所以在认出他后,女大学生的怨灵非常的愤怒,就借了另一名法医的手,杀了那个罪魁祸首。
然后就是张起灵的驱邪,吴邪的请鬼,以及最终的最终,在那个心地善良的大男孩的影响下,女大学生抛弃了怨恨抛弃了贪恋,将自己的灵魄净化,嘱咐吴邪将自己融汇的液体倒入溪中,以化解两年怨气对溪水所造成的污染,而自己也得到了解脱,随鬼差前往地狱等待再一次的投生……
当然有关那个案件的报道虽然版面很大,但也没有涉及中间吴邪所知的那些灵异题材,大多数的文字,都是对谢顶功劳的报道和对镇警察局惩奸除恶的弘扬。当然最后的最后,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也是落了网的,相关的细节报道中没有提及,只说是在那人的家里找到了当年女大学生所用的那架昂贵的相机,也算是作为案件的铁证。
通篇的报道,其实印在吴邪脑袋里的也只有三个字,这三个字就是那个女大学生的名字,“杨若水”,应该是家里人取自“上善若水”的典故吧,但张起灵却说其实是她五行属木,相依于水,家里人是要她木借水势,早日长成参天大树。但是命属性为木的人,按五行严格来说是水火土都缺的,所以这样子取名字其实作用不大。吴邪觉得从某方面来说这位张起灵张小哥就是职业病,人家随便的一个名字都要扯到五行学说上去,只是经他这么一说这些说头也真是有趣,如果木属性的人是水火土都缺要样样兼顾的话,那么女孩子能能取什么名字
呢?杨金洼?怎么念怎么不像人的名字,所以他吴邪还是不费那个脑筋了,“杨若水”就是“杨若水”,管那么许多做什么。
之后就是张起灵和吴邪窝在吴邪家里看电视打游戏,偶尔出去放松一下打打球什么的,吴邪在打球的过程中发现张起灵的运动神经非常的发达,这让他一度怀疑这小哥的身体结构到底是不是人,当然他也很开心发现这一点,因为这从另一个层面再次证明了他家的小哥是非常强大的,足够有能力保护他在整个降妖除魔的过程中囫囵而完整,不会被妖魔鬼怪吃掉。两个人就这么轻松地过完了整个暑假,在吴邪他爹和他妈的协助下,张起灵做为吴邪的远方亲戚进入了吴邪所在班级,并陪同吴邪一起成长。也不知道是命运的转折还是张起灵的陪伴让吴邪对待所有的问题都看开了许多,而且性格也是越发的外向和阳光,经过一番努力拿到了XX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张起灵也为了陪他,勉强发挥失常和吴邪被调剂到了同一专业攻读建筑学,两人安静地读完了高三,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叨扰的他们本以为日子仍旧会这样安逸下去,却谁想到开学的第一学期,就遇上了非常棘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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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应龙泽宇  时间:2019-04-23 20:21:34
我来了!!不是本人。楼主在流鼻血,我来替她转告,如果失血过多身亡,就要坑了……^_^不谢噢

楼主:应龙泽宇

字数:426791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5-01-07 04:22:00

更新时间:2019-04-23 20:21:34

评论数:940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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