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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将军,奴家撩你可好(禁欲高冷攻X会撩美人受)by半山烬

楼主:戏沿  时间:2019-04-25 13: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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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水波熠熠,倒映着船上的人们。
白煜笙在上船时就后悔了,看着苏令秋左拥右抱笑得欢畅的样子,他心里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情绪,倒是和这燥热的天气搭配同样搅得人烦躁不堪。
“二皇子殿下可有什么心事?怎么愁眉苦脸的。”苏令秋递了杯酒送到他的手边。
“没有。”白煜笙皱了皱眉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玉清,过来给殿下斟酒。”苏令秋唤来一名笑容腼腆的少年。
酒壶往白煜笙面前靠了靠,搭上杯沿,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白煜笙抬眼看着名叫玉清的少年,从某个角度看他很像傅云之。
“你叫玉清?”沉沉的声音响起,玉清倒酒的手颤了一下点了点头。
“殿下喜欢吗?”苏令秋眼神暗了几分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当然喜欢。”话音一落,玉清好似看到两人眼神间擦出的火花,顿了一下默默的退到一边。
一下子,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古怪,坐在一旁的少年们也不禁感觉到一丝寒意。
“真没劲,回去了!”白煜笙率先移开视线。
“好。”苏令秋点点头,毫无波澜的双眼沉沉的酝酿着情绪。
上了岸,白煜笙在苏令秋的注视下带走了玉清,走时还不忘瞪他一眼。
苏令秋遣散了跟着一起的少年们,独自站在岸边苦笑,火辣的阳光自头顶照下,墨黑的头发吸了热如同罩子般生生将头皮焐出汗来,轻微的一个动作水珠便从额边流下砸入木板。
他暗自喃喃:“何时才能开窍啊?”
白煜笙将玉清带回府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喝着他斟的酒。
“殿下与苏大人的关系可真好。”玉清说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噢?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白煜笙放下酒杯定定的看着他。
“眼神。”玉清收敛了笑意,指了指白煜笙的双眼。
“我看得出,苏大人心悦您。”玉清说完,清楚的感受到白煜笙压迫性的情绪。
“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白煜笙的眼神狠厉仿佛扼着玉清的脖子。
“请殿下恕罪,是玉清逾矩了。”玉清猛的跪下,膝盖恰好跪在陶瓷碎片上,瞬间传来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
白煜笙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怒意,接着他冷冷的说道:“若你想在月满楼多待些日子就管好你的嘴。”
玉清赶紧捣蒜似的点头,头是半点不敢抬。
之后白煜笙唤来阿时把玉清送了回去,走在路上玉清回想起白煜笙刚刚的态度,背脊泛起一阵凉意。
白煜笙把自己关在房里,桌面、脚边都是空的酒坛,苏令秋心悦他,真是可笑!他不过是在以那晚的事威胁自己罢了,心悦二字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紧紧捏着手上的酒坛,双颊泛着醉意,不仅脸红红的而且眼眶也是红红的。
举行仪式那天傅云之拉着云杏出了府。
主街的道路被百姓围满,经过官兵的努力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开一条刚刚可过马车的道路,人们对这次仪式的十分好奇。
傅云之站在一边的人群中静静等待着那辆马车经过。
马车的薄纱外罩由清风掀起,里面的人目视前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使得大部分百姓都想探头看个清楚。
国师专属的马车在窄窄的道路上缓慢前行,今日的她没有佩戴面纱,脸上独特的纹绘显露在人们的眼里。
不得不说沧凝的美貌在京城里没有几个世家小姐能比得过的,就算她脸上多了点纹绘也丝毫不影响这张脸的完美。
“我们到祭坛周围等着。”傅云之转头向云杏说。
两人在人群里艰难的穿梭终于到达祭坛下方,沧凝斜睨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仪式正式开始,火焰自炉中蹿起,沧凝手抚上去,那火焰如同一条小龙在她手上爬行,最后越变越大腾升到空中轰然散开,点点火星在半空中漂浮,掉到地上时已经成灰。
百姓被这仙术一般的火焰震惊纷纷发出惊呼,仪式很简单,散完了火取了皇帝的一滴血盖在还在冒火的炉中,等烟起时又割破一个外族人的手指滴上鲜血这仪式就算完了。
正如傅云之所料,国师先行离开但绝对不会再走来时的路,马夫调转了方向往另外一条道路驶去,傅云之看准时机跟了过去在他们出发前拦住了他们。
“大人留步,草民有一事相告。”傅云之在他们驾车离开时拦在了路中间。
马车夫为难的皱了皱眉,微微掀开帘子对着车里的沧凝说着,过了会儿马车夫下车对着傅云之点点头,这算是允许了。
“大人,打扰了。”傅云之行了礼,对云杏使了个眼色,云杏点点头站在外面候着。
“你是余将军的夫人把。”沧凝摆出笑脸,这种温和的笑在她的脸上显得虚假。
“大人居然知道我。”傅云之微微点头淡淡的笑容若有若无的出现在嘴角。
“拦了我的去路,你想干什么?”沧凝挑了挑眉毛。
“有些话想跟大人聊聊。”傅云之故意放低了声音。
“说吧,不过就算说了我也不一定会记住。”沧凝摆摆手。
“只要大人能听就行了。”傅云之笑了笑。
沧凝凝了凝神,嘴角的假笑依旧挂着,偏头的动作在示意他继续说。
“人们都说善诏族人美丽动人,可惜惨遭灭族。”傅云之手指轻轻叩着膝盖,嘴角上扬的弧度不能称之为微笑。
沧凝一怔,眼神变得森冷。
“灭族的滋味儿不好受吧?大人。”傅云之定了定游移的目光。
“你想说什么?”沧凝手中多了把匕首。
“我想帮大人一把。”傅云之轻声笑了笑。
“我有何事需要你帮助?”沧凝眼角上扬,眉眼间透着打量。
“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都能说出这种话说明有些事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傅云之的手指轻轻叩着坐垫。
沧凝身体发紧,目光中充满了警惕,然后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要紧,只要能帮到大人的都是好人。”傅云之停下手指的动作,直直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做对你可没好处。”沧凝紧紧捏着匕首柄,指尖微微泛白。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只在于大人需不需要而已。”傅云之眼神一如刚才,平静到吓人。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沧凝眯缝起眼,传来的寒意直直的扎进傅云之的双眼。
“不过是杀仇人灭仇国罢了。”傅云之嘴角原有的弧度加深了些。
沧凝像是在思酌什么似的,眼神呼暗呼明。
“余夫人,我凭什么相信你。”那把匕首在她手指间转动。
“我今天不是来博取大人信任的,这种关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只是想做一件事,刚好大人也在做,多一个人不就多一份把握吗?”傅云之心里紧绷的弦松了几分。
“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做了对我不利的事,就先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吧。”沧凝将手中的匕首插进了木桩。
“大人请放心,既然这话我说出了口就不会轻易违背。”傅云之行了礼,又说,“那么大人,改日再见,告辞!”
沧凝默默注视着傅云之离开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
远处的天空有乌云在慢慢聚集,沉重的压迫感碾压着现场的百姓,皇帝还在高台上声情并茂的演说,声音所到之处百姓们无不是挂着好奇的表情,这下子皇帝讲的更加激动。
余庄站在他身后但注意力并没有在皇帝身上,眼神在人群中捕捉傅云之的身影,他微微皱起了眉,刚刚还在这会子又跑哪儿了?
傅云之走后,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在跟着自己,顿时,嘴角挂起点点笑意,心里虽有不安在翻涌,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等到皇帝死的那一天便可以结束了。
清凉的风穿过街道送至傅云之的身边,轻薄的衣料随着微风摆动,他转头看向隔街闹哄哄的人群每个人都热的汗流浃背却没有阻挡他们对皇帝一人之词坚信,傅云之眼神暗了。
“这都说了多久了?”云杏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百姓的情绪如此高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咱们回去吧。”傅云之轻抚着胸前的发丝。
“好。”云杏应到。
天顶骄阳似火灼烧着人们的情绪,所有人都肯定了皇帝的这一法令,苏令秋坐在后位默默皱起了眉头,若不加规整长此以往肯定会激起外族首领侵略的欲望,如此一来,又将是一场恶战。
终于这场仪式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结束,他们兴奋雀跃不知能持续多久。
“夫人,将军在看您。”云杏抬头猛然间看到余庄的目光,扯了扯傅云之的衣袖。
傅云之刚擦完被踩了一脚灰的鞋面,应声抬头对上余庄的视线,他先是一愣,然后对着他又是招手又是微笑,余庄脸色一僵,,默默把视线转移,傅云之笑了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前脚傅云之刚到府后脚余庄就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提着一袋油纸包的东西。
“这什么?”傅云之好奇的歪头看。
“一点糕点。”余庄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
“你买给我的?”傅云之惊喜的接过来,明眸如星扑闪扑闪的望着他。
“你想多了,阿时买的。”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后面的阿时,阿时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样啊,谢谢你啊,阿时。”傅云之越过余庄走到阿时面前拍拍他的肩,当阿时看向余庄时他就知道自己后面几天 不必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看看人家阿时多贴心。”傅云之拿着油纸包在他面前炫耀似的晃荡。
“刚刚你跑到哪里去了?”余庄转身坐到椅子上十分嫌弃与那一包东西对视,调转了话题。
“刚刚?我一直在那里啊。”傅云之立马打开油纸津津有味儿的吃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
“千万不要乱跑,很危险。”余庄定定神看着他。
“放心吧,我没乱跑。”傅云之极不耐烦的咂咂嘴,又在嘴里塞了一块糖糕,选择了个舒服的姿势微趟在椅子上,裤腿因为他的动作向上皱起了点,被剑所伤的疤痕裸露在余庄的视线中。
“你腿上怎么有伤疤?”余庄微微皱眉,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腿上。
“啊?”傅云之一下弹起,心中警铃大作,虽然白煜璘的药膏很有用,但那么深的伤口还是会留下一点痕迹,傅云之懊恼的想,自己居然这么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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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弄的?”余庄走上前来眼神像是在质问傅云之。
“以前在月满楼里弄的,已经好了。”傅云之僵硬的放下手中的糖糕,扯着嘴角笑。
“伤疤还不大,下次小心点。”余庄看看他的腿又把视线投到傅云之的脸上。
“我知道了。”傅云之向后退了点,膝盖窝正中椅子边缘脚一颤又坐了下去。
“有没有好好治伤?留下隐疾就不好了。”余庄说。
“有啊,楼里的妈妈请了大夫来,要是我出了事儿她不就少了个赚钱工具。”傅云之点点头,温顺的不像话。
“哪天再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余庄严重竟闪过一丝心疼。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儿!”傅云之猛地摇头,若是大夫来了自己的谎言不就都拆穿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敢叫大夫来我就跟你急!”傅云之单手握拳向他比划示威。
余庄楞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阴沉的天色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这时屋外突然狂风大作,席卷着树木花草枝叶摩擦,响声骇人。
只消片刻,豆大的雨便砸了下来,瓦片发出巨响,这雨像是随时都能将屋顶砸出个洞来般可怕。
“下雨了?”傅云之往外面望了望,随后又想想起什么似的发出惊叫,“啊!我画的花儿还在院子里摆着!”
语毕,就见傅云之疯了一般跑出大厅向卧房外的院子跑去,这一跑就直接与大雨来了个亲密接触,余庄皱着眉也跟了过去,走出屋檐前从阿时那里接过了伞。
被雨打落的花瓣铺了一地,傅云之双手遮在头顶,显然这样做没有任何用他全身还是被大雨淋得一处干的地方都没有。
圆石桌上铺着一张宣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有墨迹一类的东西,但被雨淋后已经看不清纸上画的是什么了。
傅云之焦躁的抓起那张宣纸躲到卧房里去了,余庄随后赶来,收了伞成股的雨水从伞面往下流。
“全花了!”傅云之心痛至极,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花了再画就是了,何必冒着雨跑出来。”余庄语气里带着点责备。
“那不一样,这幅是我画的最满意的一幅,保不准下一幅就没这么好看了。”傅云之瞪他一眼。
“快把衣服换了。”余庄夺过他手里的画眼神锁定在他的脸上。
“哎哟,我的画,可惜了!”傅云之双手捂着脸哼哼,手肘处的衣袖黏在一起还在往下滴水。
“画没了还可以再画。”余庄瞟了一眼桌上模糊不清的画。
“那不一样,保不准我的下一幅画更不成样子。”傅云之委屈的拿开手对着他撇了撇嘴。
“想要什么,我叫苏令秋画给你。”余庄微微皱了皱眉。
“还是别了,多麻烦苏大人呀!”傅云之说完之后打了个喷嚏。
“好了,把衣服换了再说。”余庄径直拉开梨花木的高柜在里面翻找衣服。
“我来我来!”傅云之想起碎命珠还藏在里面立马弹起把余庄挤到一边。
余庄站立不稳微微往边上闪了一下,随后顿了一下退出了卧房。
云杏端着姜汤来的时候余庄站在门外出神的望着飞泄的雨滴。“将军!”微微行礼之后在余庄的注视下敲开门,傅云之这时已经换了一套素色的衣服,头发还是湿哒哒的。
“夫人,奴婢听阿时说,您淋了雨所以特地叫厨房做了姜汤驱驱寒,虽然现在是夏天到还是预防点好。”云杏将勺子放进碗里绞了绞,一股热气从碗中冒出。
“嗯,放那儿吧,我等会儿喝!”傅云之点点头说,“帮我把头发擦擦。”
云杏刚接过帕子余庄就伸手抢了过来,说道:“我来吧!”
傅云之与云杏皆是一惊,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
“怎么了?”
“没事,奴婢告退。”说完,云杏开门离开了。
“你是认真的吗?”傅云之手上抓着一撮湿润的头发,疑惑的看着他。
“坐好。”余庄掰着他的肩膀将人扳正,手指撩起一缕发,指尖擦过耳郭,傅云之被激得汗毛竖起。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交谈,屋里只剩下帕子摩擦发丝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却直击内心。
窗外的雨一会儿便停下了,阳光掀开厚重的云层投下吝啬的一抹光亮,远处也有七彩做桥,饱含着美好愿景。

楼主:戏沿  时间:2019-04-25 13: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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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游湖之后的日子玉清经常出现在白煜笙的府邸中,重复着斟酒递杯的动作,白煜笙醉的脸颊泛红。
“殿下,这杯之后就别喝了。”玉清声音细软贴紧他耳朵说着。
白煜笙未看他一眼,将酒一饮而尽稍稍用力的砸在桌上,示意他继续倒。
玉清却没动,伸手拿过白煜笙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到一旁。
“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白煜笙怒瞪着爬满红血丝的,眼中带着点水汽,眉眼间带着愁意。
“不敢,玉清是怕殿下喝多了伤身。”玉清低垂着头。
“倒酒!”白煜笙提高声量。
“殿下若是有心事可与玉清说,玉清很乐意倾听您的烦恼。”玉清还是往杯中斟了酒。
白煜笙没有应声,满室只有酒水滑入酒杯的响声。
“殿下如此忧愁,怕是因为苏大人吧!”玉清也不惧怕继续平静的说着。
“啪!”
白煜笙摔了酒杯,尖锐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玉清一看这举动就知道说错了话,连忙跪下。
“殿下赎罪,玉清多嘴了!”
“下次说话前过过脑子。”白煜笙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站了起来说,“来人,送他回去。”
玉清垂着头,眼珠子四下瞟紧张得不得了,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松了口气。白煜笙擦过他肩膀离开。
赶来的仆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玉清楞了一下,又想起是白煜笙的吩咐连忙过来扶他起来。
或许是被白煜笙身上的低气压震慑,他站起来时双腿都在打颤。仆人送他到府门口玉清便告了谢,独自回去。本来打算抄条近道回去,接过却被几个地痞流氓拦了去路。
“哟,这不是月满楼新来的美人儿吗?”为首的男人单手搓着下巴,笑的奸邪。
“你们想干嘛!”玉清警惕的靠向了墙,手心渗出一层薄汗。
“本来想进月满楼尝尝美人儿的味道,却被老鸨赶出来,这会子又在路上遇见,你说,这是不是咱俩的缘分呢?”为首的男人捏住玉清的一小撮头发在手里揉捻,玉清心里翻涌,恶心至极。
“你快放我走,不然我就喊人了!”玉清瞪了瞪眼,自以为凶狠的表情落到这些流氓的眼里就有了别样的意味。
“哈哈哈····听到没,小美人儿说要喊人!”为首的此话一出后面几个都笑了。
这下玉清更慌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儿,现在该怎么办?
“别怕,哥哥疼完你马上放你走。”为首的说完就想往玉清身上扑,玉清一急抬脚膝盖正中男人的裆部,他疼的直呲牙,退后了几步马上叫兄弟按住了玉清。
玉清挣扎不开,急的眼圈泛红。这时,一声清亮的男声响起,众人皆往那个方向看去,逆光的巷口站着个人,衣袂在风中翻飞,一步一步慢慢向这边靠近。
“光天化日就敢欺压弱小,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什么人?你爷爷在办事儿***远点。”领头的朝他啐了口唾沫。
“吃硬不吃软。”那人挥拳打在领头的肚子上,地痞身子一躬痛苦的向地上倒去,其余的人看见老大倒地一拥而上,不出意外,都被那人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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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扶着墙脱力的滑下,身子微微打颤。那人收拾完地痞流氓拍了拍手转向他,道:“没事了,别怕。”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玉清声音在颤抖,一出声眼泪就跟着流了下来。
“没事了,不要哭。”那人伸手擦拭掉他不断从眼里冒出的热泪,温和的笑着,“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他越是这样说,玉清越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放肆的往外淌,连他后面一句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唉。”那人叹口气,随后玉清便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被热意包围着,待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在那人的怀里,一瞬间就止住了眼泪,连带着,耳根子也红了。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玉清犯了难,第一次不想让一个人知道自己住哪儿。
“月满楼·····”玉清最后还是选择说,因为他要是不说那人还会继续抱着他,毕竟这么热的天儿。
“你是·····”那人松开手,欲言又止。
“是的,若是公子不方便的话我就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玉清费力的站起来面对他。
“不碍事,走吧!”那人嘴角噙笑侧开身示意他走前面。
玉清点点头走在前面,那人脚步轻轻,但玉清知道他还跟着。

傅云之的梳妆台上放了支短箭上面绑着一张纸条,他坐下打开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字:午后约见前湖畔。
这时云杏抱着晒干的衣服走进来,看着傅云之手中的那张纸条道:“她来找您了吗?”
“嗯。”傅云之点点头,随手把纸条撕碎扔进了香灰里。
“那珠子?”云杏看了看高柜。
“就拿给她,至于何时用,就看她自己了。”傅云之笑了笑。
前湖长堤,柳树成排,微风拂过柔软的柳枝抚摸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打乱路过之人的倒影。
沧凝见他来了,将马车帘子微微掀开一条缝,傅云之在原地顿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
“皇帝今日宴请了各族长,排场很大。”沧凝染了暗红色指甲的手抚在脸上,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所以,大人下一步要怎么做?”傅云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是时候挑起点儿矛盾了,毕竟让他太安逸也不好。”沧凝邪魅的笑了笑。
“我这里有一物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傅云之拿出雕花木盒缓缓打开,一颗浅红的珠子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沧凝疑惑的皱起眉。
“碎命珠。”傅云之将珠子递给她,“每日在上面浇一碗生血,夜里在放到皇帝的床底下它便能发挥作用。”
沧凝玩弄着手上的珠子,嘴角挂着的笑有着危险的味道。
“我记得,这是涣国的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沧凝将它收到一旁,打量得看着他。
“该拿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大人放心使用,至于我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大人就不必知道了,至少,在皇帝没死之前我不会害你。”傅云之以微笑回应她。
沧凝收回眼神,道:“愿余夫人说话算话。”
“放心。”傅云之行了礼,离开马车。
沧凝拿起一旁的木盒,看着傅云之离开的方向,突然轻笑了几声。
白煜笙甩开自己的小厮,躲到一处饭馆喝酒,正当老板要过来撵人时,他自己站了起来,走时还在桌上甩了一袋银子。
昏暗的街道,对于白煜笙来说闪烁的烛火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但是他还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苏令秋的府邸,管家正在锁门,突然看见醉的不行的白煜笙,连忙叫来人把他扶进来。
苏令秋回来时,白煜笙正歪在椅子上处在睡着的边缘,时而砸吧砸吧嘴,苏令秋身上带着脂粉味一看就是去了风月场所,走到白煜笙面前时,他皱起了眉,迷迷糊糊的往一边闪躲。
“二皇子殿下?您可还清醒?”苏令秋轻拍他的脸,白煜笙“嗯嗯”的回应,然后微微睁开了眼睛。
“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白煜笙一声怒嗔惹得苏令秋一阵笑。
“下官当然是寻美人儿去了,殿下连这都要管?”苏令秋嘴角微弯,带着笑意的声音让白煜笙眼睛猛地瞪大,眼底迷糊的显得十分明显。
“谁给你的胆子!”白煜笙狠砸扶手。
“我在哪里,在做什么,殿下这么想管吗?”苏令秋眼底的笑意褪去,此刻白煜笙混沌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些。
“不,我只是····我的意思是·····”白煜笙对上他的眼神一时慌了神,双手不知所措的挥着。
“殿下,话不说清楚下官是没办法明白的。”苏令秋蹲在他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眼神犹如明星般璀璨。
白煜笙呼吸一滞,貌似对着这张脸没办法藏匿真实想法,他张张嘴缓缓吐出字来:“你以后不能再去风月场所,不许再跟那些小倌儿来往。”
苏令秋笑了笑,道:“还有吗?”
“没了。”白煜笙的脸微微泛红配着他不知看向何处的眼神让苏令秋移不开眼睛,“但是我说这些话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出于对朝廷命官的关心才这么讲的。”
“下官知道了,多谢殿下关心。”苏令秋站起身来,端着管家刚刚送上来的醒酒汤舀了一勺喂到白煜笙嘴边。
“什么东西?”白煜笙一惊,头稍稍向后扬了一点。

楼主:戏沿  时间:2019-04-25 13:58:43
“醒酒汤,你难道想让大家看到这么不成体统的皇子殿下?”苏令秋举着勺子的手往前送了一点,白煜笙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喝了一口。
一碗醒酒汤见底,白煜笙差不多也清醒了,刚想站起来却脚下一软,若不是苏令秋眼疾手快他还要跪到地上去。
“怎么了?”苏令秋偏过头问他。
“刚刚坐太久腿有点麻。”白煜笙皱了皱眉。
“那去休息会儿吧!”苏令秋一笑将他打横抱起直向卧房走去,白煜笙呆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才知道挣扎。
“你是知道会这样才来找我的,不是吗?怎么,现在反悔了?”苏令秋轻声说到,温热的气体刮搔着他的脸庞。
白煜笙突然安静下来,道:“我刚刚喝醉了,我没这个意思!”
“来不及了!”苏令秋笑着踹开了房门。
傍晚的暑气渐消,太阳虽还在天上挂着,但灼辣之气已经褪去大半,此刻的天空沉静悠远,耳畔有微风轻拂和衣料的摩擦声,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沸腾。

楼主:戏沿  时间:2019-04-25 13: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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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玉清被那人送到了月满楼门口,刚想出口道谢他就拉着自己进去。
老鸨迎面而来,呵斥玉清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下去,对着拉他进来的人笑脸相迎,道:“劳烦这位爷送他回来,玉清还不赶快带爷上去喝酒!”
玉清转头看向他,那人点点头,两人变换了位置,玉清在前领着那人上楼。
上好的厢房,老鸨叫来了几个和玉清年龄相仿的少年,几人围坐一桌,纷纷给那人斟酒捶肩,甚至有几个大胆的与他亲密耳语,那人笑着站单全收,玉清被他们挤到一边,始终没有机会靠近他,只有默默吃着蜜饯,听一旁的欢声笑语,
玉清突然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身属风月场所的人又怎会得人重视,他对自己的态度与对他们的态度无异,自己又何必抱有幻想。
“你去哪儿了?我可找了你好久。”那人在回廊上转了一大圈,才把玉清找着,这时的玉清正在给一个富商倒酒,听着声音倒酒的手抖了一下。
“公子是要回去了吗?”玉清对着他笑了笑,这个笑落到那人眼里显得庸俗,跟楼里的其他人没有区别,他不禁皱起了眉。
“是准备走的,可是发现你不见了就过来找你了。”那人将玉清拉过来,坐着的富商一下不乐意了。
“你是什么人,没看见他正在服侍我吗?”膀大腰粗的富商砸了一下桌子,那人置若罔闻。
“爷,别动气,我跟这位公子说几句就过来。”玉清端着酒杯送到富商的嘴边,富商却不领情,嚷嚷着若是他赶走就叫他明天滚出月满楼。
动静太大,老鸨急吼吼的跑过来,道:“玉清,怎么回事儿!不是叫你伺候好他们吗?”
“妈妈,我·····”
“什么都做不好,当初怎么就买了你这么个赔钱货!”老鸨在玉清手臂处揪了一把,力气之大,玉清直皱眉。
“对不起,妈妈。”玉清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承受。
“这事儿你看着办,要是不想你月满楼生意做不下去就给我好好教育他!”富商趾高气昂的态度让那人加重了厌恶之情。
“您一定是富甲一方的苏家庄当家的吧?”那人将玉清拉至身后。
“哼。”富商将头一扭,不屑于回答他。
“我记得一月之前您收了一批货,不知道是谁的呢?”那人附在他耳边用着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到。
“你····你怎么知道?”富商脸色突变,额头冒着汗。
“先不管这个,我还知道你做的好多事情,比如背着妻子在外面养了个情人、私自占取粮田,还有好多我就不一一列出来了。”那人声音像是尖刀句句刺着他的心脏。
“你想怎样?”富商装着胆子怒视他。
“以后别让他看见你,知道吗?”那人指了指正呆滞的玉清,富商赶紧点头。
“你是什么人?”富商眸子里盛着慌张。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玉牌?”那人挡住旁人的视线把一块玉牌展示在富商的眼前,上面刻着一个“璘”字,他嘴角的弧度足以让富商恐惧。
“三皇子·····”
白煜璘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富商咽了咽口水,惊恐的点着头,没过一会儿富商就走了,走时太慌忙还在门口摔了一跤。
“公子与他说了什么,跑的那样快?”玉清止不住好奇问出口。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大概心里想着夫人吧!”白煜璘敷衍的答道,玉清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老鸨是个精明人,一看富商落荒而逃就马上贴上来爷啊爷的叫的亲热,还一个劲儿的夸玉清,白煜璘不在原地多留拉着玉清到了一处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你可想脱了这桎梏?”白煜璘问到。
“为何不想,来这里又不是我愿意的。”玉清说着便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我若赎你,你可愿跟我走?”白煜璘的面容在烛光下格外温暖。
“公子可不要说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没人会真心对我。”玉清先是一惊,随后又淡淡的笑,那笑容岂是一个苦涩可形容的。
“真心与否对你重要吗?只要能离开这里就算我并不喜欢你也无所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白煜璘道出的正是玉清心里所想。
“公子说的是,我就是这么想的,若是公子赎我出去,就算做天下最苦最累之事玉清也无怨言。”玉清挥袖行了个大礼。
“明日来接你,这里的东西什么都不用拿,我会准备。”白煜璘受了礼,在他耳边交代。
“是。”玉清点点头,目送着他的离开。
他想,如此也好。

丫鬟在柳姝鸢的发间簪了一只金丝绢花,桐油梳过的头发乌黑发亮,飘着淡淡的香味。华服加身,与未嫁之时有着天壤之别。
第四支金钗嵌在黑发中,丫鬟这才停手,她站起身,金步摇随之晃动,习惯了只簪玉钗的她只觉头上重得紧。今日是她嫁进东宫的第二月,想起大婚那日,红妆十里,空前盛况,只觉是一场幻梦。
“娘娘,注意脚下!”扶着她的丫鬟轻声提醒,陷入沉思的柳姝鸢并未听见,脚抬得不够高险些摔倒。
她明显听到一声讥笑,来自周围的某一个人,可她却没办法斥骂,毕竟自己在东宫还没站住脚跟。
“你们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柳姝鸢挂着笑,卑微的样子着实让她恶心。
几个丫鬟不作声,敷衍的行了礼高傲的离去,站在原地的柳姝鸢紧紧握着拳,眼神陡然变得狠辣。
太子书房外,能隐隐听到里面的交谈声,一个男声一个女声,那个男声不用说肯定是太子,那个女声·····若是下人语气又怎会如此····娇嗔?她礼貌的敲敲门,屋里的人没有停止交谈,柳姝鸢皱起了眉,气愤的咬着牙。
正当她想再一次敲门时,一个女人开了门,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国师——沧凝。
“你······”柳姝鸢不解的看着她。
“我?”沧凝笑了笑,柳姝鸢的表情太让人好笑了。
“你怎么来了?”白煜瑾听到门口有声音快步走了过来。
“我····妾身想过来请太子殿下与妾身一道回丞相府。”柳姝鸢忙行礼,脸上的疑惑之意也收了起来。
“嗯,知道了。”白煜瑾懒得看她,把视线停在沧凝身上。
“那么太子殿下,下官就先告辞了。”走时,沧凝睨了一眼柳姝鸢,眼神里的内容不言而喻。
沧凝走后,白煜瑾将柳姝鸢一人留在门外也没说何时能走,柳姝鸢顺了顺呼吸,抬眼看着那扇门和里面的人转身离开。

碎命珠到了沧凝手里已半月有余,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到傅云之的耳朵里。
“夫人,这都多久了,她从没透露消息给我们。”云杏看傅云之一脸无所谓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不用担心,她很着急的,肯定那天一回去就那么做了。”傅云之卧在躺椅上,一条腿曲着上面放了一本书,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在书上。
“你说,这树根是如何撬开泥土的?”傅云之猛地站起身,膝盖上的书掉落在地。
他走近那处被树枝撑得裂开的土地,伸手摸了摸坚硬的树根。
“或许根本不用撬,这泥土本就松软稍稍一顶它就裂了。”云杏有一瞬的不明就里。
“有道理,就像人一样,只要把他们刨松无论钻进多少树根都很轻松。”傅云之笑得很开心。
“夫人,想到什么了?”云杏疑惑的歪歪头。
“没什么,我在想她做的怎么样了。”傅云之笑呵呵的伸了个懒腰说着,“啊!今天好热啊!”
云杏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她转念一想只要计划顺利实施他在想什么并不重要。
余庄被临时叫去皇宫,回来时一脸铁色,沉重得不得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脸色这么难看。”傅云之上前在他眼前挥手。
“没事儿,”余庄越是这样说他就越知道他在撒谎。
“说来听听,或许我会有办法。”傅云之拍着胸脯,余庄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你这脑袋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余庄瞟他一眼。
傅云之眼珠子转了转,道:“我能想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余庄无奈的摇头轻叹,沉默了会儿才说:“这几日,我或许会夜不归宿,你自己好好睡觉,别踢被子。”
听到到“踢被子”三个字时,傅云之楞了一下,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行行行!”傅云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过,我先声明,我从来不踢被子。”


楼主:戏沿  时间:2019-04-25 13:58:43
余庄有意无意的勾了勾嘴角,笑得傅云之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之后又问:“那是去保护皇上吗?”
“是。”余庄点点头。
“皇上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儿都找你,朝里除了你难道就没有能打的了吗?”傅云之噘着嘴抱怨。
余庄猛地捂住他的嘴,道:“小声点,隔墙有耳。”,傅云之点点头他才把手松开,因为没有控制力度傅云之的脸上多了几条红痕。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傅云之动动嘴,抚摸着泛红的地方。
“抱歉。”余庄愧疚的皱着眉,“没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你赶紧干活儿去吧!”傅云之朝他挥挥手,满满的嫌弃之意。
“给我看看。”余庄强硬的掰过他的肩膀,一张白净的脸上几条红痕格外醒目。
“哎呀,我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傅云之不情愿的把脸往一边偏。
“今天可以不用去。”余庄说,手上一个劲儿的抚摸傅云之的脸。
“为什么?”傅云之激动地转正脑袋,“你不能懈怠!”
“你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余庄一笑,手指间夹着傅云之脸上的嫩肉。
“才没有。”傅云之扯扯嘴角,挂起一个自认为自然的笑容。
“你出去玩儿也好给我找麻烦也罢,这几天都先给我憋着。”余庄掐了一把才松手。
“疼!”傅云之拍打着他的手背,“再说了,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会武功。”说着傅云之比划了两下,特意对他挑挑眉。
“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骄傲的。”余庄根本不屑于看他的动作。
“可是锁在深院这种愁你根本就不明白,”傅云之说着垂下了眉眼,“出去走走都不可以吗?”
余庄面对这傅云之这种期待的小眼神有了抵抗力,不动声色的倒了杯茶,模糊的态度一度让傅云之以为撒娇成功了。
“阿时,我不在府中时,看好夫人,若是让我知道他出了府门,你就领俸禄回老家吧!”余庄声音平淡,门口的阿时听得腿都吓软了。
“诶诶诶!你别伤及无辜啊!”傅云之从椅子上弹起。
“将军,我····”阿时就差泪流满面了。
“做得到吗?”余庄转向阿时,脸上的笑容如霜冻千年的冰棱狠狠扎在他的身体上。
阿时深吸一口气,态度极好的说:“放心吧,将军,奴才一定看好夫人!”
傅云之接收到来自阿时求救的眼神,烦躁的扶额叹息,心里早就把余庄骂了个遍。
“不早了,叫厨房做饭。”余庄吩咐下去,阿时如获大赦慌忙逃走。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傅云之沉沉的开口,失落的不得了。
“我是不信任你的武功。”余庄瞟了他一眼。
“肯定不止保护皇上这么简单,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儿?”傅云之双手撑着扶手,余庄被他困在椅子上,手上的茶杯随之晃荡了一下。
“你没必要知道,好好待在府里。”余庄毫不费力的伸手放好茶杯与他对视。
“机会只有一次,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傅云之邪邪的笑着,白净的脸慢慢靠近他。
“庄兄!”
一声爽朗的喊声惊得傅云之脚下一滑,摔到余庄的身上,苏令秋一进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着。
“这···我来的不是时候吧?”苏令秋执扇在手心拍了拍。
“苏大人·····”傅云之趴在余庄胸前偏过头对着他笑了笑。
“不过半月未见,你们的关系就这么亲密了?如此甚好,我就怕庄兄欺负你。”苏令秋伸手把傅云之从余庄身上拉起来。
余庄醋劲儿上头,又一把拉过他到自己怀里。
“失礼失礼,庄兄护妻心切,是我没考虑周到。”苏令秋行了个拱手礼,向后退了点。
傅云之在他腿上坐着,一侧的耳朵贴近心脏,有个东西在胸腔里跳动,频率略快,震荡着他的耳膜。
“有什么事?”余庄嫌弃的瞥他一眼。
“可否移步书房说话?”苏令秋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傅云之。
看他认真的劲儿余庄也严肃了起来,让傅云之站起来,交代了两句便领着苏令秋向书房走去,走时苏令秋还不忘对着傅云之抱歉的笑了笑。
屋里只剩傅云之一人,从厨房回来的阿时并未越门进入而是站在门外,目送余庄和苏令秋。
“阿时,你去厨房说晚点再做。”傅云之招手叫他过来,阿时点点头,转过身时脸上多了一分忧愁,来回跑厨房很累的。

云杏怀里抱着一堆胭脂水粉回来,胭脂水粉的底部放着几张纸条,字迹是沧凝的,至于为何会在胭脂水粉的底部要从云杏出门之后说起。
受傅云之命令,云杏拿着一张清单出门为他购置零嘴儿,走到一个路口被一个蒙面男子拦住,他告诉云杏沿着眼前的街道一直走到尽头,有家小店,进去之后找一个穿着奇异的女子便成。
云杏见那人手里拿着宫中的令牌虽然怀疑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
那家小店是卖胭脂水粉的,店里燃着奇怪的香,甜腻又让人迷醉,云杏转了一圈并未见到那个女子,只看见桌上的一堆胭脂水粉,旁边留了张纸条:招待不周,小小赠礼,还望收下。
云杏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张纸条,除了这排字没有任何东西,她不禁皱起了眉,再向四下看了看也没有人,最后直接抱起那一袋东西回了将军府。
“所以,你到了那里一个人都没见到?”傅云之将房门紧闭,几张纸条摆在桌上,上面简短的说了余庄闭口不言的事情还有皇帝最近的精神状况。
“奴婢猜测,那人口里的女子就是沧凝。”云杏将胭脂水粉放在一边,走近看着那些纸条。
“或许那个地方就是联系外族人的秘密场所。”傅云之手指抚过纸条表面。
“皇帝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在睡梦中毙命。”傅云之压低声音说着,脸上浮荡着狠厉。
余庄的书房通夜亮着,傅云之本想问他们是否要用膳,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管家请了回去,他知道这顿饭只能由自己消灭了。
路过花园,里面似有萤火点点,时而轻点水面,时而绕上树梢,成群结队是夏夜最美的风景,可惜的是这风景再过不久就要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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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午夜时分,月挂中天,清冷月光下似有人在屋顶穿行,脚步轻轻,身影极快,那人在黑暗的巷口停下脚步,那里有一个人正迎面走来,那人速度极快在迎面而来的人处于恍惚之时就手起刀落,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月光,只一瞬间他便成了死人,他最后一个瞪大眼的动作僵在那里,只有皮肉破开鲜血喷涌的声音穿透悠长的小巷。
夜风穿巷过,血腥味向四周扩散,越来越淡,鲜血灼眼的红色在月光下流淌。

傅云之绾发绾到一半,云杏就急吼吼的推门进来,额头还挂着汗水。
“什么事这么慌张?”傅云之看她一眼又继续对着铜镜梳妆。
“夫人,一个更夫死在了小巷子里。”云杏顺了顺气才说。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这种事儿不是挺常见的吗?”傅云之轻笑了一下。
“我打听了,这是最近几日发生的第二起事件了,死状皆惨烈。”云杏说。
傅云之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盯着她,道:“余庄之所以不让我出门难道就是为这事儿?”
“大概是的,不过余将军已经过去了。”云杏皱了皱眉。
“那好,我们也过去看看热闹。”傅云之结束绾发的动作,站起来整了整腰带。
“阿时在呢·····”云杏指了指扒在门框上的阿时。
“啧,麻烦。”傅云之咂舌,招招手把阿时叫了进来。
“夫人,求求您了,别让奴才回乡种田啊!”傅云之还没开口阿时就已经跪在地上了。
“你先起来,我什么都没说呢!”傅云之叹了口气,“你别担心,不会让你回乡种田的,只要你听我的。”
阿时呆呆的点点头慢慢站了起来听着傅云之说·····

原本不受人关注的小巷子这会儿因为这件事儿多了好多人,都在叽叽喳喳议论着此事儿。
余庄站在里面仔细观察喷射四处的血迹,焦灼的皱着眉,傅云之试了几次还是没能从人群中挤过去,正焦躁不堪时,人群突然开出一条道,余庄正迎面走来,傅云之一怔赶紧躲到一边去。
余庄目不斜视,直直的跟着官府的人,傅云之躲到几个大汉身后没被他看见,他得意的对着余庄消失的背影吐舌。
他们人一走百姓就更加吵闹了,有几个岁数颇小的少年怀着好奇上前观察那些血迹却一一被父母亲拉回。
傅云之离开小巷,却没瞧见云杏,想了想便沿着街道前行,他记得云杏说的小店就在前面不远,既然如此,倒不如过去瞧瞧。
店内光线幽暗,房粱上悬挂着珍奇的植物,堂中的香炉燃着青烟一缕一缕弥散在屋里。
若是一般百姓断不会来这种店买东西,阴森恐怖的氛围让人望而却步。
傅云之穿过中堂直向后面厢房走去,路过一个院子,看见栽种的花树全都枯萎,干涩的叶片孤零零的垂在瘦弱的枝条上。
“余夫人这般不请自来让我很难理解啊!”柔媚的声音从前面的拐角处传来,沧凝提着裙缓缓走过来。
“我正好有一个疑问想问问大人。”傅云之打量着面前的人。
“那——坐着说吧!”沧凝推开就近的一扇门,傅云之移步上前进了房。
“你为何要伤害无辜的人?”傅云之直截了当。
“为何?若不引起点儿恐慌,皇帝怎么会怕。”沧凝感到好笑的勾起了唇。
“通过杀两个无辜百姓就能让他害怕?你太异想天开了!”傅云之皱起了眉,十分不赞同这种做法。
“至少,我比你了解他。”沧凝眼神狠厉,若是可以她真想一刀一刀凌迟了皇帝。
“到此为止吧,皇帝也活不久了。”傅云之深吸了口气。
“可我我不想收手呢!”沧凝玩味的笑容刺激着傅云之的神经。
“不用做的这么绝!”傅云之狠狠的拍着桌子。
“你不是知道吗,我会杀仇人灭仇国,这就收手岂不是太没意思了?”沧凝静静的看着他,嘴角挂着有意无意的狠笑。
“可你……”傅云之放置桌下的手捏紧了拳头。
“余夫人,拖我后腿的人我会毫不客气的清除掉,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沧凝眼神露出狠意,“所以,你若想报仇就乖乖待着。”
傅云之皱着眉没再说什么,最后他在沧凝的注视下离开了小店,他刚出店门没多远被迎面而来的一名男子撞到,那人蒙着面腰间配了把刀,身上有淡淡的尸体气味儿,傅云之停在原地猛地回头看,那人却消失了。

傅云之还在外面逍遥,将军府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余庄回来没看见傅云之,去找阿时却发现他晕倒在柴房,顿时脸就黑了。
走在路上的傅云之打了个喷嚏,接着又去了芜君那里,刚好云杏也在。
“云杏,原来你在这里。”傅云之笑了笑。
“刚刚被人群挤散,我想着夫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会过来,我就先过来了。”云杏倒了杯茶给他。
“来时去了那家小店,见着她了。”傅云之四下看了一下并没有看见芜君。
“是吗?她可有什么计划?”云杏眯了眯眼。
“我并不知道。”傅云之叹了口气,“不说这些,芜君呢?”
“芜君近日似是感染了风寒老在咳嗽,奴婢就叫他进去休息了。”云杏提这个皱了皱眉。
“可有叫大夫来看看?”傅云之担忧的问。
“应该没有,奴婢问了芜君可他没说。”云杏摇头道。
“我进去看看。”傅云之起身,茶未喝,移步走向卧房。
芜君并未像云杏说的那样在休息,而是坐在窗户下磨香粉,时不时摆弄一下手旁的花草。
“你没事儿吧?”傅云之犹豫了一下走进了卧房。
“能有什么事,云杏担心过度了,这点咳嗽对我没有一点影响。”芜君挂着笑,紧接着又咳嗽了几声。
“你从小到大就爱嘴硬,现在该改改了吧!”傅云之笑着摇头。
“这话你可说错了,我这不是嘴硬而是说出了事实。”芜君笑出了声,“我想起以前,母亲为了生你吃尽了苦头, 你会跑了之后天天惹麻烦,活脱脱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是啊,若是母亲还在我定会千般万般的对她好。”傅云之不自知,眉宇间悄悄窜上的忧伤已弥满一室。
“你我活着,就是对已故人最好的交代。”芜君摸索着搭上他的肩膀轻拍安慰他。
“大哥,大仇终将得报,皇帝离死期不远了!”傅云之眼中一瞬间被愤怒与忧伤占满。
“那就好,这下对故国无辜百姓也有的交代了。” 芜君抚上他的脸。
“那之后,我想回到故土,那里虽是断壁残垣但我们可以筑间小屋,隐姓埋名生活下去,大哥,好不好?”傅云之提到故土仿佛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属,满眼的欣喜。
“好,隐姓埋名、与世隔绝怎样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芜君温柔的点头。

傅云之回到府中不走正门越墙而入,他脚蹬砖墙一个旋身落到院中,再一个转身与余庄来了个面对面。
“妈呀!”一声惊呼,砖缝间的灰尘应声而落。
“回来了?”院中嘴角噙笑,很不正常。
“对啊!久、久等了?”傅云之扯嘴笑,虎牙乍现。
“干什么去了?”不是关心是质问。
“随便逛逛。”傅云之警惕的往后挪了挪,云杏应该听见了动静没有跳进来,万幸万幸。
“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余庄再问。
“不知。”傅云之垂头,时不时抬眼瞥瞥他。
“我是不是说过叫你乖乖在府里待着?”余庄慢慢靠近他,脚底树枝断裂的声音十分清晰。
“你是说过·····”傅云之点点头,“但是,待在府里真的太闷了。”
“我还说了叫你憋着,忘了吗?”余庄大手一伸抵在墙上,傅云之被围在手臂与身体形成的包围圈中。
“干什么?”傅云之一惊,一双眼睁得老大。
“是该好好教育你了。”余庄淡淡的说着,傅云之感觉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
“怎么,你还生气啦?”傅云之被他死盯着那眼神仿佛是要把他吞下肚,不过在傅云之眼里就变得十分招笑了。
“说说看,你想怎么教育我?”傅云之嘴角一翘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余庄没有想象中的惊慌,比起以前淡定多了。
“手放下来!”余庄瞥着两只纤细的手臂。
“就不。”傅云之一跃双腿也借势盘上他的腰胯,在他耳边低语。
还好余庄是习武之人,若是常人傅云之的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肯定会双双倒地。
“闹够了就下来。”余庄难得没有就这么扒下他。
“你说你不生气了我就下来。”论耍赖的劲儿余庄还真是佩服傅云之,这下不仅没放还越缠越紧。
“不要闹,我还有事要处理。”余庄放软了语气。
“撒谎,要是有事儿的话你根本就不会等我。”傅云之使坏的在他背上掐了一下。
“唉····”余庄沉重的叹了口气,“下次别再这样了,我很担心。”
傅云之躲在背后偷笑,随后又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我知道了,抱我回卧房。”
他很自然的使唤余庄,余庄没有犹豫双手支撑着他的腿小心翼翼的走去卧房,墙外的云杏还在考虑自己什么时候该进去,偶尔听到的这一切真的很扎心。
余庄一直把他抱到床上才松手,傅云之满意的躺着,抖抖脚示意他脱鞋,余庄似是在笑但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
待余庄转身倒水时,傅云之突然想起了芜君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
“不可投入太多····他父亲····杀了我们的父母”
这句话如毒咒一般在心底扩散,看着余庄的背影他渐渐平静了,心里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不可对此人用情,不可!
余庄转过头看见傅云之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余庄问到。
“啊,没事儿,好累啊,我睡了。”说完傅云之便紧闭双眼任余庄怎么喊都不睁开,半刻钟的时间就熟睡。
余庄无奈,轻手轻脚的脱掉他的外袍,用湿帕子给他擦脸擦脚,做完一切吹灭蜡烛离开了卧房。
子时的打更声刚过,余庄便骑着马奔向皇宫,那里金碧辉煌,灯火常亮,圈养着肮脏又可怕的人心,若是可以,他想尽早离开这里,那便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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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皇帝覆了奏折,左手按着右边的肩膀,脖子左右活动,发出噼啪一声而后便发出舒服的叹息。
“皇上累了吧,臣妾熬了些汤皇上喝一点吧!”皇后从下人手里接过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汤,浮油的汤面反射着蜡烛的光。
“有劳皇后了。”皇帝看了一眼伸手端了过来。
“这几日皇上都在书房待着肯定累坏了,臣妾这几日跟太医新学了舒缓压力的手法,皇上能否让臣妾试试。”皇后笑得娇羞。
皇帝点点头,他的脑袋现在是有点疼了。
皇后手抚在他的太阳穴处轻柔的按着,皇帝闭着眼颇为享受。
正当两人惬意时,一滴暗红的血正落在她的手背上,皇后奇怪的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仰起头,骇人的一幕映照在她瞳孔里,房梁上悬挂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死不瞑目之人,胸腹被利器切开鲜血凝固了大半。
她的手不住地颤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不受控制的大张着嘴。
“怎么了?”皇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回过头,见皇后恐惧的盯着房梁,自己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骇人的场景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下跌坐在地声音颤抖着大喊:“来、来人!快来人!”,皇后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余庄听见喊声带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连拉带拽的扶起跌坐在地的皇帝由他的贴身太监扶到另外的房间休息,几名侍卫将皇后扶着交由几个丫鬟背回了宫。
皇帝惊恐的指着房梁,所有人朝那个方向看去,死状惨烈的尸体悬挂在上面,余庄皱眉指示几个侍卫把尸体弄了下来,死者是一名男性,准确来说是一个太监,侍卫里有一个人认出了他,说是清贵妃宫里的,两人还是老乡。
“奇怪,我刚刚巡逻的时候还跟他打过招呼,这才多久啊?”侍卫摸摸后脑勺有些不理解。
“什么时候打的招呼?”余庄问到。
“就刚刚····”侍卫也说不出准确的时间,为难的皱起眉。
“不好,快去清和宫!”余庄大袖一挥径直走在前面,几个侍卫互相看对方一眼也跟了上去。
清和宫外,丫鬟如同平常一样为清贵妃端来杏仁,敲了敲门却无人应,正巧此时屋里传来杯子打破的声音,丫鬟一着急推门闯入。
未着寸缕的清贵妃被白绫吊在房梁上,浑身是血,还有些正从喉部源源不断的冒出,丫鬟失声尖叫,盘中的杏仁洒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余庄慌忙的冲进来,但还是来晚了一步。

皇帝愤怒的敲打龙椅,用力的手在微微颤抖,满脸狰狞的说:“给朕把他找出来,朕要把他碎尸万段!”
“皇上,切莫动气,身体要紧。那些心胸歹毒之人定是以伤害皇上为目的,皇上可不要着了他们的道啊!”柳居淮首先站出来说话。
“是啊,皇上!”
一众官员极力附和。
余庄上前道:“臣以为,这次行凶之人跟上次在猎场行刺皇上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伙儿的。”
皇帝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余将军,这件事你全权负责,找到之后带到朕面前,朕要亲自了结他!”
余庄领了旨,但却不知从何查起,只得从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里翻找。
清贵妃简单的葬在皇陵里,她的父亲是皇帝的老师,他来时面无表情,只有清贵妃的母亲声泪俱下抓着余庄的衣袖恳求他一定要惩处凶手,余庄点头,那位夫人才稍微收声。
在护送他们回府途中余庄深切感受到清贵妃父亲对她冤死这件事的冷漠,说到底,清贵妃不过是他放在皇帝身边的棋子而已,他家大业大,儿女成群随随便便就能再送进去一个何必为一个棋子伤心,可怜清贵妃的母亲,本就是一个小妾这下又失了可依附的女儿,可想而知她今后的生活会多艰难。
很快,皇宫里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事传到了寻常百姓耳里,茶馆酒肆凡是人多的地方都在谈论此事,搞得人心惶惶,有人猜测是涣国遗孤为复仇而来,也有人说是外族人心怀叵测想弑君侵略中原,不管如何猜测都有人信。
余庄现在在大街上巡逻都有人对他议论纷纷,寻常百姓手无寸铁也不能打也不能骂,余庄只有默默承受,说什么护卫不尽责就知道吃白粮、养一群吃白粮的**还不如养群狗,反正怎么难听怎么来。傅云之也常拿这些话来酸他,无非就是想出去,但每一次都没成功。
“阿时啊,脑袋还晕吗?”对于傅云之假惺惺的关心阿时很想拒绝。
“奴才没事儿了,多谢夫人关心。”阿时勉强的笑了笑。
“这几天外面都好热闹哦!”傅云之眨眨眼,想法看的一清二楚。
“夫人,求您饶了奴才吧,再来一次奴才真的会死的!”阿时急的都快哭了。
“大清早的说什么死啊死的,不吉利。”傅云之伸手敲他的脑门儿。
“您可别难为奴才,会死人的!”阿时一脸哀求,可怜至极。
“别把死挂在嘴边,我又不是要你做什么,简单的关心关心。”傅云之拍他肩膀的手加大了力度。
“阿时!”
两人应声看去,余庄一手端着头盔一手执佩剑向他们走来。
“将军,您回来了!”阿时小跑过去接下他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傅云之一溜烟儿的跑了。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快?”傅云之笑呵呵的。
“因为怕你又跑出去。”余庄瞪了他一眼,傅云之眼神心虚的乱飘忽。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呵呵呵·····”傅云之挥袖扫过他的肩部。
“那你刚刚在跟阿时聊什么?怎么助你出去吗?”余庄眯缝着眼神色几分冰冻。
“没有,我只是关心他的身体,上次晕倒在柴房多危险啊!”傅云之耷拉着眉,表现出一种他真的是在关心阿时的表情。
“不用你担心,只要下次别再敲晕他就行了。”余庄道。
傅云之脸色一变,道:“你知道啊!”
“你下手太狠了,他卧床卧了三天。”余庄淡淡的说,听的人一脸愧疚,
“我叫厨房给他炖点儿鸡汤?”傅云之睁圆了眼,像是在征求余庄的同意。
“好。”余庄点头,傅云之点点头马上跑去厨房,余庄望着他的背影宠溺的笑着。
*
柳姝鸢怀着不安的心来到了沧凝的玄机阁,里面光线幽暗,各种木质机关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太子妃娘娘这边坐。”沧凝暗色的衣袍与幽暗的环境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柳姝鸢开门见山。
“太子妃娘娘可真是急性子,”沧凝轻笑道,“再怎么也要喝杯茶啊!”
柳姝鸢犹豫半晌,接过了茶,放到一边。
“你知道拥护太子殿下的有多少官员吗?”沧凝旋身坐在一旁。
“我为什么要知道。”柳姝鸢眼神一冷。
“你不为你家人着想也得为自己想想,若是太子失势你该何去何从?”沧凝在杯口划圈。
“太子殿下并不喜欢你。”
柳姝鸢盯着她,道:“国师大人,我该何去何从当然有我自己的计划,不劳您费心。”
“太子妃这个身份,是我给你的,你可别忘了。”沧凝抬眼,目光锐利如锯,“是时候帮我做点事儿了。”
柳姝鸢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定定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大人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呵,我要你去调查一个人。”沧凝手里多了幅卷轴,展开来是一幅画。
“大人确定要我这样既没手段又没人脉的人去调查?”柳姝鸢并未急着去看画上的内容。
“这我不管,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调查清楚我都不在乎。”沧凝手指轻点画卷,柳姝鸢看了过来。
“他是····”柳姝鸢脸色“唰”的一变。
“太子妃娘娘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沧凝撇开茶叶抿了一口清亮的茶汤。
柳姝鸢收了画卷,在跨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笑容虽然冷清但处处透着危险,她觉得自己或许踩进了巨大的一滩沼泽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白煜笙的到来对傅云之来说是欣喜的,毕竟好久都没见过余庄以外的熟人了。
“殿下,好久没见着您了。”傅云之兴奋的跑上前去打招呼。
“云之,许久未见你可还好?”白煜笙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容却没了以往的纨绔之气。
“不好,余庄不让我出去玩儿。”傅云之小声的说,还警惕的向四周看。
“不出去也好,外面现在很危险,城里发生的两起凶杀案还没侦破呢!”傅云之以为他会对余庄一通大骂没想到居然会轻易同意他的做法。
“殿下,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傅云之道。
“为何这么问?”白煜笙奇怪的皱皱眉。
“感觉殿下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温柔了。”傅云之嘴角噙笑,柔目星眉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是吗?我没觉得呀!”白煜笙脸上红了一团。
“不知殿下来所为何事?”傅云之代余庄问。
“有点事儿找余庄商量。”他恢复到平常的脸色。
“前几日苏大人也有来,与余庄在书房谈了一宿。”傅云之疑惑的皱了皱眉。
“他也来了?”白煜笙听到苏令秋不自觉的笑了笑。
“嗯,想必都是为了那件事儿吧。”傅云之引他进了大厅,叫来丫鬟沏了壶茶。
“也不全是。”白煜笙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那还能有什么事儿?”傅云之递了杯茶给他。
“这····云之就不必知道了。”白煜笙话到嘴边又咽下。
傅云之识趣没有追问,反正自己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余庄才回来,他一看见屋里的白煜笙就摆起了脸色,傅云之白了他一眼。
“殿下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傅云之道。
“朝廷有那么多官员为何殿下要来找我商量?”余庄不相信商量一说。
“我来找你是看得起你!”白煜笙的火气又冒出来了。
“殿下火气太重,我叫丫鬟给您熬点绿豆汤降降火。”余庄不但没生气反倒笑了一下。
“余庄你!”白煜笙大喘了一口气,最后咬咬牙生生把火气憋住了。
“殿下不是要商量事情吗?书房来。”余庄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在前面,白煜笙咂舌后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后,傅云之一直望着那个方向,嘴角不自觉浮现的笑意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冷淡,只要再多几天他就会受到惩罚,一切就结束了。

楼主:戏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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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8-02-06 06:58:00

更新时间:2019-04-25 13: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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