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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季春和与方慈是在家里待不久的，一家人难得相聚的时间也只有几个小时，老大一走，季似锦也要开始忙工作了。应尽欢跟随着季似锦回了s市也很有自觉地没有去打扰人，他仔细算了算，不禁有些计较，自从季似锦给他送合同那天他们两人亲密接触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机会碰一碰他的四叔了。

不过应尽欢也来不及想这些事，薄一笑开始明里暗里催合作了。

因着先前好奇季似锦与薄一笑的关系，应尽欢有心晾着薄一笑，他想看看季似锦会有什么反应。然而事实是，季似锦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有一天晚饭时好像是接到了薄一笑的电话后，他稍稍提了一嘴，其他的就没有了。

应尽欢纳闷，但也觉得这样实在不得体。薄一笑确实有才华，也足够有诚意，最难得的是，这位年轻的导演，还很有耐心。

这天，柏山青刚出剧组便被应尽欢拉去赴约。

“我欢，你这是想开了，终于要拍板了？是不是薄一笑啊？”

应尽欢边开车边瞥了眼柏山青闪闪发亮的小眼神表面上哼了一声不屑回答。

薄一笑的住所不算很特殊，市区内一处安全隐蔽性很高的高级小区，应尽欢拿到地址时也很是惊讶，难道这人，真和季似锦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红色超跑七拐八拐地驶进高级小区的中央区域，一栋复式小别墅映入眼帘。应尽欢左瞟右瞟，不够1.5的眼神最终锁定在了别墅门口身着大裤衩白色体恤，头发乱糟糟，带着金丝边儿眼镜的男人身上。

“嘿，醒醒，别睡了。”应尽欢一巴掌拍在柏山青的大腿上，吓得人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词儿背的怎么样？”应尽欢眉峰一挑，单臂搁于方向盘上，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直勾勾地盯着柏山青问。

“啊？”应尽欢这车开的太别扭了，左等右等都不到目的地，刚刚睡醒的柏山青还在睡意朦胧中，猛地被人一问反应了许久才明白应尽欢的意思。“哦哦哦哦，没问题没问题。”

“成。”应尽欢随意摆动方向盘，停稳在别墅门口，他偏着头吹了声口哨示意柏山青下车。

两人浩浩荡荡地下了车，薄一笑急忙应了上来。

“caesar来啦，我家这地方不好找，没少走弯路吧？”

应尽欢乐了，这人情商还挺高，他对s市的路线是在不了解，导航又繁琐，没少走弯路倒是真的，但不是因为地方难找。

“薄导这是刚睡醒啊？打扰你了。”应尽欢礼貌地笑笑，上前握了手。

“嗨。”薄一笑一愣，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蓬乱的头发，顺带用求助性的眼神瞅了眼柏山青。

“caesar别介意啊，我在家，就这个样子，不太得体。”

“没事。”应尽欢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摆了摆。“得体就不亲近了。”

薄一笑显然是一个人住的，一楼大厅的电视上还放着刚结束的游戏画面，桌子上堆满了零食和可乐，看得出来这是人稍稍打扫过的残局，只是这结果不太如人意。

“家里乱，caesar别介意哈。”

“不介意，不乱不亲近。”

薄一笑……

应尽欢柏山青到的时间点比较尴尬，正是下午四五点下午茶时间，三人也没急着聊正事，吃了几块蛋糕喝了奶茶后才打算切入主题。

“caesar，说真的。我非常喜欢你的剧本，你的每部戏我都看过，看过好几遍，你的才华我一直很欣赏，所以这次机会，我拼尽全力一定要争取到。也希望你可以给我一次信任。”薄一笑言语真诚，目光柔和。

应尽欢点了点头，笑着道，“薄导这么直接，那我也不卖关子了。老实说，你的作品我也看过许多，多少有些了解，但如果要把《江湖下》的本子交给你，恐怕需要大量的改动才能和你的风格有重合。”

薄一笑认真思索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说法，“这确实是事实，caesar你放出来的剧情部分只有四分之一。但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对这个故事的热爱，其实我的风格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固定，如果你愿意把这次难得的机会留给我，我很愿意改变风格，变得更多样化。季似锦肯定也跟你说了，我拍电影只为兴趣不为钱，所以我不会受到外在的影响而变得腐朽。说真的，我也需要转变自己的风格，尝试更多的题材了。”

应尽欢一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如果没听错的话，薄一笑是在直呼季似锦的大名。神经大条如柏山青，此时也瞥了眼应尽欢，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懂你的意思。”应尽欢身体前倾，顺手从身旁的包里抽出一份颇有厚度的剧本，递给了薄一笑。

“这是完整剧本和大纲，薄导不妨先看看。”

薄一笑明显兴奋起来，说了感谢，忙接过剧本丝毫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开始翻阅剧本。

剧本不算很长，两个小时的时间，薄一笑认认真真地通读了一遍，当他合上剧本的时候，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应尽欢摆摆手，“客气的话别说了，薄导直接说，行，还是不行。”

薄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使劲点头。

“行！非常行！caesar你信我！没人比我更适合讲述这个故事！”

应尽欢向后一靠翘着二郎腿，其实他心下已经肯定了薄一笑，只是怕风格不契合，既然这人都这样说了，那他还有什么借口矜持。

“只是，caesar，有一个问题，咱们这戏是双男主，渡缘这个人在我脑子里多多少少还有个人形，可是这个

“只是，caesar，有一个问题，咱们这戏是双男主，渡缘这个人在我脑子里多多少少还有个人形，可是这个渡官，有点儿难选演员啊。”

看来薄一笑是真的势在必得，已经开始考虑演员的问题了。

应尽欢沉思片刻，他一反常态，一双美眸透露着与他笑容不符的野性霸道，他勾唇笑看呆愣着的薄一笑良久，清了清嗓子，冲着嘴里叼着棒棒糖正在打游戏的柏山青扬了扬下巴。

薄一笑顺着应尽欢看了过去，目光有一瞬的黯淡，他沉默了半晌，拍了拍柏山青的肩膀，略带严肃地问：“小兄弟，你……”

应尽欢快速地递了个眼色给柏山青，两人默契依旧，柏山青立刻心领神会，瞬间正襟危坐，严肃地握住了薄一笑的手重重低摇了两下。

“薄导你好，重新认识一下。出道一年小新人，毕业于s戏音乐剧专业，柏山青。还请您多多指教。”

“……”薄一笑一呆，盯着柏山青看了许久，实在无法把他和演员联合在一起，更何况，柏山青这人，个子挺高，但是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浑身上下充斥着少年气，实在是和《江湖下》中的渡官联系不到一起。

“怎么样，薄导。这不有现成的渡官吗。”应尽欢轻笑两声打破沉默，他看向柏山青的目光里充满了老母亲的关怀。

薄一笑拿起桌边的可乐喝了一口，他需要缓一缓。

“caesar啊，这可不是小事啊！你们没开玩笑吧？”

“哈哈。”应尽欢笑出了声，他也没有理解薄一笑的顾及，毕竟柏山青这人，不出名，拍过的剧都是糊穿地心的十八线小网剧，薄一笑不知道他，也是自然。但他，有些不爽有人看不起他的朋友。

“山青，来一段。”应尽欢单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冲着柏山青吹了声口哨。

柏山青也争气，在薄一笑惊讶的目光中嗖地一下站起了身。

根据人物设定，男主渡官是一个极有血性的少年。在应尽欢的创作中，还是比较符合柏山青的外貌形象。渡官坚守自己的道义，却抵不过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最终与兄长殊途，他的正义，无路可走，最终堕入深渊魂飞魄散，算是个前期明朗后期悲情的角色，人设很圈粉，再放于整部影片江湖豪情的大背景下，很饱满。

应尽欢说随便指一段，薄一笑满脸质疑地随意抽了一个小片段，发挥空间不大，明眼都能看出，他多少有些为难柏山青。

柏山青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快速过了遍剧情，这段讲的是渡官遭受渡缘背叛仰天长啸，哭得梨花带雨的场景。这对柏山青来说没难度，但难就难在这人物的表达太过简单，少年心性，被人背叛也还愿意坚守道义与热血，虽心内不甘，悲伤又感慨自己的遭遇，但还是抵挡不住自己的一腔热血。柏山青初拿到剧本时便反复琢磨过很多次，不知道抓住的感觉对不对。

“兄长所说的，可是真的？”柏山青纯净的目光直射向薄导的瞳仁。薄一笑坐直了身子，这孩子挺有趣。

“兄长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您不曾骗过我。”柏山青一挥手，像是甩酒壶的动作。他仰首，嘴角噙着点笑，唇微启。

“渡官无悔，兄长还愿意坦诚。”话尾未收，柏山青眼眶泛红，泪水凝结在眼角，但没落下。

呆愣许久，柏山青轻叹口气，遂又平视前方，泪花一瞬间落下，脸上带着令人动容的悲伤。

“停。”薄一笑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你怎么想的。”

柏山青未完全恢复常态，还没顾得上抹泪薄一笑便发问，他瞬间出戏，干脆利落地回答。

“渡官的心思太纯净，让我想到了满腔热血不谙世事的少年，少年总带着些执拗，我觉得，可能他不愿意让别人看着他哭，他仰头看天，为了止住眼泪不流下，这也是我为什么在仰头时没让泪水顺着太阳穴流下。但他又任性地想兄长看到自己的眼泪会不会动容，眼眶堆泪，还是忍不住看向背叛自己的兄长，即便是将满脸泪痕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时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渡官纯粹地哭了，也是纯粹地悲伤，泪与悲伤同时落下，这是少年该有的脾气。”

薄一笑没什么多余表情，他抿唇皱眉，沉思了许久，遂将目光转向了应尽欢。

“caesar，让我考虑考虑。”

“ok。”应尽欢挑眉笑道，“薄导不用着急，我们有许多时间。”

“不瞒你说，caesar，我和柏山青对人物的理解有些许不同，但好像他的解释，比我的更合理。我需要时间消化消化。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现在把我搞得，脑海里都是渡官的影子，没有渡缘的了。”

应尽欢噗嗤一笑，“你脑海里渡官的影子是山青吗？”

薄一笑紧皱眉头，显然仍觉得难以置信，他转头看向柏山青，这个子不高，表面看上去像半大少年的男孩多少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他方才把脸一抹试戏时，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只是，娃娃脸，少年感，实在是很难和江湖，快意恩仇结合在一起，更保险的方式是，选择硬汉，潇洒的男演员。如果选择柏山青，让观众产生了违和感，那就是失败，这很考验导演的能力。

“薄导，不难为你，多给你留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也请你相信我，柏山青，我是要作为影帝培养的，他在未来，一定会变得让大家出乎意料的优秀。”

“嗯……”薄一笑有些为难，“caesar，如果真的定了柏山青演渡官，那另一位男主，就很和他搭了。”

应尽欢笑而不语，他起身拍了拍薄一笑的肩膀，“我们既然都确定了渡官，那我相信，渡缘也不会有很大的困难。我可是很信任薄导的。”

说罢，他招呼了一声柏山青，两人离开。

该说的话应尽欢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要交给薄一笑来选择了。

“我欢，如果薄导还是不打算用我，你也别为难他。难得遇到好的导演这么珍惜一位编剧的创作。”

应尽欢靠着车座椅背，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方向盘发出不太让人愉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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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尽欢忙双手环抱住季似锦的胳膊撒娇道：“谢谢四叔。”说着还瞥了眼正对面的沈婵。

一切尽收季似锦的眼底，他笑容浅浅，轻轻搂过应尽欢的肩膀，将唇瓣凑近小孩的耳边，“等回家再收拾你。”

应尽欢一愣，忙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无辜。

这顿餐后点吃的一点气氛也没有，沈婵话很少，始终饶有兴趣地看着应尽欢，时不时瞥一眼季似锦。柏山青埋头坐在一旁尽力降低存在感，直往嘴里塞糕点。应尽欢一时搞不懂季似锦的套路，他摸不准在他来之前季似锦和沈婵是不是这种气氛，如果是的话，那这实在不像相亲。

不过十一点，四个人便散了。家教使然，季似锦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他安排了人送沈婵和柏山青，礼节做的很到位。

沈婵临上车前，看向季似锦礼貌性地笑了笑：“我不得不承认，就算见过再多的男人，季总给我的感觉还是不同得。你很优秀，优秀到我认为没有哪个女人可以配得上你，我想，不论是什么样的女孩，或者女人，都会为你心动。但抱歉，你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而我比较有自知之明，没有足够的魅力，驾驭不了你这样优秀的男人。”

季似锦点头表示理解，“那就多谢沈小姐了。”

沈婵精致的脸上难得绽开大幅度的笑容，“不过，caesar，介意留一个电话吗？”她目光一转，将注意力牢牢地放在了应尽欢的身上。

主场转变的太快应尽欢表示吃不消，他一头雾水地勉强笑了笑，最后还是和沈婵互留了电话。

应尽欢觉得世界很玄幻，他原本是要来“捉奸”的。对，他喜欢季似锦，明恋季似锦，除了季家人，只要认识他们的，都看得出来，怕是季似锦本人也看得出来。应尽欢不算是白莲花大善人，他忍不了男男女女抢男人抢到他头上，虽然努力了这么久，他与季似锦的关系仍然是叔侄，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机会把季似锦变成自己的男人。原本他以为，季似锦答应相亲只是应付“公事”可谁能知道他竟然这么积极，不是说下个月才见吗？应尽欢不禁有些苦恼，季似锦不算给过他明确的表示，但也不是没有暗示。很明显，过了这么久，季似锦仍然是不反感与他亲热的。应尽欢想，这就代表着自己是有希望的。

看着窗外s市光怪陆离的夜景，应尽欢思绪万千。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是他的那辆跑车，开车的是季似锦，他们的车后，跟着几辆黑色豪车保驾护航。车速很快，应尽欢的头发被风吹起，好久没剪发了，变长了不少，他慢慢地闭上了眼，脑海中忍不住开始回放刚才看到季似锦与沈婵亲密交谈的画面。其实不算亲热，只是应尽欢强烈到变态的占有欲告诉他，他受不了！吹着冷风，有那么一瞬间，应尽欢很想从车上跳下去。

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应尽欢猛地睁开眼，一颗心脏猛烈跳动，有多久，这个念头，消失了多久？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尽欢。”季似锦察觉到了小孩的不对劲，他适时地放慢了车速，担忧地问道。

“没事。”应尽欢脸色泛白，轻喘了几口气，算是缓了过来，只是胸腔中沉闷的悲伤顶的肉骨生疼。

“真没事吗？”季似锦皱着眉，温暖的手掌盖上了应尽欢的手背。

季似锦掌心的热度传递而来，应尽欢心下一暖，下意识地笑了。

“四叔～”

季似锦无奈笑笑，对于应尽欢的撒娇，他总是无可奈何。

“四叔，今天约会开心吗？”还是问出了口，就算刚才在会所门口情节就180度大转弯，但也不能让他忽视季似锦今天和别人约会了这个事实。

“结果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开心吗。”季似锦淡淡地道，脸上还是挂着笑的，只是带了些距离感。

应尽欢不由一慌，“我只是问问！”

季似锦收回了手，“那我也想问问你，随便带一个人来默认为你的男朋友，我会很开心吗？”

应尽欢脸色一僵，只是一瞬，他便恢复正常，季似锦这话说的很不留情面，只是……

“四叔！”应尽欢主动握住人的右手。“吃醋了？我可没说山青是我男朋友哦，都是那个沈婵说的！而且山青也不是别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季似锦目光深邃，看着车前方。

“朋友！不是男朋友！”应尽欢急忙解释，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放在太阳穴旁边做着发誓状。

季似锦点了点头，脸色舒缓了不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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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犊子，第五章第一段被吞了，

第五章第一段
从薄一笑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应尽欢载着柏山青随意吃了口饭后，时间刚好到九点，他估摸着季似锦应该已经忙完了，便打了电话过去，美其名曰问候，实则变相查岗。

“尽欢？”季似锦温润的声音响起，应尽欢握着手机轻轻扬起了嘴角。柏山青默默地闭上了眼，他最好装睡。

“四叔，你忙完了吗？”也只有在季似锦面前如此，应尽欢难得的温柔，不多的爱意全部给了这个陪伴自己长大的名义上的长辈。

“在和沈小姐吃饭。”季似锦的语气和往常相同。沈小姐？应尽欢几秒钟上前还展露的笑意也就在一瞬间，变为了冷意。

哪个沈小姐？是妈妈介绍来的相亲对象吗？想到这儿，应尽欢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握着电话，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谈话。

“要来吗？”许是听出了小孩的异常，季似锦淡淡地道，应尽欢甚至能想象出他的四叔在电话那头的模样，或许嘴角带着对着他时才会显露的习惯性温和的微笑，或许，面无表情，更或许，他在对着那位沈小姐甜蜜地笑。应尽欢不敢想下去。

“尽欢？”

“哦，我去。你们在哪？我带个朋友。”


夜晚十点，位于s市最繁华的夜生活一条街上开过一辆红色超跑。被称为不夜城的s市，这个时间，对黑夜的狂欢也稍有些怠慢。许是白天下过雨的缘故，一阵阵清风顺着脸颊飞过，坐在一路被闪了无数大灯的红色超跑驾驶座上的应尽欢此时冷着一张脸，双手用力，疯狂地打了个转向，将车稳稳当当停在了某私人会所的门前。

窝在副驾驶瑟瑟发抖的柏山青双手紧拽住安全带，他是生怕应尽欢这丫一个冲动拉着他一起赴死。从刚才挂了季似锦电话之后，应尽欢脸上的冷意就没有一丝缓和。

来不及关上车门，应尽欢将车钥匙随手一扔，高高地抛向空中然后落在了侍者的手中。拿着跑车钥匙的侍者身形一颤，一双手微微颤抖。

一路向上，直奔冀星三层的vip包间。应尽欢蹙眉，显然非常地焦躁。识时务者为俊杰，柏山青心中不停念叨着，反复告诫自己，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慌，都要紧紧跟着应尽欢，不能让他太过冲动。

其实也能猜到，应尽欢这突如其来的脾气究竟因何而发，不外乎因为他家四叔那尊大佛呗。柏山青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跟着应尽欢，一不小心脑袋就狠狠地撞在了应尽欢不算宽厚的背上。

应尽欢绷着脸看着揉脑袋的柏山青，深吸了一口气，挂着虚假的微笑拉过柏山青的手。

“我们是兄弟吧？”

柏山青？？？不太想是。

“装一下情侣吧。”

柏山青？？？能拒绝吗。

“拒绝的话我就封杀你。”

柏山青？？？？“我#！”

“假情侣，不能#。”应尽欢调整好状态，脸上挂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亲昵地楼过柏山青的腰，推开了包间的门。

冀星会所算是季似锦的私人产业，不为盈利，只为娱乐，应尽欢以前也跟着季似锦来过几次，但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包间格局很低调，是极简主义的木质结构，应尽欢搂着柏山青一进门便看见了季似锦神色淡然地与身旁女士交谈。

听到声响，季似锦回过头，笑着对应尽欢招了招手。

“介绍一下，沈婵，这是我侄子，应尽欢。”

别再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