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先走一步》脱水阅读

楼主：尚晋老刀时间：2019-05-06 18:42:13

自序

金庸先生一生遗憾未能出版一本历史著作，也许死不瞑目。

我一辈子碌碌无为，此时找到这个机会让自己活的有那么一点点尊严。

2018.12.27

引子

楼主：尚晋老刀时间：2019-05-06 18:42:13

“好好好，老佛爷您接着说，奴才不敢打扰您了。”李莲英赶紧陪上笑脸。
“变法不是能随便搞的玩意，祖宗们打下大清江山已经二百多年了，可不能到我这儿出了什么差错啊，不然，让我以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啊。”
“皇帝当年是我选的啊，他要是搞出什么乱子，还不是我去列祖列宗那里受罚。”
“唉，我也是命苦啊，一个女流之辈偏偏要担上江山社稷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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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皇帝还是孝顺的，他也没想把我怎么样，都是康梁两个祸首背后串谋的，皇帝是被他们迷惑了。翁同龢也着了他俩的道，上了他们的当啊。”
“自打八国联军进了京师，皇帝心里就压着一股火，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变法就能强国吗？”
“变法都得仰仗汉人，那些汉人能和我们一条心吗？”
“李鸿章搞了那么多年洋务，我也支持了呀，可是有用吗？花了那么多银子，还不是损兵折将，还得割地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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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连李鸿章也走了，这和洋人打交道连个人都没有了。小李子，你说今后可怎么办呀。”
“老佛爷，您是大清的佛爷，有您在，大清就天下太平。”李莲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嗨，猴崽子，就你嘴好，就会哄我开心。你说，那天呐，我要是下去陪先帝爷去了，皇帝能撑住这大清的社稷吗？”
“老佛爷，您洪福齐天，洪福齐天，不会的，不会的。”李莲英心里已经想哭了，可是脸上却是平静如水，不露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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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突然一阵困意袭来，说道:"我先睡一会，回头再聊吧"。

"老佛爷，您休息吧，奴才在旁边侍候着您呐“李莲英连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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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英啊!"慈禧突然又改叫他的名字了，这个名字是她亲自给他起的，他本来叫李进喜，因为名字中有个喜字犯讳，故赐名莲英，寓意如莲花般英恣，因为她一心向佛，极为仰慕观音大士，常在票戏时以观音坐莲花台宝座形象示人。

“奴才在"李莲英对这份天大的恩宠向来诚惶诚恐，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今天十月初一了吧?"

“回禀老佛爷，您真是操劳国事放心不下啊!这日子您记得真是毫厘不差，今啊，正是十月初一。"

"天儿有点放凉了，不知皇帝在那边住的是否舒坦，你替我去瞧瞧去吧。"

“遵懿旨，奴才这就去替老佛爷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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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光绪帝此时在瀛台的书房内如坐针毡，焦虑异常。自从变法失败，六君子被斩首于菜市口，他就一直如此。唯一欣慰的是康梁二人逃出生天，给他留下一线希翼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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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甲午战争以来，光绪帝的心理一直为战败而纠结，日本弹丸小国，向来只有仰我大清鼻息的份儿，如今竟骑在大清的头上不依不饶，不但逼我签了《马关条约》，还要割地赔款，实在是丧权辱国啊!李鸿章这个老滑头拥北洋自重，为了保存实力，不敢与日本舰船硬碰硬，把重舰全部龟缩于港口之内被日本舰队包了饺子，实属罪不可赦。

康先生公车上书，告知日本国明治维新变法之功，方使我恍然大悟，知道祖宗之法已落后不堪，唯有革新变法才能一雪前耻。

可惜太后不懂变法之利，只图太平安稳，让变法功败垂成。虽然勉强依我罢免了李鸿章，却也把康梁二人当成寇仇，必诛杀之以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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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在想什么？”一声绵柔的问询瞬时将光绪帝从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中。
“珍妃，你来了。”
“皇上，你又在想心事啦。”
“唉，我又怎么能不想呢？奇耻大辱如何能忘！”
“皇上，您就把心放宽吧，珍儿陪你下盘棋吧，来嘛。”
光绪愁容一扫而光，转身来到棋桌前和珍妃对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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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英早已来到瀛台涵元殿外，远远地见光绪一个人在发呆，不敢上前打扰，只是在远处静静地候着。
见珍妃的到来令皇上龙颜大悦，才上前叩首，道：“奴才给皇上请安啦。”
“李安达！”光绪脱口而出。
“奴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请皇上恕罪。”
“无妨，无妨，李安达起身吧。今天到此，可有什么事由吗？”
“皇上，奴才奉老佛爷懿旨来问安，天气凉了，皇上身边是否要添加些保暖的物件。”
“有劳太后老佛爷记挂了，我这里一切都好。”光绪语气平淡地答道。
“那奴才就斗胆自己做主叫人给皇上添置些物件了，请皇上不要降罪给奴才。”
“李安达真是义人，朕如何会降罪于你，只是朕手边也没有什么可心的物件能赏赐给你，朕反到于心有愧啊！”
“皇上，你可折杀奴才了。奴才能为老佛爷和皇上效劳那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李莲英急忙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李安达，快起来。朕知道你的心意，我不会忘的。”
“谢皇上隆恩，奴才没齿难忘。”
“李安达，老佛爷身体可好？”
“回皇上，老佛爷身体安好，只是偶有咳痰，不碍事。”
“好好好，李安达先回去复命，迟些朕去给老佛爷请安。”
“皇上有心啦，奴才告退。”
送走李莲英，光绪再无兴致对弈，边拉着珍妃走到湖边散起步来。
满人女子并不缠足，走起步来倒是能灵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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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跟着光绪一路来到中南海岸边，垂柳青青，丝绦万缕，湖光水色，斜阳若影。

"皇上，臣妾和您做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光绪也被珍妃的兴致所感染，问道。
"先别管，只要闭上您的龙眼，转过身去，等珍儿叫您了，才能回头!"
"好，好，好"光绪依言而行，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珍妃迅速从树上折下一根柳枝，在泥土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用树枝扫起浮土将字盖住，从表面上看已不见字的踪迹。珍妃又用枝条在地上划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圈。
"皇上，回头吧"
光绪睁开双目回头观望，笑意盈盈，问道"爱妃，让朕做什么游戏?"
"皇上，珍儿在圈里写了字，请您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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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接过珍妃递过来的柳枝，轻轻拂去上面的浮土，地上露出了一些笔划，他顺着露出的笔划用柳枝轻轻剔去多余的泥土，渐渐几个字露出了端倪，首字是个"康"字，光绪面容凝重，这是推动变法的第一人康有为的姓氏。第二个字竟然不是梁启超的"梁"字，而是一个令光绪眉头紧锁，手微微颤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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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地上的字正是袁世凯的姓氏，那个令变法功败垂成，血流遍地的罪魁祸首。

光绪自幼在宫中由慈禧养大，虽教他识字读书，却不传教帝王驭人之术，所以光绪内心澄澈单纯，并无城府之心，喜怒易形于色。此时见到"袁"字，难免如见仇敌，怨忿难以自抑，抬起脚竟向"袁"字踩去，然后又狠狠地抿了几下，瞬时间字迹全无，仅剩下足痕。

"珍妃，你，你，你为何写下这国贼的姓氏?"光绪责问起珍妃。
"皇上息怒，听臣妾给你解释。"
“好吧，你说吧。"光绪收起怒气，平和下来。

"皇上，老佛爷懿体欠安且已年过古稀，皇上您很快就会亲政于朝，到那时可以继续完成变法大业，但是欲成大事必须有能人扶佐，虽然康先生文采斐然，但终无武略，满朝臣工又有几人能做皇上变法的肱骨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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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你别说了，我若能亲政必杀袁贼，为谭卿家报仇雪耻。"
"皇上，您…"珍妃还想进言却被光绪打断。
"爱妃，我不知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你和从前的珍妃心思迥异，自从她投井而死，我心早已死了，若不是李安达有心找来和珍妃长得一模一样的你，我恐怕早已心若枯槁，去黄泉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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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知罪，令皇上动怒了，求皇上恕臣妾冒失之罪。"

"却也不必如此，你先退下吧，趁天色尚早我去给太后请安了!“光绪已兴趣索然，转身回到书房命太监备轿，移驾去长春宫去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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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莲英已回到长春宫向慈禧复命
"老佛爷吉祥，奴才回来了。
"小李子，你回来啦，皇帝一切可好?“
“回老佛爷，皇上一切安好，感念老佛爷时时记挂着皇上，祝老佛爷懿体安康，万寿无疆呐!"
"皇帝还是很有孝心啊，对了，'珍妃'和皇帝相处如何啊?"
"回禀老佛爷，这新来的’珍妃'小主与皇上鸾凤和鸣，相处甚是和睦。"

"那就好，皇帝心里也就不那么怨忿了，当初洋人进城，我们娘俩西行巡狩，没有带上珍妃，这丫头心一急就投了井，我也不落忍啊，唉!"慈禧一声轻叹，眼角竟也有些湿润。

"老佛爷，您别伤心，这事都怪崔玉贵，当初珍妃小主投井时，他就在旁边却没有伸手拦下，我眼看小主投井，却离得太远，唉，奴才着实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唉，也不怪你们，这丫头生性刚烈，我只说洋人若进城，她如若留在宫中恐怕会污了名节，她便一言不语，转身就投了井，罪过啊!罪过!"

"如果她肯服个软，我又怎么会不带上她呢?"慈禧道。

"是啊，珍妃主子一向得皇上恩宠，文武群臣都阿谀奉承，难免恃宠生骄，听不得逆耳良言，可惜啊！可惜。老佛爷快没想这伤心事了，多多保重懿体，才是皇上和江山社稷的福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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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太监来报:“启禀老佛爷，皇上来长春宫给老佛爷请安啦!"

"莲英，请皇帝进来吧。"

"嗻。"李莲英答道，然后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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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见到慈禧后双膝跪拜道:“给皇爸爸请安了，皇爸爸吉祥如意。“

"皇帝，免礼，坐到我旁边来。"

"谢皇爸爸。"光绪坐到床边，双手抱拢望向慈禧。

“皇帝啊，我年事已高且身体欠安，恐怕大限将至，你不日即可还朝亲政，可有什么打算呀?

"皇爸爸吉星高照，万寿无疆，是天下之福，且且不可说这些让儿子折寿的话啊!"

"皇帝不必忌讳，今天咱娘俩说点体己的话。你还朝亲政后有什么打算吗?"

"回皇爸爸的话，孩儿早已心如枯槁，无心政事，请皇爸爸继续垂帘听政，为社稷操劳。"

"皇帝，你想累死我吗?"

"儿子万万不能，万万不敢!"

"我知道你孝顺，不会想累死我这老太婆的，你就如实回答我吧!"

"好吧，儿子开诚布公了，若是还朝亲政，首先罢了袁世凯的官，再杀之而后快。“

"唉，由着你吧，这个汉臣拥兵甚众又左右逢源，心术不正，留下也是后患，就任由你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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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要皇帝答应我一件事，康梁二贼永不录用，断断不能让这些主张变法的汉人为戍戊年杀头的六个人翻案。汉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亦可用之但万万不能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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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面红耳赤，低声辩解道:"李安达亦是汉人，却对老佛爷忠心耿耿，并无二致。"

话音未落，李莲英如五雷轰顶，匍匐在地叩头如捣蒜道:"奴才只是个受阉割之人，能得老佛爷垂怜做个下人，怎敢稍有异心，但凡有一点对不起老佛爷之意，必遭天遣，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啊"

慈禧斜眼看了一眼李莲英，笑道:“起来吧，你个猴崽子，你没长那些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和康梁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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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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