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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对不起,我只是,无可奈何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过来讲一个我很喜欢的故事,希望大家会喜欢。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楔子
三百年前,幽都与魔族战于忘川河畔。那一战,尸横遍野,惨烈异常。横飞的血肉,游荡的孤魂,随处可见。就连忘川水,都被鲜血染红了数月之久,倒是河里无数嘶吼的恶鬼,吃了个饱。
那一战,幽都驰骋疆场一生的老将军——沈应星,命丧黄泉。
消息传来,上下同哀。
百年之后,魔族再犯,幽都天纵奇才的太子殿下——风以轩用兵奇巧,大破敌军,名扬四海。
那一战,魔族颇负盛名的三殿下,连同数百万魔族强兵,全部命丧风以轩之手。
其惨烈程度不亚于百年前的那场战争,一时间,整条忘川,戾气冲天,河水腥臭,恶鬼肆虐,没有一点生气。
面对两场战争之后,万物萧条,生灵涂炭的景象,太子殿下不计自身危险,亲往魔界,促成双方签订合约,还天下太平。
那一夜,在忘川河畔,彼岸花开了满岸。
至今,已两百年之久。
而那位太子殿下,也成了人们茶前饭后谈论起来,津津乐道的神一样的人物。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第一章
‘殿下,十三他,晕过去了’
风以轩轻轻搁下手里的笔,从桌面上一幅墨梅图里抬起头来。青丝如瀑,眉目如画,眉间一朵妖异的彼岸花,摄人心魄,唇色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还差多少?’
顾辰收回视线,低头看向了自己脚前的地板。不管他见过太子殿下多少次,都会晃神。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只要这人一副正正经经做什么的样子,就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耀得晃眼。
‘还差二十’,顾辰依旧盯着地板,不急不缓地回话。
‘那便送他回去,剩下的责罚,醒了再领’,风以轩淡然地站起来,整了整衣袖,话音未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顾辰有一瞬间的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一样地抬头,这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虽有疑惑,顾辰却还是躬身,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出门。
殿下素日里对十三很好,其实也不止对十三,殿下对大家都很好。可是,今日十三的一点小事,如何就要罚晕过去,醒来再接着罚呢?
嗯?
如同脑中划过一道闪电,顾辰赶紧打住思绪,额头划过了一滴冷汗,这根本不是自己能胡乱猜测的。
殿下平时待人温和是不错,可要是越过了殿下的底线,那怕是不知道要死多惨。毕竟,那可是当年在忘川河边,血杀万里的太子殿下。
旁人只道殿下以少胜多,本领卓绝。他们却亲眼见过,殿下当年红着眼睛同魔族拼命,所过之处,无一活口。与其说厮杀,不如说——屠戮。
思索间,刑堂已在眼前。
‘顾总管’,为首的人,叫白松。满脸写着威严,一身正气,宫里人不怕他的极少。
他在东宫掌罚许多年了,算是太子殿下一手提拔起来的,又是刑堂这样特殊的存在,顾辰这个总管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白堂主’,顾辰礼貌性地打招呼,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戾气很重,让人不想靠近。
‘殿下吩咐,先送十三回房,等醒了再来领罚’
不出意外的,顾辰看见白松也皱了皱眉,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原样,‘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白松略偏了个头,算是礼貌,然后便带着身后的人出去了。罚归他们管,但是抬人治伤之类的,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顾辰看了眼那边趴在刑凳上,身后血肉模糊的连成一片的人,暗叹一口气,对旁边的人吩咐,‘抬他回去吧’
‘是’
几个小厮上前,手脚麻利地将人抬了出去。
————————————————————————
十三迷迷糊糊地睁眼,轻轻动了动,立即就摔回了原地。他紧紧咬住牙关,才压下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声惨叫。
额头上全是汗,他也不想费那个力气去擦了。身后火烧火燎的疼,只是——应该已经被人处理过了。不然,血水粘着裤子,会更疼的。
这时候,会冒险替他处理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十七?’
‘十三哥,你醒了?’,十七看他醒过来,激动得声音高了些,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捂住了嘴巴,‘哎呀!我怎么叫这么大声,十三哥你别出声啊’
十三看他小孩子一样,忍着疼挤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了?小十七也知道自己平时说话大声,吵着别人了?’
十七给了他一个白眼,又愁眉苦脸起来,‘才不是呢!都是殿下’,
说到这儿,十七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十三,见他神色无异,才继续说了下去,‘殿下说,要你醒了,便去领剩下的罚。’
十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是吗?’
说着,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嘴里不由得泛起了一股难言的苦涩,然后一直向下,苦到了心里似的。
太子殿下
……
‘十三哥!’,现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做什么。十七急得连忙扶住他,想把他扶回床上去,却被十三一把推开了。
‘十七,别闹,殿下会生气的’
十七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他本来想说殿下不会在意的,可是最近,殿下仿佛针对十三似的,一连串的责罚降下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十三哥——’,不死心一样。
十三没有回头,扶住墙,强迫自己一瘸一拐地向刑堂走去。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第二章
黑色的地板上,雕满了金色的花纹,纹路复杂神秘,颇有包罗万象的意蕴,又不乏庄严肃穆的气势。
风以轩跪在中央,背脊挺拔,神情淡然,完全看不出来跪了两个时辰的狼狈。
风以轩的前方,明亮的烛火之下,一个黑衣人负手而立。
仅仅是一个背影,风泊南便觉得压迫感便滚滚而来,直让人喘不过气。不觉间,一滴冷汗从额角滑下。
瞄了眼旁边跪得坦荡无比的风以轩,风泊南感觉一股燥火在胸腔里轰地燃烧起来,挥之不去。
‘神君,这分明就是太子殿下与沈家串通一气,图谋不轨’——很是义愤填膺,一副风以轩此举人神共愤的样子。
‘这样啊’,风以轩的声音懒懒的,要不是神君在场,他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那王兄不妨说说,我在图谋什么?’
‘这,这,你一向心机深沉,我又如何知晓?’,风泊南一愣,他原以为风以轩已经自顾不暇了,没想到他还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
‘哦?原来王兄不知道?那何以言之凿凿地说我图谋不轨?’
‘你!’,风泊南恨不得在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人身上盯出几个洞来,‘那你与沈家沆瀣一气总是真的吧?沈家公子都跑去给你当影卫了。’
风以轩瞳孔微缩,只是一瞬,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再次开口,依旧稳如泰山,不疾不徐。
‘这话从何说起?
不知王兄又是从哪里捕风捉影听来的?
这样的话,我听了可是伤心得很,
王兄怎么能污蔑神君?’,
好心提醒似的,风以轩偏过头,一脸真诚而又无奈地看他,‘我的影卫,可是神君亲赐,难道王兄,不记得了?’
‘你!’,眼看风以轩三言两语将这事扯到了神君身上,风泊南都要气得头顶冒烟了。
风以轩的颠倒黑白,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的世界观。
‘够了’,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却掷地有声。
于是,下面跪着的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烟消云散。
神君转身,冲风泊南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
风泊南虽有不甘,却并不敢违抗神君旨意,狠狠地瞪了一眼风以轩,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然后,殿内一片寂静,空气仿佛被一点点抽走了似的,浓重的压迫感,令人窒息。黑漆漆的空间里,数个晃动的烛火,显得无力却坚强。
几乎感觉不到风泊南的气息了,风以轩才指挥着僵硬的身体,重重的一个头磕下来,坦坦荡荡的,到了这时候,依旧气定神闲,‘神君,是孙儿的错。’
神君仔细端详着面前恭恭敬敬地跪着的人,成熟,练达,稳重,不辨悲喜。他会习惯性地内敛,就像自己站这么近,都很难察觉到他的灵力波动。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都说人老了,是喜欢回忆的,这一刻的神君,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竟然想念起了他记忆里那个喜欢窝在自己怀里撒泼打滚的少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九,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从他做中军将领,运筹帷幄开始,还是从他平衡各方,谋篇布局开始?
不如说是从三百年前开始,还是从两百年前开始?
风以轩再次跪起来,身形挺拔。一举一动,都是尺子量出来一样的规矩标准。风华绝代,气度卓然。
神君静静地想,风以轩就静静地等。
一跪一站的两人,如同处在一幅莫测的星空图中。
约摸过了两刻钟,耳力极好的风以轩听见了一声轻叹。
‘小九~’
……
然后是罕见的沉默。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风刮过大殿,带起了风以轩的衣摆。而跪着的人,纹丝未动。
被扰动的烛火,像极了吐着信子的美女蛇,肆意扭动,极尽魅惑。
风以轩百年来头一次这么失态地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跪着。
只是才觉得,地板,好像有一点凉。
他不回话,神君也并没有怪罪,却是带了少见的疲惫,‘罢了,你去吧,自己把握分寸就好。’
‘孙儿,谢过神君’,道谢的话,没什么新意。
风以轩面色如常,恭敬地回话,然后退下。仿佛那片刻的出神,并未存在过。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第三章
再次被人从刑堂抬出来,十三已经痛到眼前发黑了。
他软趴趴地趴着,浑身跟没了骨头似的,却不知为什么,硬撑着一口气,就是不肯晕过去。
耳边顾总管讲话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他听不清楚。可是,他却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的声音。
哒,哒,哒——
清脆而有规律,如同一首令人肝肠寸断的古曲,意外地好听。
穿过东宫的亭台楼阁,路过太子殿下的寝殿,十三看见了影卫们的排房,看见了蹲在房梁上,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的十七,便冲他扯出了一个笑容,以示安慰。
然后,他看见十七朝自己奔过来,同顾总管说了什么,又把自己抱进了房间,这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感觉周身有一点冷,还是软软的,不想动,身上也没有力气,应该是发烧了,十三心想。
发烧?
上次发烧,他还赖在风以轩怀里,吵着要他喂药。
他清楚地记得风以轩当时弯弯的眉眼,宠溺的目光,和掩饰不住的心疼。他就这么躺着,嗅着风以轩身上独特的清香,那种如同寒冬腊月里独自盛开的梅花一样,凛冽的清香,感觉无比心安。
这个香,他是很熟悉的。以前,是因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扑到这人怀里,清风满面。现在,他远远地跪在一旁伺候,也是闻过无数遍的。
果然,他又做这样的梦了吗?
明知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却还是怀着一点点卑微的希望,明明恨他入骨,却一次又一次地下不了手。
父亲的仇,自己怕是真的报不了了。
十三没有睁眼,已然泪流满面。如同一眼快要枯了的山泉。
看着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十三,风以轩轻叹了一口气,终归还是个孩子。
并没有替他拭泪,风以轩只是翻过他的手,搭了搭脉。然后放心不下似的,又渡了一些灵力给他。
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自是没空逗留的。起身替他掖好了被角,风以轩就要离开,却被还迷糊着的十三一把拉住了衣袖,‘风哥哥——’
风以轩想要推开十三的右手,僵在了原地。
端详他良久,风以轩终于又坐了下来,任由十三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轻抚过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的骨节,‘沈湛,你这是何必呢?’
……
一直到十三手上的力道渐松,触及他的额头不再滚烫,风以轩才掐了个诀,消失在了原地。
————————————————————————
‘恭送祭司大人’
从主殿出来,月流枫隐去身形,缓步走在回宫的路上,没有随从,没有侍卫,孤身一人。这样清冷孤寂的夜,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热爱幽都的景,热爱幽都的人,热爱幽都的一切,只是,不愿扰动。
他不像风以轩,爱得热烈,恨得深切,不像花倾落,笑得肆意,活得洒脱,不像雪皎皎,春风和煦,抚慰人心。他像那常年相伴的月,时时悬空,不落红尘。
转眼,比他还冷的月宫,已在眼前。
多年前,风以轩还会半夜里闯进月宫,赖上几个时辰,缠着他下几盘棋,偶尔还会搅个鸡犬不宁。现在——太子殿下已经很少私下造访月宫了。
月流枫习惯性地抬头望那月氏一族守了数万年的月,却不曾想,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墨色的衣袍随风而动,那人轻立在神月之旁。柔和的光芒自神石而出,与那人的灵力交相缠绕,难分彼此。这样的景色,除了他这个祭司大人,其它人都不会看见。所以一直以来,在他眼里,这人周身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灵力,像极了他的月神大人。
站在高处的风以轩,并没有察觉到月流枫的到来。他只是默默地感受着自由的山风从身旁掠过,望着幽都的山川大地,鸟兽鱼虫,看着幽都安居乐业的民众。耳边又响起神君刚刚那一声满含深情‘小九’,一时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在他旁边,是一轮古朴的月,大气庄重,神秘莫测。在暗夜里,微微发着光,柔和得像春,像万物。
其实,能像风以轩一样,几乎斜倚着靠住这件神物的人,凤毛麟角。
察觉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灵力波动,风以轩才回过神,从神月旁一掠而下。
‘祭司大人这么好的兴致,半夜出来散步,怎么不叫我一声,也好趁兴同游’
明明是他自己寅夜闯进月宫,却还要怪别人偷看。月流枫并没有理会他的强词夺理,径直向正殿走去。
‘正殿有局残棋’
‘正合我意!’,风以轩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厚颜无耻地跟了上去。
将将踏入正殿,风以轩就停下了,感受着熟悉的气息,面色一沉,‘祭司大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了平日里太子殿下的威严质问。
‘昨日,长白的慕容长老亲自前来,说是神魔井似有异动,邀我前去看看,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没有理会风以轩剧烈的情绪转变,月流枫如无其事地摆好了棋盘。一举一动,流水行云,舞姿一样优美。
见他还站在门口,便轻轻地唤他,‘阿轩,快来坐——’
情景话语,一如当年。
风以轩自然也不是什么没度量的人,他只是有些被月流枫宠坏了。习惯了他的温和相待,习惯了他的体贴入微,习惯了他的时时相护。
自己的事情,旁人知之甚少,但月流枫却是知情的。风以轩只是气愤他这么戏弄自己,并没有真的生气的意思。
月流枫自然明白这一点,这才四两拨千斤地化去了风以轩的不快。
‘哼!’
风以轩毫不客气地摆出了‘月哥哥——阿轩’模式,‘当然要去!’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未来的太子妃要出场啦!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图片要点开看,才能看完整哦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第五章
脱去平日里爱穿的墨色袍子,换上一身素衣,再隐去身形。
风以轩孤身一人游荡在他生活了一百多年的长白,心头木木的,仿佛被长白的雪,冻掉了知觉。
一百多年——
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会觉得一百多年是一个十分漫长的概念。
可现在,他日日住在金碧辉煌的东宫,日日对着山一样多的枯燥的案卷,日日防着难以计数的刺客,不知四季变换,春夏秋冬,不见百花齐放,或是落叶纷飞,甚至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竟也一过,就是两百年。
此刻,站在长白,他最喜欢来的崖边,回想那两百个日夜,风以轩惊觉那竟是一片空白。
他记不起自己这两百年来,可有因何而喜,因何而悲,也记不起那两百年,究竟是怎样匆匆而过。
他才三百多岁,就觉得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要枯竭了。或许,日后百年,千年,都要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再或许,魔族再次心血来潮,那么自己在有生之年再同他们打上一架,好像也不错。
‘是谁?’
日日亲自前来查看神魔井可有异动的慕容夙,撞上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当即警惕起来。
这崖下,便是通向魔族的神魔井,所以这里戾气很重,少有人来。再加上长白的结界,镇守的神龙,若是魔族进入,该是会被撕成碎片的。可若是神族,又何必压抑灵力,到如此地步?
多年未曾听过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耳畔,风以轩心里像是猛地开了个水闸,压了许久的记忆,随着哗啦啦的水流,一下子涌现出来。
师父——
感觉对方灵力波动全无,慕容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一瞬将灵力收得无影无踪。这样的力量,在神族,也是凤毛麟角,实在不能不叫人心惊。
也不知,是敌是友。
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风以轩现出了身形。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慕容夙会一个人,在这时候,来到这里。
他在长白的时候,就是因为不想被打扰,才很喜欢来这里,几乎一百多年,他都没有被什么人撞见过。
今日,这是什么气运?
冤家路窄?
‘慕容长老,未曾拜会掌门,便擅自前来,是本宫失礼了’,风以轩向他深深作揖,礼貌得无可挑剔。
‘太子殿下?’,几次去幽都议事,太子殿下,他都是见过的。
可是,那块玉——
想从他身上,看出一点九月的影子。可是慕容夙试了半晌,一无所获。
‘太子殿下远道而来,是长白招待不周了。既然神魔井无异,殿下便随我到前山歇息吧’,风以轩打得一手好官腔,慕容夙自然也不会问他什么,就当公事公办了。
风以轩了然他的反应,便迈步跟上,再次诚恳致歉,‘本宫本是同祭司大人一道而来,实在忧心神魔井,这才提前孤身前来,望长老见谅。’
‘殿下言重了,这边请——’,此事虽确是失礼,但是太子殿下——幽都储君前来查看,倒也并无不妥。
其实,慕容夙隐隐担心,太子殿下会不会是因为长白请祭司大人前来,而未曾知会幽都,心有不快,特来警告?
又转念一想,太子殿下通情达理,大度宽宏,应当是不会的。
那就是因为旁的事情了。
……
百年来,慕容夙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的温度。
九月,你可是为我而来?
‘有劳——’,风以轩彬彬有礼地回答。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避——装作仅有几面之缘,却相互欣赏的陌生人,从琴棋书画,聊到地理天文,再到神魔两界,聊得好不惬意。
‘原来殿下在这里,可叫我好找!’,察觉到风以轩和慕容夙相伴而来,月流枫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祭司大人放心,本宫刚刚去了后山,神魔井无异,又恰巧遇上了慕容长老,而已’,风以轩语气淡淡的,与平日无异。
可是月流枫知道,风以轩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已不知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了。
阿轩——

楼主:15ijn  时间:2019-05-11 08:19:25
第六章
(1)
‘看来阿轩这些年的太子殿下,没有白当’,逆着长白凛冽的风,月流枫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神奇地点活了这局将死之棋,顺便断了风以轩的退路。
哗啦啦——
对面已经僵坐了半晌的风以轩回过神来,把握在手里数着玩的一堆棋子,撒在了棋盘上,如同过去无数次一样耍赖,‘不好意思,手滑了。’
那你是觉得我该当场发作,把长白搅个天翻地覆吗?
风以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月流枫微微一笑,也没同他多做纠缠,抬手收拾起了棋盘。
不知阿轩的发作,是因为那句话,还是,这输了的棋。依他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粒粒棋子如同突然间有了生命,在月流枫的指尖翻飞跳跃一番,然后稳稳地落在棋笥中,分毫不差。
‘慕容长老好像身子不大好’,看风以轩根本就没心思下棋,月流枫也不勉强。只是将棋盘收拾干净,拿了几壶酒出来。
坐在对面神游了半晌的风以轩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
从月流枫手里接过他最喜欢的魅影醉,风以轩灌了一大口,‘月哥哥也看出来了’
‘自然。一向威震八方的剑阁长老,在崖边吹了不多时的风,便开始咳,我想看不出来都难’,不像风以轩,月流枫幻了个酒杯出来,轻抿了一口。
‘是啊,在你我面前都是如此,只怕——’,风以轩打住了话头,他实在不想把‘病入膏肓’这四个字说出来,便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口。
对于慕容夙,天纵奇才的太子殿下,真的是束手无策。
‘不知阿轩作何打算?’,月流枫有些担心。从之前风以轩大费周章地瞒过他,提前来到长白的急切来看,他还是放不下的。
剪不断,理还乱,只怕现在,风以轩自己也没有头绪吧!
‘月哥哥可知缘由?’,风以轩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他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之前那两次大战,慕容夙都没有受伤过重,该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并且具他所知,慕容夙也没什么旧疾,而这两百年又四海承平,未有大的战事,慕容夙这病,究竟从何而来呢?
‘你都不知,我如何知晓?’,又一小杯酒下肚,月流枫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地皱了下眉头。
看见月流枫的小动作,拿着空酒壶的风以轩冲他笑了笑,‘这酒烈得很,月哥哥喝不惯,就不要勉强了。’
‘无妨’,月流枫明显看得出来风以轩的失落,陪他喝上几杯,便是应该的。
一偏头倒酒,又看见从他们开始下棋,就跪在院里,动都不敢动的人,月流枫有些不忍了,‘阿轩,长白阴冷,不比别处。’
风以轩顺着月流枫的目光,看向院里跪着的十三,‘月哥哥,非是我刻薄寡恩,沈湛的性子,不磨不行,否则终有一日,就算我不如何,也有人会容他不得的。’,读出月流枫眼睛里依旧是不满,风以轩心里暗叹,却是立马变了话锋,‘也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既然月哥哥亲自求情,便叫他起来吧!’,这句话,是对隐在暗处的影卫说的。
于是,风以轩话音未落,十七便跟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跪了半夜的十三,双腿都没了知觉,只能倚住十七,勉强虚虚地站着,看那边太子殿下和祭司大人交杯换盏,聊得好不惬意。
‘阿轩说得不错’,发现那边的十三不顾身份地盯着他们,月流枫有点认同风以轩了。
‘那月哥哥还放他起来?’,风以轩扶额,似笑非笑。
‘再这么跪下去,他受不了的’,月流枫实话实说,却见风以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你,给了他灵力护体?’
‘祭司大人大爱天下,我算是见识了’,风以轩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月流枫又抿了一口酒,暗自一笑,他就知道,阿轩不会这样的。
因着这酒太烈,月流枫身为祭司又不能太过醉酒,风以轩便早早地送他回去了。
从月流枫房里出来,抱着刚刚偷来的几壶酒,风以轩再次到了崖边,跳上一旁的大神木,品起他的酒来。
自他来到长白,便知这木,叫做大神木。除了这树能在冰天雪地的长白,以及戾气冲天的崖边长起来,他看了一百多年,也没看出其它‘神’的地方。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好诗,果然是好诗。’,六壶酒喝下去,饶是风以轩这样号称千杯不醉的,也已微醺了。
风以轩有些迷糊地站在树上,望着那边灯火通明的剑阁,心里百味陈杂。
东边的那间房,本是他的,他走了,就该无人居住才是。
可现下,那房里,却亮着灯。
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
乘着酒劲,风以轩施了个隐身,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踏进了他阔别了两百年之久的剑阁。

楼主:15ijn

字数:8326

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19-05-06 07:09:00

更新时间:2019-05-11 08: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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