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扇翩翻，宽袖似云。那抹身影的主人独在夜里起舞，似是天仙下凡，如梦似真。
许临为红扇娘柊琼的儿子。红扇娘当年被许将军赎身，本以为是幸福之始，然而事与愿违，终
是被负了一生，于许临16岁那年悬梁自尽。自此，许临在许府的生活与奴隶无异，更处处受到
兄长许雍的刁难欺侮。
十八岁那年，许临被逼失身。当噩梦再临，原想着太傅之子徐况会出手相救，却没想到他亦在
不义前退缩。那夜，绛曲山庄两位少庄主有意报恩，龙凤胎中弟弟曲元辉下山，许临的命运从
此被改写。


這裡是夙雷夜雨，希望諸位看官停駐細看。

1.
日落已过，偌大的许宅庭院的长廊里，婢女正忙着点灯的当儿，一名黑发如瀑、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正快步穿过人群。许临本年十八，是许家二公子。于外于内，许临都遗传了母亲：面容清秀，一双褐杏目如瓮底琼浆，柳眉入鬓，模样清秀得阴柔。许临落落大方而且聪慧过人，可惜，是庶出。


许临的母亲柊琼是青楼的舞女，凭着一身扇子舞技艺把璜城的公子哥儿迷得神魂颠倒。许临的爹，许子仲将军亦是因此而迷恋柊琼，最终替她赎身。不过，因为柊琼的出身受到家里反对，大夫人林溪亦处处刁难，最终，柊琼和许子仲没有行礼，柊琼成了他的妾。买回来的妾。


许临和母亲的地位，和家中仆婢并无太大分别。许临5岁那年，10岁的大少爷许雍的一记巴掌让他哭着跑回西厢，却只换来母亲的眼泪。


「娘对不起临儿。」


她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每每伴有眼泪。用膳时，他们母子甚至不能上桌。还好，闲时母亲教他识字读书，甚至把一身绝活全授于他，他也不至于太过悲惨。16岁那年，母亲因被大夫人诬陷不守妇道，被逼悬梁自尽。他哭着下跪，求家丁不要把母亲少得可怜的遗物抛进熊熊烈火。最终他只抢救到母亲的一对红扇。从那天起，他的待遇和家丁无异。庶出，不得宠，加上大少爷的霸凌，日子雪上加霜。现在他正要把茶送到许雍的房间。他不敢怠慢——谁知道许雍这次会怎么难为他。


「临儿！」


一位身穿蓝缎袍的公子拦住了他。此人身高七尺许，相貌俊秀，剑眉星目，用的是玉簪，束腰的是深蓝缎蹀躞，白玉带丫，腰间的玉佩刻有猛虎，一看就知道不是平白百姓。此乃许家世交，徐家公子徐况。徐况是太傅之子，更是高中状元的才子。徐况自少经常拜访许家，和大公子形同兄弟，难得地对庶出的许临十分关照。许临停下脚步，垂头唤道：「徐公子。」


徐况一脸担心的握住他的肩：「临儿，大哥又欺侮你了？你端茶是要作什，你可是少爷啊！」


许临督他一眼，垂眸，低低的道：「徐公子，小的若怠慢了，少爷会责罚的。」纤长的睫毛似是绞在一起，披散的长发盖住了脸，略显落魄。


徐况凤眼一眯，伸手替他把长发拨到耳后，抚上许临缺了一角的左耳，道：「我伴你去。」


许临褐瞳一缩，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又垂下头，低声说：「……好。」


徐况只觉心像是被人揪着般难受，说不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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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站在门外，徐况看着许临只是低顺的唤了声：「少爷，您要的乌龙茶。」


徐况一脸不置信的先房里人一步推开门，跨了进去：「雍大哥？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许雍坐在榻上，慵懒地向许临招手，「茶放桌上，你过来。」


许临带上门，轻手轻脚放好茶，走向床榻。眼尖的徐况注意到他在微微颤抖，正欲制止，眼角却瞟到床脚不远处的，地上的几道抓痕，床头的木柱同样有几道刮痕。他再看向恭顺地低头站在床边的许临，仔细的打量他。


「徐老弟，找我所为何事？」许雍把玩着许临的发，问。


许雍为将门虎子，长相刚毅粗犷，黑瞳里尽是玩味的神色。他貌似慵懒，却忽然一把捏住许临的下巴：「早几天，我上了这贱妾的儿子，感觉不错。你不是喜欢他吗？要不要也试试看？」


许雍天生神力，又是武状元，挣扎自是徒劳。许临颤抖着不敢反抗，泪眼汪汪的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徐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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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头山上的“绛曲庄”里，庄主曲元雅、曲元辉姐弟俩正悠闲地在练功厅赏月。


「元辉，咱多久没下山去看红扇娘了？」一把柔而不虚的女声道。


说话的姑娘年方二十，如云般的褐发绑成了干脆的麻花辫垂在背后，衬得她一身气魄。此女子正是曲元雅。曲元雅、曲元辉是一对龙凤姐弟，两人长着一模一样的五官：高耸的眉骨，弯刀似的眉，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殷红匀称的唇，就差曲元辉的轮廓较硬朗，梳着发髻，后脑的褐发垂过肩，前额的浏海如燕尾般分开，而曲元雅的轮廓较柔和。两人一袭黑衣黑皮甲，手戴龙纹臂甲，脚踏马靴，英气逼人。


「……姐，爹娘出行的恶耗传来后，我俩一直留在绛曲庄，连当时招来的人都是误打误撞来的，我怎会知道？ 」曲元辉声音浑厚，语气毫不粗鲁，还带点孩子气。


「要不是红扇娘，咱爹当年可能就死了，娘也说我们不能忘记此情此恩，而且许公子在许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如你今晚去看看他？ 」曲元雅笑道。当年二人练习飞檐走壁之技，没少去翻许家的墙，自然没少偷看柊琼教许临扇子舞。


曲元辉眉头一皱，气鼓鼓的说：「姐姐又笑话我当年错认为许公子是姑娘？」细听之下，怒意毫无底气，一袭红云还悄悄攀上曲元辉的俊脸。


「姐姐不恼你不喜女子，真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强逼人家，」曲元雅叹气，「你骑黑刹去，而且本来你脚程又比我快，会他们母子俩再回来也不需四个时辰。啊，对了，拿点银两。 」


「……侯宪又卜卦了？」


「嗯，我只知道有离卦，你还是快点去看看吧，记得把手甲的钢线安好了。」

3.

许临颤抖着，看向徐况。徐况最终还是退缩了，他嗫嚅着“礼义廉耻”之类的话，跌跌撞撞的退了出房。

许雍拥着许临，笑眯眯的解了许临的衣袍。

「别，」许临颤抖着挣扎，但还是被轻松地压制在床上，「别——」 衣袍被撕，露出自己满布许雍肆虐过的痕迹时，许临的眼泪也一发不可收拾。他连唯一一个可以呼救的对像都没有了，求饶的话和意识也在痛楚中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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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里，许临换了一袭青袍。他抚着母亲遗下来的双扇，独过儿坐在西厢的门边委屈地哭了起来。他的脖上多了几道瘀伤，手腕同是伤痕累累。星空灿烂得讽刺，此刻的眉月明亮得刺眼。

「娘，你不在了，临儿怎么办？」 他甩开一把扇，右手捏着扇骨，放松手腕，抽泣着慢慢的舞着。他正欲站起来，身下的痛楚又逼得他跌坐在地。他唰的一声收了扇，赌气地把红扇抛到床上，倚着门框站了起来，踱到庭院里。
————————
徐况以黑纱蒙面，身披黑外麾，收起玉佩，这才去了城东的黑巿。他径自走到奴隶巿场的某个灯火通明的大帐篷，把一袋珠宝搁在黑巿管理人刘皓暻的桌上。

刘皓暻桃花眼一弯，放下茶杯，掏出几颗猫儿眼、翡翠等把玩，然后斯斯文文的拱手站起来：「公子这是要下订？还是……相中了哪件货？」

徐况不理他笑的暧昧，冷着眸说：「下订。许子仲将军家，红扇娘的儿子，」他把许宅的平面图摔在案上，「西厢那，我用朱砂笔给你标好了。」

徐况今日在许宅中，虽貌似到处乱逛，实则就是在记下路线，一回家马上画出这平面图。

刘皓暻唇角一勾，踱向他：「徐公子这回还真用心，前几回都只是随意挑选刘某手上的货。」

徐况黑瞳一敛，转身离开帐篷：「你最好今晚行动，我3日后子时来领货。他要是少了半根头发，我就让你活着受完大牢里的酷刑。」

那怕人已走远，刘皓暻还是欠身向他的背影说：「刘某谢过公子。」

徐况啊……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

我家的攻不懂輕功，但他懂parkour，望各位看官笑納@墨水笔香@AAL哈本命@千慕零@西点_葒茶@沐沐萌兔子

4.

许临拢了拢发，理了理淡青的衣袍。时已入秋，这天地间仍不及他心底凉。他正满腔愁绪无从宣泄，身后有人捂住他的口鼻。他一惊便要挣扎，却是弄巧反拙，把麻药吸入更多了。眨眼间，他的身子已瘫软在刘皓暻手下的手里。刘氏的手下手脚麻利的很，三两下便把他装在麻布袋里，翻墙而去，似是融于天地间，不留任何踪迹。

此时，曲元辉已进到城里。夜深他不能明晃晃入城，所以，他用的是庄里人才知道的暗道。把黑刹安置在城里，属于曲家的一间客栈的馬廄后，他披上绣着紫边的黑绸短披风，把兜帽戴好，围好面罩，几下动作，攀上客栈的房顶。他在屋顶上肆意奔驰，跳跃，如同猫一般灵活，又如同豹一般危险。路才走了一半，他双手刚抅到一层楼房的屋顶，一阵马蹄声传来，使他迅间往右一退，沉进夜色之中。

那是一辆马车，拖着一个盖了黑布的笼子。纵使夜已深，马儿身上的烙印依然清晰——一枝利箭穿过一只蝙蝠，黑巿的资产，刘皓暻的手下。曲元辉眉头一皱——黑巿离这里不下40里，而且是城里旺区，达官贵人的区域，黑巿一般不会如此猖狂，来此区作乱。

心里一沉，他回头一跃，在屋顶上跟踪那一伙人。

他的直觉没错，笼里关着的正是许临。

黑巿位于城东的偏位，被唤作“阙围”的地方。那里的建筑物残破不堪，各式各样的罪犯栖身于此，已是朝廷遗忘的失地。刘皓暻的黑巿则栖息于最大的建筑物里，那里曾是一个勾栏。

曲元辉在勾栏出奇地完好的屋顶看着那些人卸下笼子，推进勾栏里头，便马上攀下屋顶，尾随那队人。他凭借过人的身手，无声无息的在横梁上尾随一行人到勾栏里头，中途连一粒尘埃也没落下。

曲元辉皱着眉，拉好面罩，看着那一行人进了一个帐篷内。 他眼看四下无人，扶着横梁一个转身，两手一推，双脚倒勾在横梁上。他一甩手甲里的钢线缠住横梁，固定好位置以后，大胆地撩开些许帐幕。

盖笼的布已被掀起，笼中人正是许临。刘皓暻差人用冷水淋醒了他，他便咳嗽着醒了过来，挣扎着在半身高的笼子里爬起来。刘皓暻满脸嫌弃之色，走到笼前问：「你可是许临？」

许临还惊魂未定，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又被淋了一个桶冷水，呛得他又是一阵咳嗽。刘皓暻冷着眸，再次问道：「你可是许临？」

许临喘息着，抬起头，一双褐眸安静的出奇：「正是。」声音也是温润似水，无半点惧色。正倒挂着的曲元辉一听，顿觉心头被刀剜似的痛。

刘皓暻点点头，站了起来：「辛苦各位兄弟了，都去休息吧。」

曲元辉双脚施力，瞬间回到梁上。他收回钢线，退到暗处，看着刘皓暻一行人走远了，这才轻巧的翻身下梁，走进帐篷里。

帐篷里点了一根蜡烛，关着许临的笼子在帐篷的正中央，孤零零的，显得笼里的人儿更可怜。许临拢了拢湿发，自怜地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曲元辉走路不带半点响声，直到他在笼前蹲下了，许临才注意到他。

5.

「……你是何人？这又是哪？」许临慢慢地往后退到笼子另一端，紧张地问。

曲元辉见他此般害怕，垂眸思索半晌，沉声道：「许公子可记得，当年墙头上偷窥你练舞的小姐弟？」

见他眼底多了一片乌青，脖上多了几道瘀伤，曲元辉的眸敛了敛，伸手拉下面罩。

许临一怔，看着他拉下面罩，不经思索便冲口而出：「小公子。」

曲元辉闻言，低声一笑，眉眼弯弯的拉下面罩，柔声道：「许公子莫怕，正是在下。敢问令堂在许宅——」

「——娘死了，」许临打断他说，慢慢爬上前，扶着栏杆，「两年前被大夫人逼死了。」宽袖滑落，露出他手腕的伤口。许临注意到后，惊慌失措地收回手，把手放在大腿上，窘迫得惹人怜惜。

曲元辉惊觉自己失言，旋即道歉：「此事在下浑然不知，望公子莫要怪罪。两年前我爹娘亦丧命于海，我们姐弟俩因此和山下的事脱了节。」

他没问出口的是：何人伤你？

「也是，许久都没在墙头看到你们的身影，」许临苦笑一声，转移话题：「这儿可是黑巿？」

曲元辉见状，点头道：「……是的，我这就带你走。」

没想到许临的眸黯淡了几分。他愣了愣，垂眸沉默了一会，才苦涩的道：「我能去哪？」那委屈的模样，狠狠地烙在曲元辉心头。

「……曲家于狼头山上有一山庄，那里有着一众不被容于天地的能人异士，」曲元辉壮着胆子握着栏杆，緩緩幵口，「跟我来，我决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

许临苦笑一声：「曲公子，此话当真？」 曲元辉把手伸进笼里，抚上许临的手，轻握一下：「在下以性命担保。」

算是甜吧？

5. （下）

许临愣了愣，然后惊恐地看向入口处：「有人来了。」

曲元辉也是听到脚步声的，于是拉起面罩，站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蒙面的人贩子讶异道。 曲元辉解下腰间的钱袋，淡淡的道：「这人要价多少？」

人贩子见他是客，态度瞬间变客气起来，抱拳拱手道：「客官，这人被下订了，若是不嫌弃的话，小的这就带你去看最新的一批货。」

「我就要他，」曲元辉背着烛光，兜帽阴影里的一双黑眸更是渗人，「你报个价。」

「……这，这小的可作不了主，」人贩子也是欺善怕恶的人，曲元辉稍微拿出一点气势已足够令他惊得一额冷汗，「客官还是再看看别的吧。」

曲元辉正闭眼思索着要不要干脆把这人贩子杀了，在援手来之前带着许临离开时，许临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襟。

「……曲公子，此情无可报，怕是许临命薄，你还是快走吧。」笼里的人低声说。

感觉到他在害怕，曲元辉咬牙道：「叫刘皓暻来！」

人贩子满脸堆笑的退了出去，曲元辉则再次蹲下来，握上许临的手：「相信我。」

「…这位客官，」刘皓暻大模斯样的踏进帐篷，「刘某人手头上还有许多货，不如先移玉步，稍作比对再下决定？」

许临哆嗦一下，松开曲元辉的手，后者旋即站起来，转过身：「刘皓暻，谁人下订了许家公子？」

「这可不能说，」刘皓暻笑的虚伪，「不过若是公子的价钱够高，刘某人可能会擅作主张的把这货物转售于客官，不知客官意下如何啊？」

「……他给了你多少」

「六颗上好翡翠，三颗猫儿眼，两枚金钏，全都是上好的，怕是宫里的货色。」

曲元辉冷笑一声：「我给你三倍的财宝，外加五百两黄金，明人卯时让人送来，刘公子可接受这报价？」

刘皓暻一顿，转而笑道：「好，公子性情爽快，刘某也不拖延，只是—— 」

「绛曲山庄的恩，你从没报答过吧？」

吞樓了

最後一句好fail啊我寫了甚麼爛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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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到达山脚时，时值清晨，许临早就睡着了，但手依然攥紧灯笼。骑到升降机旁，曲元辉一手抱着许临，拉了拉长索，山上当值的人马上降下大篓，让二人一马上去了。

「曲少爷！」一身黑衣蒙面的雷诺拱手道，「曲姑娘还醒着呢，需要我把黑刹牵去馬廄吗？啊，这位是——」许临披头散发的，他一时说不准他是男是女。

「红扇娘的儿子，许临，」曲元辉轻声应道，费了点劲把他一并抱下马，在黑刹臀上轻轻一拍，马儿便轻声嘶鸣着往馬廄踱去，「我自会安顿好，守夜辛苦了。」

雷诺一欠身，上前牵好黑刹，去了馬廄。曲元辉好笑地调整一下手势，把人抱稳了，才慢慢走进山庄的大堂。

曲元雅不在，许是回了寝室。曲元辉本想带上许临，转念一想，既然他已熟睡，倒不如待会再让他们相会。这般想着，他便回了东翼。长廊建在石缝间，能看到山下的风景，风势亦较大。许临受凉，晨曦耀眼，自然而然的往曲元辉怀里蹭，惹得他心如鹿撞，一时窘迫起来。

发觉自己莫名窘迫，曲元辉笑了笑，快步穿过长廊，把许临安置在离他卧室最近的房间。脱去鞋袜，盖好软被，曲元辉悄悄抚上许临的脸，蹑手蹑脚的出去，快步去了曲元雅的寝室。

「姐，」曲元辉懒洋洋地推门进去，一边掀开兜帽，拉下面罩，「我把许临带回来了，红扇娘两年前自尽了。」

曲元雅披散着的褐发在晨曦照耀下微泛波光，她揉揉脸，缓缓的道：「哪弟弟你就这样把人带回来，许家没阻拦你？都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来听听。」

曲元辉把整件事述说一篇后，曲元雅道：「那我们得好好照顾他。我去调配财宝呗，这事交给我。秋晓老早便醒了，在温习各种药材呢，你喊她去帮许临看看伤。」

曲元辉找到齐秋晓时，那丫头正一脸迷茫的分辨洋金花和凌霄花。那丫头已梳好并髻，两缕长发从发髻垂下，用蓝色的头绳绑好，浏海盖住前额，一袭蓝白襦裙，看上去俏皮可爱。齐秋晓是庄里年纪最少的住客，芳龄十四。她虽是弃儿，但冰雪聪明，于六岁那年被下山行医的医师夫妻收养。

「辉哥哥早安，」一脸茫然的小姑娘见到他，呆呆的打招呼，一双黑眸亮晶晶的，「义父义母还没起床咧，要我帮你去配点止血粉？」

「新来了一位住客，我怀疑他受伤了，你能帮他检查一下吗？我猜，难不倒你的。」曲元辉对着小姑娘，也不自觉的变得和譪。 齐秋晓点点头，放下令她头痛的药材，随了曲元辉去客房。

「许公子睡着了，咱们轻点声，」门前，曲元辉轻声提点了，才推门进去。 许临仍然酣睡，堕睫相绞，眉心微蹙，似是睡的不安。曲元辉上前把人从腋下提起，抱在怀里，颔首示意齐秋晓上前，压低声音道：「检查一下他的腿，他走路的时候有点跛，但好像和他跪久了无关。」

齐秋晓在曲元辉帮助下，小心翼翼地褪去许临的袴裤。雪白匀称的腿在脚踝处有一大片瘀伤。

秋晓稍微托起许临的脚，皱眉低语：「他的腿，可能折过，骨骼的位置不太对。」 曲元辉也皱起眉，点点头， 然后曲齐二人合力把许临翻了身，秋晓这下便注意到了重点。

许临的亵衣上有些许血迹。

秋晓再大胆也始终是女子，加上经验未足，稍感窘迫： 「辉哥哥，还是等义父来检查吧？要是让许公子知道了，也许心里有芥蒂。」 曲元辉皱着眉点头，然后帮着秋晓给许临穿回衣裤，便领了小姑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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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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