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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郎心如铁》双性生子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第七章


当初在校场,展鸿在小楼上偷偷瞧了一晌的秦牧,今年入夏早,堪堪六月就叫人领教了酷暑的厉害。


秦牧如常练了两个时辰的枪法,身上早被汗湿了,辗转腾挪间,薄透的衣料将他的宽肩窄腰勾勒得一清二楚,展鸿像是新婚夜里见了夫君的小娘子一般,瞬间红了脸,偏又舍不得把目光移开分毫。


展鸿当夜就发起梦来,自己难得双足落了地,隔着重重缦帐听到秦牧的声音,他先是一喜,转身见他在与一群女子嬉闹,当下大怒,谁知下一刻自己又与人交颈相缠,那人有着宽阔坚实的臂膀,墨色的长发垂在他的颈间,让他觉得刺痒难耐,他急切地伸手去抓,那人竟是秦牧,他心里一急,登时从梦里醒来。


帐外灯火幽幽,是怕他夜间出事,故而一直燃着的长明灯,展鸿面上似悲似喜。


他已是弱冠之年,做这样的梦却是第一次,可他身体再怎么不似常人,也明白自己方才经历了什么,展鸿深吸了口气,没想惊动守在外间阿言,便一手拉着悬在顶上的布巾,好不容易把这瘫废的身子拖起些,他的手都要脱力了,半靠在床头歇了半晌,才颤着手拉下自己包着棉布巾的下身。


身前的软茎无精打采地低垂,展鸿难得没对这东西表现出深恶痛觉,伸着细白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可除了手上那点冰凉软滑的感觉,再无其他,他微微苦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瘫了二十年竟还盼着这些,可下一刻,他的眼睛蓦地睁大!


软蛋后的小口处,竟是一片湿滑,他手指又滑下几分,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小口犹自吐着滑滑的液体,像在邀什么进去一般,展鸿想到这儿,整个人又是一僵,少顷又歪了头去,灯火跳跃间陡然生出一丝荏弱来。


第二日他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梦中的场景时不时便出跳出来刺他一下,连秦牧难得的示好他都心不在焉,一直到了夜幕初降,帝都红鲤巷迎来了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展鸿挑了辆无甚标志的马车,匆匆拾掇之下自然舒服不到哪儿,他紧紧攥着厢壁的一处凸起,勉强稳住身形,待到了天香楼门前时已是面无人色,强行无视周遭或探究或质疑或嘲笑的目光,他淡淡向阿言吩咐了一句。


好在天香楼的鸨母识钱不识人,才没将他这残废打发出去,展鸿不招最柔美动人最引男人心醉的,却是招了个最有经验最浪荡的妓子,那鸨母拐到楼梯处掸掸到手的银票,轻嗤一声,才命龟公带人过去。


展鸿知道自己不行,找个经验老道的未尝不是存了再验验自己的心思,他右手牢牢抓着膝上的衣料,皱眉望着离他不过一尺之远的女人。


她面上略施薄粉,独独用口脂勾了柳枝唇,便里大夏天里她的衣服也算不上多,薄透纱衣连里头的艳红肚兜都看得分明,酥胸半掩动若活兔,只这身打扮便与他见过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


红玉昨日接了个恶客,折腾了一宿险些去了半条命,今日便与鸨母说好不接活,偏偏还未歇上半日,就又来了催命的活汁,她看了眼银票上的惊人字眼,索性咬牙应下了,她不年轻了,这样的大活接一次少一次。


但说句实话,红玉并不老,细细分辨还能瞧出几分二八女子的娇俏可人,只是她的眼眉里却透着沧桑与风尘,展鸿眼神一错,避开了红玉的打量。


展鸿开口:“会伺候男人?”


红玉从没碰见过展鸿这样的,不管是出众惹眼的长相气度,还是残缺不全的四肢都让她惊讶,她没料到他这样的人开口便是这一问,可到底她在欢场摸爬滚打多年,只一愣便又缓缓斟了酒盏,“这是自然,奴卖身天香楼数年,最拿手的便是讨男人欢心,郎君不早从鸨母那儿知道奴是做什么的吗?”


她娇笑一声,径直把酒含入口中,探身欲把美酒哺过去,这是天香楼里惯用的伎俩,谁知展鸿抬手一推,酒气猛地呛入喉中,红玉只觉难受得紧,待稍缓了些才双目含泪地望过去,“郎君是恼了奴吗?也是奴是千人骑万人压的贱婢,合该这般……”


展鸿恼极了,正要唤阿言进来,骤然见了女人盈盈泪目,整个人一僵,他叹了一声尽量放柔了声音,“莫哭了,我没想怎么你。”


红玉心下一松,要是自己伺候不好被赶出去,莫说那大笔的银钱没了,还得挨鸨母的一通打骂,只是这人来妓院招妓不用,究竟是要做什么?!红玉于床第之事上极为放浪,看人眼色的本事并不输于楼中任何一位,她挨在展鸿身边的动作规矩了不少。


她抬腕又斟了杯酒,“郎君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吧?奴虽无甚才学,替郎君宽宽心还是做得的。”


似乎他所言之事难于启齿,展鸿接了酒盏,捏在指间把玩许久方才开口,“瘫废不举之人,你可有法子?”


红玉愕然,手上的酒都泼出大半了,她原以为这美貌郎君不过是手足有疾,不料却是个屎尿不知的瘫子,可望着那双隐含期望的桃花眼,她竟是答不出一个“不”字,她游疑着开了口,“自是有法儿,郎君…可要一试?”


展鸿生来便是副不男不女的身子,昨夜摸到的滑腻之感犹在,可听到这妓子说能让自己做回真正的男人,他忍不住心动,“你且说!”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红玉从橱底翻出只红木匣,看样子是经常拿出来用,靠近锁头的地方漆色都褪了,展鸿坐在轮椅上,远远看见那里头放着些造型古怪的物什,全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展鸿下身瘫废,那些红烛小银鞭自然也就用不上,红玉涂着丹蔻的手指一勾,拿出一只暗紫缎布裹面的小盒子,“就是这个了,郎君将这销魂散服下,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便成了,何不试试?”


红玉说的自信,实则心里直打鼓,旁人使销魂散全是助兴,瘫子服了也不知有没有用……展鸿望着红玉递来的药丸,眉头一皱,“春药?”


红玉知道自己瞒这些世族子弟行不通,干脆应下了,她娇笑一声,“郎君莫恼,凡是能除病治疾的皆为药,这小丸既能使郎君一展雄风,又有何不可用?”


展鸿也不知是真叫红玉这张巧舌说动了,还是自己早有此意,红玉见他显然意动,索性将销魂散推到他口中,又取了茶水喂过去,“郎君呆会儿可要红玉伺候?若不然,叫其他姐妹来也可……”


孰料,秦牧却在这当口闯进来了,他一身黑衣,仿似从这浓墨般的夜里横空出现的,展鸿一时结舌,“你…你怎么会来?”


秦牧眼中是看不透的黑,“来秦楼楚馆能做什么,当然是和你行一般的事!”说罢,他长臂一揽将红玉抱入怀中。


仓促间,红玉一声惊呼,外面的纱袍落了一半,莹白的香肩撞在秦牧怀中,黑白分明,刺得展鸿眼瞳生疼,他怒斥一声,“秦牧你敢?!”


展鸿胸中似有涛天的怒意,他恨不得将秦牧怀中的妓子千刀万剐,可他除了瘫在轮椅上什么也干不了,他眼睁睁看着那妓子伸长的了臂勾住他的后颈,又眼睁睁看着他将手探入那妓子衣下……展鸿心口突然剧烈跳动,眼前猛地一黑,脑中像有烟火腾空燃爆,他不由痛喊出声。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大叫着扑来,接着横在胸前一松,横在胸前的束带没了,他一头软倒在一个坚实的怀里。


秦牧抱着展鸿,他扭头怒似着跌坐在地的女人,一张脸狰狞得仿似要吃人,哪还有方才的温柔怜惜,“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


红玉骇然,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这时才想到销魂散药性颇大,用的不得当还会使人马上风而亡,当下也不敢瞒,颤着声音说道:“奴绝不敢害郎君性命,郎君只…是服了些销魂散,现下只需…只需将药性需去便可!”


像是在印证红玉所言非虚,展鸿喉间忽地发出一声似痛楚又似快活的低吟,秦牧垂眸看了他一眼,便把人抱到不远处的床榻上,“出去,谁也不准进来!”


红玉闻言如蒙大赦,她跌跌撞撞地爬起,又狼狈地往门中奔去,哪还有一丝先前的娇媚惑人。


床榻之上,展鸿面色绯红,又直又挺的鼻头不时翕动着,秦牧忍不住抬手抚了一下,接着又极为克制地停了手,可展鸿却不管这些,他闭着兀自紧紧贴着这片舒服清凉的掌心。


秦牧心中一片柔软,这是他期翼以久的一幕,可他们之前终究隔了太多,他对他恨不起,更爱不起,展鸿这个人他宁愿一辈子搁在心底,可如今,那道自己强行划下的禁越线已经摇摇欲坠了!


“秦牧,秦牧……”


那一声声梦呓般的呢喃,不大,却足够让秦牧整个定在原处,他望着展鸿贴着自己掌心满足又安逸的脸庞,猛地一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压不住的情欲,“展鸿,是你招我的!”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助兴是好事,服药需谨慎
根据楼主所学,服药之后,人体血液流速过大,血压升高,容易引发中风猝死啥啥的,哈哈!
肉渣渣还没码好,先上点干饼子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不行,我要请假,今天满课,楼主晚上又出去浪了一波,好累,明天再更,遁……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第八章


芙蓉帐外,一地狼籍。


秦牧一把劫住展鸿前伸的右手,接着用力分开他的五指将其压在枕边,另一手快速脱去展鸿的衣服。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展鸿的身子,说不震惊是不可的,它们病态而苍白,可落入秦牧眼中却只余心疼,他俯身吮住展鸿红润的双唇,舌尖用力顶开他的齿关,一路长驱直入。


鼻端是熟悉的佛手香气,于是这点温柔小意展鸿便觉不够,一截小舌紧随其后,任性地追着秦牧胡搅蛮缠着,只是他总也掌不得技巧,双唇张合间有银丝沿着嘴角滑下。


神志恍惚间,展鸿稍稍睁了下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秦牧脸上看出一丝迷醉,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秦牧那厮从来都克制守礼的像和尚,他真是糊涂了……然而他身上越来越热,似乎连身下死去多年的残躯都有了烈火烹油的灼热之感,他忍不住抬着上身,想离秦牧更近一些!


展鸿多年服药,身体对诸多药效有克性,到这会儿销魂散的药用才真正显出来,秦牧眼见他半身透着薄红,单薄的胸膛上细汗遍布,他脑中蓦地跳出一行字——秀色可餐!


“唔……好热…好难受!”


展鸿素来清朗的声音都变得低哑颤抖,秦牧怕他伤了身,再不敢耽搁,略带薄茧的手指抚上他身下长身玉立的小物,漂亮的小物他一掌便能拢住,秦牧生咽了口唾液,他分明觉出自己那物比展鸿的更待抒解!


然而,秦牧再如何卖力讨好那小东西,也只让它胀大了几分,展鸿眉头越拧越紧,面色不适之色渐浓,秦牧这才想起展鸿身下无痛无觉,自己这般做再多也是白费力气,好在他素有急智,掌下略一用力,秦牧骤然吃痛清醒了不少。


看到秦牧棱角分明的俊颜时,展鸿有一刹那的失神,刚才的亲吻竟是真的,可不及分辨胸中翻腾的是何情绪,一声低吟突然从他口中逸出,“呃嗯……”


他猛地咬紧下唇,脸上的薄红更盛!


秦牧黑眸望过来,展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看的眼眉间竟是染了些笑意,下一秒他便落到一个坚实的胸膛里,所余不多的感知线紧紧贴合着,那一刻他的感觉异常敏锐,秦牧每一块的肌肉线条,甚至连胸前突起的两点小肉,他都一清二楚。


耳畔是低沉的一句,“展鸿,你看!”


这时的展鸿对秦牧言听计从,他看着秦牧修长的手指沿着自己病态的胸前滑下,当擦过微微鼓胀的胸脯时,展鸿微微一抖,他下意识抬头去看秦牧的表情,他不类男子又似女子,他会不会嫌恶,可是脸仰起的刹那,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的额上。


“别看我,注意看我的手!”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短小君,此为前戏的一半谁让我写了个残疾小受,连上床就卄都不行,还得慢慢来,明明我最喜欢简单粗暴了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大家可以睡一觉起来再看,楼主码个全程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好了,被吞了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我再来试试哈,不过没写全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吞的够快,楼主码的肉全程无高cao以后还是少来丢人了,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全部加一块儿有三千六百字了,这样想想楼主码的肉内容还挺多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666,度娘想吞,楼主什么时候发都逃不掉,无奈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来来来,最后上垒那部分上来了,感谢柴木漆,有需求的取消仅看楼主看上面的楼!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第九章


往事随风,秦牧记忆不再,可这对展鸿来讲未尝不是件好事,然而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秦牧的一朝撞见顿时让他方寸大失。


展鸿眼中湿润愈重,他恨透了自己懦弱无能的样子,除了能博取些无谓的同情,他输得一败涂地,然而心中万千委屈,他无力诉说,一经落泪便怎么也止不住。


看着这样的展鸿,秦牧心疼极了,他温柔却坚定地拉开他的手腕,低头细致地一一吻去他的泪,“别哭了,我看了难受!”


他拉了被子将人裹好,免得受了寒再生病,他心里想的明白,大概自己过去伤害过展鸿,才弄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奇怪,也不等展鸿说什么,他径自拥了人躺在床上。


阿言被秦牧支去船上拿东西,结果却是白跑一趟,好容易把那晃悠悠的恶心感消去赶回客栈,郎君那屋的门却关上了,他不放心地敲了敲,正待推门而入,里头却传来郎君的应声。


不知是不是他还晕着船,总觉得郎君那一声颇为压抑,似是极力在维持镇定,可那尾音分明发着颤带着钩儿,阿言心觉其中古怪,凝神一辨方知其中原由,当下他便识趣地回了自己的屋,郎君今晚必用不着他了。


第二日展鸿果然起迟了,好在那商船的单掌事不知得了什么消息要在台州落脚三日,他这才安了心,转眼又望着榻前眉目舒朗的秦牧,他心头又是火起,绡丝薄衫拢在身前,还未动作胸口那两点就火辣辣的疼,这**居然还敢在他跟前晃悠。


昨晚简直一言难尽,他原是情难自已在秦牧跟前落了泪,却不想竟让这厮趁虚而入,可只是一晚的翻云覆雨,他的心情却奇异地好了起来,“知道我们此番南下要作甚?我带你过来可不是用来暖床的,今日你去领了银钱,往台州的米行布行走一遭,回来告诉我情况?要是办不好,你今晚就可以回京了!”


展鸿有意调教秦牧,他一早就想借着这次的事情替秦牧扬名,只是经了昨晚的事,他这吩咐便有些刻意了,幸而秦牧笃信展鸿昨晚的反应不是作伪,也自信唯有自己方能让他哭叫沉沦,若换作旁人,展鸿此举早被人当作了负心的证据。


秦牧被他弄得快没脾气了,昨晚顾念着他体弱,自己根本没怎么做,偏偏今早他一醒来就各种挑刺,他伸了手指在展鸿锁骨的红痕上触了触,“等下让紫苏拿件交领的衣服来,你这皮肉真不禁碰……乖乖等我消息,别乱跑!”


展鸿气极,连素来苍白的面容都染了薄红,他怒而抓了只枕头往他脸上丢去,“滚蛋!”


展鸿只觉自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可话虽如此,他丢出去的力道却甚是轻柔,秦牧掩在软枕的长眉微微一挑,这小郎君可真心口不一,他丢开枕头,在展鸿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强势却温柔地吻了他自唇,却又像是偷香一般一触即离。


展鸿怎甘如此戏弄,却不料秦牧端着一张正经脸,冲他开了腔,“郎君果真无情,昨日缠绵今日反目,唉……”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两人一番玩笑,展鸿终是记着让他办的事,此番来江南他一直都有不好的预感,眼皮更是跳个不停,然而险中求存,秦牧若想抹去秦家通敌卖国的罪名,一个强大的立足根基少不了,他要让秦牧借着这次的东风扶摇直上!


台州贯通南北水路,地域虽小,可南来北往的商客常常在此落足,也就造成了此处——“十里朱旗两岸舟,夜深歌舞几时休”的胜景。


展鸿一行人搭乘的商船没什么来头,船上所运之物也多为百姓家居所用的陶器,秦牧从米行里出来后,远远便见码头处行来数艘红漆木船,烈阳之下十分打眼。


秦牧极目远眺,见那些船吃水极深,想是船上装着粮秣等物,再定睛细瞧,那烈烈旌旗之上绘着个“万”字,秦牧不作他想,这定是数位米行掌柜口中的“万氏粮仓”了。


秦牧心头一动,想着方才米行里打听来的消息,斗米值十匹绢,新帝继位三载,江南各处未见大的灾患,更何况如今春收刚完,这米价怎么就能高出蝗灾之年,他随手拦了个奔往码头的中年男人,“且慢,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那男人恼恨万分,像是宝贝要被人抢去了一般,正要回头狠狠啐上一口,见拦他之人气宇轩昂,才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万家近期粮船极多,商行内人手不足,临时征调民夫极多,此去要是能应上,饭食无忧,还有银钱哩!”


话毕再不理会秦牧的阻挡,拉回袖子箭步往那停船之处奔去,秦牧站在远处遥遥望去,这架势怕是比官家征兵更为盛大,秦牧略一犹豫,也跟上了众人的步子,总得做些什么,让小郎君少操些心思。


不过半日,秦牧就把自己弄得灰扑扑的,展鸿望着他甚是惊奇,连紫苏递上的凉茶都忘了喝,“你这灰头土脸的一身,打哪儿来的?”


秦牧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肩上的灰,他可是扛了一下午的米袋,那分量实沉沉的,便是充作军需的一等米粮也比不上它,对此他心头有些许猜测,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他从展鸿手上夺了凉茶一口牛饮,完了才往桌上扔了一吊铜钱。


“今日所得,郎君可得好好替我收着!”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饶是紫苏长了颗七窍玲珑心,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展鸿却是明白的很,单是只看他这一形径,便叫人联想起秩闻野趣中的中的“丈夫争战回,银钱与妻妾”!


展鸿脸上一烫,继而对着秦牧又是横眉竖目,胸前那两点刺痛仍在,这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等浑话,“紫苏,你去看看阿言回来没,随便再去厨下给秦牧叫上一锅热汤……”


紫苏一走,展鸿的脸就更冰了,哪有昨日半点眉目含春的样子,秦牧一叹,从怀中掏了个小瓶来,“这是回春堂的膏子,沐浴后把这涂上就不疼了,你可别再恼我了,这都一天了还没消气,嗯?”


展鸿心里是快活的,望着那只平平无奇的小白瓷瓶,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惊喜,连带着声音都染了几分喜气,“这半天就是去买这个了,我让你问寻的事儿呢,有什么发现?”言罢,捏了那小瓷瓶于掌心细细把玩,哪有言谈里的半丝嫌弃。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秦牧见之也不点破,他管着点了点那串铜钱,“你先看这个?”


展鸿见他面带肃容,哪还有方才的一丝调笑,他伸手捻了捻那铜钱,“这钱有问题?”


秦牧两手用力一扯,串钱的革线应声而数,“岂止是有问题,这铜钱上所印之字是嘉元,这不是先帝那一朝就该收回重铸的东西吗,可偏偏今日在这台州流通甚广的是这物,甚至官家监造的有些商行都拒而不收!”


是谁有这通天的手笔,连天家的钱都敢拒而不收,更是当着无数人的面行下这指鹿为马的荒谬事?!展鸿心中骇然,他有些后悔让秦牧搅和到这事里,他忍不住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这事先别声张,你还发现了什么?”


秦牧直言道:“这江南诸地怕是都和这台州无异,世居江南的大族不在少数,焉能不懂这其中的猫腻,展鸿,你得尽快往京里修书一封,叫皇上多派些人手,介时咱们能离多远有多远!”


秦牧此前数月通习当朝政史,饶是他再不知深浅,他敏锐的政治嗅觉也让他心生警醒了,若放在过去……他脑中一痛,若放在过去他会如何做?!忍过那一阵噬人的痛意,秦牧望着展鸿苍白的面容,歪斜的双腿,心里除却护他周全再无其他!


展鸿想的却比他更远,先帝元后诞下龙凤双婴,此乃国祚强盛之势,先帝龙心大悦,更年号为“嘉元”,并册立此子为太子,及至秦家通敌卖国,太子作乱被废为福王,年号始又更改,如今江南诸地出现印有“嘉元”的铜币,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展鸿一时心绪如麻,他原想着至多是两江总督监守自盗,守着天家的钱引私下造了“假银票”,却不知这根本不是在强臣欺君,而是想着将这偌大的江南在天下眼皮底下偷天换日了,此次幕后之人必然所谋甚大!


展鸿拧眉思忖良久,终是开了腔,“慎言!这事尚未有定夺,咱们方才不过猜测之言,报与陛下又有何用?!等下叫阿言招呼人手,我们往金陵去!”


秦牧知是劝他不住,脸上显出焦虑之态来,“不成,咱们才带了多少人手,你去金陵也搬不来救兵,安心养身子不好吗?!”


展鸿面上一沉,“秦子延,你当日口口声声向天发誓,定不负你秦氏威名,定要替你秦家雪耻,你不记得,今日我便告诉你!”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楼主写这段绞尽脑汁了,网上搜历史上的“大事”没搜到合适的,然后我就开始嫌诌了,有bug需见谅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第十章


金陵是展家本族所在,当年他阿父是展家那一辈里最出众的子弟,官拜相国后,每至年关便有成车的年礼都是像流水一样运进又运出,后来阿父去了,展鸿虽不耐这些人情往来,但情面上的交往还是一样不少,是以这次往金陵走上一遭也算碰碰运气。


绵绵远山撞入眼中,滔滔江水响在耳畔。


一行人从台州出发,在展鸿命令下昼夜不息,终是在第七日的傍晚时分到了金陵城外,择一仆役往本家递了信,他们则在别庄落了脚,展鸿心头一松再熬不住,几乎昏厥一般软在秦牧怀中,秦牧心中一凛一路小跑将人抱回主屋。


紫苏见状便知不妙,吩咐仆役寻了坐诊的郎中,才提了裙摆一路疾走向主屋,抬眼见着秦牧往展鸿身上蒙被子,心上一急便喝道:“郎君身体不比常人,这般高热不下,你还拿被子捂他,你是存心想要害死他吗?!让开!”


展鸿烧得人事不醒,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秦牧急得直搓火,谁知又让紫苏这丫头劈头盖脸的一通喝斥,心里的不快要翻出天了,可眼下最紧要的是展鸿,他咬紧后槽牙往边上退了一步,“废什么话,赶紧让他退热!”


紫苏在这当口也不欲和他争这口舌之快,她手脚麻利地替展鸿褪子上衣,不料却见着展鸿胸前未消的指印,她当即悟了,能在郎君身上留有痕迹的,除了这秦大公子还能是谁?!


然而紫苏却只做未见,而对秦牧更是连眼尾的微没余光都不舍施予,只认真用井水打湿了巾帕,井水森冷,甫一触上展鸿的胸口,他就双眉一抖,显是被井水冰到了,可紫苏手上却不敢停,只要巾帕稍温,她便重新打湿了再来。


秦牧在一旁看了,心里火气“蹭蹭蹭”地往外窜,终是在紫苏第二次往展鸿腋下擦拭的时候开了腔,“男女授受不亲,紫苏姑娘还当避讳些,万一坏了郎君娶新妇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真酸,紫苏一个未出嫁的姑娘都听出来了,她面若芙蓉,笑起来便分外好看,纤纤素手执着巾帕往秦牧跟前一递,“那你来!”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短小君,思修课手机被舍友夺了,只码了这一点
秦牧吃醋啦,嘻嘻

楼主:也在_东南

字数:228871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7-04-09 06:01:00

更新时间:2019-08-08 18:04:19

评论数:385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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