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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郎心如铁》双性生子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秦攻脑抽了,两人才做了多久,他就想小郎君怀孕还被诊出来了,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居然说有敏感词,百度是要炸吗?!!!!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好想直接跳过这段,直接上屉蒸包子,然后开虐,再甜甜甜今估计更新还是很迟,大家明早再看吧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太短小了,让我再添点,十二点准时,不见不散!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第十一章


展鸿只身往展家本宅而去,为的是保全家族,更是为了这一方的百姓,如果江南乱了,是先遭殃的不会是高门贵族,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展家气氛凝滞,一时间呼吸可闻。


展鸿忍着阵阵发晕的脑袋,强打精神,“我此言非虚,万氏粮行后面站着的是谁,我不说诸位叔伯也也知道!金陵为江南通往江北的要道,重峦叠障便是最好的依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展家在此经营日久,说诸位叔伯不清楚其中的利害我是不信的,你们如此不作为,介时真乱起来到了京中那贵人眼中,便成了助纣为虐!”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真正能听进去的有几人?!展鸿目光如电,一一扫过在场诸人,这些人着锦戴玉,大腹便便,到底还能剩多少血性?


展鸿本是无感,此次水道不行,他下腹胀得几近炸裂,他忍不住将手扣在自己小腹上,然刚一解上他就打了个摆子,实在太疼了,就在这时他上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开腔了。


“我们展家非官非爵,贸然出手怕是不妥,金陵城里的府君还看着,他不去作为,让我们一介布衣插手算怎么回事?!”


展鸿循声望去,此人是系出嫡脉,为族长亲弟,此言一出,附和者大有人在,他不由皱了眉,展家竟已颓败至此了吗,连个有担当的人都没有?!


展鸿顾不上许多,他撑直了背脊,缓声道:“我有陛下手谕,江南诸地现假钱银,诸位年年上缴的在江南算是废纸一张,想用这些空手套白狼,得了天家好处不事生产,懦弱不作为,你以为京中那位贵人会放过尔等?!”


座上之人怒而一拍,展鸿的话几如巴掌,狠狠扇在他们面上,他们这些高门贵族,往来打点少不得花费诸多钱银,纵然金陵等地物产丰美占头天时,往来行商也多如牛毛,可一年间花出去的钱银多如牛毛,怎么他们不心疼?!是以那假银票流通时,他们震惊有之,却又私下里收集了无数,待到需打点的时候,这形同废纸的真银票便起了大用,这一两年间,各门各户谁家不是日进斗金?!


“竖子怎敢血口喷人?!”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并没有大粗长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展鸿才不管他们有多震怒,他低了头,这帮人是在睁眼说瞎话,全江南有能力的高门贵族都默许了假钱票的流通,甚至于插手其中的人不知凡几,他身体难受得不行,神志却极为清楚,仿佛在这一刻灵与肉分离了!


展鸿能感觉到自己后颈处湿了大半,他在这儿耗了一上午,身体快到极限了,他狠狠一咬舌尖,腥甜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我也姓展,自当为展氏着想,然国将不国,诸位一意孤行,那便不怪小子无礼了!”


座间有人嗤笑出声,那声音恶毒得犹如蛇信在吞吐,“为展氏着想,说的真比唱的好?那当初冒天下之大不韪,置展家全族于不顾,救下秦氏那逆贼之子的又是谁?!”


展鸿哑然,是啊,他现在说的冠冕堂皇,当初要救秦牧时,那可是冒着诛九族的大罪,但…这两者怎可混为一谈,“秦氏无罪,算了,多说无益,诸位叔伯请三思!”


这次的会谈算是彻底崩了,展鸿心情愈加不郁,出了本宅他就撑不下去了,若不是腰间有几根束带吊着,他早滑到地上了,展鸿支着昏沉无力头颈,无力道:“阿言,快扶我上车!”


阿言见状便知不妙,这小半年来,郎君病了不知多少回,次次都把人磨得不成样子,这次更为凶险,今晨他替郎君换帕子时竟见着了血,他不敢声张,但这事却像根刺扎在他心口,敛了心神,阿言手脚轻快地把人扶上了马车。


回到別院后,郎君已是没了神志,阿言一路把人抱回主院,然这这次他却没见着秦公子,他不由皱了眉,他是知晓郎君对秦公子的别样心思的,然而不管如何,他都希望郎君能得偿所愿的,所以这种时候秦牧怎能不在?!


然秦牧不在别院,也非是去寻欢作乐的,他知道展鸿与那群老家伙会面商议的是何事,便想着另取一道解决这事,他可不认为江南是铁饼一块,若真如此,直到福王起兵反了,京城都未必知道消事,而这次假银票之事正是由皇商捅出来的。


他拿了展鸿压在书中的数张千两银票,便出了门,也不知是不是他运道好,真就让他碰见了恒昌的少东家,此子不是旁人,正是捅出假银之事的皇商之子!


纪恒章不类一般商人的市侩狡猾,但为人极聪颖有远见,秦牧与他不说一见如故,只是简单交谈之后对其也是极欣赏的,更兼此人拎得清清重,秦牧刚点出来意,他已正色答了句——“吾纪家历代为皇商,自当为陛下行犬马之劳,秦兄但凡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小弟绝不推辞!”


秦牧心情大好,也不和他客气,看看日头已至晌午,想着展鸿应是回来了,他干脆约了纪恒章明晚再见,便告辞了!


走至外间,秦牧才发现这家铺子是专卖孩童的衣饰玩具的,心头忽地一动,展鸿软乎乎的小肚子尤在眼前,他情不自禁地止住了步子,这时柜前正巧来了个布衣女子,手边还牵着个含着两泡泪的小奶娃,像是变戏法一样,小奶娃还挂着泪的小脸上忽然露出开心的笑来。


秦牧看得专注,嘴角甚至还不自觉地带出一抹笑,跟在他后头的纪恒章探身过来一看便了然了,他哈哈一笑,大力拍了秦牧肩头一下,“看来秦兄家有贤妻啊,是不是孩子也快有了?”
秦牧被他说得耳热,他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还没娶妻呢,”说着他竟想出一幅展鸿头戴喜帕的小媳妇样子,随后又一阵摇头,自己真是魔怔了,“不过孩子,嗯…可能快了!”
纪恒章出身富贾之家,见过太多娶了十七八房小妾还没娶正妻的,所以对秦牧没成亲便有孩子的行径一点也不觉奇怪,“秦兄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吗,小弟省得,不若秦兄从小弟这儿拿点物件回去,哄哄小夫人,让她安生养胎,再怎么说那孩子是自己的,不可亏了不是?!”
秦牧发现他越说越不成样子,但要他解释一二似也无从开口,当下便是一笑,“如此也好,便先买些回去,待孩子出生可还有些日子,不急!”
纪恒章挑眉一笑,这人方才的谈吐举止皆为上层,不想也有这么愣头愣脑的时候,说什么不急,分别恨不得明日就能抱上孩子。
不过纪恒章倒也不勉强他,大手一挥,让掌柜取了收于库房的一盒精巧檀木小玩意,“这盒棱角都打磨过了,不会伤着孩子,有小子还有姑娘玩的,最合你这种初为人父的要求,秦兄,小弟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秦牧自无不满,两人又确认了一次明晚金陵台见面之事,他才拿了那盒小玩意回别院。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楼主手残了,还没分好段就发上来了,尴尬,算了就这样吧,加上这段就不短小了吧滚出背书了,么么,各位!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一进院门,秦牧就觉出不对,一群仆役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秦牧探手抓了一人过来怒道:“怎么回事?!”

展鸿情况急转直下,现在紫苏和阿言地守在主院,据说已经水米不进了,秦牧一时呆住,手上的小盒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秦牧弯腰捡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拔足狂奔。

紫苏手捧药碗,急得都快哭了,“郎君,求你张张嘴,把药喝下去!”

银制小勺撬不开展鸿紧闭的双唇,又一碗汤药洒了凉了,展鸿仿佛身陷火海,胸口以上每一过肌肤都叫嚣着热烫,他拼了命地拼扎,身体却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胸口愈发憋闷,喉口像是被一只巨手扼住,叫他连呼吸都难上加难,胸口忽地暴起一阵剧痛,一口腥甜的血冲进喉口,展鸿双眼大睁,上身与下身拧出一道不可思议的角度,他伏在榻上不住地咳嗽!

秦牧进门看到便是这惊心的一幕,刹那间他吓得肝胆俱裂,几乎是以飞扑的姿势,扑到展鸿床上,他目眦欲裂,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只是发个高热,怎么,怎么会突然呕血?!”

秦牧眼中的煞气几乎凝成了实质,骇得一众仆役双股战战,好在这时阿言引着昨日的老郎中过来了,一眼见着展鸿呕在枕侧的鲜血,当下一抚掌道:“吐出来了?!好好好,这下郎君胸中瘀毒尽除,可以行针了!”

秦牧屏退了诸人,连紫苏都叫他强行赶出去了,屋内只留了老郎中和阿言,他咬牙逼自己冷静,看着那老郎中替展鸿行针。

展鸿下身犹如死物,倒不怕他会动,老郎中捻了根足有牙筷粗细的长针,秦牧呼吸一窒,若是他一再提醒自己,这是在替展鸿医病,他几乎一掌飞那骇人的长针,他眼睁睁看着那长针刺入展鸿的腰脊,待没入大半老郎中方才停下,然而这还没完,老郎中又取了一溜小细根,沿着那根长针在展鸿腰脊周遭的扎了二十四针!

秦牧见了恨不能以身替之,他目光忽然扫到落在地上的木盒,陡然想起展鸿怀孕一事,那么长的针扎进去,会不会伤了孩子?!但这当口孩子也没展鸿来的重要,他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将话吞入腹中!

然而等老郎中行针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开了腔,话音里暗藏的惶恐连阿言都听出来了,“大夫,他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老郎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询问再三才笑着开口,“什么孩子,公子怕是想岔了!展郎君是先天的宫隐,这次初潮既来,以后或可有机会受孕,不过万事不可强求,若是之后一直没有,便是天意了!”

没有孩子?!怎么可能?!

秦牧整个人都傻了,他昨晚才得了消息自己要当父亲了,今日却有人告诉他他弄错,他根本接受不了,“会不会你诊错了?!”

老郎中捻的指节一顿,他瞪大了眼瞳,怒道:“怀孕的滑脉我怎会诊错?!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展郎君的脉象绝不是如此!”

秦牧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直到老郎中起针他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径直落到地上的木盒,他箭步过去,捡了木盒擦净上头的浮灰,将其搁在展鸿床头。

这郎中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楼主手机出问题了,贴吧APP用不了,只能在网页上发,分段什么的可能有问题见谅,看文的亲多多留言,说不定楼主看完受到鼓舞多更了呢,嘿嘿!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今晚先不更了,让我歇歇,考完了好开心,嘻嘻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第十二章


屋外忽然狂风大起,大雨如注,天地仿佛连成了一线,秦牧不由朝外望了一眼,心里略有不安,不过又只是一瞬,他又将目光锁在榻上之人身上。

老郎中行过针后不久,展鸿就醒了,只是容色依旧苍白,远不及在京中时的康健,秦牧心疼得好命,偏偏他自己还不爱惜身子,一醒来就急着操劳诸多烦务!

展鸿靠在床头,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这一趟估计成不了了,我们还得另行打算,不若我给阿父去信一封,不行不行,他还远在西北,远水救不了近火……怎么办?!”

秦牧本不想在这时候拿公事烦他,但这会儿看展鸿忧心至此,便拿了他偶遇恒昌少东家的事情宽慰他,果然展鸿一双黑瞳陡然一亮,漂亮的惊人!

“你说他约了你明晚金陵台相见?!这金陵看来还是有明白人的,不过……你知道金陵台是什么地方,也敢随口应?!”

金陵可不比京中,这里远离皇城,行商走船带起的繁荣比之京中都不逊色,如此一来没了种种制约,这里的秦楼楚馆便多如牛毛,而其中最有名气的便属这金陵台,展鸿暗恼纪恒章行事任诞,去什么地方不好,偏要去一个青楼!

秦牧不傻,见展鸿秀目圆睁,哪儿还有不知道的地方,“到时换个地方便是,你别气坏了身子!”

展鸿才不会承认自己生气了,只是凉凉开了口,“又不是你宴请纪恒章,自然是客随主便的好,记得去前从紫苏那边支点银钱,介时看到可心的美娇娘,赎回便是,行了,你先出去吧!”

谁知秦牧竟真起身出去了,展鸿盯着那他离去的背影,又气又委屈,他怎么能这样,前次在床上还说今生只爱他一个……果然男上床上的浮浪之语不可信,展鸿气得脸更白了,狠狠咬着下唇,往秦牧方才坐过的地方扔了只枕头!

哼,走了就别回来了,我才不稀罕!

秦牧忆起厨下鲜制的乌梅汤快好了,匆匆赶去盛了一碗,他一进门便大声道:“我听闻集上有一老妪所卖乌梅极为爽口,便着人买了来,你来尝尝这汤如何?”

虽说冰镇的乌梅汤口感更佳,但展鸿体弱哪能吃那些冷食,秦牧便折了中,趁着汤水晾至微温便端来了,展鸿听了这话心里更别扭了,他既恼秦牧方才的“不告而别”,又恨自己贪爱嗔痴而不可知,如此一来,他看着秦牧递来的玉碗便没了犹豫!

亏得展鸿自小家教严,才没将那口能把人牙酸倒的乌梅汤给吐出来,他皱眉望着碗中乌沉沉的汁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嘶——这什么东西,能喝吗?!”

这也太酸了,展鸿不由咂了咂嘴,他常年喝药,舌头其实尝不太出什么味儿,偏偏又因身体的缘故要清淡饮食,这般刺激的滋味实在鲜少碰见,他到现在牙根还发酸呢!

秦牧比他更失望,不是说怀孕的人喜好古怪,往往嗜酸嗜辣的吗,看展鸿刚刚酸得眉头都皱了起来,秦牧满心的期望都散了一半,只剩另一样能佐证了,“太酸了吗,那你想不想吃辣?!”

这问话简直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展鸿和他大眼瞪小眼许久,才微微摇了头,“不想,我不爱吃辣的,也不爱吃酸的,糖葫芦倒是可以,像这种乌梅汤我还是算了吧……你最近都忙什么了,一会儿酸一会辣的?!”

秦牧表情显而易见地一垮,他挨到展鸿身侧伸了手贴到他小腹上,“怎么将没怀上呢,唉……”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发现儿子没了的秦牧,伤心得哇哇大哭。
小郎君:这么蠢,带出去好丢脸啊,能退货吗?!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展鸿何其聪慧,听着秦牧这一声叹,便把他先前种种让人摸着头脑的行为串到了一起,展鸿难得笑出了声,“哈哈,咱们处一块才几天,你以为怀孕是说怀就能怀的?!”

秦牧给他笑着脸上挂不住,扶了他笑得东倒西歪的身子,就是啪啪啪三下,展鸿被他“打”了屁股也不在意,反正他又不疼,兀自伏在秦牧怀里笑个不停,谁知这时耳边突然来了一句——“一次不够我们就多来几次”!

展鸿后脊一僵,那晚的事情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秦牧这混帐东西简直**!

到了第二日下午,展鸿身子稍安,便想打了随秦牧同往金陵台的心思,想着自己容色不似男子英武,不想给外人看轻了去,他便让挑了件黑色锦衣,然而他本想用黑色压一压以显稳重,孰料黑衣更衬着他容色似玉,秦牧守在外头,抬眼见了他整个人就呆了。

展鸿见他如此,还以为有什么不妥,柔软的丝衣忽然就变得扎人了,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这身不好吗,算了,我再换回来吧……”

秦牧箭步走到他跟前,笑意点缀在他的黑眉间,“没,你穿什么都好看,今天这一身更让人眼前一亮,看得我都想效武帝金屋藏娇了,免得旁人见了起些觊觎心思,哈哈!”

展鸿被他笑得脸上一烫,两只白玉似的耳垂瞬间泛出了红,“你瞎说什么呢,等会儿见了纪恒章你要再说这等浑话,你就别回来了!”

秦牧暗道这人真有意思,他们都滚过那么一次床单了,然而一旦离了那张床,他只要一开口逗,展鸿就连连败退,一张脸薄得跟人家十五六的小姑娘一样!

秦牧越看他心里越爱,趁着展鸿还在不好意思的当口,一把将人抱起,“走,郎君你再这么害羞下去,纪恒章的宴都快散了!”

展鸿身体到底没好全乎,连话说急了都得咳嗽数声,体位的骤然变化让他吃不消,可倚靠的温暖怀抱又让他心生甜蜜,他伸了手攀在他的颈后,努力勾了脖子在他耳边丢下一句,“秦牧哥哥!”

这本是展鸿对秦牧的调笑作出的反击,不料秦牧浑身一震,猛地低头望着他的发顶,“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他破碎而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个小人儿也唤过他“秦牧哥哥”,那是什么时候呢,秦牧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那时候的展鸿似乎很小,连说话的声音都细细小小的,不过看上去很是天真,漂亮的桃花眼望向你时,心都能化了。

展鸿却咬了下唇,不吭声了。

那是他第一次入官学,夫子不让带仆役进学堂,那会儿他如厕时还能有些微知觉,只是憋不太久,偏偏那天早上用多了水,先生进来没多久他就觉得腹下又胀又痛,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想向先生求助,便求了他手边的秦牧。

他那时虽然年少,羞耻心还是有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声音也压得低低的,“秦牧,我要出去,你能陪我去一下吗?”

秦牧却连头都没往他这儿偏一下,他急坏了,小小的脸上尽是汗水,可秦牧越是将他视作无物,他便越加开不了口求他,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憋不住,身下一泻如注,散出的味道古怪又难闻,周围的小孩不约而同地向他望来,他又气又难堪。
那些目光似探究又似嘲弄,展鸿当下就鼔着嘴巴一个个狠狠瞪回去,总算没人再看着自己了,可他却觉得委屈极了,先前在阿父面前,秦牧明明说会好好照看他的,现在怎么能不理他?!

他午后的学都没来上,直接把这事儿歪屈了一通,再告诉给秦老将军,于是乎秦牧当晚就被狠狠收拾了一通,第二天来官学,连凳子都不敢坐,直接在学堂里蹲起了马步。

他自小聪慧,只一眼便看出秦牧这是挨了揍,屁股疼得不敢坐呢,他想乐又怕被秦牧发现,单手举了书挡在脸上偷偷地笑。

李夫子眼神儿不佳,远远看见秦牧一会儿一个动作,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秦牧,你不好好听课干什么呢?!”

秦牧小脸一僵,后脊倒是挺得笔直,只是屁股一挨上凳子他就闷哼一声,展鸿在心里坏笑:让你昨天不搭理我,活该!

可到了课下,展鸿还是悄悄摸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伤药递过去,“喏,给你吧,省得你一会儿又在我边上扎马步,看了叫人心烦!”

秦牧又不傻,怎么不知这横来的一顿揍是为了什么,他瞥了眼展鸿捏着小瓷瓶的小手,抿了抿唇,心口不一地回了一句,“我不要,你还是自己留了用吧…只盼你日后少告我的状,我就谢天谢地了!”

展鸿被他一刺,顿时炸了,也不顾先生已经进来了,他小兽一般向秦牧亮了牙,“明明就是你不好,还敢赖我告你的状?是谁在我阿父跟前许诺,要照看好我的,哼,骗子!”

秦牧虽比他大,但六七的小孩能有多成熟?
他一气之下也跟着他在课堂上胡闹,当下便口不择言对展鸿怒道:“你求人就得有个求的态度嘛,眼都长天上去了,谁再帮你谁就是傻子,你以后尽管向我爹告状好了,反正尿裤子丢人的也不是我!”

展鸿气得浑身发抖,攥着瓷瓶的小手指节用力到泛白,他猛地扭了头,又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秦牧大**!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压在他二人头上,两人俱是一骇,抬了头见是孙夫子,两人小脸都显而易见地白了数分,不需多想,那戒尺定要落到二人掌上。

“孙夫子,方才是我同展鸿言语的,他要我认真听课,我嫌他烦便拌了嘴,您要罚便罚我一人吧!”

闻言,展鸿心头滋味难辨,他无声动了动嘴,不是说谁帮他谁就是傻子吗,那现在为什么要替他受戒尺之罚,“夫子,一人做一人当,我犯了错自当领罚,不用秦牧替我!”

到最后也不知哪里出了错,孙夫子竟是让秦牧一人领了罚,他望着他肿得老高的左手,心里难受极了,更是难得向人低了头,“秦牧哥哥,对不起……”

秦牧到底是没忆起展鸿叫他“秦牧哥哥”的情形,压下心里抓肝挠肺般的难受,他挨到展鸿耳畔低语道:“我第一回如此遗憾自己忘了过去种种,连你叫我秦牧哥哥都忘了,回来后你给我说说咱俩以前的事,好不好?”

在展鸿看来这自然是不好的,幼时便没什么好说的,长大后就更没有了,所存不多的几件事也俱是以失望或眼泪结尾的,哪有现在这般好?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第十三章
泼天大雨也拦不住金陵台里的鼔瑟吹笙。
展鸿的轮椅入不得有门槛的地方,一路是被秦牧抱进去的,纪恒章见之难免心生讶异,只是展鸿的气度实在不俗,他也不敢轻看了去。
刚一坐定,展鸿便开了腔,“在下展鸿,闻纪少当家在金陵台里设置,便不请自来了,但愿某未扰了诸位的雅兴!”
纪恒章惊道:“可是京中展氏郎君,展济之?!”
倘若真是,那可了不得!他们行商之人最是明白消息的重要性,便是不知朝政也无妨,但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岂能不知?!
年前纪家得了盐引之便,还当是撞了天大的好运,谁知不久薛家就遭了难,竟是买卖私盐一事被人告破了,一时间美差便成了烫手山芋,费了好一番打点才探出些许辛秘,捅破这惊天大案的不是朝中任一大臣,而是展家那未出仕的小郎君!
展鸿得他一问,便明了纪恒章是知道些内情的,当下稍稍撑直了背脊,微微笑道:“在下正是!”
双方亮明了身份,会谈进程自然加快了不少,只简单交谈了几句,纪恒章便心生,此子绝不可小觑之感,当下连因展鸿身体重残生出的轻慢都彻底消了去。
两人皆是玲珑心思,秦牧看他们这般密谈只偶尔插一两句嘴,大多情况都在照看展鸿。
“纪兄,万氏粮仓屯粮已久,怕不只是今年才久的动静,而这些都是在为福王起兵造势,如此看来今年江南的兵戈之灾怕是少不了,然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仅依我这等瘫废之人观,江南诸地怕是调不出多少余粮了,这样勉力施为,怕是官军打起来够呛,纪兄怎么看?”
纪恒对此章深以为然,但展鸿此言也是在逼他表态,能与万氏对抗,现今只有他纪氏,他离座深深一拜伏,“自当为朝廷尽心,金陵、扬州诸地今年大丰,收精近十万石,可供先军任用!”
实非纪恒章肯出力,实在是他们根基在江南,万氏傍上福王这条船,事成后便是从龙之功,而他纪家世代为天子所用,自当竭力支持正统,以为日后的生存计,此情之下纪家唯有助朝廷一举歼除反贼!
展鸿本愁着若是江南真就乱将起来,连他本家展氏都无可依仗,更何况旁的世家大族,如今纪恒章既肯出手,介时江南无粮可调的困局即可解了,展鸿心下当慰,只望他先前发与何振飞的急信能快些到,以免江南生变。
如此一来,自当宾尽主欢,纪恒章商人作派在这当口便显露无疑了,着了美貌妓子献歌献舞便也罢了,宴毕更是直接赠了一双孪生姐妹花过来,展鸿自认无福消受正待推拒,秦牧却比他更先一步开口了。
秦牧面色如常,出口的话本就引人遐想,更兼他说话的语气似是压着暗火,“纪兄何故毁人情缘,展鸿已有爱侣在旁,赠他美婢娇妾是为何意?!”
纪恒章一愣,连盏中的透明酒液都泼去不一少,望着秦牧端肃的神色,他才后知觉地发现不对,这秦子延分明不是池中之物,缘何今日唯展鸿这个病殃子马首是瞻,更是殷勤周到到让人心生诧异,原来症结在此!
他尴尬一笑,嘴上倒也从善如流,“秦兄所言甚是,婢美妾娇,实非闺房之福,如此毁人情缘之事,小弟还是不做为妙,也省得守秦兄的嫌!”
纪恒章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不说讨展鸿的嫌,偏说讨秦牧的嫌,也不知他是在调笑谁,然展鸿到底脸皮子薄些,哪似秦牧早早露了趁心的笑,他脸上热意上涌,跟着方才喝下的绵酒便起了非比寻常的作用,当下展鸿的脸便粉似红霞。
他垂首掩饰性地一笑,“纪兄说笑了!”
搁在桌下的手却狠狠掐上秦牧的右腰,这混帐玩意,展鸿暗暗咬牙,他回去再收拾他!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今晚心情不好,不想码,明天再更吧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大事既定,展鸿便以身体不支为由向纪恒章告了辞,言罢又瞥了眼身侧的人,眼中何种意味不然而喻,然展鸿千算万算,都未料到秦牧这厮竟言醉了酒,展鸿靠在车内的小几上一时结舌,方才他喝了有一两吗?!


可不待展鸿细想,秦牧一双有力的手就欺了过来,这一下可不比其它,他仅有一手偏偏又被困住,当下再动不了分毫,展鸿望着秦牧越靠越近的俊朗面容,心里越来越慌,这还在外头他要做什么?!


“秦牧,外面还有人在,你别犯混!”


秦牧一双眼亮得惊人,盯着展鸿看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在展鸿快发恼的时候,他突然微微一笑,竟俯身将唇贴到展鸿雪白细腻的颈侧,“外头雨大的很,动静再大也不怕!”


整座金陵城都被大雨的笼罩着,可行在青石板路上的小小马车中,却是别样风光!


秦牧喝酒不上脸,但他确实是醉了,他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唯有眼前人如玉的脸庞成了他心中不灭的念想,他神情端肃,出口的话却透着一丝诡异的委屈,“你刚才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不直接拒绝纪恒章塞过来的人,嗯?!”


展鸿闻言只想大呼冤枉,那是我不拒绝吗,实在是你动作太快,把我的话抢先说了,好吗?!


他望着秦牧透着执拗的黑眸,心下一叹,努力撑了撑歪斜的身子,索性舍了脸皮去哄这醉鬼,“没有的事,你想岔了,旁人再好,也不及你的一片真心,我想的念的是谁,你还能不知?”


然而醉酒之人是完全不能用常理推测的,秦牧不仅没被他这番话安抚住,眼神反而更沉了几分,“自然唯我一人方可,否则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放过你!”


说着秦牧又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其水色通透非一般玉石能匹,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寻来的,接着又不容拒绝地拔了展鸿发冠上发簪,重新饰以自己送出的玉簪,他脸上神色愈加柔和,“送你!”


展鸿有些发怔,男子赠发簪与女子,便是欲求此女子为妻,意欲结发的意思,换成男子也当是这意思,他伸手碰了碰,嗓子眼忽然有些发堵,“单这一样可不够,妆奁若是不满,我可不就亏大了!”



这话一出口,展鸿自己便先笑了,秦牧真要备了嫁妆嫁来展家,他阿兄阿姐是先揍他还是揍秦牧?唔,大概还是秦牧吧!


可还不等他真正开怀,秦牧居然扯了他的外衫扬手丢到一旁,展鸿虽说行事多有任诞之处,但骨子里到底是个顾念脸面的文人,“别闹,咱们回去再说,你想怎地就怎地,好不好?”


秦牧面上浮出喜色,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皱了眉,“你说话算话,这次不闹你,你下次得好好补偿我,还有…这娃娃我也想要!”


展鸿气结,这是你想要就能有的吗?!


“这么想要孩子,待此事事了回京,我就给你寻个女子……唔,嗯嗯…秦牧你什么意思?!”双唇被狠狠碾过,展鸿热意上涌,终是在秦牧数番强大的攻势下红了脸,他竭力伸手要去阻秦牧的攻势,然这点微末挣扎在秦牧面前都和挠痒痒似的!


秦牧却比他还委屈,“不要旁人生的,只要你!”


这都快成秦牧执念了,他动作轻柔地拥上展鸿的腰际,双掌从两侧一直抚摸揉捏至中央,“有一个你我血脉相融的孩儿,我想想都觉兴奋,你觉得呢?”


在那样渴求的目光中,展鸿哪还能说上一句不好,他心中暗暗盘算着,回京后还得找王院首再看看,开几剂助孕的药,只是不知自己这怪异的身子对子嗣的孕育是否有碍?展鸿心中长叹一声,若自己终究生不了,还当替他找个女子,以续秦家血脉!


秦牧不知他心中所想,可得了展鸿的允诺他开心的不行,简直不像人前俊逸端肃的秦子延,他心中大石落地,酒劲终于还是压了上来,只是须臾他便搂着展鸿睡了过去!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可能还有一更,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19-08-08 18:04:19
二更还是明天发吧,太少了,不够

楼主:也在_东南

字数:228871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7-04-09 06:01:00

更新时间:2019-08-08 18:04:19

评论数:385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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