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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重生被渣攻死缠烂打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罗州城处于京城左翼,是晋江尽头的城镇。

大雪期间,江水滔滔,水线往上蔓延几分,闲暇时最爱在江边发呆的钟小石被勒令不准前往晋江,如今可好,大雪总算停了。

他穿着白裘趟过遍地泥土,鼓捣得衣角全是污渍,他倒不介意,到江边湿漉漉的岩石_上一屁股坐下。

“下了几日的雪,水越来越浑了。”钟小石摇头叹息道。

“不知道京城那头的水如何了。”他口气惆怅起来。

他支起一条膝盖,卷起胳膊靠在膝盖上。

钟小石发了会呆,身后远远有人喊:“小石头!你咋让人躺在地上?”

“嗯?”钟小石满脸疑惑地转身,嚷嚷道:“你说谁?”

“你少装蒜,我还纳闷你怎么没事儿就往这儿跑,原来是和姑娘幽会。”

钟小石脸色一白,“你、你别胡说..... ”来人挑起半边眉头,“诺,你下边儿的人。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钟小石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才模糊看了一眼,就怪叫着往下跳,但他慌不择路,险些踩到人形状的东西的脚,他连忙收回脚,踏了个空,身体一踉跄从岩石上跌了下来,在满地泥土上打了滚,一身白裘彻底不能入!眼了。

“鬼?”他支起脑袋往前看了一眼,只见岩石边躺着的人浑身皮肤苍白得不像话,偏偏还穿着鲜红色的衣裳,不像个鬼像个什么?

“人!先看看有没有气儿。”

钟小石大着胆子上前,在看清此人的脸时,他眸色深了一些,瞬息后,用手指探了探此人的鼻息,停了半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气息了...”

“诶,又有了!”

此时钟小石顾不上害怕,他将冰冷的身体背在背上,却没注意,一本湿透了的书从背上的人的怀中掉了出来。

一本历经漂流不曾掉下的书,却在这时掉下来。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何垂衣醒来时,少年正在为他用湿帕子擦脸。
少年见他醒来,黝黑的眸子里布满惊喜,聒噪地叫嚷道:“你醒了? !大夫还说你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幸好我没同意,不然你就直接入葬了。”

何垂衣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将房间打量-遭,最后才将眼神落到少年的身上。

“....救了我?”

“要以身相许吗?”少年将脸凑到他面前,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我是男人。”

少年不以为意道:“你是太监。”

..."何垂衣面无神情地看他一-眼,“要看看谁的更大?

少年神情错愕,片刻后狡黠地弯起唇角,一脚跨进床榻,在雪白的被褥上留下一个足印。

他呵呵一笑:“看看就看看!”

说罢,他竟然将手伸向何垂衣的下.身,何垂衣脸色顿时一黑,抬起腿想将他踹下去,却牵动到腿腹的伤口,疼得他大抽一-口凉气,惊怒道:“我的腿为何有伤?”

少年幸灾乐祸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你不记得了?”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何垂衣摇头,少年惊讶道:“你腿上是箭伤。听大夫说是落水前中的箭,不过奇怪得很,你在江水里泡了那么久,伤口竟然没恶化。”
“箭伤?”何垂衣语气无比震惊,“倘若是箭伤,我想抵抗轻而易举就能躲开。落水?我在何处落水?我不过在小客栈歇息了一晚。”


听他说完,少年神采奕奕地问:“难不成你是个大高手?连箭都躲得过去?”


何垂衣皱着眉头忖度了片刻,试探问少年:“你方才说我是个太监?”
少年像在确认什么似的,盯着何垂衣看了一会儿,继而展眉一笑:“这里离京城不远,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还以为你是从京城逃出来的太监。”
何垂衣抿紧着嘴,眼中有了些怒火,大概男人都不愿意被人以为“那玩意儿”有问题,他推了少年一把,不悦地问:“比比?”


“……”少年懒得理他,俯下身,将手伸向何垂衣的脸。
何垂衣抓住他的手,眼神极其警惕,“你要做什么?”


少年咧嘴大笑道:“你嘴角的妆花了。”
“妆?”
少年用指腹将他左边嘴角下红色的印记抹掉,“喏,你看。”


“这是什么?”何垂衣问道。
“朱砂。你右边有一颗痣,左边又点了一颗朱砂痣,怎么?嫌不对称?”


少年叉腰站直身,指腹上的朱砂染到衣服上,他挑眉问道:“你不会是个断袖吧?”
何垂衣怒极反笑:“是,我还最喜欢你这么热心肠的男人。”


少年并不放在心上,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向外走。
“我叫钟小石,你饿了就喊我,我先出去一下。”


何垂衣没有喊住他,正好,他也需要时间消化面前的状况。


钟小石离开房间,神情变得耐人寻味,他脚步轻快地往前走,不多时,迎面走来一位小厮,手里拿着一张画纸。


“少爷,不好了!”
“发生了何事?”


“听说皇上正在大肆搜捕一位太监,今天连画像都出来了,奴才瞧着,和你昨日救回来的人有几分相似……”


“别胡说!”钟小石瞪他一眼,拿过小厮手上的画纸,看了半晌,淡笑着摇头,“我看了,一点儿都不像。”
“是吗?”小厮迷糊地问。


“当然了。”他将画纸撕成几片,最后揉捏在掌心,脸上的笑容莫名让人背后一寒。


小厮怯怯地看他一眼,嗫嚅道:“可奴才听说,皇上在咱们城里找到了太监的东西,再过不久他就要亲自来罗州城了。”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顶一下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那又如何?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钟小石把碎纸扬开,偏过头漫不经心地看着小厮,脸上隐约带着笑容,眸子里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是、是!”小厮顿时脸色煞白,忙不迭地点起头来。


“他是我的客人,我不想他被其他人打扰。”他无害地勾起唇角,见小厮战战兢兢的模样放软了声音,“明白吗?”
“奴才明白。”


何垂衣在房中躺了半日,直到夜幕降临,钟小石才折返。


他端着一碗黑糊糊的粥,浑身上下脏得不像话,像从哪个烟囱里爬出来似的。
“你去干什么了?”
何垂衣靠坐在床头,肩上披着件青色的外衣。


钟小石神秘地笑了笑,献宝似的将粥举到他面前,咧开一抹傻里傻气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骄傲地说:“这可是本少爷亲手做的!”


何垂衣诧异地睁大双眸,问道:“这是何物?”
“粥啊。”钟小石理直气壮地说。
“大夫说你只能吃清淡的东西,我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你的下落,只能自己动手煮了。”


何垂衣眉头微凝,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钟小石,见他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何垂衣动了动心念,状似无意地问起:“为何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我的下落?”
钟小石动作一僵,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地看着何垂衣,似乎在心里做了很大的挣扎才问道:“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何垂衣瞬间坐直了身体,整个人都处于戒备状态,“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救了我,我很感激,至于其他事,无可奉告。”
“你别误会,”钟小石着急地解释道,“我不在意你的身份,只是……”
“只是什么?”
“听说皇上正在搜捕你的下落,我看了画像,画中的人的确是你。我、我不知道皇上想做什么,又不想把你交出去,就告诉其他人我已经将你送走了。”他生怕何垂衣不相信,用一只手比划着,“真的!画像上和你一模一样!”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何垂衣怔愣地看着他,逐渐放松了身体,良久,问道:“你为何不想将我交出去?你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就不怕我会恩将仇报?”
端着碗的手有些酸了,他将粥放到一旁,不在意地摇头道:“不怕。你已经受了伤,我若将你交出去岂不是落井下石?”


“你这样……就不怕皇帝怪罪下来?”
“怕,”他笑吟吟地将脸凑近,呼吸几欲纠缠在一处,“但我不想让你被抓。”
“为……”
他伸出食指轻轻抵在何垂衣的唇上,清泉般的眸子忽然被人搅动,像一圈一圈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别问。这件事,我不想对你说谎。”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双轻盈的手,肆意地拨乱着何垂衣的呼吸。


“你叫什么名字?”钟小石道。
“何垂衣。”
“我叫钟小石,你以后叫我小石头吧。”
“小石……”何垂衣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狠狠纠在一起,“小石哥,我叫你小石哥吧。”
“好啊。”


钟小石没再多问,把粥递给何垂衣,何垂衣也没嫌弃,用勺子一口一口全吃掉。


被皇帝搜捕?也就是说皇帝已经知道自己的长相了,那接下来无论逃到何处都很危险。
他抬头看了钟小石一眼,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味道如何?”


何垂衣敷衍地点点头。
身上的伤包括落水,很有可能是在皇帝的追捕中造成,问题是,自己为何不记得?难道是落水后丢了记忆?


一碗见底,何垂衣擦了擦嘴,笑道:“谢谢你,味道很好。”
“那就好!这是我第一次下厨,还怕你嫌难吃呢。”
何垂衣轻轻地摇头道:“都是一样的做法,没有难吃不难吃。”他顿了片刻,又道:“我能留在这里养好伤吗?我没地方可去了。”


“你没有亲友吗?”
何垂衣依旧摇头,“没有。”
“好,你想留一辈子都可以。”
何垂衣一怔,“你不怕我牵连你?”
“怕,”他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翌日,钟小石把他带到一家勾栏院,让里头的姑娘将他捯饬了足足两个时辰。


在他昏昏欲睡时,一位姑娘将手伸向他的长辫,只听她倒抽一口凉气,震惊地喊道:“头发里有东西?”
何垂衣猛地惊醒过来,身体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我自己来。”


他拿起辫子,摸了摸自己满头的发饰,神情僵硬地问:“要怎么做?”
姑娘见他窘迫的模样不仅莞尔一笑:“太显眼了,藏起来吧。”
“嗯。”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一炷香后,在院里听曲儿的钟小石终于将他领出了青楼。


钟小石打量着他,赞叹不已地说:“你果然很适合这身衣服。”
“是吗?”何垂衣拉拽着衣角,脸色十分难看。


他骨架小,身上没几两肉,钟小石为了替他隐藏身份竟然让他男扮女装!


“你委屈一下,等风头过了就换回来。”
话虽如此,何垂衣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临走前何垂衣逞能没坐马车,如今走在街上,面对接二连三投来的眼神,他脸色可谓冰冷到了极点。


偏偏钟小石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


“后悔了吧?让你坐马车非不坐。”
何垂衣咬牙,冷哼一声:“有什么可后悔的?谁生下来不是让人看的。”
“只让我看就好了。”钟小石低头嗫嚅道。
何垂衣没听清,也没在意,只想片刻不留地回去。


钟小石抬起头,发现何垂衣只顾着往前走,根本睬都不睬自己,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何垂衣的手臂往自己怀中牵了两分:“受了伤还走这么快?”
“这是小伤,不碍事。”
“这还是小伤?非要戳个大窟窿你才重视?”


他们在路边拉拉扯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路过百姓纷纷侧目时,长街一头传来疾走的马蹄声,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马蹄踏起满天泥尘如流星般飒沓而来。
“避让!”
随着一声大吼,周边百姓蜂拥着往两边退去,慌忙中,何垂衣被人撞了几下,奈何服饰太过笨重,他想稳住身子却不慎踩到裙角整个人向后倒去,而这时,那群骑马来势汹汹的人尽数被何垂衣堵在了身后。


“让开。”马背上的男人穿着一身紫金衮服,宽大的袍子几乎垂到马腿,他冷冷瞥着何垂衣的身影,如果眼神能变成实质性的东西,何垂衣身上必定千疮百孔了。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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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点事,晚点再来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dddd人呐,咋都不见了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随钟小石回到府上,远远便见一位小厮翘首以望,他看见钟小石,快步走上前,眼神在何垂衣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又移开,对钟小石道:“少爷您快去准备准备,府里来了贵人,老爷和夫人正在大堂里陪着。”
钟小石半搀着何垂衣,不以为意地问:“府里来了贵人,与我有何干系?”
“那贵人指明要见您和、和少夫人。”


这厢话音未落,大门里便走来三人,其中一位正是不久前才遇见的男人。
“武公子!小儿马上就到了,不劳您……”
“想不到令公子年纪轻轻就娶了妻室,看模样,可是恩爱得很呐。”男人停靠在大门边,钟家夫妇也不得不停下。


他负手站在不远处,眼神似笑非笑地落到何垂衣两人身上。



钟老爷摸不清贵人的脾气,生怕触了他的霉头,矮着半个身子,对钟小石招手,“小石快过来,见过武公子。”


何垂衣感觉到他搀着自己的手紧了两分,便在暗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他松开手,缓缓向男人走去。
“小石见过武公子。”


武公子眼中噙笑,未尽眼底,用手虚抬着钟小石胳膊,“多礼了。”
说完,他抬起双眼,淡淡地朝何垂衣瞥了一眼,眼神很平静,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眸太深邃,总让人觉得不似看上去那般平淡无波。
“这位,是少夫人?”


“是……”钟小石半个字没吐出就被钟夫人踩住了脚。
钟老爷陪笑道:“不是,这姑娘是小石的发小,前些日子刚从乡下接过来。”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钟夫人将他拉到一边,指了指不动如山的何垂衣,低声道:“你傻啊,看不出来贵人对那女子有兴趣?”
“可是……”
“少废话,先待着,老爷会想办法。”


武公子踱步到何垂衣身边,用手捻起他颈侧垂下的头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颈侧的皮肤。
“不知姑娘芳名?”
何垂衣冷着脸往后退半步,让那缕发丝从武公子手中脱落,不慌不忙道:“公子为何不先报上名来。”


武公子不怒反笑,“这世上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死了,姑娘还是不知为妙。”
“那就当我没问。”
“姑娘性情如此豪爽,在下有心结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武公子,不如就……”
“闭嘴。”


何垂衣嫌恶地偏过头,“公子不必煞费苦心,我与小石哥虽不是夫妻,但胜似夫妻。”他向钟小石伸出一只手,口气软了下来,“小石哥,送我回房。”


他伸出去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手力气很大,轻松地握着何垂衣的手,滚烫的温度从皮肤烙进心底,他挣也挣不脱。


“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武公子眼眸垂下,像深不见底的潭水,黑暗得让人窒息,他用另一只手抚上何垂衣的腰,“这里他碰过了?”
他的手缓缓向上移,“这里也碰过了?”
“这里?”


大手轻轻地描过下巴,留在皮肤上一阵细痒,何垂衣却只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做丝毫挣扎。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难以想象,何垂衣竟从素不相识的人身上感觉到了对自己可怕的占有欲。


他叩起何垂衣的下巴,迫使何垂衣抬起头。
何垂衣温顺地抬起头,双眸迎上他玩味的眼神,定了片刻,轻哂道:“自然。”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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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扣住下颚的手陡然用力,几乎能将骨头卸下来。
“是吗?”武公子不悦地眯起眸子,似乎知道他腿上有伤,用腿抵住着何垂衣的伤口,迫使何垂衣整个身子靠在他怀里。


何垂衣忍着巨痛不挣扎,苍白的手抓住他的衣服,冷冷道:“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家事?”武公子讥讽地勾起唇瓣,一掌托住何垂衣的腰,不紧不慢地摩擦起来,“与我无关?你错了,很快就与我无关了。”


“武公子,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这么做似乎不合礼数。”钟小石面上一片冰霜,碍于钟夫人将他紧紧拉住,否则他早已就何垂衣抢夺回来。


“未过门而已,”他扶着何垂衣站直身体,看向钟老爷,道:“钟太守,你说说,既然是未过门,我这么做有错吗?”
钟老爷忙摇头:“是犬子不知分寸,还请武公子见谅。”


“姑娘,”说这两字时,武公子明显加重了语气,“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走,二是被我带走。”
何垂衣气笑了,“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如果你自愿和我走那再好不过。”


观察到钟小石频频向自己投来的视线,钟老爷额头满是汗珠,无可奈何,他硬着头皮问:“武公子,您不是还要找画像中的男子吗?”
他捏紧何垂衣的腰身,目光十分明亮,朗声道:“不必了,一个男人而已。”


钟小石怒喊道:“你不能带他走!”
气氛顿时凝固,武公子收起面上的笑容,整个人变得威严无比。
“朕要带谁走还需你指手画脚?”
“皇上恕罪!”听武帝自报身份,钟夫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拉着钟小石跪了下来。


“钟小石,朕记得你,你是个聪明人,但千万记住别自作聪明。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千万不能惦记。”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何垂衣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等武帝说完,他见钟小石向自己看来,摇了摇头,示意钟小石稍安勿躁。
“我跟你走,但是,我要和小石哥道别。”何垂衣道。


武帝一怔,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说服他。
“可以。”


他松开何垂衣,何垂衣慢慢走到钟小石身边,将他拉了起来,身体顺势倾向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皇帝没认出我的身份,我会想办法脱身。”


钟小石却不这么想,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何垂衣,同样低着声音道:“你现在的模样与原来大相径庭,他应该认不出才是,可是……”
“他没认出我,”何垂衣暗暗摇头,“他只是见色起意罢了,放心,我有办法脱身。”
“那你还回来吗?”
何垂衣摇头,“我不能拖累你们。”
他突然抓住何垂衣的手,急切地说:“我不怕!”


何垂衣定定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一笑:“萍水相逢而已,别待我这么好,不值得。”
说完,他转身看向武帝,道:“走吧。”


一炷香后,武帝身边的护卫牵来一辆马车,钟小石本要为他置办些衣物尽数被武帝拦下。坐上马车后,何垂衣掀开门帘冲钟小石笑了笑,算是道别,等他将身子落回车内,武帝似笑非笑地说:“还真把他当情郎?”
何垂衣淡淡地看他一眼,道:“他本来就是。”
“那朕是什么?”
“抢匪。”


武帝笑容一收,整个人向他覆盖过来,俯身在他耳畔,语气亲昵地问:“那你喜欢吗?”


灼热的呼吸倾洒在耳畔,像支羽毛若即若离地刮擦着皮肤,何垂衣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身体却诚实地轻颤了下,这微弱的颤抖仿佛取悦了武帝,他将唇印在何垂衣的耳垂上,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吻下去。
吻得很轻,一触既分。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在他轻柔的碰触中,何垂衣心头异样腾起。武帝对这具身体的了解仿佛比自己还要深,轻易就能撩拨起何垂衣的心跳。


“你要带我去何处?”何垂衣脸色不佳,推开他四处作祟的手。
“回宫。”武帝道。
“回皇宫,你能给我什么?”
武帝来了兴致,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他看着何垂衣身上淡蓝色的女装,盎然问道:“想不想当皇后?只要你留在朕身边,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武帝触碰过的地方阵阵滚烫,等何垂衣找回些力气,从武帝怀中坐直身体,他舒了口气,摇头道:“可惜,你能给的我都要不了。”
武帝脸色沉了些,“什么意思?”


他恢复原本的声音,对上武帝深邃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我是男的。”
武帝扬起眉头,满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
见他毫不惊讶,何垂衣目瞪口呆地说:“你知道我是男人?”


武帝眉心一皱,心中略有不安,嘲讽道:“何垂衣你玩什么把戏?以为换身衣服朕就认不出你?”
“你认出我了?”何垂衣惊讶道。初见时,连他自己都险些认不出来,皇帝居然如此轻易就认出自己?
武帝冷笑道:“你化成灰朕也认得出。”


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何垂衣垂下头默不作声,隔了半晌,武帝问道:“你跳下晋江后,怎么到的罗州城?”


罗州城?
“不知道,我醒来后便在城中了。”
“谁救了你?”
“钟小石。”何垂衣如实回答。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武帝忽然笑了笑,神情柔和了不少:“朕还以为你死了。”
直觉告诉何垂衣,武帝对他的态度很不对劲,根本不像是在对待通缉犯!他不动声色地藏起心中的讶异,顺着武帝的话回答:“我命硬,被水冲到了这里。”


武帝从怀里取出一根笛子,随手扔到何垂衣怀中,道:“朕给你的东西不要再还回来。”
何垂衣震惊地看着武帝,微颤的手将暗红色长笛拿进手中,武帝又道:“如今世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日后你可以放心留在皇宫。朕……”
他顿了片刻,道:“朕从未想过取你的性命。”


尽管何垂衣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仍然一派平静,他试探地问:“我不想回去。”
“你有得选吗?”武帝阴沉着脸,“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何垂衣如被人当头一棒,脑中嗡嗡作响,他颤抖地抓住武帝的衣服,“我们……我们……”
我们是什么关系?
何垂衣想问,却不敢问出口。


“就算你想走,你能去何处?钟小石身边吗?”
“嗯……放我走……”


这句回答彻底激怒了武帝,他一把掐住何垂衣的脖子,将他身体倾翻在软榻上,狠声道:“才短短两天,你就舍不得他了?如果朕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回来、永远留在他身边?”
“是。”何垂衣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说什么?”武帝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说是!如果你不来找我,我永远不会回去,永远不会见你!”


“和朕的两年抵不过和他的短短两天?”
“两年……两年?”何垂衣原本苍白的脸愈加苍白,连目光都变得呆滞,“我不记得。”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不记得、不记得?你以为跳下晋江,以前的一切就能一笔勾销吗?就因为他救了你,你就要舍身报恩吗?告诉你,朕不准!”武帝拽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扬着头,用粗暴的吻封住了他的喃喃自语。


毫无章法的吻落下,滚烫的气息溢满两人的口鼻。


两年?什么两年?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衣服是他的?”武帝呼吸紊乱,一把揪起他的衣服。
“这个也是他的?”他将手停在何垂衣的裤腰上,声色喑哑了起来。


何垂衣正处极度震惊当中,根本无法回答他,当武帝伟岸的身躯越靠越近,何垂衣才猛然清醒过来。
“这个也是他的?”


他忙不迭地抓住武帝的手,大喊道:“不是!这个是我自己的!”


武帝扯过毯子将他盖住,取下他头顶的发饰,用命令的口气说:“以后不准这么穿。”
何垂衣疲惫地点点头,武帝却拔高声线道:“知道吗?”


何垂衣有气无力地点头道:“知道了。”


何垂衣披着毯子慢吞吞地坐起身,问武帝:“你还记得我为何要离开吗?”
“你说不爱朕。”武帝隔着毯子将他拥入怀中,语气轻轻地,“何垂衣,若真能说不爱就不爱,你何必拼死都要离开朕。”


虽在意料之中,何垂衣呼吸仍然一紧。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前往罗州城的途中歇息了一晚,为何醒来变化如此之巨大?就连应该恨他入骨的皇帝,都与他谈起风花雪月来。


太监?
他蓦然想起钟小石说过的话,一种无尽的恐慌将他拖向深渊,他浑身冰冷,甚至还颤栗起来。
感受到他的颤抖,武帝皱眉问道:“你冷吗?”


他摇了摇头,对武帝道:“不是不爱你。”
“那是什么?”
“我不想、不想做太监。”


“就因为这个,你宁愿死都要离开?”武帝不解地问。
何垂衣紧紧盯着武帝的神情,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情绪,“是。”

楼主:落花狼狈  时间:2019-06-05 21:40:19
武帝狐疑地看了片刻,见何垂衣表情异常认真,他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说道:“倘若是这样,你早该提出来,你想要的朕都会满足你。”


在这瞬间,何垂衣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他整个人都懵了,手脚并用地将武帝推开,喃喃道:“都会满足我?那你就该放我走!就不该来找我!”


“你休想!”他一把抓住何垂衣的手腕,目光中带着威胁,笃定地说:“唯独这一点,你休想。”


僵持少时,何垂衣逐渐冷静下来,他问道:“有衣服吗?”
武帝看了看他身后的格子,何垂衣了然,他打开后,看到里面的衣服尽是赤红色,他随便取了一件套在身上,腿上的伤口正冒着潺潺鲜血,他草草用布包扎好。


等做完一切,武帝不知从何处端来一盆水,浸湿帕子,将何垂衣的脸擦了擦,动作很温柔,洗干净后,他摸着何垂衣左边的唇角,“朱砂你洗掉了?”


“嗯。”何垂衣挥开他的手,庄严郑重地看着他,突然问:“皇帝,你爱我吗?”

楼主:落花狼狈

字数:23968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05-29 19:21:00

更新时间:2019-06-05 21: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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