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兮照常去帮师父收拾打扫住处。师父见他心情格外愉快，也忍不住笑着问道，“云兮，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
云兮脸略微一红，也笑着回答师父，“师父您不高兴吗？司宇哥他回来了，多一个人，不多热闹一些么？司宇哥身手好人又激灵，他在，我们也多一分照应。”
云兮说完，师父竟叹了一口气。不知师父为何看起来突然有些低落，云兮站在一旁，担心的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师父示意他坐在圆桌的另一旁，“云兮，师父和你说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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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说在，电脑在，然而没有网……

“天下已经混乱了几十载，民心都散尽了。二十年前，夹马营一带，一条光龙出现在天空盘旋，引得人们纷纷围观。后来，这祥龙飞入一户人家，便有漫天红光，整日不散。到夜晚，这家出生一男婴，身体为金黄色，且有遍身香气，三日才散。人们便纷纷开始议论，这是一统天下的皇者之兆，这天下，终于要大统了。传闻越来越响亮，各地割据已久，地方藩镇小国虽不思一统天下，可也不愿意他人兼并，于是很快，当地都统便以散播谣言蛊惑人心的罪名，将这一家人都抓了起来。因为长期战乱，民众积怨很深，路上便有数名义士和官兵奋战，营救了这一家人。官兵和民众打的来来回回，导致这件事流传更广，各地首领害怕传闻应验，纷纷派出各自从爪牙，要杀掉这个孩子。为师的师兄常心，当时正好在洛阳一带偶遇了他们，便默默在暗处相助，保护那群义士护送这个孩子。当时他们觉得长江一带政治上算开明，军事上的争夺并不激烈，便打算去南方的南唐一带。但是，路上遇到赣州一带的官兵伏击，整个一队人马损失殆尽，这个孩子也被抓走了。师父耗费重金，利用了绿林力量，把孩子抢了出来。为了掩护这个孩子，又几经周折，一向仁善的师兄不惜牺牲另一个孩子假冒了他的身份，偷梁换柱，被官兵掳走，这才甩掉了追击，将这个孩子保全下来。师兄为了这个这个孩子隐姓埋名，深藏起来。可是几年后，师兄年老，怕自己不能保护这个孩子，便又将他托付给了为师。”
“师父，云兮不明白，”云兮侧目，“不过是个传闻，您可相信，他将来可定天下？”

“天下久处纷争，若得一统，必出奇兆。这些年为师卜过很多次卦，这个孩子，真的有很大的机缘，能够一统江山，然而……”
“然而什么？”云兮问道。
“你不太懂，也罢，是师父没有教你。祥龙入室虽是成就大业之兆，但遍身香气，却是妖兆……这妖兆预示着，他这一生，会有吃不尽的苦难。这两种预兆不应该出现在一起，简直就像是造物者的错误……一生的苦难会阻碍他的大业，最终，这汉人的江山，怕是要落入他人之手……真有那一天，我们汉人的山河，怕是生灵涂太，民不聊生……”师父的声音，越说越悲恸，竟带着略微的颤音。
云兮也跟着沉重起来，“真至于如此？就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总归还是有的……”师父用手在下午摆的卦象上画了一个圈，“他命里的贵人大概就要出现了，也许会有人愿意替他承受一切，保护他脱离宿命的灾难……”
“保护他？贵人？师父，您和常心师伯，不是也一直在保护他么？”
“他命里的苦难由爱恨而生，能保护他的，终究不是我们。我们所谓的保护，只是将他隐藏起来，纵然没有危险，也不会有什么做为。这还只是以前，形势已至此，如今，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云兮点了点头。
“云兮，如果我告诉你，司宇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你怎么看？”
云兮突然觉得有些不明所以。枉费师父说的这样严肃认真，多半，却是玩笑吧？司宇么？怎么会？那个人，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既不像是能成什么大业的人，也不像是会有什么苦难的人。所以，如果不是师父在和自己玩笑，就是这些所谓命运和预兆，终究是不可信的吧？

“云兮，这件事情，在天下完成一统之前，不要告诉司宇。”
“是，师父。”云兮点点头。
“云兮，师父已经老了，你会愿意保护司宇么？为师是说，拼了性命，不顾一切，万事，以他为重？”
依旧是不知所以的点点头。既然他有命中注定的贵人，如何还需要自己？说起宿命纠缠的贵人，什么样的女人能保他成就江山，谁有那样的能力？也罢，师父的意思，在那个人出现之前，要自己努力的保护他么？可是，不是还有师父在么？
“你能答应师父么？”
云兮仍是点头。
师父见云兮一脸的茫然，说道，“云兮，该来的会来，慢慢的，你就会明白。师父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从师父的住所出来，云兮亦是思绪万千。已经入夜，月亮却格外明亮。为了躲避纷争，师父的住所一直在非常隐蔽的一个曲折的山洞之中，所以自己虽然住的不远，路却难走。云兮一边在山里灵活的爬上爬下，心里一边还是觉得这件事简直荒唐到好笑。就算没有师父的嘱托，以自己和司宇两个人的情谊，若司宇真有危险，自己怎能不豁出性命相救？可是，司宇那个人……他身手虽好，然能以一敌百已算不错，又无权无势，一统天下？太天方夜谭。
回到山脚下的院落，远远的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倚在门外。才刚刚有些紧张，略微离近了一看，却是司宇。
“司宇？大晚上的，你干什么不睡觉？吓我一跳。”

司宇的眼神却是惦念，“虽然知道你在师父那里，可你不回来，我就是不安心。”
云兮听司宇这么说，又想起刚才师父说的话，忍不住笑了。“司宇哥，你知道刚才师父和我说什么吗？师父让我，拼了性命保护你呢！”
“保护我？”司宇也笑了。
“有那么好笑吗？”云兮见司宇笑的的过火，反而有些恼了。
司宇见他认真，便也不好再笑。“云兮，师父怎么会让你保护我？我虽然是为保护师父回来，可是心里却也非常记挂你。战争一来，这世道空前的荒诞，人心险恶，你生的这般……”司宇说的这里，怕自己言语冒犯，没敢再说下去。
“怎么几年没见，说话如今这样吞吞吐吐的？我生的这般什么？”云兮问道。却马上明白司宇指的是自己的容貌。在位自己担心么？若整片国土真的沦陷，怕自己命运不会被女子强多少。但这里人迹罕至，离外面的镇子有几十公里远，汉人都找不到，何况不熟地形的契丹人。再说，横竖，还有一死呢。“司宇哥，你可不用替我担心，真若屠城，有一死，便也挡住了。”

司宇听他这么说，一时犯了急，连忙说道，“我才不会让你死，拼了性命，我也要保护你。”
云兮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师父好端端的让自己拼死保护司宇，连司宇将来会一统江山这么没影子的话都说了，司宇却又说要冒死保护自己。“好端端的，咱们干嘛说这些，多不吉利。天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云兮说着，转身往房间走。走了两步，却觉得司宇没有转身离开，忙回过头来。“凌儿那个孩子，没给你安排房间吗？”
司宇却笑嘻嘻的跟上了云兮。“云兮，好多年都没有见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我想和你再说说话。”
云兮听了，无奈的撇撇嘴。小时候不懂事，常挤在一起睡，可是如今都已经这么大了，哪儿还有一起睡的道理？刚想拒绝，却看见嬉皮笑脸一脸哀求的司宇，只得又好气又好笑的扭过头，进了自己的屋子。

果然司宇跟了进来。“云兮，你可还有多余的被褥？”
“你要铺在哪里？”
司宇只顾着四处张望，云兮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却干净整齐，格外素雅。可是除了床和一张小桌，连个可以拼床的椅子都没有。“也罢，就铺在地上吧。”
“地上？”云兮撇了撇嘴。既然睡在一个屋里，自己又不是个女子，哪有必要这样避嫌。一边想着，一边把两床被子都铺在了自己的床上。
司宇却悻悻的抽了一条褥子，连同被子一起抱到了地上。“我可不能和你一起睡。”
“为什么？”
“哎呀……你别问了。我多年行军打仗，常在地上睡呢，你不用担心。”
云兮见他坚持便由他去，两个人各自躺下。

“司宇哥，师父可有和你说，为什么不同意走？往南去虽一样是战乱，好歹打来打去都是汉人，何苦留在这一带。契丹现在已经围了城，若是打进来，我看屠城也再所难免。契丹人凶狠残暴，想一想那场面，就觉得害怕。”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云兮便和司宇说着话。
“师父只说，一切自有定数，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
“云兮，你刚才说，师父让你保护我？这又是为什么？”
“保护你？”云兮忍不住笑了笑，“因为师父说你这个人，鲁莽愚钝又自大，让我……”
“我鲁莽愚钝自大？这话是师父说的？我看是谁说的，我就收拾谁……”司宇说着，一跃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云兮的床前，按住云兮，在他身上胡乱的挠起痒来。
“哎呀你干嘛？”云兮一边拿手挡他，一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司宇在云兮身上腰上、身上挠了几下，却不知道自己心头却痒了起来。小时候时常在一起打闹嬉戏，刚才硬要跟着云兮进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多想，可是此刻触及到他的身体，突然觉得指尖传来的感觉几乎让自己血液逆流。更何况，云兮完美的身体此刻在身下胡乱的跃动着。司宇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甚至起了反应，糟糕。云兮一项聪慧，司宇怕他察觉，连忙停了手，一个扭身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被褥上，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还好云兮没有理会。
“司宇哥？”
“嗯？”
“不早了，睡吧。”
“嗯。”

第二天清晨，司宇正睡得香甜，却突然被云兮摇醒。“干嘛？这么早……”
“我每天都这个时辰起来呢。提前去外面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谁让你睡在我这里，快和我一起去。”
“哦。”司宇应了一声，倒头又睡。
云兮无奈的撇撇嘴，只能自己一个人出去。
才刚出了门，司宇却又悻悻的跟了出来。
两个人快速的来到一个高点，这一看吓了一跳，山已经被围了，远处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影。
确实想到这一天会来，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云兮觉得心里一凉。再看别处，心里仔细盘算下，略觉安心。来围山的大概有五千余人。再多三倍，怕是鸟儿也飞不出了。可是以对方现在的人数，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尚有逃出去的可能。
云兮连忙拉起司宇就走。走了几百米远，掀起一块大石，露出一个山洞。“司宇哥，我得去告诉师父。你去赶快把师弟们都叫起来，一会带着他们，就从这个山洞走。前三个岔口左拐，后面一路右拐，出口已经在他们的包围圈以外了。里面不太好走，平时走要一个时辰，要快！他们人再多了就没有办法了。“
云兮说完，扭头就走。却感觉自己的手被司宇拉住。“云兮，我和你一起去找师父。”

“不行司宇，来不及了，得快！别等我们，我和师父走另外的路。”云兮着急的说完，匆匆便走。
辞了司宇，云兮急忙去找师父。师弟们应该可以脱离危险，师父才是他们的目标，得快。云兮飞快的来到了师父的住所，却没有人影。云兮的心顿时乱了起来。来来回回的找了几遍，就是不见师父。师父从不轻易离开这个山洞，莫非有什么危险？不可能，他们的人还在山下，没有那么快上来。更何况，除了自己和师父没有人知道这里，这样的山洞山里有有一千多个呢，何况这个在陡壁之上，洞口又在巨石之后，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么师父去哪儿了？
云兮连忙出了山洞，四下寻找师父。一边找师父，一边观看外面的情况，盘算着司宇他们能不能平安的逃出去。也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兮再往外看，心叫不好。他们的人更多了一些，现在已经开始往山里扩散了。而且，他们不光在刚才的包围范围往里扩，居然也往外扩。司宇他们那个山洞的出口，现在居然也有士兵在附近。人虽不多，想司宇也能应付的了，可是若引起他们的注意，带着十几个小师弟，定不能全身而退。唯一的办法，现在去吸引开他们。可是师父还没找到呢。该怎么办？
云兮一边慌忙的找着师父，一边着急的估计着时间。不行了，司宇他们快要出洞口了。得赶快。云兮连忙超近路，飞快的来到了那个洞口附近，藏在一棵大树之后。

十几个人在这一带，想引开他们不难。云兮连忙现了身。
“快看，那儿有个人！”果然，他们注意到了自己。
云兮连忙往前跑，想甩开他们。可是回头一看，竟然还有两个人留在原地，没有跟过来。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人，没必要都过来？云兮想一想，怕是只能跟他们交手，才能把人都吸引过来。这么一想，便停住了脚步，一个扭身。果然最先跟上来的那个人一箭便刺向他左肩，云兮往右后一个撤步，看那人下盘一空，一脚横扫便将那人打倒在地。第二三个人接踵而至，好在力气虽大，身手却不灵敏，两下便被云兮打倒在地。这边一开打，果然还在洞口附近的人也跟了过来，远处的士兵看这边有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转眼便围了二百多人。云兮心下感叹这下可好，又恨自己出门竟没有带兵器，一边与他们围战，一边惦记着司宇他们是不是快出来了，心里不禁慌乱。眼见这几个人制服不了云兮，又有百余人围了过来。云兮又和他们打了一阵，惦记着司宇他们，忍不住看去看时，被一个契丹人借机一脚踹到在地。

“别杀他！我认得这个人！他叫夏云兮，是常德大师的入室大弟子，所有人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韵德大师的居所所在！”
为首的契丹人莫达汗便一下抓起云兮的衣领，“哦？你师父在哪里？”
云兮端详这人容貌，果然与汉人不同，皮肤黝黑，身体粗壮，留着茂盛却不长的胡须。云兮觉得荒唐，冷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对方一个反手，冲着云兮的脸啪就是一个耳光。云兮顿时被扇的摔在地上。他的嘴角流出了血，只觉得整个脸一下都肿了起来，火烧火烧的疼。
“哈哈”对方讥讽的笑了起来。“看你身手还不错，可是细皮嫩肉的，果然这样不禁打。怎么样，你师父在哪儿？”
云兮抹了抹嘴角，拿眼睛瞥了瞥他，又轻蔑的笑了。“我师父？我师父在山里，你去找啊……”
“把他架起来，给他点颜色瞧瞧！”

便有两个人上来按住云兮的肩膀，另外过来一个粗壮的汉子，抡起拳头，冲着云兮的小腹一顿狂砸。
云兮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这样粗壮的汉子好不停歇的拳头，他哪里承受的住。可是却远远的，看见司宇他们几个，出了洞口， 悄悄的逃走了。幸好司宇没有朝这边看，不然，以他的性子，发现了，肯定会来救自己的吧？司宇哥，云兮怕是没有办法逃出去了，师父和师弟们，看来要托付给你了。
难耐剧痛，云兮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对方停下了手，云兮只觉得满嘴腥甜，吐出两口血来。
“别不识时务，你以为还是你们汉人的江山么？乖乖的告诉爷，爷会好好疼你的。”那契丹人一边说，一边抬起云兮的脸。
云兮只觉得他语气下流，懒得再跟他计较，便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
“好啊，不说？不说老子把你带回去，我哪儿可有上百种刑法呢，你又能熬住几种？”

第三章
说罢，他们便把云兮押上囚车，不出一个时辰，便回到了他们的营地，依旧是两个人押着云兮的肩膀，把云兮推进一间阴森的牢房。
云兮抬眼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各种带着刺的铁器和木器，有的上面还带着猩红的血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却觉得件件都能要人命，看来自己，是要殒命此地了。
“怎么样？可还满意？我这里的宝贝，每一件都你能让你生不如死。你是要现在告诉我，还是自己试一试？”
“那我就试一试吧。”云兮说的云淡风轻。一旦豁出命去，无非就是怎样死的问题，又何苦害怕死的痛苦一点。
他们便把云兮的两个手铐进横梁上垂下的铁链，脚刚刚好离了地。该死……只是这样身体的拉伸就这样难受，云兮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流汗。可是，这甚至不算什么刑罚啊。
第一鞭子抽在云兮身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天啊，好痛。皮肤顿时被撕裂，白色的衣服顿时映出一道鲜红的血印。鞭打居然就这样痛，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估计。
“怎么样？上好的生牛皮鞭，粘上凉水，马皮都抽的破。小兄弟，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不愿意打坏你，可若再嘴硬，我可来真的了！”

云兮闭上眼睛，没有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鞭子开始接二连三的落在他的身上，两个打手一前一后，一鞭接着一鞭，挨的那样近，甚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痛的撕心裂肺。拼命的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可是终究是盼不到头。衣服已经被抽成碎布，甚至能感觉到有血溅到自己脸上。天啊，这么疼。他本来不知道为什么默默的数着鞭子的数量，可是抽到六十多下他就数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已经要疯掉了。云兮的头已经垂了下来，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终于，鞭子停了下来。
“云兮，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这开胃菜味道怎么样？”对方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扬起来。“男人家家的，这样一副容貌，我都不忍心打坏你。可是松松皮是小，你可不想伤筋动骨吧？”
“我没打算活着出去。”云兮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既然怎样都不会被放过，便只有迎战了。好在一切都会结束的，没有几天，肯定会结束的。
“你说什么？你以为，想死就那么容易吗？”

于是云兮被从铁链上卸下来，他们又把他绑在一张长条的椅子上，在他的大腿和膝盖上都绑上绳子。
然后他们开始在他脚下垫砖头。一块，两块，三块。由于膝盖还被绳子帮着，这种酷刑几乎要让他的膝关节脱位，一种异样的疼痛感侵袭着云兮的神经，再这样下去，腿会断的。云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告诉自己，别怕，别怕。反正要死，完整的死，或者断胳膊断腿，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们人太多了，自己不可能逃出去，也不可能有人会来就自己。
“说不说？”
云兮摇摇头。
第四块砖头被垫在云兮脚下的时候，云兮的汗顺着他的额头一滴一滴流下来。对方拿出一根棒子，带着铁刺的粗重的木头棒子，轮高了狠狠的打在他的大腿上。
云兮痛的仰起头，发出了长长的一声闷哼。铁刺扎破皮肤的疼痛，被棍子狠狠打在身上的疼痛，还有那要命的，膝盖如同被掰断的疼痛。木棍开始接二连三的打在他的大腿、膝盖还有小腿上。云兮疼的不停的发出呻吟。五六十棍子下去，他的腿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终于，他觉得头越来越沉，然后痛苦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