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镇楼图...

一楼祭度娘

二楼给作者大大@-解蔺辞

解雨臣终于明白一个人的仇恨积压到无可复加的地步时，有多可怕。
吴邪已经三天没吃东西，瘦得不成样，几乎能看到肋骨，但眼神炯炯。
解雨臣忽然从他身上里嗅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气味。
吴邪兴奋不已地告诉解雨臣，他找到了汪家人老祖宗的坟地。
“汪家？”解雨臣一愣，“你怎么找到的？”
“前天下了个斗。找到一卷和汪家有关的帛书。”
解雨臣这才看到吴邪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心底暗骂一句该死，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盯着吴邪，生怕吴邪自己一个人行动会出什么危险，可手底下这群**居然一个都没发现。
吴邪从乱糟糟的书桌里翻出一张古旧帛书的复印件交给解雨臣。解雨臣发现上面有涂画的古文数字。
“这和当年的鲁王宫那张帛书地图没两样。”吴邪顿了顿，道“我破译了这些文字，这斗，有意思得很，和老汪家有关。”
解雨臣看着吴邪，突然觉得发声有些困难。他能做的只有支持吴邪，支持他的整个计划。
“我阻止不了你是吗？”
“你清楚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解雨臣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出发？”
“明晚八点。一切我安排。”
“好”解雨臣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吴邪，别太逼自己。”
“我没法回头了，他们也没给我选择。
当天上午，吴邪让王盟准备好了需要的工具和食物，他自己则是拿起了电话。
“瞎子，帮我个忙。”
“哟，稀客啊。”黑眼镜笑声不大，可以听出来，他在刻意压低声音。
“怎么，你那有状况？”吴邪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极了。
“没什么，小事。小三爷这是要夹我的喇嘛？”
“你什么时候能过来？”吴邪没回答他的问题。
黑眼镜笑得更欢：“瞎子我已经坐上火车了。”
吴邪知道，小花已经通知了他，也就没胡扯，他挂断电话，再给胖子打。
“………”
“喂，谁啊？打扰胖爷睡…”
“我。”
“天，天真？我去，你都两年多没出现了你？”
“……”吴邪直接挂了电话。给胖子发了条短信：杭州，一日之内，速来。
实际上吴邪并不想让他们来帮自己。他们为自己付出的太多，这让吴邪很徨恐，失去任何一个人，都……但是，这次的斗，确实对他来说很重要……所能做到的，只有准备好一切能够想到的东西。
“老板，东西已经托人准备好了！”王盟在外面喊。
“嗯，刀子和枪都搞到了？”
“都搞到了。”
“好，爱卿，你忙你的去吧。”
“臣遵命。”王盟早已习惯了他家老板的精神状态，淡定地忙去了。

“你是谁？”电话那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张起灵！”他几乎要跳起来。
“你……认识我？”他的语调有些迷惑。
“啪！”吴邪狠狠断电话。恰好胖子从厕所里出来，被他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吴邪站在窗前，眼神阴冷：“人都到齐了，提前出发。“
胖子望着吴邪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四人收拾好行装，去了机场。
解雨辰环顾四周，：“吴邪，条子很多。
“我知道。”吴邪推了推眼镜，俨然一副奸商的样子，“我绑架了一个机场大佬的儿子，用他换了一辆私人飞机。”
胖子闻言，想了一阵，然后大笑：“不愧是天真，要是胖爷我，肯定再敲他一大笔。”
吴邪不置可否，也笑：“***别贫了，赶紧走吧。”
“好！”胖子摸了摸肚子上的膘，拎起两个大包就朝私人检票口走去。
解雨臣和黑眼镜也跟了上去。
一路顺利地通过了检查，四人此刻正坐在私人飞机的沙发上。
“吴邪。”解雨臣放下手机，“为什么汪家祖坟会在邙山？”
吴邪吟一口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小花，你应该知道邙山是秦岭的余脉吧。”
“我知道。”
“那么，汪家人把祖坟葬在这块'古代帝王认为最佳埋骨处所'的邙山，有什么用意？”
胖子本来和黑眼镜在探讨有关枪的问题，听到这句话也凑过来。
胖子嘴快，道：“汪家老儿是不是想当皇帝想疯了，活着没当成死了准备当一回。”
“这除了他本人恐怕没人知道。”吴邪看着窗外成堆的云，又想起了张起灵。
张起灵从青铜门活着出来了，但又他娘格盘了！自己没能去接他，万一他出什么意外……
吴邪非常后悔，虽然他知道这没有任何作用。
张起灵比计划重要千倍万倍，可是，不能回头。
“该死！”吴邪一拳打在自己膝上，“为什么偏要我舍弃其中的一个!”
听着吴邪痛苦嘶哑的声音，正疑惑不解三人都愣了。
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十几分钟后，黑眼镜笑嘻嘻的开了口：“小三爷，我们可是青椒炒饭帮啊。”
解雨臣捣了一下黑眼镜，示意他不要乱说。
吴邪突然笑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黑眼镜的肩膀，“你说的对。”

就这样，四个人换了衣服，去了楼下餐厅。
店员早已在楼下等候，见四人过来，连忙引路。
胖子环顾周围，问道：“小兄弟，你们这住的人多吗？”
“老，老板，人是挺多的，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别看来的人都好像是平常游客，其实都是道上的主！在这儿，没些身份根本订不上房间。”
“我X！”胖子小声嘀咕，“那不是跟新月饭店一样吗！”
“老板，您说什么？”店员没听清，问。
“没什么没什么。”胖子摆摆手，凑到店员旁边，“那帮我们订房间的那位呢？”
“您是说……三爷？”店员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对对对。”
“老板，您说笑了吧，现在哪个道上混的不知道三爷啊！”
“啊？”胖子有些惊讶。天真这么牛，都混到河南了？
“老板，我看你不像本地人，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这洛阳市的古玩市场，早在一年前就被三爷全部垄断了！”
胖子听得一愣一愣，半天嘴里才冒出一句话：“操！”
越是了解吴邪的人，越明白他有多不容易。胖子还清楚地记得当吴邪告诉自己，他要接管吴三省的盘口时脸上的表情。
自那之后，吴邪变成了第二个小哥。俨然将“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作为准则。
胖子其实是这整个局中看得最清楚的人。
“愣什么呢？”吴邪站在包厢门口喊道。
“哦，没事儿。”胖子回过神来，小跑过去。
解雨臣和黑眼镜已经坐下了。
解雨臣端起面前的茶，刚喝了一口，就看见胖子朝这边跑来，肚子上的膘还一抖一抖的。
“小花，怎么了？”吴邪转过头，看见解雨臣肩膀抽动着，脸都憋红了。
黑眼镜更直接，趴在桌子上大笑。
半小时后。
“这的饭不错！”胖子用手往嘴上胡乱一抹，说道。
“八千五。”
“啥？”
“我说，一顿饭吃了八千五。”吴邪笑笑，“胖子，这顿饭的钱从夹你喇嘛的工资里扣。”
“天真你个奸商！！！”
整个餐厅里回荡着胖子的惨叫声。

来到门前，并没有什么动静。石门上的雕刻是完全看不清楚了，而且，由于年岁已久，石门和周围土木交织在一起，推开，不可能。想要进去的话，只能用炸药。但是，这门在这座山的半山腰，如果有什么差错，恐怕大家就要一起埋在这里了。吴邪想着，伸出手，摸了摸那凹凸不平的雕刻面。
“嗯？”吴邪突然想起蛇沼里的壁画。“胖子，炭块。”他喊道。
“哦，我这有，不过天真，你要这东西干嘛？总不是要写：“’天真到此一游，汪家老鬼退散’吧？”胖子从包里掏出来两块，扔过去。
“没准小三爷是要写‘哑巴张看见就过来’呢。”黑眼镜笑道。
“就你俩瞎话多。”吴邪边骂边接下胖子扔过来的炭块，在石门上涂了起来。几分钟后，石门上有凹陷的地方已经尽数被黑色填满。
“天真，你干嘛呢？怎么涂出来一只怪……哎**，这他娘的不是西王母吗！”
“是她就对了。”吴邪扬起嘴角，“我就知道不可能没办法进去，老汪家的，全部都是狐狸。”
“吴邪，我们怎么进去？炸…恐怕还没等门开，我们就已经折在这了。”解雨臣问。
“不用炸，有办法进去。”只见吴邪从腰包里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石门周围的草木。
“天真，你疯了！”胖子叫道，“你这么一烧，万一火势控制不住，石门又不开，我们不是完了吗，这没有森林救火队啊！”
见吴邪不出声，胖子跑上前准备阻止，却被黑眼镜拦住了。
火势迅速蔓延，将本来覆盖在石门上的植物烧成了灰烬，这时，石门一侧，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凹槽显现出来。
“果然……”吴邪又从腰包里取出一样东西。
“鬼玺？”胖子一怔。

张起灵摇摇晃晃地站定，一大片六角铜铃的残藉让他头痛。从青铜门出来时受了伤，伤口有些发炎。他脱掉上衣，用河水清洗着伤口。寒冷的河水让他想起了墓道，棺木，还有自己的宿命。
清洗完伤口，他有些呆愣地望着上面的山，却见山上燃起了火光。
他觉得不对，便拿起黑金古刀冲了上去。
张起灵跑的时候还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焦虑。
半山腰。
石门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火势蔓延开来，却怎么也烧不到这条通往石门的路。出乎意料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张起灵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时，他看见了那个正方形的凹槽。
他上前仔细观察着凹槽的形状，突然又头痛起来。
“吴邪，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趟的。”
“吴邪，你不该来的。”
“幸好，我没有害死你。”
……
强忍着头痛，他走进了漆黑的甬道。跌跌撞撞的留下一个瘦高的背影。
“胖子，怎么样？”吴邪找出绷带，缠在胖子的手臂上。胖子和迎面而来的人面鸟搏斗时，手臂被鸟爪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嗨，没事，真他娘的晦气。”胖子甩了甩手。
黑眼镜和解雨臣倒是没受伤，只是枪里没多少子弹了。所幸吴邪带了弹夹。
“走吧。”吴邪说着，背起包。他们现在已经在山的内部了。整座山像一个巨大的罩子，扣在这座墓上。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面前出现了两个方向不同的通道。
“吴邪，走哪个？”解雨臣问。他面容有些疲惫，似乎已经不想思考。
“花儿爷，这还用说吗？”黑眼镜“咯咯”地笑道。
解雨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吴邪紧紧盯着左边通道墙壁上的奇怪符号。
难道……张起灵以前来过。解雨臣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朝这边走吧。”吴邪道。
四人朝左边的通道走去。通道很窄，横着只容一个人通过，在这条通道里，如果遇上什么突发事件，都不能回头。
吴邪走在最前面，没有拿火把，也没有点火折子，一步不错的走着，也许，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
胖子殿后，他小心地掏出火折子点着。
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围的响动。
“前面有东西。”吴邪突然停下，朝身后的三人小声说道：“别动。”
三人马上停住脚步。只听见有什么东西向着他们走来，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吴邪手里握着匕首，蹲下注视着前方。
终于，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四人的视线内。
“那是老汪家的守卫，也是粽子。”吴邪没有丝毫吃惊。
“天真，你能行吗？”胖子问，这墓道太窄了，他走不到前面去。
“别说话。”吴邪刚转过头，便被突然加速，迎面而来的黑影打倒。黑影力气极大，手掌在吴邪脸上划出一道血口，触目惊心。
“天真！”胖子叫道。
“吴邪！”解雨臣准备上前帮忙。
“别过来。”吴邪擦了擦脸上的血，握住匕首，从一边的墓道借力一蹬，跃到那黑影背后。
寒光一闪，周围一片漆黑，安静下来，似乎都结束了。但四人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吴邪，你受伤了吗？”解雨臣问道。
“没有。你们呢。”吴邪看着手上的血，漠然道。
“天真，我们都没事！”胖子回答道。
“继续往前走。”吴邪拾起掉落的匕首，朝地下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套着盔甲，浑身紫黑的人形，头已经被切掉了，脖颈处往外冒着黑色的浓稠黏液。
胖子三人经过那人形时，不经倒吸了一口冷气。

前方是个不大不小的副室，石顶，约莫两三米高，七米宽，室中没有光亮，正中央是一座正方形的台子，台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看不太清。
进来之后，胖子重新点了一根火折子。火折子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副室，几人这才发现，那台子上有一个玉刻坐立的雕像，眉宇俊朗，身着锦袍。
“靠，”胖子骂道“这该不是汪家老头子请人给自己刻的雕像吧？”
“不像。”吴邪背对着三人，低声道。
“天真，你一个人在角落里干嘛呢？”胖子问。
“没什么，前面摔了一跤，把脸擦破了，我处理一下。”
“天真，没事吧？”胖子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吴邪往脸上贴一块胶布，转过身。
“哎哟我的妈呀，天真，你这半张脸都被胶布盖住了，擦破了这么多啊？！还有你一会怎么取下来啊！”胖子惊道。
“没事，别大惊小怪。”吴邪皱眉，“不能一直呆在这，我们还得往里走，这不安全。”
“怎么说？”解雨臣给手枪重新装上子弹，问。
“从进来到现在，只遇到一个粽子，不符合老汪家的风格。老汪家的机关功夫无人能比，更何况，这本是埋葬皇帝的地方。”
“嗯。”解雨臣点了点头。
“咯咯咯。”黑眼镜突然对着那尊雕像笑了起来。
胖子不解，问他笑什么，他却不肯说。
“走吧。”吴邪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甬道，对黑眼镜的行为不置可否。
吴邪依旧走在前面。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胖子，小花，黑眼镜都活下来。
副室过去便是一间接一间的明殿。无数的明器，绕得人头晕眼花。
这可让胖子惊喜不已，但是，为了安全，三人还是死活拉着没让他动。
一路无事。去往主室的走道里，胖子捶足顿胸，直喊可惜。他道：“天真啊，你知道胖爷我这辈子除了姑娘就喜欢明器，错过这么多，补不回来了啊！”
吴邪没理会他，倒是把注意力放在走道一边的两个圆形坛子上。这两个坛子足有一米来高，像是凭空变出来的，在平坦的走道上显得十分突兀。
“这是？”解雨臣见吴邪停下，探过头看去。
“不知道。”吴邪问：“黑眼镜，你认识吗？”
黑眼镜摇头。
胖子不乐意了，嚷嚷道：“天真，你怎么不问问胖爷我啊。”
“我还不了解你？”吴邪边说边端起枪，走到坛子跟前。
解雨臣以为吴邪要打这两个坛子，谁知，吴邪走近，拿枪一下敲破了其中的一个。
“天真你……”胖子颇为无语的吐槽：“你拿着枪就是为了敲它啊……”
“枪声太大，万一惊动了一些睡着的东西，就不好对付了。”吴邪透过坛子的缺口向里面看去。
“吴邪，里面是什么？”解雨臣问。
“尸体。”吴邪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坛子里面有散发着腐臭的绿色尸液，一具尸体蜷缩在里面，蛆虫退化的壳则留在颅骨的空隙里。颅骨上的皮肉还未完全腐化，能看到白花花的东西正在皮肉里穿梭。
“看起没多长时间。”
解雨臣走上前，看了一眼，便觉得胃里有些难受。
“小花，别看了。”吴邪说道，“前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情况有点不对。”

主墓室的门沉沉的闭着，门扣是一尊金镶玉的小佛像。门前前立着两根石柱，柱上盘绕着鎏金错彩的金龙和祥云。
“依我看老汪家的祖坟也没啥了不起的，从过来到现在也就没头没尾的来了个粽子，这就已经到主墓室了。”胖子还没从那堆明器里缓过神，嘟囔着，又凑上前，准备看看那尊佛像值多少钱。
“有人在里面等我们，别磨叽了。”吴邪推开胖子，一眼看出那佛像上的灰尘曾被人用手指抹去，“拿好枪，这里面恐怕空间大着呢。”
于是几人合力推开了那扇石门。
眼前的景象让人震惊。主墓室居然有六十几米高，宽度就更不用说了。整个墓室呈半圆形，墓室顶部倒铺满蓝色的琉璃瓦，只要有一点光亮，便能反射照亮整个墓室。墓室斜前方整齐地摆放着银雕的大件饰品，中央则是一座白玉台，台上两口并列的紫檀木棺椁，这些棺椁以上好的紫檀木为料，辅黄金为角，价值无法估量。
玉台前方是主墓室的石壁，石壁上有一面巨大的，类似铜镜的东西，雕工精美，泛着幽幽的金属光泽。石壁两旁则陈列着十几块巨大的石碑，看样子是记载生平事迹的。
胖子眼睛都看直了，他摸着手，直“啧啧”，“我的妈呀，这曾侯乙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帝，史册上没他的名字，谁知道这家伙藏了这么多财。”
解雨臣也有些惊讶，他看了看黑眼镜和吴邪，前者笑嘻嘻地看不出表情变化，后者则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邪的脸隐隐作痛，伤口好像又裂开了。他注意到，墓室石壁上的那个金属圆盘照出了他们……三个人？
吴邪一愣，数了数。胖子，小花，黑眼镜……没有自己。
再向那个金属圆盘看去，他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吴邪小心！”解雨臣叫道。
顷刻间，那把熟悉的古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哥？！”胖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疑惑道。
黑眼镜把玩着一块玉，笑嘻嘻地观望着。
“张起灵，你问过自己吗，为什么要跟来。”吴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他丝毫不顾忌古刀锋利的刀刃从脖颈上擦过，转过身直视着身后的人。
张起灵看着对面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僵持了几分钟，他收回刀，低下眼眸，轻轻开口：“我不伤害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吴邪在哪。”
吴邪瞬间就崩溃了，眼泪顺着脸滑下来，砸在地面上，砸在他自认为坚强的心里。这个强大如神佛的男人，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这个认为自己与世界无关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他的下落，开口……去求别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叫吴邪的人。”他颤抖着声线，问。
“因为我想见他，我想保护他，他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张起灵答道。
因为我想保护他。张起灵，这几句，换十年的等待，不多。
吴邪突然笑了，笑得让人心酸。
“你回来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张起灵的手下意识地松开，黑金古刀落地的刹那，嘈杂声从主墓室的各个方向传来。
胖子眼尖，看见墓室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大孔，从孔里探出来一个绿色的脑袋，一枪就爆了头。
“靠！”他骂道：“这他妈该不会是密洛陀吧！”
话音刚落，墓室其他方向也钻出了许多。足足有十几只。
黑眼镜和解雨臣几乎同时一人解决了一只，然而怪物的数量却越来越多。
那怪物脑袋是绿色的，长满了毛，身子却是一副骨架，连皮都没有。
胖子看着恶心，反手又是一枪，叫道：“天真，你别呆立在那啊！这怪物力气看起来挺大的，万一往你脸上再抓一下不毁容了吗！”
吴邪望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物，端起枪就冲了上去。
张起灵也从地上抓起了黑金古刀，自然地挡在吴邪身前。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撕着嗓子问：“天真，小哥是不是恢复了？”
“……”吴邪没出声，只一个劲的开枪。
胖子突然发现，吴邪打的全是比较靠近小哥的怪物。
“唉，何苦呢。”他叹了口气，装满子弹接着打。
怪物越来越多，几个人的火力都有撑不住的迹象，吴邪的子弹还剩最后两发。面前三只已经离他很近了，可还有两只离张起灵也很近。
“嘭！嘭！”两声枪响，张起灵身边的怪物应声倒下，吴邪的后背却被怪物锋利的牙齿撕开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是啊……我何苦呢。”吴邪笑着，掏出匕首，将面前那一只的脸斜切下来。
另外一只从后面袭来，吴邪没有注意。于是，不过几秒，就遍体鳞伤。
“天真！没事吧！”胖子不敢恋战，跑到吴邪身边，解决了他身边的几只。
“没事。”吴邪答道，咳出几口血，又拿袖子擦去。
奇怪的是，怪物突然从四面八方退却，一时间，墓室里寂静得吓人。
“怎么回事？”胖子问远处的解雨臣和黑眼镜。
两人摇了摇头，向胖子走来。
解雨臣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来，包在左臂上。
黑眼镜身上也擦伤了多处，只是仍旧把笑挂在嘴角。
几个人围成一圈，坐下休息。吴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张起灵。
面前这人身上血迹斑斑，却笑得灿烂。
“小哥，你终于回来了。”如同冬日里的阳光。
让人无法拒绝。
“小哥，怎么办？”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小哥，你要办的事情办完了？你在杭州住下吧，这里风景又好，我可以请你吃饭，咱们也能时常见面……”
“张起灵！明明轮到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要替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