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挖个坑，明天再说

00
“小杰，你弟弟今天又没来学校。”
“好，我知道了。麻烦老师了。”

一铲子挖了个坑，大概是个带着弟弟逃家又碰上小孩叛逆期的故事？

01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了。”
“诶？现在开始客人才陆陆续续得要来，你现在回去？”
推开后门，穿过逼仄的小巷，十点，童霖准时开了手机，短信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他扫了眼最后一条短信时间，将手机塞进了上衣口袋里。
“会长——”
“会长！”
青年手指快速在手里屏幕上移动，他挑起眉毛，“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等着教室里的人七七八八走得都差不多了，童杰才再次将手机拿起来，拨了号码。
冬季的夜晚，街上冷冷清清，听到手机铃声的童霖缩着脖子等了许久才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
“喂，哥。”他张口，口中的白气飘散到空中。
“怎么不接电话？”
“刚下晚自习啊，哥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人，关了教室的灯，顺手将门锁上才道：“没什么，你路上注意安全。对了，明天周末想吃什么？”
这几日冷空气来袭，夜里的风吹得萧瑟，童霖不爱戴手套，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握着手机的几根手指就冻得发红，他吸溜了下鼻子，“都，都可以吧，哥，太冷了，有什么事等我到家再说行么？”
青年将电话挂断，拢紧了脖子上的围巾，为了方便照顾弟弟他特地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屋子，童霖缩着身子坐在家门口楼下的台阶上，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
"怎么不进去？"
“我…我忘记带钥匙了。”
他拍了拍小孩的脑袋，“晚上临时有个会，本来想着能早点结束的。”
小孩从地上站起来，他垂着脑袋肚子发出咕咕地叫声。
“饿了？”
他这时才想起来，今天一天就啃了一个面包，低低地嗯了一声。
童杰开了门，客厅里亮堂堂的，同居的萧盛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你们两个回来了？”
童霖不喜与外人打交道，即使住在同一屋檐下，他也希望与外人能避则避，他拉着哥哥的胳膊，藏了半个身子在里边。
童杰换了拖鞋，开口打趣道：“这小孩也不知道按个门铃，就在楼底下傻乎乎地坐着。”
萧盛带着薄茧的掌心轻轻触上童霖的脸颊，小孩下意识地一缩脑袋。
“呀，快去洗个澡暖和一下，我煮了宵夜，小杰也一起吃吧。”

好像有点短，不过也没有人，短就短点吧

02
花洒滋啦一声，几股水柱砸在地上激起几朵水花，童霖脱了衣服站在底下，热水浇在身上原本冻直了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
锅子里浮着满满当当的水饺，萧盛又加了次水才吩咐一直站在桌后的人，“过来帮忙调个蘸料。”
“诶。”童杰应了声，取了窗台上的蒜头，用刀片拍碎，又挑了根辣椒细细切了椒圈，分了两份放入小碟中。
锅里的水又沸了一次，咕嘟咕嘟的，萧盛关了火，拿了把漏勺捞饺子，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旁边的人聊着天，“对了，今天我下班的时候好像看见小霖了。”
“啊——”童杰手腕一抖，洒出不少醋来，一时间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味，他手忙脚乱地拿抹布擦了，萧盛已经将一大盘白白胖胖的水饺端上了桌。
童霖洗过澡，屋里开了暖气，他便只套了家居服就从浴室里钻出来，饺子的香气混着刚才打翻的醋碟刺激着人的味蕾，小孩伸手就抓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食物。
“哈——烫，烫——”童霖小幅度地扇着手。
童杰收拾干净了琉璃台，又重新倒了醋，生抽，最后点了香油才端了两个小碟出来，他将调料当上桌子，伸手拍了拍小孩的后脑勺，“就知道偷吃。”
萧盛拿了三副筷子，他倒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这孩子看见我就躲，我还怕他不肯吃呢。”
童霖洗过澡的皮肤本就透着些红，萧盛又故意激他，他就是饿了，生理本能地抓了食物就吃，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萧盛落了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们陪我吃点。”
童霖舔了舔嘴唇，这个点正是饿的时候，可童杰不发话他也不敢真的放肆。
童杰挑了眉毛，“你看我干什么？”
“这料调得不错。”萧盛又往嘴里塞了个水饺，“怎么都站着？”
童霖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他哥，童杰只能面不改色地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应允，小孩面露喜色，心满意足地找了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准备往盘子里够。
“道过谢了么？”童杰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小孩闷闷地哦了声，不过还是乖乖放了筷子又重新站起来，“谢谢大哥哥。”
萧盛饶是平时端着足够的架子也挡不住这种几乎撒娇的称呼，他眼角一抽，“你们两个都坐吧。”
童杰到底是只蹭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没敢坐实，他为了付这间屋子的租金早养成了过午不食的习惯，因此当两个人吃光了一盘饺子他也愣是一口没动。
童霖呼出的气里都带着肉味，他瘫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圆了一圈的肚子，“隔——”
“吃完了别一直坐着，站起来消消食再睡。”
“哦。”
本来就是周五的晚上，明天不用早起上课，不然童杰怕也不会同意他这么晚了还吃那么多，加重胃部负担不说还平白少了睡眠时间。
萧盛收了桌子，洗了碗，又冲了澡，再出来时客厅里只留了童杰一个人，“睡了？”
童杰放下茶几上的杂志，“我看他哈欠不断，想着消食消得差不多就放他睡了。”
“呵。”萧盛冷哼了一声，他瞥了眼黑漆漆的走道，“你倒是聪明。”
“哥……”童杰早就放下了杂志，他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辩驳些什么。
萧盛指了指客厅前的一块空地，“跪这吧，问你几个事，回答的好了就放你回去睡觉。”

03
童杰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片刻的犹疑，不过他依然从沙发里头绕出来，侧对着萧盛坐着的位置直直跪了。
萧盛的声音淡淡的：“就一个问题，为什么让你跪？”
童杰吸了口气，他抬头试图在萧盛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坐在沙发上的人只是轻微颔首，意思在明白不过——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他复又低下头去，眼睛盯着木地板上的纹路，萧盛换了个舒适的坐姿也不去催他，随手便抽了一本期刊来看。
萧盛幼时被冻伤过，因此屋子里不仅开了暖气甚至连地板下都铺了暖气片，双腿触到的地板是暖洋洋的，可这么跪着还是难受的，童杰并不是会刻意折磨自己的人，他膝盖硌得难受又实在想不出由头，索性抬了手扶在萧盛的腿上，“哥……”
“怎么跪不住了？”萧盛放下杂志，低了头问。
童杰琢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讪讪地收了手，摇了摇头。
“那再跪着吧，明天你上午没有课吧？”
“是……”童杰低头应了。
恒温接近三十度的室内不仅让人感到温暖，更加速了人的倦意，童杰重心往前一栽几乎要迎面砸上茶几的刹那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抬头偷瞄了一眼萧盛，萧盛又翻过一页杂志，整本书已经翻到了尾页，“困了？”
“不是。”这时候童杰哪里敢认。
童霖窝在屋子里，开了暖气的屋子非但没有让人觉得舒适反而加重了一丝烦躁，他抱着被子在两张床之间滚来滚去，虽说主卧里放着的是双人床，可因为房间面积原因，中间也不过只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罢了。
童霖滚了两圈趴到童杰的床上，被子依然整整齐齐地铺着，没有一丝人气，已经过了零点，童杰却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吧嗒，卧房门把被拧开的声音。
童杰一颗心都悬起来，他的眼神里几乎带着哀求，他不可以，让他弟弟看到如此卑微的跪在人前，萧盛故意低下头去不去看他，一本杂志明明已经看完，却又装模作样地把那一页从头到尾细细读了一遍。
童霖的脚步声渐次清晰起来，过道上安装的红外感应灯也亮起来，童杰心一横，索性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伏在地上甚至还钻了半颗脑袋进了茶几底下。
“哥？”童霖热得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疼得几乎像是被刀割一般。
童杰从茶几底下钻出来，蹲在地上，“隐形眼镜掉了。”
“哦……”童霖走到旁边的小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怎么那么晚还不睡？”
童霖仰头给自己灌了满满两杯水才开口，“太热了。”
萧盛从沙发上站起来，“抱歉，我替你把屋里的暖气关了吧。”
“好……”他被半推着往房间的方向走，童霖握着门把，“那我哥呢？”
“我还找你哥有点事，你先睡，嗯？”萧盛的声音像是夜曲一般缓缓流淌着。
“我不要，我要我哥陪着我。”许是屋子里实在太热的缘由，人的脾气也随着温度的增长越发大起来。
“小霖，你过了年就十八了，都要成年的人了，还整天缠着你哥像什么样子！”童霖搬来三个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萧盛板着脸同他说话。
“你就是个房东而已，我和我哥要怎么睡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么！”
“小霖！”一直站在一边的童杰忍不住呵斥道。
萧盛抱臂让到了一边，他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我有说错什么么？”童霖继续供着火。
啪！
童霖捂着半边脸呆呆地望着童杰。
“道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的命令。
童霖抽了抽嘴角，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哥，“哥，你打我？”
童杰依然只有两个字，“道歉。”
灯光下，只穿了短袖汗衫的童霖背后的伤痕被反射出来，皮带，鞭子或是烟头烫过的痕迹。童霖几乎要含不住泪，他几乎用嘶哑的嗓音用尽力气吼出了声，“你这样和那个死老头有什么区别！”
碰！
房门被重重地砸上，童杰无力地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好像看得人不多，那我可以开车么、

04
萧盛用穿着棉拖鞋的脚踢了踢坐在地上的人，童杰抬起脸，橘色的射灯正打着眼睛上刺得睁不开眼。
“找隐形眼镜，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修了个表演系？”
童杰被他的话羞得红了脸，咬着嘴唇想辩解却找不出话来。
“去洗个澡。”萧盛又用鞋尖点了点人的胫骨。
“哦。”童杰撑着地板站起来，手刚准备拧开门把又被拦着了。
“你现在进去，多久能出来？”
童杰手顿在半空中，他这时进去必然又要花时间去哄小孩睡觉，他抬眼看了眼萧盛，“哥？”
萧盛挑了下眉毛，两间卧室门对着门，他靠在门板上，“十分钟内我希望能在房间里看到你。”
冬天几乎不怎么出汗，冲个澡花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出来的时候才是真的犯了难，童杰心里犯了嘀咕最后实在没办法又将脏衣服给穿上了。
萧盛开了屋子里的暖灯，北面的房间比其他屋子温度又要低上一些，他坐在暖灯旁的椅子上，入冬开始便是整日四肢冰冷，他将手悬在暖灯上烘烤了一会，才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童杰微微皱了眉头，“衣服脱了，脏不脏。”
童杰楞了一下，再回神人已经进了屋子了。
萧盛有些轻微洁癖，像这样脏衣服进卧室的事情是断不被接受的，如今面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他动了动手指，一双手已经暖得差不多了，萧盛从椅子上站起来拿了挂在墙上的鞭子。
萧盛的卧室里除了个床就是个衣柜，顶天立地的大衣柜，就只有一小半的面积放了些简单的衣物，剩下的——
童杰就站在刚进门的那块空地上，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哆嗦。
嗖啪！萧盛将鞭尾甩在地上，“过来。”
童杰咽了下口水，他眼睛干得想挤些眼泪出来都做不到，只好一步一步往里面蹭过去，在萧盛一条小臂远的位置噗通跪了，“哥，我错了。”
“我说你错了么？”萧盛将鞭子收回在自己手心里，跪在地上的人这回更拿不准他哥什么意思了，一口气就闷在嗓子眼，“没——嗷！”
童杰双手撑在地上，背后是火辣辣地疼，他嚎了一嗓子又怕把隔壁的小孩吵来，又生生地将痛呼咽了回去。
嗖啪——嗖啪！
三鞭过后，童杰身后的布料就开了一道口子，他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抖，“嘶……哥，哥！”
嗖啪！
这一鞭横穿了因为跪姿而微微翘起的臀部。
童杰咬着牙，连话都说不清，“别，别打了。”
萧盛收了鞭子，立在一边，看地上的人颤颤巍巍地将自己身上衣物都除去，他蹲下身子，扳过人的脸颊，“我给你说过，有钱人都很变/态/的。”
“嗯……”童杰生生被逼红了双眼，他的心跳得很快，噗通噗通一声一声像鼓声传入耳朵。
萧盛拍了拍他脸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了短信，上面赫然是一条转账信息，他将手机屏幕怼在童杰眼前，“这个，是你转的吧？”
仅是一个简单的点头动作，就像是抽干了童杰全身的力气，萧盛的手指慢慢刮过他的锁骨，“一个月2500，这少的700你是打算肉/偿么？”
他的手指沿着锁骨向下，停在胸口，童杰吓得一哆嗦，嘴中喃喃。
萧盛重新站起来，打开衣柜，扔出件十分普通的文化衫，“穿上吧。”
童杰将臀部压在脚心上，才伸手拿了衣服套上，虽然下身还是赤裸着，可心底的安全感好歹是由负转正了。
——
看的人少就少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