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师瓶×天师邪

浓稠的黑暗与寂静中，一声甜腻的呻吟突兀的响起。
床上侧躺着一个青年，清秀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恬静和美好。青年睡得并不安稳，冰凉的唇瓣划过他的面颊，而后在他的脖颈之上落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
浓重的不安使青年下意识抬高下颌试图躲闪，那段人体最脆弱的部分却随着他的动作形成了一段更为优美的弧度。
青年喊不出声，嗓子像被什么不留余地的堵了个严实，被迫的挤出几声绵软而毫无威慑力的呻吟。
罪魁祸首似乎并不满足于短暂的触碰。他与床上的人凑得极近，青年似乎能捕捉到他轻缓的呼吸。男人一口咬上了他的侧颈，力道之凶狠使得鲜血很快涌了出来。
疼痛让青年的意识再度模糊起来。在再次坠入黑暗的最后时刻，青年脑中只剩了一个念头。
他娘的幸亏老子皮厚。

第一章
“吴天师！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妇人精致的妆容因哭泣显得有些狰狞，眼底深深的青色即便再厚的粉底也已经遮挡不住。妇人一遍遍的朝他对面的青年重复着她内心的夙愿，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的一丝生机。
她对面的青年没说话，只给旁边早已目瞪口呆的助手递了一个眼神。助手反应十分迅速地抽了几张纸放到妇人枯槁的手里。
“大姐，先擦擦眼泪，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助手朝她温和的笑笑。
妇人抽噎了几声，颤颤巍巍的不住擦拭着眼泪：“我……我能不着急吗……我儿子……我儿子都失踪了快半个月了。”
“失踪？”对面的年轻人握着笔的手僵了僵，“人口失踪找民警啊，您这失踪时长妥妥能立案了。”
“您……您听我说完啊……”妇人攥着纸的手紧了又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自打我儿子失踪以后，每天……不不不，每天半夜，都会有东西给我打电话……起初，我不接的。可是我不接，它就继续打，继续打，一直到我接了为止……吴主任，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心理问题。”
“恩哼。”青年点点头，语调微扬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妇人闭了闭眼，倏忽又睁开。
“它说，你的儿子，你的丈夫，下一个，就到你了……”
“那么你的丈夫现在怎么样？”青年打断了她的复述。
“前天，他……啊！”妇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手脚剧烈的痉挛着。
青年叹了口气，道:“压住她。”
助手点点头，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了那个妇人。期间被挠了不计其数下。
青年轻轻转动了几下手中的碳素笔，笔尖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盖上了笔帽。
“老……老大……您需要我继续压着她吗？”助手面色微微扭曲，“她至少得有三个星期没剪指甲了！”
“符呢？”青年语气淡淡。
“什么？”助手愣了愣，然后在不备之时再次被挠了一条血红的印子。
“我说符呢？”青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询问助手，“我从来没让你用手压住她。”
“哎哟老大你倒是早说啊！”
“……”
助手费劲巴拉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褶皱的犹如厕纸的符纸，呼在了妇女的头上。瞬间，妇女就像被按动了某个开关，定住了一切动作。
青年颇为烦躁地点起了一支烟，将目光投向了落地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阳光打在他的胳膊上，一道道略显狰狞的伤疤随着衣袖的滑落显露出来。
“天快亮了。”半晌，他说，“送她回去吧。”
“是！老大！”助手轻快利索的滚离了现场。顺便拖着那个目光呆滞的妇女。
“黑瞎子，你到底塞了怎样一个**给我。”青年目送助手离开，扯了扯袖子，继而朝着无尽的虚空兀自道了一句。
“徒弟啊，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对？最近地府事情真的太多我都忙不过来了。你就不心疼心疼我？”虚空回答他。
吴邪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将剩下的半支捻灭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颈上一道刚刚结痂的伤口。
“我心疼你？”吴邪嗤笑，“谁心疼我啊。老子三个星期没过上正常的夜生活了。我看你这阎王也没什么可当的了。压榨员工啊！”
“哎嘿嘿嘿，适当调节一下嘛……你也知道快到一年一度小鬼放风的日子了，体谅体谅我这个做老大的嘛。”虚空继续没脸没皮。
吴邪挑挑嘴角，没答话。
“天亮了，该回去睡觉了。”看到日头一点一点爬上天际，吴邪偏头拿起丢在一旁的风衣，离开了这座颜色越来越不鲜明的建筑物。
他身后，一个声音弥散在了空气里。
“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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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吴主……主任？”此时的吴邪十分后悔自己接了这个电话，因为他知道只要是黑瞎子手底下出来的人，就没几个正常的。比如每天立在奈何桥边给自己编辫子的黑无常，再比如一见他面就扭扭捏捏骚气十足的白无常。此时他似乎忘了自己也隶属黑瞎子管辖。
吴邪抓了抓自己额前翘起的头发，略烦躁的靠在沙发背上。天知道他刚睡了三个小时！要人命吗不是！
“有事儿？”吴邪的声音和他此时的表情一样臭，“不知道地下十八层到人间要交国际漫游费的吗？你不心疼电话费我都替姓齐的心疼。有话快放麻利的。”
那边有些虚幻的鬼音听到吴邪不耐烦的回答变得更加虚幻了:“吴主任……我们老大说这几天，有个新死鬼来报道。叫……叫什么来着？”
“你问我？”吴邪揉着太阳穴放弃了挣扎，他就知道黑瞎子就是个不靠谱的，手底下小鬼无一例外全***。
电话另一头的小女鬼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她她她咋就恰巧碰到了老大呢？！她咋就恰巧接了这么个和安装核弹一样危险的尝试和吴主任沟通的任务呢？！沟通就沟通吧，还他娘的是起床气max的吴主任！
“嘤嘤嘤……吴主任我错了……我给忘了……嘤嘤嘤”
“嘟--嘟--嘟--”
没等女鬼缓过神来，吴邪就已经挂了电话。
“妈的。”吴邪抽了根烟出来却半天没找到打火机。
似乎落在办公室了。他叹了口气。
还有比抽烟没打火机更痛苦的经历吗？有吗？谁能体会一个老烟民的痛苦啊！谁能啊？！
于是吴主任绕着客厅转了十多圈后憋不住了，打算下楼买打火机。
“烦透透的了。”吴邪瞥了眼窗外心狠手辣的太阳，扶了扶脸上的框架镜，出了门。
便利店离吴邪家并不远，这也正是他会做饭但懒的做却还能苟活于世的根本原因。
——饿了就下楼买。
吴邪想着方便面的囤货似乎快消耗殆尽了，然后推门进了便利店。明明是白天，吴邪却突然感到了一股浸到人骨头里的凉意。按说A城的盛夏，应该是让人焦躁难耐的，这冷的跟黑瞎子他们家似的究竟几个意思？真当他的营业执照是地摊买的了？
吴邪在货架上挑选商品，暗暗提高了警惕。
靠，黑瞎子忘关家门了吗？什么都往出跑。
“先生，麻烦借过一下。”背后一个极富磁性声音猝不及防的覆了过来。
吴邪猛地转过头，他背后站着一个俊朗的男人，不得不承认这种长相在人群中是可以做到回头率200％以上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固执般的着吴邪平光镜之后的眼睛。他的目光包含了太多太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如果一定要用一次词形容，大概是不舍。
是的，不舍，属于情人的缱绻。
但吴邪现在很不爽。
男人影响了他挑选未来一周饮食的思绪。
男人面瘫脸特别**。
男人简直是个闷油瓶。
最最关键的是，他在男人身上嗅到了一丝死气。
操。简直神烦，今天明明不是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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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

第三章
“哦。”吴邪侧身笑道，“您先过。”
男人对着他的笑明显有着几分失神，不过他的反应极快。尴尬还没来得及在两人之间蔓延，他就抢先跨步离开了。
“哦对了。”吴邪对着男人的背影似有所指地说了句，“阳光烈，有事儿没事儿别在外面瞎晃悠。”
男人的脚步并不明显地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拉开了便利店的门，转过弯消失在街角。
“作死。”吴邪最终随便捡了袋面包，拿了打火机便心情恹恹的去结帐了。
“嘿哑巴！这儿！”张起灵拐出吴邪的视野就看到了一脸揶揄的黑瞎子挂着暧昧而显出三分不正经的笑容看着他。
张起灵没说话，越过他默默往前走。
“哎哑巴，见到我徒弟了？”黑瞎子不懈作死，“按理说昨天半夜你们就应该见过了。”他挑挑眉，想起自己戴着墨镜挑眉想气一气的人也看不出来于是暗暗作罢。
张起灵猛然停下。
“别告诉他。”两厢沉默许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传出来。
“我知道。”黑瞎子了然笑笑，接着道，“这一世继续这么陪着他了？就这么一世一世陪他耗下去？”
张起灵的脸上少有的透出几丝茫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当一个人轮回转世，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世上最后一点留恋也消失殆尽了。
可有的时候啊，那么那么多美好，他并不愿意忘记。即使记忆还剩下万分之一，他也要抓紧有限的一点点时间，陪着自己爱的人，一世又一世挨过去。哪怕风雨兼程，哪怕记忆缺失得越发严重。
对他来说，那个人的相伴，强过世间一切。哪怕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影而已。
吴邪叼着面包进家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某个欠抽的背影就这么堵在他眼前面，宽敞的楼道无端显出几分拥挤。吴邪机械着掏出钥匙，一口面包没来得及嚼就整口吞了下去。
我靠，这货怎么来了。
“哟，我们小天真终于到家啦。胖爷等了你老么久了！”吴邪刚关上门，令人堵心的身影就扑了上来，精准无比的在吴邪旁边落座，“嘿天真，想胖爷没有？”
吴邪冷冷一笑，咬牙切齿道:“我可想死你了。”
“王月半。”
他感觉自己的左半个脑袋全部神经都纠缠在一起，一抽一抽的疼。
“呦呦呦没事儿喊胖爷大名干什么？咱都革命战友了叫我胖子就成啊。”来人顺了个苹果吃的欢快。
吴邪险些被他的自来熟气笑了:“谁跟你就革命战友了？咱才第二次见面。”完了完了一口京片子要被带过去了。
“没关系。”胖子十分认真道，“迟早要做战友的，吴主任。”
吴邪弯了弯嘴角没答话。
这么大体积我跟你做战友难道你是挡枪口的吗？
吴主任差点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
“小吴同志啊。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胖子啃完苹果后正襟危坐端起茶杯喝了口隔夜的凉白开。
“你上次替黑瞎子把王盟那傻……小孩送过来时也是这么说的。”平心而论，吴邪在极力隐忍不要把那个【哔--】字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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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

第四章
王胖子似乎有些尴尬，搓搓手道:“吴小同志，咱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王盟那小子连找你讨工资都算不上精明，但他多少对你有点儿盲目信赖的意思。”
“而且……”他顿了顿，“你迟早会知道他有多重要。”
吴邪哼笑两声没答话。
我倒是希望他不重要，毕竟我这又不是养猪场，三年五载养的膘肥体壮了等着年三十晚上好好摆一盘。
“行了，到底什么事儿？说完我还得补个觉。”吴邪斜靠在沙发上，懒散地不成样子。
“刚那会儿，瞎子让一小女鬼给你打的专线你收到了？”王胖子微妙地顿了顿，“你肯定收到了。并且在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时候挂了电话。”
吴邪琢磨着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便接着听胖子接下来的话。
“所以我这不特意过来把话说完了吗。”胖子眯眼笑，“有一新死鬼，叫程雎。就是那个昨晚找你的老妇女她儿子。”
“啧，死了啊。”吴邪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做派，“那死都死一次了，还能招什么祸啊。生前得罪人了吧。自己死了，爹娘都落不到好下场。”
王胖子摇摇手指道:“非也非也。这孩子死的冤着呢。”
话音刚落，客厅里顿时阴风四溢，阵势颇似鬼片现场。只不过这是货真价实版的。
“我说你收敛一点儿，别把我们家小吴主任吓着。”胖子起身拉严了窗帘，“这孩子见不得光。”
“新死鬼。”吴邪了然笑笑。
不过你说清楚一个新死鬼为什么会把我吓着？
“阎……阎王老爷？”一个弱弱的鬼音插了进来。
吴邪刚打算和王月半掰扯清楚他在阴阳交界处活了二十多年多恶心的玩意儿他没见过，一张放大的鬼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怼在了他面前。
“我c。”吴邪淡定的扶了扶眼镜，“这他/娘/的也忒丑了。”
新来的程雎小朋友感觉自己被人从外貌角度鬼身攻击了，伤心地蹲到墙角种蘑菇。
“我就说死的冤吧。”胖子抹了把冷汗。即使是第二次见到也忍不住惊叹一声这孩子的死相之凄凉。
“行了不哭了。”吴邪拍了拍程雎的后背，“哥哥见过比你死的还难看的呢。”
程雎小朋友受到的打击刚刚恢复了那么一咪咪，在吴主任爱的劝说下，打击的更深了。
哦小吴同志，你有本事不要拿你去年差点舌吻了的那个裂口女的经历说事啊！
“说吧，什么情况？”吴邪托着下巴看着对面沙发上和王大胖排排坐的羞涩新死鬼，脑子里不知道又弯弯绕绕些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程雎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似乎在地府挺有地位的心宽体胖高阶人士，又看了看对面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的俊俏小郎君吴邪，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其实是无辜的，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见到了长得很帅的戴着墨镜的笑得流氓的阎王爷。
“不知道？”吴邪温柔的笑了笑，只是表情阴森诡异且带有丝丝狰狞。即使是个美男，脸上有了这种神情……也还是十分的养眼。
至少某些闷骚他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就下油锅炸它个七八百遍捞出来老虎凳辣椒椅挨尝个遍。哦对了。”吴邪顿了顿，弯唇一笑，“那个时候你酥酥脆脆的说不定洒点孜然就上桌了呢。”
“啊？” 程雎小朋友越听越害怕越听越恶心，凉气一拔，很没有男子气概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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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下章放花爷，你们吃黑花吗？
② 楼主放假了，接下来更新可能会频繁一点。不要让帖子沉掉啊呜呜呜呜呜。

第五章
吴邪很无辜的撇撇嘴道:“是他先动的手。”
胖子:……你觉着我该信吗？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清越的声音蓦然传来，接着不透光亮的客厅里就幻化出了一个簪着海棠花的古典美人。
吴邪眼睛亮了亮，招呼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辆火车轰然而过。
“哟！花姑娘！”王大炮这样喊来人。
美人斜睨他一眼，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理他。
美人名叫解雨臣，貌虽美却是个相貌如花的男人。解雨臣有一别名为解语花，他原身虽是彼岸花，独独喜爱了几万年的还是人间有名的西府海棠。据判官王月半先生讲，某个不靠谱的阎王爷第一次见到他，口中就是这么一句。
“瞧这海棠花儿，开得多艳。”
当时一众小鬼瑟瑟发抖不知道此时应不应该告诉自家老大那其实是彼岸花。
你去给我到阴曹地府找海棠！去给我找！
找个屁！
综上所述，男人当初的一句话给还没化型的解雨臣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因此化型后得了名的解雨臣第一件事就是去人间看遍海棠花，解语花一名由此而得。
据地府野史讲，当时一众彼岸花瑟瑟发抖。
我他娘的到底是个啥？！
“小花，你怎么来了？”吴邪揉着程雎的狗头不忘抬头深情注视他发小几秒。
解语花是吴邪发小，准确来讲是负责保护吴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幸幸福福愉愉快快的长大。毕竟这孩子是将来的阴间‘驻阳大使’，虽然中途那么十几年解雨臣因为另有任务没能与他相见，也另派了墨涟暗中保护。
这一行为直接导致了有那么十几年锁命的黑白无常只剩一个白无常。
简直凄惨的让人想要哭泣。
“我没事便不能来了？”解雨臣咬字很清楚，优雅随性而不带刻意。
吴邪眨眨眼，朝他歪头笑。
“解美人要来当然可以。”吴邪给了胖子一个眼神，“但既然是美人，总得鲜花十里红酒玫瑰的伺候。可惜我们这里……”
吴邪很认真的甩甩程雎的大脑袋道:“只有一个新死鬼。”
月半先生点点头，摊摊手。
“新死鬼？”解雨臣眯眯眼凑近了瞧瞧，轻轻摇了摇头，”不像冤死。”
“哟，您连这都能瞧出来？”胖子刮目相看，“我看他这怨气冲天的，还以为是冤死的。”
“我在地府生活多年，对怨气最为敏感。”解雨臣解释道，“他这样的，很像什么东西的怨气覆在了他身上。”
哇！好生厉害！
此时程雎小朋友正悠悠转醒。
“醒了？”吴邪阴恻恻地朝他笑。
程雎小朋友感觉自己差点又被吓晕。
妈妈这个深井冰好可怕！
旁边王胖子尽量让自己和蔼起来:“小同志，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遭遇不幸的吗？”
程雎弱弱道:“我一直在睡觉，醒了之后就见到了阎王老爷。”
“中间没听到什么声音吗？”吴邪摸摸下巴问。
“您这样一说……那一夜好像安静的可怕。”程雎道，“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开始走剧情了，预计距离小哥出场还有一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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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就不觉得奇怪？”解雨臣这样问。
“当时太困了。”程雎窘迫地摸摸自己鲜血淋漓的大脑袋，“没注意。”
“那么那些天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与往常不同的事情？”吴邪呷口茶水，慢悠悠地问他，”仔细想。”
“恩……”程雎认真回忆半晌，幽幽道，“我家有个古董花瓶。我爸贼爱惜它。可就在我爸临出差的那天晚上，花瓶毫无征兆就碎了。”
“碰碎的？”解雨臣若有所思的问。
“不是！”程雎鬼气森森的声音愈显阴沉，“倒像是……什么东西捏碎的。”
“啧。”解雨臣轻轻转着手指上的银白指环道，“事出有异必有妖。”
吴邪拍拍手掌对着程雎道:“你先走吧。”
“得，胖爷我送他回去。”胖子动作极快，一股阴风乍起，不过须臾，消失无际。
吴邪起身把窗帘一一拉开，伸了个懒腰，又瘫在沙发上道:“不行不行我还是困。”
“你呀，迟早把自己熬死。”解语花蹙眉看他，“又几个昼夜了？”
吴邪没接话，半晌咂咂嘴道:“他这像是幻境。按理说晚上再安静也不会半点声音也没有。”
解雨臣对自家发小岔开话题的功力见怪不怪，顺坡下的颇为得心应手:“那么咱们需要找能破了幻境的人。”
“谁？”
“张起灵。”
吴邪见解雨臣说完这个名字后神情似是有些尴尬，接着没说几句话就匆匆消失了。
吴邪坐在沙发上抹了把脸，恍然间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不过是个有熟悉感的名字，反应竟然这么大，看来自己有必要会会这位姓张的小哥。
“你跟他说了？”胖子拎着小程雎的脖子问解语花。
“说了。”解雨臣望着忘川水，神色恍惚。
胖子不知道这话还能怎么接下去，只能问道:“他……”
“他很好。”解雨臣将视线转向越来越幽暗的前方，“我不会让他有事，更不会让他重蹈覆辙。”
他叹了口气:“这一世，他已经活得很累了。”
“可是花姑娘，很多事情，是要让别人自己选择的。”解雨臣听见胖子临走之前这样说，“即使天真是你的发小，是你唯一的亲人。他也有选择的权利。”
人总是喜欢自觉不自觉地干预别人的生活，别人的一切。因为他是你的亲人，你便希望他能过得很好。但你却总是忘了问那人是否需要。
于是那个被你关心着的人，总是一次又一次跌入同样的困境，却甘之如饴，不能自拔。
你眼睁睁的看着。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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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些沉重……来个小剧场吧！！
“谁？”这是带着疑问的吴邪。
“张起灵。”这是咬牙切齿的解雨臣。
“淦！就是那个昨天晚上仗着他是个织梦师滥用职权暗搓搓装狗咬我一口的那个？！”这是十分气愤的邪帝。
“对，是我。”这是张-村口二狗子-起灵。
明天我要出去玩，大约停更一天么么啾！！你们会不会不要我了？？委屈的抱住胖胖的自己……
最后我看这两天人真是越来越少了，难道是因为没有老张？

第七章
“他就是闷……张起灵？”吴邪颇为惊讶地看着黑瞎子带来的面熟的男人，还差点说漏嘴咬了舌头。
“张起灵闷起来不好吃……”黑瞎子摸摸下巴笑道，“红烧清蒸都还成。”
“……”张起灵把粘在天花板上的目光慢慢挪下来斜了戴着墨镜的阎王爷一眼。
“他能破幻境？”吴邪清清嗓子向张起灵抬抬下巴问黑瞎子。
“能。”黑瞎子还没来得急回答，被质疑的对象就先开了口。
黑瞎子提了口气，心里默默想着老张你可给我憋住。
“他是织梦师嘛。”黑瞎子指指蓝衣小哥，“六界唯一一个，用坏了不包换的那种。”
“那晚上一起去看一眼吧。”吴老大拍了板，“黑瞎子你就不用去了，守好了你家门口，别让乱七八糟东西往出跑。”
“好嘞。”没怎么着呢就连师父都不要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啧啧啧，世风日下。
黑瞎子摇摇头默默消失。
两人相顾无言，尴尬一点点蔓延。吴邪想说点什么，一向伶牙俐齿面对这么个一言不发的主也有些无可奈何。
“那个，小哥，喝点什么？”吴邪语气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前几天差点拔刀相向的自觉。
“我是人。”吴邪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觉得心境平和，“只是总去地府，沾了死气。”
他的回答让吴邪摸不着头脑，回忆半天才想起他的那句‘阳光烈，有事没事别往外瞎晃悠’。
得，这是被误会了不乐意了？
“好，我知道了。”吴邪怎么也混迹了多年，为人处世圆滑得很，“你是人。”
吴邪很多年后才知道，当初张起灵非要浪费口舌拗过来他的身份，其实只是希望他们能够一样。
我们都是人，我们自由得很。
吴邪倒了杯茶水递给张起灵，然后朝他摆了摆手。
“小哥啊，我有点困先去睡一觉。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再叫我。要是谁来了电话别理他就好。不过我应该会被吵醒吧……”吴邪歪头看着他笑，“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自己家就好。渴了有水自己喝，饿了冰箱有饭菜。该醒我自己就醒了不用你叫。”吴邪发现自己年少早衰，睡个觉也要交代那么多生活琐事。
很自然，但这种自然令他厌烦。
“行了，走了。”他进卧室之前看到张起灵默默点了点头。
真是个闷瓶子啊。吴邪睡着前这样想。
“恩……不要……”甜腻的呻吟在黑暗中响起。
吴邪感觉自己被束缚了全部力气，那种被动的滋味亦如几天前的夜里。令人沉沦，也令人厌弃。
敏感地带被一再撩拨，从纤瘦的腰部，到精致的锁骨，再或是被咬出牙印的颈部，冰凉的唇由下至上，深情亲吻。
最终停在耳后流连。吴邪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迷离的景象终于清明了几分。
他不知道，门外的张起灵咳出了一口又一口鲜血。
张起灵想起了前任织梦师说过的一句话。
你要知道，织梦师制造梦境的对象如果因过于抗拒而自行清醒，织梦师是要受到反嗜的。
没关系。张起灵想，这是我能亲近你的最后的方式了。
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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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出现啦，后面要开始撒糖了。
小朋友们放暑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