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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墓地下的藏传佛教大圆满成就者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1、相遇
太阳有点毒辣,晒得人晕晕乎乎的。只有几个年老的妇女一手拨着念珠,一手摇着转经筒在午后的白塔前转果拉,嘴里不时的念着经。虽然看着都是上了年纪的,但转果拉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就把白静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此时的白静喉咙像被被火烧了一样,被太阳炽烤的身体像一只被吸干水分的咸鱼,整个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她旅行前做好了攻略,知道高原的太阳毒辣,却不知会如此毒辣,感觉现在整个皮肤被烧的火辣辣的,SPE40的防晒霜也是如此鸡肋。她停下脚步,像左边大经堂的屋檐下走去。
她看到几个年轻的小伙鱼贯从一间僧舍中走出来,手里拿着箱子,不时的给转经的信徒给水。她有点渴,想买瓶水但无奈没有找到一个小卖部,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寺院,只有六十几座僧舍,一个大经堂,几座白塔而已。
她向那几个年轻小伙走过去,白色的帆布鞋在太阳底下明晃晃的让人移不开眼。
“麻烦卖瓶水”很温和的声音在丹知的头顶上传过来。丹知抬起头,看到一个白净秀气的姑娘正微微红着脸看着他。
他赶紧拿起一瓶水递过去,“不用买,这是今天有人在寺院供奉,免费给的”,很字正圆腔的普通话。白静接过水又多看了两眼,整个面部轮廓立体,漂亮,白静很少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但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漂亮。
白静拧开瓶盖,仰起头一下喝了半瓶。一下子整个人像被浇活的植物,瞬间有了活力。丹知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来你真的渴了”
“嗯,从早上到现在没有喝一口水。真的谢谢。”
“你是来旅游还是来朝拜的,我们这只是一个小寺院,很少有外人来”
白静抿了抿嘴,右手很自然的撩了一下头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来旅游,也不是来朝拜的。而是为了寻找一些答案。
“来找一些东西吧”
“找东西?”丹知又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满是疑惑,但没有接着问。
“哦”
“我看你普通话说的挺标准的。”白静侧着头问。
“我在内地上学上班”
白静恍然大悟的点着头。
这时,一个身穿牛仔衣的小伙子在不停向这边招手,嘴里说着藏语。“我要回去了,那边还有活干”丹知重新抱起那一箱水。
“嗯,好的。谢谢你的水”
“希望能找到你想要的”他咧开嘴向她微笑,整个人像极了画中的人。
白静感觉一下子连呼吸都不会了,红着脸点头。
丹知走后,白静才平复了心情。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原来男人也可以的。
等中午的热辣过后,白静又向对面的白石崖走去。白石崖是当地的一个景点,长约十五公里的石崖犹如开口的屏障横立在草原间。这里还有一个溶洞,听当地人说溶洞里的水能治不孕不育。石崖下还有许多修行者。在山间盖着简易的房子,只能容身一人。藏传佛教的修行者会来这闭关几个月又或者几年,以此提高自己的修为。
白静并没有向溶洞中走去,只是在洞口观察徘徊。洞口的石壁上有一个深深的手掌印,白静把手放到哪个石印上,突然一阵莫名的疼痛顺着全身蔓延开来。白静赶紧把手抽开。几个牧民奇怪的打量着她。
到暮色四合时,看到远处的牛羊呢喃着成群的走过。太阳快要落山了,高原不像内地,太阳落山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这里太阳一落完山,天也要马上黑了。白静看了一下百度地图,离最近的县城还有30公里。因为是淡季,几乎没有车。去县城已经是没有希望了,只能在这里借宿,想着脚底下不由快了几分。
白静看到刚才寺院的旁边就有一个小村落,今晚可以在这个村庄借宿。白静打定主意便向村庄的方向走过去。看着很近,但真正走过去还是花了半个多小时,等到村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村口种了几棵白杨树,月亮刚升起来,叶子在月光下倾斜下来,有种静谧的恐怖感。
她走过去敲开了第一家的门。过了好久,庭院的灯才亮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向门口走来。白静咽了咽口水,又整理了一下毛糙的头发。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浅蓝色的藏袍,头发都是一丝不苟的。
中年女人开口用藏语问。白静不好意思的摇头。
“对不起,我能借宿吗?我没地方去了”
“哦,好的,好的”很生硬的汉语。说完赶紧让白静进门。
“你没吃吧,我给你弄点饭”中年女人很是热情。
白静连忙摇头,“不用,谢谢。我吃了泡面的”
白静跟着中年女人顺着扶梯上楼,这是一个很传统的藏式民居。内不见土,外不见木。里面用的全是木头。一楼是用来圈养牲口的,二楼是住人的。雕着花纹的窗棂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楼上总共好像有六间的模样。正对楼梯口的一间很大,里面有人在走动。走过那间,在往前走了几步便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个炕,上面铺着藏式的地毯,浅色的木地板被擦的发亮。
“姑娘,你今晚住这里。我给你拿点水去”说完便走了。白静走过去做在炕沿上。炕上还有被褥。今天走了一天全身是汗,好想洗个热水澡啊,白静伸了伸懒腰。便向炕上躺去。迷迷糊糊中有人过来,白静赶紧站起来。因为站起的速度太快,脚底一下子没稳住,便一头栽过去。白静想着这下完蛋了,便索性闭起了眼。但是想象的巨疼没有来,倒是闻到了一股清冽的味道,等睁开眼时她正倒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而那个男人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白静赶紧直起身体。“对不起”
“我们又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丹知,”他眯着眼伸出手,他眼底的笑意藏着一种逗弄的意思。白静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我叫白静”
丹知伸出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看白静没有伸手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的放在脑后摩挲起来。白静憋着笑不看他。
“我看你累了一天,楼下有卫生间可以洗澡。还有热水壶和杯子我放到你床边了。”
“谢谢,今天没有找到去县城的车,麻烦你们了。”
“没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早点休息,有事叫我,我就住你隔壁”
“嗯嗯,谢谢”
2、八角古城
高原昼夜温差大,白天热的要死,到了夜晚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白静摸黑拿着睡衣下楼,一楼左侧一间的房正亮着,白静朝亮光走去。门上贴着一个粉红色的便利贴,白静亮起手机看过去。
“一次性拖鞋在卫生间柜子里,往左拧是热水,洗发水在壁柜里” 丹知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在粉红色的衬托下更是俊逸。还是一个细心的人啊,白静想着刚才的一幕不由得又红了脸。
洗完热水澡的白静舒服的躺在被窝里,拿起手机刷朋友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朋友圈成了一个展示自我,营销自我的舞台,各种生活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是晒旅游,就是晒娃,都在那个狭小的框子里寻找着自我的价值。
白静很少发动态,因为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没有男友,没有让人羡慕的工作,就连亲爱的父亲也在一年前离她而去。父亲对于白静而言更多的只是一个符号,从记事起他就不在她身边,每年陪伴她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小时候的白静总是忘了父亲的长相,所以在父亲回来的前几天会拿着相片反复看,害怕在车站认不出父亲。但就是如此可怜的时间,白静也是深爱着父亲,每年板着手指算父亲的假期,一年的那一个月对于他们一家三口是最美好的。因为那一个月有各种好吃的,各种好玩的。就是那美好的一个月成为她们母女全部生活的动力,在怎样艰苦的生活也因为那一个月而变得容易。
还记得父亲临走前的那一个月,被癌细胞折磨的如此瘦弱不堪,那浑浊的眼神一次次看向床榻边的女儿,好像透过她看向一个未知的世界。白静害怕父亲的那个眼神,好像看的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在最后的几天,父亲一直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嘴里含糊着“去甘南,去八角古城,那里有藏王墓”,在迷迷糊糊中父亲念叨着他的甘南,他的古城。他一辈子都在甘南当兵,三年后又在部队转成士官,几十年的岁月奉献给了高原,就连死也在心心念念那个地方。
在白静正想东想西时,隔壁的大房间传来低低的诵经声,她能确定那就是诵经声,从小时候开始她的梦里就有那个声音,透着诡异的转折与曲调,荒芜又悲凉。梦里还有一群穿红袈裟的僧人,排着队盘腿坐着,一个身穿白衣袍的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梦她延续了十几年,贯穿了她整个的童年和青春。
白静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傻了,这里怎么会有梦中的声音。被好奇心驱使的白静悄悄起床,向窗外望去,透过月光她能看到隔壁有几个人在炕上盘腿坐着,笔挺的身姿,时不时双手击掌一下,但是那些人没有穿红袈裟,穿的只是普通的藏装,只是每个人的头发都留的很长,都缠在头上,大概都缠了三四圈的模样。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佛教徒还有缠发的吗?为什么这个声音会在她梦里出现,无数个为什么像一条虫从脚底盘缠而来。白静好想出去问个究竟,但碍于自己客人的身份不敢乱来,再说这里宗教文化浓厚,自己贸然出去犯了禁忌怎么办。白静思来想去没有出去,等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耳边不时传来稀稀落落的扫地声,白静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纯色的原木,靠着墙角的立柜,上面绘有七彩的八宝图案。墙上凹进去的壁柜,同样也绘有七彩的祥云。
白静穿好衣服往屋外走,昨晚那帮人已经不见了。大客厅已经人去楼空。昨晚的那个中年女人正拿着扫帚在认真的扫地。白静杵在那,不知道该去哪里。
“起来了?昨晚睡的好吗?”冷不丁从背后伸出一张手,轻轻拍了拍背。白静转过身,看到一脸笑盈盈的丹知。一早上醒来能看到一个如此满面春风的微笑,白静心情一下子像被琼田玉浆包裹了似的。
“早上好,昨晚睡的还好,就是半夜好像听到了念经声。”
“哦,那个是在超度呢”丹知习惯性的又挠了挠头。
“超度?我看他们样子不像是僧人啊”白静说完,自己也后悔了,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自己立场何在啊。
“这个说起来比较多,我们这边叫他们“俄卦”,是藏传佛教的一个派别——宁玛派,他们不像普通的僧人,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可以娶妻生子的。”
“哦,原来,我问的是不是有点多了?”白静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小声问。
“没有”丹知一幅云淡风轻的摸样。“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也要去县城,刚好稍你一路。”
“真的啊,那就太谢谢了,我还想着今天怎么去县城呢?”
“我阿妈已经做好饭了,你洗完脸来这个房间吃饭”丹知说着指了指偏右的一个小房间。
“嗯嗯,好的”
等白静洗漱完毕来房间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子。糌粑酥油,还有酸奶。白静并不陌生,小时候父亲会经常拿来让白静吃,说营养价值高。所以白静不但吃过,对拌糌粑还是很熟稔的。等酥油在彩绘的龙碗中慢慢消化完时,白静就把糌粑倒在酥油上开始搅拌,熟稔的动作让丹知的母亲向白静竖起了大拇指。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满脸都是平静祥和的微笑。
“我妈说你很厉害,”
“也没有啦,我爸小时候常教我的”
“你爸在藏区待过?”“嗯,待了几十年。”
“哦哦”。
一路上,白静在副驾驶上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右手习惯性的敲击着驾驶台,好像底下是一座钢琴,随时要准备弹奏一曲。丹知时不时的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
“我要去趟八角城,麻烦你把我放到离它最近的地方。”
“我今天没事,去县城也是为了去加油,八角古城离这也就十几公里,我可以载你去的,那里也没啥看的,就是一个土城墙而已。”
“这样太麻烦你了吧,总之太谢谢你了”。白静说完双手合十作感谢状。
八角古城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白静的眼前,不同于中国大部分的方形城墙,八角古城的城墙是十字形的。而在古城的正门上方,画有金底白字的“卐”符号。白静知道这是藏族古老苯教的符号。
在甘南,这是唯一一座苯教的古城,里面的居民还在信奉苯教。与周围信奉藏传佛教的人是那样格格不入,但却顽强的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八角城周围的平地、丘陵、台地上,留有古代弃耕的层层梯田,有的地方梯田一直修至山顶。城墙内分布着约百十户人家。房屋都是平顶的,布局整齐,街巷纵横。放眼城外,河谷的台地上,成片的黄色油菜花和绿油油的青稞交相辉映,生机盎然。
白静向北门城墙顶端爬去,丹知以大概一米的距离随行着。那深锁的眉头,还有急切的脚步无不疑诉说着白静内心的激动。在生命最后的尽头,父亲每天把自己锁在书房画这个古城,各种比例的古城,那一次次丢向垃圾筒的废纸宣示着没有找到答案的苦闷。白静不知道父亲为啥要画这个古城,到底里面藏有什么秘密?
她查过历史,这是一个西汉年间修建的城墙,在考古时发现过汉代墓葬和王莽时期的钱币。在生产力不甚发达的汉代,为何要在这高寒蛮荒之地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用黏土和砂石夯出一座城池?就因为一个军事要塞吗?白静在苦苦思索,一个赛北的古城墙到底有什么魔力让父亲在临终前念念不忘?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3、伏藏师
“表哥,我在扎西藏餐吧,在进门的第一个包间,你赶紧上来,我等你”,电话那头出传来“嗯、嗯”的应答声。丹知送走白静后就到茶餐厅等表哥。他今天来县城并不是只是为了加油,而是为了与表哥碰头。
昨晚白静听到的诵经声,不只是为了超度,更多的是为了驱邪。是按照亡者的要求进行的一个超度仪式。叔叔离开刚好49天,在第49天这晚由五人组成的藏密师按照尼玛派的教义仪轨完成一个仪式,让亡者脱离苦海,早日投胎生人。叔叔是被一个纸片害死的,那张纸片现在就揣在他上衣口袋里,是一张蜡黄的有了时间侵蚀的藏纸。藏纸是由树皮纤维、瑞香及狼毒花根部纤维经石灰和土碱处理制成的。因草纸本身具有毒性,所以藏纸久经岁月不腐烂、不易撕破、不怕虫蛀鼠咬,保存千年仍会完好无损。他看不出那张纸的年代,同样看不懂内容,上门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像古梵文。
叔叔是一个宁玛派的伏藏师。宁玛派不像藏区昌盛的格鲁派。格鲁派注重显密兼修,没有慧根的人不能学密宗。而宁玛派作为最古老的一个派别,是把密宗作为主要的研修内容。在朗达玛灭佛后,(吐蕃最后一个赞普对佛教进行摧毁运动)为了保存实力,宁玛派采取极为隐蔽的方式进行传授。有的则采取在家庭中父子相传的方式进行传法,法脉因而得以绵延。
在佛教后宏期,宁玛派也有过辉煌的岁月,在三大藏区广修寺院,信徒不断,只是这一切被后来居上的格鲁派逆袭了,宁玛派虽然在藏区没有像格鲁派那样势力雄厚,但论寺庙与信徒还是稳居第二的。叔叔是一个“庆巴哇”,就是住家修士,平时居家从事生产。只有佛寺活动才去寺院。同时他是一个伏藏师,他的一生都在为寻找伏藏而奔走。宁玛派最神奇、最突出的地方,就是伏藏品。虽然其他教派也有伏藏品,而且在那些教派的上师当中,也有很多人可以取伏藏品,但伏藏的源头却是莲花生大师。莲花生大师所处的时期是前弘期,那个时候只有宁玛派,所以绝大多数伏藏经文是宁玛派的。伏藏是指苯教和藏传佛教徒在他们信仰的宗教受到劫难时藏匿起来,日后重新挖掘出来的经典,分为书藏、圣物藏和识藏。书藏即指经书,圣物藏指法器、高僧大德的遗物等。最为神奇的就是识藏,当某种经典或咒文在遇到灾难无法流传下去时,就由神灵授藏在某人的意识深处,以免失传。当有了再传条件时,在某种神秘的启示下,被授藏经文的人(有些是不识字的农牧民)就能将其诵出或记录成文。而背诵记录这些经文的就是伏藏师。
丹知翻来覆去的瞧着那纸片,想着到底是什么内容让叔叔苦苦奔走了近三十年,让他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最后竟然精神出现了问题。就在丹知为纸片的内容费解不思时,表哥道吉已经走到了他的前边,“哎、哎、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道吉说着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丹知这才一幅如梦初醒的模样。“哦,没啥,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喝什么?”“奶茶吧”“嗯,好”道吉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我昨天收到你微信之后,就准备好了行李。刚好学校放假,我有大把的时间陪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谢谢,表哥。我叔叔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没有妻儿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侄子,他的遗言我不能不听,但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叔叔去世前神志不清,每天就拿着这个纸片着了魔一样的看”丹知说着把那个纸片拿出来递给道吉。
道吉认真的看着,“就这么一个纸片,在没有其他了?”“还有一个宝盒,但里面啥都没有,宝盒是用来放这个纸片的。”“这个字我也不懂,但仔细看又有点藏文的影子”道吉说着右手不自觉的摩挲着下巴,这是他每次努力想事情的一个标志动作。
“那你叔叔在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别的讯息呢?光一个纸片,我们到底去那里?”“他让我去藏王墓,三十几年前他参与了一个政府组织的考古行动,就在那场行动中他得到了这个纸片。那次考古听叔叔说死了几个人,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最后政府不得不把古墓封存。”“那你叔叔的意思是让我们去盗墓?”丹知白了一眼道吉,
“当然不是,那个墓主人是一个苯教的修行者,同时也是一个伏藏师。叔叔应该也是调查了很久才知道的,但后面由于他的病情调查没有继续下去,叔叔临终的遗言就是让我找到懂这个纸片内容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叔叔为何要穷尽一生去寻找,但这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丹知的声线充满了悲痛,双手不自觉的捏成一团。
道吉拍了拍丹知的胳膊,安慰道:“兄弟,我一定陪你找到那个人,不要伤心,我们一定会了却叔叔的心愿,让他早日投胎转世”丹知眼神里满是感激。
“我感觉这应该是古象雄文,我给我民大的教授问问,看他知道不知道”道吉说着掏出手机对着那张纸咔嚓一声。“我给我教授发过去。”
过了一会,教授给道吉发来了语言,“你在那里找到的,这是古梵文,是莲花生大师的预言,当铁鸟在空中飞行,铁马在地上奔驰。看这个纸的样式和质地,应该是上了年头的。”道吉在微信里说了一下大致情况。教授听了很激动,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要求让我们有发现一定告诉他。“这个预言只要是个藏族人都知道,是莲花生大师预言现代人的生活,预言了汽车火车,预言了飞机,但这个到底跟古墓有啥关系,谁能真正理解这句话。”丹知摊开双手,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困惑的望向道吉。
4、父亲的日记1
白静终于来到了父亲待了三十几年的地方,她小时候一直嚷着要去,但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父亲一直没有同意,长大之后因为各种原因被搁浅了。
踏着平整的水泥路,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白杨。前来领路的是王指导员,王指导员是爸爸的部下,从几天前白静就给王指导员打了电话要来的事,今天一下站就来接她了。
“小白,来甘南了,就等于到了自己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说,叔叔尽量满足你。你爸走了也一年,叔叔一直想着去看你们,但这连上事情多,一直抽不开身,你不要怪你叔叔。”
“王叔叔,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们忙。我和妈妈都挺好的。我这次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来藏区转转,顺便来看看你。”白静诚恳道。
两人一路说着话来到了王叔叔办公室。王叔叔忙给白静沏了一杯铁观音。“你等着,你父亲还有几样东西在我宿舍,我给你拿去。”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白静坐在窗户跟前,看到操场上士兵正在训练。在高温酷暑下,他们乘马越障、一遍遍的来回跨越, 骑兵的训练和作战讲究“人马合一”,人与马的配合往往要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小时候常听父亲讲如何与马建立感情,对于骑兵而言,马比他的生命还要宝贵。有好吃好喝的都藏着喂自己的战马,时间一长,马与人会建立深厚的感情,马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是与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伙伴。
过了一会,王叔叔拿着好大一个纸箱子进门。“这里的书还有笔记本全是你父亲的,我一直保存着。这次你来刚好拿回去,我也算物归原主了。”王叔叔双手拍着尘土说。
“但这有点重,你带回去也是吃力,要不我叫人帮你先拿到快递站点,你寄回去。”王叔叔又补了一句。“嗯,嗯,那就麻烦王叔叔了。”这时刚好有电话进来,王叔叔在电话里“嗯、嗯”了几句便挂了。“小白,我还有点事,你先在我办公室待会,我马上回来。”“叔叔你先忙,我等你。”白静忙站起声说。
白静对着面前一大箱的书,想着父亲是如何一人在高原度过漫长的岁月。她蹲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父亲早年的日记,日记上写着刚来高原的不适应以及训练的辛苦,他的战马被父亲叫做“阿布”,几乎每篇都有阿布的身影。他们一起经历抢险救灾,一起漫步草原的故事。白静看的入迷。当日记翻到1975年7月,白静需要寻找的东西就那样跳跃出来。
1975年7月10日 晴 星期三
像往常一样,六点钟我们在操场上开始早练,排长急匆匆的走到班长跟前耳语了几句,看到班长连连点头,排长走后班长让我们集合队伍,说我们二班要去卓尼执行一次任务,情况紧急特殊,让我们务必完成任务。我们没吃早饭就坐上了去卓尼的车,等到中午十一点时我们才到卓尼洮砚乡。原来这里有一个藏王墓,昨晚遭到了盗墓。现在现场毁坏严重,政府除了保护文物之外,还要马上进行一次抢救性挖掘,我们的任务就是挖掘与保护现场的安全。
整个藏王坟面积4800平方米,藏王坟内均埋火葬后的骨灰盒,以男左女右安葬,据传共葬一世策墨林阿旺楚臣之后的十九代家族,听考古专家李教授说一世策墨林阿旺楚臣,7岁出家为僧,33岁赴藏深造,入色拉寺习经学法,由于勤奋苦学,升任为寺院主持。1762年奉召赴京担任雍和宫大喇嘛和堪布达16年,并深得乾隆皇帝的赏识,晋衔“堪布诺门汗”,1777年西藏摄政王逝世,阿旺楚臣被钦派赴藏,担任第十二任藏王,并担任八世达赖喇嘛的经师,参任西藏噶丹寺策墨林。他是赫赫有名的摄政王,面对年幼的达赖喇嘛,他实际上就是西藏的掌权者。可想而知他的地位在藏区有多么崇高,他的后代还在洮砚居住,政府对这次盗墓案件十分上心。
盗墓贼已经挖出了一个棺材,上漆的檀香木上绘有八宝图案。寿棺内的文物已经洗劫一空,只留有骨灰盒。考古学家李教授他们从现有的的土壤结构、颜色和包含物得出在这个墓下应该还有一个大墓,经征得阿旺楚臣后代的同意,我们开始挖掘。
我们每人拿着一个洛阳铲,李教授他们说了大概的使用方法,我们开始垂直打孔,因为以前没用过洛阳铲,不到一会儿,手上就起了茧子。“你说这墓地下还有墓,会不会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啊?”旁边的瘦猴挤眉弄眼的说。“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啊,到时真挖出一个妖怪,我们一个都逃不了”刘已说着朝瘦猴做一个恐怖的鬼脸。“好了,不要在这危言耸听,哪来的妖怪。大家手底下还是快一点吧”我朝两位正色道。
到下午时,我们还是没有挖到墓,李教授让其他五人从左侧开始打洞,兵分二路行动,到晚上还是一无所获。大家纷纷怀疑墓地下到底再有没有墓了。但是李教授依旧坚持道:“同志们,我能肯定底下还有一个大墓,请相信我”说着朝我们坚定的点头。
5、父亲的日记2
1975年7月11日 晴 星期四
经过一整晚的休息,第二天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又因为对洛阳铲使用的熟练,我们的速度快了很多。到中午时,终于挖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李教授激动的脸色都有点白了。“同志们一定要小心,不要把下面的棺材弄坏了”说着自己亲手打起洞来。因为激动我看到他的手在不停抖动,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彩。
“我怎么感觉这洞里越来越冷了啊。”瘦猴说着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我也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底下急蹿而来。“一般来说随着土壤深度的增加温度会上升,但这个洞有点奇怪啊,越往下越冷。”我朝瘦猴撇嘴道。“不要真让我们碰到什么千年老妖啊。”刘已说着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朝西叩拜。
经过我们的合围打洞,终于一个完整的墓穴呈现在我们面前。大概一个篮球场的宽度,墓穴周围是色彩艳丽的唐卡。我们看不懂,李教授轻轻抚摸着那些,像抚摸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眼神里满是一股狂热的激情。“完全可以跟敦煌的壁画相媲美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好大的棺木啊。”瘦猴说着往棺材旁走去。
整个棺材不像我们普通见到的棺材,而是呈“万”字型。在正中央画着一个大鹏展翅的神鸟。神鸟形态逼真,栩栩如生。整个棺木是由金丝楠木做成的。“来,大家带上面罩,我们把棺木打开”李教授说着让助手把面罩分发给每个在场的人。
“我喊一、二,大家一起推”李教授扯着嗓子大声说。“嗯、嗯”大家一起点头答应。我和瘦猴在右侧,“一、二”李教授站在中央指挥着,大家一起用力,棺盖慢慢向下推去。一股奇异的香味随着棺盖的打开充斥在鼻翼间。“怎么这么香啊”刘已好奇的扒着棺盖向下望去,忽然一个类似蜘蛛的动物扒住了刘已的脸,瞬时传来刘已疯狂的喊叫声。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在面面相觑。等反应过来时,刘已的整张脸已经鲜血淋漓。那是类似像蜘蛛的一个动物,但那体积足有一只猫。“这到底什么怪物啊”瘦猴尖叫着,拿着洛阳铲不停挥舞着。“大家聚到一起,不要分散,不要紧张”班长朝我们吼。
大家听到班长的声音一下子镇定了下来。“不管是什么东西,是魔还是鬼,今天老子弄死你”班长咬牙切齿道。那个怪物还扒着刘已的脸,细长的触角一下勒紧了刘已的脖子。“拉它的触角,不要用铲子,会伤到自己人”,班长这时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刀,反手一挥,向怪物的头上砍去。
那个怪物好像感知到了危险,迅速的从刘已的脸上跳开,向棺木下窜去。刘已的整张脸已经惨不忍睹,呼吸已经减弱,“这个怪物有毒,大家小心”班长拿着军用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刘已没呼吸了”瘦猴的尖叫使大家从刚才的紧张中分离出来,纷纷向刘已走去。“刘已、刘已…”班长用力摇晃着,但是奇迹没有降临,刘已永远闭上了眼睛。“赶紧背上刘已,离开这个地方”班长刻不容缓的命令道。我背上刘已,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我的眼前模糊一片,我亲爱的战友就这样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
“大家快看棺材下”李教授颤抖的声音满是惊恐。只见十几个怪物从棺材底下向四周蠕动而来。“快跑,不要被碰到,有毒”班长大喊着。我回头一看,班长正在与那些怪物殊死搏斗。拿着军刀的手左右挥舞。那些被砍掉触角的怪物发出惨烈的“呲呲”声。“还看什么,快跑,听不到命令吗?”班长朝我大吼。“班长,我帮你。”
我说着放下刘已,拿着手里仅有的洛阳铲走到他跟前。其他战友也纷纷进入战斗状态。“老子在说一遍,赶紧给我撤,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班长不容分说的推我们。我又背上刘已向洞口走去。赶紧出去拿武器救班长,这个信念使我的脚步快了许多,匆匆放下刘已拿着枪走进墓穴时,班长已经命悬一线,正倒在地上,整张脸已经青了,嘴里全是血。“班长,你怎么样了。”
我几乎哭着喊道。“给刘已、班长报仇,打死这些怪物”瘦猴说着向那些怪物一一扫去。其他人也同样被仇恨填满了胸膛,刹那间,整个墓室被浓烈的火药味弥漫了。那些怪物在现代化的武器之下犹如脚下的蝼蚁,顷刻间被击毙完毕。
瘦猴正在角落里大叫“班长 、班长,你醒醒”,可是班长只是半闭着眼睛,正虚弱的张着嘴,伸出手像抓住什么,我们纷纷走到他身边,墓室里哭声一片,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带我回家”这是班长最后一句话,年仅19岁的班长就这样离开了他的队友,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教授扶着镜框,不停的在擦拭泪水“是我,是我,如果我不坚持,他们就不会死。”说着朝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捶打。“教授,你不要自责,谁都没想到这个结局。”我安慰道。“事到如今,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葬在这,养这么一些怪物守墓。”瘦猴说着朝棺材走去,大家不约而同站起来向棺材走去。
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我所学的所有内容,只见只有大约二十厘米的女孩笔直的躺在棺材里,面容安详,没有一丝的腐烂,一股奇异的香味一直萦绕在棺木里。女孩看容貌大约二十多岁,整个五官恬静秀美,就连头发都是如此美丽。大家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都张着嘴,有的不停的擦拭着眼睛,以为看错了,李教授拿起棺木里的陪葬品,一个个仔细的观看。
“这是侏儒吗?”王晓怯生生的说。“看着不像啊,不像是先天的。”“看陪葬品是清光绪年间的。”李教授不急不慢的说。“一百多年,怎么做到尸体不腐烂的?”我急不可耐的说道。“我听说藏传佛教中有一种大圆满法,修行者在死时会虹化,整个身体会缩小至几厘米,有的只剩头发跟指甲,大圆满法是密宗的最高法门,能脱离生死轮回之苦,达到涅槃成佛的境地,这就是“圆满”。看来这是一个大圆满的修行者。但是能做到百年保持生前的气色,闻所未闻啊。”李教授陷入了沉思。
我和其他队友离开了墓室,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次任务中二位战友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在怎样神秘的事件无法让我们忘记悲痛。那一晚我们连夜离开了卓尼。
白静的呼吸随着那些字渐渐起伏,她迫不及待的往下翻,后面的内容又是各种训练,大概在一个月之后零星提了一点,说古墓按照后人的要求被封存。就这么一笔带过,白静又蹲下来从那框纸箱中反复寻找其他笔记本,但找了几遍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书本。
“等急了吧,部队就是事情比较多”王叔叔径直说着走进来。“没事,我也没啥要紧的事”“我给你订了我们骑兵连旁的格宗酒店,你过去休息吧,晚上一起吃饭?”“好的,王叔叔,那我先过去休息。”白静便告辞回了酒店。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云南盗 2019-06-13 10:12:57
继续,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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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支持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6、神秘的跟踪人
下午王叔叔让部下把那些书本带到了快递站点,白静过去写好地址寄回了家。一个人百无聊赖在街上闲逛。心里想着那个古墓跟父亲到底有什么联系,看他后面的笔记并没有提到一星半点,为啥临死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白静去古墓呢?
越想越头疼,她的脑容量有限。索性不想了。想着母亲说喜欢披肩,现在刚好有时间可以去转转,坐上出租车去最近的民族市场。
站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白静看的眼花缭乱。那些棉麻、羊毛、丝绸质地的民族披肩各有风情,白静一个个仔细的看过去。这时,橱窗里的一个绿松石项链完全吸引了白静的目光。艳丽的色泽,浑然天成的美丽,就像一片毫无波澜的湖面,让内心一下子安定平静。
白静让老板拿出来,亲手抚摸着。温凉的触感让燥热顿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这个项链就是属于白静的,那种灵魂深处的渴望像一种无形的手抓紧了整个身心。白静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姑娘,我看你身后一个男的一直在看你,是你男朋友吗?你们吵架了?”老板打趣道。“啊,没有啊。”白静说着转身,只看到一身纯黑,头戴棒球帽的年轻男人仓皇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海间。“我看他刚才一直在看,你一转身就走了,看来你男朋友在跟你赌气呢?”老板笑着说道。
白静突然想到就在父亲出殡的那一天,就在墓地里,他也看到过一群穿黑衣服的年轻人,因为那时太悲痛,并没有上去问个究竟。现在又在这碰到一个跟踪者,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白静越来越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里,她想拼命爬到岸边,可是那道黑暗却离她越来越近。
白静匆忙离开了民族市场,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被牵扯进了一个神秘的事件中,但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头绪,接下来该怎么办?去卓尼藏王墓?古墓已经封存能找到什么线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从那里开始?
“表哥,我们先去吃点饭吧,那些探险用的东西我网上已经全买了,等下去我同学跟前取就行。我们晚上去藏王墓。”白静冷不丁听到了藏王墓,在一听声音有点熟悉。她赶忙追上去。“现在才三点,不吃饭就去藏王墓挨不住的。”走在旁边的男的没吭声,只点了点头。“丹知,你怎么来合作了?”白静追上去打招呼,丹知转身“哎, 是你啊,真巧。”说完咧着嘴笑。白静仰着头看前面的二位。她个子也不是太矮,但在他们面前,自己却矮小的可伶。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白静很不舒服。“我在这闲逛,刚好看到你。你们没吃饭吧,刚好我也没吃,一起吃吧”白静诚恳的邀请道。“好啊,就去前面的那个川菜馆。”丹知指了指前面的馆子。
三人选了一个靠里的雅间。丹知拿着菜单递给白静让白静点。白静并没有接过菜单,只说:“我不挑食,随便”“表哥,你想吃啥?”“随便”很低沉的声音。“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的,这世上最难的就是随便。”丹知一幅很头疼的模样。白静感到一束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起头看到丹知的表哥很不自然的把眼光挪开。白静匆匆打量了一下,跟丹知相似的五官,就是肤色偏黑,头发更卷而已。
“这是我表哥,叫道吉,是一名中学老师。”丹知介绍道。道吉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好”白静伸出手说:“你好,我叫白静”道吉握住了白静的手,白静只看到一双很大的手包裹住了她整张手。很厚实的掌心。
“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丹知一手托着腮问。“没有”白静一想到那个穿黑衣服的跟踪者,还有父亲笔记里那个奇怪的古墓就胆战心惊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丹知看出了白静的不开心。
“找不到可以继续找啊,不要沮丧,总会有找到的一天”丹知笑着安慰道。“任重道远,为了早日找到你想要的,你要做的就是保存体力,让自己吃饱才是第一步”丹知说着用公筷给白静夹了几块鸡块。“谢谢”白静感觉一下子没刚才难受了,的确,吃饭总是任何事情的第一步。
白静便底下头默默扒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吃完饭白静去洗手间。在回来的时候她看到刚才跟踪他的年轻人就坐在他们旁边的雅间,因为服务员正在上菜,掀开的门帘让白静看了一个究竟。那个黑衣人正低头摆弄手机并没有发现白静看他。白静趁黑衣人玩手机赶紧闪进了包间。
“我刚才路上听到你们要去藏王墓,是真的吗?”“你偷听我们谈话”丹知不怒反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开玩笑的,别当真。我们准备吃完饭就去洮砚乡。”“那就带上我吧,我也准备去藏王墓”丹知很玩味的看着她。“你不害怕我们两个大男人把你卖了,出门在外,还是一切小心,不要轻信陌生人。”丹知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表情很认真。
“我相信我的直觉,你们不是坏人,再说我现在如果不去藏王墓,恐怖才会真的要命。”“你到底在找什么?”丹知一手玩着打火机,一手点着香烟若有所思的问。坐在一旁的道吉同样也是一脸沉思。
“我来甘南其实是为了我父亲,一年前我父亲死于癌症,他临终前让我来甘南去藏王墓,但并没有告诉我理由。”白静语气很平静。“对不起”丹知小心的道歉。“没事,都过去一年了。我父亲临终前再三让我去藏王墓,想必应该是特别重要的事。我虽然现在也是糊里糊涂,但总要完成父亲的遗愿”白静语气坚定的说。听完她的话,道吉和丹知脸色同时变了。“我想我们应该是为了共同的事”丹知悠悠的说。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7、去洮砚
“王叔叔,我下午就不和你一起吃饭,我有点事要去卓尼一趟,”“你去卓尼干嘛呢?有事?”王叔叔语气有点急。“我在那有个同学,想去看看她”白静撒谎道。“哦,那好,到那边注意安全啊,有事打我电话。”王叔叔语气回归了平静。“嗯、嗯”打完电话看到一旁的丹知半勾着嘴,右边的酒窝浅浅隐显。真是一个妖孽。白静白了一眼。
“哎,我怎么你了,要不要这么瞪我啊”丹知无辜的看着白静问道。白静有点理亏,自己不该随便给人白眼,但他无缘无故的笑啥呢,心里就是不爽,白静往车右边挪了挪,眼光瞥向窗外。七月的草原应该是最美的季节。“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小时候背过书的画面就这样呈现在自己眼前。风徐徐吹着,白静摇下车窗。伸出手让风穿过手指,乌黑的头发随着风在飘扬。丹知竟看的有点痴了。
“你说说你知道的关于古墓的事吧。”丹知开口道。“其实也不多,就是我从父亲日记中看到在1975年他们参与了一个考古行动,行动中死了两个人,在古墓中碰到了一个奇怪的有毒动物和一个保持百年不腐烂的女尸体,看我父亲的日记好像是什么一个大圆满的修行者,大概就这些”白静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日记的内容,但并没有提到被跟踪的事。
因为她还不肯定这件事到底跟古墓有没有关系。“大圆满修行者?”前面开车的道吉重复了一遍。“嗯嗯”白静肯定道。闻言,一旁的丹知向后又靠了靠。“我叔叔也参与了这场考古行动,说墓主人是苯教徒,还是一个伏藏师。没想到还是一个大圆满的修行者。”“什么是伏藏师啊?”白静看着前面问。丹知详细向白静介绍了伏藏师。“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那些有名的伏藏师其实都被催眠了,那些伏藏的内容被催眠进了他们的大脑?然后通过一些因缘际会被催发出来”
丹知笑了笑,“也可以这样理解吧。但是伏藏不是藏在潜意识的,莲花生大师认为,虽然伏藏大师们是很了不起的修行人,即使不是成就者,也至少是开悟的人,但他们也会受生死轮回的影响,要经过很多生生死死。在这些生死轮回的过程中,意识是不断变化的——不断毁灭又重新唤醒,其间很多东西都会被忘掉,所以伏藏不能藏在第六意识之中,而是藏在如来藏,也就是所谓的第八意识。
而第八意识是精神和物质的统一体。它的存在以你的心愿而存在,它不在人体之中。它是一种本性,就是本来深层潜在的意识。是不以主观意志和客观物质形态为基础的。第六识属于大脑组织(皮层)通过主观思维进行客观分析而形成的一种概念。是大脑神经系统活动的体现,而第七和第八识已经是超四维以上的思维波了。
第八识的存在不在我们的大脑系统里面。它在宇宙、在虚空。这个宇宙虚空里面无疑包容着个人的信息密码和宇宙信息密码。”丹知说了一大串。白静听的云里雾里的。
“也就是说第八意识不管你在奈何桥上喝多少碗孟婆汤也不会忘,经过多少代轮回,只要时机成熟,你就会想起来。”前面的道吉突然悠悠的说。“哦,原来这样。这下我懂了。”白静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说。丹知看着白静恍然大悟的模样抿嘴一笑。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墓主人的身份,但为什么一个苯教徒会葬在一个以世代藏传佛教格鲁派为信仰的家族墓中,而且是藏在墓底下?”丹知皱着眉说道。“在我看来,至少这个女人是有点见不得光的,也许根本就不是这个家族的。”
白静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问:“苯教和你所说的格鲁派是水火不相容的状态吗?”丹知看着窗外认真的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个藏族历史就是一场佛笨相爱相杀的历史。苯教是藏族传统的宗教,在佛教传进来以前一直是藏族的国教。七世纪之前,藏地所有天文学家、教育学家、译师、医师、卦师、算命师、风水师、以及有文化的学者等等都可称为“本波”,当时青藏高原的所有文化和宗教信仰都可称为“苯教”。
“苯教”实际上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宗教信仰,而是藏族同胞的文化体系、哲学思想、文明礼仪、民风民俗、民族精神和社会教育。七世纪中叶,吐蕃赞普(国王)松赞干布娶唐朝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尺尊公主,传来中国汉传佛教及尼泊尔系佛教。同时印度大师莲花生大师带来陀罗尼与真言经轨,弘传密教,为藏传佛教的密宗打下了基础。吐蕃赞普(国王)为了更好的让佛教在藏地生根发芽,开始了对苯教的打击。其实说白了这是一场政治的较量,因为苯教的神权已经盖过了赞普的王权,他不的不寻找其他的宗教代替苯教。
而这时候刚好佛教传入西藏,于是一场佛苯大战拉开了帷幕。莲花生大师在藏区开始降妖除魔,每降服一个苯教的神灵就变成佛教的守护神。在这场大战中,苯教败北,苯教遭到了禁止,使苯教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沉重打击。佛教开始在藏族社会中占有统治地位。但佛苯之争还远未结束。
九世纪中期,吐蕃王朝最后一个赞普达玛继位。他在苯教徒大权臣卫达纳坚等人的参与下,大举灭佛,拆毁寺庙,火烧佛经,给社会造成了极度的恐慌和巨大的动荡。最后,被忍无可忍的佛教徒所害。群臣分成两派,争权夺利,农民暴动,军队叛变,天下大乱,吐蕃王朝土崩瓦解。纵览藏族历史,佛苯之争一直贯穿其中。”
丹知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按照丛林法则,佛教取得了胜利。但是在这几千年的岁月中,苯教已经融合进了佛教,所以形成了独特的藏传佛教。而我所说的格鲁派是藏传佛教的一个派别,藏传佛教总共有五个派别,而格鲁派是最有影响的一个派别。在藏区,佛教徒和苯教徒世代不通婚,都互相看不起对方。
苯教徒在转山转寺庙都是逆时针,而佛教徒是顺时针。其实佛苯之争从来都不是什么宗教斗争,而是政治和利益的争斗。”“那在当代还不通婚吗?”白静饶有兴趣的问。“传统家庭肯定不通婚,听说对子孙不利,但对于一些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别说苯教徒,就是伊斯兰徒,基督徒都是可以通婚的。”丹知说完笑的两眼亮晶晶的。连两边的鱼尾纹都含着笑意。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8、借宿
到卓尼的时候丹知换下了道吉自己开车,卓尼离洮砚还有80公里,听说路况极度不好。白静去超市买了点零食以备不时之需。做在副驾驶的道吉一路上沉默寡言的,与丹知的谈笑风生形成鲜明的对比。按道理来说老师应该是很健谈的,但总有另外,也许平常上课说的话太多,所以在生活中就是很沉默吧。
车在崎岖的山路间一直徘徊,目中所及全部是一些植物缺乏的石山,与前面见到低缓的草坡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应该就是青藏高原与黄土高原交接的地方。
在车上摇摇晃晃的,冷不防会像弹簧一样从座椅上飞起来。白静吓的尖叫,紧紧抓住前面的座椅。“你坐稳了啊,这里路况不好。坚持一会。”丹知声色平稳的说。白静只希望时间快点,让他们早点到洮砚。
透过内后视镜,丹知看到白静脸色苍白,散乱的刘海紧贴在额前,好像有汗珠溢出额头。“你没事吧”丹知担心的问,道吉也转过身看着白静。“还是停车吧,我看她好像晕车难受。”道吉不无担心的说道。“我没事,我们还是走吧,不然到晚上还是到不了洮砚。”白静虚弱的说。丹知停下车打开右侧门,俯身摸了摸白静的头。“没有发烧,是晕车吗?”
白静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小日子提前了,不然肯定会准备几个止痛药,每月的那几天就是一场无形的刑场。今天真是雪上加霜,晕车加上了痛经,白静感觉随时会晕倒在这个车内。
丹知看到白静一直捂着小肚子,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和止痛药。“你先吃点止痛药吧,多喝点水。”
白静接过止痛药就着药喝下去,谢天谢地这家伙还准备了止痛药。白静一万个感激。今天总算不会命绝于此。白静胡乱想道。
吃过药后,白静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前面的道吉和丹知降低了说话的音量。“我刚才在你俩的谈话中忽然想到那个纸片很可能就是伏藏品,我听别人说伏藏上的内容其实我们普通人是看不懂的,就算知道内容,也是毫无意义的。只有那个命中注定的伏藏师才会通过那个没有意义的纸会想起伏藏的所有内容。那个纸片只是激发伏藏师第八意识的一把钥匙。”道吉认真的说道。
正在开车的丹知也附和的点头。“也就是说,叔叔要找的那个人其实应该是一个伏藏师,这个纸片上的内容叔叔知道是打开一个伏藏的钥匙,但很可惜叔叔不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就算在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所以答案就在墓底下的那个女尸,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想告诉我们什么?我们还是得进一下墓,不然我们永远在一个死局中。”道吉分析道。“就是,只有彻底了解墓主人的身份,我们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道吉也点头附和。
好像过了好久,白静被疼痛又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止痛药的作用只是暂时的。感觉整个身体在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白静睁开眼,车里空空一人。又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几片灯火。她直起身体,拿起保温杯慢慢饮了一口。她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不一会儿便听到开门声。“你醒啦?还痛吗?”丹知便坐主驾驶便问,眼底有藏不住的关切。
“还可以,到洮砚了吗?”白静勉强撑开一个笑容道。“刚到,我们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住宿的地方。”“找到了吗?”“没有,只有几个小卖部,要不行,我们去村里问一下”丹知蹙眉说道。“你真没事?”丹知又问了一句。“真没事”白静大大的扯开笑说道。
不一会儿,道吉也打开车门坐进来。看到白静便问:“你还好吧。”“还好还好”白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旁的丹知咧着嘴笑。“从这边左拐有一户人家,我刚说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同意我们今晚借宿”“那太好了,不然我们可真要睡车里了。”白静由衷的说道。
丹知打开车灯倒车向左拐去。三人把车停在空旷处便下车向那户人家走去。“小心脚底下,这里路滑。”道吉叮嘱道。“嗯嗯”白静点头答应。丹知手里的手电筒光照很大,把前面的景物能看个一清二楚。不到几步路他们三人便到了。道吉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
“到了?赶紧进来吧”一声清脆的女声。白静看到前面的女孩大约二十初头,水灵灵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让整张脸相映生辉。红扑扑的高原红煞是可爱。女孩看到丹知便低头脸一红,接着又抬头悄悄张望。
丹知好像并没有发现女孩的心里变化,只朝里望着。白静看着女孩嘴角掀开一丝笑容,小女孩思春了。丹知转身看到白静那还没有隐去的笑容,“你在笑什么?”很莫名的问道。白静给了丹知一个你管我的表情。丹知一脸无辜。
三人相继跟着女孩朝里走去。是一个小四合院,砖瓦混合的房间。院子里的樱桃树和牡丹浓烈的开放着。走到客厅女孩给他们端茶倒水。“我外婆刚睡,你们没吃晚饭吧”“吃了,今晚麻烦你了。”道吉真诚的说道。“没事,这里荒郊野外的,也没啥宾馆。”
“你们两位男的睡客厅的炕上,我和这位女士睡我房间可以吗?”“当然可以”,三人忙不迭是的点头答应。“你叫我姐吧。”白静笑着说。“我感觉我们差不多年纪”女孩羞赧的说道。“我二十八了”女孩不可思议的看着,“哇,你看着好年轻啊。我今年二十二了。”白静没答话只是浅笑。
“姐,那我们过去睡吧,时间不早了,你过去洗把脸。”,两位说着便向门外走去,白静的腰疼的感觉快断了。步履明显沉重了许多。
白静洗完去厕所,卓嘎说要陪同,白静婉言谢绝。自己打着手电向靠门的方向走去。在漆黑的院子里看到忽闪忽闪的火,白静故意咳嗽了一下。“哦,是我,出来抽个烟。”是丹知的声音。“大半夜的烟瘾犯了”声音里明显是揶揄。
等白静走到跟前,丹知已经把烟头扔到了面前的垃圾筒。白静故意把手电筒对到丹知的眼里。丹知伸手挡住光,微微眯着眼说:“如果一直痛的话你可以按压虎口,每次按压2-3分钟。”说着两手抓住了白静的手,向虎口方向按去。“一定要有酸、麻、胀、痛的感觉,向食指外侧端或者向手骨外侧前缘放射为最佳。”语气温柔的让人舒服。
白静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抽回手还是扔他这样按。“你怎么知道?”白静浅声问。丹知扯开笑容道“其实我是个医生”,语气半真半假。“真的假的?”“你猜?”“切……”白静不置可否。
“不管我是不是医生,你只要痛就按这个穴位,一定会有效果的。今晚多喝点热水,”丹知很认真的嘱咐道。白静的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好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一直是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不管是劳累,还是生病一个人扛下来,她自己也习惯了,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原来这样轻轻的一声问候就可以让自己丢盔弃甲。白静感觉一股热泪不可控的在眼眶打转。等丹知按压完抽回手,俯身看着白静,透过手电看到眼眶里亮晶晶的。
“怎么了,按压很疼吗?”丹知有点着急的问。“没有,谢谢,我去厕所了。”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丹知看着白静的身影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尿急?”自言自语的离开了院子。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9、圆光法师
白静是从一片美梦中醒过来,梦里有儿时的那个操场,自己扎着两个小花辫在开心的荡秋千,爸爸在身后推她,两人都在开怀大笑。白静好想在眯上眼睛延续那个美梦。“姐,起床吧,他们都等你呢?”卓嘎在床边脆生生的说道。“嗯嗯”白静羞的有点无地自容。在别人家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奇葩了。心里一边后悔没对闹钟一边飞快的穿好衣服。
匆匆洗漱完便向客厅走去。丹知和道吉已经衣装整洁的坐在沙发上喝酥油茶,看到她进来道吉微微颔首点头。丹知又咧着嘴笑。“睡的好吧”丹知低声问。白静点了点头没出声。
三人简单吃了早餐。道吉向卓嘎打听藏王墓的具体地址。“离这也就几公里,你们要去我可以带路。我们这个村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世策墨林阿旺楚臣的后代,他是僧人,没有直系后代,都是旁系,往上数都是亲戚。”卓嘎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你们去藏王墓不是去旅游,而是去寻找一些答案吧。”一声苍老有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但腰板挺直的老奶奶从门口进来。“外婆,你礼拜做完了啊”卓嘎说着去扶老太太。老太太只轻轻点了点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目光落在了白静的身上。目光随既变得深沉。白静有点奇怪,自己难道仪容不整吗?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确定自己一切没有出格才又向老太太看去。
“阿尼,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去旅游,而是去寻找一些东西的? ”道吉不卑不亢的问道。“有些东西该来的总会来,昨天喜鹊叫了一天,是福还是祸终究躲不过。”老太太一番言语让在座的几位一时不明就里。
“你们要找的答案其实未必能在墓里能找到,我相信你们应该打听过三十几年前的那场考古事件,有些东西就应该深埋地下,让历史铭记。”老太太的声音威严又悲切。
白静一下子心潮澎湃,急忙道:“我们也知道入土为安的道理,但是我们的至亲临死前都在念念不忘三十年前的考古事件,可以说间接促成了死亡。我们又怎么能置之不理。”说完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丹知轻轻拍了拍肩。
老太太看着激动的白静,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说:“凡事讲究因缘聚会,你们执意要去,我未必能拦得住你们。但在你们去之前让你们看看“扎姆”吧。只有能看到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墓地下,也才能找到你们要找到的东西。说完起来说要去经堂准备一下,等下让他们进来。
“你们真幸运,我外婆是这里有名的圆光镜法师,你们等下就能看到你们想要的答案了,我外婆现在轻易不会镜卜的,毕竟圆光师为人镜卜也是一种形式的代众生受苦。会有一定程度的惩罚,每次占卜完我外婆眼睛疼,所以从我记事起她做镜卜只有一次哦。”卓嘎说完朝丹知杨了杨下巴。
“这是什么魔法吗?”白静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圆光镜卜”在藏语中称为“扎姆”,指的是通过观看镜中所显现的景象而了知现在和预知未来的一种佛教活动,观看圆光者称为圆光师,藏语中称为“扎堪”,镜卜时所使用的镜子被称为圆光镜,藏语称为“扎莫枚隆”。
圆光镜卜是藏传佛教一种非常秘密特殊的利生法门,当遇到疑难事件或者想预知未来时,圆光镜卜师祈祷诸佛菩萨将想要了知的境况在圆光镜中真实显现,或显现具有象征意义的图像,圆光师通过自身特殊的眼通观见获知后,以自身的修持及经验对这些显像进行解译,从而将诸佛菩萨的慈悲引导讯息传达给普通世人。道吉一字一句认真道来。
“我们的确幸运啊,会做圆光镜卜的在藏区现在越来越少,除了极少数依靠佛法修持获得眼通而成为圆光师的特例,藏区几乎所有的圆光师均为天生具有眼通者。所以这是天生的,后天练就的很少”丹知也一脸欣慰的说道。
“跟吉普赛卜者所用水晶球是一个道理喽”“嗯嗯,圆光术里,比较知名的是吉普赛卜者所用水晶球和藏地秘传的圆光镜。”
“真是神奇,小时候看《白蛇传》,看到法海用法力在自己的钵里看到白娘子的一举一动,原来那就是所谓的圆光术啊。”白静像个小孩子般兴奋的说道。
“你们可以进来了。”经堂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卓嘎领着他们向经堂走去。只见经堂里老太太正盘腿坐在木地板上。面前正焚着一柱藏香,一股奇异的香味在房间飘荡。老太太闭着眼不停的念着经。过了一会儿,老太太睁开眼,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一面铜镜,一面磨光发亮,一面铸刻着精美的花纹,像一只百灵鸟。看质地应该是古代的东西。
老太太一面敲打着镜面,一面不急不缓的念着经。这时白静看到铜镜里开始出现了色彩,她不禁揉了揉眼。害怕出现了幻觉。再定睛一看,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一幅图片,色彩是如此艳丽,比现在市面上任何显示屏都无法比拟的清晰。
图面上有一个铜镜的镜背,小时候白静去博物馆看到过这种铜镜,因为镜面只是一个具有反射功能的,没有多大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是铜的背面,雕刻有各种花纹。而白静所看到的是一个做工异常精美的双凤镜。镜钮上下配置流云仙山,下部仙山山巅亦立一鸟,鸾鸟形象俊美,栩栩如生。
而在铜镜的身后是一个身穿白、红、蓝法服,头戴王冠正怒目直视,他的八字胡须让整个脸部变得刚毅,同时左臂上是放着一个三叉仗,下为串着三颗人头。正盘坐在莲花垫上。“外婆,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卓嘎撒娇道。“我也看不见啊”丹知又挠了挠头。“表哥,你怎么样?”“我也是”道吉沮丧道。
老太太看着一脸认真的白静轻声说:“说说你看到的吧”白静点点头把镜中所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向大家道来。丹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啊”说的白静不好意思起来。
老太太听完白静的话,脸色慌张起来,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莲花生大师,连师的左臂上倚放着一把三叉杖,此杖为燃烧着智慧火焰的三叉战,而三颗人头代表过去、现在、未来三世智。连师怒目直视的眼神,是为调伏一切刚强难伏的魔外众生而示现的忿怒相。
你看到的铜镜应该是你们要找的东西,而这个铜镜很有可能与莲花生大师有关。老太太说完两手赶忙放在了眼睛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外婆,你怎么了?”卓嘎急忙去扶老太太。“我没事,这是对我泄露天机的惩罚。”老太太虚弱道。
“你们要找的东西是世间最大的机密,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保守秘密。我希望你们三人能在这里起誓。”老太太不容分说道
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原来自己寻找的是天机。一直生在红旗下,长在唯物主义环境中的三人一下子懵逼了。这种桥段不是应该出现在美国电影吗?孤胆英雄拯救末日啥的,怎么现在轮到他们无名之辈身上了。
道吉率先跪下去,向佛堂的神灵起誓,“我会永守我知道的秘密,用无上的三宝起誓。”他坚定的眼神在神灵前熠熠生辉。接着丹知同样郑重起誓。轮到白静时她不知道该如何起誓,虽然自己是一个佛教徒,但也只是受奶奶的影响而已。并没有深入骨髓的信仰。最后白静用自己的性命起誓,老太太才点头通过。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10、下墓
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秘密让老太太如此重视,并要求他们以信仰和生命起誓,白静感觉自己前面的路变的越来越诡异。为什么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难道真的只是天赋异禀吗?
“卓嘎,你带他们晚上下墓吧。白天人多眼杂。从秘密通道过去。带上香烛。”老太太靠在床边叮嘱道。“好的,外婆。”卓嘎点头答应。
“还有秘密通道啊?”丹知挑着眉问。“从那次考古之后就留了一个通道,知道通道的只有我们几家人。”卓嘎对着丹知说来。
“千万小心,不要随意冒犯死者。希望你们的选择是对的。”老太太无可奈何的摇头道。
“谢谢阿尼,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丹知向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白静想到老太太为他们做镜卜,带他们受苦,还要让他们走秘密通道。心里的感激也是油然而生。
“这是我和你们的殊胜之缘,希望一切障碍都会消除、一切所愿都会成就!贡去松”老太太闭目双手高高捧过头顶。
到了晚上,卓嘎领着他们向墓地走去。几人拿了一些防身的工具。月色正浓,月光照的人隐隐绰绰。耳边传来流水潺潺,高大的云杉像一尊猛兽,好像随时都可以吞噬他们。
白静走在丹知的前面,但就是没来由的害怕。一想到小时候奶奶讲的古墓轶事,里面各种妖怪神兽。还有爸爸日记里的那个怪物,不知道死绝了没。越想周围越是诡异。不知不觉中已经抓住了前面人的衣襟。
“不要害怕,我和丹知都在呢”道吉转身安慰道,“如果害怕,你抓我吧”道吉伸出手。白静像遇到救命稻草一样的抓起道吉的手。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有啥怕的,还没进墓呢,你这样子可以吗?”身后的丹知不悦的说道。白静气的翻白眼,但想到这月色他也看不见。索性啥都不说。
“丹知哥哥,我也害怕,我能不能抓你手啊。”卓嘎跑到丹知身边俏生生的说道。
“你不是在这附近长大的吗?有啥怕的,更何况有我们两个大男人。”丹知嘟囔道。
“但下墓还是害怕啊……”卓嘎越说越低。
“你抓就抓吧。”一幅爱答不理的语气。卓嘎迅速挽住了丹知的胳膊。
不一儿他们已经从通道口走进来。里面弄了扶梯,道吉第一个下去,他们三人依次小心翼翼的跟着道吉下去。强光手电把里面照的透亮。
到底下又从左边拐进去。爸爸提到的那个墓就完好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我这也是第一次进墓。外婆一直没让我进呢?”卓嘎说着拿出蜡烛用打火机点起来。三个蜡烛依次点在棺材前。
看着有点渗人。“为啥要点蜡烛啊。”白静忍不住发问。“我也不知道,想必是为了祭拜亡者吧。”“哦,这个棺材里的是你们的祖先吗?”“不知道,外婆说她也不知道。”卓嘎摇头道。
道吉拿着手电筒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些壁画。“好美啊”由衷的发着赞叹。丹知也点头附和。“那些怪物想来都死了。”白静朝丹知说道。
“嗯嗯,应该是。但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啊,把面罩带好。”说着把白静的面罩又重新理了理。
“你们到底找啥啊,我看这个墓里啥都没有”卓嘎百无聊赖的说道。
“我们打开棺木把,也许我们要找的就在棺木里。”丹知提议道。
“嗯,我也感觉我们还是开一下棺木,既然来了就要仔细一点。”
“这样不好吧,叨扰亡者罪过很大的。”卓嘎面露难色。
“我们也是为了找出真相,想必她不会怪罪的。”白静祈求道。“那,…好吧”卓嘎不情愿的答应道。
四人分成二组从棺木的顶端往后推去。随着一声沉闷的木质声,棺木缓缓打开。等完全打开后,四人走到棺木旁向里看去。
白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震惊、恐惧,还是惊讶。其他三人看看她,又看看棺木里的女尸,都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因为棺木里的那个很小的女尸与她一摸一样的五官,就连发色都是复制粘贴。女尸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生前的气色。她身上盖的是一个白色的藏袍,是用羊羔皮缝制的,周围是红色的氆氇。
白静无数次梦见过那个衣服,那个梦里的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穿的就是这种衣服。白静像个雕塑一样立在那里,眼神一动不动。怪不得爸爸一遍一遍要求她去甘南,原来自己与那个女尸有如此相似的五官。看着越来越长大的女儿与三十几年前的考古时的女尸越来越相似,父亲是怎样的心情?同样也是害怕吧。
白静就那样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白静,你醒醒,你怎么了?”丹知急切的摇晃着她。
白静的眼神依然没有聚焦,像在看棺木又好像在看外面。丹知猛掐了一下她的人中。白静这才缓过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静嘴里不停的喊着。丹知迅速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的安抚着说“没事,只是长的像而已。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不要多想。”
白静安静了许多。但双手还是不停哆嗦着。
“我们出去吧。把棺木盖好”道吉也从震惊中醒过来。卓嘎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卓嘎,帮忙。”道吉喊道。卓嘎自言自语道“简直一个脸啊,跟双胞胎一摸一样。”说着帮道吉去盖棺木。
四人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古墓。丹知一直走在白静的旁边,时不时看她一眼。白静依然一幅丢了魂的模样,头莫名的疼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白静疼的蹲下来,两手抱着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怎么了?”丹知也蹲下去拉开白静的手,用手电筒照过去。“没有外伤啊,怎么疼?”丹知着急的喊道。
“不知道”白静含糊不清的说。“赶紧上来,我背你回去。”丹知转身让白静上去。白静疼的看不清东南西北,道吉帮忙把白静扶到丹知的背上。
到家时,丹知的整个身体已经湿透了。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外婆,你看看白静,她头疼。”卓嘎急忙去叫外婆。
老太太鞋都没来的急穿,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赶紧点香,给我拿碗干净的水。”道吉从外面端来了水,老太太开始念经,便念便用柏叶沾水向白静的头上洒去。白静好像没有刚才疼痛了。开始睁眼看着四周。虚弱的喘着气。
“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老太太轻声说道。
“卓嘎,今晚睡觉前把香点上。”老太太命令道。
“嗯嗯”卓嘎点头答应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11、巴郎鼓舞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道吉和丹知早早起来外出跑步了,作为一名老师,每天6点半的生物钟比闹钟还要准时。从记事起他就没有过任何赖床的记录。醒来就是跑步,吃早饭。准备一天的教学内容。就算在寒暑假也是一如既往。
“表哥,你说那个女尸为何与白静如此相像啊,不会真是白静的前世之类的吧。”丹知一边跑一边问。
“前世也不可能前世到一个清光绪年间的女人把,这都过一百多年了。”道吉同样皱眉道。
闻言,丹知漏齿一笑道:“我一个学医的沦落到去探讨前世今生了。可悲啊。”说完竟长叹一声气。
“得了啊。你们医学对人类大脑已知的领域只有10%,剩下的全是未知,千万不要想当然,这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切记不要用迷信一言蔽之。”道吉正色道。
“收到,长官。”丹知停下向道吉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臭小子”道吉笑着踢了丹知一脚。
白静还是陷在昨晚的震惊里不可自拔。那个女尸为何跟自己如此相像,心里拼命的问着自己,我到底是谁?
“静姐,今天中央电视台来我们这边拍摄巴郎鼓舞,平常巴郎鼓舞只在春节跳,今天你们可有眼福喽”卓嘎说着往脸上涂粉底。
“巴郎鼓舞?是你们这边的藏舞吗?”
“嗯,巴郎鼓舞藏语称“莎姆舞”,是在广场上表演的一种祈祷平安的舞蹈,因其使用的击打方式颇似货郎用的拨郎鼓,故汉语称巴郎鼓舞。是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传哦。”卓嘎自豪道。
“静姐,你说我这眼影打那个颜色比较好看啊,今年流行朱红色,但我觉得大地色更显的眼大”卓嘎拿着一盘眼影问道。
“我觉得你眼已经够大了,用啥眼影都好看啊。”白静盯着面前的一团阴影说。
“姐,你就不要在想东想西了,长的像的人太多了,你们只是巧合而已,说不定这世上在某个角落里也有着长的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呢,想一想都有点激动。”卓嘎夸张的比划道。
白静嘴角扯起一抹微笑,那抹笑已达眼底。
“就是嘛,笑笑多好看,姐,今天我们镇上可有好多人哦,要上电视的,你打扮的漂亮点。”卓嘎说着就去翻白静的行李箱。
“姐,这个裙子好看,好有度假风哦。”只见卓嘎拿出一个波西米亚风的吊带长裙。
“我在淘宝上瞎买的,想着拍照摆造型用的,在现实中穿有点夸张的。”白静撇嘴道。
“不夸张,我觉得你底下配一个白T,在穿这个长裙就好看。你皮肤白,穿墨绿色特别好看”卓嘎不由分说把长裙塞到白静手里。
“今天让我好好打扮你吧,让你成为常条街最靓的妞。”说完自己大声笑起来。
等卓嘎给白静化完妆,丹知跟道吉已经在院里不耐烦的走动着。“你们到底走不走啊,这都快中午了。”丹知朝他们叫道。
“来了,来了”卓嘎说着快速的移动着脚步。白静怕太阳晒的厉害,又披上了一个短款的牛仔上衣这才出门。
卓嘎穿着大红色的“波拉”,头戴珊瑚珠,立体的五官更加显的明艳。
“你这是去相亲啊。”丹知打趣道。
“对啊,今天指不定那个帅哥就看上我了。”卓嘎反唇相讥。
道吉笑着朝丹知摇头。
“姐,你真好看。”卓嘎向正在走来的白静说。
白静不好意思的埋下头。丹知杵在那直愣愣的看着她。白静更羞了,脸上红晕一片。
丹知自觉这样太不礼貌了,咽了咽口水说:“你们两位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你们的盖世英雄了。”
道吉碰了碰丹知的胳膊说:“废话少说,赶紧走吧。”四人这才急匆匆的向镇子走去。
等他们四人到镇上时,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炙热的太阳尽情的亲吻着大地。五颜六色的太阳伞随着人潮移动。鲜艳的民族服让人眼花缭乱。
“你们看,就在那个广场上演出呢。”卓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广场道。
“那个舞台也太小了吧,人这么多,我们都挤不进去啊.”丹知挠着头说。
“你一个大男人还害怕挤不进去啊。”卓嘎勾笑道。
“我又不是土行孙,不会钻洞。”丹知挑眉道。
“我们从舞台的后面进,那边人少”道吉努了努嘴说道。
“那边人还蛮少的,看样子都是工作人员和跳舞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进。”白静附和道。
四人随着人流向舞台方向走。道吉走在最前面开辟出一条道来。看着快到眼前了,一个工作人员拦在他们面前说:“不好意思,这里只允许工作人员。外人不让进。”
卓嘎挤出一丝笑,撒娇道:“小哥哥,麻烦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保证乖乖的。”
小哥哥看着卓嘎只是笑笑,随后强硬的摇头。这时一个身穿舞蹈服的男青年向这边走来,直愣愣的看着白静。好像要从白静身上看出一个究竟来。
“你他们进来吧,他们是我的同伴。”男青年低声向工作人员说道。工作人员才让他们进入。
“果然,美人计还是有用的”丹知酸溜溜的看着白静道。
“我叫才旦,你们就在这里看,我要上去跳舞了。”说完急匆匆的向台上走去。
四人一字排开,离舞台近,能看到摄影机就在正前方。几个工作人员在跑前跑后。
“亏我今天好好打扮了一下静姐姐,我们才能坐在最前排”卓嘎戏谑道。
白静看着前方不言语。
不一会儿,只见舞者左手搭着肩站成一字,右手高举巴郎鼓,刚才那个青年站在第一排,嘴里高和着曲调,舞步粗犷健美,铿锵劲健,后面的人跟着应答,伴随着鼓声和歌声,舞者们慢慢围成一圈,一问一答。随着节奏的加快,鼓声如急雨般倾泻而开,脚步声越发变的有力。那些歌声同样变的急切有力,像征战的将士在出发前的生死呐喊。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12、突发灵感
白静突然脚底发软。昨晚的疼痛又延续开来。她吃力的用双手抱着头慢慢蹲下来。站在一旁的丹知赶紧扶住急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像昨晚一样疼?”
白静艰难的点点头。
丹知急的直搓手。“表哥,我们回去吧,白静又头疼了。”丹知说完道吉才注意到蹲在地上抱头的白静。
道吉赶紧扶起白静,“丹知,你也搭把手,我们这就回去。”三人从人群中把白静搀扶出来。看着因痛苦面目不断狰狞的白静。三人均是不知所措。
“还是回去找外婆吧。”卓嘎提议道。
丹知嘟囔道:“这路程有点长,我害怕白静支撑不住。这周围有没有药店。我们买点止痛药。”
“害怕止痛药不起作用,白静的头疼是从墓地下开始的,我感觉跟那个女尸有关系。”道吉皱眉道。
“跟我来,她这是因为看了巴郎鼓舞的原因。”一声不容抗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刚才叫才旦的年轻人。
“你是谁啊,我们凭啥相信你。”丹知一脸抗拒道。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如果你们愿意一直让你们的朋友一直痛苦的话。”才旦指指白静若无其事道。
“你说,我们要怎么办?”道吉闷声道。
“跟我来就是。”说完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丹知不情愿的扶着白静跟着前面的才旦。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大约走了几分钟,才旦领着他们向一户平顶的藏式房屋走去。屋里没有一人,只有一只小黄狗象征性的叫了几声,看到是才旦,又懒洋洋的钻回自己的洞里。
“把她放下吧。你们都出去”才旦表情淡漠的说。
“哎,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啥?”丹知急的用手指着才旦。
道吉示意让丹知不要激动。把丹知举起的手放下。然后推着丹知往门外走。
“表哥……”丹知不满的喊道。
“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静姐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在门外啊。”卓嘎也帮腔道。
丹知骂骂咧咧的出门倚在一个柱子上紧张的看着里面。
三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里面。
只听才旦抑扬顿挫的念着经。清脆的诵经声让这炎热的午后都有了一丝凉意。
过了好久,才旦才叫他们进屋。丹知迫不及待的的撒腿向屋里奔去。
“白静,怎么样啊。”丹知喘着气发问。
白静悠悠睁开眼睛,看到一脸紧张的丹知,心里五味杂陈。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我已经不疼了。”
卓嘎和道吉也随着丹知进门寒虚问暖。
“巴郎鼓舞不止是一种舞蹈。她更是苯教古老的祭祀仪式,又继承了吐蕃宗教法舞击乐的样式,是对圣灵、对人世间的一切生物的祭祀。你们听到的那些歌有的就是苯教的咒语。有的人听了就会头疼。”才旦收拾着面前的青稞粒说。
“为什么?”道吉不禁发问。
“具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触发了一些人的潜意识吧。让一些恐惧、兴奋诸如此类的心情随着意识进入大脑,引起头疼。”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丹知嘟囔道。
才旦只是笑笑,没做更多解释。
“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来这旅游?”才旦看着白静问道。
“嗯,嗯,我来自山西,是来旅游的。”白静扯起快掉下去的裙子吊带说。
才旦嘴角上扬,脸上显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弯弯的眼睛像有东西在跳跃。
白静感觉一股不可抑制的东西要破土而出。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左右着她。
“麻烦给我纸和笔。”白静对着面前的才旦说。才旦没有问只是起身朝里间走去。
“静姐,你要干嘛啊?你不可能在这吟诗作画吧。”卓嘎笑着说。
道吉跟丹知也是一脸迷惑。倒是白静一脸的淡定。好像与她无关似的。
等才旦拿来纸和笔,白静已经急不可待的写起来。右手在白纸间快速的游移着。一串串古怪的符合在细嫩的手下幻化而来。那些字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直储存在大脑里,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挥笔而来。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静姐,你这写的什么字啊。像藏文又不像藏文的。”卓嘎发问道。
白静没有吭声,依然奋笔疾书。她现在所有的思绪都在这张纸里。
道吉的脸色起伏不定,紧紧盯着纸张。而站在最前边的才旦张大着嘴巴,一幅见了鬼的模样。
“ 她怎么会写古藏文?她不是山西的吗?她到底是谁?”才旦一连串的问题一股脑儿倒出来。
没人回答才旦的问题,大家只是认真的看着白静抒写。丹知紧紧抿着嘴唇,眼光若有所思。
“是伏藏,叔叔找的那个人就是她。”丹知低低的说。
卓嘎茫然的看看白静,又看看一脸淡定的道吉跟丹知,想张嘴发问,又不知道如何问,只好巴巴的闭上嘴巴。
那满满一张A4纸被白静写的满满当当。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后,白静长舒一口气摊在椅子上。好像把毕生的精力用在了这次抒写上。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如释重负,我想以后再也不会头疼了。”白静幽幽的说。
道吉已经迅速的把那张纸拿在了手里。整齐的叠起来。
才旦狐疑的看着他们。想张嘴又讪讪的闭上了嘴。只是轻轻低头一笑说:“我想咱们应该会后会有期,尤其是你。”才旦说着指了指白静,那半勾的嘴唇充满了挑逗。
“ 我想应该是后会无期吧”丹知冷着语气说完便半拥着白静转身离开。
而身后的才旦勾着嘴角微笑,但那笑意只是在嘴角,眼神里确是讳莫如深。
四人到家时,外婆出去转经了。家里空无一人。卓嘎去客厅烧水。
白静看着那一张纸说:“这些字我一个都不懂,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写下来的,就感觉那时的自己好像被附体了一样。一醒来才看见写了这么多。”
“一个伏藏出现的机缘成熟的时候,如果伏藏师不写出来,就会不断受到干扰,脑海中反复出现这个伏藏。一旦写成文字以后,所有的干扰当即消失。所以,伏藏出现的机缘成熟时,伏藏师必须要写出来。那个女尸就是你的机缘。”道吉定定的说。
“虽然我们还不确定我们最后到底能找出什么秘密,但可以确定你是这件事的核心,你是那个打开这扇秘密大门的钥匙,你父亲让你再三来甘南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丹知看着白静说。
白静低沉着头,一手不停的啃咬着指甲说:“我从小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学 ,相貌平平,工作也只是糊口而已,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人生会有如此的境遇,为什么是我?”说完看着丹知和道吉想从他们那里得出一个答案。
丹知又不自觉得挠起了头,但语气坚定的说:“人生从来就没有什么彩排,一切都是现场直播,我们无法预料任何状况,但能做的就是积极面对,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身边。”说完用力的拍了拍白静的肩。
道吉也点头说:“现在我们有了你写的伏藏内容,线索肯定能明朗。这是你命中的劫数,也是我们的。”
白静看着一个个为她考虑的他们,心底感激不已。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道吉坐下来摊开那张纸,开始一字一句的看下来,有不懂的用记号笔勾勒出来。
“你不会藏语啊。”白静对正在一旁观看的丹知问。丹知朝白静笑笑“我会啊,只是能力有限,尤其是古藏文。”
“不懂的单词我发给我们教授,我想他应该知道。”道吉说着用微信发过去了。
丹知又把那张纸拿起来看了一会说:“希望这些内容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不是一直在跟我们打哑谜。”
道吉点点头又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等白静喂完那只小狗道吉跟丹知在叫她进来。
卓嘎知道他们在商量自己的事,所以一直借故在外面忙东忙西。
“大概意思我们已经知道了。”道吉表情严肃。
白静双手交叉靠在门柱上,她点点头。“不是啥惊天秘闻吧”说着很不自然的笑笑。
“里面提到了藏文大藏经卓尼版《甘珠尔》,还有一个金城公主的宝镜,在吐蕃帝国灭亡后被郎达玛的儿子俄松带走,那只宝镜能让我们真正找到香巴拉。”
“香巴拉,不是开玩笑吧,难道让我们去云南,那里不是有香格里拉吗?”白静夸张的笑道。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丹知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看着白静说:“其实香巴拉并不是在云南,在藏传佛教里,是时轮佛法的发源地,是藏传佛教的“极乐世界”、“人间仙境”。”
“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去找一个虚拟的世外桃源呗,千百年来人们都没找到,我们还能碰到奇迹”白静气馁道。
“传说在冈底斯山主峰附近的某个地方就有香巴拉。那里的首领是金刚手恰那多吉化身——绕登·芒果巴,教主为无量光佛亦称阿弥陀佛。香巴拉共有七代法王,即:月贤、天自在、威严、月施、天大自在、众色和天具自在,七代法王均传授“时轮根本经”,他们掌管着960万个城邦组成的幸福王国,这里没有贫穷和困苦,没有疾病和死亡,也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更没嫉恨和仇杀,这里花常开,水常清,庄稼总是在等着收割,甜蜜的果子总是挂在枝头,这里遍地是黄金,满山是宝石,随意捡上一块都很珍贵,当然这里不用钱,因为钱没有用。
这里的人用意念支配外界的一切,觉得冷,衣衫就会自动增厚,热了又会自然减薄;想吃什么,美食就会飞到面前,饱了,食品便会自动离去。香巴拉人的寿命以千年来计算,想活多久就可以活多久,只有活腻了,感到长寿之苦,想尝尝死的味道,才会快快活活地死去……”道吉认真的道来。
白静听的津津有味,“比陶渊明的世外桃源还要快活啊,但就是也只是一个人们的臆想而已。”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希特勒两次派希姆莱入藏,寻找那个能够控制全世界的“地球轴心”—沙姆巴拉洞穴,传说谁能找到它,就可以得到一种生物场的保护,做到“刀枪不入”,并能够任意控制时间和事件的变化。其实希特勒口中的沙姆巴拉洞穴就是香巴拉。”道吉不急不慢的说来。
“德国的第二支探险队在1943年出发,到了西藏境内,却遇见了神秘事件。小队的去向便不知所踪。有记录称,这只探险队找到了"地球轴心",可是却没有人会使用它。而之后德国投降了,负责此事的高级官员都被抓走了,这件事就成为了一个秘密。”丹知沉声道。
“希特勒那也是狗急跳墙吧,德国军队在莫斯科会战中遭到惨败,同年冬,百万德军又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陷入被动。所以才想起那个亚特兰大的神族传说,寄希望于神秘的力量挽回战败。可惜历史是不可逆转的。”白静不置可否。
道吉点点头说:“的确历史是不可逆转的,但是跟许多历史遗迹一样,没有发现之前被认为是不存在的,当发现了一些遗留物品之后才承认这段文明的存在,很多当成传说保持千年百年流传下的故事,逐渐被科学所证明。国外有些科学家对香巴拉的研究甚至将其与消失的亚特兰蒂斯联系在一起,不管怎么样,固然以前很神秘的东西,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将一步步揭开面纱。”道吉说完自己会心一笑又接着说“所以不要轻易下结论,任何传说都有可能变成事实。”
白静不好意思的抿抿嘴。看到一旁的丹知同样也看着她在微笑。那勾起的嘴角很是妖艳。
“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活了。”白静心里不断在嘀咕。
丹知那里知道白静的心思,只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蛋,觉得有趣极了。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找到那个“地球轴心”吗?”白静看着道吉问。
“按照伏藏的记载我们必须先找到卓尼版《甘珠尔》,按照大藏经的指示找到那个宝镜,因为只有那个宝镜能让我们找到香巴拉的入口。”道吉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什么是《甘珠尔》?”白静没等道吉说完插嘴道。
“所谓《甘珠尔》就是涉及佛学、哲学、逻辑、文学、艺术、星相、医学、科学、工程等领域,是总汇藏民族本土文化知识的百科全书。而里面涉及的佛学就是释迦摩尼所说的教法,就是把留传在世间的佛教统一搜集编城卷集。
“那卓尼版《甘珠尔》跟其他版本的不一样吗?”白静接着又问。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就我知道的而言,内容大体都一样,旦侧重点不一样。在15世纪初,藏文大藏经只有抄写本,没有木刻本。在1848年,永乐帝下令在南京刻藏文版《甘珠儿》,这是《甘珠尔》第一次刻版印刷。这是南京版的。还有一个纳西族木土司索南热旦刻了一套完整的《甘珠尔》经板。后被搬到理塘寺,称为理塘印版。还有德格土司丹巴次仁也刻印了一套放在德格印经院,史称德格印本。在就是我们的卓尼版《甘珠尔》是由卓尼军事首领索尔贡布以理塘版、南京版为底本,刻印了整套的《甘珠尔》。大概在世的刻本就这些了。其他寺院的《甘珠尔》都是抄写本。”
白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丹知把玩着打火机说:“但就我所知,卓尼版《甘珠尔》在民国16年(1927)年被马仲英一把大火烧了精光,《大藏经》印版化为灰烬,寺院从此衰落。”说完目光变的深沉。
“对啊,那把大火使卓尼禅定寺的许多文物遭到了毁灭。禅定寺从此一蹶不振。仅有的一本现在在美国,是洛克在卓尼逗留期间为美国国会图书馆购买了卓尼版大藏经《甘珠尔》和《丹珠尔》,所以美国国会图书馆的《大藏经》成了弥足珍贵的孤本。”道吉轻声符合道。
“那我们怎么办啊,不可能去美国吧”白静逗弄着小狗问。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今天就去禅定寺。”道吉下定决心说。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13 你在怕什么啊?
三人等老太太回来准备辞行。
白静去卧室收拾衣服,卓嘎也一件件帮白静收拾叠好放到皮箱里。“姐,你们是不是去禅定寺啊,我刚才听到了一点。”卓嘎忽闪着她的大眼问。
“嗯,等下奶奶回来我们就去。”
“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我待在家里也无聊的紧,前几个月为国考天天看书刷题,现在考上了,就等着发文。以后在乡镇上班了,就没机会出去玩了。”卓嘎噘嘴道。
白静摸摸卓嘎的头发说:“恭喜啊,现在国考不容易。女孩子适合体制内上班,安稳。”说完又弯腰整理皮箱,忽然又说道:“我们这趟旅行不像平常意义的旅行,有太多的不安全因素,你还是考虑清楚吧。”
“我都是大人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卓嘎拉着尾音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想去。我没意见。”白静起身干脆的说道。
“好勒,谢谢白静姐。”说完朝白静亲来。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落在白静的脸颊上,白静突然懵了,这也太豪放了吧。
丹知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嘴角不自觉得抽搐。“你们这样光天化日这下亲来亲去的。有伤风化啊。”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大清早就亡了,老古董也被淘汰了。”卓嘎跑到丹知身边气定神闲的说。
丹知无奈的摇头,卓嘎抓着他衣角故意往上蹭。丹知赶忙推开,嘴里大叫:“怕了你了。”
卓嘎听完笑的肆意,那魔性的笑声充斥在每个角落。
白静看看卓嘎,又看看急的一头汗的丹知,有种年轻真好的
感觉。可是自己也才28岁啊。28岁应该不年轻了吧。白静的眉头轻蹙着。
在一旁的道吉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看着眼前打闹的他们。微微勾着嘴角,眼里好像有流光溢出。
“道吉哥哥,我刚才跟白静姐说了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旅行,静姐答应了啊…”卓嘎扯着嗓子向道吉叫道。
“我们可不是去旅行,是有正经事情做的。”丹知没等道吉开口就呵斥道。
“我知道你们是去做正经事情,所以我更要去啊。”卓嘎漫不经心的挑眉道。
丹知恨恨的看看白静,又转身去瞧瞧一脸淡定的道吉。一幅意难平的模样。
“你急什么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卓嘎,欢迎你。”道吉笑着向卓嘎伸手。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谢谢,道吉哥哥。”说着两手抓住了道吉的手,郑重其事的握手。
“你生气什么啊?怕卓嘎缠你?又或者你自己害怕什么?”白静走到丹知跟前耳语道。神色平静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诸如此类的客套话。
丹知蓦的愣住了,只傻傻的看着白静,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有啥怕的,我就是担心她耽误我们的行程。再说我们可是身肩使命的。”
白静看看强词辩解的丹知,不屑的弯起了嘴角。
这边卓嘎已经麻利的收拾了行李。丹知跟道吉百无聊赖的在院里晒太阳。奶奶回来时,两人正在院子里不停的打盹。
“年轻人,不要一直晒,等下有你们头疼的。”慈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丹知跟道吉这才悠悠醒来。
“奶奶,我们等下就要去禅定寺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还有谢谢你帮我们做法。”白静朝着老太太深深一个鞠躬。
“孩子,这是你和我的缘分。不管你们在追寻什么,我希望你们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愿佛祖保佑你们。”老太太说着双手合十。
“奶奶,我也要去。”卓嘎拉着奶奶的手说。
“嗯,你跟着去也好。”卓嘎没想到奶奶这么轻易的答应了。顿时高兴的跳起来。
“你们这一路必是凶险无比,你们要找的那个墓地下的女人,我不是很清楚她的身世,但有一个人应该清楚。她是我的师姐,在合作曲宗红教寺当堪布。你们去问问她,应该会得到一点答案的。”奶奶说着拿出一封信,交给卓嘎又继续说:“等你们见到她把这封信当面交给她,她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奶奶。”卓嘎小心的把信放到行李箱里。
临走时,奶奶不停的嘱咐他们安全。枯槁的双手拂过白静的额头,白静突然有点想哭的冲动。她想起外婆也是这样抚摸她的。她的外婆是在她高考的那年离她而去。还记得那个夏天不仅是彷徨,更多的是无以言表的悲伤。
“卓嘎,你奶奶以前是觉姆(尼姑)吗?”道吉转身问正在不停翻手提包的卓嘎。
卓嘎勾着头努力在寻找什么,听到道吉的声音随意点头着,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侧身开口道:“静姐,我那个斩男色的口红我早上还涂了的,怎么不见了啊,你帮我找找,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可怜兮兮的语调。
“你放在你化妆包里的,你化妆包在皮箱里。”白静一幅忍无可忍的语气。
“哦,对哦,我就没放到我的手提包里。幸好你提醒我。”卓嘎说着又嘿嘿一笑。接着朝道吉说:“我奶奶以前是觉姆,她还俗的时候听说是24岁。小时候算命的说我奶奶命格特殊必须出家才能化解。然后16岁就出家为尼了,等24岁碰到我爷爷才还俗的。”
“哦哦,在她那个年代她这算远嫁啊。洮砚离合作还是很远的。何况连方言都不同。看来你奶奶是很爱你爷爷啊。”道吉笑着说。
“那可不是,必须真爱啊。我奶奶为了我爷爷众叛亲离,我奶奶家都不认她了。”卓嘎自豪的语气里透着莫名的心酸。
车内突然安静了。丹知自顾开着车。道吉低头沉思着什么?卓嘎也一脸悲切的望着车窗外。丹知突然打开了音乐,陈奕迅和王菲的《因为爱情》在车内缓缓响起。
楼主:德吉娜姆措  时间:2019-12-23 20:32:08
白静靠着后座,在崎岖的道路中突然想起她那个不被祝福的爱情。就那样夭折在大四的毕业季。他是那样万丈光芒,显赫的家室让她退避三舍。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妈妈,那冰冷的语气和不屑的眼神。麻雀永远飞不上枝头当凤凰。那是她最后一句对白静说的话。带着决绝的狠厉。对呀。她永远都是一个麻雀,又怎敢妄想攀上高枝。初恋就是绝恋。他远走他国。而她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成了人们口中所谓的大龄剩女。命运就是如此。

楼主:德吉娜姆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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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6-13 18:07:21

更新时间:2019-12-23 20: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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