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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了黄皮子,它们只想要我死!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刘家人一听就急了,问道:“这么说我娘是让黄大仙害了?你可得救救她!”

我都泥菩萨过江,拿啥救别人?

不管怎么说,刘老太的遗言中有一句没错,我师父一直在利用她家拖住黄鼠狼,现在看来,黄鼠狼非要弄死我不可,我躲进城里也难免被它追去,而最关键的,烟魂这个事让我有些担心。

出马堂口有清风,烟魂,碑王之类仙家,说白了就是被渡到堂口享受香火的死鬼,而我师父也是死鬼了,我怕他被黄鼠狼欺负。

想来想去,还是拼了吧,大不了去给师父作伴,我们两个鬼也能彼此照应。

约好第二天去找人帮忙,打发刘家人先回去。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刘老太的尸体变了张兽脸,自然不能让村里人知道,翌日来吊唁的乡亲都被刘家人婉拒,而我和刘家老大去镇上找李香头。

我和李香头就见过那一次面,我师父家和他们那个组织倒是渊源极深。

但我师父和李香头的关系极差,个中缘由,好像李香头的姐姐是个寡妇,我师父年轻时死了老婆,一直打光棍,李香头从中撮合,我师父跟他姐姐睡了几年,始终不肯娶回家,俩人因此结仇。

凭着依稀的记忆找到李香头家,敲门后,开门的正是他。

几年未见,他苍老许多,也不记得我了,眉头一皱,问道:“你们是?”

我自报家门:“大爷,我是吴鬼,十里铺村吴焕章的徒弟...”

不等我说完,李香头将门摔上了。

我又敲,他在院里让我滚。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我敲了五分钟,他才不耐烦的开门,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师父不是翘辫子了么?咋啦,给你托梦,让你来找我麻烦?”

我陪着笑脸说:“哪能呢,我来看您的。”

李香头让我们进门,却不请进家里,在院中让我有话快说。

我开门见山道:“还是黄鼠狼那档子事...”

三言两语把这几年的事交待一番,李香头说:“你找我有什么用?几年前就跟你师父说了,那个黄爷得罪不得,它本身就挺厉害,身后还有一混堂妖魔鬼怪,我这是个三炷香的清堂,惹不起它们。”

我说情况不一样了,当初能躲开,现在那黄鼠狼非得弄死我,我又怕师父被它欺负,只能和它拼了。

李香头挥挥手,说道:“不会,你师父造了一辈子孽,十八层地狱里且得爬个几百年才能出来,那个黄爷想收拾他都排不上队。”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那我咋办?”

“你该咋办咋办呗,跟我又没关系!”

我只能使出杀手锏,说道:“大爷,我师父就我一个徒弟,他临终前可是说了,让我有事就来找你,不要怕麻烦你,你要这么说话,我可报警了啊!”

李香头笑道:“警察能逼我对付黄鼠狼?打小动物犯法呢!”

“那倒不会,不过把您逮进去聊聊某个公所的事倒是挺有可能。”

李香头的脸蛋立刻气成猪肝色,咬着牙瞪我,说道:“吴老头倒是什么都跟你说啊!我年轻时犯点错误,揭不过去了是吧?”

我也不敢真把他惹火,赶忙解释:“我实在没办法才求到您这的,您就帮帮我呗!”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李香头恶狠狠盯了我一阵,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间像个泄气的气球似的,长长呼了一口气,他说:“成吧,我算毁到你们师徒俩手里了,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师父给你说媳妇没有?”

我摇摇头,说没有。

他道:“我有个孙女,现在在天津读大学,跟你年纪差不多,你要是愿意给我当个孙女婿,让吴老头矮我一辈,我就请常四爷给你出个主意,丑话说在前头,未必能收拾了黄鼠狼,但看在常四爷面上,应该不会再折腾你了。”

这话当着刘家老大的面说,他急的直对我使眼色,可我没心思考虑他。

我在琢磨这李香头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见过他孙女,小丫头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又是个大学生,李香头为了占我师父便宜,就送给我当媳妇了?

那丫头能答应?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即便不处理黄鼠狼,我也愿意给他当孙女婿,赶忙趁李香头脑子不清醒时答应下来。

他还不信我,让我发誓,这辈子非他孙女不娶。

我心里打了个突,想到原先和师父看风水遇到的一档子破事,问他:“大爷,你孙女还在不在啊?你别是想拿我配阴亲吧?”

李香头拿眼横我:“你死了我家囡囡都死不了!赶紧发誓。”

“那你先跟她说一声,别我发了誓,她不乐意,我还咋找别人...我咋觉得这里面有个坑呢?”

李香头回屋拿了一张照片递给我,是一个穿着校服,青春洋溢的漂亮女孩,他道:“这是囡囡高中时照的,要不是为了压你师父一头,我可舍不得把孙女许给你。”

那小丫头越长大越漂亮,和女明星舒畅特别像,配我绰绰有余,我趁李香头发神经的机会,忙不迭发誓。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给自己留了个余地,只要她愿意嫁我,我非她不娶。

李香头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爷爷的事,你先回去,夜里九点你一个人过来,叫常四爷亲自和你说。”

说完,他将我们推出门。

刘家老大满脸担忧,我让他稍安勿躁,听常四爷出了主意再说。

想到夜里要与常四爷见面,我不禁忐忑起来,要说我见过的最邪乎的,也就是鬼上身的人,鬼都没亲眼瞧见过,那黄鼠狼算不了啥,它在我眼里就是个哺乳动物,而常四爷,都不要说它的邪乎劲,单想到它的本体是一条毒蛇,我就有点不想见它。

在镇上的网吧打游戏,夜里九点,惴惴不安的敲响李香头家门。

门没锁,一敲就开了,我进到院里,只觉得有股子阴冷的气息将我包裹,看哪里都觉得害怕,尤其是院角的葡萄架,总感觉绿幽幽的葡萄藤里挂着一条四爷。

李香头喊我进屋。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进屋后,我缩着脖子问他:“爷爷,四爷来了?”

他翻个白眼,说道:“我是请他附身,借位和你说话,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我松了口气,李香头也不啰嗦,点了三根香,敬给仙坛上的牌位,随后在我面前跳大神,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坐在太师椅上,低头闭眼,好像睡着了。

等了好一阵,才见他缓缓抬头,蓦然睁眼。

我试问道:“爷爷?”

李香头咧嘴一笑,说道:“小娃还挺客气!”

这一句回话让我明白他不是李香头,而是常四爷借位了,可与李香头相比,除了声音有些沙哑,语调有点古怪,倒也没有其他变化。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仙家附身就这模样?还不如刘老太诡异呢,别是李香头唬我的吧!

我试问道:“您真是四爷?一条...一位常?”

他的脸顿时垮了,微愠道:“你才常呢,你全家都常!”

这时我才想起,这个常可不是它的姓,而是长虫的长音译的称呼。

我赶忙道歉:“四爷您别生气,我就是没见过世面,以为李香头专门逗我,您这仙家附身的场面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呀,那您...念个诗给我听?”

他彻底火了,怒道:“我他吗给你给你唱首歌算了!”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我满腹委屈,又不是专门调戏他,是我师父说出马仙附身查事,都不说明白,而是念首似是而非的打油诗,让问事的人自己理解,听村里人说,刘老太查事也是这样,所以我不等常四爷念,主动恭请以示恭敬,怎么还把它得罪了!

不等我解释,常四爷很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懒得跟你这小娃废话,要不是看在小李面子上,我一尾巴抽碎你满嘴大牙,你记住了,爷爷我住在晋祠后面的天龙山上,东行三十里的一处山缝,你太师爷给我挑的住处,以后逢年过节,孝敬三只鸡,四只兔给我吃,否则我吃了你。”

我赶忙答应。

他继续道:“你的事我知道了,那个坏胚子叫黄天顺,河北一处混堂的杂吏,本事不大,来头不小,我也不想惹它,给你介绍个敢惹它的人。”

他抓起身旁的纸笔,唰唰写了个名字和电话号,扔在桌上,对我道:“这个坏蛋眼里只有钱,你出的起价,他什么都能干,你自己联系,我好不容易上一次小李的身,得玩会,你走吧。”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说完,他从李香头身上摸出个手机,噼里啪啦按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常四爷还会玩手机,趁着拿纸条的机会走到它面前。

探长脖子偷看一眼,我倒吸一口冷气。

贪吃蛇!

带着满脑子荒诞出了李香头家,立刻有三个男人将我围在,看清是刘家弟兄三人才松了口气。

刘老三着急忙慌的问我:“蛋儿,事情咋样了?”

我扬扬手中的纸条:“让我联系这个人,回去再说吧。”

刘家有个蛋蛋车,正好把我捎回去。

路上刘家老大一直欲言又止,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他才带着小心问道:“就那个李香头的公所是什么呀?哥挺好奇的,你给说说呗。”

稍一琢磨就明白他打什么主意,白天李香头对我们爱答不理,我一提公所他就怂了,刘家老大担心李香头不管他家死活,就想从我这套出这个秘密,万不得已的时候威胁李香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出马仙的弟子分两种,瞧香和顶香,前者请大仙查事时,只要点一炷香,盯着香燃烧的情况便能得到大仙明示,后者则要秉香磕头,请大仙借位附体,所以出马仙的弟子也被称为香头,但李香头的香头,与其他人不同,就是武侠小说中香主堂主的意思,他做主的地盘就是理门公所。

说起理门,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洪门应该人尽皆知。

往前三百年,理门与洪门并驾齐驱,有南洪门北理门的说法,洪门前身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而理门则反清复明的在理教的别称,在理教势大之时,全国各地共有三千多座理门公所,数十万理教信徒,从清初到民国,在理教一直在搞事情。

为啥现在消声觅迹了呢?

因为建国后,在理教还想搞事情,政府就把它搞了!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在理教不吹打念唱,不书写符咒,他们表现神迹,蛊惑信徒的方式就供奉畜生仙家,李香头的常四爷就是他爹,老李香头传下来的,他家和我师父家是几辈人的交情,而在理教那点破事早就尘归尘土归土,即便我举报李香头,警察抓他回去,也不过了解一下思想情况,教育几句就放出来了。

与其说我在威胁他,倒不是说是拿我师父家和他家的交情,拖他下水。

所以刘家老大想知道,我毫不隐瞒的说了,并告诉他,最好别惹李香头,真给他惹急了...

谁能挡住常四爷?

回到家,按常四爷给的电话,联系那位名叫冯栏的师傅。

不得不说一句,这条蛇的字,真他吗丑。

电话接通后,对方喂了一声。

我赶忙道:“是冯师傅么?”

“你哪位?”

我说:“李香头介绍的,有事想...”

“李香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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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道:“常四爷呢?您应该认识吧?”

对方一副不屑的口吻:“常四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敢称爷,上一个四爷你知道咋死的不?被枪毙了!”

“碰见猎人了?”

“你他吗脑子有问题吧?我说的是东北的乔四,你有事没事,没事别跟我逗。”

有求于人,再差的脾气我也得忍着,我道:“有事有事,我说的常四爷是一位仙家,毒蛇,他介绍我...”

冯师傅再次打断:“它呀!那你说常四儿不就完了,还仙家?它不就是一妖怪么!”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这冯师傅的口气真不小,说常四爷是妖怪也就罢了,关键是那句常四儿,儿化音!

稍一愣神,那边不耐烦了,询问找他有什么事。

我赶忙说,村子里闹妖了,是位黄大仙,常四爷无能为力,介绍我找他。

我都没敢说黄鼠狼的来历,生怕他也觉得棘手,这冯师傅也不啰嗦,张口就是:“定金两万,事成再给三万。”

果真如常四爷所说,他眼里只有钱。

这个电话是我在刘家人面前,开着扩音打得,09年的五万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然,也分人,反正我掏不起。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刘老三咬咬牙,说道:“钱没问题,你再问问冯师傅,要是事不成,定金退不退?”

不需我问,开着扩音,冯师傅听到了,他说:“事不成,我要么挂了要么疯了,你还不给点丧葬费或者医药费?”

这样看来,冯师傅很有信心,刘家老大立刻拍板,跟冯师傅约好明天见面。

第二天清早,冯师傅打来电话,让我到村口接他。

我跑过去,便看到一辆黑色奥迪Q5停在路边,驾驶位的车门开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正在树下撒尿,还来回张望着,想必就是冯师傅了。

一米七多点的身高,体型微胖,大大的脑袋小小的眼,与我想象中的高人形象有很大差距。

等他尿完,我走过去问道:“您是冯师傅吧?”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他点点,问我是不是小吴,随后伸出沾着淡黄色不明液体的手,要跟我握。

我赶忙把手背在身后,只说他来了就太好了,我们快被黄大仙欺负死了。

我将刘老太被黄鼠狼拿法,死后变脸的情况告之。

冯师傅面不改色,大包大揽的说:“没问题,交给我吧,你老婶是被黄皮子附体日久,吸干人气,死后又被它触碰尸体才变成兽脸的,以前东北也出过个猫脸老太事件,和你老婶情况差不多,再不处理,等她过了头七就会蹦起来咬人了。”

冯师傅信誓旦旦的解释,让我对他有了几分信心,赶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好解决,今天泄了她的尸气,连夜下葬,让她入土为安就行了,上车,先带我见见刘家人。”

冯师傅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得拿了定金才肯办事。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到了刘家,冯师傅与刘家人见面,几句客套话之后,冯师傅径直走进灵堂,趴在棺材边,兴致勃勃的观察刘老太的兽脸,还戳了几指头,啧啧称奇道:“不瞒你们说,我还是头回遇到这种事呢,不过你们别担心,说到底,都是黄皮子作怪,把它解决掉就行了,对了,你们老娘为什么得罪黄皮子?”

路上没有细说,此时冯师傅问起,刘家老三便将前因后果,详说起来。

冯师傅听到一半便看向我,面露讶然之色:“没想到啊,你还是个小风水先生?”

刘老三抢着答道:“蛋儿他师父是上百年的风水世家,老字号了。”

我师父埋在院里的罗盘,据说是明朝王爷赏给他家祖宗的,这样说来,吴家可不止一百年的历史了,可说出来还挺尴尬,文革的时候都没人批斗我师父,简直不把我们风水吴家放在眼里。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冯师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我说道:“本来有两个脏活儿要你帮忙,既然你会看风水,就得再帮我干一件苦活,先处理老太太吧,刘家的,给我准备纸钱,香烛,一轱辘红线,一斤大米,两个铜钱,铜钱去市里的古玩市场买,几百块的小玩意,不值钱,还要一只大公鸡,越老越好。”

刘老三去储蓄所取钱,顺手将冯师傅要的东西置办回来,冯师傅又问我哪里有中药铺子,我说镇上才有,他便开车走了。

半个小时后,冯师傅回来,给我一小包中药粉末,让我用热水冲开,他却在刘老太头上揪了三根白发,烧成灰,混进药水后,吸了一针管,捏着大公鸡的嘴巴灌进去。

然后大公鸡就躺那不动了,不知是药死了,还是烫死了。

赶中午,刘老三回来,冯师傅将两万块订金揣进怀里,便用红线绑住两枚铜板,一枚塞进刘老太口中,一枚插进公鸡嘴里。

就看那躺了一上午的公鸡,嘴里塞铜板后,扇着翅膀站了起来,满院子疯跑,却被红线扯住,始终没跑远。

我问冯师傅:“它咋不吐了铜板呢?”

冯师傅道:“它都死了,咋吐?”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时间:2019-07-06 10:31:44
冯师傅口中的死鸡,就在我们眼前扑棱着翅膀,连跑带跳,从中午折腾到晚上。

天黑之后,公鸡轰然倒地,正喝茶的冯师傅长呼口气,说道:“该办事了,你们都出去吧,童子留下帮我。”

除了冯师傅,院里只有刘家弟兄仨,刘老三的媳妇,还有我,童子显然是说我的。

我有些尴尬道:“冯师傅...我也不是童子。”

“你不没媳妇么?”

“确实没有,但也确实不是了。”

冯师傅的嘴角抽搐两下,干巴巴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够早熟的,那你也出去吧。”

出了刘家又进我家,爬上墙头看冯师傅作法。

楼主:犄角和旮旯内

字数:23908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7-02 05:55:14

更新时间:2019-07-06 10:31:44

评论数:1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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