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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讲述你不知道的妖怪,和都市传说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说完这番话,他方才瞧见屋子里面的楚小兔,忍不住吹了一个流氓哨。

我本来还打算耐着性子,跟那黄毛好好周旋一下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嚣张,一进来就满世界嚷嚷,仿佛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战绩一样,顿时就恼火起来。

不过我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安之若素地端坐在沙发前。

马一岙说过,越是愤怒,越得控制住自己。

这是对自己性子的一种磨砺。

也是一种修行。

短脖子瞪了黄毛一眼,然后说道:“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来,你表妹找过来了,赶紧介绍我们认识一下。等会儿咱们去吃火锅,热闹热闹……”

他冲着黄毛挤眉弄眼,而黄毛则是一脸懵逼,打量着明艳不可方物的楚小兔,说表妹?什么表妹……

他不知道怎么天上掉下来了一个林妹妹,而我则站起了身来。

他伸手向黄毛握了过去:“稳哥对吧?”

黄毛伸手来握,嘴里说道:“我哪儿来的表妹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我顺势一弯腰,将人给一个过肩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砰!

一声炸响,那黄毛哎哟一声,差点儿就背过气去,而巨大的声音也将原本端坐着的短脖子,以及他身边的妖艳女郎吓了一大跳。

我这边一动手,楚小兔就跳到了门口,将门给关了去。

瞧见我这动作,短脖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往沙发后面一摸,抓住了一把开刃的砍刀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干嘛?

他身边的那女人更是一声尖叫,刺破空间。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半蹲下来,右手捏住了黄毛的下巴,微微一用力,那家伙就跟杀猪了一样,哇啦啦大叫:“哥,哥,别捏了,要碎了……”

我盯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女孩,卖哪儿去了?”

黄毛有点儿懵:“啊,你说什么?”

我左手扬起,朝着他的小腹处猛然一拳砸去,那家伙疼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全身蜷缩,哭着喊道:“别打,别打!”

瞧见我在修理黄毛,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短脖子有点儿恼了,大叫了一声:“草泥马!”

他挥刀,朝着我的脑袋斩了过来。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我头也没有回,一脚过去,将人给直接踢到了墙上去。

当他从墙上滑落下来的时候,都没有再能够爬起来,而楚小兔冲着那鬼喊鬼叫的女人喝道:“叫什么叫,想死么?蹲下!”

她笑得时候,甜得像化不开的蜂蜜水,而板起脸来的时候,又是满脸寒霜。

女人不叫了,蹲在短脖子的身边,不过还是忍不住地抽泣。

她有些害怕。

我处理完旁边呱噪的短脖子之后,将黄毛给抓起来,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捡起了短脖子跌在地上的砍刀,对着他的手。

我冷冷说道:“告诉我,你拐走的那个女高中生人在哪里?我不跟你废话,数三声,三声过后,我斩你一根手指头,再数三声,你还不答话,我斩你右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古惑仔》全集我一集不落,都有看过。

怎么威胁人,我还是挺熟悉的。

黄毛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听我这么一说,赶忙交待:“我说,我说。”

我说讲啊,等我数数?

黄毛有点儿尴尬,说道:“您,说的,是那个人,你总得说个名字啊。”

得,敢情这家伙干的,还不止一件事情。

我盯着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露珠,刘露珠!”

黄毛松了一口气,说在、在滨湖会馆。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滨湖会馆。

从几乎吓尿了的黄毛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个家伙别看模样长得不咋地,但是个情场高手。

他专门负责去学校找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用谈恋爱的借口,将女孩子骗出来,先将人给祸害了,随后就用缺钱的理由,挑唆女孩子出去卖。

如果女孩子被爱情洗了脑,愿意的话,他就亲自带,当做是自己的印钞机。

而如果女孩子不肯,他也有办法,那就是直接卖给一些夜场之类的地方,赚一笔快钱。

凭借着高明的泡妞技巧和花言巧语,黄毛无往而不利,赚了大把钱。

栽在他手里的,据他自己交代,就有十三四个。

听完他的讲述,我恨不得直接捏爆了他的蛋蛋。

这种王八蛋,不杀了,还留着过年?

只不过我得忍。

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如何判决他,并不是我的事情,而我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刘伯的小女儿露珠从那滨湖会馆里救出来。

问明清楚之后,我揪着黄毛和短脖子出了门。

门外有一堆人在外面看着,瞧见我拖着两人出来,都吓了一大跳。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这里面有许多短脖子的人,瞧见自家老大这样,就有些蠢蠢欲动,而短脖子给我一把掐住了喉咙,赶忙说道:“别动,别动,江湖恩怨,这位大哥只是带我们去办点事情,你们别参与,知道不?”

他既然这么说了,其余人也不敢妄动,我轻易地将人带下了楼,回到车上之后,楚小兔则轻车熟路地捆人。

随后我开车,在黄毛的带领下去了滨湖会馆。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带着被教训一顿的黄毛和短脖子抵达了滨湖会馆。

为了确定露珠人在这儿,我故意很低调,让黄毛来谈,终于将露珠找了出来之后,果断动手,大闹会馆,将门店给砸了。

随后我扬长而去,让楚小兔照顾好饱经折磨的露珠妹子,又押着黄毛和短脖子去当地公安机关投案。

在路上的时候,我跟他们说清楚了,你们要是肯自己承认的话,那就进局子里待着。

该咋判咋判,我管不着。

要是不肯,没关系,你们自己回家,回头我找到你们,挨个儿打断腿。

打断腿,这一辈子都残疾了。

不但如此,黄毛的话,我还要废了他的子孙根,让他再也没办法祸害人家姑娘。

我说得很陈恳,很认真,希望他们能够选择其中一个。

我有些凶残狰狞的表情,让他们也认真地做出了抉择。

无一例外,都选择了第一个。

他们刚才,瞧见过我在滨湖会馆里一个人打八个的样子。

里面专门被顾来当打手的大汉,他们两个得喊“哥”的大混混,几乎是一照面就给我撂趴下了,就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应该是没有折扣的。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说到做到,社会人。

我把这两人送到了局子里去,报了警,搞得接待的人都挺惊讶的,听到了这两人的叙述之后,愣了半天,赶忙去请示领导。

没多久,就来了好几个人,将人给分开审问了。

我们这边有证据,有苦主,连当事人也愿意投案自首了,所以过程其实并不复杂。

唯独有一点,那就是关于滨湖会馆的事情。

我能够感觉到,负责做笔录的人谈及此处,都有一些谨慎,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一些古怪之处,我想要以一己之力将其端掉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早就有所估计,所以并不纠结。

这样的认知,除了我自己这些年混迹南方的人情世故之外,还有的是马一岙的教导。

他跟我说,不要妄图跟大部分人作对。

至少不要跳在明面上来。

心中有正义,但是这个得做一些妥协,得绕点弯子,不然就容易被当成愣头青、出头鸟,给人一枪端掉。

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弄完这些,基本上都是晚上时分,我处理好了一切之后,借了警局的座机,给村里打了电话。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我给刘伯报了平安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很快就会带人回来。

电话那头的刘伯满口感激,有点儿哭腔。

一个领导送了我出来,临别之前,跟我握手,然后低声说道:“这件事情,谢谢你了,你要相信我们,就算是克服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将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给打掉,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跟他使劲儿地摇了摇,说我相信您,也相信大家的决心。

领导对我说道:“侯漠,我都听说了,你挺厉害的,一个打八个,很厉害啊;怎么,有没有想法来我们这里,正好局里面有几个特招方案……”

我摇头,说不了,其实……南方省厅那边,对我也有想法。

哦……

当我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领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用力地跟我握手告别。

我回到车上的时候,手上满是汗水。

对方的手,很软。

楚小兔陪着露珠坐在后排,我将车子发动起来之后,开口说道:“露珠,你怎么想的。”

露珠抱着双脚,将头埋在膝盖里面,痛哭了起来。

在下午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就这几天的工夫,她不但失身于黄毛,而且还在滨湖会馆那里给人逼着接了客。

这件事情,是瞒也瞒不过的。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警局这边,我打点了一些,至于家里,我不会跟刘伯说,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你跟家里面人说的时候,就说跟同学去玩了,知道么?”

露珠这才抬起了头来,抽抽噎噎地说道:“漠、漠哥,谢谢你,谢谢……”

我摇头,说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回头让刘伯带你回学校,那两个拐骗你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没有等我说完,露珠突然插嘴问道:“王安他会怎么样?”

我一愣,说王安是谁?

露珠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就、就是你喊的黄毛。”

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回过头,看着她,说他是死是活,关你屁事?我跟你讲,要不是他,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以为你跟他是真爱呢?你傻了么,你知道他骗过的女孩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个,你算什么?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堆钱而已,懂么?

我有些恼怒了,说话毫不客气。

事实上,到了这会儿,她还念着那黄毛,就已经不是运气不好,而是真正脑残了。

别的都可以挽救,但如果脑残,那天王老子下来,都没办法了。

露珠给我骂得头也不敢抬,低着头,抽噎起来。

我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给露珠这女子的脑残问话搅得一阵心烦,也没有了继续教训她的想法,发动油门,只想着赶紧将人送回家,算是交代了任务。

回到九龙湾,把露珠送回家之后,刘伯自然是无比感激,他的几个儿子儿媳也对我十分热情。

我的心情不太好,简单交代两句之后,也没有再管,告辞回了家。

楚小兔想要跟着我一起,给我说了几句,气得直瞪眼,说你有气撒在那脑残妹子身上啊,管我什么事情?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说你可别忘了,横塘老妖也是做这种皮肉生意的,跟滨湖会馆是一个德性。

楚小兔不服,说可是我们那儿的姑娘,没有一个是被迫的。

我冷哼,说谁知道?

楚小兔气得半死,骂了我一路,我并不管她,将车子还给了三叔之后,回家睡觉。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来,跟母亲和父亲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我得赶紧赶回莽山去。

临别前,母亲才想起来,说对了,昨天白天的时候,有一个叫做马一岙的人打电话过来,问你在不在。

我一听,赶忙问道:“他说了什么?”

母亲说没什么,我跟他讲了你的事情,他就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我赶忙跑堂屋,给马一岙的手机打了回去。

结果提示我,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这么一件事儿,我归心似箭,赶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结果走出家门口没多远,就碰到了冷着脸的楚小兔。

她看着我背着包,冷冷说道:“怎么,想甩开我,一个人溜?”

我说没有,正准备去找你呢。

楚小兔说你睁着眼说瞎话呢,三叔家在西头,你往村东头走,这是去找我么?

我没有跟她接话,绕开她走。

楚小兔追在我后面,说道:“你要是真嫌我烦,那好,我不跟着你就是了。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你外甥兜兜身上被婆婆埋了点东西,只要是在二十里范围内,我都能够感应到……”

啊?

听到这话儿,我停下了脚步,问道:“当真?”

楚小兔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是过来监视你的么?婆婆是真喜欢兜兜,才叫我过来帮你的,你当我爱跟着你这个臭脾气啊?

我听了,赶忙拱手,说好,好,前面是我的错,跟你道歉,走吧。

楚小兔扬起头,用圆润莹白的下巴对着我。

然后,她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话儿来。

势利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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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走到村口,我给一辆破烂的摩托车给拦住了,车上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男人冲我喊道:“漠哥,漠哥……”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跟我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伙伴二胖。

这小子打小不爱学习,上了初中就没读书了,后来据说是去打工了,没想到这会儿又在村子里碰了面。

我跟他打招呼,说唉,二胖?

二胖下了车,咧着嘴苦笑,说漠哥,别叫我小时候的诨名啊,你看我现在也不胖。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哎呀,你大名叫啥来着?吴、吴……”

二胖赶忙说道:“你是贵人多忘事,吴照华。”

我说哦,照华,照华,怎么着,现在忙啥呢?

二胖说嗨,现在在市里面做点小生意,IP电话你知道么?我在中学门口摆了个摊子,迁了根电话线,然后给学生们打电话,另外还卖点儿文具啥的。

我着急离开,点了点头,说挺好,挺好。

我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二胖赶忙拦住我,说漠哥,别走啊,我有急事找你呢。

我一愣,不确定地说道:“找我?”

二胖说对呀,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赶忙将手头的生意交给了女朋友,特地大早上地赶回来见你呢。怎么着,看你这样式儿,是准备出门么?

我说对,事情忙完了,就准备走了。

二胖说别啊,我好不容易赶回来,你就要走了?不急吧,不急咱中午喝一顿,我特地去弄了两斤田鸡,咱们今天吃红烧田鸡,贼好吃的。

我摆手,说改天吧,咱们兄弟伙,来日方长。

二郎依旧拦住我,说哥,哥,你别走,我找你真的有事儿。

我瞧见他这样子并非偶遇,而是特地过来找我的,终于停住了脚步,说有事说事儿,别绕弯子,咱们哥俩,不存在客气话。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儿怕他又有什么打拐的事情找我。

倒不是说不想帮忙,只是我不想再出岔子了。

好在二胖并不是找我帮忙找人,而是想要跟我一起出去混。

他说漠哥,我听大姨(我母亲)说你在外面混得很不错,一个月能拿大几千,咱们打小关系这么好,你也得拉扯弟弟一把,带上我去发财啊——你放心,我很能干的,你说啥是啥,鞍前马后,绝对不说二话。

我听得头皮发麻,说等等,你不是说你在市里做些生意,情况还挺不错的吗?

二胖苦笑,说话虽不假,但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老娘今年开春又生了一场大病,折腾了不少,现在周转不开,我也是急着没有办法——要不然,你借点钱给我,我给你开借条,要是生意好,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就能够还上了,你看怎么样?

本来我还在头疼怎么劝二胖,毕竟我早就已经不在祥挥了,带二胖一过去就露底了。

我倒是无所谓丢不丢面子,但这事儿给我母亲知道,问题就大了。

所以二胖这么一说,我就下意识地问道:“多少钱?”

二胖说不多,我只是需要周转一些货款,两万左右,就可以了。

我摇头,说不行,不行,我手头没那么多。

二胖看着我,说那你能给多少嘛,不够的话,我再去找人凑——漠哥,咱们是打小在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伙伴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坑你的,也给你写借条,等到期不还,你去抄我家……

他在这儿大声地赌咒发誓,我摆了摆手,说别了,用不着这样。我能够借你一万,多了真没有。

二胖有些为难地说道:“漠哥,一万有点少,没多了么?”

我摇头,说没了,你要不要。

“要,要,”二胖怕我反悔,赶忙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纸笔来,给我写了借条。

我数了一万的票子给他。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二胖拿到钱,感动得热泪盈眶,千恩万谢,拱着双手,说哥,漠哥,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后你有啥事,随时招呼一声,刀山火海,一句话。

二胖骑着摩托车走了之后,旁边的楚小兔笑吟吟地过来搭我的肩,说漠哥你真有钱,不然也赏我一点儿呗?

我瞪了她一眼,说没钱。

楚小兔踢了我一脚,说有钱给别人,没钱给我?

我说二胖是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有困难了,我伸出援手,不是很正常么?你说你,你有什么困难?

楚小兔不屑地说道:“呵呵,打小长大的兄弟——你就是个傻子,人家从一开始就算计你呢,你还拿人家当兄弟,脑子进水了呢。”

我很不爽,瞪了她一眼,说你讲什么呢?

楚小兔昂着头往前走,说自己悟吧,你个傻子。

两人出村,搭了车去市里,然后乘坐火车抵达了郴州,路上我不怎么理楚小兔,不过她是个开朗的性子,没事儿跟我聊天,我又不能冷着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渐渐又融洽了起来。

抵达了莽山脚下的小镇子,我对楚小兔说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找一个人,很快就回来。”

楚小兔没有了之前的闹腾,而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多久?

我想了一下,说最迟明天下午吧,你看呢?

楚小兔咬着红润如樱桃般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好,我相信你啊,你要是骗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信你了。”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此时此刻的楚小兔,显得格外柔弱,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好。

我将楚小兔安排在镇子里一家比较干净的酒店里住下,安顿妥当之后,才启程离开,赶往山上的村子里去。

抵达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我走进山间院子。

推开门,就有狗叫。

这狗叫做阿黄,是家养的,跟我也熟,瞧见是我之后,跑过来摇尾巴,我进了屋子,瞧见小钟黄在剥花生,便问道:“小钟哥,你师兄呢?”

小钟黄瞧见我回来了,很高兴,拍着手招呼我,然后跟我说道:“师兄出去了。”

我以为马一岙只是寻常出门,没有多想,跟着去拜见王朝安。

等见到王朝安的时候,我才得知,马一岙去了湘西。

之所以去湘西,是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肥花的,他本来打算叫我一起的,但是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之后,就决定先赶过去了。

他说等我回来的时候,让我自己赶过去。

我问是什么情况,王朝安老师傅告诉我,一个叫做拐角六的人打来了电话,说有人见到肥花出现在了湘西的一个苗寨里。

那个苗寨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这个行当的一些人知道。

马一岙在得到消息之后,怕事情会有变故,所以没有等到我回来,便在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核实了。

得知了消息,我有点儿尴尬,解释一下我回家遇到的事情。

王老爷子听完之后,坐直身子,问我道:“你确定你那外甥也有灵明石猴血脉?”

我挠了挠头,说这个我没有确定,只是听那个横塘老妖说起。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王老爷子点头,说横塘老妖这个人我知道,做事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手下又有一批非常得力和忠心的夜行者,算是湘南之地,夜行者家族里面比较出挑的;而从你的描述来看,就能够知道她的眼光有多强,长袖善舞……我没有跟她打过交道,也不能够肯定她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既然我有灵明石猴的血脉,我外甥兜兜也有,这个应该很正常吧?

王老爷子笑了,说你以为夜行者血脉是菜市场的萝卜白菜,遍地都是?这么跟你说罢,经过几千年、上万年或者数万年的融合,许多正常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隐藏血脉,但这些只是一个或者几个的片段,根本无法变成显性基因来,所以夜行者才会少之又少;再有一个,传说中同一个时代,只能够出现一个灵明石猴的血脉,你懂我意思么?

我摇头,说不懂,之前秦梨落告诉我,很久之前,就只出了这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灵明石猴。

王老爷子说不冲突,他是他,那是唯一一个,但后面,陆陆续续也出过一些血脉拥有者,但都没有办法度过五关;而这些人,同一时代,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即便是有,也是假的,是其它的灵猴血脉,你懂么?

我有点儿头晕,不过大约还是懂了。

王老爷子又说道:“那个横塘老妖估计是认识你的。”

啊?

我说这怎么可能?

王老爷子笑了,说这个江湖,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关键在于南方和湘南相隔不远,很容易有消息传过来的——事实上,她故估计是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配合。

我说为什么?

王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因为……其实那个黄大仙,跟我,曾经是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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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黄大仙原名黄裳元,苗族人,在三十年前的时候,曾经与王朝安老爷子并走西北,探寻丝绸之路的遗迹。

然而因为某种变故,他们却最终分道扬镳,不再联系。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王老爷子不愿意多说,我也不敢问,只知道了关于“离别岛”的一个大概范围和区域。

除此之外,他告诫我,千万不要在黄大仙的跟前提起他的名字,一个字都不许说。

因为只要说了,就很有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好的遭遇。

说完这些,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止不住打起了呵欠来,我知道他身体有些扛不住了,赶忙告辞。

本来快要睡着的老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叫住了我。

他说:“侯子,不管怎么说,夜行者总是逆天而为,路途坎坷,你明天出发的话,我怕我起不来,送你一句话。”

我躬身,说您请讲。

王老爷子张开了口,缓缓说出了八个大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听到,浑身一震,感觉醍醐灌顶,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来。

随后,我长身一躬,开口说道:“受教了。”

当夜,我又去拜见了李、刘两位大爷,然后跟小钟黄聊了一会儿天,方才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我早早起来,与小钟黄说了一声之后,告辞下山。

山路崎岖曲折,到了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我赶到楚小兔住着的招待所,远远的,就瞧见她站在路口,朝着来路张望。

那个时候,太阳光从东方斜斜落下,金色的光辉落在了她鹅蛋型的绝美脸庞上,即便相隔很远,我都能够柑感觉得到她脸上那甜甜的微笑,以及眼神之中充满期待的情绪。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这种被人期待的感觉,让我在某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种心脏扑通的错觉。

我有点儿迷失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将心头所有的杂念都抛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楚小兔的面前,说道:“走吧。”

楚小兔看着我,说去哪里?

我说去湘西。

她双眸明亮,盯着我,很激动地说道:“你知道离别岛在哪儿了么?”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大概吧,跟着我走就是了。”

我往车站走去,楚小兔跟在我后面,一边走一边问:“你不能骗我哦,你知道么?我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都有蚊子在房间里嗡嗡地转悠,讨厌死了……”

我苦笑,说我要是骗你,还过来找你干嘛?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搭伴而行,乘车去了火车站,准备前往位于湘西之地的要道鹤城。

鹤城地处湘中丘陵向云贵高原的过渡地带,自古以来就有“黔滇门户”、“全楚咽喉”之称,是我国中东部地区通往大西南的“桥头堡”,从这里往西走去,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苗疆地区,也就是十万大山的门户了。

一路上与楚小兔的争吵调笑自不必言,下了火车之后,我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卖铺买了一张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随后我又前往市区的邮政局,在卖手机的地方徘徊好久。

然而我此前回家,给了母亲五千,又借给了发小二胖一万,再加上这几日奔波的花销,早已是囊中羞涩,终究还是没有钱购买。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楚小兔看着我那纠结的表情,问我:“想买?”

我点头,说对。

她很奇怪,说这鬼地方,信号差得要死,稍微往乡下走一点,就没有信号,你买它干嘛?

我说当买一份保险。

楚小兔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来。

我盯着这手机,愣了半天,方才说道:“你有手机?”

楚小兔白了我一眼,说废话,我没有这东西,怎么跟姥姥沟通啊?

我犹豫了一下,说里面有话费么?

楚小兔说当然。

我说借我用一下,楚小兔没有拒绝,点头说好,随后我把电话拿了过来,拨打马一岙的手机,结果还是没有能够接通。

这事儿让我有些郁闷,连着又拨通了几回,都是如此。

当我把手机还给楚小兔的时候,她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来,对我说道:“都跟你说了,这玩意到了乡下地方,当砖头都不够硬,你打电话那人,估计都在那个山窝窝里蹲着呢。”

我叹气,说好吧,不过还是拿着吧,你记得充电,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两人在市区逛着,我找了一家专门做砂锅饭的小店子吃饭。

这家的砂锅饭看着门面不大,油腻腻的,但是客人却出奇的多,我们还排了十几分钟的队,等到东西上来之后,有些微糊焦香的锅巴和白色米饭,再加上点缀着的腊肠,以及几碟随堂小炒,都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为了照顾吃素的小兔,我给她特意点了两个素菜和不加腊肠的砂锅饭。

这点儿贴心的举动让她十分感动。

而楚小兔报答我的方式也很耿直,一口气吃了六碗砂锅饭,弄得老板差点儿都忙不过来。

我瞧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慢点啊,饿鬼投胎一样?”

楚小兔瞪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那儿的油不对,有一股下水道的味道,我吃了就吐,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笑,说没事,你跟着我,不怕没好吃的。

楚小兔说你对吃怎么这么有研究呢,那么多的店子,就挑中了这一家,贼拉好吃。

我说那是,你不知道,我以前有个梦想,就是开一家餐馆,所以我对于吃很严格的,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去挑最有当地特色的馆子吃饭,然后记住这个味道,多多学习,想着自己能不能够做出来。

楚小兔满眼信心,说哇哦,那你做菜岂不是很好吃咯?

我很是得意,说对,有机会让你尝一尝,保准你舌头都要咽下去。

听到我的话,楚小兔十分期待。

于是她又吃了三碗。

傍晚时分,我拉着吃撑了还要嚷嚷着再吃的楚小兔离开,两个人赶上了前往西边一个县的最后一班车,这班车很是破烂,车厢里面有着浓郁的汽油味,沉闷无比,然后又有人在前面不断咳嗽,弄得我都都有些脸色苍白。

而楚小兔因为晚上吃得太多,差点儿就要吐了。

那个时候的公路并不是很好,国道都破破烂烂的,一路摇晃,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子。

我们下了车,楚小兔走出了几步,整个人就不行了,趴在不远处的田坎上吐了起来。

我路上的时候买了水,等她吐得差不多了,走过去,帮着拍了拍背上,然后把水递给她漱口。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楚小兔漱过口,勉强回过神来,对我说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说去一个叫做错木村的地方。

楚小兔又问:“那我们要去干嘛呢?”

我说跟我一个朋友汇合。

“他知道离别岛在哪儿么?”

“不,他不知道,但是想要找到离别岛,就得找到他,不然谁来也白搭。”

“到底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再行动?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跟着你到处晃悠。”

“你可以不跟来。”

“傻子,我就知道,你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就是想要把我给甩掉,哼,就是不如你的愿。”

……

两人吵吵闹闹,并不进镇子,而是沿着这条公路往前走,在前面的山坡前转弯,开始沿着小路朝山里走去。

当时的情景,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月光在头顶的某一处地方高悬着,白月光,如水一样地洒落在地面上,楚小兔咬着嘟起的嘴唇,然后无辜地看着我,眼眶里面仿佛有雾水一样,十分的委屈。

当时的夜,月亮也美,人也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跟着这个有点儿小闹腾、又有点儿小活泼的女孩子,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不过这样美丽的情怀,终于还是被山路的曲折给打败。

越往山里走,那路途越是崎岖,大概是下了一阵雨的缘故,一开始的时候还好,越往后走,那山路越发泥泞,有的时候一不留神,一脚踩在了泥坑里面,拔出来的时候,满脚的泥巴,让人心烦意乱。

不过这情况只是仅对于我而言的,深入山林,楚小兔就跟一只猴儿般灵巧无比,走上走下,每一次都能够绕开泥坑,走在草堆上。

我一开始还在领路,后来却不得不让她走前面,我在后面亦步亦趋。

如此一致走到了凌晨三点多,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夜幕笼罩的村子,而这个村子规模很小,一眼望去,也就十来户人家,而且家家都是木房子、吊脚楼,都是非常原生态的样子。

我有些激动,下坡的时候差点儿摔了好几跤。

随后我来到了村子从下面数上去的第六家,敲开了人家的门。

叩、叩、叩……

如此敲了两回,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人声:“是哪个哟?”

我恭敬地回答道:“‘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三山五岳成一快,降妖除魔是朋友’,后辈侯漠,拜见联盟前辈。”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吱呀“一声,门开,有人从木门后面探出了脑袋来,打量着我们。

我也在打量对方。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脑袋上包裹着一张蓝色帕子,脸上满是老人斑和皱纹,眼睛浑浊不堪,左眼好像还有一些白内障,总之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自然。

而对方身上的气息也让人很不好受,有一种长期没有见到阳光、陈腐的气息。

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瘸子。

他的行动,很不便。

这是一个苗人,从他说话的口音,就能够感觉得出来。

我按照以前马一岙教导的,将双手伸出,左右手的拇指相扣,左手手掌朝外,右手手掌朝内,然后一齐放平,分开,又聚合。

如此三次之后,再拜,说晚辈侯漠。

侯漠?

那人打量着我,又瞥眼瞧向了我身后的楚小兔,好一会儿,方才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侯漠,这个名字,耳生啊?”

我恭敬地说道:“之前有一个人,应该跟你提过。”

那人眉头一扬:“谁?”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道:“马一岙……”

听到这话儿,对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说啊哈,原来是那个小崽子啊,对,对,他跟我说过你,来吧,进来,进来烤火。

十月份的天气,在鹏城还是秋老虎时节,十分炙热,然而在这苗疆的小村子里,深夜,露水寒重,夜风吹来,微微发寒。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时间:2019-10-12 21:00:58
寻常人早已受不了了,也就是我们一路疾奔,火急火燎,方才没有太多感觉。

进了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点着一盏煤油灯。

我才发现,这儿居然还没有通电。

屋子是很寻常的吊脚楼布置,堂屋里没有沙发,没有电视,除了神龛和几个竹制的板凳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穿过堂屋,来到旁边的灶房,那地灶有余温,老头儿用火钳扒开外面的灰,露出里面的火星来,又从旁边的竹筐里钳出了黑色的木炭来,放在了火塘里。

他将火塘里面的火弄起来,又在火塘上面的支架上挂了一个吊锅。

他舀了水上去之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坐,我去叫虎子起来。”

他离开了灶房之后,我在火塘旁边的竹凳上坐下,而楚小兔则没有。

她一脸疑虑地打量着这有些狭窄的灶房,走到人家的大灶前看了一会儿,打量着人家的锅碗瓢盆,又走到了门口,往堂屋望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我被她走来走去的样子弄得很烦,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

楚小兔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小兔瞧见我一副毫无防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说你真的是好天真、好幼稚啊,你听说过湘西有三怪没有?

我摇头,说什么鬼?

楚小兔伸出右手,五指纤长,莹白细嫩,随后一根一根地屈起来:“湘西有三怪,蛊毒赶尸,落花洞女,后面两个,我不跟你仔细讲,就讲第一个,蛊毒;这玩意是苗人独有的,听说是用无数种毒虫蛇鼠,用尽种种秘法,在一个独特的器皿之中炼化出来的毒物,一点你沾了这个,生死就操控在了别人的手中……”

楼主:南无袈裟理科佛

字数:2210673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7-11-05 22:54:35

更新时间:2019-10-12 21: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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