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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半世匍匐(接盗八,长篇正剧,HE,虐+阴谋)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由于楼主今天有点发烧,所以抱歉了,明天更文,见谅。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谢谢你们啦,楼主今天好多了,今天会把昨天的补上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长沙,胖子的住处,大半夜突然有人敲门,胖子从震天的鼾声中醒来,穿着老头衫揉着眼睛走去开门。
“谁啊?”这个点来找胖爷,要是没有要紧事胖爷我非扒了你的皮。胖子在心里嘟囔着。
“是我。”门外那声音低沉沙哑。
“你是谁啊?”胖子特别强调“你”字,语气里已有几分不爽。
“开门就知道了。”
嘿呦,还真杠上了。胖子掐着腰,瞪着大门,心想老子怕你不成啊,扫了一眼门口防身的板斧,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直接打开了大门。
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
胖子呆住了。
门外那人,有着一张烧融的脸,五官已经错位,身体也变形了,像是燃过的蜡烛怎么也整理不成原先的形状。可是那人身上分明有一种阔别已久的熟悉的气质。
胖子脑袋嗡地一声。
“潘……潘子?”

翠火堂总部,邵流云的房间。
夜灯微弱的光线,无法支撑她疲惫的神经,这一夜邵流云睡得格外早。吴邪走后死士基地的所有培训任务都压在了她身上,加之翠火堂堂内各种事物,真是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忽然窗外闪过一个人影。
熟睡中的邵流云微微蹙眉,像是睡得很不安稳,也许是感到了什么异样。
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身手敏捷的人钻了进来,没有弄出一点声响。这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遮着一块黑布只露出眼睛,像极了电视里演的古代刺客。他落脚无声,轻轻闯入邵流云的卧室,靠近她的床边,借着夜灯温柔地端详这张憔悴的脸庞。
许久,他缓缓伸出微颤的手,一寸一寸靠近那苍白的肌肤,用指腹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下颌,鼻尖。
泪水无声从眼眶溢出,滑进遮面的黑布。
床上熟睡的她忽然睁开眼,眨了眨,瞳孔在他身上聚焦。
没有惊讶,没有呼喊,没有悲喜。她的眼眸,像是早已望穿了时空,痛而不言,笑而不语。
“我是在做梦吗,阿夜?”她呢哝道。

闷油瓶背着包在前面走着,阿宁一脸轻松地在后面跟着。
“喂,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活过来了?”她问。
闷油瓶摇头。
“你这人,还和我死之前一样无聊。”她摇头叹道,“要是王胖子和吴邪也在就好了,虽然他们两个一个总闯祸,另一个见钱眼开,可是结伴而行总比和你有趣些。”
闷油瓶装作没听见。
“其实我在裘德考手下工作这么多年也是为了查出张家的秘密。本来已经很接近谜底了,只可惜我死得不是时候。”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提及自己已死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看到一个曾经亲眼目睹其死亡过程的人重新站到自己面前,的确会觉得不舒服。我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我没有不舒服。”闷油瓶总算接了一句话。
阿宁闷闷地“哦”了一声,眨眼望着闷油瓶的背影,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眼圈忽然微微发红,摇了摇头。她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被鸡冠蛇咬出的那两个孔,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到了。”闷油瓶停住脚步,低声说。
阿宁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又换上一副轻松精明的神色,微笑道:“张家的密宗阁果然规模宏伟啊。这么多古籍档案够我们看好久了呢。”
闷油瓶将背包卸下来,蹲下来取出已经湿透的各种东西,铺在地上晾着,随即站起身朝最远一排书架走去,吩咐道:“你从另一端开始看。”
“就这样而已?”阿宁瞪着眼,摊手道。
“包里有干粮,饿了可以吃,不必跟我说。”他又加了一句。
“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她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胖子坐在那一个劲儿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堆得像小山。对面坐着的潘子,偶尔也用变形的手为自己点一根烟,插进嘴部的那个“洞”,费力地吸着。
胖子不太敢看潘子那恐怖片一样的脸,这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潘子一进来就说想要见吴邪,可是吴邪此刻在无极呢,一年才能回来,没想到潘子听了立马就要走人,胖子赶紧把他拦住,拽进屋坐下。可是之后再问什么问题潘子都不说话了。合着这到底是自己做梦了,还是见鬼了?
“我给你上了十四年的坟,你这突然说出现就出现了,也该给我个解释吧?”胖子吧唧吧唧地抽着,屋里烟雾缭绕,眼睛都熏红了,“你到底是鬼魂,还是根本就没死?”
“我死过了。”潘子的声带和当年的塌肩膀一样,嘶哑地仿佛已经永久性损坏,胖子听了直皱眉,“这次我来长沙只是想看看小三爷。他既然不在,我就先走了。”说着,潘子站起来。
“哎我说,你这一死十几年的,原先的房子早都拆迁了,你一个人想去哪儿,难不成找个女鬼做媳妇儿啊?”胖子跟着站了起来,一看他又要走,有点急了,“我告诉你,咱们既然有过命的交情,啊,胖爷我就一辈子把你当哥们儿,你是人是鬼都不要紧,既然回来了,胖爷咱一定招呼周到!”
潘子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怎么的,反正脸是抽搐了一下,说:“我不能害你们,更不能害小三爷。”
胖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人心这东西,你怎么看?”潘子突然问。
“人心?这……这东西……复杂!难测!不可捉摸!”胖子一时间被问蒙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突然扯到这儿了。
“所以说这世上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完全控制人心。”潘子说得很平淡,“然而有时候,我也无能为力。”
胖子愈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啊你?十几年没见你他妈也学会打哑谜了?!”
“我得走了,待的越久你们就越危险。一年后我会回到这里,见小三爷一面。”潘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是当年死时候穿着那套,已经破旧得不像样,“胖子,记得转告他,不要相信任何死去的人,包括我在内。”潘子最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姿势古怪地朝门口一瘸一拐地走去。
“哎,你别走!”胖子撂下烟追过去,“好歹也让我给你找个医生,你就算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也得治治伤吧,你现在这模样小心走大街上警察都把你当怪物抓走!”说着,胖子已经拉住了潘子的胳膊,死活不让他开门。潘子甩了两次都没能甩脱,轻叹一声,“对不住了”,胖子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脖子被狠狠一敲,昏了过去。
望着倒在地上的胖子,潘子的目光似乎颇为感慨。当年虎虎生风的胖子,如今已经一头白发,老得连自己这个伤残人士都挡不住了。原来一不小心自己就死了这么久了。
他咧嘴笑笑,表情却变格外狰狞,默默挥手,向胖子作别。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无论如何,死人是不该再回来的。”
潘子半边脸歪着,一路瘸着走出去,笑得凄凉。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北京的这场雪,下得格外大。不知不觉间,首都的大街小巷已被覆上一层银白,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了,商场里已经摆上了不少年货,一到周末就有大批顾客开车去采购,那架势像要把半个超市都搬回家似的。
晚上六点半,正是晚高峰时期。解雨臣坐在他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里,沉默地望着窗外的雪花,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他却只是扁了扁唇角,没有其他任何表情。
北京的街道,罕有不堵车的时候。
又要过春节了。
瞎子和往常一样不在。
可是往年的这时候,他还可以悄悄憧憬一下,也许年三十儿的晚上,瞎子会突然出现在面前给自己一个惊喜。可是今年,连这么一丝幻想都不会有了。瞎子在无极,回不来。
已经很久不唱戏了,自从在张起灵和月牙儿的婚礼上唱了那么一小段霸王别姬以后,好像再就没正经地登台演出过。戏院的经理已经发过来不知多少封措辞委婉的邀请信,可他看都不看就丢进纸篓。
他不想唱了。
忽然间的厌倦。像是一个在脑海中盘亘已久的念头,一直都微弱地存在着,被其他情绪压抑着,突然有一天迸发了,再也压制不住了。
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不想再唱了。
不想再看着台下那些观众,他们的鼓掌和鲜花对自己突然不再有任何意义。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某一个必须经历的阶段吧,觉得很多东西都猛然间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存在着,却空虚着。
今年过年,自己就该四十一岁了,就算没有早死,这人生也过了一半了。嗯,四十一岁的解家当家,在天涯论坛上被无聊的网友排名“京城十大同性恋美男”之首,传言解宅里包养了一打男宠每晚都要翻牌子,坐拥亿万家资,未婚单身,二月红唯一的亲传弟子,梨园界的名角儿。
解雨臣的眼神随着飘忽的雪花,变得越发落寞起来。
哪一个才是自己。
真正的自己。
好像只有在瞎子面前,自己才可以吐露出真实的欲望,才有那么点短暂的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这个世界,只有这个人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就算自己不姓解,一无所有,也会陪着自己浪迹天涯。他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但解雨臣知道,他一定会。
可是自己却无法放下解家随他远走高飞,是不能,也是不愿。
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生命开始只为解家而延续,解家就是自己存在的全部意义。很久以前,他这样想。然后某年某月的一天,一个没名没姓不知从何来要去何处的瞎子突然出现在戏台下,叼着根烟戏谑地冲自己笑,然后自己存在的意义,忽然多了一个。
只是一个小小的,和解家相比微不足道的意义,却也让他觉得感动。原来自己存在,也可以有另一个目的。
果然,没有那个人的春节还和小时候一样冰冷。在一堆人的虎视眈眈下例行公事。想到这里,解雨臣不悦,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玩俄罗斯方块,像个正在和自己赌气的小孩。
劳斯莱斯每朝前蹭几米就要停一会,这场雪让本就拥堵的交通变得越发不堪,司机一脸郁色,烦躁地盯着前一辆车的尾灯,行人不断在车与车的夹缝间穿梭。
忽然,一个人在劳斯莱斯前站定了,一对儿阴森的小眼睛不住朝车内打量。司机愣了一愣,这人似乎很久以前在哪儿见过。坐在后排的解雨臣也下意识地感觉到某种异样,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朝前望去。
路口的信号灯跳到红色。
街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车辆,谁也动不了一分一毫。
司机发现解雨臣的脸僵住了。然后有些发白,之后又有些发青,反正就是极其不正常。从来没见过解当家这么失态过。
那人也在盯着解雨臣。
隔着车窗的玻璃,解雨臣觉得车内突然变得好冷。“王——八——邱?”他一字一字喊出这个绰号。
司机眯着眼寻思了一会儿,好像听着耳熟。哎呀,这人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就是因为这个人,那句“见到王八邱,立马打死,算我的”,至今道儿上一提起还总是津津乐道呢。
解雨臣凌眉一沉,低声道了句:“装神弄鬼!”还没等司机反应过来就已经冲了出去,绕到车前方企图逮住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可是就在开车门绕到车前这两秒钟不到的功夫,那人已经跑出老远,解雨臣哪肯就此罢手,一路追着,在车辆之间的夹缝里穿梭着。但是凭着他解当家的身手,二十分钟后竟然把人给追丢了,这还是头一回。那人在一家购物中心彻底没了踪影。
解雨臣心道,一定是人皮面具。可是这话并不能让他觉得心里安稳一些,那人的眼神,王八邱的眼神,自己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种阴厉和怨毒,即使只是目光对视了几秒钟也足以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可是,死人怎么会复活?还是当初死的根本就不是王八邱本人?
就在这时,解雨臣突然接到短信,下面的探子来报,当年云顶天宫失踪下落不明十几年的陈皮阿四重新出现在北京,昨晚有人看见他在避风塘喝茶。
妈的,见鬼了。解雨臣跑得脸都红了,也顾不上形象一把扯下领带摔在地上,低声狠狠骂了一句。

吴邪跟着那名来报信的死士赶紧去基地塌方处查看情况,损毁的面积高达整个基地的五分之一。事发突然,众人都没有时间避险,再加上刚进无极一周,对无极内一些生存术的使用并不熟练,导致六死九伤的惨痛后果。
吴邪面色凝重地检查完尸体和伤员的伤情,派人马上给他们治疗,自己将死士组和技术组的正副组长都叫到办公室开紧急会议。吴邪提出,马上派死士到出事的空间进行勘察,以保存实力为主,遇到任何情况不可正面对敌,此行只为探取情报。而技术组,需要马上加班加点研究出可以将信号传到无极外的方法,有些事自己必须尽快通知胖子和解雨臣他们,情况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再就是要马上查清刚才的异动是由什么引起的。
四位组长领命而去。
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吴邪的神情疲惫又困惑。
另一个吴家的人都去了哪里?进来已经一周,可是连另一个吴家的影子都没找到。按说,一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把那些人都困在了另一个空间,可是如今各种仪器检测不到那个空间里存在任何生命迹象,是那些人都已经死了,还是已经逃脱了?如果是逃脱了,逃到什么地方了?是还在无极内,还是已经回到正常世界?他们怎么离开无极的?
他们要进行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吗?按照实验记录记载的来看,几乎所有的样本都在实验中途产生不可预知的损坏,这些人会不会是回到正常世界寻求更多样本去了?
他们真的有能力将无极内的力量传递到正常世界吗?这些事一定要告诉小花和胖子,让他们早做防备。还有小哥那面,也不知会不会遭到波及?
敲门声。
“进来。”吴邪将一脸困惑迅速调整为象征权威的冷漠。
是死士组组长靳阳,虽然谈不上慌乱,但显然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个年轻人是同批死士中的佼佼者,一向冷静果敢,也不知什么事能让他脸色变成这样。
“报告,”靳阳眼神古怪,“死去的六个人,他们的尸体都不见了。”
吴邪在心里揣摩着他的话:“你怎么看?”
“我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死。”
“不可能。”吴邪马上反驳。自己刚才亲自检查过,都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怎么会是误断?就算是误断,也不可能六具尸体同时都判断失误吧。
“一部分人在忙着搬运伤员进行急救,另一些人在废墟中寻找损坏得不太严重尚可修复的仪器,几具尸体就摆在东南角,一时顾不上处理。前后大约也就二十分钟,当我叫人去将尸体搬走掩埋的时候,尸体已经消失了。附近没有拖拽过的痕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自己走了。”靳阳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焦虑。
吴邪心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马上缉捕这六个人,活捉。”
“明白。”靳阳领命。
吴邪从抽屉里的银色铁盒里拣出一只雪茄点燃,猛地吸了一口,这东西可不比普通的香烟,劲儿大着呢,这一口吸进去立马呛得咳嗽起来。要的就是这股冲劲儿,可以让脑子瞬间清醒。洋鬼子口味就是重,抽得烟也这么狠,有苦又辣。
敲门声再次响起,却没有刚才的沉稳。
“进。”
“三爷,出事了!”技术组组长卢皓明推门进来,眼神有点发直,“我们……怕是被困在这里了。”
“慌张什么!”吴邪皱眉,“慢慢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卢皓明犹豫着,“要不您过来看看吧,看了就明白了。”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更新啦@尉成封@曲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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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吴邪没有告别,转身,走开。离开了提马。
忽然间觉得,自己与这世界已经格格不入。
闷油瓶没有挽留他,只是无声地目送他远去。
去哪里呢?世界这么大,却好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吴邪第一次觉得周身如此空旷,是一种明明熟悉,却又空洞的感觉。只是任由自己的脚步随意地选着方向,随意地走。当巴乃的村落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峦之后的时候,吴邪心里像被什么猛地一击。
原来,不知不觉就走到巴乃了。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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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第十二章 潘子

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戴着三叔的面具,和很多人在这里准备潜进张家古楼,还有裘德考的人也驻扎在这里。那时候,很多人还都活着。吴邪站在山上俯视着村落的布局,看起来像是一只麒麟的形状。当初好像还是云彩指着平面图发现这一点。
也好,既然到了,就去看看吧。吴邪来到胖子家,敲门,但是没人。一路上村民都在用怪异地眼神打量着他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装束奇怪的异乡人,甚至有小孩在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议论。
吴邪无视这一切,一个人走去潘子和云彩的坟头。
胖子果然在那里。但是让吴邪出乎意料的是,云彩的坟被挖开了,胖子竟然一个人神情恍惚地站在里面,土已经埋到了腰间。吴邪扫了一眼旁边已经撤去墓碑的潘子的坟,心里明白了几分。
胖子听到身后有人来了,费劲地转过身,望见吴邪的一刻,怔了好久。
“一年到了?”胖子揉揉眼睛,手上都是土,揉的脸上也全是土。
“嗯。”吴邪走到坟边,蹲下。白发从肩头洒落。
“怎么弄成这样,”胖子摸着吴邪的头发,喃喃着,“剪掉染一下吧。”
吴邪没答话,轻声说:“你怎么站在她的坟里。”
胖子呆了一下,恍惚的神情消退了几分:“没,没什么。就是……”
自从胖子上次差点杀了邵流云以后,就一个人住回了巴乃,长沙那面和技术组一起的培训全都扔到了脑后,Peter亲自来请了几次,他都不肯回去。除了自己关在在巴乃的房子里,就是来云彩的坟看看。她的坟,已经挖开填上来来回回了好多次。每隔一段时间,胖子就会忍不住把坟挖开,看看云彩的尸体还在不在,或者,云彩有没有再活着回来。
可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注定是否定的。
只剩一座空坟,云彩也没有再回来。
“出来吧。”吴邪递过去一只手,胖子抓住,吴邪稍一用力,就把胖子从坟里拎了出来。胖子跺跺脚,拍拍身上的尘土,站定了,茫然地看着吴邪。
吴邪拍着他的肩膀说:“回家吧。”
胖子听话地点头,跟着吴邪下了山。然而院子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看到吴邪,脸上颇为惊讶。“三……三爷?您不是在提马吗?”
吴邪扫了一眼Peter,没说话。胖子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吴邪和Peter跟了进去。Peter自知来的不是时候,赶紧说:“三爷您和胖爷坐,我去厨房沏茶。”
陈旧简朴的客厅里只剩吴邪和胖子。
多年的故友,重逢却没有喜悦。
“去年你走了不久,云彩就活过来了。”胖子突然说。
“然后呢。”吴邪问着,眼中却没有一丝好奇。
“邵流云杀了她,还烧毁了尸体。”胖子的声音里早已愤怒不再,只剩下苍老。
吴邪听着,拍拍胖子的肩。这种事,什么安慰都是苍白的。
吴邪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可是胖子却没有感到任何异样,自顾自地沉浸在再一次痛失云彩的悲痛里,整张脸都没有一丁点光彩,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许多。
叩门声。
胖子抬起头,茫然地说:“谁会来找我啊?你等下,我去开门。”
可是吴邪一把拉住他,自己站起身,淡淡说:“我去吧。”
“我猜,来者是找我的。”吴邪见胖子没明白,解释道。
拉开门的刹那,晚霞霓裳般的光芒,随着大门的打开透射入吴邪的眼中。
同时映入眼底的,还有一张隐匿于逆光中仿佛被烧融的脸。
“小三爷,还好吗?”
吴邪看了他几秒,侧身道:“进来吧。潘子。”
潘子的脸毁得很彻底,乌七八糟的一团糊在脸上,此刻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胖子听到吴邪叫“潘子”的名字,眼中冒光一下子站起来,椅子都被撞倒了。对胖子来说,潘子和云彩一样都是死而复生的人,也许他知道怎么能让云彩回来。
潘子进屋了但是没有坐下,只是在门口靠墙站着,一张脸先是望向胖子的方向,点了点头,道:“上次的事,对不住了。”
胖子愣了一愣,这才记起上次潘子离开的时候将自己打昏了,忙说没事。
潘子的脸继而转向吴邪,尽管看不出表情,但吴邪还是感觉得到他锐利的目光正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审视自己。
Peter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个托盘,一壶茶,几个茶杯,一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瓜子。刚走到客厅,就愣住了。这个整张脸像从地狱被抢回来的人是谁?
不过Peter也算机灵,愣了两秒钟很快恢复常态,没有再盯着潘子的脸看,径自走向桌边,先给胖子斟了一杯茶,又斟了两杯,打算递给站在门口的吴邪和潘子,谁料吴邪只是摇摇手,示意不用。也不清楚这个陌生人是什么来路,见他和吴邪都在那站着,Peter自己也没敢坐下,退到胖子身后,一双眼谨慎地打量着屋里的几个人,气氛好像颇为凝重。
吴邪无视Peter,也没打算向他解释潘子的身份,只是淡淡望着面前这个多年不见的人,那个当年总是小三爷前小三爷后的人。
那个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总是能第一眼看到的人。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恍如隔世。
“看见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潘子的声音呜噜呜噜有些难以辨认,嗓子像是受了永久性损伤。
“活着未必就比死了好。”吴邪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疲惫和沧桑。
“这话我同意。”潘子点头,“可人们还是希望自己重要的人活着,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又或者活得多不堪。”
“所以,你只是回来看看我,确认我还活着?”
“嗯。”
吴邪沉默了一会,忽然问:“看到我如今的模样,后悔当年让我活着吗?”
潘子从墙上直起身,看得出他有一条腿不是很利索,换了个姿势又重新靠回到墙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
吴邪冷冷地笑了,眼底却有一丝极为复杂的温存。
“当初,我是真没想到一切会闹得这么大,三爷什么也没对我说过。”潘子低声说,“我只是一心想要你活下来,却未曾想后面的路你会走得这么艰难。”
未曾想到的事太多了,岂止这一件。吴邪默然。“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么?”他问。
潘子面目全非的脸上挤出一抹怪笑,摇头道:“死过一次的人,重新呼吸这世界的空气,亲眼看到生前重要的人,已是莫大的恩赐,还求什么其他呢。我也该回那个世界去了,三爷一个人难免孤单。”
“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胖子插嘴。
潘子歪着嘴又笑了笑,没回答,继续对吴邪说:“小三爷,潘子我最后再给你提个醒,要小心张起灵。”
“理由?”吴邪依旧波澜不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我在那个世界看见了他。”
“你是说他已经死了。”
“可我也看见小三爷你了。很多个你,多得数不过来。”
“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确认我还活着的原因?”吴邪平静地问,“你觉得我是假的?”
“不,你是真的。”潘子伸出一只手,缓缓伸过来,摸上吴邪的额头,脸颊,最后停在吴邪闭着的眼睛上,他的手也毁了,触在脸上硬地像是甲壳一样,“潘子我再不济,眼力和记性还是没问题的。我记得你的眼睛,就算你变化再大,我都能一眼认出它。”
说完潘子缩回手。吴邪睁开眼。
“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张起灵到底死没死,如果你都还活着,兴许我看见的那些也不是真的张起灵。总之,你自己留心吧。”
“我知道了。”吴邪轻声应道。
“那我走了。”潘子说。
“等一下!”胖子叫住他,“云彩,怎么能让云彩复活?”
“都烧成灰了,应该没办法了。”潘子想了想,记起了什么,“对了,我在另一个世界也见过她,她让我带话给你。”
“她说什么?”胖子一激动,一下打翻了茶壶。
“她说对不起你。谢谢你这么多年记着她,给她上坟。说以后不用了,让你忘了她,找个媳妇儿,好好生活。”
胖子呆立在那,表情说不清是安慰还是失望。
“我走了,小三爷,保重。”潘子最后一次望向吴邪。
“你也保重。”吴邪走上前,给了潘子一个拥抱。
刀尖,从潘子的胸口戳出来。
“对不起。”吴邪在潘子耳边轻轻说,声音很小,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潘子笑了,抬手抚摸吴邪的后脑勺,仿佛还和很多年前一样,他眼里的吴邪似乎还只是个有点天真又有点害羞的小孩子。
“没事。小三爷。”血从他的嘴角涌出来,他的声音也很轻,只说给吴邪一个人听,“我早就猜到了。你开门看见我的一刻,我就知道你杀心已起。”
“对不起。”吴邪又说了一遍,紧紧抱住潘子。
“看到你能这么做,我也就放心了。你终于长大了,没人能再欺负我的小三爷喽。”潘子吐出嘴里的血沫,“话说回来,我该谢谢小三爷送我一程。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
“三爷……是不是根本没有死?我在地下找了他这么多年,始终没找到。”
吴邪顿了几秒,缓缓道:“不,三叔确实已经死了。”
“哦。”潘子模糊的瞳仁里闪过一抹说不清的失望,“小三爷,若有来世,潘子我一定好好保护你,绝不再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受苦了。”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埋着,仿佛多年前的那个小孩子,总是躲在三叔身后,只有潘子来了才会让他抱自己,总喜欢把头靠在潘叔的肩上,觉得很有安全感。
“小三爷……再见了……”
“潘子……”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他的声音终于消散在吴邪耳畔。怀中人忽然失力变沉,坠了下去。吴邪松开潘子,任他瘫倒在地。
潘子的背后,赫然插着一把刀。

“吴邪,你干什么!”胖子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怒吼着冲过来一把推开吴邪,蹲在地上摇晃着潘子还未冷却的尸体,“醒醒,潘子,你醒醒!”
Peter也看得傻了眼,呆杵在那里。
“吴邪,你怎么能这么绝?!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和邵流云一个样,你们怎么能这么狠!”胖子扯着嗓子大吼。
吴邪却没有再看胖子和潘子一眼,慢慢转身,拉开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
身后的屋里传来胖子的惊呼。
吴邪知道,一定是潘子的尸体瞬间腐化了。在无极里,这种死而复生,生又赴死的戏码已经上演了太多。
Peter追了出来。“三爷!”
“把潘子烧了,骨灰……就葬在三叔的衣冠冢旁边吧。”吴邪淡淡说着,已经走出好远。
再没有回头。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有敏感词,只能放图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更新啦@尉成封@_曲未央@爱仙燕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一点也不好笑,解雨臣没有笑。“去哪儿?”
“回我该回的地方啊。”
“你给我说清楚!”
“随着那个空间的分崩离析,我的实体被困在无极里了。按说我不该离开无极,可是花儿爷这么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垂涎花儿爷美色的我这都多久没见着花儿爷了,忍不住跑回来调戏调戏你啊!”
“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许再走了!”
“可是我时间到了啊。”
“我不管!不许走!”解雨臣扑上去死死抱着黑瞎子,头埋在他肩上闭着眼大吼,“我在无极里找了你十年,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终于回来了才两天不到又要消失,天下哪有你这么混蛋的人!”
“说来话长,解不解释也没什么意义了。花儿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瞎子我计较了吧。”瞎子伸手想拍拍解雨臣的后背,可是抬起来的只有空空的袖口。他苦笑一下,放下了胳膊。
月光清寒,戏服单薄,解雨臣很快冻得有些哆嗦起来。瞎子想把皮夹克脱下来给他披上,可是已经没有手可以拉开拉链了。
“我们……还会再见到吗?”解雨臣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在粉红的妆容下衬托得梨花带雨,瞎子看得有点痴。
“也许,大概,差不多……”
“正经点!”
“嗯……不知道。”
解雨臣虽已料到这个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重重地失望起来。
“花儿爷……”
解雨臣泪眼蒙蒙地望着瞎子,他的脸已经模糊地看不清五官了,无数光华从他体内被源源不断地抽走,朝北飞去。
“……再给我唱一段吧。”

后来秀秀找到解雨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解雨臣一个人跌坐在天台上,一头珠钿,一身戏服,一脸油彩,身体冻得冰冷冰冷的,神情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他身前的地上,一朵荷粉色的秋海棠已被寒风吹皱。

解雨臣又一次住院。那一夜在天台上着了凉,染了肺炎。
他烧得很厉害,吊瓶一直在打,可是就是不见退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已经瘦得凸出来的颧骨泛着病态的潮红。秀秀在他病床边已经守了一天一夜眼睛都熬红了,他还是没有醒,一直昏昏沉沉的。
医生说这是着凉所致,可是秀秀清楚,解雨臣没这么容易生病,就算病,也是心病。
她用棉球蘸着卸妆液一点一点帮他洗去脸上的油彩,又摘下发间的头饰,仔细摆在床头。昨日把他送到医院一路急得很,都忘记给他卸妆了。
“瞎子。”解雨臣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听不太真切。
“我在。”秀秀应了一声。
他慢悠悠撑开眼皮,看到秀秀的一瞬间,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下,低声道:“是你啊。”
秀秀点头。
“回去吧,我没事。只想一个人待着。”
秀秀知道他的脾气,也只好放下棉球,一个人走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
解雨臣发呆地望着那些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从塑料输液管流进自己的血管,那种寂静无声之中,时间一分一秒消逝的感觉。
床头柜上有一只空花瓶和一个电水壶,旁边的戏服叠得很整齐,上面摆着头饰和珠翠,那曾是解雨臣很喜欢的东西。可是眼下,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好想一觉睡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张起灵失忆了,潘子死了,吴邪傻了,瞎子消失了,邵流云和胖子和尚他们还在无极里耗着。
看不见的敌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暗中一点点蚕食着仅存的一切。
他眨了一下干涩的眼。
好累。
他好累。
忽然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一丝诡异,他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熟悉的味道。
无极里的味道。
解雨臣心里一惊。
又似乎隐隐袭来一缕花香。
寻着气味,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床头水壶旁的那个花瓶上。
一只开得正艳的秋海棠。
一张纸条从空气中凭空出现,旋转着飘落到他的病床上。解雨臣捡起,那字迹熟悉又陌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
“繁花开不尽,独恋解语花。不求长相守,唯愿花解语。送给我挚爱的花儿爷。祝早日康复。”
解雨臣嘴角撇撇,笑了一下。这家伙,多少年了,诗文上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打油诗写得不押韵也就罢了,字里行间还染了一股痞气,真是一痞痞万年啊。
床头花瓶里粉白相间的秋海棠开得正艳,一如多年前。
解雨臣将纸条放在床头,扭头注视着海棠花。
这瞎子也真是的,怎么每次就只送一朵,这花儿要是孤单了怎么办。
就这样发呆了不知多久。
泪水无声越过眼眶。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吴邪就这样和闷油瓶在提马附近的山里找了几天,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闷油瓶多少恢复成了吴邪记忆里的样子,沉默寡言,喜欢一个人发呆望天。虽说比前几天的凶暴正常了不少,可吴邪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闷油瓶没有告诉吴邪,这几天只要一合眼,脑海里就蹦出许多模糊的似曾相识的画面,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比如,在杭州吴邪家楼下,吴邪激动地骂着自己。又或者是一处光线阴暗的类似刑房的地方,有鞭子抽打的声音,以及背后些微的痛意。还有在一艘船上,很大的船,一切都是黑的,没有任何光线,身边的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在东南亚的什么地方。
再后来,一切都很安静,只有海浪的声音,依旧是一片黑暗。仿佛自己在一座孤岛。吴邪好像做了很多大餐……吴邪竟然会做饭?每次脑海中出现这种片段,闷油瓶总是会下意识地问一句。
可是,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就是自己失去的记忆吗?
然而曾经自己那么渴望的一切,现在都变得可有可无了。对于一个注定快要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值得孜孜以求?
“吴邪。”
“嗯?”
这种方式开始的对话仿佛在记忆里出现过很多次。
“没什么。”他忽然改口。
世界又沉默了。

这几日胖子的右眼皮总是跳,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撕了一块小纸片,用吐沫贴在眼皮上。在民间这是偏方,老一辈说这样眼皮就不跳了。
基地里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发慌。他和邵流云之间的仇,导致两人在基地内即使碰面也一言不发,都把对方当空气。吴邪好多年前就不知去向了,基地里能和胖子说上话的也就只剩一个瞎子,可是这家伙还总是不在。胖子有时也孤单地很,恨不得回巴乃把养得鸡鸭猪狗都抓进无极陪自己。
他怀念天真,怀念小哥。可是这两个人如今都在什么地方?
还好吗?

两人在山林中沉默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山谷,谷内有一汪湖水,清澈异常。
“歇一下再走吧。”吴邪轻声说。
闷油瓶点头。
吴邪离开提马回来后,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在山间行走这几日似乎瘦了些,牛仔裤的裤腰有些松松垮垮。他的白发又长了,用黑色的头绳在脑后扎成小辫子,阳光下一晃一晃的,亮得有些刺目。
上次帮吴邪染发好像已是很久之前了。闷油瓶淡淡地想。
吴邪蹲在水边,捧着水洗了把脸,在附近捡了片还没有彻底干枯的阔叶林木的叶子,卷成锥形,盛了些水,几步折回来走到闷油瓶身边,递到他面前:“喝水吗?”
闷油瓶没说话。
吴邪笑笑,随便把水扔到一边,清澈的湖水从叶子里流出,渗入细碎的石缝。他在阳光下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体,连续几夜熬下来,眼圈下面已经青了一大片。
“你就一点都不累?”吴邪一边敲着后背一边随口问身后的闷油瓶。
依旧没有回音。
也罢,哑巴张么。吴邪在心里叹了叹。月牙儿的事依还是没有线索,也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那天出发之前已经要月牙儿父母去报警了,也不知警局那里可否有些消息?希望没出什么大事。
晴朗的天气,忽然飘来几丝阴冷。吴邪心里闪过一种异样的感觉,身后闷油瓶站着的地方寂静地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吴邪下意识地转身,视线落在闷油瓶身上的一刻,心脏狠狠一沉。
闷油瓶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身前的空气,先是震惊,然后是混沌,没有焦距的双瞳里各种情绪如漩涡般飞转,最后化为一种说不出的冷寂。
“吴邪,”他这一声喊出来,吴邪的脸色一下就失了血色。
“小哥?”吴邪的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到,内心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每一根神经。
连明媚的阳光都仿佛渐渐被冻结,吴邪似乎听到了空气被冻裂的脆响。
“我想起来了。”
闷油瓶缓缓说。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由于楼主明天要上课,所以今天把明天的也发了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爱仙燕@尉成封@_曲未央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对不起各位小伙伴,楼主这周要半期考,手机要被没收只能周五回来更文,不过楼主保证,周五6更,把这周的全补上,抱歉了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煎熬的三天考试过去了,先不管成绩怎样,重要的是楼主回来更文啦,说好的,今晚6更

楼主:尽力为你6  时间:2020-02-22 21:46:03
更新啦@爱仙燕@尉成封@_曲未央

楼主:尽力为你6

字数:153430

帖子分类:瓶邪同人文

发表时间:2016-10-10 02:32:00

更新时间:2020-02-22 21:46:03

评论数:39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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