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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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果走进了沙漠，最渴望的是什么？应该是绿洲，沙漠中如果能寻找到一片绿洲，虽身处异地也能解燃眉之急。

*
人生就是一口气，这个“气”也许是高品位的“争气”，是向上的；也许就是生活的可能性——生命的延续，哪怕苟延残喘，这就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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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麻木，就是不痛不痒，与我无关。而一家人在幸灾乐祸的快意中还会踩你一脚，生怕你死的慢，还会创造出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那就是:不正干，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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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欲语泪先流，其实没有原因，就是病态，病态没有前因后果，如正常人疯了，不由自主，等病好了(如果有病好的时候)，就自己也觉得可笑:为什么“欲语泪先流”？还不如“欲哭无泪”、“欲言又止”，甚至没有任何知觉，这才是真正的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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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不看人脸色的人，也不是看不出别人脸色的人，除了大姐，就一个心眼:我是她的亲弟弟，无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原因，灰总比土热，血肉相连；其余的人，都在快意与回退、厌倦中高谈阔论关于我的现状，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既看了笑话，又不涉及自己。不过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尽管在我生病的日子里身不由己，但头脑还是偶尔也清醒的:我不会也没有资格连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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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生了一场病，认识了所有的人。童年的时候也得过一场病，两者后果不一样:童年有以后，年近老年就没有以后了，所以亲友们态度迥然不同，就这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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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古人在不得志的时候寄情山水，实在是一种超脱；而我是个俗人，又沦落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也不得不与山水结缘。路上走走，山坡上看看，附近的寺庙也浏览过，日子也就这么过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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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我的外甥，也是至亲，何况还有童年的特殊感情。我的外甥，童年的好伙伴，不希望你因我而“离群”，“群”毕竟是我们这个以家织成的网，为了这个“网”，不必也不值得因为我而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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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逆境的时候，猫狗不理，现实就这么残酷。我是很喜欢猫和狗的，过去在流离的岁月中，无论走到哪里猫狗成群，猫和狗的记忆散见我的旧作，可以说是我的一大快乐。奇怪，自从这次我生病以来，猫狗也远而避之，可见人生已走到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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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返常的是，去年我在大姐家养病的时候，她家的那条狗对我很友好，一出门就摇着尾巴绕树挣链，似乎很亲热的样子，但今年再去却疯狂扑咬，喂过的狗反咬还是第一次，可见我的运气已到低谷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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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尝读一些悲伤的文学作品，文中也有“欲语泪先流”、“欲言又止”、“欲哭无泪”等伤感的句子，虽然也想象其处景与情感，却没有体会透，而今用我的现实经历却深刻地经历到了这一切，我只能说:“人生不容易”，体会到“五味俱全”的经历更不容易，可见“人生百味”不虚然！“人生不容易”也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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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陌生的地方去，在陌生的地方，接触的都是陌生的人，因为陌生，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线，可以平静地交往。这样，人生就少了许多麻烦。又想起了三毛的一句话:“人生不先全是痛苦的，阳光真美，你说对不对?”，是的，阳光真美！

——有人说微笑和眼泪就像钟摆上的两根指针，走走停停，经历着酸和甜，我希望指针永远停留在微笑的那一刻，让所有的人们只有开心，既使是眼泪也是因开心而流。

——备注:此文作于2016年3月份左右，是我生病半年以后的日子里，在头脑半清醒状态下记录的经历和感受。

一

我是新到的一个物业公司，这个物业公司包括保安、保洁和其它管理项目，主要都是服务性质的。

记得那天我上的夜班，第二天早上吃完饭休息，如常，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左右。起来活动了一下，六点吃晚饭，准备七点的夜班，没有什么异常。

上班以后，我的任务是一项新任务:检查一至五层楼房的水、暖、电以及其它安全情况，每两个小时检查一次。这些设备均在每一层楼的两边和中间，检查了每个设备要打点，通过打点记录你每次检查执勤的时间，现在保安工作均有这种监督设备。

第一次是当班班长领着我，告诉我操作规程和应注意的要点，以后就是我自己按时独立执勤了，在执勤过程中如有疑问再请教。

我打完第二个轮回的点，到第三回的时候，感觉头脑有点不舒服，头脑发昏，记忆力下降，甚至刚才记住的关节又都模糊了。

这时我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希望能过去。没想到头脑更不清楚了，连前几次打过的点都忘了，顺原路返回也不行:找不到来时的路，记得还是从一个什么出口，出去转了转，又从大门进去的。

于是我请假休息，班长说太晚了，现在人们都休息了，况且很多员工都回家了，不在这里休息，找不到替班的。他问我能坚持不，换个岗位也行，找个轻松的。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清了，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甚至说话都说不清了，身体也站不稳。当班班长看着不行，打电话向主管汇报了一下，然后他说你休息去吧，这里我先顶着。

勉勉强强回到宿舍，幸好，还能找到我的床。顿时天昏地暗，想想过去的事，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仍然还是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于是我就睡下了。

在我生病的日子里(二)

第二天，迷迷糊糊地有人在叫我，我醒来，经理、主管、领班的班长都来了，问我怎么样，我想说，又说不出话。问我在哪里住，有什么亲人跟我一起出来的，我说不出话，只能简单地打个手势，也不知道他们听懂了没有。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经理说:“这样吧，你先回家看看，把帐给你结了，回家把病养好了再来行吗？”我点头表示同意。

帐结的很利落，一会儿经理就把钱给送过来了，他说:“帐给你结清了，你核对一下对不。”说着就把我一共上多少个班，多少钱告诉了我，还问我对不对。我只能机械地接受，知道这是钱，这是我的工资。

而后，经理说:“我找人把你送回去，你还能找到家吗？也就你的现住地。”我似乎还记得火车站附近，具体地点说不清，经理又问能找到不，我说应该能，车要开慢点。

我记得好象是两个人，主管和司机。到了火车站附近，我的头脑仍不清醒，看着周围的一切似曾相识，又似乎相隔了一个世纪，其实只有几天的时光。车在路上走走停停，让我看看，是不是自已的住所。

还是找到了我的住房，主管把我送进去，看了看屋内的阵设，又出去买了些水果和面包、方便面就走了，临走时还说病好了再来。

后来我听说，主管详细向房东询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家属在不在，附近都有什么人际关系，以前是干什么的，等等。

说实在的，以前的所有经历，我心里还明白，就是心不由已，只是机械地任凭别人的支使，不过现在想起来，单位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在外打工，大抵都是这种情况。

现在人们在外谋生，大抵都是这种情况，有些单位似正规又非正规:正常工作的时候基本上还能说的过去，起码能领到工资，却没有任何保障，似乎走在人生的边缘。

人生如果走进了沙漠，最渴望的是什么？应该是绿洲，沙漠中如果能寻找到一片绿洲，虽身处异地也能解燃眉之急。

在我生病的日子里(三)

我真的是不知道得的什么病，直到人们都走了，公遇老板走进来，她说:“告诉家里人了吗，你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我说不知道，店老板说:“按你的症状，是脑血栓，我前年有个朋友也是这个症状。赶紧告诉家里吧，及时治疗，否则很危险的。”

我打了一个寒颤，脑血栓？一个个嘴歪眼邪、手脚不能自由活动的面容，这难道是真的吗，这么说我已得了不治之症，走到了生命边缘？我不能相信自已的耳朵。

店老板看我有些疑问，她说:“你这是轻的，因为你年轻，好好调养一下会好的，大概有半年就恢复了。”接着又说:“赶紧告诉家人吧，叫他们接你来，及时回家，养好了再来。”

我呆若木鸡，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我想起一年前，有一回早上起床，头脑突然失去了记忆，什么也记不清，就连电脑上我的帐号包括平时常用的几个都忘了，不过三天后又慢慢想起来了，但至今没完全恢复。

我有些害性，我会得脑血栓，我才五十岁，难道一生就完了，曾经的希望和向往还没成功过，可叹一生无常！

第二天店老板见到我，先是问了一下好点没有，然后问我给家打电话没有，家里人来不来。我说没有，家里电话全丢了，无法联系。她说要不去医院看一下，一边在这里看着，一边联系家人，我同意了。

第二天她带我去了医院，她说这个医院较便宜，是蒙古族开的。到了医院之后，先做cT，把照片拿出来给医生一看，医生的脸色很不好，问我这里家里还有无别人，我说没有，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让我去别处看吧，一言回绝了。

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难道真的要回家这一条路吗？我心里思索着，重病其间，我的工作单位已清了，房东老板是绝对不让在这里住，山穷水尽，只有回家一条路了。

人生如果走进了沙漠，最渴望的是什么？应该是绿洲，沙漠中如果能寻找到一片绿洲，虽身处异地也能解燃眉之急。

人生就是一口气，这个“气”也许是高品位的“争气”，是向上的；也许就是生活的可能性——生命的延续，哪怕苟延残喘，这就是本能。

路人的麻木，就是不痛不痒，与我无关。而一家人在幸灾乐祸的快意中还会踩你一脚，生怕你死的慢，还会创造出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那就是:不正干，罪有应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欲语泪先流，其实没有原因，就是病态，病态没有前因后果，如正常人疯了，不由自主，等病好了(如果有病好的时候)，就自己也觉得可笑:为什么“欲语泪先流”？还不如“欲哭无泪”、“欲言又止”，甚至没有任何知觉，这才是真正的善始善终。

我不是一个不看人脸色的人，也不是看不出别人脸色的人，除了大姐，就一个心眼:我是她的亲弟弟，无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原因，灰总比土热，血肉相连；其余的人，都在快意与回退、厌倦中高谈阔论关于我的现状，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既看了笑话，又不涉及自己。不过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尽管在我生病的日子里身不由己，但头脑还是偶尔也清醒的:我不会也没有资格连累别人。

自从生了一场病，认识了所有的人。童年的时候也得过一场病，两者后果不一样:童年有以后，年近老年就没有以后了，所以亲友们态度迥然不同，就这么现实。

听说古人在不得志的时候寄情山水，实在是一种超脱；而我是个俗人，又沦落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也不得不与山水结缘。路上走走，山坡上看看，附近的寺庙也浏览过，日子也就这么过去多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我的外甥，也是至亲，何况还有童年的特殊感情。我的外甥，童年的好伙伴，不希望你因我而“离群”，“群”毕竟是我们这个以家织成的网，为了这个“网”，不必也不值得因为我而脱离。

人在逆境的时候，猫狗不理，现实就这么残酷。我是很喜欢猫和狗的，过去在流离的岁月中，无论走到哪里猫狗成群，猫和狗的记忆散见我的旧作，可以说是我的一大快乐。奇怪，自从这次我生病以来，猫狗也远而避之，可见人生已走到低谷。

最为返常的是，去年我在大姐家养病的时候，她家的那条狗对我很友好，一出门就摇着尾巴绕树挣链，似乎很亲热的样子，但今年再去却疯狂扑咬，喂过的狗反咬还是第一次，可见我的运气已到低谷的低谷！

过去尝读一些悲伤的文学作品，文中也有“欲语泪先流”、“欲言又止”、“欲哭无泪”等伤感的句子，虽然也想象其处景与情感，却没有体会透，而今用我的现实经历却深刻地经历到了这一切，我只能说:“人生不容易”，体会到“五味俱全”的经历更不容易，可见“人生百味”不虚然！“人生不容易”也在于此。

是到陌生的地方去，在陌生的地方，接触的都是陌生的人，因为陌生，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线，可以平静地交往。这样，人生就少了许多麻烦。又想起了三毛的一句话:“人生不先全是痛苦的，阳光真美，你说对不对?”，是的，阳光真美！

在我生病的日子里(四)

要说回家，对于我来说比登天还难。为什么？我的家庭其实已经早没了，老屋早已不能遮风雨，新房还没盖成，就这么破破烂烂的。

儿子呢，今年二十二岁了，大概有三年不见面了，自从那次我的手机坏了，就连和儿子的联系也中断了，也有三年了。在这三年中，我不是不想家，不是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条件，不是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希望有一天终于能回去。

但时隔三年，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但解决不了家中的条件，反而是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怎么回家，回家以后又是什么情景……我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回去以后是什么情景。

这天店老板找到我，问:“联系好了吗？什么时候回去？”而后说:“别拖了，赶紧回去看看吧，你还认的家不？”我机械地说:好象能，到北京就行了，从北京再到易县，从易县到我们村。”店老板说:“那好，我去给你买票去。”

就这样第二天，店老板给我买了票，告诉我发车地点和时间，让我别误了点。

这里有个插曲，不妨交代一下。店老板告诉我下午四点的车，我以为是火车，就到了火车站，结果不是，是汽车站。原来店老板没交待清楚，她说她还以为东胜就一个汽车站，还不知道新火车站已运营。

等我返回汽车站，车已走了，又退票。第二天和第三天没买到车票，一直到第四天才买到票。店老板说这次不让你一个人去了，还是我把你送上车吧。就这样她把我送上了汽车。

在我生病的日子里(五)

我机械地走着，机械地在走着通往回家的路上。在我的眼前，似乎就有这一条死胡同，因为是一条，明知不可行但也要走走，所谓身不由已，我算是体会到了。

我总嫌汽车走的太快，十个小时的高速，似乎比火车还要快。我不能想象，回去以后该是什么情景，……唉。

十来个小时，转眼间到了北京，离家还有一百公里就是易县，就到家了。幸好，到北京是三点左右，我还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要说北京，我并不陌生，累计断断续续生活的也有十几年的光景，不过现在陌生了，以前生活的地方大变了样，更重要的是我的记忆淡忘了，忘记了所有的路口，似乎找不到旧有的痕迹。:

这里我还插点小曲，下车以后我找不到旅馆，一个开三轮的说带我去旅馆，讲定十元，拐弯抹角的走了一阵，也没看到旅馆，说是往里就是，要交三十元车费，让人坑了。我想这个跑三轮的大概看出了我有病，坑起来较放心。从这方面来讲，北京远不如东胜，我在东胜三年，夜间打车也多次，没挨过宰。

闲址的多了，其实旅馆没找到还挨了宰，一晃天就亮了，回家吧，不愿回也得回，没有别的出路了。

我坐的汽车是到六里桥，被人骗了一次我又这回到了六里桥汽车站，记忆中离丽泽桥不远，却怎么也找不到，虽然几经路人指点，又返回六里桥。没办法，花了二十元钱租车才找到。唉，过去常来常往的路怎么也这么陌生了？

没有过不去的山，这句话也许是真的，店老板对我的热心体贴还是令我感激的，所谓“山外得山”也是“活下去”的条件和基础。

“没有过不去的山”——既使过去了这座山又会怎么样？其实个人也不知道，因为目前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只是一种本能的生存了。

真情留不住，感人心，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