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聊时间就飞快地过去了。
“下午还有事吗？晚饭留我这儿吃？”程裕丰问。
顾明川看了看手表：“不了，我们还有约会。”
“和谁？”程裕丰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明川眼里流露出几分嫌弃：“当然是我和阿锦。”
程裕丰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整个表情都有些扭曲。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明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顾明川的话里听出了点得意和炫耀！
“走走走，约会去吧！有对象了不去哦？”程裕丰转了个身，面朝白锦，露出了笑容，“小锦有空常来玩，顺便替我试试新菜。”
“一定。”白锦笑着回答。

“走了。”顾明川率先起身。
白锦轻笑，对着程裕丰说：“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我们请你。”
“我送送你们。”
顾明川瞥了一眼程裕丰，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客套。”
程裕丰面皮一抽，怎么办手好痒，可惜他不敢。所以他只好往原位上一坐：“我不送了！”
白锦把头偏向一侧，无声笑起来，顾明川眼里也流露出一点笑意来。

两人先后出了大门。白锦抬头望了望天，微眯起眼，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日光明晃晃的，间或有一阵风，也是不急不躁的。
顾明川见白锦停了脚步，也停下来回头看他，目光和煦。然后他看见白锦朝他露出了一个全然轻松的笑，明媚得晃了他的神间。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小小的弧度。
*
花了一点时间清点物品，顾明川两人终于出发前往爬山的目的地。
爬山的目标定在玉明山，是H市有名的景点，从这里过去大概需要半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交谈。顾明川本就是沉默的性子，而白锦不需要交际的时候话也不多，也怕说话会让顾明川分心，因此也是安安静静的，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不沉闷，反而有种淡淡的暖意。

这男人真帅。白锦看着顾明川英俊的侧脸默默想道，简直近乎完美。事实上，在白锦看来顾明川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个大写的完美，但直接说他完美好像显得不够谦逊，所以勉为其难加上“近乎”二字好了。
…
下午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所以顾明川两人顺顺利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比预计的还要早上七八分钟。
因为不是节假日，也没赶上周末，所以玉明山的游客算不多，没有发生白锦担忧的人挤人的情况。
白锦环视了一下，周围大多是年轻人，有男有女，都是朝气蓬勃、精力充沛的样子。
白锦会心一笑，年轻真好。他时常忘记自己现在也才二十出头。不过这样正好，二十七岁的白锦会爱上顾明川，但二十一岁的白锦就未必了，顾明川亦是。所以他们在最适当的时机相遇、相爱，真是再幸运不过了。

顾明川看了一眼心情似乎很好的白锦，唇角微勾，然后低头继续看手里的地图。他们为了爬山而来，所以不打算走景区规划好的路线。顾明川的指尖点了点地图，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顾明川将地图折了两折，随手塞回背包里，然后拍拍白锦的背，说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白锦将视线转回来，笑了笑，应道：“好。”说来也奇怪，他其实是个个性谨慎的人，别看他见人三分笑，一副和和气、人缘极好的样子，其实最难交心。而这种谨慎也反应在他的行事作风上——凡事必定做好万全准备。可像这次爬山，就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准则了，便是准确的目的地事先也没询问，就这么跟着顾明川来了。
白锦眉毛微微一扬，眼里是纯粹的欢喜，他想，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甚过他自己，盲目极了，也…好极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安定，觉得踏实，觉得心里有底，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笃定。
白锦抚了抚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露出一个极淡的笑，眼神却格外明亮。他保持着和顾明川同样的步调，不急不缓、坚定地向前走。

*
顾明川两人打算从玉明山的另一侧上山，这里明显要冷清多了，偶尔几个不明显的脚印也掩在草间。白锦倒是不大在意，比起他以前爬过的山来，玉明山实在称得上秀气了，危险性很小。而且这里的景致确实不错。
顾明川和白锦没耽搁，直接上山了。两人都是健康的成年男子，体力自然不错，一小时左右就到了山腰，再往上，速度却是慢下来了。玉明山虽不险峻，但还是有点高度的。到了山腰，风便大起来了。
说实话白锦此时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这很正常，他现在的身体是远不能和原来相比的，哪怕他已经加紧锻炼了，但身体素质却不是一下子就能上去的。
其实换了其他人，这时候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好了。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白锦想。他瞧了一眼呼吸还算平稳的顾明川，微微撇了下嘴，也不知道顾明川是怎么锻炼的，体力好得过分。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一点自豪感来。等他意识到这自豪感的来由，他的眉宇掠过一丝无奈，嘴角却是翘起来了。他想，他大概是没救了。

白锦这么想着，没忍住又看了一眼顾明川，步子因为分心也慢了下来。
白锦其实真的只是慢了一点儿，就这一点儿就立即被顾明川察觉到了。
顾明川停下脚步去看白锦。白锦的呼吸有点急促，脸因为运动也泛起点红晕，额头和鼻尖冒出点汗珠来，嘴唇有点发白。
顾明川停的有些突然，所以白锦也跟着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顾明川。
顾明川此时却是有点懊恼，他竟没发现阿锦的不适，实在不是个合格的伴侣！
顾明川的神情比以往更严肃了。

白锦见顾明川神色不同往常，心中一紧，面色也严肃了几分，微微拧眉问：“怎么了？”
“你…我们休息一下。”话一出口，顾明川脸色更阴沉了。
白锦一愣，他稍一联想便明白顾明川的想法了。他侧过身，抬手压了压头上的帽子，没让顾明川看到他此时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白锦忽然就想起了刚认识顾明川时他那种关心人的方式，真是一如既往地别扭的…嗯…可爱。
在别人眼里的顾明川，敏锐、果决、精明、有魄力，或者还有英俊多金等等，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他和可爱联系起来。大概也只有白锦会用可爱来形容顾明川了。
白锦收敛了一点脸上的笑意，才转回来对顾明川说： “不用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上山吧。我还行，你不要太小瞧我了。”白锦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
顾明川认认真真地打量了白锦的脸色好一会儿。就在白锦以为顾明川会同意继续上山时，顾明川只说了两个字：“休息。”

顾明川的语气有种不容反驳的坚决，看着白锦的目光也是温柔而坚定的。
白锦真的无奈了，但到底没再坚持，对于顾明川的关心，他总是不忍心拒绝的。而接受了顾明川的“建议”后，白锦就放松下来，也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在他第一次见顾明川时，顾明川表现得极为强势，之后却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相处方式就变了，顾明川对他更多的是包容，身上的那种强势似乎也没再他面前表现出来了，如今冷不丁的表现出来，实在让他难以拒绝，也舍不得拒绝。
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白锦仔细回想了一下，最终仍没想出个结果。他知道，顾明川其实是个骄傲的人，不是自负，不是狂妄，是真正的骄傲，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傲。顾明川的骄傲在于坚定地贯彻自我。而在他面前，顾明川却会犹豫和彷徨，这让他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感动甜蜜。就像现在，他身为一个男人，被怀疑体力不行，这是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生气，连一点小小的郁闷都没有，反而满心欢喜。白锦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完全栽了，心甘情愿。

白锦休息了一小会儿，就打算继续上山。顾明川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勉强同意了。他们要在完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
越往上，越难走，山风也更大了。两人相互扶持，虽然速度较之前慢了点，但也算顺遂，最终赶在日落之前抵达了山顶。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透出一种冷静的热烈。
白锦站在山顶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看着顾明川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欢快而明亮，看得顾明川的心都柔软起来。
…
黑夜将临。
白锦和顾明川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开始支帐篷。白锦是老手了，没让顾明川帮忙，三两下功夫就将帐篷搭好了。他回头看着顾明川，眼里透出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小得意。
顾明川眼里划过几分笑意，顺从自己的心意靠近白锦，伸手捋了捋白锦的头发，淡淡笑道：“做得很好。”
白锦呼吸一滞，微微别过头，干咳一声：“你饿了吗？晚饭我们吃什么好呢？”说着就翻起了背包。
然而眼尖的顾明川看了一眼白锦泛红的耳朵，眼里笑意更深。

顾明川也不点破，顺着白锦的意思转移了话题。他的阿锦脸皮薄，不能逗得太过了。
白锦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行为，默然无语。他只是想在爱人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儿，这很正常。白锦这么自我安慰着，又见顾明川神态自然，心里那点小尴尬立马烟消云散了，转头和顾明川讨论起晚饭问题来了。白锦摸摸肚子，说实话他还真有点饿了。
顾明川在一旁瞧见白锦的动作，递过去一包小点心：“先垫垫肚子。”然后从背包里掏出酒精灯和一个小锅子。
白锦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明明东西是他们两人一起准备的。
顾明川也没解释，只说：“你要吃热的，对胃好。”
白锦说不出话来了，眼前的男人明明不是个会说情话的，偏偏句句戳心。原身不是个爱惜身体的主儿，他接手这个身体后的确胃疼过一次，他惜命，自此以后都十分注意饮食 。不曾想只那一次就被顾明川记在心上了。

白锦默默啃了一口小面包，然后看着顾明川动作熟练地煮水。他想了想，将面包递到顾明川嘴边。
顾明川手里的动作不停，张嘴咬掉半个小面包，也不嫌弃是被白锦啃过的。
白锦笑眯眯地收回手，将剩下的一点面包塞进嘴里。
“晚饭还要一会儿，无聊了你可以先去转转。”顾明川低沉的声音在白锦耳边响起，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白锦微笑着摇摇头，挪了挪身子，离顾明川更近了些，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我怎么会觉得无聊呢？”他没看顾明川，目光一直注视着锅子，语气十分坦然。
顾明川闻言，眼里笑意深深，神情温柔又深情。

吃完晚饭，两人倚在一起，欣赏玉明山的夜景。两人都没说话，风里带来远处模糊的人声。
似乎过了很久，白锦忽然听到顾明川问：“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做？什么？”白锦第一反应就是做ai，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是自己污了。白锦心里生出一点小小的尴尬。
然而顾明川一无所觉。他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如果想出去工作，我就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或者你想自己开公司，资金我也能提供；当然如果你想待在家里，我也养得起你。”
听完顾明川的话，白锦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
顾明川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白锦神色的异样，立即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没有能力。你当然有能力。我的意思是…”顾明川面无表情，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眉宇间罕见的显露出几分懊恼。
白锦用头顶了一下顾明川的肩，笑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白锦挺直脊背，面对顾明川，双手捧住顾明川的脸，神色认真地说：“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这不像你。而且我也是男人，没你想的那样脆弱。你该相信你自己，也试着相信我吧。”
“我没怀疑你。”顾明川一把抱过白锦，让他横跨着坐在自己腿上，“我也没把你当女人。”
顾明川凑近白锦的耳朵接着说道：“我对女人可硬不起来。”
白锦的耳朵被顾明川呼出的热气熏得通红，他的臀部也被什么东西顶着。
白锦的脸黑了黑，僵着身子不敢动，心中暗想，开了荤的老男人真的是一言不合就想飙车。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顾明川一派正经地回答。
白锦动了动臀部，挑眉问道：“正经得耍流氓吗？”
顾明川低低一笑，拍了拍白锦的屁股：“别勾引我。”
“……你怎么想到我工作的事了，之前也没见你提？”白锦果断转移话题，万一擦枪走火，倒霉的还是他。
顾明川闻言笑出了声，笑声低沉悦耳。白锦抵在顾明川胸膛上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白锦不自觉也勾了勾唇角。
白锦转移话题的意图如此明显，顾明川也愿意顺着他。“此一时彼一时。”顾明川话虽说得含蓄，白锦却是明白的，不就是之前对他不在意，现在放心上了。这话对于懂得其中含义的人来说简直直白的可怕。
白锦听了顾明川的话有点开心，忍了忍，到底还是在顾明川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一触即分，却甜入心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顾明川的声音暗哑了一点。
白锦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这是在玩火。”说完他就扑哧一下笑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女人你这是在玩火”、“霸道总裁爱上我”这些梗，所以笑得更厉害了，整个人笑倒在顾明川怀里。
顾明川懵了一下，显然不知道白锦话里的笑点在哪儿，不过手上动作却是不慢，小心护着白锦，不让他歪到地上去。

白锦这么一打岔，原本那点暧昧的气氛顿时散得干干净净，话题也进行不下去了。等白锦笑够了，夫夫俩儿就这么安静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微凉夜风里对方给予的温暖。
白锦打了个哈欠，然后靠在顾明川的肩上闭上了眼。今天爬山消耗了他不少体力，现在安静下来，便有了几分倦意。
顾明川稍稍动了动身体，让白锦靠得更舒服些。白锦似有所觉，轻轻蹭了蹭顾明川，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顾明川见白锦如同撒娇的猫儿一般的动作，闷笑一声，将怀里的人拢紧了些。
白锦浅浅的呼吸如同柔软的羽毛，轻轻的，扫过顾明川的颈侧，让顾明川感到些微的痒意，但他仍然维持着原来姿势，一动不动。
风似乎凉了些。
顾明川低头看了看似乎已经熟睡的白锦，托住他的屁股将他抱了起来。
除开一开始起身时的些许僵硬，顾明川抱着白锦的手一直很稳，步子也很稳，稳稳当当地把白锦送回了帐篷里。

白锦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离自己而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有抓住。他不安地皱了皱眉，似乎想要醒来，但他太累了，仍是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锦忽然觉得身上一沉，熟悉的气息重新将他包围。他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在一片温暖里重新安睡。
……
天还没亮，顾明川便醒了。他看了看整个儿缩在自己怀里的白锦，轻轻笑了笑，在他的发心落下一吻，然后看着帐篷顶发了一会儿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就在顾明川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在这样静的夜里，一点儿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纷杂的人声。
顾明川的脸色沉了沉，动作温柔地捂住了白锦的耳朵。见白锦没被打扰，顾明川才分出点心思去注意外边那些烦人的声音。

声音有点嘈杂，大概是有人起了冲突。顾明川听了一耳朵，就不去理会了，别人的是非他实在没兴趣知道。
然而，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顾明川狠狠皱了一下眉，他怀里的白锦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白锦揉揉额角，平复了一下突然醒来加快的心跳，问：“怎么了？”
顾明川轻轻拍着白锦的后背：“不知道。不用管。困吗？继续睡。”话音刚落，外
面的声音愈发嘈杂了，隐隐伴着女人的哭泣声。顾明川拍着白锦脊背的手一顿，额角的神经跟着跳了跳，眼里飞快地闪过一道厉色。
“看来是不能睡了。”白锦懒洋洋地往顾明川身上一靠，语气带了点笑意，“我们出去看看？”
顾明川极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又纵容，回道：“好。”
出了帐篷，迎面一阵冷风，白锦不自觉打了个哆嗦。顾明川替他紧了紧外套，然后单手搂住他，用手电筒照着路朝前走。
外面黑漆漆的。白锦看了看手机屏上显示的时间，凌晨四点零三分，离日出还有四十来分钟。黎明前的黑暗，是真的黑啊。白锦缩在顾明川暖烘烘的怀里如是想。真奇怪，天这样黑，他和顾明川靠得这样近，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前面那些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坚持撕［哔］？

声音的源头其实离白锦和顾明川两人不远，一眼就能望见。那明晃晃的手电筒光在黑的夜里再明显不过。等再靠近些，顾明川就关了手电筒，和白锦一起静立不动了。两人都没有掺和进去的意思。
大概是真的撕得激情又投入，在场的竟没人注意到顾明川和白锦的到来。整个场面都是乱哄哄的。一个女孩跌坐在地上，捂着半边脸，哭得很伤心；她的周围围了两个女孩，大概是在慰她；还有两个男孩愤怒地指责着对面的人。这五人显然是一起的，而他们的对面只有两个人。白锦看过去，微微眯了眯眼，没想到还是熟人。
苏安澜、顾君昊。这两个名字在白锦的舌尖绕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日子过得太清闲，这两人完全被他忘在脑后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君昊，你信我，我没有推她。”苏安澜清朗的少年音此时有几分低哑，显得隐忍又委屈。
“放、屁，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你推了小雅，你还想睁眼说瞎话？”
“你胡说！”苏安澜气急了，急急忙忙去拉顾君昊的手，“根本不是这样的……”
“够了！都少说两句，这不过是个误会。安澜他只是不小心，我替他道歉。”顾君昊打断了苏安澜的话，直接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小雅脸上的伤。”
顾君昊在这些人中显然还有点威信，听了他的话，虽然有几人脸上还带着点愤愤不平，但到底没再揪着不放。
白锦的视力很好，光也够亮，他分明看见苏安澜流了泪。苏安澜的嘴动了动，他的声音太轻了，白锦没听见他说什么，不过顾君昊应该是听见了的，因为他看见顾君昊回头看了苏安澜，然后走到那个小雅身边将她扶起。因为顾君昊背对着白锦，所以他的神情动作或者说了什么白锦一概不知，但看苏安澜神色怔怔，拳头握得死紧的样子，想来是不让人觉得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