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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魂归何处 (黑邪all邪 中篇不定 HE)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下面应该才算是真正故事的开始…
转用吴邪视角。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和之前那些人散了之后,我就留在自己的小铺子里当我的小老板,顺便翻了翻以前的那个我给我留下的笔记。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一个二叔和三叔,我们家是盗墓世家,我自己是一个半路出身的盗墓贼。
笔记中的经历,我越看越心惊,心说我之前的猜测简直太低估我们这帮人了。
那些经历不仅离奇,而且恐怖。
我甚至不能想象以前的那个我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文字的。
我不知道如果重来一遍,我还能不能这样幸运的活下来。
而且与其相信这样诡诞的故事,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下,而那个所谓的以前的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我,而是另一个人的故事,强行按在我的头上。
我是顶了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他的世界里。
然而,另一方面我却又清晰的知道这并不可能。
我曾经试过写字,下意识的笔体是与笔记本如出一辙的瘦金体。
还有我在深夜里浅眠的体质,任何风吹雨动都能让我在瞬间惊醒,并以最快的速度保持警惕。
还有一些下意识的行为都与笔记中的行为一般无二。
种种迹象都证明这本笔记确实是我自己的笔记。
然而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我耳边时常响起,提醒我保持警惕,警惕这一场巨大的阴谋。
从坎肩的嘴里得知我们家现在的盘口都是二叔在管,看意思好像想给我一段时间过渡。
但我真的不想管了,尤其是在知道了以前那个我留给我的东西后,我可以感受到他那种扑面而来的疲倦。
所以那天我主动去找了二叔。
地点是在二叔名下的一间茶馆。
下车之前,坎肩和黑眼镜原本想跟着我一起来的,但被我拒绝了,毕竟我只是去找二叔谈谈,带着他们俩像什么话。
坎肩还想说什么,我直接下车就走了。
玻璃窗隔绝了我们,我隐约听到黑眼镜和坎肩说了什么,又或许根本什么都没说。
但我不甚在意,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一趟我都必须一个人见我二叔。
因为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刚进门,就有人迎上来为我领路。
很明显这些人认识我。
沉默的跟着前边的人走,我心里并不觉得紧张,好像这样的场景我已经见过了无数次。
我心里忽然就想起了那本笔记,心想自己现在看的速度太慢了,才把鲁王宫的记忆看完,而仅仅从厚度就能看出这才是个开始。
正想着,前面的伙计却在一扇门前顿了顿步子,然后把我带到隔壁,说二爷有事在处理,请小佛爷在这等他。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飞快的扫了一眼我桌上的茶,随即便低头离开了。
我顺着茶壶看过去,桌上有一个茶杯,显然刚才这间屋子有人。
茶杯忘在这肯定不是忘了收,那就是这人刚离开,一会儿还会返回。
我摸了摸茶杯,果然,还有残留的温度。
保不齐二叔刚就坐在这喝着这杯茶。
我立刻抖擞抖擞精神,刚准备打量这间屋子,就听见隔壁屋子穿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判断那是一个人倒在地上的声音,还不等我细想,就听见一个声音从那边传出来。
很淡,听不清说了什么,却有一种不威自怒的感觉。
我想这大概是二叔的声音,跟笔记上描述的感觉很像。
于是我凑近了窗边,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当我刚想那么做的时候,心底下意识的直觉硬生生拉住了我。
在我醒来之后的时间里,很多时候都是这股直觉给我指引了方向,后来发生的事也都证实了这种判断方式的正确性。
我甚至觉得那是以前的我留给我的一个金手指,不定时触发,但一旦它发出警示,我就必须谨慎起来。
于是我又重新回到桌前,犹豫了一阵,我坐在了那只茶杯对应的位置。
不知道是角度的问题,还是光线的问题,我隐隐感觉视野有一些变化。
几乎凭着一股直觉,我伸手握住了桌上的茶杯,微微向右旋转,左边的墙上出现了一间暗室。
我看了看门口,又仔细听了周围,发现并没有人走动的动静,便慢慢靠近那间暗室。
暗室内部的样子,跟我从门口看到的不大一样,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暗。
有一张方桌,上边还摆了许多文件,旁边有一盏台灯,看起来像是平时办公的地方。
突然,我听见一个人说了一句话,我吓了一跳。
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这间暗室很小,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所有的东西。
这里除了我没有其它人。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又响起一个声音,这次我听清了,是先前那个我猜测是二叔的声音。
不是从暗室的某个地方传来的,是从一面墙传过来的。
想了想我大概懂了这间暗室的原理。
隔壁应该是二叔平时跟下边人碰面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模拟的监控室。
不能装任何摄像头,因为那些全是人精。
但又要起到监视的作用,所以利用了隔层可以清晰听到外边的对话以及一切动静。
我走到桌子旁边,看到文件的第一页清清楚楚的写着青铜神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直觉上告诉我一定跟我的过去有关。并且笔记上也一定会有线索。
我有些犹豫,想着是看这份文件还是回去看那本笔记。
但几乎只想了一秒,我就决定要看完这份笔记。
潜意识里我觉得这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我不能错过。
前边几页都是历史上有关青铜神树的记载,还有一些与之相关的民族习俗。
从第五页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了青铜神树的照片,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脑子里飞快的划过了什么。
但我没抓住,就那么转瞬即逝了。
又翻了几页,这份关于青铜神树的文件已经快要完了,然而我还是没有看到任何除了传说神话以外的东西。
隔壁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了,快要没有时间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回到外边的时候,文件出现了手写的部分。
我抓紧时间迅速的看起来,长生,复制,造物,每一个词汇都让我心惊。
这个时候走廊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赶忙翻向下一页,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我看的很快,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于是我粗略的扫视了最后一页就立刻从暗室出来。
而我余光扫到的最后一句,瞬间就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且极其震惊。
吴邪不止一个。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但我没有时间细想了,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我赶紧冲到桌子旁,把茶杯旋转回原来的位置。
我看向门口,已经被人推开了一个缝,而暗室的门却还没关上。
我心里开始打起鼓来,目光焦急的在门与暗室的位置来回扫视。
终于,在门被完全打开的前一秒,暗室的门关上了。
然而等我看到门口的人,之前心底的一切想法就都消失了,就连看见那句话的那种心理冲击都散了不少。
大概有快六十岁的年纪了,头发颜色有些斑驳,国字脸,是一个一眼看过去就很古板的男人。
看见我的一瞬间,我感觉他的身体晃了晃。
接着就怒气冲冲的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抡起胳膊就想给我一巴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竟然不觉得惊讶,更不觉得生气,什么反应都没有的呆呆站在那里让他打。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在我诧异的瞬间,那只胳膊停在了我的背上,然后与另一只一起狠狠的抱住了我。
然后耳边响起了一声沙哑的低语,“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在那一刻,我忽然就有点想哭。
于是,我也伸手回抱住这个男人,不由自主地喃喃道,“爸,我回来了。”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就开始跟我说话。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坐在了放那只茶杯的位置。
我心底有些微的疑惑,他没发现那里角度的问题吗。
但随即想到笔记中对于吴一穷的描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我就释然了。
但现在心底那种复杂的心情散去,我又想起了暗室里的那句话。
吴邪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
这跟青铜神树又有什么关系。
看样子,我必须加快看完那本笔记了。
因为心里乱糟糟的,我并没有记住他到底跟我说了什么,只是最后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如果以后遇见什么过不去的坎,记得回家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的缘故,我感觉他的眼神一瞬间幽深了很多,甚至带上了半分怜悯。
一瞬家我怀疑是我看错了,等我想要细看的时候,他的面容已经又刻板起来,但藏着微微的柔和,就像一个与儿子久未重逢的父亲,没有半分异样。
我想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了,比我父亲年轻一些,叫了我父亲一声大哥。
我有些尴尬,因为我父亲刚坐了他的位置,而且手里正举着那个茶杯。
等等,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茶杯可以拿起来,那刚才…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二叔,他竟然无比自然的走到了另一只椅子边上,直接坐了下去,给自己起了另一杯茶。
好像他原本就坐在那个位置,用着那个茶杯。
我心底的疑惑简直堆积成一片乱麻,然而二叔来了之后除了刚开始喊我父亲的那一声并没有说任何话。
整个房间没有人开口,寂静的可怕。
就在我烦的不行,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我爸却忽然站起来冲我二叔挥了挥手,示意他要走了。
接着直接打开门就离开了,整个过程没有看过我一眼,决绝得有一瞬间让我觉得这只是一个沉重却干脆的交接仪式。


父亲走后,二叔就又坐回他的那个位置,那个放着茶杯的位置就那么空出来了。
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二叔却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从我小时候的事一直说到我大学毕业回到那间小铺子。
带着回忆色彩,语气却有些微的不自然,感觉不像是在回忆我以前的那些事,而像是回忆他嘴里吐出来的那些字。
这太诡异了。
笔记里的吴二白从来没有这么多话的时候,这样没有意义的回忆,说的直白点,让我想到电视剧中那些催眠师不断的对人重复着同一个事实,最后让那个人相信这就是真相。
甚至自己隔一段时间也会这样回忆一番。
我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想要证实他的真实性,我觉得没必要,他想要什么,又如果是想要催眠我,那更没必要。
可是我转念又一想,也许跟我爸一样,他只是太久没见到我,而且关于我的那些事,他比我爸知道的多得多,所以一时感慨吧。
至于他语气里略微的僵硬,我下意识的选择忽略。
关于身边的人,我始终不愿意抱着最大的恶意来猜测。
我的心里疑惑极了,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等到二叔终于终止了回忆,我呼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却听他问我是不是不想接手盘口。
我被问的一愣,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便只点点头。
我看见他有些沉默,然后轻轻说了一声好。
我没想到怎么简单就说服二叔了。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二叔又开口说,其实盘口对于吴家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这些东西算是三叔的一个事业,而现在三叔还没回来,留着总归还有些用。
二叔说他一直在等三叔回来,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希望能平安。
我讪讪的点了点头,二叔就示意我可以走了。
然而我还有一肚子的话,暂时还不想走,只是我一看二叔的表情,就知道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不会再跟我说了。
于是我便只能离开了,想着等下一次来再问。
刚走到门口,二叔却忽然叫住了我,眼神幽深的看着我说,“吴邪,你真的想好不接手盘口了吗。”
我感觉背后冷冷的,那句脱口而出的好在舌尖打了一个来回又被我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变成了一句慢吞吞的我再想想。
于是二叔示意我这次真的可以走了。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发了几次都被吞了,放图片吧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平平静静的过了几个月,我原本以为以后的日子都会这么渡过。
然而老天爷似乎总喜欢和我开玩笑,光是格盘还不够,还要给我平淡的生活找点乐子。
事情是从一个礼拜我收到的第一封“信”开始的。
下了一个多礼拜的连阴雨,太阳终于舍得放晴。
我窝在躺椅上眯着眼享受难得的好天气,看了看门口,忽然有点明白王盟的感受了,这些天除了坎肩、黑眼镜和黎簇,我就没见过别的人。
怪不得王盟要辞职,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来,一般人要待在这种地方只半年都能淡出鸟了,这个小铺子的生意还真是惨淡。
然而我正想着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我心说这真是啪啪打脸了。
想了想,我觉得这肯定因为我不是一般人。
坐起来准备招呼人,虽然我不差钱,但毕竟是几个月来第一个人,我也该动动了。
我刚站起来,阳光有点晃眼睛,模模糊糊看见那人居然还带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谁是吴邪。”
我有点懵,想着还知道我名字,不会是什么大金牙二代吧
我感觉大脑立刻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我拼命的想脱离这种状态,然而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边把我拽回去,一边叫嚣着赶他走。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就浇灭了我的所有情绪,说是有我的快递,要我签收。
我并没有在网上买东西,所以应该是什么人寄给我的。
从快递小哥这肯定问不出有用的东西,我也没打算扣着人,只是默默记住了快递公司以及他的身形特征。
能点亮缩骨功这个逆天技能的人不多,所以记住这个人的身形细节特征几乎就能给他标记。
签收完等到快递离开后,我就准备动手开箱子。
黑眼镜啧了一声,直接用烟头按在箱子上烫出一个洞,离我的手指不过一厘米,我要是动作再快一点手上就会出现一个黑色的坑。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耸耸肩重新点燃一根烟,墨镜没盖住的小半边脸笑的特别欠揍。
坎肩站的远没看到这边的情形,我停手的空档他刚好走到跟前,下意识把我挡在身侧开始拆快递。
这次黑眼镜并没有阻拦,我挑了挑眉,拉开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能让我在他下一次发难前可以反应过来,又足够在箱子打开的瞬间一眼看到内容。
然而这次直到箱子打开黑眼镜都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脸上甚至在不经意间划过一丝极淡的愉悦。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但很显然,我看不透这个人。
我开始重新打量这个人,感觉像是跟我关系最近的人,但其实即使有了笔记我对他也几乎完全未知。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留在我身边的原因。
在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更是让我觉得这个人对外呈现的几乎全是假象,让人猜不透他想法的同时,也无法靠近。
很可能黑眼镜才是那些人里最难相与的一个,我开始有些后悔当时脑子一时发热留下的这个隐患。
坎肩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路。
箱子打开后,我看见底部有些积水已经打湿了箱子,再久一些水就要渗过箱子滴下来了,显然对方对于时间的把握很精确。
墨绿色幕布下是一个正方形的物体,期间不断传来碰撞的声音,是一个活物。
坎肩看了我一眼,我点头表示同意。
也不知道黎簇从哪找来一根棍状物递给坎肩,示意他用这个挑开。
坎肩接过手道了声谢,便开始小心翼翼的揭开,看样子比较紧张,黎簇也有一些,从他不停的搓手心就能看出来。
只有黑眼镜还在不紧不慢的吐着烟圈,这边的紧张气氛似乎丝毫感染不到他。
我又看了他两眼,没想到他也看着我,还突然冲我笑了笑,我实在get不到他的脑回路,就转头继续看着坎肩挑那块破布。
啧,真慢。
绿布慢慢离开桌面,底下的笼子开始出现在视野里,突然有一抹火红在黑暗里一闪而过。
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绿布不断上升,火红色出现的区域也越来越大,等到绿布被完全拿来,一条野鸡脖子在笼子里伸着脖子冲我咯咯咯的叫。
我一瞬间头皮有些发麻,该是有多无聊才会给我快递一个这样的东西。
也与此同时,我想刚才那个快递小哥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这条蛇被送过来的原因无非就是希望我能接手到他们想要给我传递的信息,又或者是试探,判断我是不是还具有这种能力。
我没有立刻准备吸收这条蛇的费洛蒙,即使只有极小的可能,我还是不愿意放弃现在的悠闲日子。
不死心的我上网查了查,果然,那家快递公司根本不存在。
好吧,那个快递小哥不能说是大金牙二代,颜值强太多,勉强算是个高配版。
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被赤裸裸的摆在我面前的陷阱,我隐隐有预感我的侥幸不可能存在了。
有人在试图把我重新拖回这个局。
而且设局的人有把握我一定会去,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想过隐瞒。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几天后,我收到了第二个快递,同一个时间都是在下午,还是一个箱子,比之前的小一些。
今天是另一个快递小哥,即使身形的差距很大,我还是想拦下他。
看出我意图的黑眼镜先一步拦下了我,示意我先让坎肩打开箱子。
我按捺下心里的忐忑,转头看着坎肩,对方了然的点点头,继而走向箱子,熟练地拆开快递。
一枝碧绿色的树枝横隔整个箱底。
很熟悉。
对了,在二叔的密室里我见过这个东西的照片,秦岭神树。
我不禁又想起那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现在看来以前的我并没有根除这个局,又或者他还没有接触到这个局的核心。
他剔除的汪家只是整个局的冰山一角,现在,隐藏在汪家背后的庞然大物要露出他的面目了。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绝望,以前的我希望的日子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我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扶住额头,另一只手无意识的耷拉在身侧。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到底有多少绝望,我也不想管现在黑眼镜和黎簇他们怎么看我,我是真的很绝望,顾不了那些。
试想我把自己折腾到半废的状态才搞出了一个这样狠绝而庞大的计划,死了那么多人,才灭了汪家。
然而现在又出来一个更大的迷局,一个接着一个,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我还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又还剩下些什么。
我把头埋得更深了。
忽然一只手穿过我后颈的方向从我耳边垂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半搂着伸进了我的口袋摸出一包烟,在我几乎诧异的目光下收回手,顺带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里的负面情绪被这么一打岔冲淡了不少,黑眼镜这个不算安慰的安慰阴差阳错的让我静下了心。
连日的冲击让我的心变得躁动,而我直到此刻才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仔细思考。
其实在第一次看见的那个快递小哥时,我的潜意识就在警告我他的不同寻常,而我心里却总有种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这来源于最近的安逸,**了我的神经。
我现在也可以想通黑眼镜拦着我不让我打开盒子是怕有什么未知的危险,而我在没有检查的前提下就准备直接打开,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看来警惕心也下降不少。
还有他刚刚拦我,应该是怕打草惊蛇。
而且一般这种人身上不会携带什么秘密,扣下也没用。
啧,判断力、镇定都拿去喂狗了。
在想通这些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早就没什么选择,只能走下去。
即使我失去了关于之前的记忆,我还是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闷油瓶再次进入青铜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已经失去了三叔,失去了潘子,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从我生命里消失。
所以不容选择,我只有反击。
挑起之前的我遗留下的,无关乎宿命,这是责任。
而如果要反击,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行。
这几天我几乎一直在试着调节自己的身体状态,我知道如果要吸取那条蛇的费洛蒙,以我现在的样子必须做足准备。
而且笔记中提过之前的我对于费洛蒙的摄取已经达到一个上线,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成功。
黑眼镜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从青铜树枝被送到之后,他彻底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决绝的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出现在我身边。
不得不说,小花带来的资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消除了对黑眼镜的那种神化,但现在似乎慢慢又回来了,来源于我对他的未知。
倒是黎簇,最近有事没事总在我身边刷一波存在感,晃得我头晕。
想当然的,我根本没理他。
我当然不会觉得他是无聊的紧想找个喘气的跟他搭话,虽然这个小铺子里最近的气氛确实压抑的需要人来调节。
但我知道,这小子自从发生过那些事后,就再也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了。
目的很明显,他要代我吸取这条蛇的费洛蒙。
我的答案也很明显,不同意。
倒不是因为我失去了记忆就变成了一个好人。先不说,经过黎簇的转述会让我错过多少信息,但就信任这一点也是一个难题。
于是在这一天黎簇第N次冲我挤眉弄眼的时候,我走过去给了那小子一个爆栗后就直接转身上了楼。
他在背后捂着头嗷嗷夸张地直叫。
我没理他,拐了个弯,余光瞥见他的表情虽然很夸张,眼睛却很平静,深处还夹杂着一丝丝担心。
啧,小戏精。
关上房门后,我又拿出来我的笔记细细研究起来。
跟对方不一样,这本笔记某种程度上算是我现在全部的依仗。
打开笔记我跳过了跟着张起灵的那一部分,直接从我一个人的冒险开始看起。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遍遍推敲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慢慢的抽丝剥茧找出隐藏在其背后的信息。
三天三夜,我把自己锁在那个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
出来的时候,房间门口站满了人,黎簇、坎肩、甚至连小花、张起灵和胖子都来了,狭小的走廊里挤满了人。
从他们的表情之中我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不怎么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很有价值。
我终于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没有管其他的,我把我猜想的跟他们说了,费洛蒙的上线跟记忆有关,记忆的上线就是吸取费洛蒙的上线。
说到这,他们也就明白了,我现在几乎可以算是个没有记忆的人,所以我现在可以重新开始。
当然我也不可能大量的肆意吸取,从我之前就可以看出来,人承受记忆是有限度的。
对这些次数,我必须精打细算。
想完这些,我的精神才开始松懈,一放松下来,我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胃正在一阵阵的抽痛,从感觉判断,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应该不止一两个小时了。
然而随后铺天盖地的困顿让我的脑子已经没办法思考,在精神高度集中的这72个小时里,我的大脑透支的厉害。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失忆后心理素质下降的太厉害了,以前为了那几个计划不眠不休多少个小时都撑下来了,现在这么随便搞搞就晕了。
啧,还是安逸太久了啊…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最近我要考试了,可能更新速度就会比较慢,等17号最后一科考完,应该就会更得快一点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脑子眩晕的厉害,我的头感觉像是要炸开一样。
好在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久,随即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那种感觉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怎么说呢,像地底深渊一样的黑。
沉沉浮浮间,我的意识不知道漂了多久多远,地底的深处开始若有若无的绿色光线,不停我在眼前闪烁。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离那束绿光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眼前招摇着,然后我就跌入那一片绿光之中,眼前也豁然开朗起来。
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朦胧的绿光,体积显然比刚才大了不少,看比例的变化,显然我现在还在不断靠近。
慢慢的我看见绿影下有着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移动着,我原以为心里会出现什么情绪,然而没有,很平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视线被拉近,绿影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是我在二叔茶楼看见的那种青铜神树。
我感觉我被放在青铜树的底下,我面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在不断的对我跪拜,又或许是在对我身后的神树,嘴里还念念有词。
声音慢慢被放大,刺激着我的耳膜,仿佛无数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的抖动翅膀,心里的烦躁一下就被勾起来了,我开始挥舞双手想把自己从面前这种诡异的感觉中解救出来。
然而一动手我就发现自己现在被绑在青铜树上不得动弹。
看样子这是一场祭祀,我被当成了祭品要献给什么东西,也许是青铜树也许是隐藏在它身上的什么东西。
就在我思考的时间,黑压压的一片人已经向我袭来,那样子就像一波波丧尸,而我这唯一的食物,可能还不够给人塞牙缝儿的。
接着有一个人从我的身体穿过径直向前走去,面前的丧尸大团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扑通通全跪了下来。
我心里一乐,这人怕不是丧尸头头吧。
但我又一想,原来刚才这波不是在拜我,是在拜他们的头头。
刚刚的那些应该相当于一场仪式用来唤醒那个头头的,就像那些科幻大片一样,要唤醒一个沉睡了几千年甚至更久的反派大boss,然后撺掇撺掇一起去称霸世界。
还没等我继续脑补完剩下的东西,丧尸头头忽然就转过身来看着我,那眼神含着高高在上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胜利喜悦,但我看出来了,更多的还是宿命终于如愿以偿的那种复杂心绪。
让我疑惑的是,这张脸很熟悉,我绝对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突然一个想法从我心头划过,**,***不就是我自己的脸吗。
接着,我就看见顶着我的脸的丧尸头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起嘴角冲我笑起来,结果底下的丧尸大团也把头转向我,脸部扭曲成一个难以言状的角度。
甚至我惊恐的发现底下还有不少我的“熟人”,闷油瓶、胖子、小花,甚至还有黑眼镜都在底下望着我。
场面诡异的不行,我被这一幕一下惊醒。
眼睛睁开的一瞬间,还有些不习惯突如其来的光线,我稍稍眯起眼睛,一点一点适应。
等恢复视线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旁边坐着一个人,身子背过我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正看的出神。
看身形应该是胖子,于是我尝试的叫了几声。
声音出口,我才意识到嗓子到底有多沙哑,看样子那三天吸烟太多,嗓子有点受不住了。
胖子没有反应。
我想大概是我声音太小了,于是扯着嗓子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
我有些无奈,嗓子沙哑的厉害,于是只能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没想到,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样霍得站起来转头看着我。
这样一来她手中的东西便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是一截青铜树枝。
但是仔细一看,并不是我之前收到的那枝。
胖子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我在看着那截青铜树枝,下意识就想往身后藏,也许是中途想到没意义就放弃了。
双手耷拉在胸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胖子,我很诧异,在笔记里的胖子虽然不大靠谱,但却在很多时候都能给我安全感。
倒不是说他的身手有多厉害,在我认识的人里,要论身手,恐怕没人比得上闷油瓶。
但胖子这个人,遇见很多棘手的事,都能保持最清醒的头脑,像现在这样子可以说是很不正常了。
我想开口,但张了张嘴就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
于是只能看着胖子,等他先开口。
似乎是终于想通了,胖子摆摆手示意我等一下,就推开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小花先进来的,我想打个招呼,但一想我的嗓子,于是只对小花笑了笑。
小花了然的冲我点点头,转身倒了杯水给我,扶着我坐起来。
我连喝了好几杯,嗓子才感觉好很多,终于能开口,我给小花道了声谢,小花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确定后才松了口气。
然后坐在我的左边,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小邪,你的身体你自己不是不知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但我知道,既然我已经做了那个决定,这样的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小花自己可能也想到这种情况,于是只看看我,就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闷油瓶也推门进来了。看着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冲他点点头,唤了声小哥。
我看见就在我喊他的一瞬间,眼里闪烁了一下,随即自然的坐在我的右边,闭目养神起来。
看过笔记后,我知道这是闷油瓶的常态,也就不再多想。
不过今天铁三角都凑齐了,还外带一个小花,我想不出胖子究竟想干什么。
难不成,想娶老婆了,带来给我和小哥看看,顺带叫了小花当见证人?
不过这也太扯了吧。
结果还没等我想完,就见一个苗族小姑娘走了进来,我心里一震,难不成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胖子想安定下来了。
这小姑娘是长得不错,还带着小山村姑娘特有的清澈,是挺好的,但就算胖子就好这一口,老牛吃嫩草,年龄有点太小了吧,看着最多不过二十。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胖子突然进来了,有些无措的站在我面前。
小姑娘扑闪扑闪大眼睛,看着我脆生生的叫了句吴老板,这下子我的疑惑更深了。
小花看我的样子,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这是云彩。”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这次更的多一些,下一次可能就要到我20号左右回到家才能再更了。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终于,试考完了,楼主回家了,更新更新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我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这句话就像一声平地惊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开。
云彩,云彩不是在十多年前就死在巴乃了吗。
胖子之所以会在巴乃待那么多年就是因为她。
但她现在怎么会在这,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喊我一声吴老板。
十年,就算是诈尸,也不是这么个诈法。
于是我抬头看向胖子,就看他苦笑着摇摇头,告诉我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是从这个青铜树枝被送来后才发生的。
我看着这样的胖子,心里有些不忍,让他把当时发生的事尽可能详细的说出来,我们帮他想办法。
胖子苦笑了一声开始回忆,自从他待在巴乃,就开始建设这个小山村,慢慢地,也勉强算是富了起来。
一周前,也就是我收到青铜树枝的那天,从镇上回来的村民给胖子也带回了一根,说是在村口,他遇见一个人说是快递要带给胖子,问他路怎么走。
山里人淳朴,村民一听是关于王老板的,就直接接过了那人手上的箱子,说帮他送过去,那人连声告谢就离开了。
说到这,我就觉得这人不简单,很可能跟给我送树枝的是同一伙人,不然谁家送快递的送到那种偏远山沟,就算比较敬业的,给送过去,那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东西交给其他人。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那人是故意在村口把东西交给那样的一个村民,怕的就是遇见胖子送出那么个东西会被胖子找机会扣住。
胖子那天办完事就去云彩的墓前坐了一会,想着跟云彩说说话,结果就一直坐到了天黑。
村民来到阿贵家,阿贵说胖子不在,就替他收了放在胖子房间的桌子上。
胖子说自己那天心里很乱,回去后直接就躺在床上了,由于没开灯,也就没看见桌上到底有什么。
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胖子又开始想起云彩,想她背上猎枪一身英气的样子,想她开心时候的笑声,想她再脆生生的喊自己一声王老板。
越想越睡不着,但明天还要干活,晚上必须睡会,胖子强迫自己睡下,刚开始根本不行,但到天快要亮的时候,疲倦终于袭来,几乎带着些许感恩似的,胖子在连续几日的失眠里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没成想,刚睡了一会,用胖子的话来说,他刚踹开周公家的大门,就被人拽回来了。
睁眼的时候胖子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张嘴就要骂,却听见了一声脆生生的王老板,还带着些许嗔怪,仿佛嫌他睡的太久。
比梦里真实多了。
胖子一下就醒了,不用他说我都能想象得到他当时的样子,眼睛瞪得极大,似乎把剩下半生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睁眼睛这个动作上了。
生怕只是一个幻想。
等到看清的时候,胖子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笑着语无伦次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云彩竟然好像也没发现胖子的异样,拍了拍胖子的肩就说她要去做饭了,让胖子早点起。
脑子里像团浆糊,身体下意识的跟了出去,已经看不到云彩的影子了。
一瞬间胖子就觉得刚才那是个梦。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心里好像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连情感带着整个人的精力都快要漏光了。
出门看见阿贵坐在门槛上抽烟,胖子过去要了一根,挨着阿贵坐下一起抽,两个人就像失了魂魄一样,机械的抽着烟。
一会儿地上就满是烟头,村里人跟他们打招呼,也完全没反应。
直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两人就像一下子被注满了生机,眼里一下子迸发出强烈的喜悦。
像约好了似的,两个人赶忙冲回屋里,就看见云彩已经摆好了碗筷招呼他们吃饭。
就像人一贯说的,感情会蒙蔽人的双眼。
胖子和阿贵即使对云彩的出现感到震惊,但欢喜盖过了所有情绪。
胖子说,老天爷能把云彩送回到他身边,甭管是有多大的阴谋,就算是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会乐呵呵的给递上去。
就这么过了几天,胖子发现云彩似乎不能离开自己太远,准确说不能离开自己的一定范围之内,也不能出门。
所以自己干脆也就不出门了,整天待在家里,不管是什么能有一阵是一阵。
直到有一天晚上,云彩忽然就很虚弱,胖子要让她去休息,她也不管,只让胖子去他房间拿他桌上的盒子,当时胖子虽然疑惑,但一看到云彩苍白的脸色,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云彩拿到盒子还不够,不断催促胖子打开,胖子按下心里所有的想法,赶忙打开盒子,把那根青铜树枝递给她。
拿到树枝后,云彩的脸色立马就红润起来了,不但不用休息,甚至还给胖子唱了首山歌。
后来胖子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给我打电话关机,就连夜带着云彩来杭州找我,还叫上了小哥。
结果刚来就被告知我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两天了,我出来那天他们原本想强行进去。
听到这,我也就都明白了,毕竟我对笔记里附带的情感适应的挺不错的。
云彩是胖子心里过不去的坎,就像张起灵之于当年的我,是经年的劫。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怎么感觉我一回来反而没人看了喵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我大概猜出云彩现在的状况是由于青铜树的再生复制导致的,有人利用胖子造成了这个现象。
就像老痒利用我复制出他母亲一样,但当时即便是我和老痒也必须借助一整个青铜树而且搞得两个人差点废掉才能成功,而胖子只是用一个小树枝就完成了这一切。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也只能按兵不定,我隐约觉得这事跟我那天在二叔的那间暗室里看见的脱不了关系。
我把我知道的跟胖子小花小哥说过,后者虽然有些惊讶但转瞬即逝,我心想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人。
小花也没说什么,虽然震惊于我的说辞,但也可以接受。
而胖子,显然就没那么轻松了,眼神暗的惊人,我第一次在胖子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胖子的表现与之前没什么两样,该贫的时候一句都不少,尤其是在云彩面前,没有半分异样。
我知道这很反常但我不知道怎么制止,也不想制止,因为如果有人用潘子以同样的方式来试探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比胖子理智。
而且我在等,等黑暗里的那个人以某种契机告诉我,战争已经正式拉开帷幕。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果然第三天我的店里来了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一身迷彩休闲装,寸头,戴着一副墨镜,耳朵上的青铜铃铛跟随他的步伐有规律的摇摆。
看见来人是他的时候,我着实惊讶了一下。
我曾经以为秦岭之行已经为我们之间画上了一个永久的句号,然而命运总是能以各种方式打碎我好不容易建立的世界观。
还不等我说话,老痒上来就照着胸口给了一拳,“老吴,听说你格盘了,可不能连我也忘了吧。”
我笑了,“怎么会,辨识度太高了。”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指着他的耳朵揶揄着又加了一句,“毕竟我还没见过哪个男的闷骚到整天把只青铜铃铛挂在耳朵上。”
老痒似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卸下肩上的包,坐在沙发上顺手给自己到了杯茶,一口喝完才继续对我说:“老吴,我把最后一则消息给你送来了。”
“你现在想知道的在贵州的一个小村子里,岜沙。”
我有些诧异,老痒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肯定跟这个局脱不了关系,但我没想到他会给我这么精确的坐标。
似乎是知道我的想法,老痒从随身的背包拿出一样东西,而当我看见那个熟悉的绿色之后,心里一跳。
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有人在以这样一种方式聚集我身边的人。
即使因为失忆,我还不能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但那本笔记已经下意识地让我把这些人划进我的阵营。
而那个人这种做法让我困惑。
看了我一眼,老痒伸手拿出了一封信,“这是跟青铜树一起寄给我的。”
我接过那封信,打开后,上边只有一句话,准确说只有四个字,贵州芭莎。
在这几天,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只等这一刻。
现在我等的东西已经到了,于是叫过坎肩,打算修整一晚上,顺带准备细节的东西,明早直接启程。
“小三爷,要走怎么不带瞎子一个。”
不得不说,在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的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回过头,就看见某个失踪数天的黑墨镜斜靠在门边,脸上挂着我熟悉的笑容。
不得不说,黑眼镜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原本打算趁今天晚上吸取那条蛇的费洛蒙,无论怎样,这或许会给我带来一个信息。
但我现在的状态直接吸取,可能会有危险。这一直是我们担心的问题。
不过黑眼镜回来了,这些就显得没必要了,毕竟我的第一次就是他帮忙完成的。
有黑眼镜在旁边,这次十分顺利,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在我醒来的一瞬间我就改变了路程。
我想我需要先去一趟蛇沼,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今天再更一章?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目的地换成蛇沼后,我们要准备的东西更多了,虽然是已经去过的地方,而且已经知道对付野鸡脖子的方法,草蜱子有小哥在也不足为惧,但丛林生活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那些蟒蛇,还有那条眼睛跟篮球一样大小的蛇母,虽然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我这人天生脑补能力极强,现在关于蛇沼的那些场景在我脑海里已经储存了十几个版本。
幸好这次不用走那边。
跟去长白山接小哥那次差不多,这次跟我去的人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了,连伙计都是小花从自家堂口挑的人手。
隔一次盘之后,我又得感受一次白手起家的感觉了。
从二叔那继承三叔之前的盘口,虽然能让我在一瞬间拥有一定的基础,但即使是之前的我接手这个盘口进行了一番大换血,而一些老一辈的人,我却始终没有怎么动。
在私心里,我一直觉得那是三叔的盘口,等他回来了我要还给他。
而且那天临走的时候,二叔的眼神让我感觉很难受,我感觉一旦我接手那个盘口,有什么东西就会彻底改变。
跟之前的路线几乎一样,自驾进入柴达木盆地的无人区,而且这一次我们不需要向导,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在敦煌行驶的时候,一路上的地貌让我心里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在笔记里看,跟我自己亲身经历果然不一样。
戈壁的荒凉很容易感染我的情绪,尤其是进入察尔汗区域,路两边的景色一成不变,没有人烟。
我感觉我的情绪甚至可以用糟透了来形容,即使我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但我心里的烦躁简直快要把我吞噬殆尽,从我下意识掏烟的动作就能看出来,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件事本身就是很反常的,戈壁的景象只会让人越平静,而我现在的烦躁却几乎是在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有几个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药,思想情绪都被人控制了。
但仔细想想,或许现在离蛇沼越来越近的距离才是我烦躁的真正源头。
车子正式进入戈壁后,小哥就开始带路,说实话,让这么一个经常满世界寻找自己存在的痕迹的人带路,我还是觉得无比神奇。
但让黑眼镜带路更不靠谱,至于胖子,还是算了吧,这老小子现在一整颗心都黏在他家云彩身上,半秒都离不得。
还好,在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兰错”这个小村子,这证明我们的路线并没有错,我松了口气,心想还是小哥比较靠谱。
过了这么些年,这里的人口似乎更少了,但好在还有人在,我和小花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在这安营扎寨。
坐在篝火旁边,我看着火开始发呆。
笔记上说,这算是小哥第一次对我坦诚的地方,也是我对他许下承诺的地方。
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现在我不由得开始想,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会有人发现吗?
我指的不是吴邪这个人,而是我这个灵魂。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准确来说,即使有一天我找回了记忆,那我也已经是一个新的我。
关于原来的那个吴邪早在当初吸食费洛蒙的时候,就被打上了其它灵魂的印迹。
而在经历我这个阶段后,它只会更斑驳。
我看见小哥一言不发的一个人坐在旁边,跟周围人似乎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划开了边界。
原来没有王胖子和吴邪的张起灵是这样的。
说真的,我总觉得他在这多半是为了和吴邪的兄弟之情或是什么十年之约。但总之,是为了以前的那个吴邪而来的。
然而,可惜了,我并不是。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我其实并不是吴邪,而是不知道从青铜门哪个角落里爬出来的千年大粽子。
没有感情,没有记忆,只有一个吴邪原本的躯壳在这里浑浑噩噩的行动着。
等到某一天,等这个躯壳发生改变,它的唯一性被取代,我到底是个什么,谁也说不准。
我很清楚,如果以前那个吴邪回来了,拥有与我一模一样的躯壳,现在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他的身边。
驱逐我就像驱逐当年的张海客那样,或许,犹有过之。
所以对于这些人,我觉得很无奈,我不可能成为以前的那个吴邪。
即使那些记忆都回来了,我也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他们想要的那个人只能是他们记忆里的人。
人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人,几个月的经历,就活过了有些人的一生。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吃过饭,胖子就带着云彩躲在地垒后边烤火看星星,虽说山里空气不错,也能看到繁星,但戈壁上的星空和山里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小姑娘被吸引了,就一直嚷嚷着要看,对于胖子这个失而复得的人来说,现在云彩的所有要求那就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一概服从。
所以当初我说要来蛇沼的时候,胖子犹豫再三还是跟我一起,我原本不同意,胖子却说虽然云彩是他的命,但我和小哥是他兄弟,他不可能坐在家里而我们却在外边冒险。
他说这话的时候着实把我感动了一番,但现在看着云彩的样子我已经有点后悔了。
她还小,来这种地方是很危险的,而且尤其是胖子的心头肉,如果再出个差错,就真的要了胖子的命了。
但现在已经来了,只能尽力照看着。
胖子的呼声打断了我继续想下去,好像是在跟什么人打着招呼。
走近一看,好像是真的在跟一个人说话,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胖子转头看见我忙招呼我也过去。
结果还没等我走近,男人转头看见我好像特别激动,上来就对着我说了一大堆。
我还没反应过来,胖子就过来了问我怎么回事,我摆摆手示意我自己也没懂。
这么一闹,周围人都围过来了,胖子也像是才想起我失忆了这件事告诉我这就是当年定主卓玛的孙子扎西,也就是我们那时候的向导。
我有些诧异,心想那这还真是巧了。
然而等扎西开口说话后,我就又被打脸了,果然在我身上发生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巧合。
扎西告诉我,大概在两年前的时候,以前的吴邪曾经来过这,还是找的他当向导,要穿过魔鬼城。
扎西本来不想答应,定主卓玛那时候已经不行了,扎西说他必须留在家里,给多少钱都不去。
老太太却固执地要扎西给我们当向导,扎西才说等老人过世,他安排好后事之后再带我们进去。
但似乎时间不够了,我们等不了扎西,只能另想办法,找别的向导。
结果,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定主卓玛拉过扎西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扎西却忽然改变了注意。
刚开始走的路线并没什么不同,但走到当年定主卓玛跟文锦分开的那个岩山口,我就没要他继续带路了。
我带足了装备,那里也还留下不少食物和水,扎西说他在外边一直等了一个星期,直到一场大雨打断了他的等待。
雨势极大,扎西说他在这这么久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雨,天色很暗,根本看不见外边是个什么情况。
但如果只是雨,他躲在车里还是可以继续等。
渐渐地,他开始感觉到不对,面前的地势似乎在自己移动,准确说他并没有拧开发动机,汽车却自己动了。
然而还不等他细想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一条火红色的鸡冠子蛇就出现在挡风玻璃上嘶嘶的冲他吐着舌头。
紧接着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似的,越来越多的火红色盘踞在车头,一眨眼的功夫,几乎所有玻璃都充斥着这种蛇。
扎西知道不能再等了,不然等蛇钻进发动机里,车打不开,很快他就会因为没有空气而死。
于是他赶紧发动车,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开始各种转弯把蛇甩出去。
天越来越黑,雨也越来越大,蛇开始抵挡不住雨的冲刷,从车身上掉下去。
直到视线里的火红色都被摆脱后,扎西还是不敢降低车速,又过了两分钟,扎西才停下车。
大雨下了整整两天,扎西只敢勉强把车窗开个缝给自己透气。
雨停的时候,扎西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根本都不认识的地方。
他不知道怎么走,所幸车里的物资充足,他便选准了一个方向走,至于能不能走出去,就只能看运气了。
走了两天,他看见前边隐约有个人,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我,那时我身上的食物几乎消耗殆尽,但整个人却有一种精神奕奕的感觉。
扎西听我说那是另一个出口,跟我一起去的人都没了,只剩我一个,更奇怪的是我出来后竟然像是认识路一样的给他当起了向导。
我选了一个几乎与他完全相反的方向,最终成功在物资耗尽前走出了戈壁。
扎西说他到现在也一直觉得当初遇见我应该是他最幸运的事,否则即使有那些物资,他也很可能会被这片戈壁吞噬。
出去后,我给他留了一个口信,说让两年后在这里等我,如果我准时出现在这里,就再做一次向导,带我到他发现我的地方。
听到这,我想之前对于以前的我定义的有些狭隘了,他似乎对于汪家背后的庞然大物并不是一无所知的,甚至留下了不少准备。
而对于我这个所谓的变数,他似乎也早有预料。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胖子,却见他似乎对于这样可以安排一切的吴邪已经习以为常了,旁边的小花也没有半分诧异,很淡定的找人带扎西下去休息。
只有张起灵脸上划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后残留的细小情绪习惯性的缩回眼底,但可能是我自己此时此刻对于同一种心理的感同身受,我在他的瞳孔中捕捉到了来不及退回暗处的无措。
这种感觉就像一群人为了某件事在一起喝酒,你却喝多喝断片了,过了不知道多久醒过来的时候你忽然发现身边的人好像变了,那件事也已经确定好了,你不知道谈论的时候自己到底有没有参与,更不知道在这计划好的后续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你丢了那部分的记忆,还不敢表现出异常,就好像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
不过他比较厉害,一断就断了十年。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悲,从前为了张家而活,现在,却是为了吴邪。
活得太茫然,一旦这个中心稍有一点改变,他存在的意义就有可能被全盘否定,太容易迷失。
只是,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说别人,如果明天我死了,那我就断了一辈子。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不等我继续多愁善感下去,小花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
“小邪给你的笔记里有没有关于这一段的记载。”
语气很急切,看样子他对扎西的出现还是有所怀疑的,很好,警惕心不错。
只是笔记里并没有关于这一幕的记录,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花似乎有心理准备,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叮嘱我早点睡后就离开了。
看着小花走进他的帐篷后,我就向一个相反的方向走了,刚才余光瞥见黑眼镜好像去那边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去看看。
走了几十米一百米,我在一个小土坯后边找到了他。
烟头的光点在晚上特别明显。
看着黑暗里漂浮的那个亮点,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仿佛我此刻不是在柴达木盆地,而是身处一片汪洋大海中,四周雷雨肆虐,我却只有一艘小破船,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而那个光点就是无尽的漆黑中我唯一的灯塔。
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光点移动了一个方向,慢慢的向我靠近过来。
我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脑海里叫嚣着离开,身体却诚实的走向那个光点。
黑眼镜看我过来了,就又坐在他原先的位置,我顺势在他旁边躺下。
罕见的,黑眼镜今天话很少,递了根烟给我后,就躺下继续抽烟。
还好,我今天也不想说话,接过烟就默默的看天空,我又想起刚才的那个想法,海水这次流到了天上,月亮是那艘小破船,但灯塔太多,却没有真正的归宿。
思绪在脑海乱撞,看着身边的黑眼镜,不知道以前的吴邪跟黑眼镜之间真正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会不会就是我刚从医院出来那会儿的样子。
不知道他怎么看现在这个我。
心里很乱,精神却因为寒冷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这让我很难受。
黑眼镜似乎也感受到了戈壁的寒冷,往我这边凑了凑,然后掏出一瓶酒递给我,示意我喝一口暖暖身子。
我接过后,猛灌了几大口,可能是喝的太急的原因,感觉头竟然有点晕,我也没多想,就把酒递给黑眼镜,他摇了摇头让我再喝一点。
喝酒之后,身子确实暖了不少,我也就没拒绝,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头越来越晕,感觉也越来越停不下来。
“黑眼镜”
“嗯?”
“跟我说说吴邪是什么样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闷。
一声嗤笑从身边传来,“小三爷应该比瞎子更了解自己。”
不知道怎么,我竟然在这一句半带嘲讽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温柔,这要在我清醒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个词用在黑眼镜身上的,小花还差不多。
但现在我醉了。
这一分不正经的温柔就像一个钥匙,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开始絮絮叨叨的跟黑眼镜说起话来。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吴邪跟我之间从来就不是等号的关系,你们熟悉的在意的都是以前那个吴邪,而不是我。我不是你们记忆中的样子,更不是吴邪应该有的样子。即使是我有时候会有一些吴邪才会做的决断,承担起了吴邪的责任,然而与真正的吴邪相比,我连一个虚幻的影子都算不上。”
沉默了一会,我转头看向身边的黑眼镜,夜色遮住了他的表情,连往日熟悉的痞笑都藏在明灭的烟头下晦朔不清。
“在这场局中,你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我感觉我的脖子都有些僵硬,还是没听到黑眼镜说一句话。
啧,这不是那个闷油瓶的风格么。
算了,如果他不想说估计就会敷衍我,还不如别说。
我的耐心终于耗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回营地,明天的凶险未知,今天晚上至少要睡个好觉。
看着远方闪烁的星光,我不由得有些出神,吴邪算计人心的本事已经算是出神入化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算到自己的。

楼主:痴梦成殇  时间:2020-02-03 23:17:26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听见外边已经有声音传过来,应该是有人已经醒了。
看了看表,五点。
叹了口气,我穿上外套,心说这帮人还真是有活力,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从帐篷出来后,我就看见黑眼镜把手搭在一个人的身上,两个人说说笑笑,样子很是亲密。
看看周围,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根本没醒,我心里有点复杂,感情这家伙大清早不睡觉就为了跟人幽会,还那么大声,扰爷清梦。
出门还带相好的,以前也不知道他还好这口。
大概是起床气有点重又没处放,我有点烦,就没过去跟黑眼镜打招呼。
无所事事的走了一圈,我隐隐约约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梦,具体是什么现在也记不大清了。
但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萦绕,说的什么来着。
啧,都怪黑眼镜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走到营地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我看见很多人都出来了,估计都是被吵醒的,不知道有没有哪个暴脾气的跟他干一架。
想了想那个画面,虽然构思很好,但这营地里除了小哥没人能打赢那家伙,而小哥…小哥是不会为了睡觉这种事跟人打架的。
胖子眼尖,第一个看见从外边回来的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赶紧过去,看样子还挺急。
我现在对胖子找我过去都有心理阴影了,不是遇见熟人就是有什么糟心的事,希望这次不是。
胖子一招手,小花也看见我了,往边上错了一下,露出身后的人,是个穿着军绿色外套的年轻人,还有点眼熟。
我仔细看了看,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什么人会让我觉得眼熟。
**,我记得这个外套,这是刚才黑眼镜身边那个人,排场这么大,是要订婚了还是准备直接宣布结婚。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绿看着我笑嘻嘻的喊了句吴老板。
这都什么称呼,连黎簇那小子也早都不这么喊我了。
坎肩在旁边咳了两声说:“东家,苏万说有事跟你说。”
一边说着一边还把小绿拉到我的身边。
苏万,苏万不是黎簇的那啥吗,怎么会跟黑眼镜搞在一起,难道黑眼镜不光是个同,还喜欢师徒play。
就在我满脑子跑火车的时候,小花终于看不下去了,对我说:“苏万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必须要交给你。”
说完递给我一封信。
打开后,只有一句话,没有时间了。
我疑惑的看向小花,小花拿出一个青铜树枝,告诉我在几天前有人寄给苏万了一截青铜树枝,并且给了他路线,让他在这个时间赶上我们,并把青铜树枝和信一并交给吴邪。
我在心里把写信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一根破树枝一句话,他到底想说什么。
突然,我转头直直看着胖子身边的云彩,从头到脚,不知道是我之前没注意还是心理暗示的缘故。
我总觉得云彩的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沉默了一会,我把信折好收进口袋里,告诉小花让人收拾东西,这边放一放,先去岜沙。
所有人都很诧异,我什么都没说,径直穿过人群走回我的帐篷。
我听见黎簇在后边喊我,但我现在心里很乱,什么人都不想理。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对方这是要逼我做一个选择,现在改变了路线,按照他说的去岜沙,就会立刻处于一种被动的地步。
很可能因为落后的这一步,我就会满盘皆输。

楼主:痴梦成殇

字数:150582

帖子分类:all邪

发表时间:2017-11-30 07:12:00

更新时间:2020-02-03 23:17:26

评论数:115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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