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说完就背着姚远回去了，只剩下魔王在原地不动，影子越来越长，直到太阳升起
“……”
……
白天，趁着李耀远上班的时候，密特拉在沙发上坐着喝冰水，猝不及防的问了李文渊一句
“姚远在前世，是怎么死的？”
李文渊本来想擦擦自己的酒杯收藏，听了这个，右手抖了一下，但他反应很快，只用了一下就握紧了险些被他碰掉的古董红酒杯
“…掉到河里回来，得了肺病死的，在那个年代没有能治好他的药。”
“那，前前世？”
“半夜打那些东西的时候，被反杀了。”
“……”
“那……第一个呢？”
“……”
咣啷——
噼啪噼啪噼啪——
珍藏级的红酒杯掉了一地，但李文渊看样子…似乎并不介意
“…你咋了？”
“我在抑制自己想杀了你的冲动…”
“……”
“因为……第一个，是被你害死的…”
“…”
……

4.
这时，乌云遮蔽了天空，只有一点金边微弱的闪耀在云边
“我？”
“要不是你那个该死的共命契约…第一世的姚远不会死的…还能撑到有血清让他恢复的时候…也不用连转三次……也不用死三次…”
“……”
“每次转世他都要保留记忆…藏起来，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撑不住了……心脏病就是个警告，我测算了一下，他下次转世，可能出生就是白血病…或者直接夭折…”
“……”
“这都是你做的好事…早知道他真心愿意给你造的乱子收尾，当初我就不该让他和你见面！”
说着这些话的李文渊，脸色越来越阴沉，沉过了屋外渐黑的云
“不过，我不会杀了你的…第一，我打不过你……第二…”
“老…老爸？”
“！”
“你在搞什么飞机啊？酒杯摔得到处都是…”
在李耀远碎碎念着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他抽搐着倒了下去
“……”
几分钟后，他从地板上爬起来，但声音已经变成了姚远那种稳重的如同提琴一般的声线
“密特拉，我们…谈谈吧。”
……

“这天可要下雨了，为啥出来说？”
“别信李文渊的话…我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
“我是噩运体质，和什么人走得近，什么人就倒霉…所以，当初在地狱的时候……我找地狱使帮我做了一件事…”
“啥？”
“我让他，把我所有的想要接近别人的感情，全部封印了。”
“…”
“只要我没有感情，就不会想和谁走得近…这样，我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这些无处安放的噩运，也就全部转移到了我自己身上…这也是我当初想改变你必死的结局，想要自尽的原因……”
“你果然是…”
“但现在，我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
天还阴着，空气变得非常沉闷潮湿，姚远说完这些就回去了，大概是想再睡一会，就要继续去…收拾他当年的烂摊子
当年，他一厢情愿的付出，把实验体的姚远变回了普通人，不顾他的想法，也没和他商量，就把他绑到了自己的世界
姚远让地狱使封印了感情，也是为了改写他千年后的必死结局，这种做法…
“……”
果然…我们还是一路人……
都是一厢情愿，都是想自己承担…
……

“嘻嘻嘻…”
晚饭的时候，李耀远看着这个染紫发（他以为是染的）的奇怪同事一直在沙发上捂着脸笑，把李耀远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爸，你这同事怎么了？”
“刚从战场回来，有些时候脑子不正常…”
“是吗？”
“……”
“不过…老爸，我一直想问问……”
李耀远仔细看了看李文渊，又仔细看了看密特拉，忽然，他握紧了筷子
“什么？”
“你们两个…为什么，看着都不老啊？”
“……”
“就像老爸你，出去说你没三十都有人信…你这同志更荒唐，没到二十五应该都有人相信…”
“嘛，你要是去野地里待几年，回来也能这样。”
“……”
“我出去吃，不用带我份儿…”
“本来也没带。”
“那成，晚上我回来，小东西，记得捂好被子。”
“！”
“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但是…”
我觉得，这是个流氓…
看着李耀远有些铁青的脸，那个紫发男人似乎是满意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衬衫和白牛仔裤，就拿着手机出门了，走之前，他给李耀远抛了个飞吻，把李耀远吓得当场石化
就算你是帅哥，也不能这样耍流氓吧…
“……”
“耀远，不用理他。”
“是…”
“……”
……

隔天中午，李耀远和闻人兄弟在食堂吃饭，闻人卿一如往常的端了一堆炸物，还有一碗浮着小山一样的干辣椒的重庆小面，闻人乐看了，眼角抽了抽
“小卿，你这食谱真是糟透了…”
“不用你管。”
“真是的…给我点做哥哥威严呐……对了，耀远，住在你家那个危险分子……”
“那就是个流氓…”
“泥腿子不都那样吗？”
“……”
“虽然是个挺好看的流氓…和我爸有一拼，但……他确实是个流氓…”
李耀远说着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没注意到闻人卿已经放下了蓝瓷边的面碗，神情严肃起来
“耀远，你喜欢他？”
“喜欢他？卿哥你在逗我…你是觉得我的初音老婆不好吗？”
“……”
“……”

“还有……吃这么多辣椒…你为什么一点痘都没有？！”
“你不是也没长痘吗？”
“我是因为吃的清淡…稍微吃些油炸的就会长痘…”
“难怪没见你吃过炸鸡…”
“……”
“对了，那个项目管理是怎么说的？”
“他说除了卿哥你的…我和乐哥都要重做。”
“那就依着他，改个皮毛再交上去。”
“小卿？”
“在这种地方，你不能太老实。”
“……”
可能是最近和那个流氓住，李耀远这才注意到，这对一直和他是朋友的兄弟，也都是…非常好看的
特别是闻人卿，就算他在做什么蠢事，比如刚才用小勺狂加辣椒油，都有一群人在那犯花痴
“小卿，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
“没兴趣。”
“……”
“他大学的时候收到的几千个情书，我们两个在家里分过类…其中有一半是男生的…”
“额……”
“其中有个蛮烦人的，最后被我揍跑了…那男的也真是很恶心了，居然想…”
“……”
幸好这个时间食堂没人…
……

今天项目组的任务特别多，李耀远也不能被免去加班之苦，只能和一群半秃的同事苦苦熬着
熬着熬着，他就倒了，不一会，姚远出现在那些同事面前，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些程序全部编辑完成
“耀远，你神了！这…”
“太厉害了…你真的是计算机本科吗？”
“我点了外卖，一起吃吧…”
因为这些同事都被这bug折磨了一个月多了，现在被一个新人的配件系统几秒解决，不爽的人也是有的，觉得抱到大腿的也是有的
但是…不管怎样，拜托你们了，离我远点啊……一看见电脑就上头了…
“李耀远，过来一下。”
在姚远站在人群中间不知所措的时候，闻人卿忽然拿着两杯泡面出现了
“…”
得救了
……
他急忙借着这个招呼走到门口，没等说话，就被闻人卿塞了一盒泡面过来
“这是…”
“是和风甜味的，送你了。”
“……”
“一会还要出去吧？带上我怎么样？”
“我不带人。”
“我和你一样，是个亡魂…一起吧，毕竟副本难度加了，不组队过不去的。”
说着，他伸手抓了他的一缕头发，在手里绕了两圈，然后拔掉
“痛…”
“原来还有感觉呢…你去准备吧，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等你。”
“……”
……

5.
楼上，姚远正在往身上套夜行服，自从被发现以后，他觉得越来越累了
“李文渊，我被报复了…”
“什么意思？”
“我在以前，对闻人卿做了坏事…之后，又抢了他喜欢的人，现在，他怕是想对我恶作剧了。”
“他也发现了？”
“他们两个一起去抓的我…凌晨四点后我还没回来的话，记得让青龙去找我。”
“放心…那个泡面是你买的吗？”
“闻人卿送的，你看看下毒没有…”
李文渊弹了弹纸盒，听里面的声音，不像是被动过手脚的样子
“…我觉得没。”
“是吗？”
……

“对了，那个…”
在姚远扣好腰带准备出去的时候，李文渊忽然叫住了他
“你现在…还喜欢那个魔吗？”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我很喜欢你，但不是那种爱情。”
“……”
“我失去了身体的欲望，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我，到底还值得什么……”
“可是…你这个封印，已经松动了吧？六十年的保质期已经过了。”
“……”
……
这边，闻人卿在小区门口等得不耐烦了，从站着变成了来回转圈，被看门的保安当成了小区一个老板新包养的小白脸
“现在的年轻人…有手有脚的，还让人包……真是世风日下…”
“……#”
“闻人卿，让你久等了。”
“啊，我刚到…接下来去哪？”
“去城郊，罗盘指向了北方的一颗星…”
这时，那个暗中观察闻人卿的保安倒坐着，往烟灰缸里唾了一口痰
“原来是txl啊…呸……”
……

姚远现在做的事，是处理那个魔王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没想到，还没等他想到办法，这个魔王就不请自来了，弄得异次元门一下子开了十几个，有一些他和白虎没有追踪到，也不清楚会带来什么灾难
夜晚的城市是繁华的，夜夜笙歌，青年男女在这个城市里追逐着梦想，或者被梦想打败
“姚远，你看这地方…像不像宛城？”
“有点像。”
“这次世界因为你的违约被重置了，因为你，我的家人都回来了，也有了正常的生活…所以，我不会再让那个人碰你。”
“因为我一旦答应他，这里就会再变化…变成你命运多舛的样子，是吧？”
“嗯…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它被破坏，所以，我会不惜代价…只为了不让你们两个再走到一起。”
“随便你…反正，我身边有李文渊就够了。”
“但你没和李文渊，没有过任何x事，做都没做过，为什么他会守护你这么久呢？”
“…那，梦云还存在吗？”
“梦云在几百年前，就因为尸变化灰了。”
“听起来真不舒服…既然这样，如果你想和那家伙走在一起，不用在意我。”
“！”
“还有，过去的事，我再向你道歉一次…需要我做什么，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姚远就动了动手指，闻人卿这才注意到他刚才手上一直挂着十根线
线动了一下，摇晃着，姚远不见了
“……”
……

他对线的熟悉度，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东西…点这种东西世界上实在太多，面的话又不够精细……
姚远的智商有千位数，所有的能力只要挨到他就能被飞速上手，但是…只有线最适合他
“已经把实体的线，用得这么炉火纯青了呢…”
“那自然嘛，你也不看看是谁看中的人。”
“……”
“为什么对他说那种话？我不再是魔王了，契约也不会再有用，你到底什么居心？”
“当然是…拆了你们。”
“…”
“不仅要拆了你们，我还要把姚远和耀远分开…毕竟，我哥那种单纯的家伙，好像接受不了耀远只是个人格。”
“那姚远怎么办？”
“我带走咯…”
“果然……”
“当初姚远找我帮忙破你的术，你觉得，是什么代价，会让我答应帮他呢？”
“……”
听见这句话，密特拉终于绷不住了，手腕上盘旋着黑烟，把附近的行人吓了一跳，闻人卿见状，急忙让凤凰下来把他叼走，一直到野外才放下来
月光下的野外空地上，草木被晃成银白，密特拉逆着光对上他，看着像一尊黑色的雕像，细长的身影和壮硕手臂的倒影在地上旋转着
“怎么？想到了吗？”
“是下地狱之前吧，但他不是自愿的，我也知道…”
“啧，还真是用情至深呢……”
“没办法嘛，毕竟是我做的不对，你愿意帮忙我只能替他谢你一下，但是嘛…”
在密特拉掏出魔枪，往枪杆里放小铁球的时候，风一直在吹
伴随着小铁球的声音，他忽然把长枪的口用咒术堵紧，对面，闻人卿已经拿好了手枪
“怎呢？这绿帽子，戴的不错呢……这是我对你当年欺骗我的惩罚…但现在，我想更认真一些。”
说着，红色的子弹已经飞满了天幕，看着好像烟花，但它一直亮着，在地面上砸出来一个个小陨石坑
但他还没打多久，手枪就被两颗钢珠打掉了，接着，那竿长枪过来，枪竿打倒了他
“嘛，怎么样？”
“你……居然放玄武出来…”
“你不是也在用凤凰嘛…”
“……”
这时，掉在地上的两把手枪已经变回了人形，紧张的看着这个魔王身后的人，一个一头披肩蓝发，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玄武…”
“好久不见了，凤、凰。”
“……”
“别这样，我们只是各为其主罢了…上次你们灼伤白虎的时候，我就想出来了，没想到，你们还真是不拿主人的仁慈当回事。”
“玄武，你去看看姚远那边…他现在应该在西藏无人区。”
“是，主人。”
玄武化作水波消失了，这片银色的战场上只剩下他们几个
“……”
“现在玄武走了，还要打嘛？”
“不打了，明天晚上，我会继续。”
说完，闻人卿就走了，带上凤凰一起
等到闻人卿走了，密特拉忽然放下了枪，然后颓然的躺在地上
“我从一开始，就该知道他是个傻子…”
……

6.
夜晚，城区，闻人卿让凤凰先回家提防自己的哥哥过来查岗，自己则走向了一家酒吧
在这奢靡设计的酒吧里，几杯金黄色的啤酒下肚，让他回想起了那一天
那时，他背了一背包零食去姚远住的旅店消遣时间，这时，他正好得知了叶家兄弟被关进地狱的消息
“我想去看看呢，你要是不跟我去，你会后悔的，毕竟叶家兄弟，是你家那位的家臣呢……”
“……我跟你去。”
“…”
“但我有条件…有件事，只有你才能帮忙。”
……
“这个忙太大了呢…”
“但你一直在听，证明我有希望…闻人卿，你，想要什么？”
“我在宛城说过了…我想试试你的……”
“……”
“你已经从1变成0了吧？让我x一次，怎么样？”
“你……”
“作为回报，我会尽全力，给你解了这个契约…”
当时，姚远的表情像是死掉了，但他还是镇静的站在他面前，无视他缩小的瞳孔和流出来的汗，他看着还是那么从容
“怎么样？”
“我…答应你。”
“这么快？”
“只要不会被他发现，在哪里，怎么做，全部都随你…”
……

那个时候，他把姚远带到了旅店的公用洗手间，在那里…
“自己脱…现在的你应该知道，怎么能让x你的人舒服……”
“嗯…”
因为对象是他，那时的姚远动作慢吞吞的，直到他这个情场老手都急了，他才停下
“这种态度可不行呢…”
“我没办法对你主动…你让我怎么办……”
听了这句，他莫名的焦躁了，取下他的裤腰带把他的手绑在了水管上
……
“好凉…别……”
在他的手指探进去揉搓的时候，姚远在地上敞着腿坐着，声音很好
“不要紧张，我会慢一点的…”
“！”
“珍惜吧，让我想做1号的人，太少了…”
……
他们一共在卫生间待了一个小时，等到他终于有点尽兴了，才发现姚远身上全是红色的痕迹，非常狼狈
“……”
我居然…
这时，把头靠在水管侧面的姚远忽然抬脸，眼圈很红，但看着还有精神
“……过瘾了吗？觉得不够，你可以继续。”
“…你哭了？”
“没，只是觉得，我有点可笑…”
“……”
“我和他刚交往的时候就说过了，要是他出轨，我就把他变成公公……现在看，我这算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他笑够了，他用布条堵住了他的嘴，又来了几次才放开
“不错呢…现在，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一笔勾销，至于那件事……我答应了。”
……

没错呢…我只是想报复一下……
闻人卿在酒吧里喝了很多，等到他晃晃悠悠的回家，看见闻人乐和李耀远在他家门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
“卿哥…”
“你干什么去喝酒？”
“不用你管我，庸才。”
“你……”
“……”
“你们去上班，帮我把工作辞了，我不想干了。”
“小卿…你怎么……”
“后天我要搬走，这个房子…我要租出去。”
“……卿哥？”
李耀远想问点什么，但他只看见了那扇隔音极强的防盗门
“乐哥…”
“又自作主张……算了，我们先去上班吧。”
“好的……”
“…”
……

傍晚，闻人卿家的门被敲响了
“……请问是…姚远？”
他故意把读音说的含混不清，因为这个时间…保不准这个躯壳里的是谁
“闻人卿，是我。”
“请进。”
姚远穿着一身黑便服进来，他看了，觉得心里莫名堵得慌
……
“那个，你知道嘛？姚远那家伙挺有意思…喜欢谁就当他面就穿的像个小黄鸭，不喜欢谁，见他的时候就穿的乌漆嘛黑的……”
“听起来挺有意思呢…他一直这样吗？”
“嘛，强迫症都是这样儿…”
……
他现在是一身黑，说明…
“怎么了？”
看见他一直盯着，姚远转过头来，就看见他走到他背后拥抱着他
“没什么…就是有点难过。”
“离我远点。”
“……”
“我来这，是想问凤借一下火苗，我一会有用。”
“我可以把他们借你，前提是……我要跟你去。”
“…”
……

“闻人卿，你果然是想捣乱吧。”
“？”
听见他这么说，姚远挣脱了他的手自己站到了窗边
“你要凤凰的火做什么？”
“为了让我的心脏能多跳几个月…”
“……”
闻人卿听了，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因为白虎给我重塑它的时候，用了一些化不掉的金属，现在我想去做个搭桥…发现这些金属用现代医术不行。”
“这样呢…”
果然，是没办法了…才会想到要找我
……
“好吧，我可以给你火…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你要把你的手机号，不是李耀远的……是你的，给我。”
“……成交。”
……

“要我的手机号做什么？我随时会换的。”
“因为…我知道，强迫症不会轻易换自己的手机号的。”
“……”
“穿着一身黑衣来看我，天气这么热，还裹得这么紧，你就这么讨厌我？”
“这是李文渊的衣服…”
“什么？”
“李耀远的衣服我穿不惯，质量和款式实在是太糟了…”
而且超级没品…
“啊？”
李耀远…似乎是喜欢平价韩风来着…
至于李文渊的衣服，确实只有军绿和黑色两种……难怪…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习惯的？”
“这个呢……”
“又是密特拉这个漏嘴巴说的吧…”
“…”
“虽然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但因为这个火，我还是说一句，谢谢你了。”
姚远说完就拿着火种瓶走了，瓶子里是一根正在燃烧的红色羽毛
……

我到底在干什么…当初的决定，只是为了赎我的罪
我唤醒魔王的罪，我帮助他逃离必死结局的罪…和我违背契约回来，弄开了不少异界门，放进来这么多怪物的罪
没错，我这种人…从一开始不该获得什么的
在他回家换夜行服的时候，就听见李文渊对着地上的衣服碎碎念
“你的腿比我短，肩也没有我宽…这一世，你只有一米七五…比我矮十厘米，幸亏你穿走的是一条八分裤…”
“啰嗦，不弄坏你的鞋，你就好好感谢我吧。”
“……”
“大不了赔给你就是了…”
“…你有钱吗？”
“没空打工，可以先用李耀远的垫一下…”
“我也没找你要啊…”
“……”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四岁那次…还没有李耀远人格的时候，用放风筝的手柄拿着线的样子……”
“…密特拉呢？”
“在屋顶，我警告过他不准动你。”
“…”
听见这话，姚远把线揣上，就顺着楼梯进了顶楼阳台…没错，他确实在那
“密特拉……”
“嘛，又要出去？”
“嗯…那个……”
“怎么晚过来，孤男寡男，你是欠X吗？”
这时，他闻到了一股烟味，顿时，无名火起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对别人说话啊…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活着，看你活得这么糟糕落魄，我就放心了啊！告辞！”
“……”
在姚远摔门离开楼顶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串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嘛，真是的…想看我不能好好说嘛……”
……

7.
姚远刚走不久，天上忽然多了两片白云，不一会，两个穿着古风外套的男人落下来，其中穿着带妖字衣服的人先说开了
“喂，逃跑魔王，你还有烟给我抽吗？”
“咦？”
“真是的，辞职了也不说一声…看见新魔王的时候，我和不归还是一脸懵……只好趁着门开的时候一起来了…”
“你们仙家的爻卦呢？别怪我头上。”
“…卦术在那边能用吗？”
“废话……等等，你说，我世界的门开了？”
“嗯…”
“糟了，我得去看看…”
“等等我们！”
……
这时，姚远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岛上四处走，特制的指南针刚刚在这停下了，但他没有看到熟悉的漩涡口，也没看到什么怪物
“奇怪…是它坏了？”

姚远蹲在地上，两只手在电子屏幕上疯狂地按，按着按着，他身侧忽然出现了一片紫光
“姚远，当心。”
“这个符印是…密特拉的……”
……
“到了，魔王，姚远不是在那边吗？你突然辞职干什么？”
“对啊，我们走的时候，我看见了…”
“在那边的不是姚远，是地狱使用彼岸花做的假货…真正的姚远嘛，你们一会儿就能看着了…”
“……”
“他为了不让我死，自己擅自做了蠢事…”
“！”
“这么说的话…继位那个是……”
“我用灯笼草做的小孩，这些事儿，只要能糊弄过去就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