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师，我明天晚上有事情，迟点回来，不用管我。”郑天宇从里面探出来个脑袋说道。
“什么事？”聂言下意识的说出口了，说完就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我只是谁便问一下，你不用告诉我的。”
少年眨了眨眼睛，带着点笑意的说到，“和同学出去玩而已。”
聂言一震，同学？！
他想问问是哪个同学，但又端着老师的架子不好开口。

第二天，聂言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早恋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晚上放学时，他装作漫不经心的在班外面晃了几圈，最后在楼梯口看到了熟悉的的背影。
郑天宇，还有揽着他胳膊的小姑娘，女孩似乎在说些什么，双马尾一甩一甩的，氛围融洽得很。
聂言捶胸顿足，这还是在学校里好么？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要是被教务处的黄老师逮到了，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呀！
聂言悄悄的跟在后面，他非得抓个现行，然后好好教育教育这两个孩子，屁大点就开始学别人谈恋爱。虽然总觉得自己这样有点猥琐，有损教师的光辉形象，但他也是为了祖国花朵的未来发展啊。

出了校门，两个人进了一家饭馆，然后又去了附近的一家电影院，聂言也一路跟着。
本来他想直接站出来的，后来觉得女孩子面皮薄，所以准备拍几张照片回去教育教育郑天宇，省的这孩子跟他装不知道。
看的是一个爱情片，郑天宇和安朵朵坐在前面，聂言坐在两人后面一排，眼瞅着氛围太好两人快亲到一起的时候，聂言抬脚踹了一把郑天宇的椅子，把人踹了个前仰，安朵朵往后看的时候他还很自然的拿爆米花挡住了脸。
在班主任面前还敢接吻，胆不要太肥。

电影散场，聂言跟着人流走，漫不经心的在心里想着词，怎么把郑天宇教育的改邪归正。
“聂老师！”安朵朵惊恐的声音。
聂言顺势看过去，做出一副好巧啊的表情，“安朵朵同学，来看电影啊。”
然后他又转向她身边的少年，面部适时露出点惊讶，“还有郑同学？你们两个一起？”
“呃，不，不是的。”安朵朵连忙摆手。
但郑天宇是个不知趣的，露出一副腼腆还有点害羞的表情，“聂老师，其实我们在一起了。”手顺势搭在女孩子的肩膀上。
安朵朵也不知道是看见班主任太害怕了还是怎么的，反应剧烈，猛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一直对着聂言摆手，“不是的老师，不是的……”
聂言默了，他明显看到少年眼里的一抹受伤。
“没事的，老师相信你，同学之间一起看场电影很正常嘛。”
“老师……”安朵朵看看聂言，再看看郑天宇，咬了下唇，“老师，我先走了，还有点事情。”说完就跑走了。
聂言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少年，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放宽心，被人甩很正常的，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所以老师也被甩过么？”少年抬头看他，眼睛里干净纯粹，哪儿还有半点受伤，甚至还带了点促狭的笑意。
聂言一哽，追都追不到，哪儿还会被甩啊。

“走吧，回去我跟你慢慢算账。”
“老师你饿么？”
“还行。”
“你都跟着我们一晚上了，不饿？”
聂言顿住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出校门的时候。”
“那么早！”好失败啊。
聂言的肚子也咕咕咕的响了起来，亏他还怕被发现连晚饭都没吃，就在外面等了，一晚上到现在就只吃了点爆米花，枯了。
“走吧，去吃点东西，我也饿了。”少年拉着他老师，出去找吃的去了。

小饭馆里
聂言夹了块肉到自己的碗里，还不忘教育自己的学生。
“天宇啊，你现在才十几岁，不要总想着谈恋爱，你……咳咳。”
郑天宇边给自家老师倒水，边漫不经心的说到，“我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知道了知道了，你专心吃饭吧。”
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两句话，只能说不愧是数学老师么？
聂言也很无奈，当年他老师就是这么教育他的，他也想不出什么新词了。
“老师。”
“恩？”
饭桌前，少年黝黑的眼睛盯着他，蕴含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我只提醒一点，喝酒了就回家去，别到学校来。”
蛤？什么风牛马不相关的事情？
但看着少年难得正经的样子，他还是点头了，“行，老师答应你。”
虽然学校老师时不时聚个会吃个饭喝点酒什么的，但这个要求好像很容易达成的样子。
不过亏他以前吃完饭还总到班里看看，想敬业一点，结果还被学生嫌弃了，行吧行吧，歇着点好了。

9
第二天郑天宇就和安朵朵分手了，结束了这段不到一星期的恋爱。
聂言对此表示很满意，就是平常总往他办公室跑问题的安同学开始避着他，看吧，这就是早恋的不良后果，学习都不积极了。
“聂老师，这次你们班的月考成绩我帮你打印了。”带着银边方框眼镜，身姿挺拔的男人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说到。
“哇，谢谢，谢谢方老师了。”聂言拿过成绩单连忙说到，嘴里有点不利索。
“不客气，”方礼扶了下镜框，一丝不苟，衬衫服帖，“顺手而已。”
“哦哦，方老师要不要吃点东西？”聂言递上自己平时存在办公桌里的零食。
“不用了，”方礼拒绝了，“不要总是在上班时间吃零食，被学生看到不好。”
“好，好的。”聂言有点不太自然的捋了捋耳边的短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礼是数学组的组长，偶尔说教他们几句很正常。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就是换课……”
“放心吧，我有空，明天的课我帮你们班上了。”
“行，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
方礼点了点头就往外面走了，聂言目送到门口，看着方礼的背影，聂言咂摸了下嘴，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了。

刚不见了方老师的影子，就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呀，聂老师，看什么情郎呢，眼巴巴的。”穿着校服的少年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聂言整理自己的文件，看都不看他一眼，“别有事没事往我办公室跑，烦人。”
“真伤人啊！”郑天宇走到他桌子对面，拉了个凳子坐下，支着脑袋用清亮的眼睛看他，“老师你是gay吧。”
聂言的手一顿，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郑天宇，“你在胡扯什么？”
“我开玩笑的。”
“闲着没事就回教室看你的书去，看你天天考的是什么破成绩，丢人现眼。”
郑天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算他说对了也不用这么尖酸刻薄，乱冒火气吧。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
“不知道。”
“明天是情人节啊老师。”
“……”
“人家方老师是要去陪女朋友了，留你个单身狗在这儿上课，不过方老师还真不敬业啊，啧啧啧。”郑天宇一边剥糖纸，一边说到。
“什么女朋友……”
“你不知道么？我听班里同学说的，前几天在校外――”碰到过……
他话说到一半，对面的人猛地站起来了，拿着书指着他，“郑天宇同学，不要乱传播八卦，你给我出去，还有，其他人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请注意你对老师的态度！”
“男孩子，不要这么**。”
本来郑天宇还是笑眯眯仰着头看他，听到**这两字，脸成功的黑下来了。
“OK，老师您好，老师再见。”
郑天宇啪的甩上了门，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这傻子懂个屁，懒得搭理。

这边聂言打开手机看了眼日历，发现明天果然是情人节，单身狗的人生里没有这个日子，又不放假。
他有点颓的趴在桌子上，就觉得吧，自己真是好惨一男的。

10
第二天聂言照旧的代课，连上几节，累的不行，肚子还咕咕叫，郑天宇那个小兔崽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敢跟他闹脾气，气的他牙痒痒。
他想补偿自己一下，就准备去下馆子犒劳一下自己，结果在街上碰见了方礼……以及他的女朋友。
郑天宇说的竟然还是真的，方礼真的有女朋友！
聂言木着一张脸打了招呼，心里就觉得，世界真小，自己就该早点回去，下什么馆子，全世界都是小情侣，哼。
郑天宇确实出去玩去了，找了个网吧坐了几个小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回去了，回去一看，屋子里黑洞洞的，没人。
他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搞什么啊！人跑哪儿去了？！

回想起自己记忆里的东西，他觉得不太妙，打电话没人接，他扔下书包就跑出去了。
得亏他之前在聂言手机里安过定位软件，打了车就去了，然后站在目的地门口，他阴森森的笑了。
“零色”，好样的。

郑天宇走了进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到吧台点了份酒，就坐在边上四处打量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的动作过于娴熟，店员完全没有怀疑他还是个学生。
视线扫到一处角落，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那个烂醉如泥被人扶着往楼上走的家伙是聂言的话，他就揍死他。
“喂，兄弟，放开我哥。”郑天宇一把拉住聂言的胳膊，面色不善的对着扶着他的那个男人说到。
“真的假的？讲个先来后到啊。”男人看了眼他，觉得年纪挺小的，有点信了，但还是不想放弃今晚的猎物。
郑天宇不想跟他废话，他现在烦躁得很，只想赶紧把聂言运回去，于是他拉着聂言就走。
“喂！”陌生男人伸手阻拦。
郑天宇抬手拍开那人的胳膊，眼神阴暗，“你再骚扰，我就报警了。”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有点不屑地摆了摆手，走开了。
郑天宇更觉得气了，简直要气炸了。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人他能打一堆，可他现在这小身板，啧！
肩上聂言将全身的力量压在他身上，让他走路都有点艰难，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两个人才到的家，中间聂言各种哭哭唧唧，还骂了郑天宇几句，让郑天宇差点松手把他扔在路边过夜。
郑天宇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去洗了个澡，至于聂言，帮他脱了衣服已经是极限了，洗个屁澡。
大概唯一好的就是，聂言没吐。

第二天周六，正好不用起早，省的请假了。
聂言酒喝多了，早上被尿憋醒了，揉着自己仿若裂了的脑袋睁眼，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家里。
不过――摸到旁边凉凉的东西，聂言猛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旁边睡着他学生，而且他为什么是光溜溜的，而且还全身都有点疼，尤其是屁股蛋蛋，身上怎么还有红点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_⊙。
聂言一脸懵逼，心里出现了个很荒诞的想法，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要疯——
他坐起来拿枕头狂拍旁边熟睡的郑天宇的脸。
“你给我醒醒！”
郑天宇皱眉，一手夺了枕头扔床下去了，大清早搞什么啊。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郑天宇揉了揉自己的睡眼，本来想吐槽几句他昨晚的发酒疯表现，不过看到他的惊愕神色，心里有了估计，肚子里开始冒坏水。
“哎呀，老师，你昨天晚上缠着我到好晚，让我多睡会儿。”郑天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声音里还带着那么点宠溺。
聂言打了个冷战，缠，缠着他？

“什，什么意思？我们……”真的做了？和他的学生？假的吧，假的吧，聂言的嘴唇都在颤抖。
“昨天我好心把老师接回来，结果老师硬压着我，还说什么想要――”郑天宇抬眼看他的聂老师，发现他精神都恍惚了，“我也没想到老师竟然还是个零号呢，自己把衣服扒光了还……哎，老师喝多了真是热情如火，我这种年轻人都快承受不住了。”
聂言觉得自己的世界地震了，生命承受不住之重，在乱线一样的脑子里，突然他抓到了一个线头。
“不对，不是的！”他连忙说。
“恩？”
“我，我不痛的，就是，就是那个，里面……”聂言说不出口，实在是太羞耻了，他一个大龄纯情青年接受无能，“反正一般都是很痛的，我没有，所以不可能！”
郑天宇眯了眯眼睛，“哦，老师之前做的时候都很痛对吧。”
聂言莫名打了个哆嗦，“也不是，我看的一些科普上是这么说的，做之前要做扩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为什么要说这些，真的羞耻啊！
“哈哈，”少年笑出了声，“昨天晚上您骑在我身上自己做的扩张，厉害的呀！”
“啊啊啊啊――”聂言捂住自己的耳朵，顺着少年的话想象出来的画面让他恨不得原地爆炸，“我不信，你骗我！”
“是么？其实我还拍了照片来着——”郑天宇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手机，做出一副浏览的样子。
聂言瞪大了眼睛，吼道：“删掉，快删掉，你个变态！”
“老师你要不要看一看，删掉太可惜了，特别有意思。”
“我不要！快删掉！”聂言闭眼捂耳，一时间面对不了现实。
郑天宇抬了抬眉毛，有点无奈的样子，老师眼都气红了，还是别欺负的太狠。
“好了，删掉了。”他把手机屏幕转向聂言，示意道。
聂言连忙抓过手机左右翻了翻，发现果然没有了，才稍稍松了口气，又觉得尿意盎然，赶忙披了件衣服奔向厕所。
郑天宇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聂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哈哈，哪有什么照片，就知道他老师不敢看。
聂言难受是因为宿醉，身上的红点是酒精摄入过量出了点疹子，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对着一个醉的跟个****硬起来。
啧啧，真好骗。
哦，对了，聂老师的屁股疼，是被他抽的，再乱跑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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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同学这胡说八道的估计也就只能骗骗聂老师这个小处男了

10
听了对面人的话，郑天宇拿着牛奶杯的手一顿，皱着眉看他。
“我搬出去？为什么？我交了房租的。”

“我知道……外面还有很多好的房子，你都可以住啊。”

“我只想和老师住在一起。”少年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不行，要么你走要么我走。”聂言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现在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来对待郑天宇，一想到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后槽牙疼，发什么疯去喝酒，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学生抗回来，除了郑天宇，谁都好啊，他自暴自弃的想着。
“老师，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么，明明昨天晚上一直说喜欢我。”
“不是你！”聂言暴躁的说到。
“那是谁？”聂言这句话刺的郑天宇快维持不住淡定的外表。
“关你屁事。”
郑天宇看着他，笑了，“老师让我和女朋友分手，还在晚上诱惑我，真的没对我有什么不良居心？”
“有你――”聂言把快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毕竟对面还是自己的学生。
他换了种说法，“天宇，你看清楚了，我是个男的，你就不觉得恶心么？以后你随便谈恋爱，我不管你行了吧。”

“本来我还喜欢女孩子，不过经过昨天，”郑天宇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一样，然后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笑得像个恶魔，“我发现男的也不错，尤其是老师，恩，真不错。”

聂言听得握紧了拳头。

“随便你，你给我从我家出去。”

郑天宇看着对面明显没有耐心的男人，心里在思量，聂言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想告诉他真相，什么狗屁老师学生，见鬼去吧。

“不。”郑天宇坐在椅子上，很爽快的给出回应。

聂言急了，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抓上了郑天宇的领子。

郑天宇暗了眸子，起身将人按到了沙发上，聂言一个踉跄，就躺倒了。

“你……”

“聂言，至于么，我又不会到处讲，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聂言被少年按着肩膀，却半分动弹不得，也不知是少年力气大，还是被气势所摄。

“你就算和我在一起了，又怎样？难道我配不上你？”

聂言看着居高临下的少年，脑子一片混乱，在一起？？？……停顿了片刻，他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不行，我不能和我的学生……”

郑天宇啧了一声，松了手，“那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不会有人知道。”

说完又走回了餐桌，被气饿了。

他叼着根油条，发现他老师还躺在沙发上。

“你还躺着干什么？一会儿不是还要去超市买东西么？”家里没有什么能吃的了，前几天两人就说好周六去买食材。

“嘶――”沙发上的人动了动，传来一声痛呼，“啊，我的腰――”

刚才动作太猛，闪了腰。

郑天宇：……**→_→

11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出发去了超市。

超市离得比较近，两人走过去的。

一路上聂言一直在问郑天宇会不会保密，要他发誓，甚至准备回头弄份协议给他签。

郑天宇被他吵得脑壳疼，一一应了。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聂言才有点满意了，这时他发现，他们两个的回头率有点高。

“为什么他们总看咱俩。”聂言有点小心虚的问郑天宇，心里总觉得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看出来了。

郑天宇目不斜视，“你要是别再揉你的腰，就不会有人看了。”

聂言有点尴尬的放下自己的手，小声嘟囔，“可是我腰还是有点疼……”

“想我把你抱进去么？”郑天宇也小声说到。

聂言听了耳朵痒痒，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大街上呢。”

“想的美。”

“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么？！”╰_╯生气！

12

超市里，郑天宇推着购物车，跟着聂言走。

等聂言把几袋子的青菜白菜各种菜放进购物车的时候，郑天宇觉得自己的脸色跟这堆菜的颜色差不多了。

“老师，买的菜是不是有点多？肉呢？”

聂言扒拉开一堆东西，从底下拽出一盒肥牛在他脸前摆了摆，“这儿呢。”

“……”郑天宇无语的看着他，然后从旁边的冰柜里拿了一摞的肉放到推车里，又看了眼旁边粉嫩嫩的排骨，“老师你会做排骨么？”

他的这波操作让聂言越看越觉得肉疼，“月底了，我工资花得差不多了。”

“可是我在长身体呢，谁要跟你吃素。”郑天宇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那你少拿点啊！”

“略略略。”郑天宇护着购物车不让他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