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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原创】这小王爷不好惹(高冷闷骚王爷攻×护短笑面傲娇受)

楼主:芒果镇黄豆  时间:2019-10-02 08:50:10
《这小王爷不好惹》
高冷闷骚王爷段瑾攻
护短笑面傲娇郡王受

莫名好稀饭这个图哦~

楼主:芒果镇黄豆  时间:2019-10-02 08: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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漯城近几天一连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虽然春雨向来极其喜人,但不可置否这一场雨来得太早,以至于雨点子打在身上就与雪花无意,冰冷沁凉。更何况这雨点又小,又拖拖拉拉下了好几天,空气黏腻湿润,也让人难免烦闷。
漯城一条偏僻小道上走过两人,一人略高,但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光景,穿着灰白色的短袍,走起来利落精炼。另一人略矮,十一二岁的样子,费力地举着伞打在高些的少年头上,自己的身体却大半在伞外,雨点落在身上却浑然不觉,好像感觉不到本就单薄的衣服贴在了身上,也不知道乱糟糟的头发粘在了脸上。她的一双眼睛只落在伞上,一心为主子打好伞,不让主子淋了雨。
不知想起了什么,女孩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少爷,我们为什么要逃走啊?”
“什么叫逃走啊?”少年下意识地怼完,又叹了口气,脚下速度一点儿也没减:“阿音,你不懂。那些什么名门世家看上去虽然风光,但内里也不过如此,子弟纷争不已,明谋暗算,平时讲个话都要小心着不要得罪了什么人。京城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你少爷我去了那里,还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儿了啊?在我们漯城多好,平日里斗个蛐蛐儿溜个鸟,不好吗?”
阿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可是,可是那毕竟是少爷你的家人啊,你真的不想和他们离开吗?”
少年脚步顿了顿,给阿音拨弄了一下黏在她脸上的头发:“谁说那是我的家人,我可不认识他们。我的家在漯城,家人是你们,他们算老几啊?”
听少爷这样抵制他净忠王府的血亲,阿音更是不解了:“可,可是……”
“别可是了,”少年没有兴趣再给她回答问题了,于是开口打断,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随意抛了抛,“这可是你少爷我从那个什么段公子身上顺来的银子,分量还不小呢,我们在客栈里歇一歇脚,吃点儿东西,等雨停了,少爷我带你去山里玩,好不好?”
阿音更是担忧地问:“少爷,那段公子看上去就很不好惹,您怎么还敢偷人家的钱?”
少年头疼地搂着阿音瘦弱的肩膀:“哎呀,阿音!你这嘴怎么愈来愈像夫人的碎嘴了?少啰嗦,你要是不肯随我上山,那我就自己去。”
“诶不行不行,夫人说了,要阿音在外好生看着少爷呢,阿音随少爷上山就是了!”阿音急忙摆手,少年看目的达成,笑嘻嘻地松了手,哼着曲儿又走在了前面,阿音又赶上去给他撑伞。
其实聪明如他,早就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了。夫人从不允许他随着身边的兄弟姐妹们叫她“阿娘”,也不许他叫老爷“阿爹”,而是要他与外人们一样叫他们“老爷”“夫人”,而且夫人还交给他一枚极精巧的玉佩,上面还刻了“琰”字。老爷姓叶,其他小少爷、小小姐们也姓叶,但是夫人和老爷从不叫他“叶琰”,也不许别人叫他“叶琰”,只叫他“阿琰”。他问过夫人他的姓氏,但夫人从来闭口不谈,不过现在看来是因为连夫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世,只知道他不姓叶。直到昨天,自家人找上门来,他才知道,他的姓氏原来是“司徒”,十五年来,他第一次有了大名,司徒琰。
昨日登门的正是京城里的大红人,净忠王府的王爷净忠王和王妃葛氏,以及一个不明身份的“段公子”、他的“长兄”世子司徒聆和一众小厮婢女。架势之大,差点儿就被人以为是世子娶妻了。琰少爷对于这几位至亲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他们登门造访认亲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一般,老爷夫人一面忙着接待贵人,一面还要差人去找他这位当事人,忙得不可开交。琰少爷却一点儿情分都懒得施舍,一个人躲到了屋顶美美地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才到了正厅见过父母、兄长。
本来以为琰少爷已经作完了,哪料想这竟然才只是个开始。天还没亮,琰少爷就带上阿音和钱袋,不知逃到了哪里。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正午,才渐渐停了。琰少爷带上阿音上了山。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把几支坚硬柔韧的树枝削尖,扎成一捆交给阿音抱着。阿音自小就跟着这位少爷,大概七八岁的时候还被徒手剖解野狼的少爷吓哭过,不过现在已经对于那些血腥场面免疫了,能够面不改色地面对一滩血淋淋的肠子,所以也渐渐不怕随少爷上山打猎了。不过说起来,她的这位少爷天生好动且善战,对于打斗还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不管是射箭、投壶还是蹴鞠、摔跤,样样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实战起来更是厉害,有着一股子狠劲儿。听人家说,少爷五岁就生撕过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自从“开了一次荤”,就一发不可收拾,经常偷偷上山打猎,拦都没法拦,防都防不住。后来实在是无奈,夫人只能给他准备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他防身用。琰少爷还会变魔术,逗小姑娘有着自己的一套技巧,而且偷**狗也有一套。更何况这位琰少爷也是漯城年轻才俊中相貌格外突出的,面皮白皙得不像北方人,又偏偏格外受女孩子们的欢迎。
“现在是初春,阿音你看看,少爷我给你抓几条活蛇玩儿。唔——我看阿姐还缺个绒领子,我逮一头过冬的大雄鹿,给阿姐做个鹿绒领子!然后就给我家阿音烤鹿肉,好不好?”
阿音知道,自家少爷总喜欢在话尾问一声“好不好”,虽然礼貌,但是实际上才不听到底别人说的是“好”还是“不好”,不过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标志,只要少爷问了“好不好”,就说明少爷的一段话已经说完了,只等听者点一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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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少爷动作很娴熟地挖开一处荒草丛,举着一支自制的木箭,对她说:“这个地方,我去年冬天就发现了,里面藏着一条可肥可大的青皮蛇了,这寒意未消就连下几天雨,现在已经三月中旬了,它兴许冬眠没醒,就算醒了恐怕也不会远去,你躲一躲,我来叉它。”
阿音抱着一个筐子乖巧地躲在远处,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少爷,你小心点儿,留神不要被蛇咬到。”
“嘘——”琰少爷没有理会阿音的忠告,将左手食指抵在唇上轻嘘一声,专心致志地关注着草丛里的动静。
突然,阿音看到少爷身后的草丛不易觉察地动了动,但是琰少爷就如同无所察觉一般地继续埋头查看眼前的草丛,阿音忍不住踏出一步来,刚要开口提醒,就见少爷迅速退后一步,手里的木箭往地上一叉,正好将一条正准备抬起头来偷袭的青皮蛇叉中,牢牢钉在地上。
阿音松了一口气,乖乖地将篮筐递上去,琰少爷将那条足足有三指粗的还在蠕动的蛇装入筐子,封好盖子交还给阿音,笑着拍拍阿音的肩:“抱好了,这条蛇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呢,小心点儿不要被它逃出来,也不要摔了。我们去猎一头鹿吧,只是可惜这个时候鹿应该不会很肥,不过皮毛倒是不错。”
这座没有名字的山被少爷叫做“野山”,野山中不缺野物,尤其在春夏时节,什么动物都有,少爷有时甚至会在山里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过那时往往有叶落打下手,所以少爷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这次叶落没有跟来,她也没有办法帮忙,只能瞎着急。更何况,通常琰少爷做的决定无人可以更改,所以她只能默默希望少爷找不到能合他心意的鹿了。
但是上天显然没有听到她的许愿,天快要黑时,还真被少爷找到了一头大鹿。
虽然只是一只雌鹿,但一下午一无所获的少爷丝毫没打算放过它,一手捏着匕首,一手攥着木箭,躲在树后,蓄势待发。
这头雌鹿极有耐心地在地面上寻找盖在枯草之下的嫩草。这一层绒绒的嫩草刚刚长出来,是春天的第一批绿衣使者,嫩的可以。吃了一个冬天的干草,对吃食格外挑剔的鹿早就饿得瘦骨嶙峋,多亏还有一层厚厚的鹿毛附在体外,看上去也并不枯瘦。
雌鹿吃饱喝足,满足地走了几步,趴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
真是天助我也。琰少爷扯扯唇,刚要踏出一步,就被一道呼啸而过的箭风阻住了脚步。只见一支羽毛箭射到了雌鹿脚边,雌鹿受了惊,慌乱地蹦起来,这时又一支羽毛箭飞来,插进了雌鹿的额心,一击毙命。
纵使这手段干净利落,十分漂亮,也激不起琰少爷的一丝惜才之心,反而气急败坏地跳出来,看向箭矢飞出的方向:“是谁?!谁敢坏本少爷的好事?!”
黑影里缓缓走出来两匹白马,为首的一位骑马少年手里还拿着弓箭,显然,是他做的“好事”。
琰少爷略微吃惊地眯眯眼,然后笑道:“唔,原来是段公子和世子。”
骑马的两个少年原来正是昨日见过一面的段公子段瑾和世子司徒聆。段公子射杀了琰少爷看上的鹿,却丝毫没有歉疚之意,而是面无表情地收起弓。不过司徒聆眼睛一亮:“琰弟!原来你在这里。”
琰少爷冷笑一声,收起匕首,把木箭抱在怀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聆:“怎么,你们在找我?”
司徒聆很认真地点点头:“是啊,父亲母亲还有叶叔叔都很着急呢。”
“是吗?”琰少爷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看都不看他,“都急着找我,你们怎么还有闲心跑到林子里来打猎啊?”
司徒聆愣了愣,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二人正是听叶夫人说你十有八九会跑到林子里来,所以专程来找你的,无意间才发现这头鹿,顺手射杀而已。”
“哦~”琰少爷很不走心地故意做出了恍然大悟的反应,然后转身便走,“那既然你们都找到我了,那就赶紧回去复命吧,本少爷还没吃饭呢……”
“等一下……”司徒聆慌乱挽留时,只看见另一人已经翻身下马迅速逼近琰少爷了,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五指一收,就紧紧箍住了他。
“放手。”琰少爷很不爽地收起了笑容,冷声警告道。
段瑾将他的警告视而不见,启唇缓缓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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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回去”,分明是祈使句,却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这种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令琰少爷格外不爽。而琰少爷也向来不屑于同这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伪君子废话,嗤笑一声,猛地一转身,木箭横起来拍落段瑾捏在他肩上的手,另一只手则一记手刀劈向段瑾侧颈,却被他似有所查地捏住手腕制住。琰少爷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想不到,你们京城还能养出你这样的高手,本少爷很欣赏你啊。”话音刚落,突然一弯腰,一个利落的扫堂腿成功逼退段公子,又迅速后退数步,拉开距离,顺便丢下手中的木箭,抱臂看着他:“不错不错,反应还算敏捷。不过,你怎么不出手啊?”
段瑾默默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理他。司徒聆在一旁一脸懵逼地看完全过程,才反应过来,急忙下马劝和:“琰弟,这位是御忠王段王爷,你可不要打起来啊!”
王爷?
琰少爷若有所思地再次打量了他一番。嗯,衣着华贵,举止雍容,谈吐谦雅,倒像是个王爷。只不过……太年轻一些了吧?
京城里还有一位这么年轻的异姓王爷啊,他也是刚刚知道。
“啊,”琰少爷脸上再度挂上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原来是王爷大驾光临,那个……失礼了。”
毕竟还当着司徒聆的面,他本来是想说草民来着,可是这么一说也会拉低那个净忠王的身份……说是臣侄吧,又难免有点儿攀关系的意味,那就只能怪他才识疏浅,用一个“那个”代替混过去了。
段瑾只是浅浅嗯了一声,然后就直勾勾地看着他。
琰少爷也迅速反应过来,哈哈一笑,什么礼仪尊卑啊都抛在了脑后:“看在你这小王爷身手还到家的份儿上,本少爷就赏你们个脸,跟你们回去了。毕竟这躲啊,能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司徒聆虽听出他这话有些不妥,但是听他应下了,也有些欣喜。但还来不及开口,就又听他说:“哎呀,只不过,你们也没给本少爷备个马啊,不会让本少爷走回去吧?”
司徒聆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两匹白马。两家子人掘地三尺都没把他找出来,再加上这山又这么大,谁能想到真的能找到他啊,又怎么会提前给他备马?
“其实不给我备马也就算了,毕竟少爷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但是我家阿音还这么小,还是个女孩子,这大半夜的,你们难道就让她走回去啊?”
司徒聆听了,羞愧不已:“此事是我的疏忽,这样,你和阿音姑娘骑我的马吧,我可以步行回叶府。”
“那怎么可以?”琰少爷故作讶然,夸张地张大嘴,“我和阿音共乘一骑?我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我家阿音还指望着以后嫁个好人家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被街坊邻居的猜忌了,那阿音还嫁不嫁人了。”
默默抱着筐子的阿音:“……”
不就是主仆二人共乘一骑,有什么可猜忌的?倒是你,非要拉上一个小姑娘上山,才引人误会吧?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司徒聆还哪里会不明白?但是段王爷好歹也是足以和他父亲平起平坐的异姓亲王,哪里有让马给尚且未受封的小辈的道理?
哪知,琰少爷的话又一个反转:“唉,不过可惜我家阿音也不会骑马,那一人一马的选择也只能作罢……”说完,还看了看那两人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看把你们两个吓的……本少爷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赶紧原路返回吧,待一会儿天黑了可是会有厉害的野兽出没的。”随即转身,朝阿音招招手,“走了,阿音。”
没走几步,袖子突然被人给拉住,琰少爷回头一看,就见段王爷拉着他的袖子,一字一顿,很认真地道:“你身有疾,上马。”
琰少爷愣住了,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随即不以为意地笑起来:“什么疾,我自己都不知道,少吓唬我。我和阿音既然能上山来,就能毫发无损地下去。倒是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才要骑马回去好不好?”
段王爷倔强地不肯松手,微微蹙眉:“你上不上?”
“诶,你个傻孩子,”琰少爷恨铁不成钢地双手叉腰,转身面对着他,“都说了马给你骑,你还往外让。乖乖地奥,赶紧回去,万一夜里下雨,淋坏了你这金贵的身子,我可赔不起。”
段王爷仍然不肯退步:“你上马,我就走。”
琰少爷瞪大了眼,这小王爷莫不是个傻的吧?长得挺俊的小伙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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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给琰少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小王爷的半句不是。见他坚持,琰少爷当即服软地笑道:“哎呀,王爷您也真是······太客气了······”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段王爷身侧的位置,趁他不备,一记手刀砍在他的侧颈,然后满意地看着段王爷身体一僵,来不及做下一步反应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司徒聆直接吓懵了,愣愣地看着昏倒在琰少爷怀里的段王爷,终于体会到了五雷轰顶是何等滋味。
“这这这······”司徒聆急忙凑上来,慌张地说,“阿,阿琰,你这是做什么······段公子他可是······可是亲王,你······对皇室的人动手,这可是叛逆大罪啊······”
琰少爷撇撇嘴:“切,你以为我想打他啊,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倔。我要是不打晕他,你难不成还真的要他摸黑走回去啊?”说着,把段王爷的一条手臂架在脖子上,走到白马的旁边,愁闷不已,“糟了,这家伙这么重,我可要怎么把他弄上马?”
阿音走过来献策道:“少爷,不然您抱着王爷,运轻功跳上马吧。”
琰少爷恍然大悟,惊奇状地看向阿音:“哎呀,阿音,跟了本少爷这么多年,你终于有一次派上了用场啊,真是不枉本少爷的辛苦栽培······”
听了这话,就连一向安分守己,从不以下犯上的阿音都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少爷,实话说,这些年阿音跟在你身边,没被吓死就算是少爷很大的恩赐了,哪里还敢蒙受少爷的‘辛苦栽培’?”再说了,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打算的?
“哈哈哈,”琰少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阿音的小脑袋,“伶牙俐齿,不过,本少爷喜欢。”说完,将身上驾着的人一翻,便稳稳地抱在了怀里,一手搂着肩背,一手抱着双腿,然后足尖一点,就轻飘飘地坐在了马上,看着司徒聆,调皮地笑笑:“世子,阿音就麻烦你带带了,毕竟你也不想让阿音一个独自女孩子走回去吧?”
司徒聆只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还是个极荒谬的梦。不但梦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一见面就把段王爷打晕,还梦见了弟弟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段王爷坐在了高头白马上。这种可怕的梦还是快些醒的好,于是他把手往大腿上一掐,下一秒泪流满面。
我去这不是梦!
我去好痛啊!
“喂。”琰少爷见司徒聆傻傻地掐自己大腿却不回话,不耐地又问了一次,司徒聆才泪汪汪地点点头,把阿音拉上了马。
琰少爷把段王爷放在了腿上,用左手撑着他的后背,右手一牵缰绳,朝司徒聆扯扯唇,道:“待会儿你可要跟上,当心不要被落下。本少爷骑马可一向追求个······一蹴而就,片甲不留。”
还没等一脸懵逼的司徒聆开口询问是什么意思,琰少爷就双腿发力,朝马肚狠狠一夹,顺便手上的缰绳再奋力一扯,可怜的马儿就哀鸣一声,撂开双蹄,疾驰而去,扬起一地沙尘。
只留下一匹幸存的白马、一个小世子和一个小婢女在风中凌乱。
阿音:“······都说要你小心不要被落下了吧······”
司徒聆:“那个······阿音,你知道回府的路吧?”
······
远远地,琰少爷就看到叶老爷和净忠王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他立刻朝两人挥挥手,高声喊道:“王爷,老爷,我们回来了!”
一整天都担心得坐立不安的叶老爷脑子里绷紧的弦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忍不住展露了笑颜,但是等白马近了,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了。
这小子,怀里抱着的是谁?!
看这服饰······
净忠王视力超群,几乎是在琰少爷招手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怀里抱着的人的身份。
妈呀,那不是······那不是人称冷面阎王的段王爷吗!
怎么被这小子抱回来了?!!
琰少爷骑得快,刹车刹得也快,还有几米到台阶的时候,突然一扯缰绳,马毛都被勒掉了不少,血丝也渗了出来,但琰少爷丝毫不在于这些,笑嘻嘻地抱着段王爷下了马,把昏迷不醒的段王爷交给了净忠王,嘿嘿一笑:“刚刚在路路上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我得赶紧回去一趟······那个,这小王爷就交给你们了哈,这种立大功的机会白白交给了你们,也不用谢我······”话未说完,就又跳上了那匹苦逼的马,不等两人审问,就调转马头,扬长而去了。
“混小子!你给老夫滚回来!”
一看到昏过去的段王爷,叶老爷气得像炸了毛的公鸡,张牙舞爪地朝着琰少爷的背影又骂又跳,而净忠王脸色也不怎么好,心情复杂,但也只能吩咐人把段王爷扶进屋里,叹了口气,担忧的目光追随着马背上的少年,竟有了一瞬的恍惚,突然扯唇微微一笑。几曾何时,自己也是这般的恣意少年郎。阿琰倒是比阿聆,更要像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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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世子和阿音——
“不不不······好像也不是这个方向······”
“诶?这条路有那么一点点像啊······”
司徒聆终于忍无可忍地扯住缰绳,问:“阿音,你真的确定吗?”
阿音张望着小脑袋,皱着眉头思索半晌:“嗯······不大确定。”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司徒聆看了看无月的夜空,微叹了口气:“我们就在外露宿一晚吧。”
阿音急忙阻止他下马的动作:“不行不行,这几天连着下了好多天雨,今晚空气也很潮湿,很有可能在夜间下雨的。就算是不下雨,在这么湿冷的条件下,世子你也会吃不消的。”
“那该如何?”司徒聆真的无奈了,这小姑娘刚自豪地夸下海口说她曾经无数次地陪她家少爷来这里见证了无数次少爷精彩的杀戮,但重点是她竟然不记得路!
她、竟、然、不、记、得、路!
小姑娘很高傲地昂着头:“我家少爷说了,只要有他在,我只要照顾好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包在他身上,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
司徒聆默默扶额。
阿音依然不以为意,还转过头来安慰他:“放心好了,我家少爷一定会回来接我的。”
司徒聆不忍提醒她他们已经迷路了,纵然阿琰有天大的本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在这么大的林子里找到他们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徒聆心急如焚,但阿音依然对琰少爷保持着足够的信任,坚持要等到琰少爷来找他们。
“咕噜噜······”
司徒聆尴尬地摸摸肚子,解释道:“我还尚未用晚膳······”
阿音没有笑他,而是把怀里抱着的筐子递到他面前:“少爷捕的蛇,可肥了。但我们好像没有办法生火来烤。”看着地上的荒草,阿音闷闷地补充,“要是少爷在,一定会有什么法子的。”
司徒聆也默了,同样是兄弟,阿琰什么都会,也能够博得身边人的如此信任,而他······还是身边人眼里应处处被人呵护的孩子呢。
“你少爷我当然会有办法。”
正当这时,救星一般的声音从两人背后突兀地响起,只见某身穿灰白色短袍的少年牵着缰绳从夜色中走出,笑容艳艳:“带上一根火柴不就好了。”
阿音惊喜万分,十分麻溜地跳下马来,眸子里闪烁着亮光:“少爷,阿音就知道你一定会再来找我们的!”
琰少爷摸摸她的小脑袋,无奈地说:“阿音啊,你怎么还把世子带到这里来了?我可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
阿音低下小脑袋:“对不起啊少爷,是阿音太没用了。”
琰少爷看向司徒聆,只见他已经将马骑了过来,脸上神色五味杂陈:“阿琰,辛苦你了。”
琰少爷却只是笑:“我们赶紧回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司徒聆看出他眉眼间的疲惫之色,心下更是歉疚不已:“阿琰,以后到了京城,我一定对你好。”
琰少爷神色不变,带着阿音跨坐上马,踏上了回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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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少爷挑着灯在桌上写字,叶落木着脸凑过来,茫然地问:“少爷,明天······你就要走了啊。”
琰少爷笔尖顿住,轻笑一声:“嗯?”
叶落纠结好一阵儿,才闷声憋出来一句:“记得回来看看。”
琰少爷将毛笔放下,小心吹了吹宣纸:“落落啊,让你说句舍不得我怎么就那么难呢?”
叶落抿唇不语。
琰少爷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少爷我早就想好了法子。上一次被找到只是意外,今天晚上,少爷我就带上你、阿音,咱们一块儿跑。”
叶落愣住了,磕磕绊绊地说:“可,可是,少爷你保证过了,不是不会再跑了么······”
琰少爷将宣纸收好,叠在砚台下压着,伸一个懒腰,顺势将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交叠搭在了桌沿,轻轻阖上了眼:“‘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没听说过?计划应是随着事态的变化而灵活变化的。我那天说不跑,是因为当时我的确想着不跑了,但现在本少爷改变主意了,跑。”
叶落慌忙地劝阻:“不行不行,夫人嘱咐过,让我一定看着您。您上一次逃······也算是属下的失职。”
琰少爷道:“那不怪你。其实本少爷也就是图个无愧于心。这次要是让我乖乖地跟着那群十五年都没见过的生面孔活一辈子,我怕是真难以承受。放心好了,凭那两个王爷的实力,我也横竖是逃不了的,乖乖地跟着他们回去,也只是时间问题。”
叶落咬唇,不甚赞同少爷的话:“既然都是相同的结果,又何必为难自己?少爷,属下知道你年纪还小,难免有些叛逆想法,但是净忠王爷是您的亲生父亲,养育之恩难以回报,生育之恩又何尝不是呢?”
琰少爷努着嘴,好像是在认真斟酌:“是啊,我这人真是厉害,要报叶家的恩,还要报司徒家的恩。”
叶落乘胜追击:“对啊,少爷。既要报恩,那就更不应该私自逃离让夫人老爷和王爷他们担心了。”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担心,”琰少爷打了个哈欠,“就算他们找不到我,我也会自己回来的。恩情,我两边都会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明日我带你一起走,保证不脱离你的视线,好不好?”
叶落猜不透少爷的想法,但也知道少爷虽然生性顽劣,但也不是分不清恩怨好坏之人,于是只得点头称是。
入夜,几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在屋顶上穿梭。
最前面的自然是琰少爷,后面紧紧跟着一手夹着阿音的叶落,三人一行轻跃几下,就走出了叶府大门。
令人惊讶的是,叶老爷早有防范,在叶府外还埋伏了一队兵马,以防琰少爷半夜溜走。
琰少爷丝毫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回到府里找到一张破旧的麻绳大网,和叶落两人迅速埋伏好陷阱,然后摸到一位首领的身后,一掌拍晕了他。
首领突然倒下,令其余的士兵怔愣一瞬,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口中喊着“琰少爷跑了!”就迅速追着黑衣人而去。
段王爷正巧在府外夜观天象,一听动静,也追了上去。
琰少爷迅速逃离到陷阱的埋伏之地,阿音和叶落迅速启动机关,一众士兵尽数网在网中,悬在了半空。
琰少爷得意一笑,也不敢耽搁,生怕引了更多人来,于是马不停蹄地开跑,全然没有发现另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紧紧跟上了他。
跑了好一阵子,他才停了下来,回头一望,一扬下巴:“哼,还想拦本少爷,能抓得住本少爷的人还没出生呢!哈哈哈······”
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畅意的笑:“已经出生了。”
琰少爷身子一僵,回头,就看到了冷眼看着他的段王爷。
刚刚触到他的眼神,一向敏感万分的琰少爷就暗道不好,转头拔腿就跑。
而段王爷只是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向自己方向拉扯的姿势,琰少爷就应声仰面倒下。
“嗷,痛痛痛。”琰少爷倒抽一口冷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腰上不知什么时候竟被拴上了一根细长的线。
琰少爷尴尬不已,讪讪地笑笑:“啊哈哈,那个啥,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小人这一丢丢的过错了······我我我,我这就跟你回去!”
王爷只是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的墨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必了,回去了,迟早还是要跑出来的。”

楼主:芒果镇黄豆  时间:2019-10-02 08: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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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段王爷说这话,琰少爷额头上滑下一脑门的黑线。
段王爷慢悠悠地收着线,不紧不慢地道:“我放你走,仅此一次。”以后,绝不放手。
琰少爷瞪大了眼,着实吃了一惊,一面纳闷既然如此你又干嘛千里迢迢地追上来,一面还是赔上了笑脸:“段王爷果然英明神武,通情达理,这个恩情,我以后一定会报,我以人格担保······”
阿音和叶落心里默默吐槽:你的人格可信吗······
段王爷点点头,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朝他很欢快地招招手,然后迅速逃走了。
等到琰少爷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他淡漠的眸子才一点一点变得诡谲讳莫,危险的光芒闪烁,广袖下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最后攥成了拳头。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若不是看到你离开的方向,我还真的差一点儿就被你骗了呢······
而叶府又乱作了一团,这几天琰少爷难得乖巧,坐在家里哪里都不去,谁能想到明日就要出发了,所有的物品都已置办妥当,今晚竟然又让他给跑了!
叶夫人气得想骂街,但毕竟也不是自家的孩子,也只能把怒气憋着。葛氏也极为不满,但她还坚持端着架子,也不肯发泄。相比两个窝火的女子,叶老爷和净忠王爷倒是淡定许多,这几天琰少爷乖巧得有点过分,没有鬼才怪,今天闹成这样,也是意料之中。而这个时候,叶婉拿着一纸信进来了,笑着福福身,说:“王爷,王妃,爹,娘,你们不要再担心了,阿琰留了信,说他只是到阿珪家里道别去了。”
“你也信?”叶夫人尖叫一声,“什么阿珪,那个小屁孩早在几年前就不见了!他上哪儿寻他去?”
被叶夫人平白无故地一吼,叶婉也不做声了。只能静待前去搜寻的兵卫的好消息了。
王妃嫌恶地皱皱眉,心下暗道,果不其然是乡下的女子,讲话如此粗鲁,难怪阿琰被教养得如此不知礼数了。
——
“少爷,我们这是又要到那个崖底?”叶落瞧出端倪,皱皱眉,很不乐意的样子。
“嗯,答对了。”琰少爷回答得轻松,但却让叶落更是不解了。
琰少爷的身手之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这崖底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每次少爷一下去,虽然时间不长,但回来时都浑身是伤,要养上几日才养的回来。奇怪的是,不管老爷夫人如何质问,他都是想方设法地扯开话题,避而不谈。更奇怪的是,少爷总是过上几个月就来上一趟,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后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天亮之前我就上来了。”琰少爷轻松道了一句,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阿音格外心疼,也很着急地催促叶落:“你干嘛呀,没看见少爷跳下去了吗?你还不下去?”
叶落冷静地摇摇头:“主子说了,要我们等着,在这里。况且,我的本事没有少爷大,下去了,也是帮倒忙。”
阿音急得眼眶都红了:“那就让少爷一个人下去,然后再浑身是血地上来么?我不管,我定要下去看看。”
叶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点了阿音的定穴,定住了她,也不再理会她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终于亮起了第一道晨曦,与此同时,一个血淋淋的手掌艰难地扒住悬崖边,在看到血手掌的一刹那,阿音的眼眶就酸了。叶落也急忙跑过去,把筋疲力尽的琰少爷拉了上来。
这次琰少爷伤得比以往都重,浑身上下除了头上还好一点外竟没有一点好肉,一张俊美的脸上竟还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一小块头皮上也血肉模糊,黑黑的长发脱落了下来,格外惹人心疼。
叶落也惊住了,往常琰少爷从没有这么伤重过,而且每次不管他伤成了什么样子,唯有头是毫发无伤的,而且一向没有内伤的。
一想到这点,叶落就迅速在他脉搏上搭上手,琰少爷看出他的意图,轻笑一声:“别看了,五脏错位而已,没怎么伤······把阿音的穴解了吧,小姑娘在这里站这么久,腿都酸了罢······”
叶落闷不做声地把阿音的穴道解了,一解穴,阿音就哭嚎一声,不知道是因为腿酸还是情绪太激动,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狼狈地爬到了琰少爷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呜呜地哭。
“阿音······”琰少爷无奈至极,“别哭了,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最多就是看上去有点儿吓人。我让你准备好的药呢?给我敷一敷,咱们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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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阿音甩着泪珠点头,慌忙掏出药来,给少爷喂了两丸,又碾碎一丸敷在琰少爷脸上的伤口处。琰少爷吃痛地皱皱眉,一声都没哼。
见状,阿音更是又心疼又不解:“少爷,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为难自己?”
“哪有。”琰少爷忽的感到口中蔓延开铁锈味,急忙吞咽一下将差点溢出口去的血液咽了下去。叶落默默地看了他滚动的喉结一眼,收回目光缓缓开口:“少爷,你是骗我的吧。”
“什么骗你的?”察觉到叶落情绪有些低落,琰少爷立刻反驳,“我绝没有!”
叶落闷闷地说:“少爷,你与我讲的什么这次出逃要的就是无愧于心之类的话,都是随口胡诌的吧,你其实就是想来这里一趟,是么?为什么?”
琰少爷张张嘴,有点哑然。
阿音也警觉起来了:“是啊,少爷总是想找着借口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的视线落到了琰少爷身上。
琰少爷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叶落,扶我起来,回府了。”
叶落将他扶起来,很认真地看着他:“少爷,如果您今后还会回来这里······叶落定会好好练习功夫,跟您下去。”

琰少爷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摸摸少年的脑袋:“好,我定会回来。”
原本定好的出发日期又临时延迟了。王妃嫁出去前家父就是朝臣,条件好得很,嫁出去以后相公也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这一下子在这个小小的漯城居住这么久,她早就受不住了,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却又被告知还要再住,心里的火气压也压不住,直冲着自家婢女发了一大通脾气才罢休。服侍王妃的丫鬟哪里受过王妃的这种斥骂,就到处诉苦,最后还是诉到了琰少爷的耳朵里。
琰少爷的房中站了净忠王爷、段王爷、世子、叶老爷和叶夫人。听到有人来向净忠王禀报说王妃发火,琰少爷云淡风轻地笑笑:“王妃断然是生我的气了。”
净忠王尴尬了一瞬,又端正了神色:“你好好养伤,这些你不必管了。”
叶落闷闷地替少爷抱不平:“少爷临行前突然离开,真的是有事情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加以呵斥,难免太霸道了吧。”
“叶落!”叶老爷皱起了眉头,这个平日里什么话都不讲的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看不清局势,竟敢当着宠妻如命的净忠王的面斥责王妃太霸道?看来是要好好惩戒惩戒了。
“无妨。”净忠王爷面容慈善,“这孩子说得有道理,是王妃这次不懂礼节了。”
而闷不做声的段王爷却踏上前一步去,往琰少爷怀里塞了一个玉瓶。
“这是什么?”琰少爷分外诧异,将塞子拔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百草丹。”此话一出,四座惊叹。就连净忠王爷都没料想到段王爷会这么大手笔。
虽然这次琰少爷伤势的确是不轻,但以琰少爷的体质机能,熬点中药喝了一个月光景也会好个十有八九,这百草丹······可是一种成本格外高昂,且称得上是能“活死人”的神药,奄奄一息的人,吞食一枚,也会在两三天内恢复如初,不管是陈年的伤疤,还是内脏的破碎,只要有一枚小小的百草丹,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而以段王爷的身份,他拿出来的百草丹,也绝对是御用百草丹,选材样样都是万里挑一,这样的东西,可谓是千金难求,就这样······给他了?
琰少爷也愣住了,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又看看玉瓶,讪笑着推送回去:“不用了,我这点小伤,涂涂药膏就好了,用不着这么好的药。”
段王爷却显得格外淡定:“我想早些回京都。”
琰少爷:“······”
在净忠王等人目眦欲裂的惊讶目光下,琰少爷干干脆脆地一口将小小的丹药吞了下去。
看到琰少爷乖乖吃了,段王爷也终于放下心来,再也不停留,脚步一转,大步离去。
净忠王张了张嘴,最终也什么都没说,挥手打断仍在震惊之中的司徒聆,也离开了。
妈的,吃了这么好的东西,谁还再问你的病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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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漯城醒来的特别早。
今天,是叶家,哦不,是净忠王府的那个小公子回京城的日子。琰少爷在本就不大的漯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邻里街坊间都熟稔得很,现在他要走了,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大家都很不舍得。不过,最舍不得的还属那些年轻的姑娘们。
“姐姐们,妹妹们,你们都回家去吧,我会想你们的!”
“呜呜,阿琰,你可一定要回来呀!”
“对啊对啊,你要是回来,我就陪你上山打猎!我就把我爹的那把弓那给你玩!”
“姐姐会舍不得你的······一路当心呀!”
琰少爷坐在摇摇晃晃即将离开漯城的马车上,听着身后的漯城姑娘们的声音,心里荡开了波澜,暖暖的。
“阿琰!我们等你回来!”
这是阿姐的声音。
琰少爷错愕地从车厢探出头来,看到阿姐身影的那一瞬间,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决堤。他急忙缩回头,再也不敢朝外看了。
他们这次决定清晨出行,就是为了瞒阿姐和大哥他们,想不到,阿姐竟然来了。
马车越跑越快,逐渐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姑娘们闷闷不乐地一哄而散,只有叶婉留在原地,不舍地望向阿琰远去的方向。
阿琰,要是在京城住不惯,你一定要回来啊,漯城,也是你的家。
司徒聆拍拍琰少爷的肩,想要安慰,却不知怎么开口。
琰少爷看了他一眼,温和地笑笑,轻声道:“没事。”
见他笑了,司徒聆也笑了起来。
段王爷一直没有言语,闭目养神。
路上真是闲得无聊,琰少爷就和司徒琰聊天。
“喂,司徒聆,你们京城是什么样的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司徒聆很乐意和琰少爷说话:“啊,京城吗?很繁华,很多人,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可以去······不知道阿琰对什么感兴趣?”
“感兴趣?”琰少爷若有所思地将两手叠在脑后,倚在马车的靠椅上,突然又坐起,“诶,你们京城有漂亮姑娘吗?”
段王爷轻阖的双眼缓缓睁开。
“有啊,有很多呢!”谈及这个,司徒聆也兴奋起来,但王爷在这里,也不敢大声说,于是偷偷附在琰少爷耳边,道:“京城有很多花楼,最有名的就是那个······”司徒聆一边说,一边还用眼睛扫了小憩的段王爷一眼,哪料,段王爷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睁开了眼······
几个字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憋了回去。
司徒聆清了清嗓子,乖乖坐好。
琰少爷刚来了兴致,又被小王爷扫了兴,吐吐舌,等到王爷再度闭上眼睛,他才将头歪向司徒聆:“难道这小王爷没去过花楼······?”
段王爷的双眼“嗖”地睁开,冷冽的眸光死盯住琰少爷。
琰少爷下意识绷直了身子坐好,还不忘眨眨眼以展示看我多乖多让你省心啊。
段王爷心累地道:“我们这次要赶行程,抄的是近路,今晚来打扰的东西可能会比较多,还不趁现在休息?”
“来打扰的东西?!”两个少爷同时吃惊地重复。不过一个是惊慌,一个是惊喜罢了。
哎呀,想不到啊想不到,去京城之前还有好玩的东西呢,也算是路上的一个福利了!琰少爷喜滋滋地想着。
似是看穿了琰少爷的想法,段王爷继续淡然道:“今晚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出去,我亲自守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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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聆松了一口气,琰少爷却撅起了嘴。
“王爷可是千金之躯,我们怎么能让您亲自保护我们呢?依我看啊,王爷还是去休息的好,我们这边有侍卫把守,不会有事的。”琰少爷语气有些郁闷。
段王爷淡淡扫他一眼,又阖眸了:“你可以受不起我护,世子是受得起的。”
琰少爷:“······!!!”
“哎呦,你这是看不起少爷我啊!”琰少爷何时受到过此等侮辱,蹭地站起身来,却不料马车高度有限,他的脑袋撞到了车顶,哀叫一声又跌坐回来,司徒琰急忙扶他,叫人拿来冰袋给他敷。
“不用!”简直奇耻大辱!琰少爷泪汪汪地抱头,目光哀怨地看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某人。
司徒聆无奈摇头,敢肆无忌惮对王爷这样的人······弟弟你可是第一个······
两人实在无聊,青天白日的又睡不着,只能让人摆了个棋盘对弈。
十局过后。
“呃······那个······那个,阿琰啊,你不用故意让着我啊······”
琰少爷一脸茫然:“我没故意让你啊。”
司徒聆:“······”我十局全胜?你开玩笑的吧?
放眼京城世家公子哥儿中,他的棋技可是出了名的臭啊!
今天终于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想不到他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棋技比他还烂啊!
琰少爷对于自己连败十局倒一点儿也不惊讶,挑眉看看愣神中的司徒聆,意思是:你快下啊,轮到你了。
司徒聆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这个在众人眼中什么都会,十全十美的弟弟,竟然是个“棋痴”,不过这个“痴”可不是“痴迷”的“痴”,而是“**”的“痴”。
于是,司徒聆连胜十一局,打破了他人生中的记录。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对马车也行驶进了昏暗的森林里。
琰少爷看了一眼好似是睡熟了的段王爷,给司徒聆一个眼神。后者不予赞同地摇摇头,但依旧阻挡不住琰少爷:“段王爷?你睡着了吗?”
沉默。
琰少爷一喜,刚要跨出车厢,就被司徒聆拦住:“阿琰,外面很危险。而且车还在行驶中,你贸然跳下去会摔伤的。”
“可是我都在这小屁屋里闷了一整天了······求求你了,我立刻回来,保证不被小王爷发现,好不好?呃······我给你带红色的野果,再给你抓一只小鸟儿玩,好不好?”琰少爷讨好地笑。
司徒聆板着脸,死死把守住了车门。
琰少爷轻叹口气,突然瞥到了不小的车窗,心中一喜,就要从车窗中翻出去。
这在这时,一只大手猛然扣住了琰少爷的腰,另一手扣住他的手腕,然后收在怀里,把他拽了回来。
马车还在急速奔跑着,窗外的风吸引着琰少爷宽大的袖袍和飘扬的墨发。腰部被身后的人紧紧箍住,跌入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不知为何,琰少爷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但脑子乱乱的,一时又记不起缘由。
“你想做什么?”段王爷语气很淡定,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有一种威胁的意味。琰少爷整个身体还被困在他的怀里,几番挣扎不开,气急败坏道:“放开!”
段王爷却丝毫不予理会,更是靠近他的耳朵一分,本就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琰少爷耳边炸开,形成了一股特殊的魅力:“不回答?嗯?”
琰少爷只感到耳边一股热风吹过来,他瞬间汗毛倒竖,大气也不敢出:“你你你······”
“‘你最好给我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你是想说这个,对吗?”段王爷语气低沉,听不出情绪,而琰少爷精神紧绷着,腿差点儿软了,“没没没,我不敢了,不敢了。”
段王爷竟然松了手。琰少爷长出一口气,忌惮地看着他。刚刚他真真切切地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令他胆颤的危险的气息,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的逃跑,让他很不快?
这也太霸道了吧?
虽然这王爷的确在战场上慑敌百万,但这种可怕的气场还是不要随便释放了!容易吓死人的!

楼主:芒果镇黄豆

字数:15086

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19-08-18 04:23:00

更新时间:2019-10-02 08: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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