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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请君不负卿》年下美攻\/帝皇强受 互宠甜虐向

楼主:元气秋酱  时间:2019-10-16 14:27:08
第二十三章

“大胆,还不住嘴。”如妃凤目圆瞪,嗔怒道:“小小美人,在御前岂能这样口无遮拦,败坏陛下的名誉。”
“大胆的是你。”一记威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如妃立刻噤声,印晖已从座上起立,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朕还没说话,岂容你一个妇道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插嘴?”
“不……”如妃收起厉色,泫然欲泣的垂下眸子,然后又可怜巴巴的抬头望向印晖,仓惶又委屈,道:“臣妾是怕妹妹失言说错话,一时情急,才……”
印晖沉声道:“她说的话句句属实,何错之有?”

如妃睁了睁眼睛,满脸吃惊。

宴上安静一瞬,四座哗然。

“反倒是你,”印晖居高临下,从头到脚扫了如妃一眼,不悦道:“自作主张揣度朕的心思,是大错特错,意图让朕将宠妃拱手相让,更是错上加错。”

如妃娇躯一颤,印晖眼神之凌厉,让她不敢再与他对视。

“宠妃?”东周皇子错愕道,曲莫执也向印晖投去疑惑的目光,正好,他也看过来,四目相接,原是冰冷的目光,转瞬柔软。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下皇座,来到曲莫执身边,握起他的手,将他牵回皇座上,他让他与他并立,俯瞰众人。
“从前,朕迫于压力,有所顾及,无法遵从内心所想,做了许多违心之事,愧对朱美人,但从今天开始,朕要弥补过去。朱美人数次在朕身处危难之际,不顾生死挺身相救,小小女子,赤胆忠心,比起许多男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朕要封她为妃,这是她应得的。”

话音一落,四下议论纷纷,如妃震惊不已,面上失了血色,淑妃紧皱着眉,神情紧张,有朝臣想谏言,请皇帝三思,东周皇子率先按耐不住,跳出来道:“皇帝陛下,你怎么能言而无信?见我挑好了,你又不舍得?”

“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尚未侍寝的任君挑选,她已经是朕的女人,岂有相送之礼?这不是亏待了皇子殿下吗?”

东周皇子还是不甘心就此罢休,坦言道,不介意这位美人是不是侍过寝。

印晖见他态度这样坚决,也不再解释什么,语气冷硬道:“既然皇子殿下如此坚决夺朕所爱,看来,和亲一事不用再谈,统统作罢好了。”

曲莫执怔怔的看着他,心口泛起一抹微疼,不知是甜蜜还是酸楚,为他的深情,为自己的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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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洽谈和亲,岂有作罢的道理,谈崩了,弄不好就影响两国邦交,在这战火连天的乱世,谁不想求一个国泰民安。东周使臣与公主将皇子拉回去劝导,皇子只是一时被美貌冲昏了头,还是要顾全大局的,想了又想,才万般不舍的,挑了另外两个美人。


金秋十月,东周公主嫁给了平阳王,曲莫执从兰若轩入住中宫长欢殿,钦封念妃。



封妃大典当天,印晖特别开心,吩咐人将长欢殿里外布置得红火喜庆,红绫绕梁,满殿红烛,灯火辉煌,就差贴个囍字了,曲莫执觉得特像成婚的新房。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坐在屋内等,先前有嬷嬷,内侍来教了他一些规矩,墨绾生怕他头一回侍寝,什么也不懂,惹了皇帝不开心,临走前偷偷塞给他一本春宫图,叮嘱他一定要趁人来前,先熟悉熟悉。

曲莫执随手翻开两页,画着一对男女颠鸾倒凤,嘁——他摇头嗤笑,就这种程度的,他早两年就看得烂熟了,没新意,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春宫图是画男人和男人的……

正想入非非,殿门突然开了,没有通禀,没有内侍随从,印晖自己一个人进来的,曲莫执顺手将春宫图塞在枕头下。

印晖双手负在身后,满面春风朝他走来,曲莫执抬眸,刚要说话,头顶突然投下一片红色,轻盈若雾,遮住了眼前的景象。
他伸手摸了摸,才知道,印晖给他盖上了红盖头。
他有些哭笑不得,印晖连忙捉住了他的手,“小念,别扯,这个,要由我来掀。掀过盖头,喝过合卺酒,我们就算是夫妻了。”他煞有介事的说道。
皇室千百年来的规矩,不论一个君王有多少女人,但传统的婚礼仪式,只能用于帝后大婚。今日封妃,他将长欢殿布置成这样,已落人口舌,再也没办法给她凤冠霞帔,只能偷偷藏了块盖头在袖中带来。

曲莫执愣了一会儿,旋即就懂了。

他不动,也不出声,默许印晖轻缓地掀开盖头,一张不施粉黛,美艳天成的脸映在眼前,曲莫执仰起脸,印晖面上又惊又喜,像初做新郎官似的,紧张的攥了攥手里的红布,踌躇地握住他的手,道:“小念……看着我,自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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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曲莫执嘴角噙笑,环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上去,印晖身子一僵,接着耳垂发烫,曲莫执捏住他红得几乎透明的耳垂揉捏着,在他耳边呵气,叹道:“还没开始呢,就红成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小念……”印晖涨红了脸,将他推开一点,从来没有被谁这样戏谑过,为了扳回一局,他故作镇定,吓唬道:“你少嚣张,你现在还敢撩拨我?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若你听话,为夫才好好疼你。”

印晖板起脸来的样子唬唬别人或许行,可曲莫执这脸皮比城墙厚的向来不知羞耻为何物,更是摸透了他外冷内热的软性子,非但不惧,反而变本加厉。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偷笑,挑了一抹青丝绕在指头上搅弄,眼波如水,“想不到小兔子还会咬人呢,好啊,那你预备怎样疼我啊?”

“你……”印晖瞠目结舌,“你都不知羞的吗?”

“早晚都要经历的嘛,以后多的是这种经历,难不成每回都要先羞一羞?况且,你不是就喜欢我不知羞?”曲莫执的眼睛能勾魂,他的手一点一点袭上印晖的衣襟,印晖全完丧失了思考能力,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神,他已经被曲莫执拽上了床,摁进红被中。

曲莫执跪在他腰侧,俯在他身上,一帘青丝垂落,搔在印晖脸颊旁,痒***的,毫无招架之力,心尖也跟着酥了。

“大胆。”印晖稳了稳呼吸,轻声道,声音绵软,没有半点斥责的意思,这个姿势,无疑是大不敬,没有人可以凌驾在他之上。

曲莫执道:“谢皇上纵我一次又一次放肆。”他深深的注视着他,在他的眼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冰冷的帝王,他会笑,会怒,有时软软的很温柔,深情执拗起来却又无比坚韧。
他有很多种方式制止他无礼,他却用了最纵容的一种,给予他无限的宠爱,此刻,他敛去了朝堂上君临天下的凌厉,白净少年的模样,融在鲜艳的软被中,温情如水。

“唤我朝华。”他说。

“朝华……”曲莫执轻呢,两个极温柔的字从唇齿间流露,梦一样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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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是他的字,为他母后所取,可惜不得他父皇认同,便留下做了字,平常,世人只知印晖,不知朝华,从小到大,只有他的母亲这样唤他。

“往后私下你就这样唤我。”

“朝华。”

“嗯。”

“朝华。”曲莫执心动不已,念着他的字,笑了起来。

他温柔的轻笑一声:“听到了。”

曲莫执心跳若狂,双眸含情,烛光月色正好,他俯身,吻住了他。

算得上是情窦初开,曲莫执从未对什么人动过情,头一回,就栽在这个男人身上,这是他的初吻,他吻了一个男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印晖的唇或许没有姑娘那样水嫩,它有些干燥,唇周还有新长出来很短的胡渣根,他的身体和他是一样的,却神奇的让他无比悸动。

虽是占有着主动权,可毕竟是初次,曲莫执的吻技毫无技巧可言,青涩生硬的嘬住印晖的双唇啃来啃去,却执拗得像个孩子不肯罢手。

印晖被逗笑了,轻轻推开他,“小念……”他稳了稳呼吸,眉眼温柔,“你好像不太会。”

“一回生,二回熟,你别动,我再练练,总归要会的。”曲莫执涨红了脖子,不服输,捧住他的脸,又要啃下去。印晖可受不了他这样温水煮青蛙一样的磋磨,他偏头躲过,擒住曲莫执的手将他掀下,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这种事情,不该你主动,你不会,我慢慢教你。”印晖抬手抚过他的眉,声音轻和温润,双眸似水中浸过一般盈润澄净。

他缓缓的扣住曲莫执的下巴,目光深情的凝视他的唇,然后轻柔的吻落,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皓齿被灵活的软物撬开,蛇一样的滑入口中,曲莫执脑子轰然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和他追逐纠缠。

殿中漾开香雾,粉烟袅袅,随着风,送进罗帐中。

两具火热的身体正紧紧缠绕着,上面的人忽然软软的趴下去,人事不省,曲莫执接住印晖,浑身犹如被浇了凉水,顷刻清醒过来。

殿中的香炉缓缓焚出绮梦丹的幻香,引人入梦,梦中与心上人共度一场真假难辨的春宵。

曲莫执与他之间终究有一层难以逾越的隔阂,做不到夫妻云雨,做不到坦诚相见,只能用这种手段蒙混过关,他们之间最亲昵,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呆坐在床头怅然若失,为自己的卑劣,更感愧疚。
他做不到像他那样坦然的将最真诚的一面展示出来。

“朝华,你说,你要是最先遇上的是我,而不是小念,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

印晖中了幻香,梦境逼真,身子因情动而潮热汗湿,“小念……”暗哑的声音,低吟着。

“不是小念。”曲莫执靠过去,悬在他上方,抬手揭掉了脸上的假面,男子的眉目如画,掺着淡淡哀愁,“是小执。”他用自己的声音,固执的说道。

楼主:元气秋酱  时间:2019-10-16 14:27:08
“朝华,我叫曲莫执。”

回应他的只有静谧。

“真的好遗憾,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喜欢你。”

罗帐轻舞,人影重叠,衣宽渐解,以吻报之。

他的吻落在印晖的胸|口,细腻往复,呼吸滚|烫紊|乱,一寸一寸往下,将印晖的肌肤灼成娇|艳的粉|色。

他将他的那物含入口中。

终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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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他成了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妃子,阿谀奉承的也跟着多了,什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厚着脸皮来套近乎,门庭大了,用的人手光是兰若轩带过来的几个也不够。于是不用印晖吩咐,内侍省就送了好些伶俐的宫女太监过来,供他挑选。

没想到在人堆里竟然看见了熟面孔。

曲莫执挑了几个留下,等人都散去,单独留下了燕来兮。

“你怎么混进来的?”他来回打量着这个千玑阁天字一号杀手,平时不苟言笑,一身从头到尾穿得黑不溜秋的,居然穿起了太监服,低眉顺眼低姿态。

燕来兮道:“你要的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匣,扔给曲莫执,曲莫执接过来打开,里面装了一黑一白两枚药丸。
“断息还魂丹,为了弄到它,我奔波了五座城,才找到赤练毒老。”

曲莫执捧着匣子,怔怔的失神。

燕来兮问:“断息还魂丹有了,菩提圣手你弄到了吗?”

“嗯。”曲莫执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封妃大典的第二天,印晖就差人将他梦寐以求的雪莲送了过来。

燕来兮道:“那正好,赤练毒老肯把这宝贝给我,全是看在菩提圣手的面子上,我答应他了,事成之后,送他两瓣花叶。”燕来兮观察着他的表情,问道:“你怎么样?准备好何时金蝉脱壳?”

断息还魂丹,黑色药丸为断息,可让人瞬间心跳呼吸全无,进入假死状态,不吃不喝,但机体功能不会被破坏,这种状态下能维持七日。七日之内,若是服下白色还魂丹,就可解除假死状态,“死而复生”。

刚回宫时,他为了方便以后脱身,想了很多种方法,有一天忽然想起江湖中流传的断息还魂丹,觉得十分可行,便花重金聘燕来兮帮他去找。



“什么?你不走了?”李飞鸢与燕来兮惊讶得异口同声。
自从交心之后,李飞鸢十分信任他,她在宫中性子孤冷也没什么朋友,因此时常来曲莫执这里走动,早就听他说,他有办法,可以送她出宫,并且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无从查找。

曲莫执迎上他们诧异的目光,坚定的点头,他将断息还魂丹交给李飞鸢,道:“我暂且不走了,这假死药交给你吧,你先走,以后我再找机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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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和我开玩笑啊,你以为这药是糖捏的啊?想要多少有多少?我把话说明白点吧,这药只能你们俩同时用,一旦还魂丹启用,断息丸就失效了。”燕来兮道。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吗?”李飞鸢担忧地蹙起眉头,看着他,“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走吗?”

曲莫执直白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改主意了,我想再多留两年,多陪陪他。”


李飞鸢倒抽一口凉气,眼中布满震惊。

“你要陪谁?”燕来兮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陪那皇帝?”

“不错。”曲莫执认真道:“我舍不得,我要留在他身边。”

“就……你这个样子留在他身边?”燕来兮打量了一眼他身上复杂繁重的宫裙,冷笑一声。

“小执,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李飞鸢犹豫着,试探道:“是不是,弄假成真,对他动情了?”

“是。”曲莫执果断的回答,“嫂子,你是开明之人,也是为了爱,奋不顾身,和我大哥冲破世俗的枷锁才能结为夫妻,我希望你可以推己及人,理解我。”

李飞鸢摇了摇头,苦口婆心道:“小执,你错了,我不是在意你所爱的对象是男是女,而是不能看你去爱一个你爱不起的人,小执,爱上他,太危险了,趁你没有越陷越深的时候,收手吧,否则,你会受伤的。”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说他?”曲莫执实在不能理解。

前几日,他散心的时候遇上了如妃,如妃因诓他去和亲一事,被禁足了好些天,才放出来,不想到冤家路窄,在园子里又撞上了。

曲莫执一开始就知道宫里的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最初她来套近乎,不过也是想借他的手夺了皇后手里大皇子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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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番撕破脸后,她不想再装,曲莫执也懒得和她嬉皮笑脸假亲近,掉头要走,那位就高调的吆喝起来了,追上来,给他眼色看。

“小小麻雀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嘁,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魅惑君心,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花无百日红,人,总免不了色衰爱弛的一天。更何况,君心难测,你该不会以为得了两天宠,就能在宫里横着走一辈子吧?”如妃掩嘴轻蔑的笑,满眼不屑,“实话告诉你,没有人可以得到皇上的心,我们所有人,都是皇上手里可用可弃的棋子,不要试图有奇迹发生,他会爱上谁,林妃,廖美人,珍妃……那些自以为是的,都是你的前车之鉴。”

“如妃可以算是嫉妒心作祟,才从中挑拨,可是你为什么也要这样说他?你和他在一起四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该比我清楚吗?”他十分想珍藏起来的朝华,明明那么好,他看他时的眼神是那样真挚而热烈。

李飞鸢道:“就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所以我比你更清楚。既然如妃和你提到了珍妃,那么有些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珍妃?”这是曲莫执第二次听到这个人,在此之前,他从未听人提过。

“珍妃,是皇上亲笔御赐的封号,意喻:珍贵无比的天赐。她生得很美,有着和你我都不同的美貌,卷发碧眼,注定她生来在人群中的与众不同,和耀眼夺目,她叫阿兰朵,是大皇子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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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长欢殿。

华丽的绒皮地毯上七零八落的散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一个多面玲珑球从地毯上骨碌碌滚过来,被一只大手截住。

“来,来,小家伙,过来。”拿住球的念妃正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态蹲伏在地上,晃着手里的球,笑扮鬼脸,吸引对面坐着的幼孩。

孩子白嫩肥软,刚刚会走路,能扶着桌子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惜太懒,总是耍赖,非要人抱着才喜欢。
封妃之后,大皇子经常被乳娘抱到他这里来玩,也是印晖授意的,曲莫执对这个孩子有恩,印晖想他和大皇子多多亲近一些,曲莫执当然十分乐意,他一向喜欢小孩子,这种牙牙学语,软萌可欺的最是有趣。

每天午后,乳娘就会带孩子来给他请安,他便带着孩子疯玩,把那小小的一团夹在腋下,翻墙上树,抛起接下,险些没将内侍们吓死,可大皇子却玩得十分乐呵,手舞足蹈地咯吱笑,每日玩累,哭吵自然就少了,晚上特别好哄,吃过奶就能安睡。

一来二去,大皇子就十分黏他,睁开眼吃饱了,便挣扎着要找他玩。

内侍们去准备下午茶点,曲莫执就带着他在屋里倒了一地玩具,换做是别的嫔妃,是绝不会为陪一个孩子这样有失体统的。

“来呀来呀,盛儿来,看我手里的小球多漂亮,自己过来拿,乖乖,自己走过来。”曲莫执拿着玲珑球在地上拍打,球上织的铃铛叮铃响,盛儿被紧紧的吸引住,“呀——”他咧嘴笑,露出只有四颗门牙的牙床,口水流淌,曲莫执不断地吸引他,他立刻活动四肢,肥臀一摇一晃,飞快地爬爬爬,爬到曲莫执脚边。

“喏,你又耍赖,爬过来没有哦!”

“啊啊!”眼看到了眼前的玲珑球突然没有,被举高了,盛儿很委屈,碧色的眼珠水汪汪的,抓住他的裙摆,摇摇晃晃站起来,伸手去攀,连曲莫执的膝盖都够不着。


楼主:元气秋酱  时间:2019-10-16 14:27:08
他生气极了,嘴里发出抗议的怪叫。

曲莫执妥协了,将他抱起来,把球塞给他,盛儿拿着玩了一下,就远远的扔出去,曲莫执去捡回来,他又扔,如此反复几回乐此不疲,盛儿咯咯大笑,曲莫执佯装生气,将他放在地上不管了,他就追着曲莫执到处爬,像条小尾巴,怎么也甩不掉。

印晖来时,正瞧见这一幕,这时已立冬,气候变冷,纵使屋里铺着地毯,但还是担心孩子着凉,可实际上,屋里燃了一盆碳火,地毯温热,压根不冷,曲莫执平时带着孩子疯,大多是瞒着印晖的,就是担心他古板,不认同。

印晖常来他这里,久了,也不用人通报,直接就进来。

果然,他皱了下眉头,道:乳娘何在?怎么任由他满地爬,将屋子弄得这么乱?”

底下人战战兢兢的,进来想将孩子抱走,曲莫执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又退下了。

“小孩子这个时候刚刚会走,最是好动了,他对外界充满好奇,才会不断地探索,我们不要限制他才对。”曲莫执笑嘻嘻地箍住他的手臂,将他拖过来坐下,盛儿也跟着爬过去,爬到印晖脚边,仰头看了看,扒拉着印晖的袍角,冲他张开双手,要抱。

“他是皇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总归不能太放纵。”印晖低头看了眼孩子,没有动作。

永远都是这样,印晖几乎不抱这个孩子,去看他的时候,也总是很少触碰他,他所表现的淡漠,几乎让人怀疑他与这个孩子的血亲关系。

直到最近,曲莫执才知道原因。

他的生母,珍妃,在得到了帝皇的爱与信任后,却背叛了印晖。

阿兰朵是驯马奴,那年,偏远的海外小岛附属国图列斯,进贡了一匹千里马,马是野外生长的,很烈,难以驯服,难认新主,阿兰朵就这样像一个附属品一样被一起送来。

她只帮他驯马,教他驾驭烈马的窍门,除此,没有过多的接触,没有阿谀奉承,更没有借此机会攀高枝,她无欲无求的样子,与众不同,令年轻的皇帝很困惑。

“你不知道朕是谁吗?”他驯服了那匹马后,要给她赏赐,她拒绝了。

她时常眺望远方,有海域的地方,那是她的故乡,她当然知道他的身份之尊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她只想回家,但她已经没有家了,她的家人是战俘,没有活下来的。

印晖给了她一个家,他喜欢她,因为她和宫里那些索求无度的女人大不相同。

他不顾朝臣的劝阻,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封了这个身份低到尘埃里的女人为妃,赐封号:珍。
他们都是孤独的,所以,他们可以抱在一起互相慰藉,当年的珍妃到底有多受宠呢?淑妃是这样告诉曲莫执的。

印晖给珍妃修了座行宫,里面装潢全是按照图列斯的风格来的,还专门从聘请了厨子,做合她口味的家乡饭菜,珍妃侍寝,从来不用通过敬事房翻牌将人抬去无极殿,而是印晖自行去她的宫中夜宿。

宫里的规矩,她该守的,不该守的,在印晖的纵容下,一概没守。

淑妃说,与他现在的享有的荣宠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图新鲜,可他的新鲜劲却维持了一年又一年。


楼主:元气秋酱  时间:2019-10-16 14:27:08
直到,珍妃卷入了政斗,站到步太尉那边,帮着步太尉铲除朝中异己,摘掉印晖的左膀右臂。

事情败露的那天,她没有争辩什么,印晖问她有没有爱过自己,她说有的,但是,她更爱她的家人。

她的亲弟弟很幸运的还活着,步太尉知道他的下落,如果她肯帮他,步太尉就承诺让她们姐弟重逢。

而恰巧那时,她有身孕了,在她之前,没有妃子能怀上孩子,因为皇后没有,所以她们也不能有,至于珍妃的孩子,那是她为步家办事,特许的通融。

珍妃被打入了冷宫,没人想到印晖能这么心狠,让她怀着孩子也吃不上一口热菜热汤,他也没去看过她一眼,直至她生产时,也仅有个老嬷嬷帮她接生,生了两天,孩子仍然下不来,还是张德妃闻讯后,在他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印晖才同意御医去看。

是横胎难产,御医去时,已经晚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一阵沉默之后。

印晖面无表情,道:“保皇子。”


珍妃的下场最终不过一卷草席裹尸收场。

他给予了她多耀眼的荣光,就让她的结局有多苍凉。

对于背叛他的人,不论他曾经多么喜欢,信任,印晖从来没有心软过。淑妃才会苦口婆心的劝他:你想过若有一天,他发现你是男儿身,你欺骗他,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初听,他有些不寒而栗,后来转念一想,什么下场?大不了一死?可是他不会死的,他不是珍妃,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是曲莫执,他不认为他的事可以和阿兰朵一概而论,至少,除了隐瞒身份这一点,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印晖的事,他们是真心相爱。

年少轻狂的他盲目的自信着。

天渐渐暗下来,曲莫执让乳娘将盛儿抱回去,盛儿玩累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困得睁不开眼。
“就让他留下吧。”印晖道,曲莫执茫然的看向他,他淡然一笑,道:“我已决定,将他养在你名下。”

从这天开始,他的宫殿里,多了个粉嫩的软娃娃。

从来没有经验的他,莫名其妙的喜当爹。

但他好像挺欣然的接受了。

楼主:元气秋酱  时间:2019-10-16 14:27:08
“凉,凉……”

“是爹,叫爹,我是你爹的男人,也就是你老子。”曲莫执把怀里捣乱的肉团子摆正,将头发从他手里救回来,趁着四下无人,不服气的纠正。

“哈啊……凉,要奶奶。”盛儿将叼在嘴里的手指拿出来,奶声奶气,眼睛亮亮的,指着曲莫执填塞得十分饱满的胸脯,然后猛地往他怀里扎,嘬住他的衣裳,本能的吮吸,脸颊的两团肉白软鼓动,巴滋巴滋响。

曲莫执额角抽痛,“乖。”他拍了拍孩子覆在胸口上的脑袋,“这是对假玩意儿,就算你把腮帮子吸憋了也没有的。”

感情这孩子真是拿他当母亲了。

“饿了是不是?走,咱们找乳娘去。”曲莫执将他抱起来,可怜的孩子,父母的过错,怎该让你承担呢?

夜里,快歇息的时候,印晖来了,政事忙了一天,此刻只想快见到他,脱掉厚重的龙袍,和他躺在一块儿,什么都不做,光是执手相对,便觉得放松。

床幔早就放下了,曲莫执没有等他,而是早早的躺下,印晖洗漱后屏退了左右,脱下外袍,来到床边,撩开纱幔,脸就沉了。

曲莫执连忙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转而轻拍了拍窝在他枕边的一团,小家伙抻了抻四肢,往他怀里蹭蹭,缩得更小了。

“他怎么睡在这儿?乳娘呢?”印晖皱了皱眉,立在床边,迟迟不上去。

“他黏我,和我正好着呢,反正这床这么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我寻思,多他这么一点也不占地方,就抱过来睡了。”曲莫执微笑着解释,他想把印晖心里的心结解了,终究是他的亲骨肉,怎么能因他母亲犯下的错,而牵连无辜的孩子?

何况,他对这个孩子并不是别人想象中的那么无情,步太尉造反当天,拿孩子做要挟,印晖并不是无动于衷。

“你放心,他睡前吃过奶了,夜里不会闹的。”曲莫执根本不给他找将他踢走的借口。


楼主:元气秋酱  时间:2019-10-16 14:27:08
印晖动了动唇。

“垫着尿布呢,我刚给他把过尿,不会把床尿湿的。”曲莫执抢答,像能洞悉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立刻将他到嘴边的话堵得死死的。

也只有他敢堵得他哑口无言。

“别傻站着了,快上来吧。”曲莫执讨好一样的掀开被子一角,邀他进来。

印晖沉沉地叹息一声,钻进被窝里,他正面躺下,身边有小小的,温热的一团,咿呀梦呓,曲莫执就一下一下地轻轻安抚。

像对待自己的亲骨肉一样。

有一股暖流,静静的,在他心里流淌,不知不觉,内心深处有一角坚冰在悄然融化。

“你看啊,盛儿把眼睛闭起来,看不到眼眸的样子,还是十分像你的,你看你看。”曲莫执摇他,让他看,他把孩子的眉眼遮住,“你看,他的嘴巴,下巴,是不是十分像你?”

盛儿莹润粉嫩的唇,蠕动一下,然后含住自己的大拇指。

“他怎么老是吃手?每天到处爬,多不干净,是该督促乳娘帮他改掉了。”印晖道。

“他还小嘛,这时候又正在长牙,等大些再改也不迟。而且乳娘说过,像盛儿这样的,爱吃手,睡觉爱缩成一团的孩子,是因为缺少关爱。”曲莫执别有深意的看了印晖一眼。

“这个乳娘不好吗?那就换掉吧。”

“不是乳娘的问题。他虽是由乳娘照顾,但到底与乳娘没有血缘关系,俗话说血浓于水,你平时很少有时间陪他,可他还是见了你就亲近,傻乐,要抱,因为他知道你是他的父亲,孩子虽小,却什么都懂的。”

印晖沉默着。

“宫中可以照顾他的人有很多,可只有你,才是他不可替代的唯一。”
盛歌,太平安乐,盛世之歌,朝华,你也是对这个孩子抱有期望的吧?

“给你看一个好玩的。”曲莫执将印晖的手牵过来,掏出食指,放进盛儿的手里,像有感知一样,那只软得像豆腐一样的手立刻将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

小小的拳头,握着他的全部。

印晖的眸光闪了闪,他没说话,抬手轻轻地将盛儿圈住。

他看向曲莫执,嘴唇翕动:“小念,谢谢。”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儿养在他名下,愈发白胖,过了一个月,已经能不用人搀扶,像小鸭子一样一摇一摆的走路了。

曲莫执现在最喜欢和他玩的游戏是,让他远远的站好,然后他再蹲下来,那个小不点不论离他多远,在做什么,总是会咯咯大笑,迈开步子朝他跑过来。

将他接住的瞬间,曲莫执的心都快化了。


楼主:元气秋酱  时间:2019-10-16 14:27:08
印晖每天都来,在曲莫执的怂恿下,也会偶尔逗逗他,摸摸孩子的头顶,曲莫执给他喂饭,让印晖抱着,那时的他最好笑,抱着孩子的印晖浑身僵硬,正襟危坐,堪比揣着块传国玉玺。

宫人们都会偷摸着笑,然后悄悄的走开,不打扰这场岁月静好。

一天,印晖伸秘兮兮的给他送了份礼物,两个紫檀木的雕花匣子,打开来,金色绒布软垫上,沉静地卧着两枚宝石对戒。

印晖说,这两枚宝石,是上回东周国和亲进贡的献礼,宝石一蓝一白,泛着如月光般的光泽,名为月长石,象征着如月皎洁的爱情。

“我见了欢喜,于是特命人做成一对石戒,白石与你,蓝石与我,意喻心如匪石不可转,情若皎月不蒙尘,小念喜不喜欢?”

喜欢啊,曲莫执欣喜万分,多美的寓意,光听着就让人心动不已。

只是,他发现,这两枚对戒被穗子穿起来,不像要戴的意思。

印晖将石戒系到他的逐流剑上,道:“我永远都忘不掉,你手握这柄剑为我出生入死的模样,它是唯一为我拼过命的,你也是我唯一想要承诺一生的。小念,我要立你为后,在我们帝后大婚之日,我要亲手为你戴上这枚戒指。”

一字一句,坚定不移。

曲莫执愣住了,欲言又止,心潮澎湃。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才知,深深沦陷的,不只是他独自而已,可是接下来,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朝华……”曲莫执顿了顿,他有些无措,“这件事情决定得会不会有些草率?你和大臣们商议过吗?他们……”他心里清楚,后位,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一个毫无背景,无家世的人头上。他也不能,他此刻都不能确定,能不能陪他长久。

“这你不必忧心,他们只能在我耳边多念叨几句,可决定权终归在我手里,立谁为后,向来都是君主说了算,他们硬要插手,便是僭越。”印晖昂首道,眸子微眯,显出一抹暴戾,“那时,我会让他们知道,步家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曲莫执心惊不已,忙握住他的手,“不要这样,朝华,不可以为了我做出极端的事,当不当皇后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名分地位我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印晖恳切道:“我坐拥江山,却不能决定与我并肩前行的人是谁,何其悲哀,我要你和我是平等的,我们共享辉煌,相守百年。”

曲莫执浑身一颤,如山重的承诺,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

印晖见他面色有些难看,心想,可能他太急切了,语气过重,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便笑了,缓和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敢爬到我头上撒野的小**,现下是怕了?怕做皇后?我还以为你有翻江倒海的本事,世上没有什么怕的。”

曲莫执垂下眸,鲜少的没有与他调笑,指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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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晖见状,态度彻底软下来,“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不会让你成为写进史书中魅惑君主,玩弄权政的妖妃。后位,我是认定你不可的,你不必忧心朝上那些多嘴的家伙,我有办法让他们同意的。只要……”话到嘴边,印晖停顿一下,咬了咬下唇,唇角含笑意味深长,眼神殷切,表情又掺了抹期盼。

“只要你尽快怀上我的骨肉,诞下麟儿……”

“咳!”曲莫执平白被口水呛了,呛得脸颊通红。

印晖赶忙替他抚背,“怎么了?”

“无……无事。”曲莫执忙端起杯茶压压惊。

“我说真的,我现在膝下单薄,只有盛儿一个,但皇位继承,总是要在众多皇子中筛选,可我现下除了你,根本不想去别人那里,若你能生下皇子,到时候母凭子贵,我封你为后,就容易多了。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天天,都很好……可是,你的肚子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曲莫执嘴角一抽,无言以对,面色更是难看。

印晖观察到,以为自己说错话惹他不开心,忙改口宽慰:“没事的,从明日起我让张院使亲自来替你诊脉,开些调节的方子,再多努力一下,相信很快会有的。”

印晖真的是身体力行,说了多努力一下,就真的天天往他床上钻,前戏亲热,正戏入幻,曲莫执天天坐床头发愁,绮梦丹的幻香用多了,会不会对身体有损?

他不知道。

这味幻香是他外祖父调制出来的,他觉得神奇,就学了秘方,调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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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张院使来给他诊平安脉,开了一堆滋阴补气的方子,熬成浓浓的苦药,紫绡和墨绾要亲眼看他喝下去。

他觉得这样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一只公鸡,是怎么也下不出蛋的,思虑再三,他决定索性找印晖说清楚。

“我不能生。”

印晖搁下奏折,疑惑的看着他,直到他重复了三遍,印晖才若有所思的凝起了眉头。


“我不能生孩子,不是不想,是根本就生不出孩子。”曲莫执抻了抻脖子,故作镇定,手心里开始冒汗:“就……就是练功练猛了,身体受损,终生都不能有孕,一开始,我就想说的,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现在是女人的身份,他不知道印晖对于这个问题如何看待,能不能接受。

印晖沉默了许久,只说还有政事要处理,让他先回去,曲莫执忐忑不安,然后接连两天,没再见过他了。

深夜,印晖阅完最后的奏折回寝宫歇息,洗漱毕,宫人退下,他走至床边,掀开被子,猛然后退一步

他的床上赫然躺着一位身材婀娜,黑发雪肌的美人儿。

“你怎么在这?”看清那人是谁后,印晖眉头紧拧,满脸严肃,不悦。

如妃含羞带怯的一笑,眼含秋水,很是妩媚动人,她大胆的只穿了件齐胸的裙子,外罩一件薄得不能再薄,几乎透明的开衫,香肩雪臂,酥胸白软,她散了发,仅簪一只梨花簪,与往日华丽的装扮大不相同。

“臣妾想皇上了,特意做了些点心,送来给皇上宵夜。”如妃坐起来,谄媚地从身后拿出来个食盒。

印晖接过食盒,如妃双眸发亮,下一刻,印晖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期待,又激动的目光中,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从床上拽下来。

砸在地上懵了一瞬,如妃半晌没回神。

“让你费心了,点心朕会好好享用的,你回吧。”印晖将食盒放在桌上,冷漠的看着她。

如妃的表情僵了僵,随后又忙拾起笑脸:“皇上都不尝一口吗?臣妾新学的马蹄糕,又香又软,现下还热着呢。”

打开盒盖,拈出一枚糕点兰花指送到印晖嘴旁:“皇上尝尝。”

印晖将头往后仰,从她手里拿下糕点,没什么表情的塞进嘴里,嚼了两口,一如既往的评价道:“不错。”

如妃欢喜地将一整碟都端出来,放在他面前,“皇上喜欢,臣妾明天再给您做。”

她跑到他身后,乖巧地帮他捏肩。

“明天不必穿成这样送来,交给德喜就好,他会代为转交你的心意。”印晖两口将点心咽下。

“还不是皇上天天都在朱妹妹那儿,先前臣妾不懂事,惹了妹妹不开心,现下连她的门也不敢登了,想见您一面比登天还难。相思难捱,臣妾这才出此下策嘛。”如妃嘟着嘴,撒娇道。为了套近乎,她还特意挨紧些,闻到他身上的香气,很缠绵,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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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熏香了?”她奇道,她了解的印晖一向不爱佩香。

印晖嗅了嗅,道:“你闻错了吧,哪儿有香味。”

“可……”如妃明明闻到了。

印晖不想与她闲扯浪费时间,站起来,不动声色躲掉她的按摩,道:“点心朕尝过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臣妾斗胆,想留下伺候皇上。”

“无需你伺候,朕没有翻你的牌子。”

“那皇上翻过何人的牌子?除了朱妹妹,皇上还去过谁的宫里?”

印晖愠怒道:“你敢质问朕?”

如妃委屈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为宫中各位姐妹鸣不平,皇上是一国之君,恩泽天下,理应雨露均沾。”

印晖冷笑:“你是为你自己鸣不平吧。”

“就算是又如何?”如妃微红了眼眶,“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惹皇上不开心?竟然如此不受待见,入宫三年,皇上连碰都不碰我一下,后面但凡是个新晋的美人都可以以此笑话臣妾。”

印晖闭了闭眼,倦怠道:“朕累了,白天要处理国事,晚上只想歇息,没心思听你哭闹。”

见他又下逐客令,如妃索性不要了脸面,哭哭啼啼地跪在他脚边,求道:“臣妾知道,皇上现在的心都在朱妹妹那儿,可是臣妾不敢与朱妹妹争宠,不奢望能得到陛下的疼爱,可是宫中岁月漫长,臣妾还如此年轻,将有一生的路要走,求您可怜可怜我,给臣妾一个机会,赐我一个孩子,让臣妾往后的日子,不至于孤寂。”

印晖冷眼看她,等她哭够了,才道:“朕可以放你出宫,你愿不愿意?”

如妃停止啜泣,满眼震惊,瘫坐在地上,久久没了言语。

“既然不愿,路是你自己选的,再苦再难,你也要受着。”


楼主:元气秋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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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7-03-19 22:35:00

更新时间:2019-10-16 14:2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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