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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雪野[兽化瓶邪雪豹老张X灰狼吴邪]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眼熟一下。这个就是平原那篇,重新整理修改变成长篇发的出来。因为原来的是段子有点缺少逻辑 所以重写了。
偶尔会有图毕竟我还是真爱这个设定的_(:з」∠)_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雪野
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冷,雪几乎埋住了整座山。这样的季节食物变得异常难寻找,草根都埋在了雪的深处,草食动物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去寻找雪下的一点点食物。它们开始迁徙到山下去寻找食物,我也不得不跟随这些猎物的迁徙,接近我本来没有打算接近的地方。
山下是人类居住的地盘,一般来说看到这些直立行走的动物我们都是敬而远之的。但是和人类一起生活的动物经常会到我们的领地上。我爷爷不是一个特别排外的狼头,所以从人那里来混进狼群的猎犬他也是会接纳。所以整个族群和山下的狗相处的不差,有时单独见到我还会打个招呼。
因为和狗群熟悉,所以我也更清楚人类的霸道之处,他们有枪,有火,有猎刀,许多弥补他们缺失的尖锐的爪牙的极有威胁性的器具。爷爷一直告诉我们不要太过接近人类,尽量避开。
一直以来就这样整个狼群和人也相安无事。
猎物的迁徙让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人类的村子,我远远的看到那些木头和石头搭建的东西巢穴,心里头有些紧张。
曾经我也见到过不少到林子里来的人。他们也会捕猎鹿和兔子,不过每次都有狗的吠叫声提醒,我会绕开这些人。
不过更多的是好奇,我所以有知道的关于"人"的消息,都是从我爷爷,三叔,和那些他们熟悉的狗那儿听来的,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些邻居。
我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兔子或者山鸡的踪迹,鹿群不会太靠近村子,我的好奇心蠢蠢欲动。雪还一直在下着,人类没有足够厚的毛皮抵御寒冷,也没有厚实的爪让他们避免陷到雪地里,所以他们在下雪天活动得很少。
前两天我才吃饱过一顿,一时半会儿不是那么需要去追寻猎物,我快步跑下了坡,嗅了嗅树根。确定附近没有不熟悉的猎犬。然后我在风雪的掩护下小心地接近了村子。
村口的老狗抬了一下眼,我认识他,名字叫老沈,以前见到他在我的领地上翻找食物的残渣,他年纪已经很大了,据说人类抛弃了他,他只能在我们和人类的地盘上徘徊寻找剩余的食物。他的嗅觉和视觉已经很差了,我从他身旁小步跑过去,他只是感觉有东西,但是分辨不清是什么路过了。
我跑出了一些距离,看他似乎放弃分辨刚才过去的东西,又重新趴下了。我稍微把身子压低了一些,用尾巴将自己的脚印模糊掉。
我尽量地往狭小的缝隙里走,人类的巢穴看起来很大,我可以找到许多能藏身的地方。那些巢穴他们称之为"房子",这些房子之间会有很多缝隙,不过那些缝隙里我已经闻到几次熟悉的猎犬的气味,知道这里就已经是它们的地盘了。
猎犬们也都在人类的房子里,我稍微小心地退出那些被专门留下记号的角落,在房子边上打转。
雪把部分的气味掩埋起来了,我转了一圈没有太多的发现,走到一个木造的房子边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香味。
那是羊的油脂和火焰混合的气味,我在房子边绕了几圈,没看到人,也没有其他狗的气味,便伸了爪子试图扒开那条传出香味的缝隙来。
我扒了几下,弄掉了一些木屑,把缝隙拉得更大了一些,正好够鼻子贴在上面嗅里面的气味。那股香味瞬间变得更加强了,我本来不算饿,但是这一刺激,我感觉自己的口水开始流了下来。那味道实在是太香了,我急躁地扒了扒那个缝隙,但是木头很硬,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刨开。
其实这工作不是特别的难,我花费了一些时间就刨出了够爪子伸进去的大小的洞。我趴到雪地上试着更清楚的嗅到里面的气味,这个洞几乎可以让我看楚房子里放了不少剥了皮的鹿。味道非常的香,比起新鲜的鹿肉还要香,我一瞬间肚子就饿了。
对于一只狼来说,食物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能吃到就不会放过。我精神一振,努力地继续扒着那个洞。
就在我快要刨出脑袋能钻过的大小的洞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背后咦了一声。
我浑身的毛束了起来,双耳立刻往后一耷转过身对着后面发出一声低吼,然后我看到两个穿着皮袄的人,手里拿着很长的木杆。我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东西,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想跑。
刚转身,突然感觉后面有个东西追了上来,一下子套住了我的脖子,使劲往后拖住了。我立刻挣了起来,想要从里面脱身出来。
但是那东西勒得紧紧的,我只能原地打转,完全脱不出来。
然后我听到那两个人说道:"哟,偷肉呢。"
我有些惊慌,三叔手下那些时不时来给我讲故事的狗经常都说人类看到狼是会一棒子打死的。我一直不太信,毕竟那些狗不少也是混了野狼血脉的狼狗,长得也和狼相差不太大,怎么就没一棒子打死他们丫的。
可到了这时候我开始有些慌乱,毕竟我没有这么近的接触人类的经验,他们手里的东西既然能勒住我,可能还有别的办法对付我。
如果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像这样的动物,我能一个打十个的。
我后悔刚才怎么自己戒备心那么低,这个天气我要跑人类肯定是追不上的。
那两个人也有些防备,小心翼翼地举着杆子走过来。我贴着房子一动不动,我知道这时候如果露出牙齿很可能会被他们认为是威胁,在我不清楚他们身上还有什么防身武器的时候这个行为非常危险。
就这时候我灵机一动,心想着那些狼狗不是和咱们长得也没差多少吗,我立刻努力地抬起尾巴摇了一下,吐着舌头哈了两口白气出来。
本来还有一些防备,那两人松了下来突然笑了一声道:"偷了肉还卖乖,这谁家的,怪聪明的。"
我心说我他娘还没偷着呢。不过这不是关键,我这个举动真的让他们戒心放了下来,但是我脖子上勒着的东西非常紧而且很难受,又不能自己咬下来,我还是没敢转身就跑。
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我,我还保持着那个傻样吐着舌头,但是我地舌头觉得有点冻住了。
他非常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我避开了他,然后见他摇了摇头,突然拉住了什么东西,我感觉脖子又是一紧,他手里拽住了一条皮绳,另外一端有个棍子,我见过这个,是人类放他们养的鹿的时候拿来套住它们角和脖子的东西。现在拿来套我了。
我发出一声低呜,那个人在皮衣的兜里掏了一下,拿出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抛给我。
我低头嗅了嗅,立刻闻出来这是肉,不过已经完全干了,有被火熏烤的气味,我看了那个人一眼,他指了指地上的肉干,指了指嘴,然后又掏出一小块,撕了一点塞进自己的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我本来就被那股鹿肉的香味儿勾得有些馋,再看那人类吃得有滋有味的,口水沿着牙缝都往外淌了,忍不住一口叼起那块肉干背着两个人嚼了起来。
我这一背身,那人就在我后颈上摸了一把,我吓了一跳,立刻又躲了几步。听那人说道:"不害你,跟着我们走怎么样,有肉吃。"
说完他似乎怕我听不懂,把刚才撕了一块的肉干在手里扬了扬,一手拽着皮套索往后走。我跟着走了几步,毕竟这绳子在他手里,我不好反方向走,只能跟着,随着他一路被牵进了另外一个房子里面。
进了房子,他随手把剩下的肉干塞到了我嘴里,然后把套索的一段卡在石头上,系了一圈,然后就出去了。
我有些迷茫,吐了嘴里的肉干,绕着那块石头走了两圈,然后我确定了一件事。他们的确把我当成村子里的狗了。
有经验的猎人据说是不会犯这样的错的,不过很幸运的是那两个人类分不出那么多,而且相信我是一条漂亮的猎犬。我放心了许多。
套索是鹿或者羊的皮做的,我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磨开它。
我嗅了嗅房子里的气味,猛的发现这个房里不止我一个活物,还有别的东西在。我动了动耳朵,果然听到了另外一边传来了非常轻的呼吸声。
我往那个方向慢慢地走过去,看到了一个所谓的"笼子"。人类用金属和木条做成的结实的东西,可以关入他们不擅长对付的动物。我第一次见这个,突然了解了为什么爷爷让我们尽量避开人类,如果不小心被装到里面,的确是很难出来了。
比起里面的那个哥们儿,我只是被栓在这儿,的确是幸运了许多。
套索长度不太够,我够不着笼子,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问候了一句道:"嗨哥们儿?你怎么在那里面。"
笼子里的呼吸声顿了一下,然后我看到有东西慢慢地从我看不清到的一边走到这边来。
一个浑身灰白的猫科动物,身上还有一些黑色的不规则斑点。
我脑海中出现了最初步的判断,那是只豹子。
然后我猛的发现,这不是应该出现在这座山的东西,因为那是只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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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我知道这是一种可以走很远的动物,但是这里距离他们生存的地方也太远了。我望着他觉得总觉得有哪里有些奇怪,这的确是一只活生生的雪豹。我确信我不会认错的。
他看着我没说话,这个物种据说非常沉默,大概是和生活环境有关系,他们需要的交流很少,自然就不太爱说话。我垂下尾巴对他示好,意思是我们都是难兄难弟,谁也别难为谁。
他应该是理解了我的意思,没有做出任何威胁或者防备的动作,就静静地站在笼子里看着我。我又开口对他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咱们有缘在这种地方见面,认识一下。"
说完我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毕竟雪豹太难见到了,本来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看到的动物。但是他没理我,从笼子的缝隙中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走回刚才我看不到的地方了,只留下一条长尾巴。
我有些郁闷,虽说猫科基本上都是独行侠,可没想到他居然对我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这狼脾气不错,向来是在群族里吃得开的,第一次被这么甩了一个潇洒的尾巴,难免有些不爽。
他不理会我,我也没无聊到继续招惹他,只好低头开始啃那根皮套索。我尝了一下,没想到这玩意儿是猪皮的。韧性比鹿皮更好一些,我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地用大牙去磨套索,这种东西直接撕扯是没办法扯断的。我以前和王盟比咬力的时候拿过人类的皮质品用。
耗费了很长的时间,我牙齿感觉有些酸了,终于把套索磨得只剩下细细一根。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往后一扯,只觉得脖子一紧,立刻又松了下来。
我甩了甩毛,在房子里来回走,东嗅嗅西嗅嗅,想找一块适合打洞的地方,从屋子里出去。毕竟这不是木头做的房子,我的爪刨不开,只能考虑打洞。
走了几个来回,我发现这里的地面似乎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完全没法下爪打洞。这就有些尴尬了,我废了这么大力才把套索磨开了,现在居然还是没法出去。我走到门那里,门是木头做的,但是十分的厚,我看了看自己的爪,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
绕了几圈,我始终是没想出办法,只好走回原地,看着那个雪豹的笼子。
我现在没了套索勒着,可以靠近那个笼子了,那只雪豹在另外的一个角落趴着,眯着眼睛。
这时候我才知道刚才觉得奇怪的感觉是什么,这只雪豹的体型太大了。传说中的雪豹要比我们小的多,可是他估计和我差不多大。这已经是他们种族之中的巨无霸了。我在笼子边走了两圈,发现里面还塞了几段骨头,应该是羊骨和猪骨,表面被剃得干干净净的,一点肉丝都没留下来。
看得出里面关着的这家伙是个老练的猎手。我拍了拍笼子,他眼睛睁开了一点,看着我。
"你在这里这么久,知道这个房子哪里会漏风吗?"我问道。
他看了我一会儿,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刚才我在的地方,然后走到了离我最近的位置。
这我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他体型非一般的大。蓬松的毛让他显得更加壮硕。雪豹小哥伸出了一只爪,在笼子上扒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他开口道:"把插销弄下来。"
我心说原来会说话的,不是哑巴啊。我不太明白插销是个什么东西,就看他又走到一边,伸爪拍了拍那面笼子。我跑过去看,上面有一段金属杆卡住了笼子,因为这个它没办法从里面出来。
我心中了然,他是想要我把他放出去。我心说果然吧,没人会喜欢在这种地方蹲着。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段金属杆,问道:"让你出来你知道怎么出这个屋子?"
他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后面又不做声了。
把金属杆弄出来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毕竟我的爪和牙还没有灵活到能随便摆弄人类弄出来的精巧物件,我试着用牙叼,用爪子挠。几次都因为金属杆太长,我没发整根叼出来前功尽弃。
那雪豹小哥很有耐心,一直站在那儿等着我把插销拔出去。我又试了几次,想了想叼住金属杆的顶端,前爪扶着笼子,一点一点直立起来,这长度果然够了,我咬紧了那根杆,使劲一立,终于把那插销拔出来了。
这东西一落地,笼子的门就打开了,那雪豹小哥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还是有些紧张地,狼向来比较习惯打群架。但是猫科从来都是单打独斗,同样体积的猫科单挑,我没有把握能能全身而退。特别是这样看起来老练的猎手。如果他突然袭击,我恐怕在这个没办法躲藏的空间里只会被他活活咬死。
虽然我有许多担心,但是我别无选择,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战友。
还好他出了笼子根本没理我,走向了门那边。
我猛的想起应该向盟友示好,不过狼的通用行为应该对他没意义,我跑过去叼起那快我之前吐掉的肉干,塞到他面前。
雪豹小哥停了停。看了看肉干,又看了看我,也不客气地直接低头叼了起来,吞入腹中。
然后他直接走到了牵我进来的门口。猫科一般不太会打洞,我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想直接跳起来打穿顶上出去吗?那我就没辙了,跳跃能力再好的狼,也不可能跳得和豹子一样高。
他没选择上面的路,而是人立起来,伸出右前爪,猛地再门上的一个地方拍了一下,我听着声音能感受到他这一爪子有多重,打在我身上估计骨头要断两条。
这一击,之前紧锁的门瞬间就像鹿断气时候一样,整个都松了下去,瞬间就往外打开了。冷风和雪一起灌进来,我立刻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跑进了我熟悉的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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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雪豹小哥也跟着出来了,我兴奋地摆了一下尾巴,表示感激。他没多理会我,一步一步地往村子外走出去了。我赶紧跟了上去,雪已经小了,我们的脚印很容易留下来。他的尾可以很好地把我们的脚印盖掉,在远离村子之前我还需要跟着他走一段。
跟着他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他走得很慢,有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我心说莫非雪豹都是这么个个性的,也不怕等会儿有人追上来?我在他旁边走着,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终于我发现他的后腿根的地方的毛有一处不平整的凹陷。
受伤后毛没有长好就会出现这样的凹陷,但是他的毛太长了几乎挡住了那点秃掉的地方,而且伤口应该结痂很久了,没有什么气味,所以我一直没注意到他后腿受了伤。
我脚步立刻缓了下来,毕竟他也是帮了我一把,知恩图报是狼的美德。我在身边绕了一圈道:"你从哪儿来的?"
他没有回答我,还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整个豹都很闷。闷得好比人类造出来的那些封了口的放水和油脂的瓶子一样,倒不出一点东西来。我当即觉得他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闷油瓶。
我见过别的猫科,比如猞猁,那玩意儿一般都嘴碎得不行,被追上了树还对着下面撒尿。这肯定不是猫科的天性,而是这雪豹小哥性格有问题。
离开了村子有了一段距离,我们应该分开了。但是我想到他肯定是人类从别的地方运到这儿的,再加上腿有伤,附近都是狼的领地,捕猎会变得很艰难。虽然不太理人,但是我还是处于好心问了一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你的腿伤看起来对你影响很大。"
说完他停了停,终于转头看向了我道:"往前。"
我刨了一下雪,继续道:"附近是狼的地盘。我很熟悉。"
他没有接话,而是继续看着我。他应该已经想到了我要说的意思,稍微收回了一下踏出去的右前爪,变成了一个坐姿。似乎他在思考,也在等待我把话说清楚。
"你可以在我那里养一会儿伤。"我道,"非常感谢你救了我。"
我把我的目的说了出来,大概是我的真诚打动了他,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从头到尾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他凑了过来,在我身上嗅了嗅,这是在确认身份,从这时候算起,他才是真的打算和我认识一下了。
趁着这机会,我立刻对他自报家门道:"我叫吴邪。不是头狼,但是有自己的领地。"
他又恢复到刚才的坐姿,对我稍微点了一下头道:"张起灵。"
带一只同样是掠食者的动物到自己的领地里是一件很难说明的感觉,他身上有伤,和我又并非同类,说白了是个拖油瓶。我大概有些脑子发热,不过话已经说满了,他又点头同意了,再多说也没意思。我只能往好的地方想,雪豹这种生物多难见,即使是个闷得不行的拖油瓶,但是能和我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也是难得的经历。
人类似乎没有太过苛扣他的食物,所以我们两个都不是很饿。刚从村子里出来,我决定先不继续觅食了,而是往我的地头上面走。之前是他带路在走,现在是我走在前,在有标记的树下寻找我们该走的方向。
闷油瓶跟着我一语不发,但是我发现他一直在观察着我们走的这条路。时不时会走偏到一边去,在树上蹭一下,留下自己的信息。
他移动速度不太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跟上我的脚步,即使他偶尔停下来,我继续往前走,再回头的时候他又已经跟上了。
知道我没可能轻易的甩掉他,我老老实实地带着他走了半天,到了我现在的窝附近。他又停了下来,鼻子在空气里抽动了一下,这个天气其实气味很容易被雪掩埋,直接在空气之中嗅会有些难辨认味道。所以我会去树边确认。
他这个微小的动作结束后,我发现他似乎全身肌肉稍微松下来了一些。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也没有完全的信任我。毕竟我也不是人畜无害的草食动物。
我走到被雪盖住了一些的一棵树下面,低头闻了闻,确认是这个位置,附身把上面掩盖的薄雪刨开了一些,很快下面就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里原来有个兔子窝,被我扫荡过一次后变成了我的窝,位置不错,贴着树不容易封死,冬天睡着也暖和。
闷油瓶跟着过来了,我退了两步,站直看着他道:"凑合一下吧。这边山不多。"
他没答话在树边上走了一圈,然后绕到了我后面,我转头看着他,听到他开口道:"低头。"
我心说怎么了,低头干什么。然后突然他上身直起来了,一爪摁住了我的后脑勺,我下意识就要扭头去咬他,可我发现他的力气非常大,我完全没法挣脱开。他一爪按着我头,一爪按着我背,整个上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我发出一声嘶吼,尾巴直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也能恩将仇报?我只能发出恐吓声,可实际上根本动不了,努力了半天也就往前挪了两步。
呼吸的声音一下就离我的耳后非常的近,那股热气喷上来我整个血液却是冷的,我感觉我后颈上已经抵上了他的犬齿。
猫科的犬齿非常的长,可以直接刺入脊椎,这个角度他可以直接咬死我。我使劲地挣扎了几下,他的牙已经穿透的毛层贴到了我的皮肤,发出一声求救的嚎叫。希望能吸引附近同族群的狼过来。
我这一叫,他果然停了,然后我听到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爪子直接把我嘴按进了雪地里。我感觉鼻头一冷,他低声道:"别喊。"
然后我脖子上紧了一下,我这回真的叫不出来了。
心说完了完了,要去见我爷爷了。
然后突然脖子松了下来,按着我的头的爪子也同时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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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我立刻在地上打了个滚跳到了一旁,对他呲起牙。接着我看到了他嘴里叼了一个东西,有些眼熟,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脖子上轻松了很多。闷油瓶嘴里叼的是之前捆在我脖子上的皮套索,我一直没有机会把它弄下来。
刚才我嚎那声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不过他打断了我,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狼会过来。不过我现在关注点不在这上面,而是那个被闷油瓶咬断的套索。
皮套索很结实,我磨了小半天才弄断最细的地方,但是闷油瓶似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把我身上这节咬断了。我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这个咬合力估计大概能直接凿穿我的脊椎骨。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就打了个颤,还好他没有恶意,吐掉嘴里的套索后随便的埋进了雪里,然后开始检查我的那个窝。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低头嗅了一下,然后探进去了一点,随即又出来了。然后他看着我,轻轻的摆了一下头。
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少了,我需要连猜带蒙地去想他的意思,我只能走到洞口边,往里看了一下。然后我突然明白了。
他是说装不下我们两个。
的确兔子洞挖出来的巢穴不是特别大,而且我是单身,孤狼一匹,这里除了我就没有别的狼了。
冬天的土被冻得非常硬,我不太喜欢在这个季节挖洞,有可能把我指甲挖翻,再加上冷得不行,受伤的地方会麻木,影响我的奔跑速度。本来就带着一个拖油瓶了,我肯定不能因为这种事受伤。所以洞太小完全没解决的办法,猫科动物不太会挖洞,我不指望他的爪子能帮上我什么忙。
"换岗吧。"我踩了踩雪,道。
闷油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微点了一下头。我看了看这个洞的深度,应该在他钻进去以后,我还能缩半个身子进去。
事情这么一定下来,我们都放松了下来。闷油瓶趴在雪地上转身去舔自己腿上的伤。
伤口其实不是特别大,但是伤的位置不好,可能正好划到了筋。那这样每走一步都会很痛。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趴下来了,观察着这只不属于这个山的外来者。
他的毛非常厚实,受了伤但是却还是很蓬松柔软的模样。这样的毛发在人类眼里是上等的毛皮毯子,有伤口就不完美了。所以他才能在那笼子里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就为了等他的那块毛长好。
想想他也是挺可怜的,就因为一身皮毛漂亮,惹来杀生之祸。也不知道他跑到了离他生存的地方这么远的山里,以后要如何是好。
我低头咬掉爪缝之间的冰碴,哈了一下热气。然后开始百无聊赖地在地上打滚。观察闷油瓶的一举一动。他舔完了伤口,开始一点一点地舔自己的毛。猫科动物总是这样,一天能打理自己好几次,不嫌累。我看咯好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起身去刨雪洞子去了。
闷油瓶把自己全身的毛皮理一通后,站起来撑了一个懒腰,然后钻进了我的窝里面。
在人类那里估计他都没有好好的睡过,我刨完了雪洞心满意足地爬出来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蜷成一团睡着了。毕竟人类的地盘对我们来说还是十分危险的,即使睡眠也会提高警惕,没办法安心的睡下去。
我感觉闷油瓶身边肯定会很暖和,不过因为我俩刚认识没一会儿,不好意思直接挨上去把对方蹭得满身都是自己的味儿。
所以我只能稍微挤了半个屁股进去,上半身还留在外面吹风。
鼻尖感觉有些冷,只能往两个爪子中间塞。
躺了没一会儿,还没睡着,就突然听到一声断续的狼嚎,似乎有些急切的样子。听声音像是我三叔。
他在离我不算特别远的地方,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又听到他叫了一声。
我立刻爬了出去,找了个好踩的地方,嚎了一声回应他。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非常粗重的喘气声,从远到近,一只非常健壮的德牧从林子深处向这边飞奔过来。
那只德牧一边过来。一边顺着刚才我和我三叔狼嚎的调子吼了两声。我立刻就知道了,那是潘子。
潘子看到了我,脚步稍微慢下来了一些,往周围望了一眼,然后走到我面前停下来喘了一会儿气道:"怎么搞的小三爷,出啥事儿了?"
我尴尬地咧了一下嘴,刚才被闷油瓶压着吓住了,所以没忍住嚎出了声,没想到居然让三叔给听见了。我说是要门户独立,其实还是在我三叔的领地附近。他听到了我那声被打断的嚎声,自然是会担心我出事了,赶紧带着手下跑了过来。
"没事,解决了。"我刨了一下雪道。
潘子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头,在我身边绕了一圈,然后道:"三爷马上就过来了,你真没事儿?"
"没事儿。你看我好着呢,刚才就一心急。"我道。
三叔要过来了恐怕闷油瓶就不好藏了,我瞟了一眼那个兔子洞,摆了一下尾巴。这事儿说还是不说?我心里头琢磨着,毕竟一个外来的大型食肉动物就是抢地盘的存在,我还这么藏着,八成会被三叔揍一通骂我脑子摔坏了。
正想着,我三叔也一路飞着雪沫子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果然就看到我三叔一爪子上来了。正好躲开了他攻击的这范围,我退到潘子后面拿他身体当掩护。然后三叔后面还跟着两只我叔叔辈的公狼一块儿都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兔崽子你没事儿嗥什么。"三叔骂道,"有本事别躲潘子后头。"
说完潘子非常听话的走了一步,把我让了出来。我心里头骂了一声娘,夹着尾巴又躲了我三叔一爪子。
打了两下没打中,我三叔也不打了,毕竟还有人看着,两下没中还打第三下,万一又打空,有点没面子。他吐了几口热气,呲着牙又骂道:"跑跑跑,才几天没见着跑得和兔子一样快了。"
"这不是您骂我兔崽子嘛…"我道。
"你这是要气死大哥。"三叔踹了一下地上的雪,扬起一片雪沫子,继续道,"刚才就什么事了?"
我思考这应该怎么解释,还没等思考出一个合理的能够掩盖过这事儿的谎话,突然看到潘子耳朵直了一下,微微地转了转。我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潘子以前是人类的军犬,后来因为雪崩遇难,人都死光了,就剩他一条狗活着。因为受过专业的搜查训练,他的嗅觉和听觉非常的发达。他这是发现了可疑气味的小动作。
但是他没有立刻告诉我三叔,而是看着我。稍微露出了一些疑惑的表情。
我咽了咽唾沫,一点一点往后挪,远离了那个兔子洞。闷油瓶这事儿不好说,下着雪他窝在洞里气味应该还不是太明显,只要潘子不说话,也许我还是能挨过这一遭的。
这会儿潘子看懂了我的眼色,闭嘴站在一旁了。三叔抽了一下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耳朵往后一扯,皱眉道:"你去村子里了?"
这话题转得很快,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立刻就点了点头。我刚才那屋子里跑出来,身上估计还有人味儿。三叔十分警觉地在我旁边走了几个来回,检查了一番,确信我没多个口子少绰毛才停下。
然后听他道:"你去那儿做什么。"
"有点好奇…路过那儿,就看看。"我道。
三叔一下子又抬了爪子,我立刻往后跳了一步。他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放下了道:"少招惹那些两条腿的。"
我哎了一声说好,然后没料到三叔猛地一伸脖子在我后颈上咬了一口,我嗷地一声惨叫,他立刻松了口,呸呸两下吐了嘴里的毛道:"不揍你不长记性。"
我心说你是我亲三叔,今个儿我脖子这么受苦受难你还来雪上加霜。我甩了甩耳朵,转身理了一下毛委屈道:"这不没事儿嘛…"
旁边的公狼笑了一声道:"小三爷你就别和三爷拧这事儿了,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听着就是了。"
我闭上了嘴,原地打了个转。三叔尾巴一甩,屁股对着我,看样子要走了。
当即我心里就松了口气,正觉得没事儿了的时候,三叔猛的低下身子做出攻击的姿态,对着我的窝低吼了起来。
我心中一惊,刚要跑过去,立刻就被潘子给拦了下来。
三条狼立刻围住了那棵树,一步一步地逼近过去。我吓得毛都竖起来了,想也不想对着三叔那边大喊了一声:"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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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几天没见小三爷居然会金屋藏娇了啊。"潘子一边调笑我,一边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我急得团团转,心说这该怎么说,这是我兄弟别动他?虽然我们这族群狼和狗都混在一块儿,好歹习性差不多。豹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闷油瓶这会儿估计还睡着,三叔如果要趁这时候发难,那可就不好办了。
想来想去,我一跺爪,对着天嗥了起来。这一嗓子我三叔立刻回头过来骂我道:"你还敢吵?你自己带来的麻烦!"
可他盯着窝,没空来打我,我这嗥得声音够大,希望能把闷油瓶叫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的确有了作用,突然听到一声短促的低吼,不是狼的。我没听过雪豹的叫声,但是这应该是他发出来的。
我立刻停止了嗥叫。一起死死地盯着那个兔子窝的洞口。
三叔把身子压得很低,力量都咋样在后腿上,随时要扑出去。我紧张地又喊了一声道:"有话好好说啊,别冲动。"
这回谁也没理我,认定了要打这一架。我知道亲疏远近,谁也不能帮,只能原地打转干着急。
突然眼前的雪如同炸开了一样扬了起来。我往后退了一步。立刻听到我三叔的叫声,意思是后撤。三条狼几乎同时跳出了那蓬雪的范围。正要再探情况时,突然感觉底下的雪动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闷油瓶。
我不知道他怎么伤了腿还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几乎就在三条狼退后的那一瞬间,他从里面冲了出来,直扑向我三叔。
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头狼,三叔一个侧跳躲开了,但是紧接着闷油瓶一爪子就拍了上去。
猫科的前肢比犬科发达,那一下直接拍到三叔身上,他没来的及躲开,立刻就被按到了雪地里。
潘子和另外两条狼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冲了上去。但是闷油瓶的速度很快,牙已经抵在了我三叔的咽喉上。
两狼一犬不敢轻举妄动,嘴里发出低吼威胁地看着闷油瓶。
"哎小哥!"我喊道。
闷油瓶耳朵抖了一下,我知道他听着,于是继续道:"那是我三叔!你别动手!"
虽然被闷油瓶抵住了命脉,三叔还是怒着吼道:"他娘的老子白养你了这时候还帮着这花皮猫?"
我小步跑到了战场中心,闷油瓶尾巴扫了一下,身子伏得更低,他现在立刻咬断我三叔的脖子再回头咬我是完全做得到的。我知道他在判断接下来的进攻路线,为了让他放低戒心,我是从他正面走的,而且仰着脖子。
他抬了一点眼看着我。
然后我道:"是误会。三叔你也别急着喊打喊杀的…刚才我不是去人类村子里了,遇到点事儿,这小哥帮了我。"
说完三叔睁大了眼,猛地一挣,竟然脱身了出来。我立刻知道不好,马上挡在包围圈和闷油瓶之间。
三叔跳起来后一直皱着眉,杀气更重了,盯着闷油瓶问我道:"你们做了什么。"
我立刻把之前在人类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番。但是三叔还是保持着那个表情,没有一点松懈下来的意思。
潘子和另外两条公狼也一直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小步的换着位置。
"他不能在这山里。"三叔道。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问了一句为什么。然后我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座山是没有雪豹的,人类丢了东西会进山找。进山找他,难免会和原本就在这里居住的我们冲突,那会给狼群带来极大麻烦。
我是知道这点的,但是他毕竟是救了我一命。报完恩再走也不迟。我甩了甩尾巴道:"今年雪大,人类不会进到这里的。可以让小哥待到雪融。"
三叔瞟了闷油瓶一眼,目光在他伤过的后腿上停留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道:"融雪就远远的离开这座山。"
我回头看闷油瓶,他没什么反应,也保持着十分的戒备状态看着组成包围圈的狼。他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是三叔现在这话放出来,至少我能保证他在伤完全好前我三叔不会有再来找他麻烦了,毕竟今年冬天很冷,离融雪还有很长的时间。
所以我代替他点了头,三叔才发出撤退命令。一步一步小心的退远,进了森林,消失不见了。
我这才彻底松了气,回头去看闷油瓶,他已经是一脸要睡过去的表情坐在那儿。我心说怎么搞的,刚才不是挺能耐吗,一会儿又成这样了。
再一抽鼻子,我猛地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刚才果然他的伤口扯裂了。还好只是裂开,没有出血,闷油瓶丝毫不在意地抖了抖毛,往树下走。
我踏了一下雪,回头去看我的窝,一看,心里头凉了半截。闷油瓶刚才直接把我的窝的顶给冲开了,现在满地的泥块,窝的顶已经没了,完全不遮风。
闷油瓶窝回了刚才的位置,现在是在雪地里的一出凹陷。除了窝被弄坏的心寒,我感觉到更可怕的是闷油瓶的力气,居然顶破了洞土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恐怕他用全力的话,一爪子就可以拍断我骨头。
我被风吹得毛有点乱,缩了缩爪子,在树边坐了下来。
刚才打完一架的似乎不是闷油瓶,而是我。我心脏还彭彭跳着,他已经又蜷成一团安详地闭眼睡了。我舔了舔被吹起来的毛,心想着等过两天又下雪了,这个坑被雪埋起来后,又要到什么地方去睡觉。
想了一会儿,我心情平复下来的同时也觉得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没心思再想别的了。睡觉吃饭的问题明天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也把自己蜷了起来,闭上眼开始休息。
没有遮挡物还是被风雪吹得有点冷。即使我已经蜷成了球型让自己体温不那么容易散发,还是抵挡不住风吹到毛根里的冷感。睡了没一会儿,我就醒了,闷油瓶在那个凹槽里还睡得好好的。我看了看四周,也就他那位置风不是太吹得到了,我也顾不上什么熟悉不熟悉,走到他旁边,找了个位置重新趴了下来。
靠近了我才发现,闷油瓶的毛皮底下散发着一股暖意,弄得我还想再往上靠一些,不过不太好意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已经感觉比在刚才的位置吹着风舒服多了。
我闭上眼,把鼻子塞到了尾巴毛下面,又睡过去了。
半醒半睡迷迷糊糊之际,我感觉到雪地上方有些动静。但是我没有太在意,身边有个会发热的东西让我睡得很舒服,整个狼都不愿意爬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感觉到那些动静了,这时候挨着我边上的东西动了,我立刻惊醒了过来。
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已经醒了,伏在一旁,尾巴尖微微甩动着,盯着上方的雪地。
我一咕噜爬起来,突然看到雪地上面有两只野鸡。马上就明白闷油瓶到底盯着什么东西了。
即使没有饿,碰到了猎物也没有放过的理由。掠食者都是机会主义者。
我也立刻伏了下来,小心地爬出了陷坑。野鸡还没有发现我们,正在啄食那些被翻出来的泥土里的东西。
它们在慢慢的靠近,我感觉快要够得着了,不再等待,直接冲上去扑住了一只踩住它的翅膀。
另外一只被吓了一跳立刻飞了起来,我没管它,已经低头一口咬断了被踩住翅膀的野鸡的脖子。
这时候我身边掠过一道银色的旋风,不带任何声音地扑了出去,我一回头,看到刚才扑腾飞起的野鸡,居然已经在断了气,在闷油瓶嘴里挂着。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他受伤后还这么有力气跑,感情之前慢吞吞的走路都是装的?我吐掉嘴里的野鸡毛,好奇地瞅着他。
另外那只野鸡他咬死后并没有决定吃掉,而是随意的丢在我脚边,又回到陷坑之中,闭目养神。
我看了看脚下两只野鸡,又看了看他道:"你不要吗,这是你的猎物。"
他半睁眼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然后又开始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他似乎特别能睡。
我见他真不要这野鸡,只好叼到一旁自己开始啃。我不清楚野鸡是不是在他的食谱上,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猎物。
狼是不挑食的,只要能填饱肚子,植物的果实和草叶都是可以吃的。但是猫科只吃肉,而且还嘴叼。我丝毫不客气地把两只野鸡都吃了个干净,肉不多,正好填满我的胃。
饱餐一顿后我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低头随意地把鸡血在毛上蹭了一下,接着去看陷坑里闷油瓶换了个姿势,还是眯着眼,似乎不打算起来。
我走下去在他旁边坐下,问道:"这附近没有大型的猎物,这个洞也没法用了。我们今天要离开这里。"
说完闷油瓶睁开了眼,缓缓的爬了起来。抖了一下身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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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我们很快离开了这地方,慢慢往林子里比较深的地方走。雪已经停了,我们的脚印都会留在雪上。所以我们不能在离附近太近的地方停留。
寻找新的住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实在不行随便刨个雪洞子窝进去过一夜也是常态。我们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离开之前居住的地方。
我的领地不是特别大,我闻了闻树根下的气味,知道很快就已经接近了边缘地带了。继续往这边走就到了头,我立刻转了个方向。
这时候闷油瓶的脚步停了一下,我奇怪的回过头去看他,然后见他开始刨雪。
猫科的爪刨起东西来实在不太行,但是闷油瓶还是刨得飞快。没一会儿就见到了雪里面有个东西。
我走过去看,那是一段乌黑的木段,闷油瓶低头把它叼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又重新丢进了雪里。
看的出那是人类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刨出这个东西是要找什么?我歪着头看他重新把那个刨出来的雪洞子填上,充满了疑惑。
"这是什么?"我问道。
"刀柄。"闷油瓶简洁地答道。
说完他舔了舔爪子,又起来准备离开。我歪着头抖了一下耳朵,踩了一下刚才那一块雪地道:"你在找这个?"
闷油瓶没答话,只是摇了摇头。我再问什么东西,他都不再做反应。我知道这闷油瓶估计也不想说,也就只能憋着了。我俩无声地继续沿着边走。
突然闷油瓶在我身后说道:"离人类太近了。"
我疑惑地啊了一声,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就看到闷油瓶又停了下来,像刚才一样刨出一个雪洞,从里面叼起了一段绳子。我了然。
本来就是因为冬季食物减少我们开始样谷地迁徙,人类在这附近活动非常的多,就贵留下很多的东西。
闷油瓶似乎格外的熟悉人类的物品,我在原地转了一圈,叹气道:"山里没有猎物了。今年冬天太冷。"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又变得非常的遥远,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生存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为了一口食物铤而走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闷油瓶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我也知道,这里远离了他生存的地方。可能会有不适。
我为了表示友好和安慰,用脖子蹭了蹭他,他终于把目光收回来,重新又往前走。
"船到桥头自然直,人类是这么说的。"我笑了笑道。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看我,尾巴轻扫了一下。
一直走了大半天,光线开始慢慢亮起来了,我们发现了鹿群的踪迹。这无疑是个好消息,附近有猎物保证了我们生存的所需。
我们跟着鹿群的踪迹走,跟在它们后面,比起一个遮风避雨的洞穴,这些猎物的踪迹对我们来说更重要。
即使没有饥饿感,但是在这样的冬天,跟随猎物移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闷油瓶和我想法一样,我们不紧不慢地搜寻着鹿群的影子,慢慢地跟随它们移动。
在独身的狼里面,几头狼临时一起行动,叫做搭伙。曾经我也和其他的狼搭伙过,追捕大的猎物,比如成年的鹿,野猪群之类的。现在我和闷油瓶就好像是搭伙的两匹狼,对于这个伙伴,好处是他意见非常少,坏处是太闷了。我问什么他都不会回答我。
鹿群还有比较远的距离,考虑到闷油瓶的腿伤,我们没有太过急迫地追踪鹿群,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我不知道雪豹的生活习性,但是当我觉得有些困,提出来想要休息的时候,闷油瓶也没有任何意见。
我们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岩石,在底下坐下了。
一旦休息下来,闷油瓶就在旁边不做声地打理自己的毛皮,猫科从来都是爱干净的动物。我看着他认真的舔了好一会儿的毛,有点也想上去舔舔看的冲动。不过还好我压抑住了这种冲动。我还有别的活动,我在地上踩了一下找了个雪薄的地方,趴上去滚了一圈。
岩石突出来的地方正好按摩过脊背,感觉十分舒服,我来回滚了几圈,全身裹满了雪。重新趴起来后我开始舔了一下自己的毛,把雪舔进嘴里。
闷油瓶估计打理完了毛,转头过来看我,我侧躺在石头下面,撑了个懒腰。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有点笑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又恢复了老样子,趴了下来,尾巴圈了起来,也显得很慵懒的模样。
作为雪原动物,我肯定不怕冷,闷油瓶所生存的地方也经常有严寒的季节,但是在这个季节里,对温暖的地方我们还是非常热爱的。这里最高温度的东西就是对方,毛发下的体温的吸引力让我们趴着趴着,就靠近了许多,背挨着背,爪子贴着爪子。
我恍惚之间觉得有些熟悉,闷油瓶身上的气味和靠着他的这个感觉,不过还是不一样的。我发了个哈欠,靠着闷油瓶的的厚大的爪子放下了脑袋。
闷油瓶的呼吸声稍微靠近了一下我的脑袋,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他就挪开了。然后我感觉他把爪子收到了身下,背靠着我又团起来了。
第二天起来我们继续追着鹿群行进,路过了一条冰封的溪。我对这条溪有印象,一直沿着走下去会通到一条大河里,夏季的时候会有熊在河中捕鱼。运气好也可以尝到那些对狼来说少见的食物。
鹿群在河边停留过比较长的时间,我趴到雪地上确认了一会儿,粪便都很新鲜,我们离那些鹿已经不远了。
闷油瓶第二天没有进食,我有些担心,但是有想到他们族群生活的地方非常恶劣,所以和狼一样,雪豹也对长期的饥饿有很强的抗力。不得不说这样让我轻松了很多,即使能找到兔子窝,我也不一定每天都能抓到猎物供养这位主儿。
又走了半天,我嗅到雪地里非常新鲜的鹿群的气味,附近也有它们刨开的雪地,那是他们为了啃食被雪掩埋的草根和可以吃下去的树皮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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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鹿群已经在附近了。我支起耳朵努力听,不过雪覆盖的地方声音不是特别明显,最后还是只能靠气味去搜寻那些鹿。
我和闷油瓶分开了两边,没有多久,就发现了正在刨雪的雌鹿。
然后抬头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其他的正在雪地里翻找食物的鹿。
非常幸运的是这不是很大的驯鹿群,如果是那样大的猎物,我和闷油瓶完全没办法对付。只是一个只有三只公鹿的小马鹿群,只要三只公鹿不要都对着我扬蹄子,我就能打散鹿群,然后伺机抓住掉队的小鹿,这样我们就可以吃上好几天。
毕竟没有和闷油瓶合作过,所以我不敢打草惊蛇,只是慢慢地贴在雪地上移动。鹿是色盲,我的毛色较浅,所以即使在离它们这么近的地方移动,它们也不会察觉到我。
很快我找到了闷油瓶,他刻意在树上蹭过留下气味,告诉我他的位置。我在那棵嗅到他气味的树下抬起头,果然看到他趴在高高的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让我想起以前追猞猁的时候,那只猞猁也是爬到了这么高的地方,然后对着下面的狼群撒尿。我半眯着眼退了一步,小步跳了一下。但是狼的爪注定我爬不上树,只能看着闷油瓶在上面甩了甩尾巴。
"我把他们赶过来。"我仰着头道。
像豹这类猫科,都比较擅长伏击,虽然雪豹会走很长的路去觅食,但是也不代表他们擅长追赶猎物。
这恰恰是我擅长的。像这样的鹿群,我可以一直追几个小时。
闷油瓶甩了一下尾巴,用动作表示同意。我立刻转身小跑到鹿群的背后,测量了一下闷油瓶所在的树距离鹿群的距离。
他选的地方很好,正好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上,不会被敏感的鹿群嗅到他的气味,而且在我追赶鹿开始跑的时候一定会有鹿经过他在的树下面。
我踢起了前爪,小心地靠近了离我最近的那只小鹿。它是今年秋季出生的,角还没长大。
因为我不是猎捕的主力,所以我不打算太过小心地接近,我要做的是往一个方向驱赶他们。
所以我离那只小鹿还有二十多步远的时候,我就铺了出去,并且发出攻击的嚎叫。
鹿群果然立刻慌乱了起来,发出警告的声音,立刻所有的鹿都抬了头不再继续刨雪,雄鹿马上站到了外面,把雌鹿和幼鹿护在中间。并且开始奔跑了起来。
这是个标准的对付狼群的阵型,如果现在有狼群,只有这么少的战斗力的情况下,他们一定是会失去一个甚至两个伙伴。不过现在只有我一条狼,我搭伙的是一只豹子,所以我不需要包围它们,更不需要尝试咬住其中一个。
让它们感觉到惶恐就足够了。
我冲进鹿群,立刻三只雄鹿就冲向我,把角对着我雄赳赳地撞过来,我立刻又跑了出去,然后又从另外一边接近鹿群。将它们奔跑的方向调整了一下。
雄鹿随着我的方向也在变换着位置,渐渐地落后于了其他的鹿。我一边跑一边又威胁地伸出爪牙,做出扑击的姿势,它们的注意力完全被我吸引住了,因为到此为止只有我一条狼出现,也没有别的狼的气息,它们应该已经判断出我是条孤狼。
在他们的经验里,会这么做的肯定是刚独立的狼。
鹿群的气氛瞬间放松了很多,一条刚成年的经验不足的孤狼不足为虑,三只雄鹿一定是能够赶跑我的。
这正中我下怀,让它们忽视潜在的危险,很快那些放松了警惕的鹿群接近了闷油瓶在的树下。
我又是一个假动作,雄鹿立刻低头向我顶来,我侧身一跳躲开了。
就在这时候,前面的鹿群突然发出一声惨鸣,雄鹿猛的回头,发现前面鹿群已经四散而逃,中间出现了一个灰白色的影子,那个影子已经咬住了一只小雌鹿的咽喉。
被打散的鹿群立刻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了远远的发出悲伤的鸣叫,我停止了追赶,改向跑到闷油瓶那边。
小雌鹿还在蹬腿,闷油瓶一爪按在它的前肢上,用牙死死地扼住它的脖子,身体的重量压在它身上,让它没办法挣脱。很快它挣扎不动了,彻底没了气。闷油瓶这才松开了嘴。我摇了一下尾巴,坐在了不是太近的位置。
他挑的猎物很大,这只雌鹿虽然没有成年,但是却是今年出生的鹿里体型最大的一个。它应该是最早出生的。
我不敢靠得太近,毕竟那个算起来还是闷油瓶的猎物。没有他的允许靠得太近可能会被挠一爪子。猫科对自己的东西从来都是比较有独占欲的,我尾巴在雪上扫了一下。
还好我吃得饱了,这一会儿也没多馋。就在旁边看着。
闷油瓶没有立刻去撕咬猎物,而是撑了一下懒腰,然后叼起往另外一出走。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叼着鹿非常轻松地跑着,虽然这是只小鹿,但是体型也不小了。豹子的力气很大我虽然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没想到他叼个体重和自己比不多的东西也能这么轻松。
狼虽然不见得力气小,但是干这活我是真的不擅长的。
我们两个小步跑到一处被风的坡下面,闷油瓶才把猎物放下了,舔了舔嘴唇把脸上的鹿血舔干净。
然后他看向了我,我支着耳朵看着他,等待他的指示。他看了我一会儿,没发表任何意见,就又低下头开始处理那头鹿。
这个冬季的确是太冷了,鹿身上脂肪不多,咬开腹部直接可以看到贴在骨头上的肉。我坐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闷油瓶把还热乎的地方啃了个干净,才有些觉得把持不住地凑上去。
他没有赶开我或者做出护食的动作,我又大胆地凑上去了一些,咬住了一条鹿腿。闷油瓶头都没抬,反而还让出来了一些位置。
这意思很明显了,代表他会把食物和我分享。我放心地去扯那条鹿腿,早知道刚才应该早点过来啃两口,这会儿鹿身上的体温消失带劲,肉已经完全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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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既然要长期忍耐饥饿,对于能吃到口的食物,都是选择能塞多少塞多少。所以狼都会选择吃到撑为止。两条鹿腿连同腿骨都被我嚼了个干净。我这才感觉到胃里有些饱胀。
闷油瓶慢条斯理地已经吃下去大半,我这才想到,他既然那么耐饿,应该在这方面和狼是差不多的。本来以为这头鹿能够吃上几天,但是现在看来,我和他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都塞到肚子里。

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在一旁咬着骨头,闷油瓶还在一点一点把骨架上面已经结冻的肉啃下来。他进食的动作看起来非常从容优雅,除了一开始咬死猎物时候溅到的
血,他身上居然都还是干净的。虽然是这样,但是他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我啃断了一根腿骨的时间,他已经把大半只鹿吃得只剩下半条鹿腿连着鹿头了。

下的部分他也吃不下了,放在了一边,终于抬起头站起身抖了抖毛。我正在努力地咬出大腿骨里面的骨髓,他突然起来了,我也停了动作,看他要怎么办。剩下的小
块死鹿我们是不方便带走的,但是可以在这地方停留两天,消化一下,把它继续吃干净。虽然被冻起来的肉就不如鲜活的味道好,但是在这样食物难找的季节里,我
们没有那么多挑剔的余地。
饱餐之后是非常长的休息时间,我还是把鹿尸稍微用雪掩埋了一下,做了个记号,然后在附近掏了个雪洞,可以临时睡一会儿。
我放松了下来,在雪洞边摊开了身体,让被撑满的胃稍微放松一些。闷油瓶把他身上沾血的地方一丝不苟地清理了个干净,然后走过来也趴下了。我还一嘴的鹿血,
舔一舔还有味儿,他弄得这么干干净净的,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在雪地上滚了一下,蹭掉一些血迹,翻身起来也开始整理自己的毛发。
歇下来好一会儿,我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去的地方。我们两个运气不差,吃饱这顿至少能坚持到下周。而且这几天都没有大雪,我们都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闷油瓶的伤到时候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给我带来的运气,我们吃饱后漫无目地走了一段,找到了一处凸出的岩石,稍微把底下的雪刨开就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好地方。
我立刻在附近做上了记号,标示这一片是我的地盘。
在附近休息了两天后,闷油瓶后腿那条伤疤上的毛都长出来了。我好奇地问过他这是怎么伤的,他只是简单的回答我"刀伤"。问他具体的,他就一言不发了。
像他这样的的确不是很好搭伙的对象,狼作为群居动物,多少还是比较活泼的。像他这么闷的,憋着我有点难受。只能靠他的只言片语去猜测他的故事。
不过大概是因为一起休息,一起追逐猎物,他的态度软化了很多。偶尔还是会回答我的问题。对于休息时依偎取暖的举动也不抗拒,我心想这豹也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只是这个族群就不是善于交流的类型罢了。
在这休息的两天里,他提到过他经常会到人类的村落里。为了食物,也为了更了解这种拥有高超技术的动物。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在这座山生活下去,闷油瓶似乎没有什么多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三叔担心的隐患,我还是比较欢迎他在我这里住下的。我并不介意和一个其他种族的动物做同伴一起生活。
再说了,闷油瓶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合作者,但是他却是一个优秀的猎手。
我有些羡慕他的跳跃能力和爆发力,那是狼不可能具有的。有这样的力量,他的猎食成功率非常的高。
又过了一天,剩下的半头鹿也被分食干净了,骨头都没剩下多少。然后我们离开了那个山岩底下,分头去探查附近的猎物,出发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雪了。
我沿着溪流走到了河边。远远的看着有一个人类坐在一个木头做的玩意儿上面,几条狗拉着他在雪地上跑过去。隔着河他似乎看到了我,扬起了马鞭在空气中抽了两下,有些威胁的意思。
有时候我会觉得人也不见得多聪明,像现在,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没有完全冻住的河,我不会贸然过去。因为中间的冰层很薄,我的体重很可能压塌冰层。再加上。人和狗的味道,都不怎么样。在有充足的选择的情况下,我宁愿去找个冰窟窿抓鱼,也不想去吃人。
但是他们似乎总是担心狼会吃了他们一般的。听猎犬们说,人类从小吓唬他们的幼崽,就会告诉他们不听话丢他们去喂狼。同样都是幼崽,我觉得羊的幼崽味道好多了。
那个人赶着狗飞快地消失在雪中了,我走到了河边,踩了踩冰面。今年冬天果然很冷,河岸都已经冻实了,水流最急的地方也结了冰壳。
我踩上去看了看,透过冰面能看到底下流动的水,和里面偶尔游过去的鱼。闷油瓶虽然是猫科,但是我想他应该不太喜欢吃鱼。
我走到靠近河中间的地方,估计就一下距离,跳了过去。
一落地爪子没爪稳,腿下一滑,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在冰面上。然后我听到一声脆响,心说操,搞大事儿了。
眼前的冰面果然出现了一条裂痕,我立刻爬了起来,没想到心一急,又滑了一下。侧摔在冰面上。立刻那块冰就塌了下去。河水一下冲上来我几乎整个狼跳了起来。
还好这地方裂得不是很大,离结实的冰面只有一步远。
我刨了一下水,前爪搭到一块比较结实的冰上,爪子抠进冰里,腰下一用力,窜了起来,成功的跳出了冰冷的河水里。
我立刻小步跑着离开了河床,这一跑,身上的水瞬间都冻上了。我挂着一身冰碴子在岸边抖了抖,心说还好附近没别的什么玩意儿看到我这糗样。
黏在毛里面的冰碴子一时半会儿弄不掉,我只能使劲抖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地沿着刚才那个人类离开的方向走。
这个天气人类很少会出来,我大可放心地沿着他们的痕迹走。
这地方我走得不多,这条河附近居住的熊的数量比较多。虽然一般不会起冲突,但是看到那些体型比自己大那么多的掠食者,我们一般还是保持着互相尊重的礼貌绕道而行。水域那么大,喝水还能去别的地方。
不过现在是冬天,那些大家伙都冬眠了。
我小步地沿着人类的轨迹跑了一会儿,觉得距离差不多了,转了个方向又进了林子里面。
雪下得越来越大,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得不放慢脚步找一个被风的地方先停一下。
我一路躲着风跑到比较低的地方,突然看到山壁上有个不小的山洞,虽然我知道里面十有八九可能会有熊,不过只要我脚步轻一点,不惊醒他应该是没事的。
我立刻就往那边跑了过去,跳进了洞里面。没有了雪吹着身上立刻就暖了起来,身上的冰碴子也开始化了。我四下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醒着的东西,才坐在洞口把身上的毛舔了一遍。
这个洞是有主的,我嗅到了熊的气味,地上也有一些毛发。所以我没有往太深的地方走,仅仅是趴在门口的地方。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变小,但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回到岩石下面和闷油瓶汇合了的。
我打了个哈欠,缩着腿趴下了。
雪越下越大,半天不见小,洞口都开始积起来了,我稍微往里面退了一点,这个洞似乎不太深,我已经能够听到里面缓慢的呼吸声了。我往后看了一眼,洞口有个转弯,那个熊的腿露出了一段,看起来这头熊体型不小。如果他醒来了可能会给我一巴掌,那我就玩完了。
我不敢继续往里面退,顶着一半的雪眯着眼打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雪的声音似乎小了一些,我才睁开眼睛。外面的雪的确稍微小了一些,但是还是不够我找到回去的路。
我站起来抖了一下雪,本来今天就掉进过一次河里,又被吹了半天,即使毛皮再厚也冻得有些发麻。
我决定再休息一会儿,小心地退后了一步,刚想转一面吹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尾巴好像被摸了一把。
本来我还僵着,猛的就感觉浑身血液都冲了起来,我立刻回过头,看到一张非常胖的熊脸正看着我。
那头熊笑了一声,道:"我说呢谁他娘会这么好心帮胖爷我遮风避雨的。"
我连恐吓的动作都懒得做,转头就想跑,但是还没来得及跨出去,那头熊先一巴掌按住了我。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都不留言,宝宝不开心了。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听说安卓客户端可以改回来…我明天试试。顺带一个小科普,我看到有人问就统一说一下吧。熊不是真正的冬眠动物,他们虽然有冬眠期,但是不像松鼠睡鼠这样是新陈代谢几乎停止了的沉睡。只是体温下降。而且在冬眠期间的熊在稍温暖的时候会起来走走,又塞点能吃的……再回去继续睡。也会被声音和外界动静惊醒,总之不是睡死的。
所以胖子会因为吴邪挡住了洞口的冷空气流入而惊醒。因为他没睡死啊【。】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我吓得整个毛都竖了起来,感觉熊爪子都已经贴在我肉上了,他娘的这玩意儿这会儿不是应该在睡觉吗?现在爬起来做什么,解大手吗?
这解手的时间也太不是时候了,好歹等我走了再说啊。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熊似乎也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估计是这季节本他应该还在冬眠。所以他动作迟缓了很多,压着我的熊掌半天没用力拍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打了个哈欠,猛的甩了一下头才道:"差点又他娘睡过去了。"
我心说你妈的,早知道他还犯困我直接跑了。
"哎别这么瞪着我啊小兄弟。你给胖爷我挡风,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是不是?"那熊继续道。
这完全没一点诚意的感谢,爪子还摁着我呢,我要是信得了他我这就在地上滚一圈汪汪叫两声。我虽然心里头这么想着,但是也只能恶狠狠的继续瞪着他,寻思着再找个机会跑出去。这头熊的力气不小,明明在冬眠的时间里头还能那么胖,这足以证明他肯定不是好惹的角色。
他既然没有立刻动手,我应该还是性命无忧的,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这时候如果贸然做出一些让他感觉到威胁的举动,可能我的脑壳都要被他一巴掌打飞出去。
熊眨了眨那双小眼睛,似乎在努力摆脱困意,我心说您大爷行行好,该睡觉就赶紧睡去,和我在这洞口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瞎紧张地瞪什么呢。
他见我半天不回答,伸出另外一只爪子拍了拍我道:“哎,被风吹傻了?刚才不是看着你挺能蹦跶吗。”
我没想到这家伙还这么爪欠,一下子尾巴都僵硬了,龇牙道:“你给放开再说话。”
“哟,会说话的。”那熊又薅了我一把毛,继续道:“咋地跑到你胖爷我的洞里来了?”
“雪太大了,走不动,进来躲一下。”我蹬了他爪子一脚,往外挪了挪道。
说完我感觉身上的熊掌松了一些,那熊又打了个哈欠,我挣开了他的爪子,往外跳了一步,这次他反应快得多,立刻拽住我尾巴,又一巴掌按住了我的腰的地方。
要说狼身上最容易折的地方,大概就是腰了,我被他按着死穴,这次真的不敢再动了。就看那熊又甩了甩头道:“就你一个?没了?”
我警惕地盯着他,他的小眼睛转了一圈,可能在盘算什么。毕竟这里的狼基本都是成群出行的,即使是临时搭伙也不会离得太远。但是我的伙伴是闷油瓶,不是一匹狼,并不会老老实实地和我一块儿走。所以我的确是单独一匹狼。
这头熊可能是在顾忌我是否有同伴,如果有,随便的拍死我他是没什么好处的。狼的记性很好,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在山里的动物基本上不是特别敢招惹狼群。除了人类,他们和其他的动物似乎都有一些不一样。
这种时候我当然不能说我就一个狼,落单了。
所以我道:“我的同伴在附近。”
果然我感觉他的爪子抖了一下,松开了。这次我抓住了机会,想也不想立刻像个见了窝的兔子一样窜进了风雪里。
那熊似乎还想拦我一下,但是我有了两次经验,完美的躲开了这一次偷袭,成功的奔出了山洞,飞跑出了几百米才回头。
熊在这个季节活动能力的确是不太行,我跑了一段后就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这我才放心下来,停在了空地上回头去看。但是雪太大了,我眼前只有一片白,什么都看不清。
我找了个风没那么大的地方,刨了一个刚好够我藏身的雪洞缩进去。虽然风雪吹得我耳朵都要打个折,但是我真的不敢再跑进山洞里面去躲雪了。
这场雪一直到清晨时候才小下来,我已经快被埋在雪里面了,好不容易钻出来,抖了抖雪,我才想起闷油瓶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慢慢地走回到那块岩石下面,发现那地方也被雪给埋上了。我刨了一下,把雪清理出去了一些,重新窝了下来,等待闷油瓶回来。
但是我坐下没多久,又觉得有些不安的站了起来,往外走了几步。我怕闷油瓶不熟悉这座山会不会走偏到了雪崖子下。但是又一想,他本来就是在崖壁上生活的,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这点,就算摔死十个我,可能他连个尾巴毛都没掉。
然后我又重新走了回来。
我低头嗅了嗅地上的气味,闷油瓶似乎回来过一次。也许那会儿我正在熊洞里面避雪,所以错过了。也许他走的不算太远。我思考了一下,在原地转了个圈,昂起脖子开始嗥叫。狼的嗥叫的意思有很多种,穿透力不算太低,能做远距离的信号传达。有时候可以用狼嗥来聊天,不过这样很费力 。
闷油瓶所在的地方应该也是有狼群的,他听过我的声音,应该能分辨出我在传达什么。如果他走的不远,应该是能够听到的。
嚎完了两嗓子,我舔了一下嘴唇,咬了一块雪润了润喉咙,坐了下来。作为一个可发声极少的物种,闷油瓶不可能给我任何答复。所以我只能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有些犯困的时候,我感觉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热乎的东西。这时候我惊醒过来,果然看到眼前多了一片灰白的毛皮。我甩了甩头,把雪抖掉,他走路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样?”我问他道。
闷油瓶眯着眼,似乎也在养神,听到我问话才睁开一条缝,微微摇了摇头。我猜测了一下,这个大概是他没有发现猎物踪迹的意思。
这种雪天我不指望他能发现什么,我稍微靠得他近了一些,让身体更加暖和一些。他没躲开我,自顾自地开始在舔毛。
休息了小半天,我这次决定跟着闷油瓶走。他一直在往山的边境方向走,那边有一个比较深的山谷,狼群一般不会过去,跨过山谷就到了其他的动物的地盘上。我听爷爷说过,另外那边的山里面是有体型很大的东北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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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那个抱枕剩下最后一天了哦(:3▓▒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没更文更个图吧。狼的社交中的KISS表现【】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但是中间陡峭的峡谷横着,那些虎极少会过来。只有一些特殊的时候,比如暴雪在峡谷中积累到一定的厚度,我们才可能踏足对方的土地。
不过这个屏障只是对于我们这些动物来说的。我们都不擅长远距离的跳跃,这样的距离足以让我们止步了。
闷油瓶一直往前走,到了悬崖边上。我跟着他后面,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峡谷在没有雪的时候上下落差估计有四十几米,摔下去我肯定死定了。对面和我们的距离大概有我用全力奔跑时候差不多五步的距离。完全不用指望跳过去这回事。
虎虽然比我们擅长跳跃,不过他们也无法一步就跳出这么远。我甩了甩尾巴,转头去看闷油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两只前爪小幅度地交叉踩了几下。
然后我突然见他冲了出去,在悬崖边纵身而起,我吓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见他尾巴伸直,前爪上缩,像鸟一样飞了起来。之所以说是飞,是因为他跳的太高了,半天不见下落的趋势。
他开始下落的时候,尾巴轻轻一卷,就见他十分轻巧地落在了对面。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没想到他真的能跳过去。虽然听说过雪豹非常的善于长距离的攀爬的跳跃,但是亲眼见到这简直是像奇迹一般的。对于我们来说是难以跨越的屏障,对他来说似乎就是一个水沟一样。我来回走了一下,他过去到那边,我就没办法跟上了。想不出办法,我只好对着对面叫道:"你要去哪?"
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一眼,尾巴尖轻轻地甩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听他道:"不用跟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那边的山里面走去了。我有些郁闷,心说你想让我跟我还跟不上,除非我会飞。这比让狼学会爬树更加不现实。
看他背影很快在雪中消失了,我突然想起来,他的腿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才那一跃后腿发力,看起来没有什么障碍。走路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想到这里我心中又多了几丝忧愁,他这腿快好了,是不是就准备离开了?我猛的明白了他走到这地方的目的,也许他正在寻找他的新去处,提前探查?闷油瓶倒是真觉得我会赶他走吗?我更加郁闷了,心说我是这样的狼吗。就算三叔真的赶他走,可这可是我的地盘,话还是我说了算的。我不赶他,三叔也不能拿我怎样。
我在悬崖边坐了好一会儿,雪花又落了一身,本来我身上还有些灰毛的,现在看起来彻底变成了一团白。我甩了甩毛,把那些雪花抖了下来。在这边等着我完全没有事情可以做,不知道闷油瓶到底要进山里多深的地方。其实我倒希望他可以找个没那么远的领地。好歹新到这地方,我在山的这边贴着他,能给他一个照应。
一起在人类的村子里跑出来,一起捕猎,一起住了几天,就算不是亲密的关系好歹也是个朋友了。互相照顾一下也是没坏处的。我心里头这么想道。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悬崖底下。印象中下面没什么树,只有一些突出的石头。虽然今年很冷,雪也很多,但是雪还是没有积到我能上下跳的高度。虽然看起来很近,但是实际上底下的雪都是松的,我如果跳进去,大概会陷下去好几米。到时候就会被雪塞住鼻子导致窒息。我再一次放弃了跳过这个峡谷的想法。
过不去我就只能在原地等。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毕竟我只能在这地方,什么也没办法做。附近除了雪就是雪,我只能把它们堆起来,或者刨开。像幼崽一样的打发时间的举动并没有什么疗效。我几乎已经开始怀疑闷油瓶打算这么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但是内心的那一点点期盼无法消失,我还是在悬崖这边吹着风顶着雪,百般无聊的等待着。我尽量让自己不要太焦虑,在心中告诉自己,如果要成为优秀的猎手,至少要学会耐心。不管是对伙伴,还是猎物,都需要这样的耐心。
我从没觉得时间会过得这么慢,每片雪花都好像是减速了一样的飘下来。我伏在雪地里没有动,盯着它们慢慢地落在我鼻尖上。然后化开。
这么数了几十片后。对面的丛林突然有了响动。我立刻竖着耳朵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片有动静的林子。
但是闷油瓶没出来,出现的是一只落单的瘸腿雄麋鹿。隔着峡谷,它看着我,我看着它,这家伙不蠢,知道峡谷我跨不过去。所以它很安心地和我对视着。即使我过得去,我也拿这样体型的猎物没辙。
它太大了,一蹄子可以撅飞我。
捕猎这样的猎物好歹要几只狼一起合作,现在只有我一个,就算闷油瓶回来了,两个也按不住它。
麋鹿在对面的树边歇了下来。我踢了一块石头下峡谷,想引起它的注意。它抬了抬眼皮,没理我。我这才发现它的后腿折了没多长的时间,看起来它是因为腿折了所以被赶出的鹿群。
可怜的鹿,落单了,和我一个样儿。两个落单的动物相互对望着,其实这时候我应该思考要怎么吃掉它,而不是同情。但是我实在太无聊了,只能开始想象它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同族之间的恶斗,或者是被什么动物追捕,断了一条腿却死里逃生。又或者是不小心磕断的。
正当我想的起劲,麋鹿突然站直了,开始想跑,我立刻也直着耳朵看着它。然后它猛的开始跑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在那个林子后有一条虎在那地方冒了个头,远远地望了我一眼,小步跑着去追那头断腿的麋鹿去了。
我踩了踩雪,更加担心起闷油瓶来了。既然虎离这里那么近,他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了,闷油瓶的跳跃能力这么强,应该能够避开。不过现在他突然回来,可能会被那头虎当做抢猎物的对象,我有些担心,可在这里不能嚎叫得太厉害,会把对面的猎食者叫出来围观,那对闷油瓶更加不利。
虎追着麋鹿很快跑远了,我这才重新放松下来,但是又开始无事可做。那头虎的出现已经解释清楚了麋鹿的腿是怎么断的,我猜测的乐趣也失去了。雪花再数下去也没意思。我想回头走,但是闷油瓶没有说要离开,万一他只是走得远了,回来的时候我不在这儿了,又没叫他,可能会让他担心。
犹豫了一会儿,我又趴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闷油瓶终于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落到离峡谷边不远的位置,隔着峡谷,他有些诧异的表情,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模样。我看着他,扬起了尾巴,喊道:"怎么样?找到了什么吗?"
他没答我话,又像之前那样来回踩了一会儿雪,像个鸟一样的飞了过来,落在我旁边。我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有些陌生的气味,来自对面的林子里面。
闷油瓶的确走得挺远的,应该在树上待了好一会儿,他身上有股树皮的气味。我蹭了一下他的脖子,不管是什么动物,都不喜欢对方身上有太过陌生的气味。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居然小幅度地轻轻蹭了回来。
我在他旁边饶了一圈,道:"你看到东北虎了吗?"
这话出来,闷油瓶耳朵微微往后撇了一些,他看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看着峡谷那头,眯了一下眼道:"刚才看到了一只。"
他嗯了一声,然后道:"过不来的。"
我心说当然过不来,又不是谁都像你这么能跳。要是过得来我还会好好的在这儿吗。闷油瓶拿尾巴扫了扫我,似乎是在安抚我。
坐了一会儿,我们就开始往回走了。雪似乎又下大了一些。我们发现了两次兔子的踪迹,不过没有追踪。
我们没有回到岩石下,而是沿着已经冻实了的溪水往山上走。这条路我经常走,按理说我是很熟悉的。但是闷油瓶带着我走了一条很方便攀爬的路,一直爬到了峭壁上,似乎这种动物天生就对山地非常的熟悉,我从没想过我可以轻轻松松地爬到这么高的地方。突出的岩石之间有一些缝隙,不过不够我们钻进去,闷油瓶找了一个比较平整的地方蜷起尾巴坐下了。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我感觉得到他身上轻松了许多。
不过我不是那么习惯,我低头看着山底下,觉得脚下有点软,往后退了一些,紧紧的贴住了山壁。的确这里非常安全,人类也好,其他的动物也好,都不容易上来。但是我这辈子是第一次爬到这种地方,总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摔下去。
很快我发现闷油瓶对这样的地形熟悉得超乎我的想象,他把我丢在那块稍平的地方,自己开始探索这片新的地盘。他每一步都踩在稳固的石头上,跳跃的落点也把握得相当的好。非常远的距离他也能一步跳过去,稳稳的踩在那一丁点突出来的岩石上。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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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还有最后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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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跳远了,我趴在那块石头上动也不敢动。上来说容易,但是我发现下去似乎并不容易。我的身体结构注定我无法像他那样轻巧地爬上爬下。
所以我只能老实地等着,让他把我带下去。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得就回来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似乎没有下去的打算,直接在我旁边蜷成一个圆形,准备睡了的模样。我从没有尝试过在这种地方睡觉,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翻下去了。
闷油瓶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这点,眯了一会儿眼他又爬了起来,换了一个靠外的位置睡下。我才能勉强的在他和山壁中间躺下休息。就算这样我也不敢乱动,怕自己一不小心踹了他一脚,把他踹下去了。即使是雪豹,在睡眠中应该也会摔伤的。
幸好我适应能力不差,在这样的条件下我还是得到了一定的休息。就是醒来的比平时要快,很难再进入深度睡眠了,只能像个木头狼一样盯着底下的雪和乱石发呆。不是每条灰狼都有这样的机会的,我甩了一下尾巴,转了个头看向闷油瓶。他呼吸的幅度很小,雪落在身上不会掉下去,毛皮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我脑袋一热,不知道怎么想的,凑了头过去舔了一下。闷油瓶一下就醒了过来,还好他没立刻转过头,我来得及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闷油瓶把身上的雪抖了抖,才转过头看着我,这情况有点尴尬,我趴着不动,装死。心想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把我给踹下山去。
可能是觉得我莫名其妙,他盯着我瞅了一会儿就转回头去了。不过他也没继续睡觉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稍微挪动了一下后开始放空地望着天。
雪已经小了,我想从悬崖上下去,我站起来了一下,看了看这个高度,觉得腿有些软,又坐了下来。我不想求闷油瓶带我下去,毕竟我是自己要跟上来的。
闷油瓶应该没注意到我一下子犯怂了,我深吸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强忍住自己对高度的恐惧,仔细回忆闷油瓶带我上来的每一步。毕竟我不是擅长爬上爬下的动物,盯着岩石看了很久才找到一条可能下得去的路。
闷油瓶这时候已经打了个哈欠爬了起来,非常轻巧地跳了下去。
我小心翼翼地抓着石壁往下滑,尽量让自己不会一骨碌滚下去。虽然不至于撞死,但是也够我疼好一会儿的。
等我一步一滑地磨到了低处的岩石上,闷油瓶已经在附近兜了一圈回来了。淡淡的看了在岩壁上挂着不上不下的我,似乎也没有主动过来帮忙的想法。
我咽了咽唾沫,希望他再去走一圈,至少不要盯着看我像个球一样的从山上下来。但是闷油瓶没挪开眼睛,不知道盯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我大概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去抓住这些岩石,才没在闷油瓶面前从山上滚下来。
还好闷油瓶表面上感情没有那么丰富,不会露出嘲笑的表情来。我舔了舔有些发痛的爪子,心想应该没有下次了,这种体验一生中还是不需要那么多回的。
闷油瓶看到我下来后,头才转开,直接又往林子里去了。我还在雪上蹭着自己的爪子,指甲勉强才觉得不是特别的疼了。
他伤好后走得很快,我缓了一会儿小跑着追上去。
我们走了一段时间,发现了几次兔子的踪迹。闷油瓶似乎没有特别在意,我还是去嗅了嗅,脚印虽然新鲜,但是兔子这种动物如果你提前被它发现了,一般还是不好追上的。
在森林里,不管是什么动物,大部分时间都只会想着"活下去"。所以日复一日的在觅食,躲避天敌。狼大概好一些,毕竟我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天敌。在吃饱之前,我们也不会想着去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闷油瓶目前似乎对食物完全没兴趣,他在森林里几乎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我跟了他一段,就去搜寻兔子的踪迹了。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是我的地盘,我不担心他遇到麻烦事。
所以我非常放心地追着兔子走了。雪一开始融化,这些草食动物就会努力地出来觅食,填饱自己的肚子。这也是猎食者最好填饱肚子的时候。
我找野兔的技术还不错,就算在这么多的狼里面,我的嗅觉也是很出色的。顺着脚印和气味,我很快发现了正在翻找雪下的草根的灰白色野兔。
它们都很警觉,竖着耳朵一直听着动静。我停在了大概二十步外的地方,捕捉这些零嘴儿其实比抓大型的猎物更加考验猎手个体的耐心和技术。
我伏下身,小心地接近。兔子大概在十步左右的时候发现了我,突然开始奔跑。我也不再隐藏自己,拔腿追了上去。
兔子不会离自己的巢穴出口太远,所以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我用了全身力气追到了它后面,眼看着它快到了洞穴口。一个飞跃直接跳到了它的前面。
估计是没想到我先跳了过来,野兔暂停了一瞬间,立刻拐弯往另一个方向跑。这一愣让它和我的距离瞬间缩短了,我几步追上了它,一口咬进了它的皮毛。
这一下不足以致死,它还在我嘴里挣扎,我立刻稳下的步子,松了一下嘴,又立刻咬下去。
在我嘴里的野兔使劲蹬了一下腿,就不再动弹了。
今年雪大,草食动物觅食不易,都没什么肉,我嚼了两下就全是骨头了,也没想着留一口给闷油瓶,直接全吞了个干净。
吃了点东西,我就去看那兔子的窝。之前我的窝被闷油瓶弄坏了,现在这个兔子窝出现的刚好。
我从山上下来弄得指甲还有点疼,挖起兔窝来比平时慢了许多。不知道挖了多久,闷油瓶突然悄然无声息地在我背后冒了出来。
tbc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稍微说一下,一直有人说我弃坑说我更新慢。讲真的我抽出时间更新不容易,专业很繁忙,基本上没有什么自己娱乐的时间。而且除了这个文我还有别的文在更,别动不动就喊着我弃坑,我会生气的。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不得不说猫科动物走路无声无息这点非常的吓人。等我发现闷油瓶回到我身后的时候,他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我吓了一跳,如果这时候他和我说敌对的关系,我的脊椎恐怕已经被他的犬齿穿透了。
我使劲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希望兔血没有太多残留。然后才抖了一下爪子对他道:"兔子窝,挖进去也许有新发型。"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兔窝边上转了一圈,嗅了嗅抬头道:"你要住这儿?"
我点了点头。闷油瓶没有继续说话,低头开始小幅度地刨土。我看了一会儿,他虽然爪子不适合挖洞,但是速度任然不慢,非常巧妙的用力方式让他很快的就把附近的冻土刨松,然后再一点一点挖坑来。
我摆了一下尾巴,心说这莫非是赔礼道歉?一下子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非常愉快地和闷油瓶一起撅着屁股刨兔子窝。
毕竟已经是被兔子刨过一轮的地方,土质很松软,我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将那个小窝变成了可以容纳我们俩一起缩进去的大洞。
我十分满意地进去趴了一下,果然土洞子里舒服得多了,闷油瓶脑袋凑进来看了一会儿,又退了出去,我在里面打了个滚,轻轻啃了一下爪尖还微微发痛的地方。
彻底的安顿下来后,我放空了脑子不再去想接下来的问题,闲闲地在新的窝中舒展开来。
闷油瓶在洞口趴了一会儿又离开了,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不打算说他去了什么地方,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到处走,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所以他走去哪儿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又睡了小半天,闷油瓶回来了,我嗅得到他身上有点冷掉的血气,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吃了一顿。然后他钻进了窝里。
一起在土洞子里窝着,我才发现他其实非常瘦,毛太厚了以至于以前觉得他的体型很大,这么挤了挤,毛都被压了下去,就显得瘦了很多。
我鼻子往他身上靠了一点,感觉几乎陷入了厚厚的毛发之中。闷油瓶估计被我碰了几次不太舒服,扭过头来舔了我脑袋一下。我抖了抖耳朵,抬眼他又转了回去。
对于我们来说,在一起捕猎一起休息,相互的关系就会变得亲近起来。闷油瓶虽然不是狼,但是这一点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样的。他在我边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心里头想着,也许我有办法能让他留下来。
过了两天,我给闷油瓶检查了一下他后腿上的伤,已经好透了,就是毛还没有完全长好,能隐约看到凹下去的一小块。
再一次捕到比较大的猎物的时候,闷油瓶是单独行动的,我在想法子去刨松树下冬眠的松树鼠的时候,他拖回来一头有他一半大的的雄麝。
这是闷油瓶熟悉的猎物,善于在山间攀爬,他要逮这个比去抓容易的多。但是我还是有些惊讶,这季节还能逮着这么大个头的。
麝腿已经被撕掉了一条了。应该是闷油瓶之前就吃了,剩下的他拖了回来,感觉就好像是在喂养幼崽一样。我印象中雄性雪豹应该是不会喂养后代的,但是闷油瓶似乎很乐于给我分享他的猎物,而我也不介意这样免费的食物送上门。
要说麝肉其实实在不太多,味道也有些奇怪,人类对它们的兴趣远比我们大。毕竟对我们来说这只是食物,吃下去就能填饱肚子,多活几天。
就算不是特别的饥饿,我也会尽量把食物塞进胃里,谁知道下一顿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不过碍于我最近胃里头一直比较满,努力吃了一半还是没吃完,只好叼着骨头玩儿。
闷油瓶静静地趴在一旁看着我啃骨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乐趣。
第二天我发现闷油瓶又早早地走了,毕竟这里不是他的领地,他需要来回巡视去熟悉这里。我撑了一下爪子,昨天吃的一顿够我两三天不去寻找下一个猎物,有了足够的休闲时间。
我走出窝,慢慢地挪动到冻结的溪流边,人类最近活动变得多了起来,时不时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大多都是一些没有的人,在足够远的距离看着他们是不会有事的。我偶尔会在这地方观察人类,和他们养的别的动物。
就算在这样的日子,那些人类的猎犬似乎也是膘肥体壮的,完全不需要担心食物问题。
偶尔我也会羡慕,但是看着他们脖子上系着的绳子,我想我还是不会去做一条狗的。
溪边有一块大的石头,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瞭望位置,我学着闷油瓶的动作,踩着几个凸出的地方,跳了上去,抖了抖身上的雪,坐了下来。
估计是因为雪停了,难得地有一点阳光照下来,天气非常的舒服。我远远的看到有兔子在雪里冒了个头,又缩了下去,那种三瓣嘴的小东西追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就算我不想吃。不过今天天气实在太好了,我不想去追它们。等到毛皮感觉到一些阳光的温度的时候,我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沿着河走。
这边下去离河上游比较近,沿着溪流跑得快的话半天就能到。我一路走了下去,心说这个天气应该不会再下暴雪了。上次进熊洞只是个意外,现在在河边碰到它们这些大家伙性不大。
不知道我运气好还是不好,雪停后人类活动变得频繁了起来,我在河边还没走多久,就看到一台奇怪的铁疙瘩非常快地在雪地上跑,我紧张地退了一步,毕竟我没看过人类用这样的东西。
但是上面的人类似乎没有打算追过来,还非常得意地挥了挥手。我心说嘚瑟啥,就这速度真以为我追不上了。不过我的确不会去追,好奇心放在一边,人类还在的时候去研究拿着东西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上面的人类似乎没打算走远,在大概几百米外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了一眼,似乎他们手里拿了个东西,眼睛凑在上面,像射击的姿势。
我立刻开始奔跑起来,对于那种姿势最好的办法就是跑,S线路的逃跑。
我一开始跑起来,那个铁疙瘩又开始动了,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追在我后面,我开始紧张,它追的上我的步伐,比人类跑得快的多,猎犬追我们也是意思意思随便追,不会这么拼命的跑。
河边的路都很平整,我被追着跑了几分钟,没找到适合插过去甩掉那些人类的地方。
这太危险了,如果他们一直追着我,等我没体力的时候开一枪,那准头肯定够够的。
我的体力不差,这个速度我能再跑一个小时,但是人类骑着的那铁疙瘩追我的速度也一点也不见慢,看起来还颇有余力。
拼命跑了差不多半小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还是举着那样黑漆漆的东西,追在我后面。
河道很长,我知道跑下去不是个办法,铁疙瘩是不会觉得累的。我心一横,猛的差路往河面上跑。那个铁疙瘩看起来很大,应该也比我重,我用了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冰封的河面,跳到了对岸。
然后如我所料地听到了铁疙瘩叫声停了下来。
它过不了河。
我又跑了一段,确保人类的枪打不中的距离,才停下来回过了头。
他们停在了河对岸,虽然还把眼睛贴在那黑色的东西上对着我,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没办法打穿我的皮了。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喘了一会儿,对着他们做了个鄙视的动作,然后摇着尾巴尖离开了河岸。
刚走了没几步,我突然听到了喘气的声音,我往那边凑了凑,看到一个雪坑,看起来是之前人类的废弃陷阱被雪压塌下去了。我在坑边上嗅了嗅,味道也有些熟悉。等我凑近了往坑里一看,一条又瘦又邋遢的狼狗在里头委屈地窝着,要不是气味熟悉,我真分不出这是谁。
我在上面踢了一下雪,立刻就看到底下的狼狗跳了起来,一张傻得和狗一样的脸望着我,惊喜地大喊道:"老大!"
tbc

楼主:东乌_滄  时间:2018-12-24 21:22:45
第七章

听到了声音我确定我没认错,是王盟。这小子估计饿了好几天了,整个腹部都凹陷了下去,毛皮紧紧的贴在身上,雪坑四周都是他的爪印,他一直没有找到办法爬上来。
我绕了一圈,啧了一声道:"你怎么摔进去的?"
他耳朵整个耷拉了下去,满脸委屈,有气无力道:"这不是,没注意嘛……"
下了一场雪,旁边的痕迹已经很少了,我没办法判断他到底是怎么跌进去的。我走了一圈,估算了一下坑的深度。如果我掉下去,可能也要废些力气才能上来,坑壁被淋过水结了冰,看起来很滑,我可能也需要借助外力。大概还要垫个二十多公分的高度。
王盟摇了摇尾巴,期待地看着我,似乎觉得我能直接把他叼上来。我完全没闷油瓶的那个力气,就算他饿得半死,我也不可能叼个成年的狼狗跳这么高的坑。
我走到了一旁,开始往下扒雪,王盟哀嚎一声,喊到:"老大你要埋了我吗!"
我又往下踢了一爪子雪,骂道:"你能有几斤肉?老子在救你。"
说完王盟安静了,我继续往坑里刨土,刨了大半天,我听他没了反应,回过头去看,他老老实实地蹲在角落里头,满脸的土和雪。干脆埋这里算了,我一瞬间觉得他掉下去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了。我继续踢着土,对他喊道:"把土抖下来,堆到角落里,踩实了。"
王盟耳朵支了起来,抖了抖身上落的土,花了一点时间思考我说的话,然后才开始踩土。土夯实后会比之前高,有了这个高度,就可以比较轻松的跳出来。王盟踩了半天,估计踩了解了我的意思,撒了一脑袋的土渣后终于配合了我的进度踩起土来。
我把坑周围的土刨了个凹陷出来后,王盟才够得到坑顶的边缘。他长时间没有进食了,体力消耗得很厉害。这里的狼狗不如纯血统的狼那么耐饿,这样的消耗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王盟已经没有很多力气去跳跃了。
我尽量把土堆到他能够用前爪搭到坑边的高度,这耗费了我不少力气,不过最后还是有成效的。我刨了大半天,全身热得冒白雾,终于把王盟从底下连扯带拉地提溜上来了。
他踉跄了一下爬上来,吐着舌头哈白气。我心说老子比你还累,你喘个什么劲儿。缓了一会儿,王盟开始进入一种呆滞的状态,缺少热量很容易让身体变得迟钝,虽然他平常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现在好像是跌着了脑子一样。
我拍了他一爪子,看他晃了一下,迷茫地看着我,迟疑了两秒突然趴下对我道:"谢谢老大救命之恩!"
我退了一步,对他道:"起来。给你找点能吃的。"
王盟立刻摇起了尾巴,我踹了他一脚,心说好歹还有一半的狼的血统,别老晃那尾巴,晃眼。
还好雪已经停了,我和王盟一前一后慢慢地在林子里晃,嗅着树干和雪地的气味,有些松鼠会在树根和土形成的凹穴之中冬眠,如果运气好,可以刨到一些。这是最容易获得的食物了,虽然有些碰运气,也不是很能填饱肚子。
因为王盟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体力去追逐大的猎物,所以我们只能慢慢翻,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发现野兔。实在不行啃啃树皮也还能撑一会儿。我刨了一会儿,没找到松鼠,松子倒是翻出来几粒。
王盟已经自暴自弃地开始啃草根了,我在他脑袋上拍了一爪子,让他有点出息。
又走了一会儿,我觉得附近的树木似乎有些熟悉,雪地里气味不太浓烈,我不能很好的判断我是否最近来过,只是环境有些熟悉。毕竟和闷油瓶在一块儿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四处走动。
如果我前几天来过,应该早就发现摔下去的王盟了,不至于让他等到在里面饿得半死。这里已经偏离了我的领地了,我走得稍微慢了一些。
我正打算去树边做个来过的标记,王盟突然大喊了一声。
他一喊吓了我一跳,我回头过去看,他正追着一只狍子跑。我心里头骂了声娘,心说你追就追,瞎吼吼什么,吓得狍子跑了追不上了,饿得脑子都空了吗。
这下我也只能迈开四肢过去追,狍子跑起来速度一点也不慢,说是傻,是它们对人类没有戒心,但是对狼还是非常机敏的。
王盟本来就没什么体力。追了一会儿就停下来喘了,我一咬牙,冲刺上去,猎物估计没什么经验,不会转弯,直线距离我很快追了上去。
正准备扑上去给它最后一击的时候,前面的树下突然出现一个棕褐色的影子,我脚步一顿,看那影子立了起来,冲过来给了我追了半天的狍子一掌。
我当即心里问候了王盟他祖宗十八代,这他妈我说怎么感觉附近的树那么熟悉,我们已经到了山岩边上了,狗日的,上次我是在这附近差点在熊洞里被玩死了。
那熊我也眼熟,好巧不巧,就是那只躺下了还死不踏实翻个眼的。
那头熊也认出了我,前爪按着被他一巴掌抡残废了的狍子,一边冲我吐了口白气道:"哟呵,巧了巧了,又是你。"
我退了两步,骂道:"有本事别他娘抢老子的狍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爪子下面,打了个哈欠摇头道:"它喜欢我自己投奔我的,能算抢吗。做狼也他娘要讲道理,你说你不顾它的情绪蛮不讲理地追,它当然要跑啊。你说是不是?"
我心说扯什么鸡巴蛋,说的好像你和河里的鱼还讨论熊生理想一样。我压低身子露出威胁的姿势,低吼着又退了一步,但是后腿已经绷紧了,如果他发难我随时都可能冲过去和他干一架。
很快王盟应该就会追上来,至少在阵势上不用担心被这头熊压过去,一打一是没胜算的,但是加个王盟,我心里头有些底。
那头熊表情虽然很放松,但是我看得出,他身上的肌肉也已经绷紧了,它爪子下的狍子身上已经流出血来了,很快它就会完蛋。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它是在我爪子下。
熊哎了一声道:"哎你说你。小同志,我又不是来打架的,天气暖和了出来找点吃的,这狍子觉得你胖爷我魅力大,愿意舍为人,怎么就变成我抢了。"
我瞪着他没说话,这时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尴尬地和我对视。很快就听到王盟的脚步声,他果然也转过头去看,王盟先看到我,喊了句哎老大。
然后他看到了那头棕熊。
"我操!"王盟大喊了一声,我还没来得及发话,一看他转头就要跑了。
我心里头恨不得咬死这怂逼玩意儿。不就是头熊,他娘的他到底是怎么在林子里头活下去的。
他这一跑,我知道我这边已经失势了,看那熊的姿势一下就轻松了很多,可我都做到这份上了,总不能转头就和王盟一起跑,干脆站直了身子把胸一挺,对着天开始嗥。
这一嗥,那熊果然又有些紧张了,对我叫道:"好好地吼啥吼呢,胖爷和你讲道理你他娘要打群架,要脸不?"
我停了叫,对着他龇牙道:"要脸能吃饱?我这皮子可没你的厚。"
其实这一叫,除了王盟其他的狼是不会过来的,不过就那怂包肯定不会折回来了,我听着他在林子里回了我一声,心说你他娘的,有本事别跑啊。
胖棕熊这下也逼急了,低头叼起那狍子就转头要跑,我看他这样知道有了效果,又短促的嗥了两声,就开始追他。
这个季节本来熊的活动非常少,偶尔出来也比平日要迟缓许多,我很快追上了他。
这下估计也把他逼急了,丢下嘴里的狍子。站起来向我挥了一爪子。我往后跳了一下,这一爪子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根本没打算跟他打,我的目标只有那头狍子而已。还好冬季棕熊的活动已经变得很缓慢了,我几下我都躲开了,瞄准了那头被丢在雪地里已经快咽气的狍子。
几次都碰不到我,胖棕熊也急了,大吼一声,整个身体扑上来。
我吓了一跳,反身踹了他一脸雪沫子,短叫一声往狍子那边跑。
他一看就知道我的目标,上来又是一巴掌。我尾巴让他摸了一下,顿时感觉掉了一撮毛,心里头骂王盟祝愿他最好下次被人类抓去配种。
打了一会儿,我发现他的动作快了起来,一直想方设法阻止我叼走那狍子。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王盟的声音从远到近冲了回来,我心说还好他娘这小子有点良心。就看他一路跑过来十分潇洒地一跳,那熊往左一闪,然后半空中的王盟一头扎进了雪里面。
我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可能给人抓去配种他日子更好过一些也没准。
熊拍拍前爪,还糊了一捧雪到王盟头上,把整个狼都摁进了雪里面,连王盟砸出来的一起填了,然后他两个爪子按在上面。
王盟前爪和尾巴一直挣扎出来,一边求救一边呛雪道:"老…!咳咳咳……"
"狍子换你这哥们。"熊道。
我用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胖子,道:"你觉得他还值一狍子?"
王盟在雪里头又挣扎了一下,对我道:"老大!狍子可以不要命不咳咳咳……"
"跟你老大说过呢,别插嘴。"熊又糊了一把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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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东乌_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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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4-10 07:24:00

更新时间:2018-12-24 21: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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