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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台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52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从舅舅家到这市场有不到二千米左右路程,平时我大多走着来,买上菜再坐黄包车回去,韩青不像是要坐车,一直抱着我,忽然间我感觉我的眼能动了,我睁开了眼。此时韩青满脸通红,一脸的汗水,乌灵的眼眸中笼着一层嗜血的寒意,“韩青哥哥,放我下来”我微弱地说道。
“你醒了,你醒了”他马上笑道,“你把我吓坏了,我昨晚连夜赶路我这几日就担心你”这会他眉角也笑起来。
“韩青哥哥,把我放下来,咱们在那前面的柳树下歇一歇再走。”我要求着他,这路上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瞅来,也有笑的,也有几人议论的,明天定会如电影名星严姗姗,王彩云等上报纸了,当成新闻爆料了。
他将我放下,我们相依坐在树下的石头上。
“韩青哥哥,你去人家要两碗水,咱们喝些水,坐着歇一会。”
不一会儿他从人家那儿拿来一个壸,两个碗,傻呵呵地看着我乐着,“那个疯子也看上我缘儿,也难怪,我的缘儿就是好看。”
“你把他打成啥样了?即知疯颠之人你又怎和他一般见识,真真较真起来,那岂不是彰显了你的无知和自私呢?”
“不是无知,是心妒,是心妒的不得了,当我看到他用那脏手污了你的脸时我恨不得当场毙了他,要不是听他说话疯言乱语,脑子有病我定不会让他活,你是我的缘儿,别人休想碰触”
我没有将老麻解那弦五结之事再说出来,若他知道定会现在回去毙了他,“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亡妻若兰去世多年,他也是个痴情的多情汉,念念不忘他妻,如今己经疯狂成魔了,他没有害我,只想带我到他亡妻生前的地方转转,用叫九里香的一种草药香料迷晕了我,怕我挣脱”我解释道,“韩青哥哥,不要再打他了,那可怜的人”
“他没有动你就好,我刚才心里好怕,好怕”,他揽过我,竟哭了起来,“缘子,你相信我吗?我虽比你大七岁,可没见你之前我从未有过今生只认定一个女人的这种感觉,我20岁那年第一次见你,你从湖底浮出来我当时惊了想也没想将你捞上来,我将你体内的水一口一口的吸出来”他红着脸又说道“我竟然对着一个孩子着了迷似的,不停地啄着你的唇,看你没事了我便只好去村上找人。
还记得当年去定远我为你捏面人吗?从记事以来我总在梦里时不时梦见我坐在大殿中伤心地捏着面人,捏着一个女人,似乎那个女人对我很重要,小时我一直不解是个什么样女人,便也养成捏面人的爱好,总想把梦里的人捏出来可总捏不成我梦里那女人的样子。改天我带你去家里瞧瞧,一屋子的面人。后来那个街头手艺人捏得你我倒觉得似有几份像了”他说完笑了,捏了捏我的脸。
“八成你是想捏个小仙娥”我笑笑,“今天你怎找到我的?”
“我去医院,小雪告诉我你出院了,我跑去陈家找你,他家锁着大门,门口那乞丐说你上这来了,我想你肯定来菜市了,来这那婶子说你被那疯老头带走多时了,我和她便分头找,找了好久才寻到你。”
“刚才那是什么地方?”
“那儿是教堂,他背你去了教堂后面的小坟场,我赶到时他正从地上将你背起来,想带你离开那向后山方向去……”
“哦!”
“那个疯子,你以后千万离他远点,看着好危险!”
水也喝完了,我们便要回去,我将那黑包袱挎在身上,择日我定要找人还回去。
韩青依然将我抱起,我说什么也不要,他怎也不放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有意思,今日我抱你在这走过,让全城人也晓的我韩某的这一瓢在哪?”
我拗不过也只好闭眼装病了,
“睡吧,你可安心的睡了。”
我听着韩青那有着节律的心跳声,也十分安静。
“我的缘儿,这又是怎么了?”我听见姥姥在远处大喊着。
“别吓着我姥姥,说我出来把脚扭了”我掐了一下韩青,小声地说道。
“徐奶奶,我约缘子出去转转,谁知她见我太激动了,一见我竟把脚给扭了,只好抱她回来了”
“死丫头,这成什么样子,脚扭了坐车呀,不是有车吗?快下来,让韩青抱着多累呀!”姥姥过来揪着我。
“姥姥,我,韩青哥哥,我下来自己走回家”我连忙挣扎,我要下去又岂不是穿帮。
“不要动,我刚给你拿上的,万一再走脱臼了可更疼”韩青向我翻翻白眼。
门口若诗站在那,她红红的眼忽然转身回家,“你就找事吧,在家也不好好呆着”姥姥掐了我一下,在后面把门拴上。
韩青把我送进屋,然后出了屋,我估计是帮姥姥做饭去了,我看着这一地的花生皮,忽然想起了老甲,他是否还活着,老麻那一巴掌下去会怎样呢?
我躺在床上这会后背又刺骨的疼痛,肯定是麻药己完全过劲了,我竟痛得直冒汗,不一会儿衣服也湿透了,我痛的直咬牙。
“缘儿,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流这么多汗,有什么不舒服?”不知何时父亲走进来,连忙给我擦着汗。
“爹,今天有人把小七给我解下来了,但这弦五结刺入体内的五钉取出后有着锥心之痛”我告诉爹爹。
“小七真解了,万幸万幸”父亲立马双手拜佛,
“就等你师父来了,我今日上午找人问了一圈他们都不认识邢二爷,也不懂怎解这弦五结,只有一个人说听说这弦五结是湘西苗疆里一种古术,好像也失传好久了,因邪术太重,没人敢用,听说施术的人遭反噬也很惨,你找谁解的,可靠吗?”
“爹,是湘西老麻,给仙草的那位。”
“他可曾交待如何解决那几位小鬼?”
“今天那老麻将我迷半晕在后背上给我施针,让韩青哥哥遇见了,他心妒的要命,差点将那老麻打死,我又半昏中也不好解释”
“也是,他为何帮咱,屡次从水火之中解救,有啥图谋吗?”
“因我和她妻子若兰长得一模一样,他见我思妻。”
“哦,这样,那也说的过去,这也是个缘份。”父亲回答道,“那我下午再请来让帮帮你,处理处理。”
“他本身有些疯癫,让韩青哥哥这一打肯定是有些吃气了,不好请,也不知他在哪?”
“那可怎办?”
“爹,小七昨晚说我在医院时他们不敢去,那儿有屏障,不知是什么屏障?”
“那里行,我今晚就带你去医院住着”韩青走进来,“伯父好,我刚回了一趟司令部交差去了,回来还没回去交差”他对我说道,看那样又是被批了一顿。
“你听说了我的事?”
“那会我走时,若诗在门口告诉我的,说你近几日又招了几个恶小鬼,比较难缠,让我不要来这了”他对我笑笑,“小鬼算啥,老鬼也不怕,战场上什么样的鬼我没打过,我只是看不见,看见了我一定扒了他们的皮”他走近床前,“你哪里不舒服?”
韩青住过我家几日,便也不避讳父亲,直接走到床边来。“这几日你去外地了,昨晚我回家被不知谁放进我们院的别人炼化的小鬼咬伤了”我不想对他提弦五结,怕他揪着老麻不放,我也不敢提。
下午时分母亲她们才来,只带来了两位师姐和一位师太,这位师太在院里是主持传授经书的,在讲经和诵经很有成果,我师父没有来。
“见过云蒙师太和各位姐姐”我坐在院中连忙行礼。
“小芙蓉,不用多礼,你师父沙华师太自那日下山一直未归,说是要去泰山王母祠中拜虔些时日,闭关修练至少半个月,只好我和你师姐过来看看你”云蒙师太说道,“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冤有头,债有主,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会苦了自己。”晚上师太和师姐和我便打坐诵经,做了一场法事,做了一番超度,听话的便会离去,恶者便不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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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师父归来,是血咒呀!可怎么办?
该超度的也超度了,该赦免的也赦免了,师太们第二天一早也回去了,我一天相安无事也能吃能喝的,可就在师太走后隔天中午我开始慢慢地变得浑身无力,全身酸痛,吃饭也没有胃口只喜欢喝些肉粥和汤类,提不起精神来,全家焦急万分,韩青一直守着我,也将杰克医生请进家中,他也只是摇头没有办法。我就那样干熬了一天,全家守着苦于无法,母亲后来便将韩青支走了,老让他耗着也不是办法,下午时分我的师父终于回来了,她急匆匆地进了我的屋门,
“师父,你怎提前归回了?”我使劲抬起头来问道。
“我再不回来,你小命怎保?你生命遇险时你的地魂总会逃逸出来,私开那地狱之门,师父当初用血点蛛眼就是为你指路,我那些时日恰在泰山,泰山乃为地狱之府,我血脉涌动便知你有事,便日夜起启回归”师父连忙上去扶住我,“才不过一月,我徒儿为何这般?”师父对着身后的家人责问道。
“她让坏人使了那什么弦五结之术,要练什么七星阵!”父亲连忙说道。
“什么七星阵,什么弦五结?都是什么邪术?”师父不解道,她连忙给我号着脉。
“就是炼小鬼,说吸我孩子血能提高功力,让北斗七星的天权星再次闪烁,都是如今这乱世小人一派的胡作……”父亲小声地说道。
“徒儿血脉虽微弱,左侧沉脉细而丝滑似有一股邪气压制,但不似像那些阴气,我却说什么是什么……”师父皱了下眉说道,
“可曾接触过陌生人,吃过什么陌生的东西,跟人厮打过?”
“吃上,该破的戒都破了,孩子吃不上别的东西,就能喝上口荤汤,也是没办法”母亲连忙流着泪解释道。
“这个先不过问,有没有可疑人接触过小芙蓉的身体,有没有贱过血受过伤?”师父问道。
父亲连忙把那天老麻解弦五结之事说了,师父便让屋里其他人都出去,只让母亲帮忙将我衣服全脱光,一点点检查我的身体,“似乎真的是破解了,我以前也没听说过这弦五结,但如今后背己没有那邪气,看这伤势也在痊愈,可现在这邪气又是出在哪呢?”师父自问道。
“那老麻是哪人?”师父问我。
“他说是湘西的”我弱弱地说。
“苗疆蛊惑!你还能是中蛊了吗?”她答道。
“师父,桌上有他包袱”我指着桌上的黑包袱说道。
师父连忙打开,“九里香,返魂草,乌头碱,威灵仙,大雄黄……还有一株幽灵草,还有这仙物”,师父拿着我要给姥姥买的仙草,“怀玉,快去用这东西给孩子做碗汤来,要快,这真是宝物”。
“师父,这个我姥姥吃过几棵”
“难怪,难怪,你姥姥身体如今这般,唉!这便不该有的”她摇摇头,“这花叫幽灵花,也叫幽冥花,我小时常听师父说起,后来在游历四方时,在南方见有一位道长在给人治病时救急用过,它长在动物的尸体上,专吸收腐气而生长,人吃上后能起到起死回生之效,我暂也没办法找到你的原因,食上它也能护你些时日。”
一会母亲端来,师父一勺勺将汤放入我口中,我似感觉和老麻放入我口中是一种东西,清凉滑爽之感。我喝完之后,闭了一会神,我便将如何买仙草,到老麻如何挨打都告诉了师父,师父摸着我的手说“是这只手流过血吗?”我点点头。她摸摸这只手,又摸摸那只手忽然脸好阴,又扒扒我眼皮,“眼里有黑点,肯定是什么血咒,这个可怎么解?是巫术呀!”她来来回回踱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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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爱情生死咒
一个下午师父不让任何人动我,还对着家人无明的发了大火“你们分头去找,把那老麻给我找来,找不来不要再见我的芙蓉!”,只有我和师父在屋里,我第一次看见师父流泪了,“芙蓉,为师真的无能无力,你我忘川河里相依为命几万年,沙华一直受你恩禄,师父本为那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一日菩提师祖路过便心生喜爱,折了几束欲带去天宫,谁知在忘川河上空忽一阵阴风吹起将我吹落掉入水中,我不习水性,喜爱干旱之地,却坠入这万年尸寒之处,受那万兽尸骨水的侵蚀,我日日哀鸣,夜夜恸哭,哭声在地狱里回荡不休,地府终日不得宁静,过往的灵魂也听之悲音震碎,忽一日观音蓓萨与那八仙之一何姑姑前来探望,何姑姑生性善良,普渡众生,一直在泰山王母祠中受世人拜虔,她却将你投入这忘川河中救我于危难之中,脱离苦海,你与她曾一同得道,为芙蓉法器”师父己泣不成声,“此番泰山之行,我闭关十日,前去三生台寻望,前尘过往一一阅目,你将蒲台开在河川上,我生在蒲台之上,日日吸你晨露,才保以求存。彼岸花中谁最美?忘川河中独一枝,给那过往的灵魂,在那奈河桥上俯看,回眸此生,留看人间最后一眼,一道残阳沭血风景,自此观音便允我千年蔓珠,千年沙华世世轮回只为追随,你五百年一轮回,而我却世世相随……”我满颊的泪水,是我在流泪,还是师父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脸颊。
“你当年初次上山,山寺彼岸花却向你招手,迷恋般地追随你,吸上了你的指血,如饥似渴,贪婪至极般地吸吮差点让你进入冥界,因为我们前身都只爱你……呜呜呜……芙蓉,今日师父若不能保全你,你走师父定不会独活,师父此生为你而生,定也为你而死”。
“师父,此生若就这般消亡,能有师父这般疼爱,缘儿也无悔了,此生无憾,也了无牵挂……”`我已知此咒无解,只待熬油灯枯。
晚上,我舅舅他们回来了,还带来了竺法大师,一位印度的僧侣,只因等他,舅舅才迟来一天,大师来到我身边,用不太熟练汉语问道,“小姑娘,你好!”他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腕,“可有一生挚爱之人?”
“为何问这?和这病何有瓜葛?”
“你中的是血咒,爱情生死咒,此人生生挚爱于你,无论几番轮回都会找到你,只因血咒让他对你的记忆永不遗忘,现在施咒之人将死,你必追随!”竺法大师说道。
“不要,我不要和他一起死!”我高喊道。
“大师,请赐教可有何解?贫尼愿意耗掉自己也要保全我芙蓉性命,受贫尼一拜”师父跪地乞拜。
竺法大师连将师父扶起,走向外间,我想定是私下交待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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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若兰身世
屋里静悄悄的,听着门外细语的声音,似在诉说着那远古的咒怨,我似意识越来越模糊,眼越来越无法睁开,眼前越来越迷离:
穿越大元,1334年元惠帝称帝一年
漠北草原上,我挥舞长鞭,策马奔腾,驰骋草原与沙漠中,我与父亲昼夜飞奔穿越万里从哈剌火州来到大元古都京都。
我,郭若兰,生于1323年1月14日察合台汗国扎颜,乙巳年己卯月己末日乙亥时与582年后缘子天干地支奇妙地完全吻合,时间的年轮悄然转过一格。母亲为孛尔只斤.哈图格,元武帝之女,祖父在位期间,得其弟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的拥戴,朝野安定,加之舅舅和世瓎尚小,便立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为皇太子,传位于他,称元仁宗,相约兄终弟及,叔侄相传,可元仁宗在位九年,临终皇位终不愿再回我舅父之手。1316年元仁宗部下在陕西发动政变,刺杀我母亲和图格和舅舅和世瓎,他们只好一路向西逃亡,幸得我父亲路过及时相救,从此护驾追随,一起逃亡到哈察台汗国,在此得到庇护,舅舅娶了哈察台汗国的公主迈来迪,可是我可怜的舅母迈来迪生产时难产,于1320年生下妥懽帖睦尔后而亡,妥懽帖睦尔便由我母亲从小养大,唤作欢儿。我出生时因有异象,身体散发着幽然的淡雅的兰花香,引来万蝶不散,因而父亲便叫我若兰,而欢儿哥哥从小喜欢食莲子,便叫我巴德玛,蒙古语白莲花。
父亲,郭子敬,元朝大将军。我祖父郭公是一名相师,年轻时常游历四方给人卜命,有一天周游到定远县,一户姓候的大户,候国府有一千金因眼睛失明,已到待嫁年龄却尚在闺中,家人甚是忧愁,便请祖父登门占卜,祖父给小姐卜了一卦,小姐命相很好能旺祖,除眼那点缺陷,长相无可挑剔,便自报愿娶小姐为妻,候国公看我祖父也一表人才,面相和善,当时大悦允了这门婚事,后来给予了丰厚家资陪嫁,从此也改变了祖父的命运,家境逐渐富裕起来。祖母生了三个儿子,父亲为长子,次子郭子兴,小儿郭子民幼年夭折。元仁宗在位,实行即位革新,重用汉官,父亲从小喜爱习武,便应征入伍,英勇善战以智勇著称。1315年随伯颜平西南夷,平大理,破白蛮、乌蛮等诸部,降安南,皆有战功,封湖行省平章政事,1316年在西安叛乱中救得哈图格公主,与哈图格公主一见钟情,自此便随公主西下,庇护左右,也成就了一段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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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怀安遇险
1334年,河北怀安
“若兰,前方快到怀安驿站了,咱们再有一日便能到八达岭了,过了八达岭就进了京城,咱们这一路上奔波一路劳顿两个多月了,十分辛苦,你也受累了,前阵子咱们在那黄河滩处理那难民北上闹事一事,为父见你小小年龄竟有如此睿智,应对自如,也打消了顾虑,心由欣慰,还曾怕你来中原无法适应。”父亲说道。
“黄河是咱们的母亲河,孕育了这九州儿女几千年的文化和生命,但这黄河却年年决口,各朝各代一直灾难不断,朝朝治理,终有后患,南宋年间朝廷在滑州人为的决开了黄河堤防,黄河入海口由渤海改为南迁,从此夺淮入海,人力强行逼黄河南流,也使得这黄河屡屡犯滥,咱爷俩在那包头驿馆几日来对那黄河受灾难民免费救济、开仓放粮、安置流民镇压闹事者,你整日驿站赊粥,教化难民等等,我己禀明圣上,这次回京你皇哥定会赏你。”
“父亲,我也不求赏赐,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刁民骂我欢儿哥是狗皇帝,我欢儿哥如今己君临天下,再过几年定会一统大业,独立亲政,他定会是个勤政爱民的一代名君。”
“大元的彊土太过广阔,如今朝野权臣众多,各有党 步履维艰,你以后定会如你母亲那般做出默默地牺牲”
“父亲,我才不会默默付出,我要和欢儿哥一起并肩守得这江山,欢儿哥哥曾答应过我,让我做这一国的皇后”
“放肆,兰儿,儿时的戏言怎好拿来邀回诺,你欢儿哥己为一国之君,你为臣子,不可再妄言!”父亲训斥道。
“诺,孩儿遵命!”我应声。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马叫声和厮杀声,
“报,将军不好了,前面有乱贼杀来,人数居多,像是有备而来,全是顶级射手”士兵来报。
“撤退,全军后退!”父亲喊道,他调转马头,“兰儿,等会敌人追来,你的马快奔,不要回头,到前面三叉路口你绕小路走出去,走过后山有一小道便能通往怀安县府,当年我曾是右丞相伯颜的旧部,你去怀安那里有他亲信部下,定会保你平安,不要停留”父亲一鞭子抽向我的马,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什么,我的赤马忽长啸一声,四蹄腾空,流电般窜出,带着我飞奔而去,我按父亲指示的一路狂奔,在来时的三叉路口,我选了那条小道,进入小道不远便是一个小山,我绕到了后山,可是越走越没有路,这山下是一片树林,我下马穿梭于树林之中,树林之中荆棘尤其多,我的衣服被划破了,全身也不知被刺伤了多少处,到处在流血,我浑身好疼,我只好返回来,我的马也不知何时跑哪了?我走来走去还是一片荆棘地,我是要迷失在这森林中吗?天也似要黑下来,我十分着急,可不管怎么着急转了几圈依旧在这里,我忽得看见这荆棘地是一片坟莹之地,我一下子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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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结识师父蔓珠
我不敢再向前走,我生来纯阴之体,总是能招来怪事,这些年幸得我师父在身边护佑,才得周全。我永远忘不了1329年我与师父相遇:
舅舅孛尔只斤.和世瓎也于当年在漠北称帝,虽称帝也不抵一蒙古可汗王,权臣没有几人归顺,只在那漠北享一尊称而矣,父亲被册封为辅国上将军,母亲被封一品护国夫人,我则被封为巴德玛郡主,我的赤红千里马也是舅舅赏赐。
1329年8月,舅舅约父亲去阿尔泰草原猎草原狼。那几日欢儿哥哥身体不适便由母亲陪同在家未曾跟随,我则跟随父亲一同前往,走了近一天的行程,傍晚时分我们才在额尔齐斯河河畔找一平地安营扎寨,我将我的帐篷搭在了近河边上,我喜欢听流水的声音,外围是舅舅和父亲及禁卫军,远处是军帐。夜晚我们吃着烤肉,喝着米酒和酸奶,欢歌载舞到深夜,之后大家都回到帐篷里睡觉去了,我坐在帐中,忽然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箫声,箫音回旋婉转,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忽然戛然而止,万赖寂静。
我掀开帐帘走出去,透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对岸有一白衣人站在水边,
“是何人在吹箫?”
那人没有回答,箫音再次低音三声,似是对我的回应,那人便转身离去,我只好怏怏回帐中。
第二天,舅舅他们带大军都前去狩猎,而我要留在这营中守候,闲与无事我便沿着河滩去采花,可能这儿的野果和鲜花太过繁多太具吸引力和诱惑力,不知不觉我己离军营很远了,我才想起向回赶,这时我听见四周响起“嘶嘶”的动静,像是有东西在向前靠近我,接着是“嗷一嗷”两声叫音,草丛中露出七八个狼头,它们个个都血红着眼瞪着我,它们慢慢地从草丛走出,一点点向我走来,将我团团围住,而我只能向河边跑去,我拼了命的向河边奔去……后面在发出低鸣,在低吼。
我己跑到了河崖边上,跳还是不跳,跳下去是湍急的水流,是冰彻入骨的雪水。我背靠着河岸大石头,有一头狼一直站在我对面的石头上,它吼一声,狼就向前一步,它不鸣则群狼不动,我猜它定是狼王,我连忙向它行作揖叩礼:“狼大哥,你不要吃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吃我?你今日若放了我,他日我定给你烧香拜佛”,我连忙乞求道。那狼王对我呲牙,发出幽怨地低吼,众狼也咧嘴,还是要吃我。
“狼爷爷,你们都饿了,我一个不够你们吃,我让父亲杀牛宰羊供奉你们”,我再次乞求。这时狼王走下石头,对着身边一狼舔了舔鼻子,那狼便离去了,我们一直僵持着,我一人对着十几双眼睛。不一会那狼便回来了,嘴里叼来了一团血呼呼地东西,它把那团血肉扔在了我的脚边,我看清了,那是舅舅他们昨晚猎杀的小狼崽皮,狼肉烤吃了,狼皮挂在小树上,被叼来了。这肯定寻仇的来了。我立马爬上石头,我必须跳入水中,还能侥幸求得生存,忽然我的脚好痛,那狼王死死地咬着我的脚踝向后拽,我猛得一甩,掉入水中,刺骨地寒冷,水虽不深,但水流很急,我虽能站起,但我不敢过河,回望岸上众狼虎视眈眈,狼王发出巨大的哀吼之声,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山谷,这是在向我下最后的通牒,我听见背后嗖嗖嗖地声音,一一落入水中,我吓得闭上了双眼,忽然“砰”的一声,一股腥腥的味道砸向我的头部,毛绒绒的身体从我头上滚落下来,接着又是几声尖叫声,“砰砰”后面几只落入水中。我一直静静地等待众狼的洗礼,不知为何却如此寂静,我忙睁开眼睛,我的身边正流淌着血红的河水,众狼漂浮在水面,己中数箭身亡。这时响起了箫声,我忙看向对岸,此时一个十八九岁少年,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白祥云纹的宽腰带,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正吹着箫。“还不上岸,你要冻死在那河中!”箫音停下,少年对我说道。
“请问恩人尊姓大名,他日我定会让父亲重谢!”我连忙爬上岸。
“莫要多问,有缘自会相见!”那人上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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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师父救我!”
我爬上岸去,我的脚踝己在流血,一个深深的牙印刺入我的肉中,我用我的衣裙在擦试着我的伤口,突然一支箭射在我脚边的沙石上,箭头带着一小瓶,
“狼牙有毒,伤口撒上那药,上药会很疼,不疼就可走回去,你脚踝会留下疤痕!”对面那白衣人喊道。
“谢谢了!我怎么找你?”我问他。
“我会来找你!”说完此人又消失了。
我拿出药瓶,这像是一种青灰,我倒出来敷在了伤口上,真的好疼,似千蚁吞食,比狼咬的还痛万分,我抱着脚咬着牙,使劲地抗着。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消退了,我起身要回营,远处跑来一人,那是舅舅身边的御前护卫。“我的小祖宗呀,可找到你了,快回营,咱们要起驾回宫了!”他急匆匆地跑向前来,
“你这又是淘哪一出,腿都划破了,来,快上来,老臣背你回去”,护卫背上我,飞跑回营地。
一到营地,我看见舅舅的军帐外站满了人,帐外士兵带着一脸的惶恐和不知所措,肯定出事了。
舅舅躺在床塌上,父亲和几位将军大臣跪在床前,“陛下,臣己将郡主请来”待卫放下我,跪拜。
“舅父,若兰归来”我哭诉道,我看见舅舅己发黑的嘴唇,腊黄的脸颊,似乎是病着了。
“若兰,舅父快走了,你一定要陪欢儿快乐地长大,若一生远离这皇权,逍遥一生也便是幸福,舅舅的马恐再也不能骑了,让你欢儿哥教你骑马,今日便将赤红千里马赐于你”舅舅擦着我的小脸说道,慢慢地他的手滑了下去,舅舅就这样因皇权之争,被人毒害。
后来父亲告诉我,舅舅他们几人在小树林中发现一猎豹趴在一树杈上,准备射击,突然一支箭窜出,猎豹没有倒下,舅舅却倒下了,不知何人放暗箭误伤了舅舅,可随从的御医却发现不是误伤,是专门来刺杀舅舅的,因为箭头上带有鹤顶红。鹤顶红是一种剧毒的化学物质,别名红矾,为三氧化二砷,大家都知砒霜是三氧化二砷,但它不是纯物质,古代擅长使用银针验毒,源于砒霜能使银器变黑,防止下毒。因为砒霜中含有大量硫化物,硫化物与银反应生成的黑色硫化银(Ag2S)附着在银针表面,银针就这样变黑了,而鹤顶红是三氧化二砷纯化合物,不含硫化物,不会使银针变黑,这比砒霜毒几倍,这种毒物出自哪里?只能出自宫中,舅舅被他弟弟毒死,因皇权之争而亡,当初也没有走出草原便毙命了。
舅舅死后,我们带欢儿哥一直逃亡,躲避追杀,逃到了扎布汗河流域,杭爱山一带。一日,家奴拿着一竹箫进来,说门外有人求见,是他来了——我师父蔓珠,他微笑地走进来,从此也走进了我的生活,教我和欢儿哥哥骑马射矢,随我们南征北战,一起漂泊他乡,去过高丽,去过广西,去过云南大理,我要么在马背上,要么便在师父的后背上,母亲常说我太过粘人,整日粘着我的师父。
目光拉回到了眼前这片荆棘地,我的师父你在哪里?自广西大圆寺一别,己经一年多没见师父了,此时深陷囹圄之中,我总想起多少次师父将我于危难之中托起。我背靠着一棵大树,看着前面一排排的坟墓,我不知所措。这时我脚边突然有毛绒绒的感觉,是一只黄鼬子,它全身油亮油亮的毛发,脖子上还有一小撮白色的毛,它伸长脖子在我脚边嗅来嗅去,然后围着我站的树画了一个圈,撒了一泡尿,然后一摇一摆的走了,不一会儿我听见树叶“哗哗哗”在响,我抬起头看看,满树杈上站满了黄鼬子,它们都搔首弄足伸长了脖子瞅着我,一会儿似在树上欢腾起来,蹦来蹦去,满树上树叶哗哗直响,树叶掉了一地,我紧紧地握着我手中的小马鞭,死死地盯着它们。兴许是跳累了,一个个跳下树来,一下来四五十只排成队,各种花色都有,像小猫咪似的。你舔舔我,我舔舔你,然后像是给了音乐节奏似的,它们纷纷跳起了舞来,扭扭屁股晃晃脑袋,可我现在没有心情和胆量去欣赏,我想离开这,“各位黄大仙,老哥老姐们,看你们这番也像通灵物,望你们心生慈悲,给我指一条活路,让我走出去,可好?”我求饶道。
那个小白毛摇了摇头,其它的也学着摇摇头,这时小白毛忽然蹦到我身上舔我的伤口,我马上甩开它,立马给它一小鞭子,它被我甩了出去打了一鞭,立马转过身来,全身竖起毛来,四五十只鼬子也准备好了攻击,我挥舞着鞭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们这伙黄鼠狼子敢对我不敬,我这鞭子可不长眼,我师父乃为大圆寺秋江长老的修行弟子蔓珠,我可为当朝的公主巴德玛郡主”我这是在对黄鼠狼乱弹琴,它们定是不知所云。
它们个个打坐趴下了,天黑己经好久了,我再不走,不止我不保,父亲也不保了,忽然一个银白色的像小狗似的动物从远处蹿来,它来到我的脚边,是一只小白狐狸,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黄鼬子,便呲着牙扑向那只小白毛嘶咬起来,不一会儿那小白毛被咬伤了腿,其它那些一群便一齐上去扑它,我这一看忙挥舞小鞭,“啪啪啪”地抽打起来,
“放开它,再咬抽死你们”,我已经抽伤了好多只了,它们眼中似有些惶恐,便只好向后方撤退。
“姑娘,向前方走,便能走出去,向前走吧”,这时我听见一个低沉地老女人的声音。
“是谁?大婶我在这”我立马拔开脚欲向前走,小狐狸死死地拽着我的裤角,对我摇摇头,对我示了一眼,哎呀,妈呀,对面的坟顶上坐着一个老女人正对着我笑着“姑娘,向前走便出去了”她指着前方,小狐狸趴在我的肩头,它用舌头舔了下我的眼皮,这时我看见了前方是一口大井,我屏住呼吸不出声,黄鼠狼在远处觊觎,夜一下子静了下来。
这时我的千里马忽一声长鸣打破了这边的寂静,一阵风吹过,竹林里飘出凄清的箫声,这树林里早没有音乐,只有虫鸣声。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是箫音,我师父来了!
“师父,师父我在这!”我用今生最大的力气在呼喊,似一隙白光飞过,师父将我从树下横空抱起,我抱起白狐,我们一跃上马飞奔而去……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58他是脱脱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我问道。
“郭将军前些日子飞鸽传书于我,我推测这几日你们便到京都,昼夜赶路想与你们在京都会合,谁知半路遇见你的马,它带我来这的,你又着了道!”师父笑着在我耳边说道。
“师父,我们在离怀安还有几十公里处遭人埋伏,父亲让我绕道去怀安找右丞相的部下解救”
就这样我们师徒两人一路急驰奔向怀安,一路师父听我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我师父比我大12岁,自拜师之日起我便很依赖他,视他为叔父。
来到县里,街上十分寂静,只有官道上隔不远还有一盏灯笼亮着,我们来到怀安府署大门,大门上挂着两灯笼,此时大门大开,门外站两护卫,里面灯影绰绰,似有人影晃动,还有对话的声音。
“若兰,进去吧,里面会有大人接待你,去吧”,师父将我从马上抱下来,摸着我的头温柔地说道,“师父,会马上来接你,”
“师父,我怕,你和我一起进去,好吗?”我拽着师父的手不让他走。
“咱们说好的,师父送你到这,必须回去找郭将军”,师父转身上马离去。
“门外谁人在喧华?带进来。”里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两个门卫过来抓住我,“放肆,我乃大元巴德玛郡主,休要对我无礼!”我打开他们的手,我急急走进去。
“来者何人?半夜来这府署门前喧华,你可知罪?”,说话者是一约二十岁左右男子,黑亮垂直的发,斜飞英挺的剑眉,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著一身海青兰色长袍坐在案几前,他宛如这黑夜的鹰。在他身旁站一穿着官服的大人,看服式上绣着紫鸳鸯,定是县尹无疑。
“各位大人,我乃为郭子敬将军之独女,巴德玛郡主前来请求支援,我随父出征北伐叛王,今日返京在虎牙谷处遭小人埋伏,请各位大人出兵前去寻我父亲……”我双手扣谢。
“郡主,我……”县尹刚要说话,被旁边那男子打断“王大人,你且下去吧,安排郡主食宿更衣,时辰也不早了,”那人命令道。
县尹出去了,我就这么杵在那,自进来那男子一直坐在文案前写着什么,始终没有抬头瞧我一眼,
“你为何不答复我?为何不出兵救我父亲?”我终于忍不住气,气愤地问道。
“这深更半夜,我要出兵去哪?要我举全军夜行,虎牙谷地势凶险,白天尚不好过,这黑灯瞎火深更半夜你要我拿几千士兵生命当儿戏,满荒山寻你父亲,白白送死,如何去救?”他抬头瞪着我。
“你,你玩忽职守,你草菅人命!”我怒骂道。
“草菅人命,我草菅人命!”他站起来,他身材高大,体魄魁梧,忽弯下腰盯着我,“巴德玛郡主,传说中的小仙子,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他用手挑起我的下巴,“竟还是一个愚蠢的孩子”他轻蔑地一笑。
“放肆!”我打开他的手,“你等卑鄙小人,我父亲若有不测,我定会先杀了你”我立马就是给他一拳,“你出不出兵?救我父亲!”
他一把握住我拳,使劲向后一甩,冷哼一声,走出去。这时来了几个侍从端着茶饭上来,县尹也随后笑着进来了,“郡主,该用餐了,臣在此恭候郡主用膳,食过之后有我家小女安排你下塌鄙舍,望郡主不要嫌弃在下条件粗陋”,县尹跪拜。
“大人请起,今日我父危在旦夕,我又怎好在你处居安独享,大人为何不伸援手?帮我父女脱离危难!”我流泪道。
“门外那位大人是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你问问他便知。”县尹笑着说。
“先吃饭!你父亲若等你来搬救兵,这会恐他有一百个人头也抗不住了,你等如此愚钝玩劣,不曾战场杀敌,却一身伤痕,让我今日佩服,佩服!”,男子“哈哈”两声,进来把一玉佩放在桌上。
“我父亲的玉佩,我父亲怎样?你可见过他?”我上前抓着他问道,他连忙甩开袖子,拂开我,弹了弹灰尘,“我可不是和你门口分别的小哥,少撕拉我”他又是冷冷一眼,“己随右丞相回宫复命去了,他将玉佩交于我,让我捎给你,让你安心”他低下头瞅着我,“这回你可吃下饭去!”
男子转身继续伏案,我也饿了,便坐下开始吃饭。
“报,大人,我等在山林搜寻多时未见郡主!”门外来一侍卫来报。
“你下去吧,郡主已到府上了”男子命令道。
“多谢大人相救,即然相救为何不叫住我师父?”我吃过饭,答谢道,同时又质问道。
“笑话,我怎认识你师徒二人,你这般娇纵的性格也定是你师父宠溺坏了”他不屑地说道,
“可曾吃饱了?吃饱就洗刷安歇吧。雨柔,带郡主过去吧!”他向后门喝了一声,
这时款款走进来一位十八九岁女子, 她肌白如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羞涩,让人为之所摄。我忽然自惭形秽、不敢直视,如此
勾魂摄魄。
“小女雨柔拜见郡主,见过脱脱大人!”女子对我行礼道。
“姐姐,莫要多礼,今日到这多有讨扰你们,我应拜谢才是”我连忙扶起女子。
她领我出去,忽又转身对身后男子笑道,“脱脱哥哥,不早了,早点休息”她吐语如珠,声音柔和清脆,动听之极。我细望了她几眼,她双颊晕红带我转身出门。
“姐姐,此人叫啥?”我追上前,问姐姐道。
“他叫脱脱,是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当今右丞相伯颜的侄儿,右丞相膝下无子,视他为己出,现居右丞相府中”雨柔小声地对我说道。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59他们是青梅竹马
雨柔姐姐领我进了她的闺房,这里早已准备好了浴桶和换洗衣服,
“看你这一身土像个小泥猴似的,郡主妹妹我帮你洗吧,一会换上姐姐小时的衣服”雨柔姐姐温柔地说着,她帮我脱着衣服,我生在草原,身边除了母亲及几个大男子陪着,没有姐姐也没穿过汉服,我一直好奇地看着姐姐,“姐姐,你长得真好看,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我傻傻地看她笑着。
“郡主,你又笑话姐姐了,我哪有那么好,我也不过一介凡夫俗女,远没有你的那一份脱俗,你现在还小,大了你那仙姿佚貌,定如那青女素娥”姐姐一边向我身上撩着水,一边笑着。
“那个叫脱脱的男子,脾气真坏!”
“那是妹妹还不解他,熟了便明白了,脱脱哥哥是个外表冷漠,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对人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个内心温热的男子”雨柔姐姐说道。
“你们认识好久了吗?”
“我们很小就认识,我父亲年轻时曾在国子监做经师,脱脱哥哥喜欢汉文学,便跟父亲求学多年,是他学生,这些年他才资聪慧,成绩斐然卓著,一直鹤立鸡群。”她那双闪着纯真的热情的眼睛,似乎表示太多欣赏。
我笑了笑,“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郡主妹妹,不要胡说,莲之有孔而无心,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她幽幽地说道。“郡主妹妹,你还小,不要长大真好,没有忧愁。”
她帮我慢慢地细细地梳理着头发,姐姐性子十分温柔,我们聊得甚欢,一夜我和她同榻聊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姐姐便给我梳洗打扮,梳两对称发髻,淡绿色上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轻泻于地,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美人,我高兴地在院落里跑着。
“郡主妹妹,你穿我们汉服真好看”姐姐夸到,“脱脱哥哥,何时过来的?”
我转身看见那个僵脸的脱脱正站在我身后笑着,“雨柔妹子你这是让她大变身呀!还是汉文化有韵味,”他们在那低声聊着天,姐姐低头笑着,“巴德玛小郡主,请你不要再照镜了,吃完饭上路,今日你便回京!”脱脱对我喊道。
吃过饭后我们便辞行上路,雨柔姐姐送了我一大包她自己没穿过的衣服和路上吃的干粮和水,她看了看旁边的僵脸脱脱,“脱脱哥哥,保重”向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转身回府了。
“看够了吧,上马,走吧,还用抱你上马吗?”他看我还忤在马下,讥笑地说道。
“哼!”我一跃跳上马去,“你带路,我要原路返回找我师父。”
“你师徒关系甚好呀!”他也没有反对,便直接开路了。
半路上我们走的也不是很快,他忽然问道,“小郡主,你此次回京若圣上给你赐婚你可愿意?”
“我才11岁,欢儿哥是不会赐婚的,他说过等我长大便立我为皇后”我回答道。
“哈哈哈,果然天真,确实还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呀!”他便不在回答,策马加鞭向前去。
“你给我住下,是不是欢儿哥哥将我许给了别人,是谁?”
“想知道!”
“说!”
“你呀!又是一颗旗子”他无奈地摇摇头“一个宫中权臣贵子,比你大许多岁的男人你要嫁他吗?他在等你长大!”他苦笑了一声。
“我誓死不会嫁给你,你这样的老屠夫!”
“喂,我啥时说是我了,你好像脑子也不是那么愚,对了,你说谁老屠夫呢?”他回过头来瞪着我。
“宫中只有你伯父伯颜位高权重,如今欢儿哥哥定会自保将我抛出,我死不会嫁你!”我使劲地冲上前去,对着他就着一脚,只见他低头轻轻一弯腰便将我伸出腿一拽,我便飞身出去,我被他横打腰间前行,“你放开我,放我下去!”我死死地掐着他的胳膊,我又怕他放手,把我扔出去,便死死地揽着他的腰,我被他带着跑了一段路,才将我放在马上,坐在他身前,“放我下去,我上我的马”我挣扎道。
“去,休想再攻击我”,他把我直接拎下去,扔到马背上。
“你不想嫁我,正如我想!驾,出发!”
“喂,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臭着那张脸!”
话说开了,我们便好多了,一路上我聊着我的大漠的生活,我和欢儿哥逃亡的经历,说到我和师父的相遇,说到昨晚我误入荆棘丛中,被动物围住,他一直在听,也似乎觉得很有趣,还时不时笑笑。
走了一段时间,我看见前方一白衣男子带一白狐向我们奔来,“是师父,师父,我在这,”我忙下马停下,等着师父。
“若兰,怎么是你?你这妆容,师父今日快瞧不出你来了”我连忙上前粘着师父,“师父,你昨晚去哪了?”
“师父昨晚赶了一夜的路到你们出事地,看地上那战事便知将军己脱险,这才赶回来接你”师父温柔地说道。我拿出姐姐给的干粮和水让师父吃下,我们坐在路边,我让师父休息会再上路。我和师父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他人。
“你们师徒感情甚深,我不打扰了,也怕扰了你们的心情”脱脱拉着僵绳要离开,“小郡主,你说你师父擅长骑马射矢,我倒觉得你师父擅长养花”他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0见到欢儿哥哥
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到了京城,父亲己早到一日,在城门口等我,因我们在京都没有府邸,便先在大臣驿官住下,走进京城,那繁华市井与那空旷的草原是截然不同的一番风景,父亲说休息一夜第二天皇哥招我进宫。
第二天一早,宫里来了两嬷嬷,送来首饰和衣物,便给我梳洗起来,摆弄了好久才将我收拾好,此时我站在铜镜前:
我额头带着一个碧绿玉珠,一条珍珠链挂在发束间看起来纯洁秀丽,光彩夺目,莲藕色华衣裹体,外罩淡粉色薄纱,挽迤三尺有余,薄施粉黛。
“若兰,父亲都快认不出来了!”父亲不知何时走进来,我和父亲走出去,师父在院外吹箫,那只白狐趴在他的身边。
“师父,你在笑什么?”见我出来,师父停下了吹箫,站起来傻傻地笑着,他走过来给我整了整头上的饰物,“走,师父陪你出去吃饭去!”他忙慌乱地转过头去,眼神似乎有几分忧伤。
“师父,你怎么了,你为何事而心伤?”
“小鬼精,为师哪里有,”他侧过脸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长得极度完美的五官,别人却从那张结冰的面容中看不出一丝温暖,我师父是我遇见最美的男子,也是最宠我的男子。“你来这中原,我怕为师日后也没有用了”
“师父,不会的,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师父陪着我在这一辈子”我撒矫的趴在师父后背上,和那只白狐闹着玩。
师父背着我走进前厅,这里是官员上朝在此休息吃饭的地方,后边是住宿的房间,为了给外来升到京城的官员暂住的。
“下来吧,这会人多,呆会你回来,我背你回来!”师父把我放下来吃饭。
“若兰,父亲要进宫了,一会你师父会带你去宫门守候,没人宣你你就候着,有人宣就进去”父亲吩咐道。
我走进那那高高城墙,眼前好大的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我在一大红门处停下来,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子,四周镶着金边,挂一牌“金銮殿”。我看向里面,两边站满了大臣,我和师父一直站门外等候。
“传巴德玛郡主进殿,传巴德玛郡主进殿!”
“去吧!去吧!”师父推着我。
我款款地进入,孤傲地眼神扫过两边的群臣,他们全都回头顾盼,交头私语,我忽然微笑地面向那高高朝堂
“臣巴德玛郡主拜见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巴德玛,请起!”,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子坐在高堂之上,他皮肤白皙,眉宇间气宇轩扬,唇角带笑地站了起来,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旁边一位一级女官站在皇上身边,那是我母亲,她是皇上身边的一级女官监管他生活起居,常居宫中,封号为“第一护国夫人”,她对他相视了一眼,皇上便又坐下来。一位太监走出来宣读:郭子敬,郭若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郭子敬辅国上将军,忠孝报国,英勇杀敌,此去北伐叛王木尓昔有功,特册封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使,配虎符,称号河南王,择日上任,钦此。
另,郭子敬之独女郭若兰,巴德玛郡主,此次随父出征处理黄河滩难民一事深得民心,才智过人,又自幼乖巧懂事, 温柔聪慧,自幼陪伴圣上,多年相依为命,护驾有功,承蒙皇上厚爱视为同胞兄妹 ,特赐封为白莲公主,享三品奉禄,受万人扣拜,赐公主府邸一座,钦此。”
“伯颜之子脱脱帖木尔接旨,
脱脱帖木尔,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此次怀安虎牙口讨伐燕铁木儿之余党,解救郭子敬父女有功,特封知枢密院事。
伯颜父子,忠心耿耿,皆忠梁之才,今脱脱萜木尔已到婚配之年,吾皇爱民,特许赐婚一桩,择日钦点。钦此”
“吾皇威武,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拜。
我独自站立,父亲连连将我按下,跪下来,
“众爱臣平身,众臣退朝吧,白莲公主留步!”欢儿哥站起来,走下朝堂,众臣离去。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我和欢儿哥还有母亲。
“若兰,陪哥哥去宫里走走吧?”欢儿哥走上前邀请我道,母亲对我微笑地走来,“孩子,你受苦了,陪你皇兄转转吧!”
外边下起了小雨,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顺着幽雅别致的瓦檐滑落而下,珠子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雨雾划过那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院里显得神秘而安静,我和欢儿哥哥走在那林荫道的小湖边,
“我每日在这高高的朝堂之上,皇城之内,天下之大唯我独尊,受这万人跪拜,看似何等尊贵何等荣耀,其实我心谁解?不过是这笼中鸟,供他人玩赏而矣!权臣众多,而朕独信郭家,朕也想有一日从这笼中飞出,独自觅食!”欢儿哥哥忽然停在亭前。
“臣无二心,君无戏言,君让臣死,臣便死。”
“哥哥不愿舍弃你,如今我心在那,而身不在那!大元疆土广阔,哪一寸土地听任朕的呼唤,我在观戏,而他们却在观我,我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何等荒唐何等可笑!”欢儿哥哥悲叹地一笑。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我没有流泪,将身上携带的面人塞到了欢儿哥哥手中,那是我和欢儿哥哥在大圆寺逃难时我们捏的面人,一人一个。
没有回头,我一跑奔跑着左拐右拐地出了宫门,只见门外一白狐浑身湿透蜷缩了身子,它看见我来了,忙扑向我,爬到我的身上,“师父,师父,我师父在哪?”
白狐转头让我看向对面墙,一箭插在墙上,还有一封信,师父走了,“徒儿,师父走了,别难过,蔓珠”
“师父,师父,你去哪了?为什么都不要若兰了?”,我在雨中哭诉,这雨也似发了疯般,如万箭般向我射来,我跪倒在地上,不知多久……
迷糊中我被一双大手抱上车上,消失在那迷雾中……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1缘子第一次醒来
民国
我觉得喉咙间似乎很烫,我呼呼地喘着气,这时有人将我扶起来,给了一碗咸咸的腥腥的汤,喝了下去,我依然无法睁眼,我呢喃地喊着“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华姨,华姨,你不要再给她喝了,缘儿会掏空你的……”似乎是母亲在哭诉。
“不要管我,你们都出去,我不能没有她”是师父在低吼。
我眼迷离地睁开,一个瘦弱的身型,穿着蓝灰色长袍,一头白发袭肩,正背对着我抽泣,“师父,师父,是师父吗?”我沙哑地喊道。
“芙蓉,我的芙蓉醒了!”师父忙擦着泪哭笑道。
“师父,我见到蔓珠师父了”
“我们彼岸花,有蔓珠沙华两位护花使,他为枝叶生生男儿身,我为花儿生生女儿身,他爱你至深,忘川河中彼岸花有花无叶,因为他将自己全部溶入泥中,只为生生护你”
“师父,你的头发怎么了?”我流着泪,抚摸着师父的白发。
“刚醒来,切不要哭!”师父擦着我的泪水,我师父原先一头乌黑的长发齐肩,她肤白矫美,恍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从来没有人辨得我师父年龄,所以她总是出门蒙着面纱。
“师父,我想见韩青!”
师父开开门,把母亲唤过来,对她说了些话,不一会,韩青来了,他带上门走到我身旁坐下,血红的眼,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也长满了胡须,似是几夜没休息好了,“韩青,你今生不要负我,我若能渡过此难,定会许你一生!”我微弱地说道。
“缘儿,我不会负你,永远都不会”他忙说道。
“你一直都在捏梦里那个面人,从来都不像,因为你己忘记了她,因为那高高的城墙阻隔了你我……”我只顾流泪,大元归来,心碎何物?
“苍茫大地尽挽破,
何处繁华箫声落。
斜倚云端掩寂寞,
笑叹浮生一场梦。”
“缘儿,不要吓我,说着我不懂的话”韩青抓着我的手喊着。
一会家人都进来了,都一脸着急地看着。
“你听不懂就对了,她刚从离幻镜中醒来,似梦非梦,和那下血咒之人在一同经历他们的过去和回忆,执念太深,”竺法大师走过来扒了扒我的眼,“才刚三天,慢慢熬吧,就看她的造化了”
“师太,你这样下去不等你徒儿醒来你就跨了,缘子家人给师太再把老麻留下的还魂草给师太用上,还是每日大量人参服用,不吃肉只能多吃鸡蛋了。给缘子每日灌肉汤和人参汤,所有补品都加大量,师太你且保重,有你才有你徒儿,真是师徒情深呀!今天她能醒来也算是好事,要下次再醒来便会更好”
“竺法大师,多谢你了,这几日让你多操心了,要是没有你在,我们心都碎了”,是父亲在谢竺法大师。
大家都出去送竺法大师去了,母亲一会端来些汤饭,母亲扶师父坐下,一勺勺的喂着她,这时韩青走进来,“陈姨,我喂缘子吧”韩青将我扶起来,我虚弱地依偎在他身上,他慢慢地吹着粥,一口一口地轻轻吹凉,放入我口中,我吃完被放下躺着,他俯下身来,轻轻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缘儿,我会和你一起挺着”
“韩青哥哥,谢谢你!”
“小韩,你回去吧,在这又守了一天了,这样也把你也熬坏了,她现在热也退的差不多了,你今晚回去别太挂念了。你对缘儿这份心我们都看着,缘儿好了还能有回报,要是真有三长二短,这也只是坑苦了你……”母亲又流泪了。
“陈姨妈,她会好的,我相信老天定会保诺她的,一定会好,一定会好”他有些颤抖地说道。
后面他们在说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多人在说话,“嗡嗡嗡嗡”地好烦,好烦……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2住进脱脱府中
大元古都
“你醒了,你昏迷了还一直在喊你的师父,”我忽然睁开眼,眼前是僵脸脱脱在说话,我正躺在一个床榻上,盖着被子,我忙掀开被子,“不用看了,你的衣服湿了我给你找了件家奴的衣服换上了”他坏坏地笑着。我立马一个枕头扔出去砸向他,“你胆大包天,竟敢对我不敬,我要杀了你!”
“你如此刁蛮无理,真不如让你淋死在那好了,回来还发起高烧,我把你扛回来,整日就知吃吃吃,小小年龄那么重,还不知感谢”他把枕头又扔过来砸向我,气呼呼地出去了。
“公主,奴婢伺候您吃饭”一个老妈妈进来。
“老妈妈,我怎会来这?”
“我们家公子把你背回来的,你这一身湿漉漉的还发着高烧,他便让我拿我小女的衣服给你换上,还出去给你抓了药服上,又去你府上告知你父亲你病着了。我们公子也是贴心,来,我给你洗把脸吃饭!”老妈妈帮我擦着脸。
“不是他给我换的衣服,那我刚才那误会他了”我偷笑道。
“我们公子是正人君子,公主可放宽心!”老妈妈把饭菜端到桌上。
我自顾自的吃起来,这时脱脱抱着白狐走进来坐我对面“就你还一孩子,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对你怎样,真是人小坏心思还不少!”他拿过饭就开始吃,“你如此无礼,我赐你座了吗?”我使劲地瞪着他,“这是丞相府,不是公主府,那会我去看了你父亲,正在给你找人收拾府邸,过两天便能住,我便可怜你在这住几日,省得也想你那老男人,不,你师父”他深色的眸子闪过坏坏的笑意。
“你可曾知道我师父去哪了?”我幽幽地说道。
“你可还是个粘人的孩子,”他摇摇头,“这是送了个玩物,还是个精灵”
“我师父说它是灵狐,不是玩物,是精灵”我伸手抱我的灵狐。
“我好不容易把它弄干净了,和你一样像个泥猴”他把灵狐递过来。
一会吃过饭,我想回去,正巧父亲和伯颜丞相来了,“见过丞相伯伯,”我忙扣拜。
“还是几年前见过,己出落得十分标致了,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伯颜笑道。
“侄女还小,未谙世事,好多事情还需要伯父给时间让我长大去了解去学习”我连连说道。
“不急,不急,你脱脱哥也不懂事,还是个孩子,你这是要急着回去,你府还没安顿好,且在这安心住几日,等完工吧。”
父亲也便不好再拖辞,只好那样。“父亲,你可见到我师父?”
“我们退朝时,他在宫门口等你的,又去哪了?”听此话父亲也不知。
“师父走了,你缺个师父?你想学啥,让脱脱哥哥教你便是,琴棋书画都行。”伯颜说道。
父亲和伯颜说话,我便抱着白狐去院里转转,雨停了,这里院子好大,脱脱和右丞相住在一起,本来是两府邸合并一府,他六岁便跟从他伯父到府上,一直父子相称,感情甚好,很顺从伯父的话。
院里有一很大的湖,我围着湖转着玩,忽然我看见有一个人站在湖边的树下,手里在拿着什么翻看,似是信件,在手中拨弄,看那人像是脱脱,他头靠大树身体依在树干上,似在沉思……
我忙转身离开,怕让他看见,我走了不多远看见前面有一棵大枣树,挂满了红红的枣子,我很想吃那枣子要是师父在,肯定给我打下来,我身上的小狐狸忽然爬上去了,它在那上面蹦来蹦去,吃一口扔下来,吃一口扔下来,我馋坏了,“小白,你给姐姐扔几个尝尝好吗?姐姐以后给你摘好吃的”我求着这只小狐狸,它不但不给我吃,还拿吃过的枣扔我,太淘气了。我只好脱了鞋,自己爬树上摘。这树好大,我爬着爬着感觉手好痛,这树上有刺,把我手扎了好大一根刺,“哇,小狐狸,我没吃上枣,我手也扎破了”我恼地要命,小狐狸过来耷拉个脑袋,一脸地谦意。
“你还下来不下来?”树下有人喊道,是脱脱。我爬到树半腰,下也下不去,摘也摘不着枣,尴尬。
“跳下来,我抱着你”他喊道。
“你万一使坏呢?”
“那我走了,你在上面吧!”他转身走了。
“喂,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回来接本公主!”
他又返回来“跳吧!”
我闭着眼跳下去,一双大手接住了我,“你还能什么干不出来?”大手捏着我流血的手指说道,“你是被那人教惯坏了。”
“刘妈妈,刘妈妈,快给公主拔手上的刺”脱脱拽着我,进屋喊道。
“公子,陪公主出去游院了”刘妈妈忙跑来,拿着工具过来帮我弄刺。
“安子,安子,陪我出去一趟!”脱脱站起来带一侍卫走了。
刘妈妈帮我把刺挑出来后,给我拿过几身衣服,“公主,老奴服侍你更衣,公子说公主穿老奴衣服不合适,这是公子托你父亲捎过来的。”
她给我换上衣服,那刘妈妈嘴里一个劲地夸着他们家公子如何优秀,才智过人,才貌双绝,对下人又体帖入微……我想她定是收了不少好处。
过了一会,那个叫安子的拿着一筐子枣进来了,“公主,我家公子让你好好品尝”他呈上前来。
“枣子,我的枣子可来了”我心里念道,偷着笑道。
“谢你家公子了,他人呢?”
“他在书房”安子回答。
我让刘妈洗了一盘枣子,她告诉我书房在哪,我便端着枣寻着去了,穿过一道长长雕栏玉砌的长廊,在我呆的那间房子旁边便是一书房,我走进书房,屋里没有见人,屋里墙上挂满了字幅,诗文酣畅浑厚,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我虽习字不好,但我也懂欣赏。
那桌子上放着一些文案,还有一封信,是不是那会那封?好奇心在作怪,我忙跑过去打开看看,
“相思似海深,
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
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
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
待重结、来生愿。
雨柔”
旁边还有一绣的丝帕
我看了笑笑,是雨柔姐姐的信物。
“是谁在翻我东西?”脱脱大步走进屋来,见我站他桌前,正端着枣子。
“公主怎不打招呼,就进来”外边天有点擦黑了,屋里己暗,看不见他说话的表情,听声音有点扭捏。
“哼哼,让我抓着了”我坏坏地对他笑道。
他忽然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公主,请不要伤害她,她是个好姑娘,只是臣无福份”他似乎眸间闪光一晶莹水珠,“皇上赐婚前我会处理好此事,我已决定陪你长大”
我似乎被吓住了,“脱脱哥哥,吃个枣子,这个枣子好甜”我忙向他嘴里塞个枣子,“谢谢你,谢谢雨柔姐姐!”
“公主,陪臣说说话”,在灰暗的屋子里,没有上灯,我们相对而坐,他说起了他从小没有了阿娘,父亲出外做官无暇照料他,伯父为人挑剔,而为了能入相府,他一直很努力,拜王大人为师学习汉文,那时便认识了雨柔,雨柔温柔大方,和他兴趣相投。
“你为什么不早去提亲?娶了雨柔姐姐。”
“我伯父不会同意的,你我皆是旗子,是这大元江山的旗子。”他语似伤感,“你也不过是个孩子,哪懂那份伤感……”他将我抱在腿上,趴在我的肩头哭着……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3带我去怀安
清晨,一团迷雾散去,阳光柔柔地射进我的窗台,我在沉睡中醒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大漠中穿梭一夜无梦。床前过来几个人伺候我更衣,帮我梳洗打扮,此时外边传来音乐声,不是箫音,不是吹器,似是弹奏的乐器,声音十分优美,像小溪的泉水叮咚,又有着忧伤,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失一份气概,一位英雄豪杰力拔山兮的气概,让人陶醉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我连忙寻着声音出去,是他,脱脱,在庭院里弹奏着乐器,我站在他对面。
“想学吗?喜欢古筝吗?这个比竹箫好听!”他笑道。
“竹箫我也不会”我似乎很伤心。
“你师父没教过你?”
“没有,他从来不让我动他的竹箫”
"我当你师父吧,嫁我以前我要好好调教你一番"他笑道。
“我有师父,今生不再拜别人,而且我也决不会入你们相府”我白他一眼。
“你师父再也不会来了,他走了,那日我见他了”他挑衅地瞅着我,“他被五个大汉带走了!”
“他有危险,你为什么不救他?”我过去掐着他的胳膊说道。
“我为什么要救他,本来看着就碍眼,”脱脱小声的嘟囔着,扯开我的手“你师父又不是被人绑架了,看那样那五个人还恭恭敬敬地跪拜,你师父像是出自贵族,他从来没跟你说过吗”
“我跟师父五年,他从未提及家事,我也没问过”
“不对呀,那你怎翻我的书房,你那么贴着你师父,从来不好奇?他腰间那块玉佩可不一般”脱脱吃惊地看着我。
我在相府住了两日,父亲便把我带回府去了,父亲不几日要上任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皇上也开恩让母亲回府上居住几日,到时这府邸就留我一人了,再大再好我也无心观赏。
“若兰,为父懂你,伯颜丞相既己订下这门婚约,想让你暂养他府中几年,你若在那不自在,爹爹便把你托付给你叔父子兴,离父亲也近些,父亲安顿好便接你去扬州,可好?”
“我要在这里等我师父,他会回来的。”
父亲母亲一年相聚的日子很少,几日后父亲便去扬州了,欢儿哥哥从宫中派来了许多侍从,我的公主府除了安静些其他也不缺也还好,在这里生活无忧,母亲一天两次回来看我,那个脱脱奉他伯父之命来府上也邀请过我,我只想在这等我师父便回绝了他。
一日,我闲于无事,便走进丞相府中,迈进那书房,他在那伏案翻阅那些要上呈的奏折,头也没有抬。他现在官职是知枢密院事,知枢密院事是管理军国要政的最高国务机构之一,权力与宰相相当,职务简单说就是毎天负责检阅下级官员呈上的表奏及向下传达帝命。
“恭迎公主驾到!”门口待卫忙行礼。
我示意免礼,自顾走上前去,
“请不来,不请又自到,还需臣行大礼叩拜吗?”
“我要你带我去……”
“不去!”他突然打断我的话。
“你,你,你,忤逆不忠!你虚心假意请我入府,不过搪塞我皇兄而矣!今日我约你出去转转,你竟不肯”我生气地说。
“出去转转,不是去帮你找师父?”他抬起头来。
“我想去怀安,找雨柔姐姐住几日,我在公主府里好闷”
“那好,那我陪你去”他眉宇间似乎很欢悦,“安子,去给我备车,我要陪公主出趟门,一两天才回来,这两日奏折让我伯父待接管下”
我们坐了一辆马车便出了城。
"累了就依着我睡会吧,这坐马车与骑马慢的多,兴许得到傍晚才能到了。"
我依着车舆,闭着眼,他拉过一条毯子,自己盖上了也像我半闭着眼依着车舆。
一路上晃,把我晃的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总是滑下去,我似感觉有双手将我揽住,放在一个柔软的床铺上,我便舒服的睡着了。
“喂,公主,醒醒,下车了,下去吃点饭再睡,”
我睁开眼,脱脱正用手掐着我的脸。我一看我正躺在他的怀中,立马坐起来,
“是你在座上老滚下去,我才抱着你睡的”
“哦,那样呀。”我回应着。
下午时分我们才赶到怀安府署,一下车门卫都和脱脱打着招呼,他似乎是常客,
“县尹王友良拜见公主,恭候公主大驾,拜见脱脱大人”王大人在门口迎接。
“王大人,快免礼!”脱脱在我身后扶起大人。
“公主今日到府有事吗?”王大人压低声询问。
“她在府中闷的难受,这才让我带她过来转转,那日和她雨柔姐姐聊的甚欢,想再来叙叙。”
“雨柔可没聊什么吧,这孩子心直,也不大会说话”
我走在前面,听见他们小声的聊着,我则直奔前去。
“小女雨柔,叩见公主,望公主海涵上次招待多有不周,望公主见谅,”雨柔跪地叩拜。
“姐姐,万不可这般说辞,妹妹觉得和姐姐投缘才这般跋涉,过来看看你”我扶起她。
“脱脱哥哥,把我带来的布匹和首饰拿过来送于姐姐”我对雨柔说道,“姐姐,那日我皇兄加封我为三品公主,受的封赏我要与你一同分亨”。
脱脱一直站我们旁边笑着看着我俩。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4看戏
第二天吃过饭,脱脱与王大人上街办事去了,雨柔还有个弟弟叫雨点和我年龄相仿,她便带着我们去怀安街上转转,怀安地处晋冀蒙 角口,北有古长城,南北之咽喉,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这里古文化丰富,美食也很多,雨柔给我们买了她们这的特色熏肉,一窝丝饼,豆腐小饼……我和雨点吃吃玩玩,也倒是开心。唐诗宋词,到了元朝时期就是元曲,元杂剧到了最繁荣的时期,上街怎能不看场戏呢?我便想去戏院瞧瞧,那时一般女性是不能进戏院的,只有达官贵族包场女眷方可入场,我今日便请雨柔姐姐看场戏,
第一场,《救风尘》妓女宋引章与穷秀才安秀实相恋,后贪图财物嫁给富商周舍,结果被朝打暮骂,受尽苦楚。妓女赵盼儿假意要嫁给周舍,设计救出了宋引章。最后宋引章嫁给了心爱的安秀实。
第二场《西厢记》,张生与相国小姐崔莺莺相爱,在仕女红娘的帮助下,冲破孙飞虎、崔母、郑恒等人的重重阻挠,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三场《倩女幽魂记》,张倩女与王文举系指腹为婚,王文举长大后,应试途经张家,欲申旧约。倩女的母亲嫌文举功名未就,不许二人成婚。文举无奈,只得独自上京应试。倩女忧思成疾,卧病在床,她的魂灵悠然离体,追赶文举,一同赴京,相伴多年。文举状元及第,衣锦还乡,携倩女回到张家。当众人疑虑之际,倩女魂魄与病躯重合为一,遂欢宴成婚。
第四场《墙头马上》,
讲述的是李家小姐千金与裴家少年少俊游园偶遇,互相爱慕,互致情诗。男问:“为谁含笑在墙头?”女答:“莫负后园今夜约。”二人相约私奔,在裴家花园匿居七年,终被裴父发现赶出。后几经周折,再得团圆。
雨柔姐姐出了戏院,一直低声哭泣,哭得很是伤心。
“姐姐,为何这般伤心?”我便问道。
“公主妹妹见笑了,今天的戏都如此让人心碎,自古感情多败泪,徒增烦恼!”
“姐姐,妹妹尚小不懂这些,每个故事开始都几经曲折,寸断肝肠,九曲回肠后总算圆满,我只喜欢热闹,热闹便好!”
“妹妹这般说道,姐姐白长你几岁,却远没有这般悟道!”雨柔叹气“戏是人写的,结局就是一笔,而人生却由不得自己去抒写!”
回到府里,脱脱站在门口,
“臣恭迎公主,今日玩的可还欢?”
“甚欢,今日吃了果品,看了小曲,若能吃上我家乡的烤羊肉便己足矣!”
“那明日臣陪你去吃,可有瞧中的地?”脱脱问道。
“择一片草地,一块湖泊,滂水而居,能喝酒吃肉便好!”我眼前浮现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草原湖畔,师父为我和欢儿哥烤肉的情景,吃完了我和欢儿哥趴在师父的腿上,依偎着过夜……我不轻意地擦了下眼角的泪痕。
“咱们明日便去张北草原陪你吃烤肉,可好?”脱脱哥走过来,从袖口拿出一粉色手帕,绣着小花,他又连连放回去,掏出一蓝色手帕,擦了擦我的眼泪。
“没事,没事,她还是个孩子,想她家乡了”脱脱对着旁边的王大人打着哈哈。
王大人笑笑,“正常,正常,公主刚离家不适应。”
晚上,我吃了很少饭,便回去躺下了,按礼节雨柔姐姐不能和我同榻,但我允她不用这多规矩。县尹一向清廉,家奴很少,一会姐姐端着东西进来了,“公主妹妹,吃点水果,边吃果子我边给你泡泡脚再睡!”
我抬头看了看姐姐,“哪来的葡萄和枣子?”
“脱脱大人去街上给你买的,看你心情不好晚上也没胃口”,雨柔轻声说道。
我看了她眼,她似乎哭过,眼睛红红的,我便没有问起。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5烫伤雨柔
第二天,我和脱脱,还有雨柔姐姐一家,带着一行队伍出发了,近中午到达营地,脱脱派人找了一处有湖泊有绿草有山川的地方安营扎寨,我依然选了个近水的地方安下帐篷,脱脱和王大人他们几个随从去猎了一只山羊和几只野兔,还有我和雨点抓了几只小鱼,晚上支起火堆便烤起来。
大家吃着烤肉,喝着羊奶酒,欢声笑语,抛下所有的公务,远离了一切麻烦,在这里尽情欢畅。
我吃着肉有点咸便觉有些渴,便起身想去喝口汤,火炉上正热着汤饭,大家都在喝酒,我便自己盛了一碗,盛的太满了好烫好烫,我越走越端不住了,我一边走着一边喊道,“雨柔姐姐,雨柔姐姐快来帮我,我快端不住了!”
雨柔忙跑过来帮忙,只听“哎哟”一声,我的碗掉在雨柔姐姐的胳膊上,汤浇了她一胳膊。我吓坏了,“姐姐,疼不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吓坏了,一直哭着道歉。
“你走开,上后边去,不用再说对不起了,她怎会不疼?滚烫的汤,你自己浇下试试,怎那么不小心!”脱脱把我使劲地拉向一边,连忙给雨柔用毛巾擦胳膊,拉她去湖边泡水。
我则独自一人走到湖边,将手伸到那冰凉的湖水中,让湖水的凉度带走我刺痛的感觉,我流着泪,此刻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我坐在湖边,默默地流泪,雨点走过来,“姐姐,哥哥让你回去吃饭”
他拉着我的胳膊,我使任着性子不回去。
雨点这时硬拉着我的手向后拽,我吃痛地叫了“哎哟,痛死了!”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将手背向后方,
“脱脱哥哥,不好了,公主姐姐的手都是血”雨点大叫道。
雨柔姐姐和王大人夫妇忙跑来,“公主,怎么了?快看看!”
我伸出手掌,刚刚烫得全是水泡,雨点一扯拉水泡全破了,流了血。
脱脱走过来递给我一小瓶药粉,我生气地转身扔到了湖里,转身回到了自己帐篷中,我从包里掏出师父给我留的药粉敷在上面,又用手帕裹了下,放在被子下藏着。雨柔姐姐和王夫人都跑过来跪在帐外,王大人和脱脱着急地站在一边,“公主,你就让我们给你上药吧,我等有罪,照顾公主不周!”王夫人跪求。
他们应求了好一会,"你们都起来吧!恕你们无罪,都下去吧!脱脱哥给我端过饭来",我对账外命令道。
“臣刚才失礼了,望公主责罚!”
“我明早回家,我要回家”我开始大声哭起来。
他给我喂着饭,边擦着我的眼泪,边说:“不哭,不哭,吃饭时不准哭,是我不好,刚才太急了。”
这一顿饭我哭了好久,竟哭得头痛,吃完迷迷糊糊倒下睡了,我梦里一直追着我师父的背影在喊,让他等等我,可他总是不回头!
早上我醒来,脱脱竟一夜没回帐篷,趴在我床前睡着了,我踹了踹他“喂,你怎在这一夜未归?”
他忙睁开眼,“你不让我走的,一夜老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我也不敢走。”他不好意思的说着。
“你出去让人喊我更衣吧!”
吃过早饭,我们和王大人就此别过,我们从草原直接回京都去。我和脱脱乘坐我们马车回去。
“把手放过来让我看看”他拉过我的手说。
我就不让他看,他硬拉过去,“昨晚自己包的?”他吃惊地瞅着我。
“谁给的手帕?手帕是谁的?你师父的?”
“是呀,怎么了?”
“彼岸花,果然不简单”他小声地嘀咕道,忽又对我说“没事,我觉得上面这好不好看,太邪性,我给你重包一下。”
“我喜欢你那块粉色的手帕”
“不行!”
“那算了,不用你包了,你既然那么吝啬一块帕子,日后也定会视我如拂尘,悬疣附赘。”
“好,给你,不就一块帕子吗,至于这样给我定罪吗?你小小年龄如此任性,善妒。”他气呼呼地扔过来。
我拿过来忙塞到自己的衣襟里,一股胜利的表情。
“昨天,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和她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何事都听公主吩咐”
“真的,那外边山上那一片片的红果子是什么,你摘些回来吧!”我对他笑道。
我们车停在山边,队伍也停下来,他便带着几个人去上山了。
我坐在车里着急着等着他们摘来的果子,还没回来,我便下了车。
山路的下方不远处是一片竹林,一阵风吹过,竹林里飘出凄清的箫声,是箫声,似有似无,时尔断时尔续,带着冬季的寒冰,带着离别的愁伤,带着忧怨的杀戮……
“公主,公主,你去哪?”侍卫喊着。
“不要跟来,我自己走!”我大声喝斥着。
我顺着声音在向前走,一直走,“师父,师父,你不要走!”我一直寻着声音向竹林深处走去,竹林很密,竟看不见天了,四周好黑,这时也没有了箫声,“师父,师父,救我”我看看四周完全看不见阳光了,这竹子怎么会如此密,肯定是我又着了道,怎么办,怎么办?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6师父出现
我还是在这静等脱脱来找我吧,我屏住呼吸,静听周围的声音,似乎周围十分阴冷,在发出“嗖嗖”地声音,我的腿及脚踝好凉,感觉像是有凉凉地舌头在舔着我的皮肤,一会还有毛绒绒地东西在我屁股上蹭过,我连忙伸手又擦擦我的眼,为何一点也看不见?
我擦下眼似乎有股强光刺向我的眼,我放下手又恢复了黑暗,我又试着擦了下眼,又有丝光,我似乎是被人用无形的黑纱笼罩了,而我又去不掉。我着急地擦呀擦。
“公主,公主,你在哪?”我似听见有人在叫我。
“我在这里,我在这”我却喊不出来,喊出声是沙哑的,因为这时有一凉凉的绳索勒着我的脖子。
我快要被勒死了,我一只手使劲地拽着这根绳子,滑腻腻,凉凉的绳索,我无法呼吸,喘着粗气,我听见后边是沙沙地声音,急促地脚步声,还有好多人的呼喊声,可我什么动静也发不出来,脚也被拴得死死的,一会全身的绳索使劲地向里勒紧,我骨头都酥了。
“若兰,若兰,我的若兰,你醒醒!”我好像被人拍着脸,我睁开眼,微弱地光看去,脱脱正抱着我,满头大汗,使劲地用袖子擦我的眼,焦急地喊道,“快来人,快杀死这些蛇!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它们都喜欢找我,我从小就这样”我艰难地说道。
“放开她,你救不她,你这样抱她出去,走不多远她就会毙命,她中了蛇毒!”是师父的声音。
我抬头看去,师父将我直接抢过来,将脱脱向后推出几米远,他连忙将我脚踝露出,狠狠地用牙咬着,向外吸着血,吸了几口血吐了出去。将一瓶液体倒在我的眼上,用手帕一点点给我擦净,“睁开眼看看!”我此时一看,地上是众多蛇的尸体铺满了地,还有不远处一个遮天的蜘蛛网,一个大如老鼠般的黑蜘蛛己身中箭挂在网上……
我师父抱起我就走,脱脱追在后面,“蔓珠兄,你不能让公主跟你走!”
“你别跟来,我不能让她再受伤害,她这两天浑身是伤,你不能护她周全,你不配在她左右!”师父冷冷地回答,寒光扫过,众人不再跟随。
他一跃上马,我们二人骑行,一起回家,我回头对师父笑笑……
“师父,你怎知我在这?”
“只要我想找你,没有我找不到的!”
我一直傻笑着,我师父回来了,我又有师父了。
“师父,你为何对我那么狠,使劲咬我的腿?”
“小鬼,你猜又出来?”师父诡秘地一笑,“我徒儿,现在师父都虎不住了。”
“我受不受伤自己还不明白,那些东西是你引来的吧,你不喜欢脱脱?”我笑着回答。
“师父再狠没有我徒儿狠,竟对自己下手”,他拉着我受伤的手说道,“可曾用为师走时给你留的药涂上,千万别留疤”
“涂上了!”
“那就好,回去后,这门婚事,你母亲就能办好!”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7给脱脱赐婚
我们走了两天,回到京都,母亲没在府上,让人留言回来就进宫,皇上要招见我。
“去吧,师父在这等你!”
走进宫中,母亲在宫门口等我,
“那日你走后,皇上以为你跑到我那去了,他跑去找你才知你走了,侍卫说你让脱脱大人带走了,他伤心了好久,呆会好好陪陪你皇兄”
母亲引我到后花园中,欢儿哥坐在兰亭中,向我招招手,“若兰,来皇哥这儿坐坐”
“臣妹拜见皇兄”
“只有你我时,切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你还是如原先那般称呼便好”,欢儿哥不是一个严肃的人,总是对人暖暖的笑。
“那日,皇哥伤了你,心里一直无法平静,皇哥今日便答应你,给你自由,若我的江山牺牲你,而换得,我宁可在那大圆寺一辈子不出来”
“皇兄,切不要那样说。赐婚这事有变数”我对欢儿哥说道,他立马有了兴趣,示意我快讲下去,“人常说宁可拆座桥,不愿拆座婚,知枢密院事脱脱大人和怀安县尹之女王雨柔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一直互通私信,脱脱大人对雨柔小姐爱慕有加,心里自容不下他人,伯颜丞相乱点鸳鸯谱,差点棒打鸳鸯,你若将我赐于他,且不说他如何怠慢于我,他不但不忠于你,还会日后成为心患。”我忙将那日的信和手帕交于皇哥,并将我手上及腿上的伤展示给欢儿哥哥看,并告诉了他这两日发生的事,欢儿哥十分生气,要治脱脱大人对公主怠慢,不敬之罪,但迫于伯颜一家之权重,也只好作罢
“我明日便下旨,乘个他人之美,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这脱脱大人,给他们赐婚。有他俩这私信我还怕伯颜那老贼不成,告他个隐瞒皇上,怠慢公主,忤逆公主,驸马不忠之罪”
我和欢儿哥在宫中玩的很开心,一起吃了饭,下了象旗,没母亲在的时侯欢儿哥带我去书房我们偷偷的捏面人,放在窗台上晾着。
傍晚时分母亲便邀我出宫,和我一同回到府上,“若兰,现在己l不同大漠,你欢儿哥己为君,你为臣,那日加封你为白莲公主,以同胞兄妹册封,曰后你会如母亲一样永远辅佐这大元江山,有大元才有你”
“孩子谨遵母亲忠告,日后谨记身份”
“皇上念旧,定不会放手,如今他已承九五之尊,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儿女情长又怎能羁绊!看似这雄伟的大殿,文武百官群臣叩拜
,人人仰慕何等威严,
又有谁知有多少烦心事?如今他羽翼未丰,又有多少人觊觎那王位,叩拜之人何谓忠心,也不过忌惮你父亲今日的兵权而矣。”母亲说道。那一夜母亲和我聊了很久。母亲和舅舅和世瓎是同胞兄妹,为了舅舅和欢儿哥她奉献了毕生。
第二日,皇上下旨给脱脱大人赐婚,怕伯颜丞相反博,便给雨柔小姐追一品诰命夫人,择日成婚。
师父即回来了,我和师父便打算离开京都,南下去叔父郭子兴家,等父亲安顿好了去扬州。
我和师父离京,脱脱来辞行,拦住我们马车,
“臣叩谢公主成全之恩,永生难忘!定不会辜负你对雨柔的这片爱心。”
“我只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与雨柔姐姐一见如故,那日她与我交心,我愿乘人之美,做一月下老。你日后定要真心待她,莫要辜负!不要忘了转告雨柔姐姐,我浇她一碗热汤换她一桩婚姻是也值得!”我笑笑。
“你在算计老臣,你可还是个孩子呀,难怪你师父那般宠溺,你果然非同一般”
“我是在帮你!我己不是孩子,我是精灵!”我转头看向远处的师父,不禁笑了笑。
“那日我已决定放弃一切陪你了,你又为何这样做?”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你我机不逢时,时不逢机,又何谈相处,何谈婚姻,就此别过!”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8救脱脱一命
告别脱脱,我赶上前边的马车,师父一直站在车旁,我走过去他将我抱上车。“师父,我们走吧,从此我们师徒二人要浪迹天涯了”我对师父笑着,
“师父,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能告诉我那日你不辞而别去哪了吗?若兰十分害怕”我依偎在师父的身旁。
师父摸摸我的头,手指捋着我额前的发丝,“那日的去向以后师父会告诉你的,师父再也不会不辞而别了,一直会伴你左右”。
车子在向南行驶,虽然一路颠簸,但我不感疲惫,因为一路有师父陪伴,我躺在师父腿上把玩着他腰带那块墨玉玉佩,师父一直挂在腰间,这些年来我从未拿着看过,今日仔细一看,像是一个人骑着一头麒麟在奔跑,“师父,这玉上是什么景?”
“那是胡人骑兽图,”师父握着我的手,指着玉说道,“你喜欢玉佩,那改天我送你一块”,“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暂时还不能给你”
“师父,你从来没提及你父亲,他在哪?”
“我出身在大漠一个没落的贵族之家,15年前父亲和母亲被仇人追杀,双双而亡,逃亡中我被秋江长老碰巧救下,带到南方大圆寺才躲过一劫,便由他养大,因尘缘未尽才成了修行弟子,那日我回家祭拜父母却碰巧遇见你,救了你……”师父伤心地说道。
我看见师父的表情,十分不忍,“师父,不要说了,以后我再也不问了,又撩起了你的伤心过往”我连忙捂住师父的嘴,不让他说了。
“师父只有你,所以除了你去哪都没牵挂!”他给我盖了盖毯子,抱着我让我睡会觉,我从小就粘着师父,有师父陪伴,我父母便也十分放心,这次回南方,母亲只给我们简单交待两句便回宫了。
就这样我们师徒二人一路奔波,来到了定远县叔叔郭子兴家,我叔叔郭子兴性格豪爽,侠义的性格,非常喜欢结交朋友,每逢佳节,总喜欢倾其家财,杀牛备酒,招待壮士豪杰。我们的到来叔叔十分欢喜,不久和师父结了莫逆之交。
转眼到了1335年春天,我和师父去往扬州看望父亲,父亲的官邸已修好,要我们搬过去住。“烟花三月下扬州”此时也是最美的景,我和师父边观光边行走。
忽然前方传来了士兵的呐喊声,刀剑拼杀地得博斗声,我和师父便前去看个究竟,一方是穿着官服,另一方是穿黑衣服定是刺客,定是刺杀官员的,这几年大元伯颜右丞相与唐其势左丞相把持朝政,独断专行,各地官员买官求爵,蚁膻鼠腐,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总有刺客暗杀官员,师父带领我们的人马便向前追赶刺客去了,刺客在慌忙中逃窜,我坐在马车上等候,看见前方有一官员趴在地上,背中一箭十分痛苦,其他全部被杀害,我忙下车扶起他坐下来,
“公主,是你!”那人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忙看去,他嘴唇发紫,脸色发黑,似乎是中毒,“脱脱大人,你怎在这?”我忙问道,
“别动,你中箭了,有毒,我马上帮你处理下,”
他伤在后背,又不好让他脱掉上衣,而且他伤势很重也不能动,我只好用刀割破他的上衣,用力将箭头拔了出来,我用力挤压着他的伤口向外挤瘀血,又没有药水清洗,我只好用嘴吸出几口血水,再用手帕醮着师父配的药粉给他灌上,拿下我颈上的那块丝巾给他包扎上。他似乎很虚弱,头冒虚汗,一直闭着眼,“谢谢公主前来救臣,臣无法叩拜”
“不要多说,你还能站吗?去我马车上,我带你回府,让我师父给你疗伤”我对他说道,
他忙起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连忙扶住他,他晕倒在我肩上,我无力支撑,一下子单腿跪在地上,他那么重我也起不来,也只好跪着让他靠着我了。
“若兰,怎么回事?”师父一会回来了。
“师父,快来帮我,是脱脱大人受伤了”
师父忙把他拉开,和其他几位侍卫帮忙把脱脱扶到车中。我跳上车去正要扶着受伤的脱脱,师父忙把我抱下车来,指着一侍卫,“你上车扶着大人”师父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把我抱到他马上,他一跃而上,“人家是有妇之人,你少和他挤一个车”师父拧着我的脸说道。
回到我们扬州府上,师父帮脱脱大人清理了伤口,上了药粉,喝了药汤,在这呆了几天才算保住一条命,原来是他私自下来调查上报奏表里贪污一事被刺客追杀。
脱脱又住了几日,虽未痊愈,但己能自理,便要启程回京复命并调查此案。
“脱脱叩谢公主,你们师徒二人设身相救此生难忘,也感谢河南王慷慨留宿多日,讨扰你们多日了,望你们留步”此行脱脱向我和父亲和师父告别。
右丞相唐其势一直惧伯颜之势独大,便想刺杀脱脱欲除后患,被伯颜调查发现,1335年6月伯颜扳倒唐其势,捕杀了唐其势,为脱脱报了一箭之仇。从此朝廷中唯有伯颜掌权,独秉国柄,专权自恣,盖无所忌,势焰薰灼,我欢儿哥都惧他三分。
楼主:小寒20192019  时间:2020-01-05 22:56:27
69欢儿哥大婚
每年我都会不时随父亲到京都付命,父亲每年也有几日的省亲时间,和母亲聚聚。
1337年,我十五岁,我最喜欢著装就是莲花粉色罗衣,外罩一浅绿色轻纱,略施粉黛,“轻罗小扇白莲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渡人间,三千佳丽不抵她”,我和欢儿哥哥漫步在皇宫的花园中,也成了花园中最靓丽的那道景。
“皇上,脱脱大人求见”这时公公来报。
“让他来这后花园吧!”
“妹妹回避一下”
“若兰,不用回避,朕难得见你一面,多陪陪朕走会”欢儿哥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动。
“臣拜见皇上,拜见公主!”脱脱大人走近前来。
“爱卿,你有何事相奏?”
脱脱瞅了瞅我,似难言之隐,不便直喙,“皇哥,我先告辞!”
“若兰,不要走”欢儿哥立马拉住我,“脱脱大人,你直说无防!”
“皇上,你己早到了大婚年龄,众奏折都是谏书你要立皇后一事,不能再推了,君王立后为头等大事”脱脱跪地。
欢儿哥十分烦燥,“下去吧,朕知道了!”
脱脱便下去了,他临走回头瞅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欢儿哥一直在那踱步,沉默了好久,他抓着我的手,满手都是汗,“若兰,你说朕该怎么办?”
“皇兄,我们回不去了”,我抽出我的手,幽幽的说道,“我们就像屋檐上的雨水珠,当初一同从天上落下,经历了万米的高空,雷鸣和暴风,却溅到不同的地方,再也聚不到一起了,回不去了,今生是回不去了。”我喃喃地低语。
欢儿哥流泪说道“我定是让江山左右了我的脚步,若没有了你,立谁为后也不过是给她人一个虚假的身份”。
1337年欢儿哥大婚立伯颜忽都为后,一个大臣之女,皇后多年没有子嗣,欢儿哥很少宠幸她。

楼主:小寒20192019

字数:283025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10-02 00:42:28

更新时间:2020-01-05 22: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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