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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适中】重发《顾我,复我》男主中风、截瘫、心疾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第三章
长乐殿毗邻景和宫,出了景和宫宫门踱上数步就进了长乐殿的殿门,新晋爹控小皇帝对于这个距离非常满意。
太上皇身染沉疴不宜大动,乔迁选在午休之时,待太上皇睡着后由皇上亲自抱到长乐殿正殿寝房的睡榻之上。
长乐殿就在景和宫隔壁,近邻龙脉,也是个风水旺盛之地;更不要说殿内曲径回廊,脚步移转间景观不断改变,构思之精巧令人叹服。即使现在正值寒冷的正月,院内的树木也郁郁葱葱,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大殿的东侧甚至还种着一片桃树,是年轻时风流俊朗的“京城第一公子”凤修儒最喜欢的树。“花开十里不多,容颜一人正好”,这是被世人尊称为“诗仙”的李缁在偶然间看到这位桃花公子的面容之后脱口而出的惊叹。
二十五年前的春天,凤修儒站在盛放的桃树下的一眼回眸被顾之恺捕捉泼墨于画纸之上,看过那画的人无一不为画上如珠如玉的翩翩公子所倾倒。一时间头戴桃花簪,额点桃花钿,手执桃花扇,身着粉桃衫成为洛京女子争相打扮的潮流标杆,妄图以此赢得公子青睐,在洛京的花栏酒肆游乐时能多看她们一眼。这一切疯狂行为的“始作俑者”正是凤修儒这位风流纨绔。直到如今,已经被当朝天子尊为“画圣”的顾之恺还会时常拿出那幅一直都不舍得送人的“仙人春日赏花图”欣赏品鉴,暗叹公子的天人之姿。
太上皇看见这片桃树也应是十分欢喜的吧。清浅这样思忖着。
只能叹世事无常啊,谁能料到本该快意潇洒度过一生的第一公子成了帝王,又落得如今这个可悲可怜的境地,更有甚者这一切全是拜自己的亲生儿子所赐。
长乐殿殿内陈设也极尽奢华,宫殿的墙壁有空心的“夹墙”,墙内挖有火道,殿外炭口里烧上木炭火,热气就可顺着夹墙温暖到整个大殿,此为“暖阁”;凤庭轩还命人将这火道直通太上皇名贵的南海黄花梨木榻下,形成“暖床”,这样整个宫殿的每个角落都能温暖如春。
床榻旁有一台紫檀木制五屏式雕龙镜台,台上镶嵌的各式宝石自是不用多说,最为奇特的是那宝镜与平常人家妆奁上铜镜的昏暗模糊不同,竟是能把一切事物清晰地照出来,甚至连太上皇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听说这是来自西域的一位术士的奇招,将一层他费尽千难万险提炼出来的似水似银的液体涂在镜面上,便能有此般神奇的效果。这是孝顺的皇上知道太上皇颇为在意自己的容貌,特地从民间征收上来的宝物,只为讨那人欢心。
殿内方便小憩的贵妃榻和躺椅上都铺上了厚厚的貂皮,唯恐木质坚硬的小榻伤了太上皇脆弱的肌肤。屏风、香炉、桌椅、衣柜、博古架上陈列的青瓷白瓷、坐榻边把玩的奇珍异宝,甚至是小几上摆放的茶具、床上暖腿暖脚的汤媪、榻下藏着的暖玉尿壶,无一不是珍品。
偏殿有一个白玉砌成的浴池,池里有氤氲的温泉,泉水是从皇城后面的山上引下来的,一天十二的时辰源源不断,是为活水,这也是近日皇上命鲁大师带领数十能工巧匠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连景和宫都没有这样舒适的沐浴环境,精巧地宛若天工。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凤庭轩每天上朝时间很早,几乎是卯时就要穿戴完毕摆驾未央殿上朝了。这日早朝前他来到长乐殿,看罢父皇转身离开时,听到床榻上传来响动,一向睡得安静的父皇不知为何在床上无助地扭动着身体,嘴里还呜呜啦啦嘟囔着“轩....轩...不走...”以为是父皇感应到自己的离开才有如此反应,凤庭轩不以为意,好笑地摇摇头继续往外走。
可就在凤庭轩快要走到寝殿门口时,床上的太上皇的蠕动幅度又大了些,似乎已经变成不自主的抽动了,他闭着眼睛猛烈地摇着头,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呓语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粗重而没有规律的喘息,凤庭轩不敢再等闲视之,转身疾步奔至床前,查看父皇的情况。
太上皇此时正在经历可怕的梦魇。在梦中他回到了三年前太和十年的八月初五那天,毫无征兆地,他的轩儿一身盔甲连招呼都不打地闯入了御书房。彼时的他正在批改奏章,看到几乎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的皇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使觉得周围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也不愿深思,左右是自己的皇儿、大炎国的储君,还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不成吗,只是想着皇儿愿意来找自己便是极好的。
没想到凤庭轩缓缓抽出背在身后还滴着鲜血的长剑,眼都不眨地就朝凤修儒的喉咙刺去,又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剑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收了劲,可锋利的剑端已经划破太上皇娇嫩的皮肤,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事情至此,凤修儒就算再不愿意怀疑自己的轩儿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翕动着嘴唇,半晌吐出一句话:“轩儿,你为什么...”
凤庭轩没有给父皇把话说完的机会,利剑依旧对准喉头,厉声大喝着让他起身让出龙椅。周围没有一个侍人,就连跟着皇上二十年的太监总管姜连英都被凤庭轩软禁起来了。没有人能帮凤修儒,他只好双手撑着桌子,用尽全身力气支撑两条瘦弱的细腿站起,两条腿还在不住地颤抖,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凤庭轩并没有就此放过凤修儒,他用眼斜觑着桌子,让凤修儒滚到桌子对面去。凤修儒无法,忍着内心的大恸,拖着无力的双腿,双手扶着桌子,一点一点挪动着脚步来到轩儿指定的位置。凤庭轩对自己父皇的言听计从满意极了,扬天大笑地扔掉手里的剑,转身坐到父皇惯坐的龙椅上。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自己坐着,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却直直地站着,甚至比他还高上一头,正在低头注视着他,凤庭轩觉得不爽极了,他必须是这个赤炎朝身份最高贵的人,怎么能被人以这样睥睨的眼神盯着。他勾唇看着父皇扶着桌子还东倒西歪的样子,一个妙计涌上心头。凤庭轩抬高下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命令着凤修儒离自己远一点,退到五步之外的地方去。
凤修儒没有支撑自己根本掌握不了平衡,只退了一步就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却又不敢不听皇儿的话,用两只手臂拖着整个身体,几乎是以爬的姿势,费了半天的时间才勉强挪到五步之外。
凤庭轩就高高在上地坐着,转动着左手戴的血玉扳指欣赏父皇卖力的演出,他看到那个他恨到骨子里的男人毫无尊严地匍匐在自己脚下,觉得自己的全部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再也没有必要和这个惹人厌的老东西待在一起了。他只说了一句:“父皇你且活着吧。”转身就离开了上书房,走的没有一丝留恋。
就是这个背影,在凤修儒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被这个令人心碎场景,被这个无情离去的背影所惊醒。
这次也不例外,他在梦里又看到了那个给他了深深的伤害的背影,他挣扎着,哀嚎着,妄图改变轩儿的想法,回来抱抱他,再叫他说一声“父皇”。
看到床榻上的父皇这样一幅可怖的模样,凤庭轩连忙坐在榻沿,抽起他瘦弱的身子把他抱进怀里,手上一下下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在他耳边低声叫着父皇,想要把父皇从恐怖的梦境中拉回来。
突然,凤修儒的瘫腿大力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回归平静,大声地“啊...”一声叫出了声,他慢慢张开眼睛,似是还没有从可怕的梦境反应过来,独自一人暗暗啜泣。
凤庭轩不敢放松,手上动作不停地为父皇按摩着心脏,抱着他一声接一声地叫着“父皇,父皇,轩儿在,不怕不怕...”
太上皇好像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怀抱里,抬头却发现梦里那个狠下心一去不回头的人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还好不嫌弃,满怀爱意的抱着自己。凤修儒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到了现实,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想要去触摸那个温暖的源头。
凤庭轩看出父皇的意思,腾出一只手握住父皇枯瘦冰冷的手,旋而把父皇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让他能顺利触碰到自己,又深情地吻上那瘦得好似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手背。
凤修儒觉得自己被抱了很久,好像那个怀抱正在耐心地等着自己混沌的大脑恢复清明。他还没有明白,为什么就好似有心灵感应似的,在他最渴望皇儿的时候,他就恰巧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稳稳地把自己抱在怀里了呢。
看父皇满脸迷蒙,眼睛里还透露出清澈的水光,凤庭轩叹了口气,把父皇从自己怀里扶坐起身,扶住他的肩膀坐在他的对面,然后轻轻把他拥入怀中,让他的头靠进自己的胸膛,一边亲吻着父皇的发顶一边轻拍他瘦削的背脊,用温柔醇厚的嗓音像是在哄稚子一般安抚道:“父皇不怕,轩儿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
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是庭轩给父皇的安慰,也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凤庭轩的早朝是肯定迟到了的。他本想罢了今天的早朝好好在长乐殿陪陪父皇的,却被回过神来恢复了神智的凤修儒拒绝了,他知道相较于做一个好儿子,自己的轩儿作为一国之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对于如何与他可怜的父皇相处之事,平时杀伐决断的天子的神智好似完全不清醒,做出的事说出的话让凤庭轩自己都忍不住抽自己嘴巴。
这日午膳时分,凤庭轩身着常服,轻声缓步来到长乐殿,朝着坐在餐桌前的凤修儒施施然行过一礼后,旋身坐在餐桌距离太上皇最远的正对面,一言不发,只盯着太上皇自以为深情地望着。
太上皇很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轩儿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在他看来,凤庭轩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眸里满是质问与不满,细细看来似还夹杂着一丝怒火。
凤修儒身体不好,便是午饭也只能吃一些好消化的粥液。本来是一勺一勺慢慢地被清浅喂着喝粥,他看到自家皇儿的眼神,七窍的玲珑心转了一下,脑中无数念头飘过,他暗想自己最近呆在这长乐殿乖的不得了,应该没有做什么惹怒皇儿的事,难道轩儿的怒火是因为我这般无能地被人服侍进膳?觉得我无能**不配做这个太上皇,住在这极尽奢华的长乐殿?
凤修儒的心思早在玉笙苑就被多年的困苦磨得敏感脆弱又多疑,断不敢相信皇儿此番举动是原谅了他在对他示好,只是一味地觉得自己错了、什么都是自己不好 ,所以小皇帝想要俘获父皇“芳心”长路漫漫。
凤修儒惴惴的抬头觑了一眼凤庭轩,转头低声对清浅说:“浅浅...自己...吃”清浅无奈地看了一罪魁祸首凤庭轩,深知自己拗不过太上皇,叹了口气将软玉小勺仔细塞进太上皇还不甚灵活的右手,自己则将小碗参鸡玉米粥举到太上皇的胸前方便他取用。
凤庭轩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父王为何还会如此惧怕自己,却又毫无缓和二人关系的办法,只能端坐在小桌对面沉默地观察着父皇的一举一动。
凤修儒被这样的眼神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颤巍巍舀起一勺粥液往嘴里送,却在舀起的瞬间手指脱力,粥液滴滴洒落了一身,连勺子也掉到了厚厚的波斯地毯上。
凤修儒害怕极了,他看着被自己仍在地上的小勺不知所措,嘴里喃喃说道:“轩...不故意... 我...”然后竟然想弯腰去捡那只勺子,却因平衡能力太差而差点跌落轮椅。
清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扶住身子向前倾倒的太上皇。凤修儒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他转过头来惊恐的目光盯住清浅,企求她再给他一只勺子让他再试一次,他想再要一次机会。
在这个过程中太上皇他甚至不敢看向凤庭轩,怕看到皇儿此刻脸上或嘲弄或嫌弃的表情,不论是那种表情,他都接受不了。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好啦~加上30楼今天更的文两个帖子已经赶齐啦,接下来恢复日更。
好希望宝宝们能多冒泡多留言嘤嘤嘤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突然想解释一下这个题目
是《诗经·小雅.蓼莪》里的一句: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
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主要意思就是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我觉得用来表示文章里小皇帝的悔恨和感恩是很贴切的啦~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坐在对面的凤庭轩没有发话,清浅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另一只汤匙塞进太上皇不灵活的手指,这下凤修儒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的右手不要作乱,好不容易一勺粥液进嘴,也在途中撒掉了大半。
虽说经过近期的调养凤修儒的吞咽能力较之刚清醒之时已经好了很多,但今日不知是否是因为凤庭轩在场,他不利的唇舌怎么也无法带动粥液吞下,小舌在口腔里胡乱地搅着,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爱怜。
突然,他的薄唇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粥液就这么混着涎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糊了凤修儒一下巴。清浅连忙扯过丝帕就要给他擦拭,哪知太上皇看自己在皇儿面前做出这么无能之举又急又恼,情急之下竟猛烈地呛咳起来,残余的粥液顺着鼻腔、口腔喷薄而出,混着呛出来的鼻水,挤出来的生理性的泪水全都挂在脸上,好不狼狈!
清浅暗道不好,她深知太上皇执拗爱钻牛角尖的性子,何况是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出了丑。委婉地把凤庭轩请出长乐殿后,清浅摸了摸太上皇的下身,果然已经湿了。在清浅给太上皇清洗换衣擦身的过程中,凤修儒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好似变回了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太上皇。
清浅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自己掉进的泥淖必须自己靠想通才能打开心结,任旁人好话说尽怕是也不能有多少作用。尽管这样,清浅还是不敢放任他沉于自己的思绪中越陷越深,怕他又钻了牛角尖心里难受的紧,就轻轻揽起他靠在迎枕上的无力身躯放在自己怀里,抱着他吻着他的额角低声道:“不难过,若若不难过了,皇上不会不要你的,放心,放心。”说着还轻拍着他表示安抚。
经过这么一折腾,凤修儒自然错过了午饭。清浅劝他多少用一点,他摇摇头不愿吃一口。
刚过了申时,太上皇脸上就出现不豫之色,清浅默默他的胃脘,果然冰冷一片,手下的皮肉不住地跳动着,他的腹脘在痉挛。偶尔干呕两声,却因肚腹里实在空空只吐出几口酸水。
清浅不敢耽误,马上请来了太医,听到孟太医说就是长时间的空腹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刺激了胃腕,好好调养,按时用膳并无大碍,才慢慢放下心,吩咐御膳房将温着的参鸡粥端一碗过来,又重新坐回床头搂着太上皇细细地为他揉腹。
御书房的凤庭轩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太上皇的不适,心中大惊,拍案就朝长乐殿走去,刚走了两步,忆起稍早时候父王看着自己惊恐的眼神,又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步子,他身后跟的太监总管海福禄被吓了一跳,险些撞上帝王挺拔的背脊。也罢也罢,让父皇缓上一天,明日再去看他吧。这样想着,凤庭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摔进御书房舒服的太师椅里,内心凄凄惶惶,觉得前路黯淡无光。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次日午时,凤庭轩果然又跑到了长乐殿,在太上皇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飞快地说道:“朕今日在这里用膳,父皇不用在意我,一切照旧。”然后就坐在昨日坐的那张圆凳上,等着十二位宫娥依次将他的午膳布好,不大的圆桌上被琳琅满目的佳肴占满,太上皇的一碗清粥可怜地摆放在桌子边边上。
父子两人在诡异的气氛里结束了这顿午膳,在清浅伺候太上皇漱口洁牙后,皇上发话自己要亲自照顾太上皇,让清浅先退下休息。清浅自是不放心凤庭轩照顾人的水平,却也不便出声忤逆帝王的意思,行了个礼退出了寝宫。
“父皇,您该午睡了吧。”凤庭轩把父皇抱上榻,细心除去鞋袜,又把外袍脱掉,才安置他躺在床上。虽然亵衣没有拉顺理平让凤修儒躺得有些不适,虽然感受到身下的尿布已经有些微潮湿想要换条干燥的,虽然刚吃完饭的腹脘撑胀欲呕,太上皇还是不忍也不舍拂了皇儿的好意,静静感受着轩儿摩挲着他枯瘦的鸡爪一般的左手,安心地熟睡了。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清浅去叫太上皇起床。清浅一见到凤修儒就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太上皇今天的涎水流的格外地多,几乎沾湿了整条口水巾,醒来后眼眸不再清澈,而是涣散没有焦距的,最要命的是,他一个劲儿地往下吞口水,好似想压下去什么。
凤庭轩自清浅来了之后就站在一旁看着,清浅看着他呆傻愚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愣什么,快把恭桶拿过来!”凤庭轩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也没有做过拿恭桶这样的事清,他呆愣了片刻,跑到寝宫角落里取来了恭桶。
凤修儒一口唾液咽下去竟呛咳起来,清浅眼疾手快扶他起身让他的头探出床对准恭桶,用身子支撑着凤修儒的身子,凤修儒果然在下一秒“哇”的一声呕了出来,气味酸腐难闻。清浅看向恭桶里观察污物,米粒依稀可见,显然中午的膳食一丝一毫都没有消化。
长时间的卧床缺乏运动,加上经年身体虚弱身体机能的退化,凤修儒的消化功能极其不好,以往每次吃完饭也要靠清浅为他揉腹小半个时辰才能勉强消化,而凤庭轩当然不知道膳后要为太上皇揉腹,才造成如今这般恶果。
清浅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太上皇瘦削的背脊,让他能吐的稍稍舒服些,又让凤庭轩扶稳太上皇,自己蹲在榻前用丝帕覆住纤细的手指往太上皇的喉管里探去,确认已经呕吐干净,不会再呛到已经神智不清的太上皇才口对口地哺喂些清水为他净了口,又扶着他躺倒榻上。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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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3 ̄)づ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太上皇躺得并不安稳,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清浅皱着眉探向他的小腹,鼓鼓涨涨的,再往下握住小棒,手指移向铃口,干燥得一滴液体也不出。
清浅把凤庭轩赶向外厅,自己掀开被褥,解开尿布,把暖玉尿壶放在凤修儒双腿之间,小鸟垂进壶口,左手扶住尿壶,右手顺时针有规律地由轻到重按压凤修儒的小腹,半晌听不到水流的声音。眼看着凤修儒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嘴里不住地发出“嗬...嗬...”的不适的低吟,却怎么都排不出积液。
清浅叹了口气,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住小棒两端腹股沟上的鼠蹊穴一轻一重地按揉,复又伸到小棒下找到会阴穴按揉,这样被动的刺激总不如自己主动排出来的好,只是今天食物的不消化带动了泌尿系统的失常,这样刺激尿液的排出也是无奈之举。
给太上皇换过尿布看他稍微踏实下来才气势汹汹来到外殿“兴师问罪”。凤庭轩坐在主位不安地饮啜着茶,看见清浅出现,凤庭轩不自觉地放下茶杯起身垂下头站着,自知自己闯下大祸,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清浅也不理他,坐在他刚刚起身的位置上,双手环胸,似是在思忖该怎么开口。
“他...还好吧。”凤庭轩打破了宁静。
“嗯。”清浅从鼻子里发出声音,然后继续沉默。
半晌,清浅开口了:“皇上,我现在怀疑您是不是真心对太上皇好了。”
不给凤庭轩插话的机会,清浅接着道“如果您是真心为他好,就赶紧把话说开解开他的心结,再好好学学怎么照顾他的身体,他可经不起一点折腾了。至于不是——”清浅顿住了,倏地起身跪在凤庭轩面前:“如若不是,清浅求您收手吧,不论是您仅存的那一丝孝心在作祟,还是要给他一线希望为了今后重新把他打入玉笙苑让他跌得更惨,我们太上皇,受不住啊!您放他回玉笙苑吧,我会照顾他的。”
凤庭轩如鲠在喉,他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是的关怀竟给父皇带来如此大的痛苦。他痛定思痛,整个下午都待在长乐殿,虚心向琪嬷嬷嬷嬷和清浅请问照顾父皇身体的注意事项,还招来太医院的孟太医详细询问了太上皇的身体情况,这般重视的举动让全皇宫上下都知道了长乐殿住着的太上皇变成一位尊贵的人物,一个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凤修儒醒后,想起了自己在昏睡之前又干了什么“好事”,再想想自那日春宴后,好像自己每次与皇儿见面,都会干出一些让人羞愤欲死的丑事,他不想这样,可偏偏管不住自己,于是越想越难过,任凭自厌自弃的情绪包裹全身。
清浅不能放任他不管,只好把他抱到怀里,又哄又劝地开导了半个时辰,太上皇才勉强提起兴致,朝她挤出一个笑颜。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自从被清浅“训斥”之后,凤庭轩出现在长乐殿的次数更加频繁了,不仅每日照三餐问候,上午下朝后,下午批阅完奏章后,总会在自己父皇眼前晃一圈,搞得凤修儒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能经常看到日思夜想的皇儿了,忧的是实在不知道他的皇上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担心他日日跑来照顾他会不会被大臣们诟病,想提醒他一下又担心自己没有资格,干脆放任凤庭轩来来回回不管了,只是怯懦着向清浅提起过他的担忧。
太上皇怕惹恼自己的宝贝儿子,夏清浅可没在怕的,再者,她也实在看不下去凤庭轩无头苍蝇般不得章法的乱讨好了。于是自带腹黑属性的清浅主动找到凤庭轩要教他一些与太上皇相处的“绝招”。凤庭轩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忙追问,清浅神秘一笑:“很简单,每天对太上皇说上十句话。”她顿了顿,接着道:“这么简单的事情皇上该不会完成不了吧。”
凤庭轩一听,这么简单的任务就能改善他与父皇的关系吗?当然满口答应下来,心里想的是却是,十句话,简直一件是易如反掌的事。
清浅眼看自己坑了凤庭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以太上皇现在对凤庭轩的态度,别说十句话,就是三句都能把凤庭轩给逼疯了。这种既能让这个不肖子吃瘪,又能改善他们二人父子关系的事情,清浅做起来向来是乐此不疲的。
第一日,凤庭轩来时清浅正在给太上皇喂饭。凤庭轩先是坐下尴尬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窘迫地开口:“父皇...正吃饭呢。”
吃没吃饭您没看见吗?清浅腹诽。太上皇不知道皇儿想做什么,本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也没有搭腔。
“粥...好喝吗?”凤庭轩又讲了一句话。这粥有什么好喝的呢,没有一点油星,寡淡无味,就算是清浅天天变着花样增加营养,把粥做到色香俱全,那也还是清粥啊。太上皇觉得皇儿不会简简单单只问他粥好不好喝,一定还别有深意,于是他眼观鼻鼻观心,依旧沉默,一时间餐桌上一片沉寂。
“怎么不说话呢,父皇?”这句话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上皇听到皇儿还在就着这个问题追问,语气又一瞬间硬了起来,他实在害怕凤庭轩的怒火,连忙颤抖着声音开口:“我...我没有,轩...别气...”
凤庭轩实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知如何安慰父皇,张了张嘴努力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不,我不是,您多吃点啊。”
这个反应可以说是爆笑了。看着平时威风八面的皇上这幅吃瘪的样子,清浅憋笑几乎憋出腹肌,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地继续喂饭。
第二日凤庭轩刚下朝就直奔长乐殿,可他来的真是不巧,太上皇小小地赖了一下床,清浅才刚刚叫醒他。
太上皇刚被叫醒脑子并不清明,加上早上起身要忍受的身体不适,想当然耳,这个唠叨又嘴笨的儿子和他的“尬聊”太上皇一句话都没接,凤庭轩自觉没趣,落寞地离开了长乐殿。
第三日,太上皇正在排尿。凤庭轩见状,大步走到榻前:“父皇,我来帮您吧!”凤修儒本就排解不畅,这下直接被吓得一滴都尿不出来,气得清浅直接把干啥啥不对的皇上赶出了长乐殿。
站在长乐殿的门口凤庭轩看着巍峨的大殿叹了一口气,前路漫漫,自己还是任重而道远呐!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父子俩的关系在慢慢改善~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春节之后半月便是上元节,过完上元节整个“年”就算是过完了,作为一个重大的节日,在大炎国已经延续了千百年。待到月上柳梢头,才可以说是上元佳节的开始,在这晚皇室成员要在皇城的城楼上接受黎民的跪拜,然后由帝王亲手放飞一只孔明灯,祈求万世安好。
冬日的白昼总是异常短暂,酉时天已经擦黑了,洛京的百姓便纷纷自家中出门,涌到朱雀大街上,上至八十老叟,下至总角孩童,通通出门享受这一年一度的盛会,也是这一年中仅有的一次目睹天颜的机会。
未婚的女孩上街偷偷打量着有没有合乎心意的男子,热恋的男女借着盛会出门相见以了相思之苦,就连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也会趁着这万民同乐的气氛好好地“浪漫”一把。
戌时,凤庭轩挺拔的身姿出现在城楼之上,凤修儒身体不便,登上城楼实在麻烦,他脆弱的心脏又确实不适合这种过于欢闹的气氛,于是被庭轩要求留守在长乐殿。目睹圣颜,朱雀街上跪倒一片,年轻的帝王朗润的声音请众人平身,一句话都不啰嗦地拿过身后海公公递上的孔明灯放飞,然后就朗声准许众人随意享受佳节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朱雀街两行商铺鳞次栉比,每家店钱都会挂上五颜六色的花灯招徕客人,把上京城衬的热闹又繁华。更不要提成队的舞龙、舞狮、旱船、高跷的表演,在灯光和火光的闪烁里,洛京城看起来蔚为壮观。
凤庭轩只在城楼上露了一下面就匆匆赶回了长乐殿,他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父皇。
长乐殿里,太上皇正因为皇儿不让他上城楼看看百姓,而是把他困在冷冷清清的长乐殿不闻不问而情绪低落,蓦然看到轩儿出现在大殿门口还有些恍惚,直到庭轩走道他跟前握住他的手才猛地回过神来。
凤庭轩对太上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调里难言兴奋:“父皇,快些更衣,轩儿要带您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凤修儒似是也被皇儿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开心起来,好奇地连连追问庭轩到带他去哪,庭轩只是神秘地摇头,并不言语。
夜晚风大寒凉,凤修儒又身体虚弱大病未愈,保暖工作不容忽视。凤庭轩给太上皇套上了鹅绒厚夹袄、披上了挡风的银狐披风之后还不放心,又给他裹上了厚厚的带兜帽的兔毛大氅,这才抱他出了殿门。
庭轩给父皇带上兜帽,一圈白色的绒绒兔毛衬的凤修儒一张俊朗的脸多了几分可爱,在兔毛的掩映下,太上皇的小脸显得只剩下巴掌大,眨巴着的桃花眼楚楚可怜,勾的凤庭轩心都要化了了。他禁不住俯下身子,在父皇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惊的凤修儒羞红了脸,给他常年透露这病色的苍白的脸上又添了几分风姿。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楼楼有话解释!
今天和明天更的梗是大半个月之前元宵节时候写的,只是觉得时间上毕竟附和就放在了这里,大家可以当成一个番外看呀~
所以太上皇不怕小皇帝了什么的都是错觉啊错觉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唔,原谅楼楼无脑写文法吧QAQ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我今天好难过...不要更文了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连轮椅都没有带,凤庭轩抱着父皇就直奔御花园的观景最佳处,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探月亭。庭轩抱着父皇面朝东坐在亭子东面的坐椅上,面朝外腿垂在空中,他腾出一只手掖了掖父皇领口的披风,然后又稳稳地抱紧父皇。
待他们坐定,酉时正点的梆子声响起,远处传来打雷一般轰轰的声音。
庭轩怕轰隆作响的声音惊到父皇,连忙安抚性地在父皇的背上轻拍着。
太上皇正靠在皇儿怀里不知道垂首在想些什么,庭轩低头吻了吻他的鬓角,低声提醒他:“父皇,您抬头看看。”
凤修儒闻言倏然抬起螓首,望进了凤庭轩闪烁着星星的黑眸,顺着凤庭轩的视线看去,朱雀街的上空正绽放着绚烂的烟火。
“喜欢吗?”凤庭轩在父皇耳边呢喃:“这是轩儿为您燃起的烟火。”
太上皇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凤修儒的一生看过无数次烟花,可每次都是他为了他的黎民百姓点燃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这烟花是特地为他燃起的,更不要说带他来着全皇宫视野最好的探月亭,又把他抱在怀里用低低地声音和他说话的,是自己最牵挂的、最疼爱的轩儿啊。
太上皇闻言猛地转头,内心的欢喜与感动溢满于心却又不会如何表达出来,看到轩儿也在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羞涩的情绪乍起,凤修儒扬起嘴角朝庭轩露出一个怯怯的笑。
看到这个笑,凤庭轩别提有多激动了,他伤害至深的父皇,对他又惧又怕的父皇,他的示好统统视而不见缩进自己厚重的壳里的父皇,终于肯卸下心防,试着接受他的真心了吗。庭轩觉得这个笑珍贵极了,他抱紧了父皇,轻而珍重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凤修儒眉眼,内心充满了感动,唯愿这一刻永恒。
似乎是感受到了皇儿的激动,太上皇用脑袋蹭了蹭庭轩的胸口,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到“轩...轩....”口水也随着张口说话丝丝坠落。
凤庭轩这才好似回过神来,应到:“诶,轩儿在呢,在陪着父皇呢。”旋即毫不嫌弃地抬手用自己龙袍的袖口擦去太上皇嘴角的涎水,神秘地说:“我还有东西要送给父皇呢。”说着拿出放在旁边的一只鹅黄色的孔明灯,灯上苍劲有力的笔触只写了八个字:身康体健,福寿延年。这是凤庭轩亲笔写上去的,是自己对父皇最深切的祝福。
凤庭轩拿出毛笔塞入凤修儒蜷缩的右手说:“父皇在灯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吧。”
太上皇身在病中自是做不了这么细致的事,庭轩就用大掌包住父皇枯瘦的手,像小时候初识圣贤书时父皇教自己写字一样,带着父皇的手一笔一划写下凤修儒三个字,写地缓慢而虔诚。
刚刚在城楼上那只孔明灯是为黎民百姓放的,他从不信放一只削薄的纸灯就能让天下苍生安居乐业,所以放地敷衍而随性,只是为洛京万家百姓心安而做的样子;但这只灯不一样,这灯是自己为特地父皇放的——不,应该说和父皇有关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小事。缓缓升起的孔明灯承载着的是自己对父皇深深的祝福,他真切地希望父皇能远离疾病的困扰,每日能生活地快乐而无忧。
“父皇,灯升起来了呢,您许个愿吧。”庭轩看父皇乖乖地闭眼默念着什么,拿起他控制不利的右手,又伸出自己的左手与之相合,也在心里默默许下对父皇最深沉的祝愿。
不敢多做耽搁,父子二人目送纸灯升到看不到的天际就匆匆赶回温暖的长乐殿,饶是做了如此万全的准备,身体虚弱抵抗力又差的太上皇吹了冷风还是发了高热,在床上躺了数日才下得床来。但太上皇没有一点抱怨,那日的烟火与灯让他心里暖暖的,以至于在病中都能幸福地勾起嘴角甜甜地笑着。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最大的幸运莫过于被在乎的人特别对待——若若

楼主:小杏甜  时间:2019-11-18 00:31:21
第四章
过了惊蛰,天气渐渐回暖,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春光煦煦暖风柔柔,整日里天光明媚,凤修儒的身体也在逐渐好转,对于这种变化,庭轩和清浅都非常欣喜。
今日凤庭轩的奏折在巳时就早早看完了,于是在太上皇用完午膳小憩片刻之后,凤庭轩和清浅打算趁着春光正好带太上皇去御花园里转转。
“太上皇,太上皇,我们该起床了。”清浅出声叫醒凤修儒,温柔地拭去他嘴角不自觉流出的涎水,看他缓缓睁开的眼睛还不甚清明,透着水雾和些许迷茫,连忙宽慰他道“不着急,咱们不着急,慢些醒来,慢些,没关系的。”
说着,揉捏按摩他左侧僵直的胳膊,僵硬的手腕,蜷缩的手指,直到它们变的柔软放松才停下忙活,然后一手撑着太上皇的后背,一手绕过他的身体托住他的脖颈,使力把他扶抱起来。
尽管清浅已经把速度放的很慢,体位的变化还是让凤修儒感到巨大的不适,虽然这样的难受早已是他每日的必修课了。
他好看的凤眸向上翻白,檀口微张,口涎不住地往下流,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喉管里“嗬嗬”作响。清浅赶忙示意宫女拿来迎枕,被凤庭轩极有眼色地抢过塞在凤修儒身后。
凤修儒躺在迎枕上,慢慢平复着呼吸,清浅把手探进被子,摸了摸他的小腹,觉得还算平坦,就没有给他揉腹排尿。
清浅扶着凤修儒完全坐起,将他的双腿一一搬到床边垂下床沿,让他坐在床边,然后给他穿上外袍。凤修儒的平衡能力很差,一个人这样坐在床上还会东倒西歪,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清浅看着在一旁想要干些什么的凤庭轩,心思一转计上心来。
她故意松开扶着凤修儒的手假意离开,凤修儒马上身体微晃,他惊恐的抬眸望着清浅,颤颤巍巍的手拉住清浅的衣角,翕动这嘴唇吐出破碎的话语:“别...别走...坐...不住...”
清浅觑了一眼凤庭轩,他马上了悟走到凤修儒身边稳稳扶住了他。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凤修儒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他的大掌覆住的瘦削的背部一瞬间僵硬起来,不禁在心中哀叹:他,在内心深处还是怕自己的啊。
清浅满意地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二人亲密接触的“机会”,单膝跪在地上将太上皇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按摩揉搓的稍稍灵活之后仔细地穿上足衣和软靴,又如法给右脚也穿上了鞋袜。
完成了这些之后凤庭轩走到凤修儒身体的右侧,俯身把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脖子上,然后一手撑背一手绕过腿弯轻松地把凤修儒抱了起来。凤修儒脚不吃力足尖下垂几乎与小腿形成一条直线,细瘦的腿随着凤庭轩的走动微微摇晃,惹人爱怜。
凤庭轩将凤修儒抱到铺了三层软垫又外加一整块柔软的虎皮的轮椅上,清浅摆正他瘦弱的腿脚,让他的右手抓住轮椅上的扶手,左手塞上丝绸做的小布囊然后任由它蜷在胸口,又给他的腿上盖上了西域进贡的羊绒小毯,才推着他出了寝宫。

楼主:小杏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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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月儿爱海天

发表时间:2018-03-23 02:43:00

更新时间:2019-11-18 00: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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