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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小说】《死亡预期》第二章……危险信号(续三)

楼主:大侦探高原秃鹫  时间:2019-11-18 22:02:26
伴随着太阳向西边游移,人工湖逐渐显示出柔和温馨的情景,不再像早晨那般清爽,中午那般清凉,仿佛更适合恋人们在此驻足。许多男男女女借着刚刚开学时的轻松和一个假期结束后对学校的眷恋,纷纷结伴而行,来到人工湖的石桥上散步、纳凉。胡雅婷和小伙子置身他们当中,丝毫不感到另类,反而成为吸引别人眼球的时尚。这些折射过来的目光,让胡雅婷不知所措,和刚刚走进校门时的感觉一样,她的心情充满了陶醉和满足。
不知不觉,他们俩走出人工湖,来到学生公寓楼前。
“到了,你进去报到吧,这里男生止步。”要分开了……小伙子忽然停住了步伐,转身面对她。他们互相望着对方,欣赏、留恋、珍惜……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纯洁无暇、严肃认真。
“谢谢你。”胡雅婷略微低着一点头,两腮绯红,慢慢地从小伙子手中接过背包和提拉行李箱。
“不客气,再见。”难说再见,小伙子说再见的那一刻,胡雅婷内心一阵空空,好像失去了一件珍贵的礼物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所措,唯有呆呆地望着小伙子宽阔厚实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地过滤着小伙子标致的面孔,以区别于大学校园里任何一张其他人的面孔。
“嗨……”胡雅婷突然想起来,还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可是对方已经走远。起码,出于礼貌,也应该问问这位替她拎行李的校友的名姓。她竟然忘记了问起他的名字。她为自己的唐突和粗心感到自责,咬着嘴唇跺了一下脚。不过,她立刻又有了一种新的想法:他们总会再次相遇,到那时再问也不晚。
这位小伙子就是周海鹏。这是开学第一天,他们之间突然偶遇了,让大学变得期盼满满,让一对有心人一见钟情。世间有一种缘分,一旦遇见,便是一辈子将对方的心收了过来。从此,这颗心的肉体即使被外部的世界肢解得支离破碎、身属他乡,心的灵魂也不再被分开、被剥夺。
大学的学习和生活丰富多彩,而要合理规划它,需要个人的自律和坚持。胡雅婷的大学生活是有规律的。她不像一些女孩,到了大学,立刻开始攀比,涂脂抹粉,逛街购物,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惹得一堆“工蜂”整天对之嗡嗡不绝。她对爱情同样充满期待,但她属于慢热型,不会主动示爱。她认为该来的总会来,不能强求。而且,大学有很多知识不光是在教学楼课堂上学来的,还需要与老师交流、到图书馆查阅资料,甚至到各种行政事业单位去实践,才能获得系统化的认识。因此,制定一个系统的大学生活计划显得极为重要。可这样势必占用和同一个宿舍姐妹们一起嗨皮的时间。好在大一时,各大高校课程都比较紧张,想要拿到一个好的分数,光在课堂上的那一个小时是不够的。许多同学为了好成绩,都把大量时间放在了图书馆。于是,每天早上只要是没有课程,大家都会早起去图书馆前排队,争取能够在图书馆占一个座位,毕竟图书馆并不像教学楼那么多座位。
这一天,胡雅婷早早地在图书馆门前等待。一周当中,除了周末,一上午没课的情况比较少见。她特别珍惜这样的日子,躲在宿舍看一些言情小说,和今天阴沉沉的天气,倒也相配。可是她不愿意这样,因为她往往会经不住一个宿舍姐妹的邀请,出去吃个火锅,逛个商场,过一过小资的情调,亦或是在宿舍看一些需要准备好卫生纸擦眼泪的电影。她想去图书馆搜集一些老师在课堂上说过的经典书目或精彩篇章,认认真真地读一读、写一写。那便是莫大的享受。
果然,她来得早,占据了摆放着世界文学名著书架旁边的书桌,一个方形茶几桌,两张对摆沙发,茶几上放置着一盆虎皮令箭的盆景。那张桌子使用率最高,几乎天天人员爆满,因为它距离中文系核心阅读书目位置最近,采光最好,空间也较为宽敞、舒适。
她先是迅速地走进书架里,查阅着老师在课堂上留下的一些疑问,不断地走到各个暑假前驻足,拿出纸笔快速地记着概念、精彩评介。待正课任务完成以后,她又立刻来到文学名著专栏,找到《巴黎圣母院》那本书,回到座位上,翻到前几天看到的页码上,继续埋头看下去。这已经是第二遍了,但她不厌其烦——她认为一本书只有多读几遍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因为大学规定每个人最多只能借五本书,她还借用了她上铺姐妹的图书卡多借了五本书。实在不能多借书了,只能在图书馆来碰运气,如果这本书没有被借走,她就可以猛看了。
中午时分,许多同学静悄悄的离开座位,赶着去食堂打饭。胡雅婷却忘了时间,全然不去理会。只听见一阵阵手机铃声响起来。她设置的闹钟铃响了,距离下午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了。她赶紧记下看到的页数,将书放回原位。收拾好东西后,奔向图书馆大门。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胡雅婷的真维斯红格子裤裙底下透出丝丝凉意。早晨出来得早,她忘记带伞。可是,望着眼前距离教学楼至少有七八分钟的路程,只有干瞪眼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人群混乱地涌入教学楼。她试着奔跑下楼梯,跑到教学楼去。可是,刚刚走下台阶,一脚便踩进了水坑中。顿时,凉凉的秋水灌进了凉鞋的脚缝中,豆大的雨点打落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她又马上返回台阶上两棵大槐树下雨点较小的地方。
她很焦急,眉头紧蹙。女生所共有的心理:她们最不喜欢在老师进教室后才走进教室,并在同学们的注目礼下坐到位置上。她感觉这是对老师的不尊重。况且,在老师眼中她一直是一个有气质、温文尔雅的女学生,她不想破坏这种已经在老师眼中形成了的固定模式。
细雨洒落在她身上,使她不由自主地蜷缩着身子,将书包紧紧抱在胸前,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她感觉头顶没有了雨丝,身后也多了几分温暖。一把淡蓝色的天堂牌雨伞遮挡住了上空,并将冷气驱散到了楼外。她会心地笑了出声,很甜也很自然,并不需要特别的修饰,“是你……”第一天来时遇到的小伙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叫周海鹏,我该怎么称呼你?”小伙子先开口了。
“胡……雅……婷。”她说得很慢、很低,但却让人听得特别清楚。
“胡雅婷。哦……走,一起去教学楼?”他重复了一下胡雅婷的名字,虽然没有夸赞她的名字,但他心里已经将这个名字记下很多遍了。他有一次匆匆路过他们辅导员的办公室,知道了她的课程安排。今天来图书馆借书,纯属偶遇。
“好。”他们俩又像第一天来时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并肩走。
在雨中漫步,这是多么美妙的安排。她此时希望雨水下得更大一点,这样或许可以走得更久一点,在一起呆得时间更长一点。可越是和心动男孩在一起,越觉得时间过得匆匆。她还没有好好地正眼瞧瞧他几分,就到了教学楼。他们又要回到各自的课堂。
“你拿着伞,一会儿下课用。”他将伞递给她。
“那你呢?”她有些不好意思。
“一会下课后,学生会还有很多事,我得过去帮忙。这伞用不着的。”
“那好吧。”
“再见。……如果你不嫌吵,一会你可以来学生会看看我们的彩排,我们将为中秋节准备节目。”他有些不舍,在想该怎么样去约她?该怎么样去防止她意外的拒绝?也或者是如何给自己找一个后退的台阶?以学生会的名义,似乎再好不过了。南城大学学生会在全国都颇有名气,作为非985名校,却获全国大奖无数,为学校争得了许多荣誉。一提起学生会,每一位学生都会肃然起敬。学校对学生会的重视力度超乎人们的想象。
“……嗯。”她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那清脆的声音,表示答应愿意和他进一步接触。
这两次相遇,让他们俩对彼此有了较好的印象。
胡雅婷下午的两节课上得几无收获。这不符合她的风格,她在课堂上虽然不活跃,但每次都会规划一下这节课的重点和难点,经过老师的讲解,自己理解多少,疑问多少,课下该准备什么,搞清楚什么问题。但是今天,自从遇到周海鹏后,内心却无法平静。她在课堂上坐得很笔直,大脑却不知怎么也听不进去。她本想着下课后赶快返回图书馆,把今天没有看完的一章《巴黎圣母院》完成,然后利用晚上时间,回宿舍洗一洗积攒了一个星期没有来得及换洗的衣服。因为那些旧衣服已经堆满了衣柜,再不洗就没地方放了。她不想将旧衣服随便乱扔在墙角,或被人看见。尽管,同宿舍许多同学来教室上课时表面上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实际上她们在宿舍却是另一番景象,旧衣服乱扔乱放便可见一斑。然而,她此刻的心思完全被打乱了。难道这就是爱神丘比特在向她招手吗?
终于等到下课。同宿舍的姐妹喊她,她叫她们先走。
她留下自己坐在教室中,内心忐忑起来:学生会那么多人,自己过去,该以什么名义呢?如果他在工作,自己过去岂不是要打扰他,别的同学会怎么看呢?现在仅仅是大一年级,过早地谈恋爱,会不会影响学习?
她在犹豫中……还是走吧,去图书馆吧。可是看看手中的雨伞,又想起了他。这样的心思即使到了图书馆也看不进去书。
于是,她缓步走上楼梯,听见学生会所在的大办公室内正在排列诗歌朗诵《致黄河》。她透过楼道和大厅门口的缝隙,远远地望见大厅内的情境,两位男同学和三位女同学站在讲台上大声地呼喊着台词,此起彼伏,伴奏着令人心潮澎湃的音乐旋律,令人振奋不已、令人慷慨激昂。
周海鹏坐在学生会的门口,此时他并不忙,心思也并没有全在舞台表演上。胡雅婷的出现让他喜出望外。他立刻来到她面前:“你下课了?快进来。”抓住她胳膊,将她带进学生会表演大厅后排的沙发上。
“周师兄,这位是……谁呀?哈哈哈……”几位别的系已经化好妆等待表演的女生,看见内秀腼腆、文质彬彬的周海鹏竟然带着一位气质不俗的师妹进来,立刻扭过头来上下打量起来。
周海鹏向他们招了招手,指了指前台的表演,竖起一个指头,做出一个小声的动作。胡雅婷羞怯地挨着他坐在另一侧。他们俩看起了表演。
直到晚上,彩排才结束。他们俩出来时,外边也停了雨。
“刚来大学,各方面还适应吗?”
“嗯还好。”
“基本上就是‘宿舍——图书馆——教室’三点一线,是吧?”周海鹏笑着对她说。
“你怎么知道?”
“猜的。前几天看见过你几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背着个书包。”
“你呢,整天在学生会吗?”
“那倒不是,学生会只是一部分。再说,我只是个生活部长,只负责其中一部分事情。大事都是 、副 、秘书长他们做,他们比较辛苦,也比较耽误课程。”
“哦。大学还是要多学习才好。”
“嗯,很多人到了大学,就荒废了学业。这是个损失。”
“所以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子还曰‘有朋自远方来’呢?”
“嘿嘿。”
“晚上有何安排?”
“……嗯,没什么事,睡前洗几件衣服就行。”本来胡雅婷有去图书馆的安排。但她张口说得时候,略微想一想就改口了。她寻思:“周师兄是不是要约我呀,还是他有事需要帮忙。”
“带你去附近的夜市转转?想去吗?”
“刚下完雨,那边……”
“路况很好,放心吧,没多远,很热闹。”
“听说那边很好玩,一直没去过。好……吧。”胡雅婷早就听说学校附近有个夜市很热闹,一直想去看看,拖来拖去就是没有抽出时间。今天,有人当保镖,当然要去逛逛了。夜市就在学校东侧往南,穿过一条大路就是了。那里面积聚着整个城市最丰盛的小吃,烧烤类、油炸类、面点类、冷饮类;最齐全的小商品,玩具店、饰品店、日常用品类;最具有小资情调的小饭馆,灯红酒绿的步行街上演着街舞表演;等等,不胜枚举。这里的世界与大学校园截然相反,形成了另外一种风格。
他们沿着学校围墙慢慢地散步,凉风习习,但有对方陪伴,却不觉着冷。没曾想,这样的散步成了他们交往最主要的方式。大学四年,他们就在这条路上不知往返了多少趟,在这条路上发生了太多刻骨铭心的故事:第一次握住她的手、第一次揽起她的肩,第一次拥抱在一起、第一次接吻……有无数个快乐的时光令两颗心在这条路上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特别是学校东墙以北有一段红墙的位置——与夜市对正,中间隔着一条主路,那里的那一段院墙就跟紫禁城的红墙差不多,是学校最古老的墙。墙的两侧凹进去一个小广场,绿草如茵,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放置一张双人木凳或靠椅、秋千椅,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柏树、新疆杨树。这里是学校男女同学谈情说爱的地方。有多少个夜晚,周海鹏在这里等着她,陪着她。这里显然成为他们俩约会的“老地方”。一说老地方,彼此就心领神会。他们俩坐在秋千椅上谈古论今,世界文学、书画艺术、唐诗宋词,这些都成为了他们畅谈不懈的谈资……
同样,也在这条街上,发生了那令人不幸的一幕……
那件令人痛心疾首的往事,让本该交织在一起的两颗心不再完美,形成了一条永远抹不去的裂痕,直接导致了两个人感情的崩溃。
大三那年夏天,学校开始大兴土木,拆旧换新,改装校园,来迎接教育部对高校的教学质量评估。不幸的事情随之发生了……
那时候,周海鹏赶着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实习、找工作,最近和胡雅婷在一起时间变少了。胡雅婷忙着复习考研,也抽不出时间去关心她的恋人。俩人见面也只有早上八点前匆匆聊上几句,就各自去忙活了。
那是在一段旧墙改造的路段,围墙里侧的旧楼面临着拆迁,翻盖新楼。一连数天,那里皆是机器轰鸣,灰尘滚滚。楼房被拆倒,又被粉碎,随后被建筑工人开着拖拉机一车又一车地拉走。旧楼拆了,那里变成了一块空地,然而围墙并没有砌好。学校为了防止校外人员随意进入,便在断墙处安装了一排临时铁架子,上边用厚厚的塑料喷绘壁纸贴封。没过多久,就有人在小树后边开了一个狗洞,一些懒散的同学为了少走几步路,经常从此经过,到外边购物。
一天到晚,教学楼里闷热的电风扇,嗡嗡直响,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胡雅婷屁股底下都坐湿了,反而教室外边知了的叫声提醒了她。何不出去散散步呢?她本来想喊宿舍的好姐妹一块去散步。可是,到她经常去上自习的教室,没有找到。
胡雅婷有些扫兴,径自走出了教学楼。
寂静的夜晚,让人浮想联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大学已经到了第三个年头,周海鹏的出现,让她陶醉在爱情的港湾中,有了爱情的滋润,学业也获得了巨大的飞跃,两者相得益彰。对比教学楼内刺眼的灯光,楼外安静黝黑的围墙那一带的空阔地,却倍感凉爽宜人。她默默地向前走,心想着此时要是有海鹏在身边该多好呀,那样就可以躺在他怀中撒撒娇,趴在他身上赖着不走。可是现在,只有她自己顺着黝黑的小树丛静静地走进黑夜中,距离教学楼灯光闪烁处越来越远,教学楼内那种令人焦灼的氛围也顿然消失。
突然,一个戴着头套的黑影男子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紧跟随着她走进了一棵小树的背后。那里是一处断墙拐弯处,显得夜色更加幽深安静。
“不许乱动,再动宰了你。”这个黑影男子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使劲捂住胡雅婷的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凉嗖嗖的利刃,直抵着她的后腰右侧骨头缝中。
“呜呜……”胡雅婷拼命喊叫,拼尽全力挣扎,双手使劲掰、使劲挠捂在她嘴上的手,也毫无结果。但就是发不出声,挣不脱他的控制。一股浓烈恶臭的酒气味把他呛得够呛。黑影男子显然喝醉了酒。
她的嘴被这个黑影男子死死地扣住,黑影男子从她背后慢慢地推着她向墙角靠近,将她怼到墙上。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黑影男子嘶哑着声音,慢慢地说道:“今天,你若从了我,就放你走。要是不行,小心你后背多一个窟窿……”说着,黑影男子将凉飕飕的利刃铁器向胡雅婷后腰肉里一戳。
“啊……呜呜……嗯嗯。”后腰右侧一阵剧痛让胡雅婷几乎晕圈,大脑一片混乱,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浑身颤抖,毫无还手之力,她只好委屈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教学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她甚至能够看到教学楼内同学们看书的身影,听到白里发黄的关灯嗡嗡作响的姿态,想象得到大家为了各自的努力而拼搏奋进的样子。然而,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学楼模糊的灯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不清……最后变成了一片越来越小的银白色,消失在了瞳孔中。
黑影男子将一块烂衣服塞进她的口中,又用绳将她反捆起来。期间,胡雅婷想利用塞进嘴的一刹那高喊“救命”,或乘着他反困自己双手时迈开腿逃跑。可是,不争气的嘴还没有张开,只“啊”了一声就被堵上了;颤抖着的双脚还未开始迈步就被黑影男子踹了几脚,一下子没了还手的机会。他淫荡的笑了几声将两只瘦骨嶙嶙的邪恶之手伸进了她的上衣内。她使劲地挣扎双手,越挣脱越感觉攂得越紧。她动不了,喊不出,使不上劲,两行绝望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就像两条潺潺的小河流着已经被垃圾污染了的溪水。她的挣扎,反而引起了黑影男子更大的性欲。只见他呼吸着恶臭般的酒精气味,嘴唇贴到了她的被撩开了的洁白的后背上,胡乱地啃。随后,黑影男子浑身打着哆嗦从她身后……
一阵阵剧痛令她眩晕,胡雅婷彻底闭上双眼,眼角始终印记着不曾流干的苦水……
大约两刻钟的时间,黑影男子向后退了一步,大喘着粗气,再一次嘶哑地说:“爽……爽啊……”随后“啊哈哈……啊哈哈哈哈……”一阵尖叫般的狂笑,与之前他那嘶哑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提起裤子,重新戴上头套,看了一眼地上的胡雅婷,继续装作嘶哑的声音说:“嘿嘿,……还没有看你的脸呢,来,让大爷我看一看?”
胡雅婷使劲地将头扭向墙角,不让他看,只是呜呜地哭。
黑影男子阴险地笑了几声,飞也似的从刚刚来的路线折回,从狗洞那里黑影一闪,突然钻了出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那一阵邪恶般的狂笑,就像一把无形的匕首插进了胡雅婷的身体中。匕首的刺痛感,使她时醒时睡。她瘫痪在那里半个小时,才回过神来。下身的剧痛,让她不想起身,坐在地上,双臂爬在双腿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的身体被玷污了。她感觉到了身体从来没有过的肮脏。她不愿意穿衣服,因为衣服也是肮脏的。她也不愿意去擦下身,那一片肮脏区域令她恶心。她认为,除了被捆住的双手和被堵住的嘴唇,她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肮脏的。她还想到,海鹏多次想要她,她都没有给。她总是以有了自己的房子再把第一次给海鹏。可是现在,这些都成了永恒的遗憾。
终于,她还得面对现实:“报警?让警察来惩治这个恶棍。投诉学校?给学生带来不安全因素。……可是,万一警察抓不住他怎么办?学校真的能够给学生做主吗?一旦这样做,自己势必要曝光,以后还怎么在同学们中间行走。胡雅婷呀胡雅婷,以后你还能在同学们圈中抬起头做人嘛?”
她想起了一些网上的报道,女生乘公交车被陌生男子咸猪手了,一些学生社团中集体聚餐时女生被男生摸了,男女生在迪厅中狂舞时那种超过平常男女关系的身体接近,等等。更为甚者,有的女生被系里的男同学甚至男老师霸王硬上弓了,最后只好做了对方的女朋友。这些报道中,许多女生身体被侵犯了,他们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什么呢?因为名誉,这是人之立身于社会的基本形象。人们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有正面的评价,但也有负面的评价,特别是对女人,人们对女性往往会因为“性”而产生不良的批评,好像错误的源头都来自于女同胞一般。她不想背负着被人玷污的名声在同学们同情、冷嘲热讽的眼神中生活,更不想让她的最爱海鹏知道这一切。再看看娱乐圈,不是也有许多女明星为了出名,自觉不自觉地进入导演和编剧设置的潜规则中吗?不是也有许多戏剧学院电影学院的学生被一些著名的节目主持人猥亵了、强奸了吗?这些女生最后不都沉默寡言了吗?她在想,社会中许多肮脏的存在,最后都因为当事人的沉默,而变得暗淡,无人知晓。大家都在历尽千辛万苦,极力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身的名誉;想尽千方百计,不懈使用各种手段为自己博得好名声。最后,人们记住的只是你光彩照人的一面。这就是生活的残酷,生活的本身。
“不能让同学们知道这件肮脏的事。将此事隐瞒下来,不对任何人讲。特别是海鹏,依然做他心目中天使一般的存在,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人玷污了。得赶快回到宿舍中去,不能让大家对自己起疑心,像平常一样生活,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学生。”想到此,她长出了几口气,攥紧拳头暗暗地下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决定,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她的心一狠,精神立刻好了很多。她整理好衣服,给同学发信息说自己摔了一跤,衣服弄脏了,回宿舍了。让同学帮忙拿回教室里的书本。
回到宿舍,大家都不在。同学们约会的、自习的、去图书馆的、逛夜市的,还没有回来。她要在同学们回宿舍之前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一下。她先将所有衣服扔进盆中,到盥洗室冲洗一遍,撒上洗衣液扔进投币洗衣机。洗衣机轰隆隆的声响让她感到满意。然后,拎起洗漱用品走进了楼道尽头的洗澡间。温水从水管中流出,冲在她的身上,那些恶心的气味和下身的粘液随着水流下去,流进了排水管中。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一阵发呆。随后,用搓澡巾一阵又一阵全身揉搓,想要把一切不洁之物全部搓起来用水冲走。她一遍又一遍地冲洗,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随着水流流淌出来。就这样,她用了比往日多三倍的时间将全身里里外外冲洗了一遍。
她从澡堂中走出来,看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像从前一样,洁白嫩滑、形象气质俱佳。她立刻到盥洗室将衣服晾在阳台上。最后,到床上拿出小桌子打开笔记本中的美剧。同学们陆续回来,还像平常一样,跟她打招呼,陪她一起看一会儿电影,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给她拿书本的女同学回来后,询问了一下摔跤疼不疼,要不要去校医室给她买药。她说不用了。这位同学也像平常一样,爬到上铺打开小方桌子看起了小说。大家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和海鹏每天晚上聊天还像平常一样,海鹏比较忙,她尽量劝说他注意身体,不要太拼了,早点休息,云云。
一晚上相安无事。她一直醒着,为了不至于第二天眼睛发肿,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下去。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经历,她成熟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对海鹏,也因为海鹏忙于找工作,很长时间没有见面,有些疏远了。一开始,她没有发现这种感觉,心想着等见了面就好了。可事实上,因为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她和海鹏之间不自觉地疏远了。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不断地提醒她:把她从少女变成女人的,不是周海鹏,而是那个黑影男子。这个提醒折磨着她,让她一直有个重要的担心。本来她和她的身体都属于海鹏,可是现在她的心还在,而身体却不是了。她有些故意躲着他、怕见他的感觉。她害怕面对海鹏的眼睛,害怕海鹏知道真相,害怕会失去海鹏……
她陷入了彷徨之境,不能自拔。并且,看着教学楼外那一片正在施工的地方,那一段已经残破不堪的围墙,肮脏的事历历在目。那些穿着迷彩服的农民工在那里辛勤地劳动。她看着那些灰不拉几的农民工的眼神,一阵呕吐。她像过筛子一样,努力地寻找哪一个会像是那天晚上玷污自己的那个人,哪个都像,哪个都不像。她为何会怀疑农民工呢?因为班里的同学说,她们从那一片施工现场走过的时候,那些农民工两只眼睛直盯着女生们裙子底下大腿深处,目不转睛。有的农民工还说出女生内裤的颜色,引发一阵骚动。这一行为,让女生感到恶心,但又无可奈何。学校多次叮嘱同学们少去那种地方,少从那种地方经过。可是,毫无用处,大家都习惯了抄近路。学校也只是打打雷,不下雨,没有实际的防范措施。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让施工队整体撤离。因而,女生们渐渐地习惯了农民工叔叔们盯着自己看的样子。有的女生甚至将身体上涂抹上更重的香水味,穿上更短的裙子,该露的地方尽量露得多一些,从那里慢慢地经过。她们想满足一下农民工叔叔意淫的心情。
偶尔,海鹏从外地实习回来看她,她都以各种理由回避了。有几次躲不过,她也只是象征性和海鹏吃吃饭。海鹏说眼看要毕业了,想要她时,她也只是推辞说以后自己全部都是他的。除了接吻,他们没有在深入发展。而海鹏,貌似并没有发现什么,高高兴兴地去外地实习了。
时间在手指间慢慢地流逝,岁月在人的脸庞打下了苍老的痕迹,生命在一段即将到来的新的旅程中酝酿新的航程……
毕业在即,周海鹏作为学校优秀毕业生,第一批找到了工作。他要到首都北京某部委做党务工作。据说,在众多的竞争对手中,他的大学、简历、初试成绩,每一样都不是最优秀的,论学校名气、专业名气、学习成绩,他都不是最好的。但是,面试时,考官仍然相中了他做人的厚道诚实、做事的勤快踏实、熟练的党务工作、说话言简意赅以及高大、腼腆、沉稳的性格,给他打了较高的分数。在众多考生中,他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少数几个幸运儿。
胡雅婷从心底里为他找到工作感到高兴,因为现在找一份工作太难了。她觉着,在县城找一份工作,也就像是中了秀才;考上了省考,就相当于中举;而考上了国家部委,就相当于古代中了进士,金榜题名了。这对周海鹏而言,难道不是人生一大喜事吗?而她自己,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状元夫人了。
她不敢这样想下去,因为她还是过不去那道被玷污了的坎儿,她觉得她对不起海鹏,她不配嫁给海鹏。毕业前夕,周海鹏还没有通过公务员考试时,就多次向她求婚。她总是说,自己将来人和身体都是他的,叫他不要着急,好好去新的工作单位顶岗实习,好好工作,给新单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海鹏也就就此作罢。
现在通过了考试,工作稳定了。他想再次向胡雅婷提出求婚。还没等海鹏开口,她就堵住了对方的嘴。她说自己还要复习考研究生,争取考到他身边去。如果早早结婚,势必影响考研、影响学业。海鹏也觉得这个理由比较合理,就不再提了。
一年后,胡雅婷顺利地收到了首都北京一所最好的大学的面试通知书:笔试第三名,政治还考了满分。这个成绩让学校一些学习马列主义理论的科班生自愧弗如,竟然考不过一个学中文的女生。那所大学今年招的硕博研究生多于往年,以她的口才、气质、性格,面试肯定有极大的希望。因此,她的成绩一出来,立刻成为了学校的焦点。熟悉她的同学们立刻成为了她的宣传筒。大家纷纷赞誉,还是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啊。但她同时又收到了莲川市电视台综合频道节目主持人的橄榄枝。
是去读研究生,还是参加工作?她面临着一次重要的抉择。
读研究生,以那所大学的名气和校友团的力量,将来肯定成为某一行业的精英,成为社会的栋梁。到莲川市参加工作呢,节目主持人一直是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小城市比较安逸、节奏慢,生活舒适,而且也能给家人减轻负担。毕竟,她还有一个弟弟,她得早点工作,来养家糊口,供弟弟上学。莲川市作为省直管县级市,近年来跨越赶超、发展很快,能够去那个城市广电部门工作,也是自己刚刚读大学时的一个想法。
海鹏积极动员她来北京读研究生,还催促她早点商量结婚的事。可以说,胡雅婷此时的人生就是爱情、婚姻和事业三丰收。她一直梦想着嫁给爱情,这一次应该是最佳时机。
可是,她犹豫了。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她到现在仍然在骗着海鹏,没有告诉他事情。
……她悄悄地办了入职手续,对家人只字不提考研究生的事、和海鹏有关的事。
海鹏对她的决定很失望、也很怀疑。他不是那种攀了高职就忘嗯负义的男人。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大学这几年,他们俩如影随形,心灵早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只差身体上的最后一步。
他要找胡雅婷当面说。
那是在快毕业时,他们俩在学校老地方见面。面对周海鹏的疑问,胡雅婷未做任何解释。只是一个劲地说她有苦衷,缘分尽了,好好在北京找一个姑娘吧。他们俩不欢而散。周海鹏不死心,过几天再一次来,他们大吵了一顿,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周海鹏仍然没有放弃,继续想尽办法和她保持联系。中间,胡雅婷更换了十几个电话号码,换了十几次租房……从各种途径断绝与周海鹏的一切来往。
一年后,周海鹏再次联系到学校中和胡雅婷关系较好的老师,从那里得到了胡雅婷新的手机号码。他打了过去,胡雅婷没有接。这次胡雅婷给他回复了信息:“海鹏,我们的缘分尽了,一切都是命,是命运让我离开你,你不要再逼我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这一生只爱你,只爱过你,难道你不明白吗?难道你忘了在老地方对我的承诺了吗?”周海鹏一连串追问,并没有惊扰胡雅婷内心的平静。
“大三那年,当时你在外地找工作、实习时,一天晚上,我在教学楼东北侧施工地散步,被一个流氓给……”胡雅婷将实情告诉了他。她的泪已经流干了,此时说出这个秘密再也没有任何伤心可言了。
周海鹏呆呆地望着手机短信,心里万分难过和自责。这一年来的挣扎,原来胡雅婷躲着自己,完全是因为那个流氓。他挥舞着拳头痛苦地击向墙壁,手背立刻出了血,阵阵疼痛感直穿心脏。“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不在乎,我仍然要娶你。我对你的心,不会被任何外在的东西所改变。过去不变,将来也不会。你来北京吧,我们去领结婚证,从此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好吗?”周海鹏继续给她回复短信。
“晚了……海鹏,一切都结束了。自从那天晚上我被那个流氓给……我就和你分开了。我无法原谅自己,我迈不开那道坎儿。那道裂痕是我永远的伤痛。你好好在北京生活吧,不要回来了。”
“我不在乎那些,我要娶你。”
“我在乎,我不允许带着肮脏的身体去嫁给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决不允许。”
“原来一年以来,你都陷入这种困境中。你不要自责,那天晚上的事怎么能怪你,我们怎么能被那个流氓毁了一辈子。一辈子太长,我需要和你一起度过。”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干干净净地嫁给你。海鹏,你好好生活吧。”
“我不要来生,我只要现在的你。”周海鹏此时激动不已,他愤怒那个流氓,他痛恨自己。
“海鹏,那个经历,是我的噩梦,一场永无休止地纠缠我的噩梦。我不能把它带到和你组成的家庭,永远不能。我的心和我的身体永远只属于你。一旦被别人破坏了。那就不会再有将来了。”
“你不要钻牛角尖,这是怎么能怪你?你就听我的,好吗?我现在工作也稳定了,生活才刚刚开始,我特别需要你……”
“海鹏,不要再说了……”
“我不,都怪我,那段时间没有好好陪你,在外地实习、找工作,最后不都是竹篮打水。我真的不在乎那些,我要回去找你。明天就回去,等我回去,后天我们就领证,好吗?一年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决不能了……”
“海鹏,一切都结束了。你松手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联系。你前途无量,不要在感情上因为我一蹶不振。”
“我就不,我现在就定机票。”周海鹏立刻打开身边电脑,进入首都国际机场专栏。
“你不要这样,咱们结束了。明白吗?”
“你等等,马上就好,明天上午我就能到达你所在的地级市,下午我就能到达你所在的城市。我好想见你,特别特别想见你。”
“……海鹏,我……已经于……上个月结婚了!”胡雅婷连续发了三条短信。她不想告诉海鹏她结婚的事。可是她想那样做太绝情了,而且海鹏要来找她。她不得不这样做了。当初为了海鹏能够找到新的幸福,她选择了闪婚,嫁给了逯启才,这样就可以彻底断绝海鹏对自己的幻想。
“你……你……为什么啊?!”
“你保重。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说完,胡雅婷将对方手机号拉黑。
周海鹏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那个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踉踉跄跄地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胡雅婷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将过去的经历翻了进去。她又一次陷入那种对噩梦的恐惧之中。
在梦中,她摇晃着身体,却动不了。她想醒来,却无法清醒。她的额头上冒出了大把的汗,浑身的筋紧绷了起来。她的头开始挪动,使尽全力掰开那双被人紧按住的眼睛。终于,她睁开了眼睛,手指有了反应,身体随之也解冻了……
她醒了!
她醒来了!
透过眼睛缝隙处的一毫米阳光,模糊的印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好奇地看着重病监护室的门窗、地板、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过了一百年的时光。
她的醒来,着实让医生和护士们高兴得够呛。康大夫见着乔冠男,说话也理直气壮了,也不用再躲躲闪闪了。
胡雅婷被转移到住院部,需要继续疗养一周才能出院。
那是一段身体恢复期……
乔冠男见到胡雅婷没死,更是喜出望外,照顾得更加殷勤。莲舟山风景区那边,乔冠男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最后经过讨价还价,三十万搞定,算是对胡雅婷的精神赔偿。胡雅婷责怪乔冠男不应该要那些赔偿。她认为,莲舟山风景区已经全部垫付了医药费,再多要钱就不对。乔冠男哄着她说,那是莲舟山风景区硬给他的,他不想要,对方非要给,说是发生这样的意外,十分抱歉。如果不收下,人家过意不去。再则景区管理中心一天的收入便是上千万,这点钱也拿得出。胡雅婷也就没有继续追究。而且,两人约定,为了不给家人和单位的人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为了向他们传递出婚后度蜜月非常舒适、开心的信号,需要把这段不愉快的经历隐藏起来,以后不要再提。
为此,胡雅婷专门在微信圈发了一条充满感悟和反思且令人心潮澎湃的信息,以表达她对家庭的感嗯心情、对婚姻的坚守态度、对工作的坦然释怀。这片充满心灵鸡汤味道的感慨,也代表了她至此之前一切过往的总结。上面写着:“这辈子,做爸妈的女儿很幸福,虽是家里老大,爸妈却一直惯着养,一直守护着我。我和老公能无忧无虑的上班工作,是老妈老爸替我们负重前行。而我小弟却被放养着,别人家可能重男轻女,我们家明显的重女轻男,以至于我对小弟还挺愧疚。对父母的感嗯之情感嗯之心铭记于心。假如有一天我对你们撒谎了,那一定是善意的谎言。……感谢我的老公,一路坚持不懈,使我们有了新的开始。……即使经历再多疼痛、苦难,我们都挺过来了!现在我们俩将共同面对将来的生活。我的工作,是我当初的第一选择,我牢记新闻的使命,在工作上尽了最大的努力,能够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今后更应该好好珍惜这份职业”。
作为弥补,乔冠男带着胡雅婷到北上广深等东部沿海城市转了一个遍,把那赔偿的钱花去了一半。购物自然成了这些行程的重点。乔冠男认为,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住衣服和金银首饰的诱惑。他们俩坐着飞机来回飞。乔冠男很享受这种大把花钱带来的刺激感,每当将银行卡贴到POS机上边时,那些数字变化带来的视觉冲击感,令他狂笑不已。
他们将买到的东西寄回了老家,几乎给每一个人都带了一份礼物,并在亲戚朋友们的祝福声中度过了婚姻中“最美好的一个月”。胡雅婷的新生活又重新开始了……
胡雅婷回到莲川没多久,莲川市人寿保险公司就给她打来电话,说接到莲舟山旅游管理区的函件,对她给于10万元的人身意外保险赔偿。她才想起来,这是电视台的同事江燕冰非要硬拉着她上的保险,说是人多了一齐上,可以优惠。没想到那一次无意之举,意外地得了财。乔冠男对此十分惊讶,他心中有了给自己也上一份保险的念头。当然了,他还想着胡雅婷保险的金额太小了,要是上个万儿八千,岂不是能得到更多的赔偿?他动了这个占大便宜的邪恶念头。不过,胡雅婷现在还没有康复,还不是催促胡雅婷上保险的最佳时机。此事暂时作罢。
不过,很快,就有了机会。胡雅婷弟弟胡雅峰的出现,令乔冠男感到意外。姐弟俩完全不是一类人,一个是温文尔雅的姐姐;一个是贪财好利的弟弟。乔冠男带着他去了几次迪厅、玩了几把牌,就把他俘虏了。他不想让第三人知道给胡雅婷上保险的事。但他同时又需要向胡雅婷的家人示好,至少保持表面上的团结和睦。这样,如果给她上了保险,或许就更安全点,以后事情暴露,来自家人的谴责就会轻一点。乔冠男自己也想不通,保险与他和胡的家人关系好坏到底有何联系?但他就是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后来,乔冠男带着姐弟俩去吃了两次“金钱豹”。在送走胡雅峰后,乘着胡雅婷朦朦胧胧的醉意,乔冠男连哄带骗地带着她到保险公司,办了一个巨额的人身意外保险,一年交一万多块钱的保险金,领到了一个封面是绿色的上边写着俩人名字的一沓纸。说来奇怪,上保险这一天正好是愚人节。不知道是乔冠男愚弄了胡雅婷,还是保险愚弄了他们俩。
他怕胡雅婷醒来闹别扭,悄悄地将保险单藏到了美容苑里,后来又转移到其他地方去。胡雅婷习惯了不操心的生活,上就上保险吧。乔冠男非要花这些上保险的冤枉钱,她也管不了。当时不情愿,感觉浪费钱,后来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楼主:大侦探高原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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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11-18 05:49:37

更新时间:2019-11-18 22: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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