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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觊觎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原创】觊觎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没有错,我又开始苟了。这篇先试试水,基友睡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各位自行感受一下吧。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文案:大写的HE
[民国背景]架空,不考究历史,无针对性。
梁家大少和国文先生的爱恨情仇。
阴鹫攻*人妻受
梁久华*冬达
依旧没有大纲,随心更。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楔子
干冷干冷的天气,大红的灯笼挂在街道两侧,红通通的映着雪。堆起的雪堆挨着墙,叠叠摞摞的擦着灰底儿的砖。
街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小孩子裹着厚厚的棉袄,小球儿似的跑来跑去,零星的炮仗声在雪地里响起。
红色的炮衣炸起来,在空中停了几秒,便坠了下来,扑簌簌的栽在雪里,露出一点碎了的炮筒子。
高大的门楼空荡荡的,刷过红漆的圆木柱子隐约的还能看见曾经烧焦的黑色痕迹。
黑漆漆的屋子,没点灯,家具都搬空了,只剩下一张躺椅摆在屋中间,随着夜风,吱呀吱呀的晃着,椅子底儿压在地上,摩擦着。窗户是开着的,梁久华一个人站在窗前,他阴鹫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出去,盈盈的雪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得瘆人。他披着件黑色的外衣,袖口扎紧,黑色的长裤修身笔直,衬衣露出来一个角儿,腰侧的刺青缠绕着皮肤,在暗夜里看不真切。
梁久华的颧骨很高,他抽着烟,两根指头夹着烟卷儿,一口一口的嘬着,糜烂的烟草味儿在屋子里聚集,呛的人难受。
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盯着远处。
热热闹闹的一座楼,是间饭店,快到年午间了,这几天都是人满为患的样子,小伙计搭着白手巾,蹬蹬蹬的跑下楼,吆喝着什么。
那里曾经是个书馆,没这么热闹,还冷冷清清的。
两旁的树上,也挂着红灯笼,晃得人眼睛疼。

“冬达……”长久的沉默后,梁久华低低的吐出一个名字,他声音低沉,那两个字轻的还没落地,便随风散了。
管家站在门口,急的摊手。
快两年了,先生还是这样。每到这个时候,便疯了一样。

“先生,天冷了,您受不住的,快关窗吧。”
“嗯。”
北方多雪,今年偏赶上冷月,鹅毛般的雪片子压死人的往下落,落在灯笼上,压灭了光亮。又忽忽悠悠的飘进屋子,落满了梁久华的肩头。


他口中的冬达,早就死了。
前年冬月,起了火,便烧死了。连尸体都找到了,跟碳一样,辨不出个个数。
冬达是个读书人,教国文的。
死于空袭的那场大火。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要凉都莫得人理我。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第一章
书馆开着门,半旧不新的桌子东倒西歪的扔着,一排桌椅之间,站着个青衣短袖的男人,他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架在鼻子上。

夏日里天气热,蝉声鼎沸,吵的人心烦意乱。已经是下午,学生们已经下了课,只有他一个人还在书馆。
他拎着小水桶,手里还拿了一块抹布,细细的擦过课桌和椅子,摆正,然后掏出垃圾。

“冬老师。”门外有人喊他,是财务科的齐主任。
冬达回头。
一沓钱递了过来。
“谢谢。”冬达快步走过去,接了钱,数了数,才放进口袋。他的衣服上沾着水渍,袖口处磨的黑亮。衣领也是脏的,洗的发白的旧衬衫起了边刺,漏了洞。
“客气。”齐主任敷衍着摆摆手,快步走了。
冬达这个人,就是太拼命,又老实,
听说学生们都十分的不待见他,欺负他的也不在少数呢。
揭掉桌子上沾着的饭粒儿,他挺了挺腰,走路有点不协调。冬达的腰不好,不敢吃力,也不能久坐。
窗外的日头渐渐的偏西,蝉声依旧不停,丁香花开的旺盛,阵阵香气随着热浪涌进来,灼人心神。
“哥哥!”
他正发呆,门外跑进来个小丫头,个子不高,五六岁的样子。
她穿着件干净的小花裙子,头上的两个小辫扎的有点歪,并不对称,有一块还鼓起来了,背着个小书包,鞋底沾着泥巴。
冬满兴冲冲的扑在冬达的腿上,小手抓着他的裤子,仰着脸,笑眯眯的。
“回家嘛,不要擦啦!”她来回晃着冬达的腿,脑袋一下一下的撞上去。
“知道啦。”冬达掐了下她的小脸儿,一把把冬满抱起来。
小丫头挥舞着手臂,抱着冬达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我想吃小包包。”冬满年纪小,书馆拐角有个包子铺,肉馅的包子做的香,她总惦记着。
“好啊。”


梁家。

窗子开着,梁久华穿着件薄衫,坐在角落的藤椅上,吞云吐雾。
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梁烟的事儿。
“烟姑娘最近的成绩下来了,其他都还不错,只有国文最低,只给了60。”
“国文老师叫冬达,是个负责任的。不过,烟姑娘不喜欢他,还派人打过冬老师。”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梁久华掐了手里的烟,面色不悦。
“她还干了什么。”
“还堵过冬老师的妹妹威胁过他。”
“明儿有冬老师的课吗?”他思衬了一会儿,才又问道。
“有的,连排四节,一整上午。”
“好。”


梁久华一个人去了妹妹梁烟的学校。
已经是中午了,刚四节课结束。
他随意的穿了件开衫,头发剪的干净利索,一张时刻透着威严的脸,棱角分明的。
外面没有人,操场上也十分冷清,梁烟的班级里人都走了,却有几个个子高大的打手在里面。梁久华站在窗外,低低的抬着眼睛看了进去。
教国文的冬老师被人按在地上,鼻子口的冒血,脸上青肿,浑身都湿透了。
“冬达,你不是很清高,很了不起吗?跑啊!啊!”
梁烟带着人围住了冬达,那破锣嗓子八百里开外都能听见。
她趾高气扬的让人按着冬达,手里的钢笔正抽开了盖子,底下的笔管也卸了下来,黑墨水喷了冬达一脸。
冬达被按着,他不断的扭住身子,却被两个男人死死的抓住脚。
身上的青布衣裳被扯了一半,露出里面白净消瘦的锁骨和肩头。
“来人……唔!”冬达想喊人,却被从后面捂住了嘴巴,他使劲的往后仰头,修长的脖颈划出漂亮的弧线。他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肉都在颤抖,看着梁烟拿着笔尖,往他的眼睛上划来。
“梁烟!”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梁久华走了进来。他眉头紧锁,没等梁烟反应过来,便狠狠地甩了妹妹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
打的一边的打手都愣在了当场。
“还不滚!”梁久华的脸色沉到了最深,近乎冰点。
他们是梁家的打手,见了梁家先生吓的腿都发软了,没等梁久华话音落地,马上就做鸟兽散了。
门还开着,教室里静的可怕。
冬达爬起来,拢了拢自己被扯坏的衣裳,转过了身。他眼圈都气红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皮被梁烟最后一下子划破了,血水顺着眼睛滴滴答答的淌下来,划过鼻子,下巴,落在地上。
“呜……”
梁烟吓的头都不敢抬,站在那里捂着脸小声的哭。
“你还哭!”梁久华没再说下去,他快步走到冬达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冬老师,对不住。”男人的声音低沉,诚恳,满是愧疚。
冬达强稳了稳心神,摇了摇头。他难堪的抹了一把脸,手掌心沾的全都是钢笔水还有血,裹在一起,乱糟糟的。
“不必。”他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抗拒,转身便要走。
“请留步!”梁久华长臂一伸,拦住他。
他看向他,乌黑的眼眸里映着这位国文老师的身影。
苍白的脸蛋已经花了,头发不是很黑,有点栗色。眼睛弯弯的,月牙似的,两条眉毛细长,嘴唇薄薄的,缺点血色。他颤抖着,像枝头被雨打过的雏鸟,羽毛炸开,狼狈不堪。
“老师受伤了,请跟我去梁家处理一下。”
“不用了梁先生。我还有事。”冬达彬彬有礼,却拒绝的毫不留情。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你,你干什么!放开!”
梁久华再没说什么,他强制性的,半拖半拽的把冬达往车里带。
正当午,阳光热辣,打在人身上,灼热非常。两旁的柳树连枝条都不肯再摇摆,静止了一样。
“梁,梁先生!”
冬达不肯,他抓住梁久华的指头,想掰开男人铁钳一样的大手。梁久华见他挣扎,索性把人搂在胳膊下,拎着往前走,他的一双手,死死的扣住国文老师的腰。冬达肩头不得不蹭着男人的胸口,隔着薄薄的夏装,热度传互,冬达只觉得不自在。
光天化日的,梁先生就拖着名不见经传的国文老师大踏步的出了校门,把人塞进车里,让司机开了火,飞驰而去。
“娘的梁久华……”
梁烟哭的都要背过气去了,她看哥哥终于走了,才敢放开了嗓子,嚎啕大哭。
虽然从小就被哥哥修理,但她多少还是有点自尊心的。



“梁先生……”冬达走出了浴室,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头发还稍微滴着水,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十成新的长褂子。他靠窗坐着,梁家的后花园尽收眼底,清一色的法国梧桐栽在两边,鹅卵石铺的羊肠小路,在绿荫的遮蔽下若隐若现。
冬达略微紧张的看着面前抽着烟的男人。
“冬老师。”梁久华见他出来,便掐了烟。他坐在冬达身边,拎了一个药箱。他熟练的打开箱子,拿出伤药。
“对于梁烟的事情,我很抱歉。”
梁久华放软了语气,他的指尖沾了药膏,要往冬达的眼皮上抹。
“谢谢,我自己来。”冬达躲开了。
他伸出手,将药膏从梁久华的指尖抹下来,涂在眼皮上。
火辣辣的疼。
国文老师的眼皮是淡淡的颜色,血丝都若隐若现,睫毛弯弯的,只不过黑眼圈有些重。梁久华细细的看着他青肿的脸,脸色并不好看。
“梁烟虽然年纪小,但是太肆意妄为了,希望梁先生今后可以多多管教。”冬达说完,便站起来,他抖了抖衣服,下意识的理了理衣角。
“这件衣服过几天我会还给梁先生。”
“不……嗯,好。”梁久华也站起来,他最后点了点头。
冬达走了,带着他的旧衣服,什么也没说。梁久华一直送他出去,本还想送他回家,但是被拒绝了。
待人走了,梁久华才回了书房。他关上门,点了颗烟,叼在嘴里,抽了好一会儿,突然间,狠狠的推翻了桌子。
“把梁烟叫过来!”
管家一直侯在门口,马上跑下楼,叫了梁烟。
“哥……”梁烟战战兢兢的走到书房门口。
“跪下!”梁久华背对着她,语气严厉。
梁烟苦着脸,没反驳,乖乖的跪在了门口。梁久华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条三寸厚的戒尺,不由分说的打了梁烟十下手心。梁烟疼的直咧嘴,却不敢哭出声。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今天不更,明天六千。我还在加班……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第二章
自那之后的几天,冬达都不得不面对梁先生。

梁烟被梁久华关在家里不准出门。

冬达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刚把冬满接回家,进了屋,门就被敲响了。

是梁久华。

“冬老师,叨扰了。”

夏夜总是长,天还没黑透,微微带着夕阳的余晖。空白的云藏着青色的烟,飘着热气。男人站在门口,身影融进了天光,只一双眼睛,深沉又明亮。

他身上带着烟草味儿,不浓,但因为离的近,冬达闻的很清楚。

“啊,是梁先生。”冬达眼中有些惊讶,却依旧那么礼貌,没有再进一步的话语了。

他抬着脸儿,弯弯的眉毛,眼角的青肿还残留一些,嘴角破了,结了痂。

“冬老师……听说小满的心脏不太好?”梁久华顿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

男人站在门边,身形高大,几乎拢住冬达。

“梁先生什么意思!”冬达眯了眯眼睛,他不安的回了下头,看了下屋里正探头看出来的小满,又转回来了。

小丫头才解了头发,松松蓬蓬的垂着,小裙子很漂亮,小娃娃似的。

梁久华低低的勾了下唇角。

“别紧张,我只是想给您介绍一份翻译的工作,作为之前小烟对您动手的赔罪。”

“只要每晚老师来我这做五个小时,每天二十个银元。”

“怎么样?老师可以考虑一下。”他说着,走近了一步,拍了拍冬达的肩膀。消瘦的肩头,握在掌心,微微的硬。

夜风微动,吹开冬达的头发,落在梁久华的指尖,痒痒的。

“您不要觉得有压力,老师随便去问,我这个可是最低价。”他说的极为诚恳,还有几分诙谐。

“翻译什么呢?”

“冬老师放心,您肯定能胜任。”

冬达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的点头,算是答应了。

“好。”

毕竟,他真的很缺钱。

二十个银元,就是冬满一个月的药费。他可以带她去看更好的医生,买更好的药,小满可以不那么痛苦……

冬达把那件挂在帐子上,洗干净了的衣服拿了过来,还给了梁久华。

梁久华笑了笑,接在手里,便开车离去了。冬达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并不愿意和这位梁先生有太多的触碰,他的手掌,很热,划过他的肩头,脸侧,让人莫名的不自在。

冬达走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眉毛皱在一起,他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又因为嘴角的伤疼的咧嘴。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漆黑无人的巷口,冰冷的双掌……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梁久华的车子在楼下停了很久。他没下车,而是坐在车里,密不透风的空间,都是烟味儿,沁的透透的。

他的手里,是冬达洗干净的那件长褂子。洗的很干净,叠得平整,就像冬达的人一样。

他慢慢的捧起衣服,低头去嗅,一点一点的把头埋进去,像一个甘愿将自己溺死的人。挺直的鼻梁摩擦着布料,深深的呼吸,带着异样的冲动,似乎上面还有国文先生的体温和味道。

“冬达……。”他吻了吻领口,狡诈又温柔。掌心很热,料子很凉,碰在一起,丝丝滑滑的。他闭着眼睛,慢慢的抚摸。

多么诱人的身体啊。白,带着骨感,腿那么直,分开很大,脊背很瘦,蹭着他的胸口……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第二天的晚上,冬达去了梁家。

还是天色渐晚的时候,大都会的灯都亮起来了,带礼帽的先生拉着洋装姑娘的手,低声耳语。黄包车夫在街上卖力的奔跑,不时地甩着头上的汗水,粗糙的手紧紧的拽着车杆,忽闪忽闪的过去,像个陀螺。

过了罗可街,往里走很久,才是梁先生的家。

雕花的大门紧闭着,周围的院墙足足高出两倍,电网拉的细密,泥墙上的碎片根根立着,像极了斗士。

冬达走到门下,院墙上的爬山虎招了些蚊子,不断地围着他嗡嗡的飞,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头,上了台阶。

没等按门铃,他就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呦,您就是冬老师吧。请进请进,先生等您呢。”他客气的开了门,让了冬达进来。

两侧的梧桐长势茂盛,垂着碧绿的叶子,叶脉温润,根根细腻,白灰的树皮爬着褐色的弯儿,透过点点细碎的余晖,掩映着红瓦的洋楼。

梁久华的车子就停在楼下,有几个保镖在外院一遍遍来回的溜达。

门开了,几个太太模样的女人走出来,她们穿的漂亮,扭着纤细的腰,桃色的腮红打的恰到好处,粉嫩嫩的水灵,手上都带着配件,不是镯子就是戒指,珠光宝气的。

她们并不吵闹,全都噤声的很,只顾着走路,彼此间也不说话。

冬达与她们走了一个擦肩,一个看着年纪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很快就低下了。

“冬老师,请进。”管家把他带到了正厅。

冬达撩了衣摆,迈步进了屋。

大厅只有两张沙发和一些盆景,大片的留白,吊顶却做的很好,坠着大大的一个灯,好在光还算柔和。长桌摆着,有些小玩意儿扔在上面。



很安静,很安静。

仆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着,十分规矩。

“二楼右侧,便是先生的书房,您上去吧。”管家站在一楼,指了指楼上,便退出去了。


冬达看着楼梯,是有些后悔的。昨个儿他甚至都没问,梁久华要翻译的是什么,就那么随便的答应了。

站在门口,还没等敲门,吱呀的一声,门已经从里面拉开了。

相比昨晚的见面,梁先生今天这一身更为正式,收腰的西服,银色的袖扣,铮亮的皮鞋。

“哦,冬先生。”梁久华手中拿着一沓密封着的文件。他有些急的样子,但还是很细致的问候了一句。

冬达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雕花木刻的大书柜,底下是一排小柜子,整齐的摞在一起,都上了锁。书桌上一尘不染,放了些贴着白条子的文件。

这是他第二次见梁久华的书房。很宽敞,放着很多书,什么类型的都有。

一排排的摆放好。

屋里种的含羞草单独成了一小片,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它们都要晃一晃叶子。

“冬老师,您要翻译的东西在那边。”梁久华修长的指头略过桌角。

很厚的几本册子。冬达走过去,大致翻看了一下。

并不是什么经典名篇,也不是诗句,只是一些日记一样的东西。有中文,也有英文,乱糟糟的记着,有的多,有的少,杂乱无章的很。

“冬老师就坐那吧,先翻译着,我手头有些事,要忙一下。”梁久华没再停留,转身就出去了。

冬达坐下,笔尖沾足了墨水,翻开厚厚的一摞子日记最上面的那一本。

是中英参半的形式写的,不过那中字写的很乱,有一些甚至都叠在了一起,笔画压着纸,脏兮兮乱哄哄的。上面还有一些手印儿。

旧年二月,吾与卿相望,灼灼叶,溪风长摆。卿于河畔,负手而立。纵山野微光,卿于吾,乃命数。

下面是一段英文,字迹也没好到哪里去。冬达费劲的拎起本子,看了好半天,才解开。

河水很冷,我坐在那里,水草掩映,水漫过我的耳朵,我想抓住你。

后面几句冬达没能看清。因为太乱,并且被勾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第二天的晚上,冬达去了梁家。
还是天色渐晚的时候,大都会的灯都亮起来了,带礼帽的先生拉着洋装姑娘的手,低声耳语。黄包车夫在街上卖力的奔跑,不时地甩着头上的汗水,粗糙的手紧紧的拽着车杆,忽闪忽闪的过去,像个陀螺。
过了罗可街,往里走很久,才是梁先生的家。
雕花的大门紧闭着,周围的院墙足足高出两倍,电网拉的细密,泥墙上的碎片根根立着,像极了斗士。
冬达走到门下,院墙上的爬山虎招了些蚊子,不断地围着他嗡嗡的飞,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头,上了台阶。
没等按门铃,他就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呦,您就是冬老师吧。请进请进,先生等您呢。”他客气的开了门,让了冬达进来。
两侧的梧桐长势茂盛,垂着碧绿的叶子,叶脉温润,根根细腻,白灰的树皮爬着褐色的弯儿,透过点点细碎的余晖,掩映着红瓦的洋楼。
梁久华的车子就停在楼下,有几个保镖在外院一遍遍来回的溜达。
门开了,几个太太模样的女人走出来,她们穿的漂亮,扭着纤细的腰,桃色的腮红打的恰到好处,粉嫩嫩的水灵,手上都带着配件,不是镯子就是戒指,珠光宝气的。
她们并不吵闹,全都噤声的很,只顾着走路,彼此间也不说话。
冬达与她们走了一个擦肩,一个看着年纪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很快就低下了。
“冬老师,请进。”管家把他带到了正厅。
冬达撩了衣摆,迈步进了屋。
大厅只有两张沙发和一些盆景,大片的留白,吊顶却做的很好,坠着大大的一个灯,好在光还算柔和。长桌摆着,有些小玩意儿扔在上面。

很安静,很安静。
仆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着,十分规矩。
“二楼右侧,便是先生的书房,您上去吧。”管家站在一楼,指了指楼上,便退出去了。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冬达看着楼梯,是有些后悔的。昨个儿他甚至都没问,梁久华要翻译的是什么,就那么随便的答应了。
站在门口,还没等敲门,吱呀的一声,门已经从里面拉开了。
相比昨晚的见面,梁先生今天这一身更为正式,收腰的西服,银色的袖扣,铮亮的皮鞋。
“哦,冬先生。”梁久华手中拿着一沓密封着的文件。他有些急的样子,但还是很细致的问候了一句。
冬达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雕花木刻的大书柜,底下是一排小柜子,整齐的摞在一起,都上了锁。书桌上一尘不染,放了些贴着白条子的文件。
这是他第二次见梁久华的书房。很宽敞,放着很多书,什么类型的都有。
一排排的摆放好。
屋里种的含羞草单独成了一小片,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它们都要晃一晃叶子。
“冬老师,您要翻译的东西在那边。”梁久华修长的指头略过桌角。
很厚的几本册子。冬达走过去,大致翻看了一下。
并不是什么经典名篇,也不是诗句,只是一些日记一样的东西。有中文,也有英文,乱糟糟的记着,有的多,有的少,杂乱无章的很。
“冬老师就坐那吧,先翻译着,我手头有些事,要忙一下。”梁久华没再停留,转身就出去了。
冬达坐下,笔尖沾足了墨水,翻开厚厚的一摞子日记最上面的那一本。
是中英参半的形式写的,不过那中字写的很乱,有一些甚至都叠在了一起,笔画压着纸,脏兮兮乱哄哄的。上面还有一些手印儿。
旧年二月,吾与卿相望,灼灼叶,溪风长摆。卿于河畔,负手而立。纵山野微光,卿于吾,乃命数。
下面是一段英文,字迹也没好到哪里去。冬达费劲的拎起本子,看了好半天,才解开。
河水很冷,我坐在那里,水草掩映,水漫过我的耳朵,我想抓住你。
后面几句冬达没能看清。因为太乱,并且被勾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为了磕那一天,我到现在还没码字,哈哈哈,什么绝美爱情!!!然鹅,回头看看长佩自己的唯今的三个收藏,只想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第三章
梁久华夹着烟,细细的抽,火星明明灭灭在他的指尖跳跃。
他这个人,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的,唯独抽烟上,总是很慢,嘬几口,歇一阵子,直到烟都快燃尽了,才耐着性子又吸一下。
他抽的并不是什么很贵的烟,而是三个铜板的便宜货,随便在街上卖报的小童手里就能买一包。简单的包装,粗糙的印刻,里面的烟甚至都不整齐,有长有短。
窗户关着,也不通风,屋里的植物死的死黄的黄,一些西洋画扔在角落里,地上散着着素描,不过都被涂黑了,看不出之前到底画了什么。
烟叶子也辣,呛的人淌眼泪。屋子里到处弥漫着辛辣的味道。他坐在摇椅上,敞着怀,解了刚才得体的行头,西服扔在床上,衬衫扣子全松着,从胸膛到腰,流畅的线条滑下去,露着里面的肌肉,半隐半现的。

“先生,送去了。”管家站在门外,低声的说道。
就在刚刚,他给那位国文老师送去了一杯茶水。
是先生亲自调的。
上好的碧螺春。白瓷的杯子,上面精细的描着西湖景儿。

“喝了吗?”
“喝了。”
“嗯。”梁久华没再说话,他又抽了一口烟,细长的眼睛半眯着,看向挂在墙上的褂子。
平整,干净。
抬了下手腕,指针指向三。
七点一刻。


天黑了,可能是要下雨,空气多少有些闷。

冬达趴在桌子上,晕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要睡过去了。
隐隐约约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谁……谁在…?”
他迷糊着,隐约的,看见个白色的人影。冬达强撑着抬了抬眼皮,含糊的问着。
咔哒的一下。
灯被关掉了。
紧接着,是脚步声。

房间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文儿,是我。”
身后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他就站在冬达面前,静静的。身上带着烟味儿,很呛。
“你是……是…谁。”冬达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圆嫩的脸蛋儿贴在桌子上,片刻,呼吸渐渐平稳了。
“梁久华。”男人说的很慢,一字一顿的。
冬达听不见了,他已经睡着了。
漆黑的夜色,漆黑的房间。
国文先生躺在床上,鞋子被人脱了,衣服扣子敞开着,他身上的男人,正色情的望着他,眼底的欲望深沉。
“文儿……”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冬达,额头相抵,蹭着他的脸颊,嗅他的身体,自脖颈,一点点的往下。

他满眼疯狂的渴望,却只是慢慢的的吻。吻国文先生的眉梢,吻他的嘴角,坏坏的伸出舌尖,挑逗着国文先生的唇。他吻他们相扣的十指。国文先生修长的手指被他含了一小截在嘴里,轻浅的吐弄。

“你骗的我,很辛苦。”梁久华盯着冬达,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裤腰,褪下了国文先生的裤子。
他点了一颗烟,火星子亮起来。梁久华凑在冬达腿侧的软肉旁,扳着他的胯,那里,有一个牙印。

很浅很浅。
“想起来吧。”他凑过去,覆在那个牙印上,上下颚同时发力。
“啊……”冬达无意识的闷哼出声。他腿间的肌肉一瞬间绷直,双脚勾起来,往上窜了一下。

“别再逃了。”梁久华扔了烟,自背后,搂住了任人摆弄的国文先生。
两个人靠在一起,梁久华埋进冬达的后颈,他沉默的,贪婪的盯着冬达的后脑勺。
良久,男人坐起来,轻叹了一口气。
“否则,我会杀了你。”

窗外,雨点渐渐密集起来,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响。
下雨了。

晨曦洒进屋子,照在脸上。
冬达慢慢的睁开眼睛,他还没清醒,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漆面的长桌,百叶窗是拉下来的,微微透着光,满满的书摞在一起,井然有序。灰色调子的墙,绒布面的沙发,还有沙发上蜷缩的人。
“梁先生?”冬达爬起来,脑袋依旧有些痛,他揉了揉太阳穴,眯缝着眼睛看过去。
“哦,冬老师醒啦。”梁久华自他起来便醒了,他困倦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这位梁先生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不过已经皱的不像话了。
“昨天我看您睡得熟,就没叫醒您。”他带着大大的黑眼圈走过来,坐在了冬达身边,抬手想摸摸他的额头。
“不好意思啊。”冬达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尝试着回想昨晚的事儿,却模模糊糊的记不太清了。
自己有点晕,然后门响了,灯好像关掉了……
梁久华眸子暗了暗,他收回手,便又客气的说道。
“您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撤了沙发上的毯子,出去了。
冬达坐着,脑海中还残留着刚刚做的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这辈子的噩运。
他又梦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了。

雨那么大,浇的他睁不开眼睛,小巷冰冷的墙砖在他的脸上擦过去,那人就抓着他,反剪着他的胳膊,一次又一次的……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还是我写的不好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还有更新慢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更正一下,辣个阴鸷,被我打成了阴鹫,我的错我的错。啊,十点码字,我要做个好人。

楼主:万俟万里  时间:2019-12-03 20:52:01
第四章
城西有个梁大郎,城东蹲着着老顾章,一个闭眼装矮虎,一个睁眼是豺狼。
这是这儿的童谣,小孩子闲的没事,编个花篮,踢毽子,嘴里都是喊着这些。
甭管真假,十个人里有八个是这么说的。
和梁久华并驾齐驱的这位,就是城东的活阎王,顾章顾大帅。
他自十几岁起就混了土匪窝,一路摸爬滚打,坐上了如今的位置,不可谓顺时顺命,赶了巧。
顾家前几天可是热闹的很,顾章又纳了六房。是柳香台的头牌丫头潘小凤,贯会些手段,让这位大帅得了意。

门外的警卫排成排,带着枪,大盖帽扣的整整齐齐,一刻也不敢放松,四角的墙上连个麻雀都立不住。
“***,又输了。”大早晨的,顾章三姨太的屋子里就吵嚷了起来,或者说,这一宿就没消停。
潘小凤坐在他的下垂手,脸抬着,眼尾带着慵懒的风情,手里的牌不错,她勾着嘴角,樱桃小口涂的红润,三分媚三分俏,精致又艳丽。
这位得了宠的,正翘着腿,一边漫不经心地打牌,一边撩着自己的旗袍,落花皂的旗袍,叉儿开的高,她白花花的腿重叠着,略微摩擦,就带了一股任人采撷的骚媚劲儿。鞋子脱了一只,另一只半踩在着,脚时不时的勾着顾章的西装裤,玉笋般的脚尖,顶着他的膝盖,画着圈。
“小丫头,也不臊。”
顾章挑了一下眼睛,横了横潘小凤,大手伸到下面,一把攥住了她的大腿根儿,白指软玉的狠狠的捏了捏,又摸了一把。
“当家的,嘛啊。”潘小凤笑着,欲拒还迎的样子,顾章手下又使了使劲儿,把她掐得叫出声儿来。
“嘛?嘛你啊。”
那边打情骂俏的,几个太太都看在眼里,却都笑眯眯的,没当回事。
她们这位当家的,有多少个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她们吃醋都吃不动,各个的只管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得了。要是按个吃个遍,怕是肠子都要被那酸劲儿给化了。
屋里乌烟瘴气的,人进去都快看不清了。
顾章靠着椅子,嘴里叼着烟,偶尔被潘小凤夺去抽上一口,他也没说什么。
桌子都拼在一起,组了个大桌儿,牌九扔在上面,一堆大洋随便的扔在匣子里。
“当家的,您这手气不行啊。”
“是啊,只怕等一会儿,三房的太太要哭了。”几个姨太太边摸牌边打趣,三房的太太正站在顾章身后,纤纤玉手按着他的肩头,一下一下的揉捏。
她是个文静的,从顾章做土匪就跟着他,这么多年,不争不抢的。
“哭什么,是老子不和她一个被窝还是不给你们钱啊!”男人敞着怀坐着,马靴上沾满了泥水,已经干了,在地上一蹭,就是一片尘土。潘小凤也凑过来,她攀着顾章的肩膀,便要往他身上坐。
正这个时候,门响了。
有亲兵在外面敲门。
“大帅,北衍医生来了。”
“操!”顾章一听这个名字,眉毛都拧起来了。
“不见,让他滚回去!告诉他,爱他/妈干啥就干啥去。”他说话声音大,又粗着嗓子,门外的军医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屋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北衍医生,以前可是顾大帅最得意的人,不过最近听说和哪家的姑娘结了亲,顾章不知道又发哪门子邪火,心头头有气,不乐意呢。
顾章正骂着,北衍已经进来了。
坐在一边儿的潘小凤好奇的看着他。
也不是个起眼的人物,穿的干净,长得干净,顶多算是顺眼。
元宝耳朵,单眼皮儿,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个子也不高。
“我特/么说让你滚!”顾章见他进来,本就戳肺管子的火更盛了,他没好气,蹭的站起来,一把掀了牌桌。
满地的牌九,票子,女人的丝巾,手绢,顾章几步走到北衍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他长的威猛,手劲儿也不小,北衍被他拧的一个踉跄。
“你特/么再说一遍!”军医长的矮,才到顾章的肩头,他一点儿也不示弱,垫着脚,反手扯住了男人的衣领子。
屋子里人一见这场景,都识趣的退出去了,几个太太也扭扭哒哒的离开了。
回廊下的牡丹花开的盛,几个女人就围着桌子闲谈。
“这小北医生啊,也是难。”
“谁容易啊,咱们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谁沾谁倒霉。”
……

楼主:万俟万里

字数:12769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11-16 15:46:00

更新时间:2019-12-03 20:52:01

评论数:24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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