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病态的故事。

莫远桥被二师父捡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七了。大概是缺乏管教的原因，全体弟子集合的时候，唯独不见他的踪迹。
言遗秋等着师弟无垠送给自己的礼物，师弟只说了一句好好招待便再次离开。茫然四顾，言遗秋挪了挪屁股。
随着高空抛物的一声沉闷响声，一团黑乎乎的毛球落到了脚边。
少竹掸了掸袖子上沾的灰尘，一脸的不快。
只见那毛球动了动，慢慢伸展开来，露出一张黄不拉几的头，眼睛在这张脏兮兮的脸上显得格外深刻，这毛球似乎还在打盹，眼睛里噙着一汪清水，抬起爪子呼噜了一下头脸，惹得师父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言遗秋噌得站起身，躲开摸向衣衫下摆的罪恶之手。在场的弟子们忍住笑意，互相使眼色。
"都楞着作甚，带你们师弟去梳洗一下!"
众人忽然想起功课还未做，陆续离去。
"喂!跟我走吧!"少竹停住脚步，回身叫他。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莫远桥仰着头，蹲在地上，黑色的孔雀毛粘成一撮一撮。那一刻，他突然不那么讨厌阳光了。
泡干净全身已是黄昏，少竹站在池子边看莫远桥扑棱棱抖动翅膀，抖落一地水和毛。
"脱毛鸡?"他饶有兴趣的逗小师弟。
"黑孔雀，莫远桥。"小师弟心不在焉的回应，莫远桥是二师父在路上给他起的，当时二师父拖着他的尾巴一路拖回来，非常严肃的告诉他，"你是天之骄子。"
好嘛，脱毛鸡变身骄子，传教的，你一定在蒙我。
小师弟虽然身板薄，一副风雨欲摧的病样子，但是，鸡不愧是鸡，不对，孔雀不愧是孔雀，化成人形后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少竹再三思虑，还是答应师父把小师弟带在身边养着。"养只孔雀不至于妨碍修道之路吧？"
师父还养豹子呢，咦～，奢侈。

言遗秋屋里的雪豹睁开了眼睛，深沉的夜色中它的眼睛穿透黑暗，摄人的光冷冽了黑暗。雪豹循着血气在重重院落中穿梭，敏捷而沉稳。
黑羽孔雀蜷缩在阁楼上，被禁锢了双足，微微合着眼睛，羽翼仍在小幅度颤动。
雪豹从楼顶上纵身一跃，落在孔雀身边，细细舔舐他羽毛上的血渍，仍有新鲜血液逶迤到腿上。雪豹俯下身体，将自己盘成一圈，把孔雀围在怀里。孔雀头搭在小豹子雪白的背上，感受它心脏的跳动慢慢睡去。
第二天清晨，莫远桥赤足跪在师尊寝殿石阶下，穿的还是昨天的衣衫，只是上面布满了不堪入目的淫渍，他双足染血，血肉模糊，从镣铐中挣出已耗费他太多力气，于是又回到了昨夜半死不活的样子。
"师父..."莫远桥弱弱的喊。
言遗秋抱着酣睡的雪豹靠着殿门，莫远桥膝行至师父脚边，伸出一只枯瘦苍白的手缓缓勾勒言遗秋的轮廓，神态疲惫而虔诚。
"师父，请给予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