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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重生之将军真绝色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19-12-31 23:05:27
重生王爷攻X双性将军受
沈亦修没想到自己上一世所最嫌弃的男妻,竟然是在战场上为他挡下致命一箭的人。
这个不男不女的,沉默到令人讨厌的男人,用最后一点力气诉说了自己对他的真情实感。
追悔莫及。
如今重活一世,他再也不会让对方受哪怕一点伤害了。
然而……
沈亦修:阿宣,你爱我吗?
白景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脑袋病了?
沈亦修碎碎叨叨,暗自磨牙。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19-12-31 23:05:27
第一章
一月,大寒,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
白景宣从军营回来后,便如平常一样解了外披径直跪在了王府的寝殿前。
今天的天儿,冷的不太正常,寒气像是刀子一般非要将人的皮肉层层割开,一直钻到骨子里方才罢休。
白景宣低垂着目光,望向石板地上被冰冻结的裂缝,怔怔出神许久。
他与沈亦修成婚七年之久,几乎每一日都是这般度过的。
沈亦修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又不知廉耻的常年待在军营和那些士将们混在一起,说不定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就为这个,他每日便必须得在殿外跪一个时辰,不论风吹日晒雨淋,作为他渎夫的惩罚。
白景宣对这事没有什么想法,他从小被人揉捏惯了,此类在旁人看来过份侮辱的规矩,于白景宣来说也就算还可以的程度。
但今日不一样,他在军营操练时因马滑了蹄,导致整个人都被摔在了地上,手肘膝盖受伤严重,走路时都是一阵钻心的疼。天冷骨头本来就脆,这回恐怕是伤到了内里。
好疼啊,天又这么冷……
白景宣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起进门时管家和他说的,王爷早上一起来就发了疯似的找他,一个劲儿的问自己是不是死了,得到否定后就开始又哭又笑。
到底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盼着他死?小时候他亲娘每回被父亲冷落时,都是拿着木折子把自己往死里打,又哭又喊的斥骂他,问他为什么不一生下来就去死。
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白景宣眨了眨开始犯白星的眼睛,心里也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可他就是活着啊,一直都这么死皮赖脸的活着。
天真的很冷,冷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这么该死的活下去。
白景宣眼眶一点点的红起来,与四周苍白到不像活人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四肢已经没有知觉了,握拳的手骨节分明,此时却也渐渐失了成拳的力气。
神志恍惚,目光发散。
白景宣在就快要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突然被一片偌大的阴影遮住,他模模糊糊地刚想抬起头看一眼是谁,身子就被人打横一把抱了起来。
这时,他看见了现下最不可能出现的一张脸——沈亦修。
怎么可能是他?
白景宣茫然的望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一晃神的功夫,沈亦修已经抱着他快步进到了温暖而舒适的内殿。
白景宣被放到繁美宽敞的步榻上,周围热气腾腾仿佛体内寒气都被渐渐蒸出,他看了看这间奢丽温暖到不可思议的屋子,眼神懵然。
他整整七年都从来进来过的地方,今日怎么会……
“你,你……”沈亦修脸色焦灼,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白景宣缓缓眨合了两下眼,低下头一阵默然。
他不知道对方这是想做什么,也许是自己又干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儿,想要避人耳目处置他吧。
“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沈亦修有些紧张的问道。
白景宣顿时睁大了眼,眼神里的惊讶与困惑深深刺痛了沈亦修的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侧脸,声音沙哑道:“这回无论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19-12-31 23:05:27
第二章
白景宣没说话,只怔怔地望着他,下坠的眼角还微微泛着红。
熏烟儿从矮桌的兽首炉里徐徐飘出,香味冷艳像是寒冬腊月里一抹盛开的孤芳,不大温柔的味道。
沈亦修见他不说话,于是又追问了几句。然而,白景宣依旧一脸茫然的呆望着他,表情还隐隐现露出几分畏缩。
一点也没有前世那个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白景宣的影子。
沈亦修眼神暗了暗,自嘲一笑。
“将军可是怕了本王?”
白景宣愣了愣,秀美到不可方物的脸上绷出了几道裂纹。
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怕了他。这真的,是……怕吗?
“为何不回应?你哑了么?”沈亦修伸手捏住了对方的下颔,双目微眯。
“怕。”白景宣平静的看着他,道:“我怕你。”
沈亦修突然感觉胸口一窒,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白景宣被捏疼了,轻轻嘶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往后撤去。
沈亦修紧跟。
“把话说清楚,你凭何怕本王?”
这种事情怎么说的清?白景宣此时已经几乎快要与床面平行,发觉对方也随之压了上来,心中一惊,手肘不小心杵到榻板。
顿时,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白景宣没撑住,身子一歪仰面摔倒在床上。沈亦修失了支力点也跟着倒了下来,下巴正好硌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唔!”
白景宣闷哼一声,额角泛出丝丝细汗。
“你受伤了?”沈亦修从他身子两侧撑起来问道。
“没事……”
那就是真伤了。
沈亦修着急了,他想起上一世时对方的陈疾旧伤,与一到湿天儿就疼痛难忍的膝腿腰肘。就是这些,让他在敌人最后破城时连连败退,最终为护自己而中箭身亡。
“我看看!”他说着,手已经先一步动作。
白景宣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飞快解起自己衣扣的纤白手指,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出口劝阻。
这人今天是不是疯了?怎么这么……
“你……”
话音未落,沈亦修已经跪坐在他腰间将自己的衣襟解的七七八八了。
大片大片透着粉白肉色的胸膛从衣片中裸露而出,与大多数男人的瘦骨嶙峋或满身肥油不同,白景宣的身子长的很匀称,宽肩窄腰,翘臀长腿,即使疤痕累累也不会过多影响这份美感。
沈亦修指尖轻轻地摩挲过对方身上较为明鲜的几道长疤,眉心渐渐紧蹙。
“你怎么当将军也能受这么多伤?在营中老实指挥不就是了?为何总要冲到军前?”
白景宣挡住他的手,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甭管!”沈亦修自知说露了嘴,连忙凶了他一句,故意威胁道:“你到底哪疼?不说本王就一直这样模你!”
白景宣顿时一脸迷茫加羞臊,推了推他:“那你先起来,我伤在肘上,这样看不见。”
沈亦修点了下头,立即从他身上起来了。
白景宣望了望对方的脸色,见人满副认真,于是只好把心一横,将肩上挂着的衣衫缓缓褪下,露出白皙的上半身与肘部的大片红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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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你这怎么弄得?”沈亦修怔怔看着对方那一整片肿涨青紫的淤伤,感觉心都被狠狠揪了一下,声音发颤。
白景宣无所谓的摇摇头:“没什么,今天从马上跌下来了,戴了护甲不严重。”
本王信了你的邪!
沈亦修眉头狠狠一皱,把住他的身子,尽力往前一提,眼对眼凶神恶煞道:“到底都磕哪儿了?”
“没哪儿。”白景宣轻轻推了他一下,脸色有些不大自然。
沈亦修冷哼了一声,把手抓到了对方绑裤的腰带上,想都没想就一把拉开。白景宣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即将走光的下体,扭着腿往床里移去。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看那个让自己蒙羞一生的地方,他接受不了这份耻辱,被别人当作玩物围视取笑的疼痛。
这是他一辈子的阴影,挥之不去,逃避不开。
沈亦修却偏偏没想这么多,他只是打算察看对方隐匿在衣料下的部分有没有受伤,毕竟外面的天那么冷,他又跪了那么长的时间……
白景宣挣扎着想要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却被人不由分说地扯下了仅剩的下衣。他哀呜一声,像一只被欺负的再无还手之力的兽类,卧伏在床面上埋起头一动不动。
沈亦修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常,他此时所以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对方的两条腿上。
坏了。
一天所受的冻伤摔伤与日积月累的筋骨损害,几乎是把这两条好端端的腿给毁烂的差不多了,从膝盖到小腿的一大片面积都是青紫交纵,红肿生疮的。
怪不得阴天会疼,恐怕是寒毒入骨了。
沈亦修啧了一下,转身把在柜子里存了好久的金创药止血膏通通翻出来,又命人端来了一大盆烧好的热水,准备亲自动手给人包伤。
“本王手重,你忍着点。”
白景宣依然埋着脑袋,一声不吭。
然而,当沈亦修把热巾敷在他的膝腿处时,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在瑟瑟发颤。
大概是疼的?
沈亦修皱了皱眉,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与活该,手上动作却还是轻慢了不少。
良久,好容易擦拭完了伤处,他打开药盒从里面挖出了一大坨软膏,在对方的手肘膝盖上都涂满了厚厚一层药膏。
等吸收的差不多了,又为其裹上了三两圈绷带。整套动作还算熟练,没让对方吃多大苦头。
但估计还是疼的。
沈亦修叹了口气,把被子扯下来盖到对方身上,忽觉不对,一看白景宣竟还保持着同一姿势侧身趴在床上,身体微微发颤。
“你怎么了?”他拍了拍对方,试图将人翻个面来看脸。
而白景宣却像个扎进沙子里的鸵鸟,一动不动,精神紧绷。
唔……他好丢脸,以为对方要嘲弄自己,结果人家只不过是打算帮他治伤!真是小人之心。
沈亦修还没被人同时无视过这么多次,当下也有些恼了,对着人屁股直接掴了一掌,凶狠狠地道:“你怎么总不理本王?再这样本王明日就上军营,当着全体将士的面欺负你,让你再也当不了这个将军!”
白景宣身子一僵,生怕这人说到做到,于是连忙抬起一双湿红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过去,声音沙哑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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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沈亦修怔了一下,皱眉看着他:“你哭了?为什么?”
白景宣又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怎么说,对方问的从来都是他不知要如何回答的问题。
沈亦修烦了,砸了下舌,偏腿骑上了对方的胯。白景宣被他像马一样骑着,一时都惊呆了,结果下一刻就听上空幽幽传来一句:“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办了你?正好圆房。”
白景宣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他们成婚那一天两个人是连同一张床都没有睡过,沈亦修那时喝多了酒,眯着眼警告他不许离床太近,否则就要弄死他。
对方那时的眼神是绝对的厌恶,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瘟疫病毒一样,挨近一点就要丧命。
而现在,白景宣看着对方的眼睛,当时的那种恶心嫌厌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饱含欲望的焦灼与居高临下的威慑。
心神一荡。
“你……最好还是别。”白景宣红着脸扭了扭身子,将头偏开。
沈亦修冷笑一下,掐了掐他的腰,问道:“将军娶进我绪王府,自然就是我沈亦修的人了,夫妻之间,房事怎可避免?”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景宣抓紧了被子,眼神落寞中透露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纵使如此,他仍抬起头目光如炬,道:“你受的了么?我这个身体?”
“本王没见过,但……”沈亦修微微伏下身子,将两人拉近到不过三寸就要贴合的距离,轻声吐吸道:“也许将军愿意先给本王看看,那处不太一样的地方?”
白景宣无比轻缓的眨了下眼,脸色渐渐红了。
“你要看的话不行。”他顿了顿,抽空看了眼对方的脸色,又结结巴巴地补充道:“但夜里熄了灯,你可以摸一下。”
沈亦修明显神情挫败的脸怔了怔,随即忍俊不禁地笑了一阵,道:“真没想到,将军好大胆!”
白景宣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好,对方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没再就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撑着脸笑眯眯地问他:“阿宣饿不饿?想要吃点什么?”
白景宣自觉没和对方熟到这种程度,他们没有在一张床睡过,也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餐饭,但他突然叫自己阿宣,语气却竟然那么理所当然。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而沈亦修,这个名义上是他夫君的男人,是这二十几年来第一个这般叫他的。
感觉很奇怪,但并不会讨厌。
“我不饿,午食在营里用过了。”
沈亦修挑了挑眉,道:“现在是晚上,难不成你一日只用两餐饭?”
白景宣摇摇头,干脆实话实说:“不是,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
闻言,沈亦修不太高兴的敲了敲他的胯骨,道:“本王也算旁人?”
白景宣迟疑着不敢点头,只是仰头望着他,神情有些无辜。
沈亦修皱眉一笑,挑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再怎么着,也算是内人吧?”
“内……”白景宣震惊之余,下意识将最在意的一个词失口念出。
“你认真的?”
沈亦修眯着一双凤眸,微笑着点头:“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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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吃饭的时候,沈亦修特意让小厨房煲了一碗肉糜粥,给白景宣当晚餐。
“你吃这个对胃好,最近天冷少喝些凉水。”
白景宣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得捂上了胃部。
他怎么知道自己胃不好?这是他儿时总是饥一顿,饿一顿所落下的病根,通常在自己忘记吃饭或进用生凉食物时才会发犯,严重时甚至连直起腰来都做不到。
但对方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事儿连军里都几乎没人知道,沈亦修更是不可能知道啊。
这不太对,王爷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但……是什么?
白景宣一边用热乎乎的粥碗捂着手,一边偷偷掀起眼皮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然而,看久了除却发现这人是真的长相不错以外,连半点异常也没发现。
他垂下眼睑,掩饰似的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片刻之后,眼睛微微一亮。
这个粥很好喝。
当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白景宣的主要任务就从观察沈亦修,转化为了正经吃饭。
但不知为何,用粥时,他却总想抬眼偷偷看对方几眼,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这人真的好看,秀色可餐。
从前远远望着,这种感觉还不是很深,但当人切切实实坐到了自己面前时,对方这张堪称完美的面相,就真的宛如发出了无比夺目的光芒。
仔细看去,男人一张脸生的轮廓分明,长眉凌目,双眼如炬冷若寒霜,整个人都显得极其孤傲又盛气凌人。
即使是进食这样极具烟火气的行为,由沈亦修做起来,也很难能表现出正常人该有的生气。
但就是这么一个冷面阎王,刚才骑坐在自己身上时却露出了那么真情实感的笑容,这真是很难令人相信,可它又的确发生了。
白景宣想着想着,面皮发热,目光便也不自觉地定在了对方脸上。这回,沈亦修再也没法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模样了,他放下筷子,支起下巴道:“将军总看本王作甚?”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沈亦修专注于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原本冰冻的眸子便好像一汪化开的春水儿,温柔又和煦。
白景宣溺在对方眼神里没多久,便被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所侵袭了。
偷看别人被发现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我……”他有些紧张的捏住了碗身,目光错移:“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沈亦修笑了,望着他,道:“本王又没说不许你看,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白景宣僵硬的摇了摇头,舀粥时手腕却在不住的发抖。
“还喝么?”沈亦修指了指他面前即将空了的碗,笑吟吟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欣然:“粥还有很多,你吃饱一点。”
白景宣下意识抚了抚平坦的小腹,觉得胃里已经暖洋洋很舒服了,便也不再贪口舌之欲,放下勺子道:“不用了,我吃好了。”
想着待会儿就要上床就寝,多吃积食,沈亦修于是也没多纠结对方进食多少的问题,起身拉人道:“好,去睡吧。”
白景宣反应过来,连忙停住了随同的脚步。这么早就睡了?现在不是才吃过饭么?
“现在么?”
沈亦修点点头。
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我不太习惯这么早。”白景宣怔了一下,道:“我一般吃过饭会先去练一会儿剑,如果不是特别累的话很难睡着。”
沈亦修看着他这副堪称纯良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一声,道:“别担心,本王有办法让你睡着。”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19-12-31 23:05:27
忘了写,版权方在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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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景宣没听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扭不过,便也只好乖乖和人上了床。
须臾,宫女们进来收拾桌子,顺便将屋里的烛火尽数灭了,又挑旺了盆里的炭火,这才关上殿门,再次成排退了出去。
夜里很黑,星星月亮都被厚重的云朵掩了个严实,天色沉沉,恐怕不久后还会再有一场大雪。
脱了衣,两人躺在同一只被窝里,沈亦修执意不让他单独用被子,说是两个人在一起会更加暖和。
白景宣一个人睡习惯了,突然之间多出一个人,心里难免不适应。
更何况,这还不是他的床。
“阿宣可是睡不着?”
白景宣点点头,后一想在这么黑的情况下,对方应该看不见,于是轻轻“嗯”了一声,小心避开暗中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沈亦修眯着眼,看向面前模糊成一团阴影的人脸,意图不轨地笑了笑,道:“正好,将军之前答应让本王摸一下的,不知现在时机可巧?”
白景宣愣了一下,回想起先前脑子不清醒时说的胡话,脸上止不住的发烧。
他之前不过是想避开被人视薄的羞臊而已,于是才觉得被摸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危机将近,却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亦修更是不可能给他拒绝的时间,长臂一揽直接将人搂进了怀里。白景宣吓得身体一僵,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不动了。
“将军身子好硬,抱着很是硌手。”沈亦修捏着他的腰,嗓音低沉道:“能不能松活些?”
然而,这已经不是白景宣能控制住的了。他越是想表示的不那么紧张,就越是身体僵硬。
沈亦修无奈的叹了口气,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啊,毕竟本王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恶人。”
白景宣不禁打了个冷颤,努力把身体蜷缩成原来大小的一半,好不让对方有什么可乘之机。
但上一世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沈亦修几乎天天都是和他睡在同顶帐子里的,对方身上都快被他肉贴肉的摸遍了,怎么能让两人睡舒服了的经验自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沈亦修把手一点点伸进对方的上衣里,沿着脊缝向上,轻柔缓慢地抚动。而白景宣被这么一摸却是更加的紧张,浑身上下渐渐生出了一层小疙瘩。
无奈之下,沈亦修也只好放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日后睡熟了再说吧。
“好了,将军可以不用紧张了,本王只是开个玩笑,现在到床另一边睡就是了。”沈亦修说罢,摸了摸他的侧脸,当即便辗转到了床里面。
白景宣此时全身都在发热,脸上更是红涨的不像样子,他之前从未与人挨的那么近过,刚才那一会儿,他的心就仿佛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没法不紧张。
他抱着被子平缓了一下呼吸,盯着对方的背影却感觉有一种正在作梦的不真实的幻觉。
今天太奇怪了。
他的生活好像一切都变了,但唯一不正常的却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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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兽首炉里的薰烟儿还在蒙蒙发散着郁香,只是气味已然从冷香渐渐转为一种靡烂而无比甜腻的香气,不知是否为余香后调,嗅久了便开始让人头脑发涨,迷醉恍惚。
白景宣闻着闻着就觉得一股倦意袭来,没多久便合上眼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次日清早,沈亦修独自在空荡的床榻上醒来,身边是余温尚存的一片空席。
时过经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名为怅然若失的难受,心口就好像是缺了一块。找不到任何东西能填补。
白景宣人呢?
莫名的焦躁使沈亦修连鞋都没好好提上就急着唤人,想要询问对方的行踪。
来伺候他梳洗的宫娥正好来到门外,被问的时候脸上表情微讶,却还是规规矩矩回道:“回王爷的话,白公子他一早就去军营了。那时天还没亮,公子怕吵醒您便未曾告知您。”
“胡闹!”沈亦修脸色一沉,厉声道:“都伤成那样子了还往外跑!他不要命了?!你们也没人早点来禀报本王,一个个干什么吃的!”
见他发怒,下人们立马跪倒一片。
沈亦修在殿里发了好一通儿脾气,冷静下来却又要侍女为他更衣束发,看样子是要去军营寻妃。
这么大冷的天儿,王爷可真是爱妻心切……
特意命人煲了昨晚的肉靡粥,沈亦修带着食盒坐上一顶华盖小轿,朝着城外营地的方向行去。
天冷有风人都不爱出门,城里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个铺子刚刚开张,掌柜的都揣着手袖站在台里缩脖哈气,也不盼望着能来几个客人。
沈亦修许久不出府一次,如今好容易出来一回却还是为了找人的,顿时心里不免苦闷。
他怕冷,于是出府前便换上了极少穿过的狐裘锦袍,雪白的毛领在裸露的脖颈上围了一圈,绒绒密密,衬得面色煞是好看。
沈亦修挑起胸前的一缕长发,仔细端详了一番,觉得自己此时的姿容应当还是很好的,虽是穿的多了些,但去见人还不至于不得体。
官道好走,两地又离不远,因此当沈亦修的轿子被拦在距离营地数十步的岗哨处时,也不过才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守营的将士是个淌着鼻涕的大汉,任凭车夫好说歹说,硬是要让沈亦修下轿,掏腰牌给他都不管用。
沈亦修掀开帐子,一股寒气立马迎面扑来,他皱了皱眉又重新坐了回去。
“本王是来找你家将军的,你若不信便去通报一声。”
大汉想了想,感觉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将看守的工作让给了其他同伴,自己一抹鼻涕回营通报去了。
须臾,大汉回来了,身后竟还跟着一身戎装的白景宣。
沈亦修听到脚步声,面上一喜,却连忙收敛了表情,忍着冷寒缓步下车。
“王爷?”白景宣一愣,事到如今还有些难以置信道:“您怎么来了?”
沈亦修故作冷漠,阴着一张脸看他:“今早将军不辞而别,为夫在家好生寂寞,特来与将军一同用早膳。”
这种令人心生误会的话,使白景宣听了面上不自然地一红,他轻咳了一声,刻意掩饰慌乱,偏身斜目道:“那便请王爷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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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进了营,将军帐子里火盆点的不多,门帘也不过只有一层,沈亦修抱着手炉,瑟瑟颤颤地捂紧了狐裘。
太冷了。
“阿宣,食盒里有粥,应该还温乎着,你趁热喝一点……”
白景宣看了看被自己提了一路的红漆盒,眼神一凝,心里渐渐泛上一股暖意。
“谢谢。”他点点头,真心道。
沈亦修看着对方打开食盒,把里面装在玉碗里的粥端出来后,忍不住走过去握了握人露在外面冻的冰凉的手,道:“吃完就随本王回府罢,这里不适合伤患。”
白景宣垂下眼睑,轻轻把手抽回来:“就是摔了一下,不碍事。”
沈亦修一听瞬间就火大了,瞪着他厉声道:“你说不碍事就不碍事?也不看看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你跟本王回去,营里操练的事找个人先替着,没养好伤之前不准再来!”
白景宣皱眉看他,语气生硬道:“王爷未免管的太宽了,这是我的职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替代的。若无要事,还是请您先回罢。”
夯货居然顶嘴?而且还要赶他回府!这让他为夫的尊往哪儿搁?
沈亦修气的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硬生生扯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推倒在宽大的椅背里,咬紧牙一字一顿道:“你让本王独个儿回去?”
白景宣被囚困在窄小的空间里,面上止不住一怔,却又担心会伤着对方而不敢轻举妄动。
沈亦修最恨别人不答他话,脸色当即便阴了下来,恻恻道:“白景宣,本王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本王回去?”
白景宣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始终不发一言。
沈亦修气急忍不住收紧了手上力道,另一只手对着近在咫尺的脸狠狠地拧了一把,凶神恶煞道:“你怎么总要和本王对着干?!真当本王愿意这么放任你?要不是……”
语音戛然而止。
“要不是什么?”白景宣看着他,平静道:“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所谓放任,我也自觉没做出过任何出格之事,用不着你来放任。倒是王爷您,今日跑到军营来究竟所为何事?”
沈亦修脸色彻底阴了下来,咬牙切齿道:“你敢这样和本王说话,信不信本王在这儿就办了你?”
白景宣怔了一下,稳住心神与其对视:“你不敢。”
“不敢?”沈亦修冷笑了一下:“你是本王的人,身后又没有娘家人的扶持。试问,这世上可有任何人关心你的死活,在乎你的意愿么?本王不敢,呵,对你又有什么不敢?”
白景宣目光一散,却又很快恢复过来。
这样的冷言冷语他早就听惯了,也早就不在乎了。
“的确没有。”白景宣点头认同:“那王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请便吧。”
“你!”沈亦修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行,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
这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就欠管他!
白景宣默默看着他,不置可否。
沈亦修气的一把将手炉掷到了地上,半燃的炭块四散迸溅,火花冲闪。
他起身要走,一掀帐帘,却见外面天儿竟已飘起了夹着冰晶的鹅毛大雪,无数将士被拳头大的冰雹子砸的头顶大包,四处奔逃。
怎么回事?刚才进来时还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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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虚回头,白景宣正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水。
不管了,男人的尊严最重要!
沈亦修作好了觉悟,正要硬着头皮往外走,就见前方离他不过数十步的一名将士被天上砸下来的巨大冰雹夯破了脑袋,鲜血淋漓的躺倒在了地上。
这……
沈亦修心上当即就站了两个人,分明是怂了,但又不肯服软,于是就只能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尴尬起来。
许久,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白景宣开口道:“是我不好,拂了王爷心意,请您再待一会儿,等天儿晴了再走。”
沈亦修这才轻哼了一声,回过头找了个地儿坐下。
白景宣无奈地看了他一阵儿,见人根本没往自己这边瞅,于是才放心的垂下头轻轻揉按起自己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的膝头。
其实,他知道沈亦修是为他好,自己这样的身体的确不适合再留在军中,但……他又有什么选择呢?
如今朝廷冗官冗费问题严重,若没有他去向上边讨晌,这群人恐怕就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说实话,他自己烂命一条倒真的没什么,但这么多人的生计他没法不顾。
沈亦修这边闷气生了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冷静下来想,他刚刚说出来的话无论如何也是太过了,几乎是句句戳人痛处。
也就是白景宣脾气好,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要和自己打起来了。
思及此处,沈亦修皱了皱眉,转头往对方所在的方向看去。
“阿宣!”
他忍不住站起身,朝白景宣飞速走去。
白景宣面色苍白,满脸虚汗,正皱着眉无力的揉着自己的膝腿关节,闻言连忙抬起头,心里不自觉的绷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可能会再次挨骂或者挨打,但对方急色匆匆地朝他走过来却只是握住了自己的手,神色紧张的呵着气拭去了他额头上布满的虚汗。
白景宣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眼里毫不作假的心疼关切,突然产生出一种自己很柔弱的错觉。
膝肘很疼,他的头脑有些恍惚了。
“你疼了么?”
沈亦修一边问他,一边把捂热的手放在对方的伤处,顺便抵着额头探了探他脑门上的温度。
有点烧。
白景宣不习惯这样亲近的接触,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摇头道:“我没事。”
没事没事,总是没事!
沈亦修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用狐裘裹了个严实。
“你这样下去不行,本王找人替你,一会儿雪停了你必须随本王回去!”
白景宣贴在对方温暖且传来阵阵暗香的胸膛上,意识就已经渐渐开始涣散了,此时分明是应该开口拒绝的,结果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却竟是一声微弱但清晰的“嗯”。
他太累了。
沈亦修见对方难得这么顺从,心里最后一点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拍了拍怀里人唯一露在外面的后背,帮人把身上冷硬的护甲一一卸下。
这样恶劣的天气一般不会持续很久,半个时辰后,天空终于放晴了。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19-12-31 23:05:27
第十章
沈亦修来时乘的那顶轿子因为怕立在明处太过显眼,而被安置在了一个贮存粮草的帐子里,如此,才使它完好无损的被保存了下来。
白景宣原本是想自己走出去的,但却被沈亦修强硬的扛到肩上,几乎是脚尖拖地一路划拉过去的。
而且,每当有人看见驻足询问的时候,对方都会回答同一个理由:你家将军被雹子砸破了脑袋,得回家静养,大概一个月你们找人替一下吧。
一开始,白景宣还打算靠挣扎证明自己没事,后来被沈亦修一巴掌打在屁股扇懵了,于是才好又乖乖趴回到对方身上老实装死。
幸好,被砸伤的人不少,此言一出竟是连个质疑他的人都没有。
终于逃回到轿子里,白景宣被顶的胸腔一阵生疼,想自己在车壁上靠一会儿,身子却被对方牢牢禁锢在怀里,连动一下都难。
“王爷,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他抬头问询道。
沈亦修把狐裘褪下来盖到他身上,摸了摸他的头,道:“不行。”
白景宣搭着眼皮无奈的翻了他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沈亦修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他本以为没有手炉的半个时辰会很难熬,谁知怀里的这个人竟比炉子还能让人感到温暖。
两人回府后不久,雹子好容易下完了结果又独换了大雪。上回的雪已经积的很厚,可这一次的却似乎下的更大,雪停后,恐怕连埋人都不成问题了。
白景宣的烧等到躺在床上时就已然彻底发起来了,身上的伤也有了恶化感染的迹象。
还好是在隆冬,伤口烂的速度被减缓到了最慢。
由于手肘两边恢复的还算不错,拆开绷带换了药后便就没再多管,沈亦修用沾着药水的布巾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对方的两条烂腿,直到上面的脓水死肉都被抹除得一干二净方才上药罢休。
待到这一切都做完,白景宣已经疼的眼睛都红了一圈,却依旧抱着被子眼神失焦的望向他,好像是故意惹人心疼想让他安抚一样。
见状,沈亦修的心立马就软了,用水匆匆净了净手,便赶紧伏下身将人裹着被子抱进怀里,拍着背轻声安抚道:“阿宣好乖,已经没事了,睡吧。”
白景宣自小到大还从未被这么好言好语的哄慰过,就连生了病也只是一个人躲起来好好睡一觉就得了,醒来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好的待遇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奇怪的眨了两下眼,脑子却连自己正在想些什么都已经模糊了。
身体太难受了,明明以前从来都没有病的这么重过,可这几天是怎么了?他感觉自己虚弱的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随便动一动就哪里都是疼的。
他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白景宣不知为何突然就认定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答案很有可信之处,他上半辈子里的几乎每一天都在想着自己可能什么时候会死。挨饿受冻的时候想,让人欺负侮辱的时候会想,到现在身体这么难受的时候仍然在想。
他不怕死,毕竟即使是活着,他在这世上也几乎没有半点值得留恋的东西。
但,没了他,他在军营的那些将士们又该怎么办?
唉……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强迫自己继续活下去,能撑得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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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待沈亦修刚哄着人睡下,便有下人上来禀告他,静安王已经进了府在来找他的路上了。
沈亦修点点头,刚要开口就听门外哐的一声响,是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四哥,我来找你了!”一道清快而饱富少年人风发意气的声音传来。
白景宣好不容易刚睡熟就又被吵醒,意识模糊之下不自觉地哼唧两声,皱起眉将头磨蹭着藏进对方的臂窝里。
沈亦修连忙轻声哄了他两句,抬头嗔怪地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沈在安,毫不掩饰自己宠爱地在人脑门上吻了一下。
白景宣很快安静下来,怀里抱着被子再度睡了过去。
“有事出去说。”沈亦修压低了嗓音对人道。
沈在安愣愣点头,一脸恍惚的走出了内殿。
沈亦修有些好笑的看了看那与自己同为一母所出的胞弟,摇了摇头很快也随之出去。
察觉到人离开,白景宣闭着眼睛,昏沉中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两声虚弱的哼咛。
然而,无人听见。
外殿,沈在安惊魂未定地连饮了好几杯热茶,心神才算勉强安定了下来。
沈亦修看着这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堪为呆滞的神情,眉锋忍不住一敛,刚要开口训斥就被对方抢先一步夺过了话茬。
“哥,你最近是不是生过什么大病?”
沈在安猜疑地问道,样子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亦修挑了下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何出此言?”
“我刚才好像看见白景宣躺在你怀里,应该不是错觉?”沈在安有些恍惚。
沈亦修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他是我的人,躺在我怀里又有何不对?”
沈在安懵了,突然有点顺不清这其中的关系。
“可四哥不是很讨厌他么?之前还因为赐婚的事找我喝了整夜的闷酒。那个白景宣总不能对四哥你下了什么邪术不成?怎么会……”
“无稽之谈。”沈亦修摇摇头,皱眉道:“以前不喜欢,现在就不能喜欢了么?他这个人和我先入为主时的想象全然不同,更何况,我欠他的。”
沈在安缓缓眨眼,觉得自己不过一月没来,居然就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实在太亏,于是忍不住颔首道:“四哥,实不相瞒,其实今日下雹子我本是不想来的,但现在看来是我肤浅了。”
“让你来又不是为了这个。”沈在安不是很高兴地敲了敲桌面,道:“之前让你查的事可都查清了?”
“啊。”沈在安点点头,终于正色道:“都查全了,不过这事对四哥你来说恐怕就相当于自割腿肉。”
沈亦修心中已有答案,顿时声音都冷了下来,问:“谁?”
沈在安道:“丞相,元月秋。”
沈亦修皱了皱眉,默然沉吟。
事发在三月前,南边战事突发,匈奴进犯。
而奇怪的是,原本部防严密的边境线,却不知为何被敌方轻易攻破。守境的华南王来信说,是朝廷里出了内鬼将城防图卖给了敌方,希望朝廷能把人揪出来,处以严刑,以敬死去将士亡灵。
于是乎,皇上便亲自将这项重任委以了他最为看重的儿子,绪王沈亦修。
勾结外族是重罪,人若抓回来是要诛连九族的。
可查来查去查到最后,通连外族的竟是和他交往最切,为人清正的元月秋。
其实,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可他却一口咬定绝不可能会是元月秋,于是便随便提了个人上去交差了事。
可结果呢?昔日好友亲领外族进犯,铁蹄所踏,硝烟四起。
国破山河在,他与白景宣也一同死在了被攻破的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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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知道了。”沈亦修点点头,神情自若。
沈在安看他如此镇定自然,看好戏的心情被猛然泼了一桶冷水,不禁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先他一步知道了始作俑者,于是撇了撇嘴,语气嗔怪道:“然后呢?四哥打算怎么办?”
沈亦修轻轻抿了一口有些凉掉的茶,眉心一皱,道:“报上去就是了,能有什么打算?”
沈在安难以置信:“真这么绝情?”
“呵。”沈亦修冷笑了一声,道:“只怕不是若不是咱们绝情,日后绝的可就是咱们了!”
沈在安迟疑着点点头,看着对方的目光中充满了探询。
“其实,我不太懂元月秋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按理说,朝廷待他不薄……”
“不懂?”沈亦修偏头反问:“他有一半匈奴血统,父亲是外族人,这下你可明白了?”
沈在安震惊道:“这怎么可能!他根本不像是匈奴人啊!”
沈亦修眼神一暗,不愿再多解释:“你不懂的事还多着呢,再晚外边该下刀子了,我不好留你吃饭,所以……”
“啧,知道了,哥你真绝情。”沈在安起身掸了下衣摆,大刀阔斧地往门外走去,嘴里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沈亦修懒得理他,命人去备得了供屋里那位吃的药水流食儿后,便又抬袖转回了内殿。
白景宣睡的不大安稳,梦里呻吟的很厉害,起汗也多。沈亦修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连忙将人抱起来擦了遍身又新换了干净衣裳,原来那件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了。
沈亦修感觉他身上已经烫的快烧起来了,于是急着想给人降温,想了半天干脆让人从外面端了盆雪来,拿白巾裏着贴在对方背上一点点挪动。
“唔……”白景宣皱眉叫了一声,被汗浸湿的发丝紧紧趴伏在他脸上,面色蜡黄,嘴唇干白起皮。
沈亦修心疼的拍了拍他,用冰巾帮他敷了敷脑门。可估计是嫌雪太凉了,白景宣哼哼了两声便把头猛然转到了一边,眼角隐隐泛出了几点泪光。
可怜兮兮的,像只受伤忍不住朝人撒娇的小野猫,可爱却又竖着爪子不肯驯从。
没办法,他不要就算了。
沈亦修叹了口气,又让人把雪撤下去,端了刚熬好的药来。
然而,才喂进一勺,白景宣就一阵咳嗽把药汁全呕了出来,轻哼着扭头不肯再吃。
“你就不能乖乖听本王一点话么?”沈亦修连忙擦干了他吐在胸口上的药污,心情有些烦躁。
白景宣将眼睁开了一条缝,似乎是恢复了些许神志,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声音沙哑飘忽道:“你……在干什么?”
见人清醒了,沈亦修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心里松了口气,把碗凑到他嘴边,故作平淡道:“喂你喝药,张口。”
“嗯……”白景宣愣了愣,垂下眼睑将碗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这人果然还是醒着的时候最省心啊,就是逞强的样子看着太让人觉得难受。
沈亦修心头揪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人的头,关切地问道:“有什么想吃的么?本王让人给你做。”
白景宣摇了摇头,把碗递回去:“不用了,我就是想睡一会儿……”
沈亦修道:“本王陪你?”
白景宣毫不犹豫再次摇头,他不习惯。
“你一个人没法睡,本王陪你。”沈亦修斩钉截铁地说完后就换了衣服,用被子裹着人一起搂进了怀里。
一股好闻的松香味幽幽传进白景宣的鼻子里,是他之前在轿子里嗅了一路的味道,沈亦修常用的香料。
不知怎么的,他特别喜欢。

楼主:明夜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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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12-15 00:19:00

更新时间:2019-12-31 23: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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