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瓶邪all邪禁逆cp >  【all邪】《彼世镜》三部曲(三个独立故事,各CP不同,慢填

【all邪】《彼世镜》三部曲(三个独立故事,各CP不同,慢填

楼主:街边一烂草  时间:2019-12-29 10:30:18
我心中一阵强烈不安,虽然明白黑瞎子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张海客尝尝思念之苦,却总觉得有些不妥。这姑娘的眼神,至清至纯,隐有一种不由分说的坚定,绝不是任人摆布的类型。利用她来折磨张海客,恐怕不是上策。正想出言反对,海杏突然道:「好。」

我怔住,黑瞎子也是一愕。张海客更是不敢相信,只见海杏一把将身上的外套拽下扔还给他,淡淡道:「你走吧。一年不要回来。」

说罢,她谁也不理会,身无寸缕地迳自跨过地上死人,回到床上,旁若无人地穿起里衣,背对我们躺下。我和黑瞎子对视一眼,愈觉诡异。张海客却好像常常看见她这个动作,只攥了攥拳头,到底一句话也没说,颤颤巍巍爬起,佝偻着腰,一步一拐一停,终是离开了。

一时房里寂静无声。我咳了一下,指着那死透了的倒霉家伙,问黑瞎子怎么办。黑瞎子示意我在这守着,他去叫手下来处理。于是屋里只剩下我,海杏,还有具尸体。

我讪讪地坐到桌边,见海杏始终背对着我,心想她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淫邪之徒,所以宁可离尸体近些也不理睬我,若是这样那我可冤了。虽说刚刚不小心看到她身子,也难免产生一些男人都有的幻想,但趁火打劫这事我绝做不出,就是想做,也得忌惮着黑瞎子的怒气…

胡思乱想一会,实在挨不过僵硬的气氛,于是试探着开口道:「那个,海杏姑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以前跟张家那小子有点过节,稍微惩戒他一回,不会为难你的。」

海杏动了动身子,我见她没有把我当尸体,不禁大喜过望。不料她幽幽开口,就震得我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刚才在隔壁,是你们两个罢。」

我脸上燥热,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怎知道…」

她坐起身,从容道:「一直听见你在叫。何况这腊月天气,逛窑子的男子多只脱下身,只有姑娘会被脱干净。你进来时,上衣衣扣凌乱,分明是匆忙套上,想必…」

从第一句起,我寒毛都立了起来,迎上她了然目光,顿时觉得屁股下面的椅子有如熨板,火烧火燎地蹦了起来,也不敢看她,胡乱道:「我,我去方便…」抱头窜出门去。

跑到廊上,我狠狠吸了一大口凉气,也缓解不下脸上热气。这女人,这女人…果真不简单!不愧是土匪瓤把子之女,沦落到这般境地,竟仍能洞察入微,简直心细到了可怕的地步。

可是,这样的女子,会乖乖任由男人摆布么?从张海客的叙述中,很明显她是故意令他身败名裂,以报全家被害之仇。之后情愿为娼,也多半是为了伤张海客的心。她成功了,张海客这辈子算是完了,可是又不见她因此有多高兴。而且看她刚才下意识维护张海客的举动,完全不似作伪,我们拿她来威胁张海客,是不是不太稳妥…

越想,越觉心惊肉跳。正在此时,我听见身后房门里,好像传出一阵轻微的,像木头承重发出的吱噶声。

我一惊,来不及细想,立刻回身一脚踹开门。门缝启处,正看见海杏脖子上套着系帐子用的细绳,从一人高的橱柜顶上,一跃而下…

我脚下反射地一闪,飞扑上前。仅在刹那之间,套在她脖子和木梁间的布条重重绷直,我抱住她小腿的同时,颈骨断裂的喀吧声,好像沿着我和她接触的部分,直接钻进我耳朵,如有形质一般,悚得我全身一僵。我死死抱紧她的腿,拼力举高,却看见地面上她脑袋的影子无力地耸拉下来。这才想起,以她那一跃而下的力道,瞬间绝对能坠断颈骨,这样抱着无济于事,又赶紧将她身体往上托。

好不容易把她从绳套里移脱出来,放在地上一看,我心头发寒。她下巴和脖子完全拗成一直线,绝不是活人能做到的角度。抖着手去试她鼻息,试她脉动,平静无感,和她脸上表情一样,安详冰冷。我呆呆地坐在她尸身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黑瞎子进来,惊讶地搂住我,摇我,也无法做出反应。

果真,不一般。一般女子,如何想得出这个飞坠而下的上吊法,瞬间断喉,不给他人一点救治的机会。一般女子,如何在那样平和的歌声里,掩藏着这比刃还刚,比火还烈的性子。真他妈,不愧是土匪瓤把子的后人。


黑瞎子用银元和子弹处理好宏泰坊老板那边,我们斟酌过,只当她是个不幸遇难的陌生女人,将她葬在离沿江山不远的一处林间,应不算「勾结土匪」罢。

张海客眼下不见踪影,想是还不知道。当他知道海杏死讯的时候,大概黑瞎子前半生的痛苦,就轮到他以后半生来更深更重地体会了。

午后天色仍旧阴霾,西北风吹得海杏墓前燃着的纸钱漫天飘舞。我将一叠纸放进火堆,望着它们在火焰中层层卷边,然后腾起。

黑瞎子在不远处等我,因为我有些话想单独告诉这个长眠在江边黄土下的姑娘。

一曲相识,不料曲终即人散。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日我和黑瞎子在隔壁肆意,未必是这悲剧的原因,但至少成了导索。我欠你的,若来世有缘再见,任凭动手动刀,要打要骂,吴邪绝不还手。

另外,听说凡世间有情男女,转世都是兄妹。若你已经恕了张海客害你全家的仇,奈何桥上等一等,下辈子做他的妹子,岂不也好。

不过,也许不用了。仔细想来,你连自尽都不肯用屋里剩下的那把匕首,只是因为那是张海客的东西罢。


回头看去,黑瞎子正踏着枯草向我走来。我拍拍手上的泥土草灰,站起来迎了上去。那时我尚不明白,世间轮回,万物尽在其中,包括我自己,却未必包括他们。


TBC


这更应该叫做“海字兄妹的前世今生”?我想海杏多少是爱了,海客哥不算亏。不过这篇文所有人物的来世都严格契合三叔《藏》《盗》几部原著,按照《藏》里海杏那句“我不姓张”来推论,海杏终究没有原谅张海客啊…

楼主:街边一烂草  时间:2019-12-29 10:30:18
23 覆辙(血,慎入)


寒夜风割如刀,冰冷直刺心底。

马速甚快,蹄声笃笃,专拣偏僻小路而行,渐渐把其他人都甩在后面。我两手抓着小哥,手指头不听使唤地发抖。狂风中小哥似乎回头对我说了什么,可我听不见,七情五感仿佛都被城头那一幕生生冻住,只剩下僵硬的惊愕。

我以为经了那一夜,这个孤枭一样的家伙多少是信我了。所以我胆子壮了,自以为眼神交汇他就会明白我的心思,就算不明白也可容后解释,就算不听我解释,挨受些皮肉之苦也该消了气。千算万算,算不到他只用一个杀字,简单狠绝终结了一切。

越想,苦涩越是腾腾翻涌,说不上来万般滋味,只觉得一颗心在颠簸中沉沉下坠,飘飘忽忽往无尽虚空里不断坠去,怔了许久,再支持不住,全身脱力一般将脸倚在小哥背上,却隐约感到皮袄下胸腔微震,忙侧耳去听,原来他在说话。

「...他们跟不上来。」

我愣了片刻,回头四顾,不知何时,刚刚还紧跟在后的匪众全部消失了,荒野里只有我们二人一骑飞驰过山间狭径,道旁枯树影影绰绰张牙舞爪,由远至近再由近至远,多怪状奇形,其瘆无比。我扒在小哥肩头上喊:「怎么回事?」

小哥一手持缰,一手掏了枪出来。

「这批枪有问题,一匣子弹打完就卡。」

他说得没头没脑,我只得接了那枪,试了试扳机果真纹丝不动。疑虑间脑中突然闪过一念,霎时因果种种,都如经了道暗夜电光,雪亮地串了起来。

小哥必是用新河箩那批武器和沿江山众匪做了交易,而我没记错的话,那批枪支正是还未公开投产的德制毛瑟,除了黑瞎子这个大军火贩子,谁有本事弄到?

在这批枪上做手脚,在那家伙来说根本小菜一碟。对于山匪,子弹是稀缺物件,绝不会一支支打光了检查,小哥那晚一到河港就被困住,更不会有检验的余暇。从一而十从十而百,正是动一发而牵全身的毒计。

我揪紧小哥的衣服,只觉遍体冰凉。那家伙,早就计划好的吗?在夜袭张家之前,卖给我们有问题的枪械,然后不动声色地迫我和小哥分开,甚至,甚至...纵容张海客去教唆小哥,令他和张海客一样身败名裂,这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中吗?

那夜在齐公馆说不再与张家为难,竟是骗我的吗?他把我扣在身边这么多时日,是因了那夜的誓言,还是用我来操控小哥的行动?

就在六神无主之际,远远从后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身后火光渐盛。小哥全力催马快跑,无暇和我说话,我更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看见黑瞎子对着我们的枪口。然而下一刻,我清晰地看见一支枪——或者说一只握枪的手——的影子,在疾驰马背上缓慢举起,高过胸腹,高过颈肩,移至我脑后平行处,稳稳地静止。

人马喧哗,耳边风声,胸腔里的心跳,世上一切声音在这一刻同时消失。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眼里只有这道仿佛从时间裂缝里钻出的黑影,衬着闪动火光有如实质。原来人惊惶到了极致,连眨眼呼吸这样微小的行动力都会丧失。我麻木地僵着身体,双眼瞪到最大,死命盯着小哥后背,直到那只手微微一动——

砰地闷响。

我后脑剧痛,视野一下子断电似地发黑。

一股滚烫的,冒着浓郁腥气的热液噗地喷了我一脸。

子弹穿过我的脑袋,径直没入小哥后心。

血如泉涌。

我歪了一歪,像被无形的手拉倒,不由自主滑下马去。

仰面跌落的最后一眼,是山间无星无月,被火光染上血色的夜空。


一幅接一幅画面构成终结的瞬间,我好像看见了自己从未想象过的结局,亦或者,随后的永恒黑暗,才是生而为人无从逃避的,真正的结局。


黑暗。长久的黑暗。

浑浑噩噩。

沉沉浮浮。

我大概是睡着了。没有梦。只有难忍的苦楚边阵阵敲打头部,边一蹴一蹴沿着经络往四肢百骸扩散,愈散开来愈痛不可当。

疼痛难忍之下,我挣扎许久,眼皮挣了几回竟一下子睁了开。一大团亮光刺得我立刻低下头,揉了揉眼,眯着看了半晌,才从数个恍影中分辨出那是壁上烛台。残烛堪堪烧到半截,烛芯未掐,火苗拉得老长。

头痛欲裂,我撑着沉重头颅晕乎乎地爬起,定睛四顾,却是储藏室楼下梯角转弯处。屁股下面有什么硬邦邦硌着,我摸索几下,抓住了勉力拉出来一看,手一抖差点砸在地上。

黑瞎子家传的那面不正镜,以左上为中心裂开数道,破开的镜子碎片在镜框中摇摇欲坠。可能由于破碎了的缘故,之前总萦绕在镜面上那股阴森森的气息此刻荡然无存,大小碎片里映出七八张自己的脸,俱面无人色。

我盯着破碎的镜面,脑子隐隐作痛,一时转不过来。总觉得之前,好像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严重到翻天覆地,却像被什么严丝合缝卡紧了一般动弹不得。正冥思苦想,楼下忽然传来喊声:

「吴邪,还没找到酒么?」

黑瞎子的声音!

我猛一激灵,脑中卡住的记忆突然开闸。黑夜,火光,奔马,对准我后脑的枪,小哥后心中弹,冒着热气的血喷了我满脸...

黑瞎子不见我回应,唤着我的名字上楼来。我听他脚步声节节接近,急得冷汗涔涔而下,手脚却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直到他颀长影子转过拐角投到身前,我才噌地一蹿而起,连滚带爬没命地往后缩。

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畏惧他到了极点,还来不及恨,只是本能的畏惧。直退到墙角,黑瞎子低头看见地上的碎镜子,住了声。

我浑身直打哆嗦,魂不守舍。黑瞎子见我这样怂,叹口气道:「我说怎么半天不下来...镜子砸了就砸了,难道还怕我打你屁股不成?」

我又惊又疑,他怎么不提前事?而且这气氛好生古怪,他的话也古怪,一切都古怪得要命。

「...我...镜子...」

黑瞎子走前两步,不由分说便来抱我。我一挣扎,牵动从头到脚所有痛处,忍不住嘶地抽气。黑瞎子立刻皱了眉道:「你该不是从楼上跌下来的罢?跌到哪了,给我看看...」

我反射地抓住他探向我额头的手。「你干嘛!」

黑瞎子挑挑眉,对我的态度显得十分不解。「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今晚一起喝酒守旧岁的吗?怎么不拿酒,倒把镜子拿出来了...」

我痛得难受,乍一听「守旧岁」,愈发云里雾里。这些话,放在小哥来找我之前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现在...

忽然一处关键在我心中亮了一下。抬手去摸前额,又忍痛细细摸了后脑勺。

没有。没有弹孔。连个疤痕也没摸到。

那颗穿过我颅骨击中小哥的子弹,究竟是什么...


TBC

据说虐后总是神转折,转后总是R21

楼主:街边一烂草  时间:2019-12-29 10:30:18
ps
番外楼已开,铺垫中
http://tieba.baidu.com/p/3381413086


楼主:街边一烂草

字数:21025

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4-07-25 01:58:00

更新时间:2019-12-29 10:30:18

评论数:65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